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有可能引狼入室或是養虎為患，但驅虎吞狼的計策本就伴隨著風險。步凡任由自己的身體被接管，確實能在鋪天蓋地的鳥群攻擊下幸存下來。

“固若金湯，金黎鼎盛。”步凡口中說出古怪的語言，雖然聽不懂但卻能明白。步凡擡起之前自己劃破的手掌，此時傷口內鮮血噴湧而出，大量的鮮血化作淡淡的血氣罩住步凡。“權禦天下，黎民百姓。”

步凡周身彌散著大量的血氣，但凡觸及到那淡薄血氣的鳥群，便立刻臨陣倒戈開始保護步凡。盡管從天而降的鳥群數量龐大，可步凡依舊護住了自身的一片立錐之地。

“真是脆弱的身體……”步凡口中出一句抱怨，他整個人東搖西晃的像喝醉一樣。步凡雖然沒有直接掌控身體，但他大約猜測到這與大量失血有關。“我才只是稍稍活動了一下，就快要撐不住了。”

“氣死我了，你這個……”暗鴉此刻氣得暴跳如雷，它沒想到自己的鳥群被奪取了控制權。那些受到血氣影響倒戈的鳥群，被暗鴉操縱著盡數自爆而亡。“你，你是……”

被暗鴉俯身的那只鸚鵡，突然好似很恐懼一般的後退。待到大量的鳥群擋在它身前，它才再次轉動猩紅眼睛望向步凡。顯然暗鴉現了步凡的變化，似乎也認識如今掌控步凡身體的靈魂。

“黎……”

“左……”

暗鴉和步凡體內的靈魂，忽然彼此道出對方的名字。步凡此時以旁觀者的身份，同樣聽到了這兩個神秘存在的名字。“黎”指的是異界入侵者靈魂，“左”則是那只暗鴉的名字。

“你們認識？”步凡再次重新奪回身體控制權，他現在除了貧血的眩暈感，就只剩下一臉的難以置信了。步凡還想著驅虎吞狼，可沒想到這人家兩位居然認識。“既然你們認識就好辦了，你們誰打算跟我合作呢？”

步凡搖晃著靠在一棵樹上，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不倒下。眼前的局勢變得有些微妙了，步凡之所以敢於與虎謀皮，其實是向著驅虎吞狼。可是沒想到雙方竟然認識，他必須盡快離間雙反，不然很容易遭到內外夾擊。

“人類……不，應該是黎。”暗鴉附身的鸚鵡忽然開口了，他朝著步凡開口說道：“之前遇到這人類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你的氣息了，沒想到你竟然落魄至此，哈哈哈……”

“可我終歸活下來了，而你的那兩個同夥……”步凡口中傳出的是另外一個聲音，顯然說話的是步凡體內的靈魂。它語氣略帶嘲諷的對暗鴉說道：“當初你們三個混蛋伏擊我，現在你們兩死一殘，真是活該啊，哈哈哈。”

暗鴉和靈魂不僅認識，而且兩者似乎還是敵對關系。步凡聞聽這個消息之後，心中總算是稍感安慰。只要它們不聯起手來對付自己，步凡就還有斡旋的餘地。只是要選哪一位合作，就需要步凡慎重考慮了。

“你們誰要與我合作？”步凡沈默了良久之後，再次開口詢問暗鴉和靈魂。他必須盡快逼迫其中一方與自己合作，不然步凡恐怕會遲則生變。“是暗鴉勾走我身體內的靈魂，還是靈魂離開我去搶奪暗鴉的身體？”

步凡直接把話給挑明了，無論是他與哪一方合作，都要求一方毀滅另外一方。只是步凡的這個提議，暗鴉和靈魂似乎都不感興趣。隨著雙方繼續保持沈默，步凡開始有些不淡定了。

“人類你很歹毒呀。”暗鴉忽然望著步凡開口了，它眨著猩紅色的眼睛說道：“我們之間雖然有矛盾，可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們其實本是同根同源的。”

“凡人永遠都是愚蠢的。”靈魂也借著步凡的身體，再次出了對步凡的嘲笑道：“你想讓我們鷸蚌相爭，然後你好從中得利，可惜你忘記了我們還有別的路可走。”

步凡其實並未忘記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暗鴉與靈魂雙方聯手。雙方將步凡的靈魂和身體一分為二，然後再各取所需的進行分配。步凡既然預料到這一點了，自然也就早就有所提防。

“你們覺得我會讓你們得逞？”步凡忽然冷冷的笑到，他舉起自己戴著“八戒”的雙手，語氣冰冷的說道：“如果我自我毀滅的話，你們不僅什麽都得不到，還要爭個魚死網破才行。”

步凡語調冰冷的說完，開始朝著“八戒”內填充魔能。在步凡魔能的驅動之下，眨眼間“八戒”就運轉至臨界狀態。步凡靠著樹幹慢慢坐下，臉上竟流露出一絲笑意。

“我支持你，人類，你快自我毀滅吧。”暗鴉言語間流露出貪婪，步凡即便是真的自我毀滅，它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甚至因為步凡的自我毀滅，它反而有機會吞噬掉靈魂。“快啊，快啊，我都等不及了。”

“凡人你千萬別沖動，你何苦犧牲自己成全別人？”步凡體內的靈魂連忙規勸，它生怕步凡會沖動行事。無論它在怎麽強大，終歸也不過是靈魂罷了，它絕對不能失去步凡身體的保護。“並非是我賴著不走，只是……”

步凡的腦海裏響起靈魂的聲音，原來暗鴉的身體雖然極為強大，但並非是適合它寄居的身體。用步凡能理解的話來解釋，就是靈魂與暗鴉的身體相性不合。

“凡人，你以為左想要的是我嗎？”黎的聲音在步凡腦海中響起，它態度極為中肯的說道：“相比起你身體的血肉來說，我對左來說幾乎無用。可你一旦失去我的幫助，就註定被它吞噬血肉而死。”

“可我若讓你繼續留在我體內，難保哪天你就會將我取而代之。”步凡思考間出心聲，他絕對不能養虎為患。步凡想要驅逐靈魂，就必須要借助外力才行。“我們或許有合作的基礎，可是我們缺少一個合作的前提。”

步凡說著目光轉向暗鴉，他忽然主動放棄了身體的控制權。步凡體內名為“黎”的靈魂一楞，隨即它便明白了步凡的意思。促成他們雙方合作的前提，此刻不就剛好存在於他們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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