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緊缺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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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睜開眼的瞬間就感覺情況不妙，外頭的陽光媚眼得簡直不像話，兩層窗簾都有點擋不住，然後一骨碌翻身坐起來，著急地伸手拿過床頭的手表一看，頓時露出一臉的懊惱，輕輕拍了拍頭。早上十點了半了。遲到遲出天際。
林渺無語地穿好衣服，飛快洗漱了一通。蹭蹭拿起書包走下樓，打算趕緊去學校。跑到五樓，見門開著，知道是老林在家，想進去跟他說一聲，結果一步踏進客廳，擡眼就見到王斌和黃清清兩個人跟木頭似的坐在沙發上。王斌見到林渺，興奮地急忙站起來喊道：“林總！”
林渺站在門口恍惚了一陣，想起是自己昨天讓他倆按時來上班的，利索地一揮手：“走！”
王斌和黃清清急忙跟上。
三個人在樓梯口穿好鞋子，不想剛打開門，邊上402的中年男人就跑出來，亢奮地問林渺道：“誒誒誒！孩子啊！你到底買了哪只股票啊？我跟你一起買啊！”
“隨便買，怎麽買都賺的！”林渺撇開他，匆匆往樓下跑，中年男人還想拉住林渺，卻被王斌很不客氣地擋住，喝止道：“幹嘛呢？動手動腳的！沒看到我們有事嗎？”
林渺早就跟黃清清跑下去一層，沖樓上喊道：“斌哥！抓緊走了！”
“馬上來！”王斌應了一聲，懶得理會糾纏不休的中年男人，關上林渺家的大門，跟著林渺跑了下去。那中年男人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聽到樓下傳來關門的聲音，才踢了林渺家的房門一下，罵道：“媽的！真特麽的小氣！跟老子說點內幕能虧死你啊？”
憤憤說著，轉頭回了自己家。
碰的一聲巨響，帶上了房門。
林渺三人從樓裏出來，家裏的桑塔納不知道被老林開到哪兒去，只能步行前往學校。
林渺抓緊時間，在路上問了下黃清清她是否會做菜，得到很肯定的否定答案後，果斷放棄了給她升職加薪的念頭。姑娘家家的連飯都不會做，要你何用？
黃清清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繼續打入林渺家內部的絕佳機會，卻跟402的那個中年男人一樣，跟林渺打聽起股票的事情不管這年頭的股市行情如何，以東甌市不少老百姓過日子的習慣，家裏但凡有點閑錢的，炒股算是很司空見慣的事情。
尤其是黃清清家這種書香門第，對炒股的熱情比一般人家還高一些。
因為小知識分子家庭的人，很少會認為自己炒股是在投機，普遍上他們會認為自己是通過運用專業的經濟學知識，對國際形勢和國內政策做出判斷，從而充滿技術含量地從股市賺取利潤，乃是專業知識和文化水平與市場經濟規律之間的博弈。既能賺錢，又能裝逼顯擺，是裏子和面子的完美統一，兼具教育意義、經濟意義和社會意義，是一項很高級的智力運動。
林渺沒跟黃清清扯太多，因為自己也無從知曉這場全民搶購股票的起因是什麽，只是告訴黃清清具體哪只股票不好說，但最近這段時間，大概率來說應該是隨便買都能保證上漲。
黃清清不解問道：“為什麽啊？是因為宏觀政策的變化嗎？”
“不知道。”林渺很光棍道，“但是你家裏如果有想買的話，我是讚成和支持的，只要及時抽身就行。”黃清清又追問：“那什麽時候抽身啊？”
林渺跟個神棍似的回答：“看政策信號嘛。”
黃清清忙追問：“什麽政策信號？”
林渺臉上很篤定，但這會兒心裏頭也打鼓，頗有些擔憂自己這麽高調炒股，會不會影響市場走向，不過再想想自己這麽高調，反倒應該炒熱股市才對，沒理由反倒把人嚇跑了，便繼續裝神棍道：“到時候你聽我的就行。”
不料黃清清卻來了句：“你不是不知道嗎？”
林渺腳步一停，看看黃清清，說道：“閉嘴或者扣工資，你自己選。”
黃清清嘟嘟嘴，撒嬌道：“明明知道還不跟我說，壞蛋。”
林渺的眼皮猛跳了兩下。
幾分鐘後，黃清清和王斌把林渺送到外國語初中的教學樓門口。林渺空著肚子上樓報到，總算還趕上最後一節課，花四十分鐘，極限填滿了一張英語試卷。等下了課，餓得發暈的林渺拉著陳漁的手，一路飄著走去到食堂。直到一碗米飯進了肚子，才總算活過來幾分。
陳漁看得很心焦，忍不住提醒道：“這個星期六要去省裏參加比賽啊，你還行不行啊？”
“什麽比賽？”林渺感覺自己失憶了，完全不知道陳漁在說什麽。
陳漁抓著他的肩膀搖晃道：“英語演講比賽啊！”
林渺總算稍微想起來，又很奇怪道：“我去比賽，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我也去啊。”陳漁看著林渺道，“我三月份拿了全市第一。”
林渺微微皺起了眉頭：“三月份市裏有比賽，你們居然不叫我？”
“你是保送的嘛，跟我們搶什麽名額啊？”陳漁捏住林渺的臉頰，拉了兩下。林渺感覺得出來，班花姐姐捏他的時候，帶著幾分“捏死你”的意思，似乎是想提前幹死主要競爭對手。
林渺拍開陳漁不友善的手。
小姑娘好像也察覺到自己下手有點重，趕緊又給林渺揉了揉，抱歉道：“興奮了，興奮了！全市就我們兩個人去比賽呢，全省就三個名額，全國決賽聽說是要拍成錄像在電視上放的！”
林渺哦了一聲，說道：“那你進不去了，剩下兩個名額肯定是杭城的。”
陳漁一楞：“兩個？”
林渺很確定道：“廢話，我肯定一路打通關的嘛！”
“咦~”陳漁露出一臉糾結，又換只手捏住林渺另一側臉頰，“真討厭你們這群人啊，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們。你比賽的演講稿寫了沒啊？”
林渺道：“寫個屁，我現場隨便吹都滿分。”
陳漁松開了手，露出滿臉的幽怨，然後托著臉，側著頭，直勾勾盯著林渺說道：“你敢不敢跟我發誓，寫稿子就永遠長不高？”
林渺想了想，正色道：“可以！我發誓我要是寫了稿子，就永遠都長不高！”
“說定了！”陳漁探過頭去，在林渺臉上吧唧親一口，很歡快地跑出了食堂。
林渺看著陳漁跑遠，呵呵一笑：“天真。”
吃完午飯，林渺去沙陽的辦公室走了一趟，付了沙陽一百塊錢，讓沙陽幫他隨便寫個演講稿，沙陽收了錢，很愉快地表示今天太陽落山之前就交貨，然後又問了下林渺，什麽時候能把《尋仙》第二冊的英文版交給他。他叔叔前天剛給他打了個越洋電話，說溫哥華那邊三萬讀者正嗷嗷待哺，只要林渺能把書寄過去，這次可以給15%的利潤提成。
林渺不由問道：“只賣出去三萬冊嗎？”
沙陽大喊起來：“喵喵！三萬冊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了！整個溫哥華才只有幾十萬人！我叔叔說他打算那你的書去多倫多參加書展，如果獲獎了就能賣到國界線對面去！”
林渺想了想，突然反問道：“你叔叔的出版社賣不賣？我想收購那個出版社，收購之後，我可以繼續雇傭你叔叔為我工作。”
沙陽聽完後傻了半天，才露出嚴肅的神情道：“我需要問征詢他的意見。”
“好的，在他給我回覆之前，我們的合作暫時停止。我給他一個月的考慮時間。”林渺拍拍沙陽的肩膀，跳下椅子，走了出了辦公室。
沙陽看著林渺的背後，搖頭嘆道：“中國教育，太神奇了……”
林渺回到教室，午休片刻，睡到下午第一節課鈴聲響起，先上兩節語文考試的技巧課，後兩節則又是數學考試。平庸的午後轉眼過去，數學考試林渺提前十分鐘交了卷子，先去沙陽辦公室拿了演講稿，然後走出教學樓，王斌和黃清清已經在教學樓門口等著。
先讓兩個人把他送到江洋家裏，林渺拿出沙陽寫的稿子，給在家安心養胎的張幼薇看了看，張幼薇按國內的用詞習慣，稍微給這篇質量一般般的演講稿挑了幾處毛病。
辦完正事之後，林渺又跟舅媽講了下《尋仙》英文版在溫哥華的銷售成績，張幼薇輕輕摸著林渺的頭道：“我覺得你還是先收收心吧，這些事情暫時都先放下來別管，眼前還是考試的事情最要緊。比賽既然報名了，那就盡力而為，不過要是和考試起沖突，還是要學會有主有次，有個輕重緩急。這個英語演講比賽我知道，基本都是初二的孩子去比的，初三的不多。”
“我這學期也就三場比賽。”林渺道，“現在公司的事情有舅舅跟我爸打理，清清也能幫點忙，舅媽，等你孩子生完了，幹脆到我的公司來上班吧。教書也沒什麽意思。”
“到時候再說。”張幼薇柔柔地一笑。
笑得王斌都沒敢擡頭看她。
江總的媳婦兒，真是仙女啊……
聊了半個多小時，林渺告別舅媽，帶著王斌和黃清清一起回家。
走到家樓下，老林的桑塔納已經回來了，今天的晚報也到了。林渺從信箱裏拿出報紙，王斌和黃清清則習慣性就想轉頭回家。林渺連忙喊住他們倆：“等下！陪我上樓再回去！”
王斌和黃清清面露不解。
林渺很認真道：“這棟樓從1樓到4樓已經不安全了，我不想掛在家門口。”
黃清清道：“老板，你這是被害妄想癥啊。”
林渺道：“這個月扣一百塊。”
“啊？……”黃清清一臉委屈。
林渺又道：“自己把工資單寫明白，扣工資的原因是跟老板頂嘴。”
黃清清嘟起了嘴。
林渺繼續刻薄道：“跟我裝可愛也沒用，你再裝還能有我可愛嗎？上樓！”
林渺拿出鑰匙開了門，王斌快步跟上，黃清清滿臉心塞。
三個人上到四樓，402的中年男人居然真的就守在樓梯口。
林渺見這貨是沒完沒了了，幹脆道：“閉嘴！要內幕是吧？我不保證死活啊！買鋼鐵股！分開買，別把雞蛋全都放一個籃子裏！聽懂了嗎？”
“鋼鐵股嗎？”402的中年男人先是安靜了一下，隨即突然雙眼冒光，高喊起來，“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我就特麽的知道！艹你媽！艹你媽！艹你媽的！”
中年男人瘋瘋癲癲地跑進了自己家裏，連門都忘了關。林渺跟王斌和黃清清對視一眼，小聲道：“看到了吧，這種精神狀態，他要是虧了，把我肢解了都有可能。”
王斌臉色一狠：“林總！要不我在家樓下租房子住吧？”
“嗯？”林渺眼睛一亮，“斌哥，好提議！我每個月再多給你一千塊住房補貼！”
“這麽好？”黃清清大叫起來，“那我也要！”
林渺淡淡道：“哦，你沒有補貼。”
黃清清委屈道：“為什麽他有我沒有？”
林渺認真道：“清清，你要明白一個道理，老板可以慷慨，但老板絕不能當冤大頭。想占我的便宜，除非先從斌哥的屍體上踩過去。”
王斌：“……”
林渺拿著報紙，安全進門。
然後又從老林那邊拿了車鑰匙，下來交給王斌。
五點四十多，江萍和曉曉也早就全都回來了。林渺放下書包，往客廳的沙發上一坐，攤開《東甌晚報》，就見石胖子相當守信，頭版上半個版面，全都登著澄清特刊。他仔仔細細把新聞內容看了一遍，石胖子親自執筆果然寫得文采斐然，社長不是白混上去的，水平相當高。
新聞從頭開始捋線索，把信用社的壞賬情況說了一通，又把大銀行無法直接給信用社輸血的制度設計上的苦衷說了一通，再然後就是渺爺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冒著極大的風險向信用社伸出了的援手。一直寫到最後，才春秋筆法地提了一下渺爺考慮通過從股市籌集資金，進一步保證信用社的存款安全，目前經由滬城某國內頂級金融公司，已籌集資金總額十億，卻一句話都沒提到林渺是拿銀行貸款去做的配資。
這番話，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也能看個熱鬧。
林渺看完後相當滿意，心想等有機會，幹脆把石胖子也挖過來。
公司現在，緊缺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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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站在門口恍惚了一陣，想起是自己昨天讓他倆按時來上班的，利索地一揮手：“走！”
王斌和黃清清急忙跟上。
三個人在樓梯口穿好鞋子，不想剛打開門，邊上402的中年男人就跑出來，亢奮地問林渺道：“誒誒誒！孩子啊！你到底買了哪只股票啊？我跟你一起買啊！”
“隨便買，怎麽買都賺的！”林渺撇開他，匆匆往樓下跑，中年男人還想拉住林渺，卻被王斌很不客氣地擋住，喝止道：“幹嘛呢？動手動腳的！沒看到我們有事嗎？”
林渺早就跟黃清清跑下去一層，沖樓上喊道：“斌哥！抓緊走了！”
“馬上來！”王斌應了一聲，懶得理會糾纏不休的中年男人，關上林渺家的大門，跟著林渺跑了下去。那中年男人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聽到樓下傳來關門的聲音，才踢了林渺家的房門一下，罵道：“媽的！真特麽的小氣！跟老子說點內幕能虧死你啊？”
憤憤說著，轉頭回了自己家。
碰的一聲巨響，帶上了房門。
林渺三人從樓裏出來，家裏的桑塔納不知道被老林開到哪兒去，只能步行前往學校。
林渺抓緊時間，在路上問了下黃清清她是否會做菜，得到很肯定的否定答案後，果斷放棄了給她升職加薪的念頭。姑娘家家的連飯都不會做，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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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黃清清家這種書香門第，對炒股的熱情比一般人家還高一些。
因為小知識分子家庭的人，很少會認為自己炒股是在投機，普遍上他們會認為自己是通過運用專業的經濟學知識，對國際形勢和國內政策做出判斷，從而充滿技術含量地從股市賺取利潤，乃是專業知識和文化水平與市場經濟規律之間的博弈。既能賺錢，又能裝逼顯擺，是裏子和面子的完美統一，兼具教育意義、經濟意義和社會意義，是一項很高級的智力運動。
林渺沒跟黃清清扯太多，因為自己也無從知曉這場全民搶購股票的起因是什麽，只是告訴黃清清具體哪只股票不好說，但最近這段時間，大概率來說應該是隨便買都能保證上漲。
黃清清不解問道：“為什麽啊？是因為宏觀政策的變化嗎？”
“不知道。”林渺很光棍道，“但是你家裏如果有想買的話，我是讚成和支持的，只要及時抽身就行。”黃清清又追問：“那什麽時候抽身啊？”
林渺跟個神棍似的回答：“看政策信號嘛。”
黃清清忙追問：“什麽政策信號？”
林渺臉上很篤定，但這會兒心裏頭也打鼓，頗有些擔憂自己這麽高調炒股，會不會影響市場走向，不過再想想自己這麽高調，反倒應該炒熱股市才對，沒理由反倒把人嚇跑了，便繼續裝神棍道：“到時候你聽我的就行。”
不料黃清清卻來了句：“你不是不知道嗎？”
林渺腳步一停，看看黃清清，說道：“閉嘴或者扣工資，你自己選。”
黃清清嘟嘟嘴，撒嬌道：“明明知道還不跟我說，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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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黃清清和王斌把林渺送到外國語初中的教學樓門口。林渺空著肚子上樓報到，總算還趕上最後一節課，花四十分鐘，極限填滿了一張英語試卷。等下了課，餓得發暈的林渺拉著陳漁的手，一路飄著走去到食堂。直到一碗米飯進了肚子，才總算活過來幾分。
陳漁看得很心焦，忍不住提醒道：“這個星期六要去省裏參加比賽啊，你還行不行啊？”
“什麽比賽？”林渺感覺自己失憶了，完全不知道陳漁在說什麽。
陳漁抓著他的肩膀搖晃道：“英語演講比賽啊！”
林渺總算稍微想起來，又很奇怪道：“我去比賽，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我也去啊。”陳漁看著林渺道，“我三月份拿了全市第一。”
林渺微微皺起了眉頭：“三月份市裏有比賽，你們居然不叫我？”
“你是保送的嘛，跟我們搶什麽名額啊？”陳漁捏住林渺的臉頰，拉了兩下。林渺感覺得出來，班花姐姐捏他的時候，帶著幾分“捏死你”的意思，似乎是想提前幹死主要競爭對手。
林渺拍開陳漁不友善的手。
小姑娘好像也察覺到自己下手有點重，趕緊又給林渺揉了揉，抱歉道：“興奮了，興奮了！全市就我們兩個人去比賽呢，全省就三個名額，全國決賽聽說是要拍成錄像在電視上放的！”
林渺哦了一聲，說道：“那你進不去了，剩下兩個名額肯定是杭城的。”
陳漁一楞：“兩個？”
林渺很確定道：“廢話，我肯定一路打通關的嘛！”
“咦~”陳漁露出一臉糾結，又換只手捏住林渺另一側臉頰，“真討厭你們這群人啊，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們。你比賽的演講稿寫了沒啊？”
林渺道：“寫個屁，我現場隨便吹都滿分。”
陳漁松開了手，露出滿臉的幽怨，然後托著臉，側著頭，直勾勾盯著林渺說道：“你敢不敢跟我發誓，寫稿子就永遠長不高？”
林渺想了想，正色道：“可以！我發誓我要是寫了稿子，就永遠都長不高！”
“說定了！”陳漁探過頭去，在林渺臉上吧唧親一口，很歡快地跑出了食堂。
林渺看著陳漁跑遠，呵呵一笑：“天真。”
吃完午飯，林渺去沙陽的辦公室走了一趟，付了沙陽一百塊錢，讓沙陽幫他隨便寫個演講稿，沙陽收了錢，很愉快地表示今天太陽落山之前就交貨，然後又問了下林渺，什麽時候能把《尋仙》第二冊的英文版交給他。他叔叔前天剛給他打了個越洋電話，說溫哥華那邊三萬讀者正嗷嗷待哺，只要林渺能把書寄過去，這次可以給15%的利潤提成。
林渺不由問道：“只賣出去三萬冊嗎？”
沙陽大喊起來：“喵喵！三萬冊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了！整個溫哥華才只有幾十萬人！我叔叔說他打算那你的書去多倫多參加書展，如果獲獎了就能賣到國界線對面去！”
林渺想了想，突然反問道：“你叔叔的出版社賣不賣？我想收購那個出版社，收購之後，我可以繼續雇傭你叔叔為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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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兩個人把他送到江洋家裏，林渺拿出沙陽寫的稿子，給在家安心養胎的張幼薇看了看，張幼薇按國內的用詞習慣，稍微給這篇質量一般般的演講稿挑了幾處毛病。
辦完正事之後，林渺又跟舅媽講了下《尋仙》英文版在溫哥華的銷售成績，張幼薇輕輕摸著林渺的頭道：“我覺得你還是先收收心吧，這些事情暫時都先放下來別管，眼前還是考試的事情最要緊。比賽既然報名了，那就盡力而為，不過要是和考試起沖突，還是要學會有主有次，有個輕重緩急。這個英語演講比賽我知道，基本都是初二的孩子去比的，初三的不多。”
“我這學期也就三場比賽。”林渺道，“現在公司的事情有舅舅跟我爸打理，清清也能幫點忙，舅媽，等你孩子生完了，幹脆到我的公司來上班吧。教書也沒什麽意思。”
“到時候再說。”張幼薇柔柔地一笑。
笑得王斌都沒敢擡頭看她。
江總的媳婦兒，真是仙女啊……
聊了半個多小時，林渺告別舅媽，帶著王斌和黃清清一起回家。
走到家樓下，老林的桑塔納已經回來了，今天的晚報也到了。林渺從信箱裏拿出報紙，王斌和黃清清則習慣性就想轉頭回家。林渺連忙喊住他們倆：“等下！陪我上樓再回去！”
王斌和黃清清面露不解。
林渺很認真道：“這棟樓從1樓到4樓已經不安全了，我不想掛在家門口。”
黃清清道：“老板，你這是被害妄想癥啊。”
林渺道：“這個月扣一百塊。”
“啊？……”黃清清一臉委屈。
林渺又道：“自己把工資單寫明白，扣工資的原因是跟老板頂嘴。”
黃清清嘟起了嘴。
林渺繼續刻薄道：“跟我裝可愛也沒用，你再裝還能有我可愛嗎？上樓！”
林渺拿出鑰匙開了門，王斌快步跟上，黃清清滿臉心塞。
三個人上到四樓，402的中年男人居然真的就守在樓梯口。
林渺見這貨是沒完沒了了，幹脆道：“閉嘴！要內幕是吧？我不保證死活啊！買鋼鐵股！分開買，別把雞蛋全都放一個籃子裏！聽懂了嗎？”
“鋼鐵股嗎？”402的中年男人先是安靜了一下，隨即突然雙眼冒光，高喊起來，“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我就特麽的知道！艹你媽！艹你媽！艹你媽的！”
中年男人瘋瘋癲癲地跑進了自己家裏，連門都忘了關。林渺跟王斌和黃清清對視一眼，小聲道：“看到了吧，這種精神狀態，他要是虧了，把我肢解了都有可能。”
王斌臉色一狠：“林總！要不我在家樓下租房子住吧？”
“嗯？”林渺眼睛一亮，“斌哥，好提議！我每個月再多給你一千塊住房補貼！”
“這麽好？”黃清清大叫起來，“那我也要！”
林渺淡淡道：“哦，你沒有補貼。”
黃清清委屈道：“為什麽他有我沒有？”
林渺認真道：“清清，你要明白一個道理，老板可以慷慨，但老板絕不能當冤大頭。想占我的便宜，除非先從斌哥的屍體上踩過去。”
王斌：“……”
林渺拿著報紙，安全進門。
然後又從老林那邊拿了車鑰匙，下來交給王斌。
五點四十多，江萍和曉曉也早就全都回來了。林渺放下書包，往客廳的沙發上一坐，攤開《東甌晚報》，就見石胖子相當守信，頭版上半個版面，全都登著澄清特刊。他仔仔細細把新聞內容看了一遍，石胖子親自執筆果然寫得文采斐然，社長不是白混上去的，水平相當高。
新聞從頭開始捋線索，把信用社的壞賬情況說了一通，又把大銀行無法直接給信用社輸血的制度設計上的苦衷說了一通，再然後就是渺爺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冒著極大的風險向信用社伸出了的援手。一直寫到最後，才春秋筆法地提了一下渺爺考慮通過從股市籌集資金，進一步保證信用社的存款安全，目前經由滬城某國內頂級金融公司，已籌集資金總額十億，卻一句話都沒提到林渺是拿銀行貸款去做的配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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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看完後相當滿意，心想等有機會，幹脆把石胖子也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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