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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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在會議室裏和何勝明口嗨的功夫，老林和丁少儀已經急得團團亂轉。
小家夥說出去噓噓，結果一噓不回。
有了上回被綁架的經驗，老林腦補過度，甚至擔心林渺這回有可能遇上更可怕的事情，要不是樓下的人說沒見林渺出去，肯定還在大樓裏頭，老林早就特麽報警了。好在就在兩個人準備發動整個報社搞地毯式搜索的時候，小豆丁突然從外面跑了回來。
林渺沖進房間，端起已經涼得差不多的牛奶，仰頭就幾大口一飲而盡，喝完把杯子往桌上一擱，擡手一抹嘴，豪氣幹雲：“爽！”
“渺渺，你去哪裏了啊？你爸都快給你嚇出病了！”驚魂未定的丁少儀指了指老頭。
老頭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擦了擦滿頭的汗，長舒一口氣道：“算了，算了，人沒事就好。”
“我剛才就在旁邊的會議室裏啊。”林渺倒是挺意外，“你們這也太燈下黑了吧？”
丁少儀拿林渺當自家孩子，不滿道：“你去會議室幹嘛？這麽長時間，也不出來說一聲。”
“沒空啊。”林渺道，“你們都不知道拯救一只迷途小羔羊得費多大力氣。”
丁少儀一楞：“什麽迷途小羔羊，哪個迷途小羔羊啊？你又去找哪個小妹妹玩了？”
“什麽小妹妹啊！阿姨你這個思路有問題啊！”林渺喊道。
老林皺著眉頭沈聲道：“到底怎麽回事啊？”
“小事情。”林渺也不繞彎子了，“我給自己找了個打工仔，剛把他洗了腦，先用著吧，等哪天找到更好的再換。”
老林：“……”
丁少儀：“……”
林渺擡起手表，看了眼時間，見差不多6點了，江洋那邊估計菜都上齊了，問老林道：“爸，你事情辦完了嗎？”
老林還有點發蒙地點點頭：“辦完了。”
林渺很直白道：“那我們去吃飯吧，我們再不過去，我怕舅舅被他們喝死。”江洋這貨，行走江湖什麽本事都不缺，唯獨酒量，簡直弱雞得連林渺都看不起他。
“再等一下。”丁少儀卻拉住了林渺，“你家莉莉的爸爸正往這裏走，我們一起過去。”
“嗯？”林渺微微一怔，旋即很欠抽道，“老徐過來幹嘛？”
“這麽喊不禮貌啊。”丁少儀蹲下來，戳了戳林渺的額頭。
林渺賣萌嘟嘟嘴。
丁少儀抱起林渺，面露高興道：“你家警察叔叔，是給你和你爸爸帶好消息過來了，你知道給省裏寫匿名信的人是誰嗎？莉莉她爸爸，查了一個星期，今天才查出來呢！”
“這麽神奇？匿名信都能查得到？”林渺這下就很震驚了。
丁少儀笑道：“不止呢，今天從早上起到現在，就全都是好消息。省裏的澄清聲明也下來了，剛才傳真過來，明天就登報。”
她抱著林渺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剛送到總編室的傳真，遞給林渺，“喏！你看”
林渺小小的手抓住傳真，仔細一瞧，上面的聲明不簡明而有力，一看就知道是菜鳥文秘寫的，標點符號用得覆雜得飛起：“關於東甌市教育舞弊輿論的調查聲明：根據《曲江南都報》對東甌市外國語初中初一（1）班學生林渺（1995年6月畢業於東甌市百裏坊小學）‘學業造假並通過不公正手段獲得競賽獎項’的相關報道，曲江省省府督查室聯合曲江省教育廳監察處，對該事件進行了嚴肅調查。
調查結果如下：一、《曲江南都報》報道嚴重失實，與事實嚴重不符，屬於虛假報道。二、東甌市外國語初中學生林渺，升學流程符合曲江省教學規範，學習成績屬實，證據充分、明確。三、東甌市外國語初中學生林渺，在其所參加的各項比賽中，並未違反任何比賽規定條例，比賽成績真實準確。四、本次調查未發現東甌市外國語初中學生林渺父親、東甌市甌城區西城街道辦事處副主任林國榮，存在濫用職權、侵占東甌市教育資源的情況。特此聲明。曲江省省府督查室，曲江省教育廳監察處。1995年10月2日。”
聲明落款上，蓋了兩個公章。
林渺看完放下，點點頭道：“厲害了，這個文秘能混進省裏，家裏一定關系很硬。”
丁少儀哭笑不得。
這小家夥想事情的思路這麽羚羊掛角的，誰跟得上啊？
“你別管人家秘書怎麽寫的，寫明白就好啊！”丁少儀苦笑道，“現在這個聲明一出來，我們現在才算真的安全了。還記得你爸爸那天晚上開會，說的那個三步走嗎？”
“記得啊……”林渺點點頭，心裏又暗暗想，到底誰的三步走別人不清楚，你老丁還不清楚嗎？明明就是我在車上教老林的。不過話說回來，老林的記性可真好啊……
丁少儀道：“現在第一步，省裏的聲明下來了。第二步就該輪到《曲江南都報》道歉了，等他們一道歉，接下來就該怎麽報仇怎麽報，那些害人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林渺看著丁少儀的側臉，見她眼裏滿是殺氣。
也難怪，現在老林身上背的可以一年千萬級別利潤的生意，凈利潤啊！這麽大一筆錢，別說是九五年，就算放到通貨不知膨脹了多少的二十年後，也足以搞出人命來了。
林渺不想說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以怨報德是底線。
以直報怨是本分。
有人一巴掌打在你臉上，不打回兩巴掌就算冷靜克制了。
可要我完全不打？
我去你奶奶個嘴兒哦！
“嗯！弄死！堅決弄死！摁在地上摩擦！摩到他們知道什麽叫魔鬼的步伐！”林渺堅決果斷支持丁少儀。
丁少儀被林渺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臉，又略微惆悵了一下：“不過也沒那麽容易啊，你說讓他們，他們就這麽老老實實地乖乖道歉啊？”
“不道歉就逼他們道歉啊！”林渺道。
丁少儀笑著問：“怎麽逼啊？你有什麽辦法？”
林渺反問道：“姨姨，看過瓊瑤奶奶的書嗎？”
丁少儀一怔：“你管瓊瑤叫奶奶？”
“好好好，我錯了。”林渺改口道，“看過瓊瑤阿婆的書嗎？”
丁少儀：“……”
林渺無視丁少儀物傷其類的內傷，自顧自道：“瓊瑤有本書叫《情深深雨濛濛》，書裏有個渣男叫何書桓你知道吧？何書桓出去泡妞的時候，他女朋友就在家裏自我感動，每天自己給自己寫信。書桓不在的第一天，想他。書桓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書桓不在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媽的臉都不要了！為了稿費這麽水字數！”
丁少儀：“……”
老林：“……”
林渺憤慨譴責著，突然又把手一揮：“但這不是重點！”
丁少儀忍不住道：“姨姨知道這不是重點……”
林渺完全不管，沈浸在自嗨的世界裏：“但是你有沒有從中學到什麽？很疑惑是不是？那現在我就把答案告訴你！《曲江南都報》不道歉的第一天，想它。《曲江南都報》不道歉的第二天，想它，想它。《曲江南都報》不道歉的第三天，想它，想它，想它。
我們只要在《東甌日報》的頭版上，弄一小塊版面，寫個標題新聞，什麽內容都不用。《曲江南都報》不道歉的第幾天，這幾個字字體不變，後面的想它，我們就一直縮小字體，縮到要用放大鏡看那麽大……對了，我們現在排版是用電腦的吧？”
丁少儀有點懵圈地點點頭：“是。”
“那就不存在技術問題了。”林渺很自信道，“用一個小版面，逼《曲江南都報》道歉，他們不道歉，就是給我們做宣傳的機會。姨姨你信不信，只要《曲江南都報》拒不道歉的時間超過二十天，國內的放大鏡銷售量絕對會往上漲，《東甌日報》的銷量也會跟著一路漲。”
丁少儀整個兒都聽傻了。
這小屁孩算哪門子神童啊，根本就是魔童嘛！
不過聽起來，這個策劃真的挺有可行性啊……
丁少儀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按林渺說的去做。
屋外頭，徐毅光推門走了進來。
老徐辦事不拐彎，一見到老林就道：“老林，你猜猜你這件事，我查到什麽人身上去了？”
“誰啊？”聽林渺逼逼聽得入神的老林，傻傻問徐毅光道。
徐毅光一咧嘴：“你的老上級，你們街道的戴建武！”
老林信息不對稱地一萬個驚訝：“戴建武？那老頭不是癱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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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說出去噓噓，結果一噓不回。
有了上回被綁架的經驗，老林腦補過度，甚至擔心林渺這回有可能遇上更可怕的事情，要不是樓下的人說沒見林渺出去，肯定還在大樓裏頭，老林早就特麽報警了。好在就在兩個人準備發動整個報社搞地毯式搜索的時候，小豆丁突然從外面跑了回來。
林渺沖進房間，端起已經涼得差不多的牛奶，仰頭就幾大口一飲而盡，喝完把杯子往桌上一擱，擡手一抹嘴，豪氣幹雲：“爽！”
“渺渺，你去哪裏了啊？你爸都快給你嚇出病了！”驚魂未定的丁少儀指了指老頭。
老頭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擦了擦滿頭的汗，長舒一口氣道：“算了，算了，人沒事就好。”
“我剛才就在旁邊的會議室裏啊。”林渺倒是挺意外，“你們這也太燈下黑了吧？”
丁少儀拿林渺當自家孩子，不滿道：“你去會議室幹嘛？這麽長時間，也不出來說一聲。”
“沒空啊。”林渺道，“你們都不知道拯救一只迷途小羔羊得費多大力氣。”
丁少儀一楞：“什麽迷途小羔羊，哪個迷途小羔羊啊？你又去找哪個小妹妹玩了？”
“什麽小妹妹啊！阿姨你這個思路有問題啊！”林渺喊道。
老林皺著眉頭沈聲道：“到底怎麽回事啊？”
“小事情。”林渺也不繞彎子了，“我給自己找了個打工仔，剛把他洗了腦，先用著吧，等哪天找到更好的再換。”
老林：“……”
丁少儀：“……”
林渺擡起手表，看了眼時間，見差不多6點了，江洋那邊估計菜都上齊了，問老林道：“爸，你事情辦完了嗎？”
老林還有點發蒙地點點頭：“辦完了。”
林渺很直白道：“那我們去吃飯吧，我們再不過去，我怕舅舅被他們喝死。”江洋這貨，行走江湖什麽本事都不缺，唯獨酒量，簡直弱雞得連林渺都看不起他。
“再等一下。”丁少儀卻拉住了林渺，“你家莉莉的爸爸正往這裏走，我們一起過去。”
“嗯？”林渺微微一怔，旋即很欠抽道，“老徐過來幹嘛？”
“這麽喊不禮貌啊。”丁少儀蹲下來，戳了戳林渺的額頭。
林渺賣萌嘟嘟嘴。
丁少儀抱起林渺，面露高興道：“你家警察叔叔，是給你和你爸爸帶好消息過來了，你知道給省裏寫匿名信的人是誰嗎？莉莉她爸爸，查了一個星期，今天才查出來呢！”
“這麽神奇？匿名信都能查得到？”林渺這下就很震驚了。
丁少儀笑道：“不止呢，今天從早上起到現在，就全都是好消息。省裏的澄清聲明也下來了，剛才傳真過來，明天就登報。”
她抱著林渺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剛送到總編室的傳真，遞給林渺，“喏！你看”
林渺小小的手抓住傳真，仔細一瞧，上面的聲明不簡明而有力，一看就知道是菜鳥文秘寫的，標點符號用得覆雜得飛起：“關於東甌市教育舞弊輿論的調查聲明：根據《曲江南都報》對東甌市外國語初中初一（1）班學生林渺（1995年6月畢業於東甌市百裏坊小學）‘學業造假並通過不公正手段獲得競賽獎項’的相關報道，曲江省省府督查室聯合曲江省教育廳監察處，對該事件進行了嚴肅調查。
調查結果如下：一、《曲江南都報》報道嚴重失實，與事實嚴重不符，屬於虛假報道。二、東甌市外國語初中學生林渺，升學流程符合曲江省教學規範，學習成績屬實，證據充分、明確。三、東甌市外國語初中學生林渺，在其所參加的各項比賽中，並未違反任何比賽規定條例，比賽成績真實準確。四、本次調查未發現東甌市外國語初中學生林渺父親、東甌市甌城區西城街道辦事處副主任林國榮，存在濫用職權、侵占東甌市教育資源的情況。特此聲明。曲江省省府督查室，曲江省教育廳監察處。1995年10月2日。”
聲明落款上，蓋了兩個公章。
林渺看完放下，點點頭道：“厲害了，這個文秘能混進省裏，家裏一定關系很硬。”
丁少儀哭笑不得。
這小家夥想事情的思路這麽羚羊掛角的，誰跟得上啊？
“你別管人家秘書怎麽寫的，寫明白就好啊！”丁少儀苦笑道，“現在這個聲明一出來，我們現在才算真的安全了。還記得你爸爸那天晚上開會，說的那個三步走嗎？”
“記得啊……”林渺點點頭，心裏又暗暗想，到底誰的三步走別人不清楚，你老丁還不清楚嗎？明明就是我在車上教老林的。不過話說回來，老林的記性可真好啊……
丁少儀道：“現在第一步，省裏的聲明下來了。第二步就該輪到《曲江南都報》道歉了，等他們一道歉，接下來就該怎麽報仇怎麽報，那些害人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林渺看著丁少儀的側臉，見她眼裏滿是殺氣。
也難怪，現在老林身上背的可以一年千萬級別利潤的生意，凈利潤啊！這麽大一筆錢，別說是九五年，就算放到通貨不知膨脹了多少的二十年後，也足以搞出人命來了。
林渺不想說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以怨報德是底線。
以直報怨是本分。
有人一巴掌打在你臉上，不打回兩巴掌就算冷靜克制了。
可要我完全不打？
我去你奶奶個嘴兒哦！
“嗯！弄死！堅決弄死！摁在地上摩擦！摩到他們知道什麽叫魔鬼的步伐！”林渺堅決果斷支持丁少儀。
丁少儀被林渺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臉，又略微惆悵了一下：“不過也沒那麽容易啊，你說讓他們，他們就這麽老老實實地乖乖道歉啊？”
“不道歉就逼他們道歉啊！”林渺道。
丁少儀笑著問：“怎麽逼啊？你有什麽辦法？”
林渺反問道：“姨姨，看過瓊瑤奶奶的書嗎？”
丁少儀一怔：“你管瓊瑤叫奶奶？”
“好好好，我錯了。”林渺改口道，“看過瓊瑤阿婆的書嗎？”
丁少儀：“……”
林渺無視丁少儀物傷其類的內傷，自顧自道：“瓊瑤有本書叫《情深深雨濛濛》，書裏有個渣男叫何書桓你知道吧？何書桓出去泡妞的時候，他女朋友就在家裏自我感動，每天自己給自己寫信。書桓不在的第一天，想他。書桓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書桓不在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媽的臉都不要了！為了稿費這麽水字數！”
丁少儀：“……”
老林：“……”
林渺憤慨譴責著，突然又把手一揮：“但這不是重點！”
丁少儀忍不住道：“姨姨知道這不是重點……”
林渺完全不管，沈浸在自嗨的世界裏：“但是你有沒有從中學到什麽？很疑惑是不是？那現在我就把答案告訴你！《曲江南都報》不道歉的第一天，想它。《曲江南都報》不道歉的第二天，想它，想它。《曲江南都報》不道歉的第三天，想它，想它，想它。
我們只要在《東甌日報》的頭版上，弄一小塊版面，寫個標題新聞，什麽內容都不用。《曲江南都報》不道歉的第幾天，這幾個字字體不變，後面的想它，我們就一直縮小字體，縮到要用放大鏡看那麽大……對了，我們現在排版是用電腦的吧？”
丁少儀有點懵圈地點點頭：“是。”
“那就不存在技術問題了。”林渺很自信道，“用一個小版面，逼《曲江南都報》道歉，他們不道歉，就是給我們做宣傳的機會。姨姨你信不信，只要《曲江南都報》拒不道歉的時間超過二十天，國內的放大鏡銷售量絕對會往上漲，《東甌日報》的銷量也會跟著一路漲。”
丁少儀整個兒都聽傻了。
這小屁孩算哪門子神童啊，根本就是魔童嘛！
不過聽起來，這個策劃真的挺有可行性啊……
丁少儀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按林渺說的去做。
屋外頭，徐毅光推門走了進來。
老徐辦事不拐彎，一見到老林就道：“老林，你猜猜你這件事，我查到什麽人身上去了？”
“誰啊？”聽林渺逼逼聽得入神的老林，傻傻問徐毅光道。
徐毅光一咧嘴：“你的老上級，你們街道的戴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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