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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挖起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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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紅軍點點頭,鄭重地說:“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見章銀還在看著他,張紅軍又再……◎

張紅軍點點頭, 鄭重地說:“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見章銀還在看著他,張紅軍又再次重重地強調,說:“我真的考慮得非常清楚了!之前賣那些風扇和取暖器,賺到的錢是我三年工資的總和。而且, 我只是賣了一個月, 還是在自己閑暇的時間賣的。”

“要是我天天開店, 賺到的錢肯定就不止這個。”

“所以, 章銀, 我考慮得很清楚才提這個問題的。”

“我現在這一份工作, 雖然工資比較高,但是得三班倒,也很辛苦。工作那麽多年, 特別是這一兩年,年紀上來之後發現頭發掉得老快。想到我車間裏的幾個前輩,他們禿頭的樣子, 辭職這個念頭我怎麽也止不住。”

他所在的那個車間,四五十歲的前輩的頭發基本都掉光光了, 有些是全掉光,有些是掉了中間的那一塊的頭發,反正不管怎麽樣,也不管是有沒有遺傳的基因, 反正這頭發就是掉。

他以前年輕, 三班倒倒還沒有覺得有什麽,那時候身體也恢覆得很快,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 他越發感覺到累了, 每一次上完夜班的時候, 都感覺到身體累得不行。

他的頭發也掉得老快,以前還沒有別的門路,那倒還好,現在有別的門路,他是不想再幹這活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賣電器太賺錢了。

他還是想多賺一點錢,以後買一塊地皮,建一棟新房子,孩子們也能一人一間房,住得更寬敞一些。

靠工廠裏分大房子,很難排得到他。

章銀聽罷,嘆了一聲,往張紅軍的頭頂看過去。

張紅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笑了笑,說:“我的頭發之前掉得很快,暑假去京城玩的時候,頭上還禿了一小塊,後來用了你給我們的洗發水,頭發不再掉得那麽快了,禿的那一小塊也重新長出頭發來了。”

“之後我一直用那些洗發水,都用得差不多了。因為頭發沒有像以前那樣掉得那麽兇,所以這一次我都忘記讓你幫著我帶幾瓶回來了。”

“章銀,你回校後,能不能去幫我寄一些洗發膏和洗發水回來?我們車間的同事也想要。”

這洗發膏和洗發水他是偷偷用的,倒是沒有告訴同一個車間的人,不過前些天,車間裏的一個老師傅看到他頭發的變化,趕緊問他用了什麽洗發水。

張紅軍自然是如實說出來,還特地將洗發水和洗發膏的價格給說出來,那一個老師傅聽到洗發膏和洗發水的價格之後,臉色沒變,立刻請他托章銀幫帶,還說給辛苦費,郵費也給。

不過他那會兒想到章銀正在忙著期末考試,便說過年之後才能幫帶。

他一直記得這事,所以就想讓章銀幫帶一些回來。

章銀點頭,說:“我回到京城之後,立刻給你寄一些。”

“寄五十瓶洗發膏和五十瓶洗發水。”張紅軍立刻就說著,“郵費到時我給你。”

章銀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張紅軍要那麽多洗發膏和洗發水做什麽,他點頭,說:“可以。回頭我就幫你寄。”

張紅軍點點頭,說:“暫時還要這麽多,等以後店鋪開起來了,車間裏的同事知道這洗發水和洗發膏的妙用,肯定還會再買的,甚至還向其他車間的同事宣傳。”

說到這裏,張紅軍笑了笑,說著:“我還怕這些洗發膏和洗發水不夠呢。”

整個鋼鐵廠,又不是只有他們車間裏的人禿頭,其他車間的裏同事,特別是同樣三班倒的同事,也存在這個脫發掉發的問題。

並且整個江林市,不止鋼鐵廠一間有三班倒的廠子,紡織廠等,也是三班倒。

一想到這些被脫發掉頭困擾的人都過來他的店鋪裏購買洗發水和洗發膏,張紅軍恨不得自己此刻就辭職,跟著章銀一起去京城拿貨。

不過,就算他想辭職,也沒有那麽快的。

“現在這個洗發膏和洗發水還不能量產。”章銀應著,“孫醫生的診所那裏都不夠賣,他有時還得專門抽出時間來做這個洗發膏和洗發水。”

“所以目前還不能量產。不過,我已經跟他簽訂合同,等明年我畢業後,建好工廠之後,就大批量生產這個洗發水和洗發膏。”

“到那時,你拿貨就容易多了。”

張紅軍點頭,心裏卻有一些遺憾,若是這洗發膏和洗發水量產了,多人批發,到時他就賣不了高價了。

可是一想到章銀還有半年才畢業,等建好廠子,引進生產線生產這些洗發水和洗發膏,也不知道要到什麽了。

等真到那會兒,他也賺了一大筆了。

想到這裏,張紅軍的心才好受一些。

張紅軍猶豫了一下,想到章銀還要建廠子,臉上的神情更加猶豫。

章銀自然看出來了,忙問著是怎麽一回事。

張紅軍咬了咬牙,這才說著:“章銀,我想向你借點錢。”

話一說出來,張紅軍的臉有些熱,他一直知道章銀賺得不少,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向章銀借錢。

之前做生意也是這樣,只想著自己先湊錢,不夠再向親朋好友借一些。要借錢,他也是先向那些有工作的親朋好友借,而不是像章銀借。

只是,他若是真的辭職,將生意做大做強的話,肯定是需要大筆資金的。

他也曾想再向親朋好友再借,只是,他的親朋好友都是工薪階層,小錢是有,大錢倒沒有。

要借錢的話,湊起了,能借得到一千就不錯了。

他上次也是向他們借得一千,後來將電器賣光之後,很快就將他們的錢還清了。

他這一次再借,相信親朋好友也會借給他。

電器的價格拿貨很貴,就算是先給定金,等貨賣光了再結尾款,那也要不少錢。

一千塊加他目前的積蓄,只是杯水車薪。

本來他都以為他的積蓄還算是蠻多的,可是一想到要批發貨,這麽一點錢和積蓄根本就不夠用。

他想了好些天了,最終還是決定厚著臉皮向章銀借錢。

要不是他現在住的房子是他爸單位分的房子,沒有產權,也不能抵押,他都想將房子抵押給銀行貸款了。

“我想借一萬。”張紅軍將話說出來之後,再說後面的話,倒是沒有像剛才那麽困難,“利息按銀行的給。一年內還清。”

“要是開店順利的話,半年就能還清了。”

他之前向親戚借錢,也是承諾給利息。

親朋好友冒著風險借錢給他,有些手上沒有現錢,還去銀行取了定期出來,他肯定得給回利息的。

總不能因為是親朋好友,就占別人那麽大的便宜。

“好。”章銀想了想自己的存款,想到自己研發的熱水器,便點頭,說著,“等我回到京城再把錢匯給你。”

“我存折沒有帶回江林市,而且,也不能異地取錢。”

想到這個,章銀就很懷念前世的手機銀行和某信某寶支付。

那太方便了,不需去銀行,也不需要去銀行自動取款機,只需要手指動動,就能將轉賬。

哪裏像現在這樣,異地不能取款,想要匯款轉賬,只能去銀行。

“嗯。”張紅軍應著,他知道自己借錢這個請求有些唐突,便說著,“等你回京城再匯款給我也成。這個不急,我現在還沒有辭職。等過了年,我把工作賣掉再說。”

“我還要重新裝修店鋪,所以倒也不用太著急。”

“姐夫,”章銀見張紅軍仍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說著,“你要借錢的話,可以提前跟我說。我可以將錢給領出來,帶回來給你。”

張紅軍一聽,趕緊搖頭,說:“火車上的小偷那麽多,過年了,小偷更多,畢竟小偷還是要過年的。”

“帶一萬塊現金在身上,你放心,我也不放心。還是匯款比較穩妥一些。”

一萬塊啊,又不是一塊錢。

一塊錢被偷了,他都心痛得不行,更何況是一萬塊?

所以他年前知道章銀回江林市過年,但是他也沒有跟章銀提,生怕章銀真的拿一萬塊現金回來給他。

章銀笑了笑,說:“我可以提前給你匯款。”

“這哪裏能行?”張紅軍還是搖搖頭,而後將早就準備好的借條遞給章銀,說,“這是借條,你看一下,要是無誤,就簽名。”

“到時我把一萬塊錢和利息還給你,你再把借條還給我。”

章銀點頭,沒有推辭,將借條接了過來,看了看,借條寫得很規範,寫明了借多少錢,利息多少,什麽時候內還清等。

章銀看借條沒有錯誤,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鋼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張紅軍和章妙早就在這一張借條上寫了自己名字,還按了手指印。

章銀將這一借條給收好。

剛收好之後,章妙就叫他們過去吃飯。

晚飯很豐盛。

除了傳統的白切雞和酸菜扣肉之外,還有白切豬蹄,油燜大蝦,紅燒草魚,還有一盆香菜牛肉。

湯是排骨淮山湯。

飲料除了啤酒之外,還有汽水。

章銀看這些菜,就知道他姐夫應該賺了不少。

“章銀,等會放開肚皮吃。”成功借到錢的張紅軍招呼著,“不用客氣。”

一旁的親家母也笑瞇瞇地說:“章銀,聽你姐夫的,等會放開肚子吃。千萬不要客氣,一客氣就得餓肚子。”

章妙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給章銀盛了滿滿一碗湯,排骨堆得高高的,淮山少。

章銀點頭,笑了笑,說:“這麽豐盛的飯菜,我肯定不會客氣,肯定是敞開肚皮吃的。”

張父就笑了笑,說:“好,等會你多吃一點,不夠的話,廚房還有的。”

“這些菜不吃光,留著我們明天也吃不了。留到大年初二的話,菜就不好吃了。”

“我們這一邊大年初一吃素。”

章銀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埋頭吃。

今天的菜是張父自下廚整的,白切雞嫩滑,扣肉酸甜可口,白切豬蹄彈性十足,很入味,一點也不膩,草魚外酥裏嫩,很是好吃。

特別是那一盤香菜牛肉,也不知道親家公是怎麽炒的,牛肉很嫩滑,再配上香菜,這味道簡直絕了。

章銀趕緊向張父討教。

張父笑了笑,說:“這牛肉,想要炒得好吃,首先得將牛肉切得薄薄的。切的時候還是有講究的,得橫切。”

“橫切牛肉豎切雞。切好之後,放點醬油,白糖,酸檸檬腌制一下,然後放生粉,放半個雞蛋清攪拌均勻,然後再放點油鎖住水份。”

“當然,想要炒得好吃,肯定是大火快炒,快速地將牛肉炒熟,不能炒久,一久牛肉就容易變老。”

“快出鍋前撒入香菜。這香菜生吃味道更佳,所以不能炒太久,簡單地翻炒兩下就行了。”

“這樣炒出來的牛肉,又香又嫩滑。”

“出鍋前還要撒一點白糖,提一下鮮。”

說到這裏,張父得意一笑,說:“章銀,我教你一個炒菜的小技巧,不管做什麽樣的肉菜,臨出鍋裏,你記得撒一點白糖,這菜肯定好吃。白糖提鮮。”

“這可是我多年下廚悟到的道理。”

因為這個原因,別人家待客全是用白糖水,而他家待客就是用茶水,白糖全用來炒菜了。

“好。”章銀受教,表示感謝。

“行了。”親家母朝張父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再說下去了,“章銀,你快吃飯,可別聽你親家公吹水。他一吹起水來,就停不下來。趕緊趁熱吃飯。”

章銀點頭,而後不再問什麽了,慢慢地品嘗美食。

他回去的時候,親家母拿了一些菜,有肉有素,非要他拿回去。

“你自己一個要在老家過年,這些菜你拿回去煮。你回家回得晚,這個時間點也不好去買菜。”

“要不,你直接過來吃飯得了。反正老家離我們這裏也不遠。天冷,你不想踩自行車,坐公車也成。”

章銀推辭,說:“不用了。我去大隊長那裏吃飯,我已經跟我們大隊的大隊長說好了,在老家這幾天都是去他家吃飯,回頭給回他錢就成了。”

“拿著。”親家母還是將手中的袋子推向章銀,說著,“在別人家吃要耗錢,這些菜你拿著,自己在家裏煮,不用花錢。”

“反正你老家那裏,也有竈鍋碗瓢什麽的,自己一個人煮也方便。”

“是啊。”章妙在旁邊說著,“章銀,你拿著,自己一個人煮,能省點就省一點。做生意不容易啊。”

做生意不像他們這些領固定工資的一樣,她之前在店鋪裏也賣過幾天風扇,有人過來買,就能賺錢,要是沒有人過來買,就沒有錢收入。

很不穩定。

並且章銀還是一個學生,能省一點就是一點。

章銀聽著章妙這麽一說,只得伸手將菜拿過來。

“你初二過來吃晚飯。”章妙叮囑著,“吃頓好的,我再給你包點包子和饅頭在火車上吃。”

說到這裏,章妙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這大過年的,章銀就得去學校了。

他孤零零一個人在老家過年,而且,又早早就去學校。

幸好京城那一邊還有胡采薇,還有學成叔,若不然,她都不同意章銀去那麽早。

不過,她不同意又能做得了什麽?

她只是章銀的姐姐,管不得那麽寬。

看到章妙這模樣,本來不想過來吃飯的章銀一下子就答應下來了,他應著:“好。”

章銀拎著東西回去了。

章妙送他到樓下,目送他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但凡她父母沒有那麽偏心,章銀也不會孤零零一個人過年。

“好了。”張紅軍在旁邊安慰著,“回去吧。”

章妙嘆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說:“好。”

“別傷心了。”張紅軍說著,“相比跟岳父他們過年,章銀自己一個人過年還是比較好一些。”

“你難道沒有看見嗎?章銀今天的笑容還沒有落下來過,這說明跟那一大家子過年,他寧願自己一個人過年。”

“他自己都沒有感到傷心,你反倒是感傷上了。”

章妙:……

忽然很想捶人怎麽辦?

她知道章紅軍說的是對的,但是看到章銀自己一個人孤零零過年,心裏總是忍不住想哭。

章妙跟張紅軍回去。

上樓的時候,張紅軍小聲地對章妙說他借到錢了。

這個結果,章妙早就知道了。

章銀跟她關系好,所以紅軍開口,小弟肯定是答應下來。

張紅軍卻是嘆了一口氣,說:“要是我早點把工作轉讓,開店早一點就好了。現在應該也能賺上不少錢。”

章銀能輕松拿出一萬塊錢,說明章銀賺的只多不少。要是他早點開店,這會兒應該攢到錢買一塊舊地皮或者買一棟舊房子了。

哪裏像現在這樣,生意才剛起步。

“以前又不改革開放,你就算是想開店,也開不了。”章妙立刻就應著,“所以,你就不想那麽多了。”

“這一次你辭職開店,說實在話的,我心裏是不讚同的。這好好的工作,每個月都有工資,而且,鋼鐵廠的待遇也不差,一直做到退休也很好。”

說到這裏,章妙嘆了一聲,又說著:“做生意太不穩定了,我怕有上頓,沒有下頓。”

“不過,既然你願意,那就做下去吧。”

“家裏還有我和公公婆婆他們頂著。就算以後你這生意做不下去,這倒不怕。”

但是看到丈夫的頭發日漸稀少,並且還禿了一小塊,這麽三班倒下去,以後紅軍的頭發肯定是掉得更多,所以她想了好久,這才同意張紅軍開店做生意。

反正店鋪是用他們家的老房子,不用房租,只需要一點水電費即可。

這壓力就小了一些。

張紅軍感動地看著章妙,拉過章妙的手,捏了捏,心裏升起豪情萬丈,說:“你放心,我會好好地做,讓你早點過上好日子。”

“我會多賺錢,讓兩個孩子以後過上好日子。不用接我的班,不用在工廠裏三班倒。”

三班倒太累了,也容易掉頭發。

這男人,一掉頭發就醜得要命。雖說有這個洗發膏和洗發水可以拯救一下,但是能不熬夜就不熬夜。

章妙笑了笑,說:“那我和孩子們就等著這好日子。”

張紅軍應著:“好。”

另一邊,章銀慢悠悠地騎著自行車往老家裏趕。

他們年夜飯吃得比較早,所以現在天還是比較亮的,倒不用打手電筒。

感受著南方冬天的冷風,章銀哼著小曲,騎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家。

回到家之後,章銀立刻燒水,而後這才去埋東西的地方看了看。

現在還不能挖,現在挖的話,動靜太大,章銀打算等到午夜,等人們起來拜年,燒鞭炮的時候再捶地。

屆時,就算他捶地發出的聲音大一些,但有鞭炮的聲音遮蓋,倒也還好。

將水燒開之後,章銀洗了個澡,又將水給燒上,而後回房睡覺。

等聽到鞭炮聲,章銀不敢耽擱,立刻就從床上起來,隨後拿了鋤頭去埋東西的地方,等鞭炮聲再次響起時,他就一鋤頭就敲了下去。

建房子的時候,因為水泥少,所以章銀讓社員們鋪水泥時,只鋪薄薄的一層即可。

所以他一鋤頭鋤下去,這地板就裂開了。

章銀又小心地鋤了幾天,將地板鋤開一個口子,將那兩個箱子給拿出來,而後又去雜物房那裏將之前預留的水泥和泥沙等拿過來。

他將捶爛的水泥塊給掃了,在院子裏挖個洞給埋好,而後水泥和泥沙和了,拿了塊木片將地板給鋪好。

雖說鋪過的地板跟原來肯定是有一定的區別的,但是等明天幹了,這區別就不大了。

反正之前生產隊的社員過來幫他建房子時,鋪的地板就不是很平整,所以這一次章銀自己鋪,倒也還好。

鋪好地之後,章銀這才來得及看好兩個塗著黑漆的箱子。

他將那兩個箱子打開,望著這裏面的霽青色陶瓷小碗和顏色鮮艷的兩個花瓶,還有那五條金光閃閃的金條,章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說實在話的,這兩年他賺到的錢也挺多的。

這四個古董和金條賣掉的錢估計都比不上他賺到的錢,但是近距離看這些古董和金條,章銀還是產生了一種我是富豪的感覺。

畢竟他做生意賺到的錢,可是辛苦賺來的,但是這些古董和金條,是不廢什麽力氣得到的。

章銀看了這些古董和金條許久,這才將古董放進早就準備好的塑料泡沫當中放好,他小心地用膠布包好這些泡沫,而後將這些包裹著古董的泡沫盒放進定制的小木箱裏。

為了防止古董被弄碎,章銀還在皮箱裏放了一個小木箱,這樣,就算是他的皮箱不小心被人壓到了,這些古董也不會被壓碎。

當然,金條也是直接放到小木箱裏。

也幸好這些古董體積都不大,而他的皮箱足夠大,木箱足夠薄,要不然他也不能這樣操作。

弄好之後,章銀這才將皮箱放到床底,又去洗了個澡,這才上床睡覺。

而此時,外面的鞭炮聲還是此起彼伏地響著。

他在床上卻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就是初一。

章銀一大早就提著菜去大隊長家。

跟自己親自下廚做飯相比,他還是寧願多花一些錢在大隊長家裏吃飯。

他自己一個人煮飯的話,不好煮,還不如花點錢在大隊長家裏吃。

初二一大早,章銀殺了一只雞,和豬肉煮熟之後,又拿著早就買好的香紙和鞭炮,在章志強的帶領之下,上山去掃墓。

原身也不記得祖宗的墓地在哪裏,每次回來掃墓,他都是跟著章志高行動的。

章銀透過原身的記憶,也沒能準確地知道墓地在哪裏。

畢竟可是章家祖宗的墓地還是比較多的。

章志強是他們同宗的堂叔,十五叔,章銀跟章志強的關系比他跟章學成的關系還要親一些。

不過,章志強有家,又沒有什麽文化,所以當初找人的時候,他沒有考慮章志強。

章志強領著章銀一一去掃了墓,下山的時候,章志強說起了大年三十發生的事情。

“我大年三十經過你家的時候,”章志強說著,“章學成的前妻,那個姓萬的,在你家門口徘徊。”

“我當下就停下來問情況。”

“那個姓萬的知道章學成跟你去京城做生意了,想著你們應該回家過年,所以就過來這一邊找你們。不過,她沒有找到章學成,所以就上門來找你。”

“我估計她向村裏人打聽過了,她知道你回家過年了,所以才會在你家門口等。”

說到這裏,章志強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一臉不悅,說:“她都再嫁了,當初學成哥的腿斷了,都還沒有等學成哥的腿治好,她很快就改嫁。”

“既然都改嫁了,為什麽還要過來?她還有那個臉找過來。”

他就不明白了,那個女人的臉怎麽就那麽大?

還敢找過來。

她找章學成做什麽?

“不管她過來做什麽,都不用理她的。”章銀想了想,說著,“學成叔和小堂妹在京城那裏過得很好,也有自己的新生活,肯定是不希望被別人打擾的。”

“你以後再看到她,就直接說我不在就成了。”

“這種女人,不用理她那麽多。”

章志強也點頭,說:“那是肯定的。我也不想理她那麽多,當時我就將她給趕走了,勒令她不許再過來。”

“不過以那個女人厚臉皮的程度,她肯定還是會過來的。”

想到這裏,章志強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說:“她肯定是知道章學成一家在京城過得很好,還能賺到錢,所以就想巴過來了。”

“當初章學成腿摔斷了,不能幹活,她怕她以後會很辛苦,所以不顧學成叔還在病中,立刻改嫁,連孩子也帶走。現在眼看著學成叔起來了,又找過來。”

“這個女人的臉皮怎麽就那麽厚。”

章志強一臉嫌棄。

其實他能理解那個姓萬的做法,畢竟誰都想過好日子,不想勞累和辛苦。

但是你改嫁就改嫁了,現在又重新找回來做什麽?

這婚姻大事,哪裏能跟個兒戲一樣?

章銀點頭,說:“不用理她那麽多的。我等會就去我姐那裏吃飯,明天就去京城了,她再過來,直接打發她離開就成了。”

“我們在京城的地址,也不要告訴她,誰知道她會不會厚著臉皮找上門去?”

他隱隱有些感覺,章學成那個前妻竟然能到這裏找章學成,肯定也會厚著臉皮找到京城去的。

學成叔和章新的日子現在才過得好一些,他不想他們被打擾,還是被這樣的女人打擾。

章志強讚同地點點頭,說:“他們肯定會找上門去的。你放心,你在京城裏的地址只有我和大隊長知道,我們肯定不會往外說。”

他們連章銀的親生父親章志高都不告訴,更何況是別人?

那個姓萬的想從他這裏得到章銀他們在京城的住址,簡直做夢。

章銀聽著章志強這麽一說,便放心了。

結果,等他和章志強分別,回到自己家門口時,就看到一個穿著花棉襖的女人蹲在他家門口那裏,跟個雕塑一樣,一動也不動。

章銀立刻面不改色地朝大隊長家裏走去。

那個女人一見章銀,立刻站了起來,攔住章銀的去路,問著:“這位社員,我想問一下,你知道這房子的主人章銀去哪裏了嗎?”

章銀這才正眼看這個女人,只見她穿著一件花棉襖,底下是一條黑色棉褲,面容姣好,比一般的農村婦女要白了一些。

從她的面容就可以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人肯定過得不錯。

要是過得不好的話,她的臉也不會那麽白。

既然過得不錯,那為什麽要過來找章學成?

章銀心裏存了疑,而後面不改色地說:“你說章銀啊?他今天早上就拿著行李離開村裏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他應該是回京城了吧。你找他有什麽事啊?”

“你是哪裏人,我好像不認識你。”

說到這裏,章銀眉頭皺了皺,聲音也嚴厲了一些,說:“這大過年的,你在別人家門口蹲著做什麽?”

這個女人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連連擺手,說:“不做什麽,我沒有做什麽。我只是蹲在這裏想等章銀回來,我有些事想問他。”

“既然你不想做什麽,那就離開吧。章銀他已經拿著行李走了,不在這裏。你就算是他家門口蹲到明天早上,也等不到他。”

說罷,章銀就想繼續往大隊長家裏走去。

卻不想,那個女人一把就拉住章銀的胳膊,神色急切地說:“你就是章銀對不對?”

章銀眉頭皺得老緊,瞪著那個女人的手,喝著:“你做什麽?快點放手。”

“我不是章銀,我叫章三豐。”

章銀在心裏對張三豐說了一句抱歉,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反正鬼使神差之下,忽然就冒出一個張三豐。

“你不是章銀的話,你拿著這些東西做什麽?我們這一邊都不興初二上山去祭拜祖宗的。”

章銀見這個女人的還是拉著他的胳膊不放,一下子就火大了,用手將這個女的手給撥下來,而後往旁邊走了幾大步,這才冷著一張臉說:“我拿這些東西做什麽,關你什麽鳥事?”

“這大過年的,我們吃好喝好,我也想讓祖宗吃好喝好,所以上山去祭拜一下祖宗,不成嗎?”

“這有必要跟你解釋嗎?你是我什麽人,管那麽寬?”

“神精病!”

“我勸你快點離開這裏,不要在這裏發神經,要不然我就叫大隊長過來趕人了。”

卻不想,那個女人還想上前,她伸出手,又想一把就拉住章銀。

章銀嚇了一跳,往旁邊走去。

“你肯定是章銀,要不然,你沒有理由不認識我。”那個女的肯定地說,“我嫁到這生產隊幾年,生產隊的人我大部分都認識,但是卻沒有見過你。”

她認真地看著章銀,非常肯定是說。

這確實是真的,原主只有在清明和重陽回來祭拜祖宗,其餘時間不回來。

所以這個姓萬的女人沒有見過他是正常的。

章銀卻是嗤笑一聲,說:“老萬,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本來還想給你一點臉面,不想戳穿的你的,但是你現在既然臉皮不要了,那我也不顧慮什麽了。”

“怎麽?你在這裏做什麽?難道是因為學成叔發達了,在京城過上好日子了,所以你又湊上來了?”

這個女人一聽,頓時臉羞得通紅,眼神閃爍,不敢直視章銀。

章銀就知道自己說的是真的。

“行了,別給臉不要臉。你也不想想,人家學成叔現在有錢,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還可能找你?”

說罷,章銀也不管這個女的怎麽想的,拿著手上的籃子往大隊長家裏走去。

他要去大隊長家裏吃過午飯,再租大隊的拖拉機送他去車站搭車。

本來走路也是可以的,但是拿著那麽大一個行李箱,還有村裏人給的那些土特產,走路非常累。

走了一小會兒,聽到身後沒有動靜,章銀回頭一看,卻見那個女的陰著一張臉看著她。

那個眼神兇狠兇狠的。

章銀嚇了一跳,而後回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著:“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別以為你眼神兇狠,你就有理了。”

“有本事過來找學成叔,當初就有本事別嫁啊。既然已經改嫁了,還虐待學成叔的女兒,現在還有臉找過來!”

“呵,我們大隊的男人不打女人,要不然你早就被打了。”

說罷,章銀就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這個女的。

這個姓萬的女的在章銀的眼神下灰溜溜地走了。

章銀冷哼一聲。

算這個女的識相,這會兒走了,要是再晚一些,他將這事告訴大隊長,大隊長非得找人過來驅逐她不可。

改嫁就改嫁了,現在看章學成過得好,又想巴上來,是怎麽一回事?

難怪學成叔不回家過年,是他的話,他也不會回家過年。

想到昨天大隊長跟他說的,學成叔的父母和兄弟也在打聽學成叔在京城的地址,還想過來找他,讓他跟章學成說一聲,將工資寄回來給父母保管。

那一家子人沒有找上章銀,是因為大隊長把人給罵回去了。

沒想到章學成的前妻竟然冒出來了。

章銀跟大隊長說了這事,大隊長的眉頭立刻皺得老緊,他說:“這事你不要理,我回頭找幾個人過去她家問她那個後來的老公,問她過來找章學成做什麽?”

大隊長嗤笑一聲,說:“這個女的就是看學成叔起來了,又想貼上來了唄。”

“章銀,你別搭理好。”

章銀點頭。

大隊長又誇了一下章銀,說他處理得很恰當。

“跟個女的計較那麽多,也只是拉低自己的檔次而已。”大隊長說著,“幸好你說你自己是章三豐,避免那個姓萬的糾纏。要不然孤男寡女的,那個姓萬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做一些害人的事。”

以那個姓萬的厚臉皮,這些事完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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