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怎麽會說出這種話，難道因為屢屢敗給達米安已經打擊得你失去了自信心？”

雙馬尾少女立刻板起臉來，認真地勸誡道：“自幼您就是我的偶像，我聽說您是一位非常冷靜和克制的真男人，向來以大局為重，不會因個人榮辱而退縮，在被人誤解甚至謾罵的時候也初心不改，就算你使用了達米安制造的藥劑會比死都難受，但這不是個人生死榮辱的問題，是我們的宇宙億萬生靈存亡的大問題！”

布魯斯滿臉苦澀，他也是個聰明人，響鼓不用重錘敲，一下子就能明白黛米想要表達的意思。

現在的狀況是正義聯盟核心成員幾乎團滅，人類和殘存的青少年超級英雄們掙紮求存，達米安雖然策略得當穩住了局面，但卻因為年紀實在太輕且名聲積累得還不夠足，並不足以作為榜樣和標桿給全人類建立必勝的信心。

假如蝙蝠俠的頭顱再被黑暗騎士團獲取並向大眾展示，不啻於是嚴重的士氣打擊，到時候就算達米安絞盡腦汁想出反擊的對策，他也獨力難支，士氣已經降到谷底的人類和青少年超級英雄們執行他的計劃都會因為心態崩潰而嚴重變形。

這時候如果蝙蝠俠能逃出生天站出來鼓舞士氣，哪怕布魯斯想不出反擊的計劃，己方也會因士氣重振而得到巨大提升。

壓垮駱駝的，往往是最後一根稻草，布魯斯這根稻草是放在敵方肩頭，還是用自己的頭顱狠狠壓己方一次，選擇的權力全在他自己接不接受使用性別基因逆轉藥劑。

雙馬尾少女焦急而誠摯地說道：“父親，你過去也不是沒有和少女交換身體或者中了魔法變成少女的時候，那時候你的應對非常從容啊，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性別和外表發生變化而影響心態，依舊帶領正義聯盟的夥伴們成功地翻了盤。這一次和以往也沒什麽不同，為什麽您要拒絕呢？千萬別辜負了我，更不要辜負了哥譚乃至整個世界！”

布魯斯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不願使用達米安的藥劑，主要原因是冥冥中感覺自己被算計了，他一向有這種神奇的第六感，憑借這種預感能力往往能趨利避害在重要關頭做出正確的決斷。

他的預感告訴他，用了達米安的藥，後悔都要來不及，但黛米的話卻很難反駁句句有理，眼下的情況已經將他逼到了死角，如果不用藥的話，自己死了也就罷了，還要連累整個世界抵抗信念因他的死而大大削弱。

布魯斯最聽不得別人說他辜負了哥譚辜負了世界，盡管預感很不妙，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因為糾結而咬牙切齒導致寬下巴上青筋都咬得凸起，最終還是做出了正確的決斷。

“好吧……人最重要的是信念，是意志！無論我的外表變成什麽樣子，我依舊是蝙蝠俠！”

布魯斯毅然接過了黛米手上的針劑，將藥劑註射進了血管之中。

“不愧是蝙蝠俠呀！”

雙馬尾少女雙眼直冒小星星，激動且一臉期待地道：“所謂色身，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庸碌之人永遠也看不破這一點，總被色相所迷，無法覺悟大智慧與大勇氣！”

布魯斯聽著這話覺得不對勁，很納悶為什麽這一類佛教哲理會從一個滿身色氣的美少女嘴裏說出來，心中猛然一沈，突然若有所悟。

“等等……”布魯斯皺眉道：“別告訴我你也是佛教徒，和達米安一樣皈依了佛門！”

“呃……”雙馬尾美少女眼見自己露出馬腳被洞察力敏銳的蝙蝠俠看破，尷尬地硬著頭皮道：“刺客聯盟的訓練基地在華夏的藏地邊境，附近有一座寺廟，我和達米安從小就喜歡去聽裏面的上師講經。”

布魯斯瞇起眼，仔細盯著美少女嬌美的容顏看，微微搖頭道：“不對，你的臉並不自然，看起來就好像刻意美化設計過……”

“我……我整過容還不行嗎？”雙馬尾少女語氣有些慌張地強辯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孩子家整整容怎麽了，我還給自己加了填充物升了好幾個罩杯呢！”

“達米安！”布魯斯再也按捺不住，怒吼道：“你是達米安變的吧？達米安既然學會了分身法術，想必掌握變形法術也不在話下！”

再也瞞不下去，雙馬尾少女無奈地聳聳肩，“噗嗤”一聲化作一團白霧，白霧散去之後，一臉壞笑的光頭少年出現在布魯斯面前。

“果然是你！你為什麽要騙我？你剛才所說的一切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布魯斯簡直要氣暈了，都顧不上自己根本打不過他，發起狠來就要撲上去和逆子拼命，叵耐剛剛使用的藥劑發揮了效力，他全身的細胞基因鏈都被藥物打散重組，一時間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攤道在地上動彈不得。

光頭少年尷尬地撓了撓光頭，苦笑道：“呃，老爹你也別太激動，剛才所說的一切，只有我的身份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啊。現在外面局勢的確十分危險，你要是不用藥掩藏身份，還真就很難全身而退。你對我的成見太深，我怕我以達米安的身份勸說你你抵死不肯答應，這才捏造了一個黛米的身份。”

一邊說，光頭少年還一邊拿出一個封印卷軸從裏面解開封印釋放出一只衣櫃和一個化妝臺，趁著布魯斯使用藥劑之後無法行動的當口，開始給他換衣服外加化妝。

達米安耐心地解釋道：“夢魘騎士們現在盯著我們父子倆殺，我們在哪裏現身，他們之中最強的幾人就立刻殺過去，我有變身術可以遮掩身份，你卻只是個凡人，不使用我的藥劑徹底改變形象的話，就算救你出去，你也活不了多久呀。我可是有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可不想你一出門就被敵人堵截殺掉，所以才想辦法騙你用藥的嘛，這都是大局為重，您就稍稍犧牲一下吧，你看我變成美少女了心態不也沒受任何影響嗎？”

布魯斯心中一萬個不樂意卻已經晚了，藥劑的效力很強，他強壯的身體變得柔軟起來，高大的身材也開始縮水，達米安不知從哪裏學到了一手非常精湛的化妝技術，一番擺弄下來，梳妝鏡裏出現了一位雙馬尾美少女，就和剛才達米安變成的形象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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