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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這是修行的成果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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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查看情況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幻蛇發出的訊息,先檢查了那邊的土傀儡,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圍過來。

沐言懷裏抱著特制的“禮物”,身上裹著鬥篷,從輪廓上看起來和之前的兩人沒什麽區別。直到兩人謹慎地靠近,他們也沒發現這兒有什麽不同,反而是周圍由阿魯瑪氣元素拖拽留下的痕跡讓兩人更加小心。

兩位壯漢都是光頭,滿臉橫肉,放在影視作品裏是那種典型的壞人。

“檢查一下吧,別被人掉了包。”高個兒很謹慎,伸手去扯沐言身上的鬥篷。

突然——

“Surprise!”

躺在地上的“屍體”突然跳起來,掀開鬥篷,露出一張年輕的東方面孔。

這個年輕人雙手舉著一個醜陋的泥人兒,獻寶似的遞到兩人面前,還發出一聲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只是泥娃娃布滿裂縫的臉上湧動著巖漿的色彩,那是危險的氣息。

“幹!”

兩個光頭來不及躲避,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黑氣,伴隨著一聲轟鳴一齊被爆炸產生的沖擊彈飛了出去。

受到那抹黑氣保護,他們似乎並無大礙,落地的一瞬間又折返回來。

身處爆炸中心的沐言也像沒事人似的站起來彈了彈餘溫長袍上的土。以這件袍子的火抗和他的實力,溫度不會帶來任何影響,沖擊力也被袍子上的法陣化解了。

見兩人迅速撲過來,他也不驚訝,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原本四散在遠處的元素殘渣一齊律動,然後發出二次爆炸。

“嗡”的一聲輕響後,仿佛紅酒開塞,一圈由外而內的波動從兩人背後席卷過來,像一只手,從後面輕輕一推。

正朝沐言揮拳的兩人沒料到身後的波動,頓時一個趔趄失去了平衡。

幾乎同一時間,或說比他們的趔趄還早一些時候,兩道散發著耀眼光芒的火柱突然從天上傾斜而下,仿佛有調皮的小孩從樓上倒洗腳水,滾燙的液體筆直又精準地落在兩人身上,一陣焦糊味彌漫著肉香在空中彌散開。

這還不算完,就在兩人咬牙打算躲開時,“轟”的一聲,兩道火柱一齊爆炸,呈液態的火元素蘊含的能量全部釋放出來,兩人頓時被火光籠罩。

這招被“紅魔”格雷澤命名為陽炎沖擊,但沐言覺得叫“屎”從天降似乎更合適一些。

除了啟動緩慢,容易被躲避以外他找不出任何缺陷,尤其是威力方面,堪比七環法術。

不過他下手知道分寸,兩人只是被高溫和爆炸震暈了過去,然後被他用法師之手拖拽著回到馬車邊上。

……

瑞奇做了一個夢,一開始還很正常,他夢見自己為了救烏諾受傷後,被人用極其隱秘的幻蛇襲擊了,然後兩人一齊陷入昏迷。

然而接下來夢就開始跑偏了。

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被人綁了起來,兇神惡煞的敵人不由分說立刻開始動刑。先是用針紮,那種尖銳、閃著寒光的倒鉤針尖刺入皮膚,再狠狠挑起來,帶著大塊肌肉扭成一團,劇痛讓他冷汗直冒。

接著是毒液的澆灌。腐蝕性極強的液體像刀子似的把剛才扭成一團的肉侵蝕掉,緊接著被烈焰炙烤成焦黑。

敵人把一輪酷刑在自己身上用了個遍,卻一句話也不說。

最後他感覺自己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甚至都能隱約聞到一股肉香……

再然後,他醒了。

塔林人醒來後感覺身體無比虛弱,但大腦卻很清醒,仿佛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

但他迅速反應了過來,身體猛然繃緊,汗涔涔的手心裏瞬間冒出一把短劍。

烏諾呢!?

一扭頭,看到自己的外甥同樣臉色如常地躺在自己旁邊,還呼呼打著鼾聲後,他暫時放下心來。

“醒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什麽人?

瑞奇急忙掙紮著坐起身,巨大的消耗讓他眼前一陣發黑。

該死,真是太虛弱了。

這樣想著,他看到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者。

原來是個普通人,怪不得沒察覺到。他想。

對方看上去和那些風一吹就倒的老人沒什麽區別,但一雙眼睛卻不像老年人那樣渾濁,反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這種神采,他當初在族裏的智者身上都沒見到過,卻偏偏出現在了一個普通人身上,不得不說這非常奇怪。

“是您救了我?”瑞奇問。

老人搖了搖頭,指了指遠處對著一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湯汁發呆的年輕人。

“是他幹的好事。”

瑞奇順著看過去。

沐言?!

確認那人是誰的瞬間他也確認了香味的來源,正是那個冒著熱氣的鍋。

呼——

塔林人不由得松了口氣。

那小子啊,那就放心了。

原本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松懈了,疲憊頓時如潮水般湧來,他又一次光榮地暈了過去,甚至來不及說一聲謝謝。

“說起來我倒是很好奇,你身上那麽多傷,是怎麽活下來的?”

格雷澤笑呵呵地說完,然後一扭頭,發現這家夥竟然又睡著了,不禁搖搖頭。

“嘖,又是一個硬漢,篾潮人真是造孽。”

老人說著起身走向被藤蔓束縛在結界裏的兩名俘虜。

不得不說,沐言的“藤縛術”達到了常人難以逾越的水平,完美地融合了技巧和美感,饒是傳奇法師格雷澤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這大概就是天賦吧……

結界周圍還固定著不知道多少個靜止陷阱,旁邊還有尖腦殼兒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這燭臺可不僅僅是個玩具,沐言親眼見過它從一只獨眼魔豬堅硬的頭蓋骨貫穿而入,然後一秒不到就從尾巴骨鉆出來,後者轟然倒塌時,它身上不帶一點兒紅白之物,還絲絲冒著熱氣。

或許因為它速度太快,沐言甚至都能從魔豬的屍體上聞到肉香。

俘虜已經醒了,用能夠殺人的眼神瞪著格雷澤,卻不敢大聲咒罵。

之前咒罵時那個年輕巫師說什麽來著?

“你們倆再張嘴噴糞,這條藤蔓就從會從你的嘴巴裏鉆進去,分成兩支,一頭向上,一頭向下,然後‘上下貫通’,‘門’當‘戶’對,你體會體會是什麽意思。”

他頓時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但他不明白的是對方是如何笑盈盈地把這樣具有威懾力的話說出口的。

僵持間,格雷澤笑呵呵地開口了,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老農。

“自我介紹一下。”

“站在你們面前的是一個失去了魔力的攫魂者,不過這不影響他在漫長歲月裏識別謊言的能力。”

兩人臉上的驚駭一閃而過,之後還帶著幾分鄙夷,仿佛在嘲笑他失去了魔力還這麽囂張。

老人也不惱,指了指對著蛇羹發呆的沐言。

“也允許我替他自我介紹一下,那是我的學生,可能你們這兒沒這個說法,但你理解成他是一個技巧不過關的年輕攫魂者就好了。”

兩位俘虜的臉色頓時又精彩了起來,但更可怕的事實還在後面。

“其實吧,幹我們這一行,經驗其實比手段更重要。比如年邁如我,手段就很溫和,每次想從別人嘴裏掏什麽,甚至不用施法,這樣聊聊天就好了。”

老人嘆了口氣,接著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但他不一樣,年輕人嘛,做事情毛手毛腳,下手沒個分寸,動不動就把俘虜弄成了白癡。或許這次他會進步一點吧,希望海拉能夠庇佑你們。”

說完老人顫巍巍地起身,心裏默數三個數。

“一……”

“二……”

“這位老先生——”

俘虜忍不住開口了。

“三。”

格雷澤笑著轉身。

“兩位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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