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霍錦笙收拾唐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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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簫以為自己聽錯了。
鑒於陸振國曾經強烈反對她和陸遠交往，所以這個要求才會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陸先生，您是不是對我捐獻的事有什麽誤解？”
陸振國堅定的說：“不，這是我經過認真考慮之後的決定，梁小姐，我很感動你不顧自己的身體去救阿遠，但是捐獻骨髓一般是一個受捐者對應一個供體，也就是說，萬一以後阿遠病情覆發，要一直捐下去，你願意一直這樣無休止的捐獻嗎。”
梁簫想也不想，“我願意。”
陸振國徹底被她的無私感動，真誠的說：“要是阿遠能成功邁過這一步，我同意你們在一起，再也不會阻止你和阿遠交往。”
梁簫搖搖頭，“我同意捐骨髓，是因為陸醫生值得我這麽做，而不是為了要跟他在一起，如果我捐獻的附加條件是和陸醫生結婚，這樣就違背了我救人的初衷，陸先生，謝謝您能放下對我的成見，您放心，就算陸醫生將來覆發，我一樣會無條件的去救他。”
梁簫不再和他談論這個話題，“我還有其他檢查，抱歉。”
說完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陸振國看著她的背影，回味她說的每一個字，心裏特別慚愧。
……
唐夢瑤一天都沒有心情上班。
回想和霍錦笙一夜纏，綿，心裏特別甜蜜。
只是。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身上被邱晚珍打傷的地方還可以掩飾，但是左邊臉頰上腫了一圈，哪怕她緊急冰敷，蓋了厚厚的粉底，依舊掩飾不住紅腫。
心裏特別氣。
她何曾這麽憋屈過。
她邱晚珍算個什麽東西。要不是礙於錦笙的面子，她何至於受這樣的窩囊氣。
她已經想好了，今晚的專訪，她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宣布她和錦笙的關系，霍家最重視的就是名聲，外界的施壓一定會讓邱晚珍乖乖就範。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滿心期待的從醫院裏出來，由於高興，腳步都是輕快的。
出來後，意外的在外面沒有看到霍錦笙的身影。
安慰自己，或許他在路上堵車了吧。
又等了十分鐘，她有點不耐煩了。打了電話過去。
霍錦笙沒有接。
怎麽回事？他說好了今天來接她去做節目的。
聯系不到霍錦笙，電視臺的化妝師打電話過來催她過去，唐夢瑤只好先行去電視臺。
直播是七點四十，她需要提前一個小時化妝，所以時間比較匆忙，一去化妝室就被化妝師拉著化妝。
期間，她又打了好幾個電話，霍錦笙一直沒有接。
唐夢瑤心裏開始不安起來。
化好妝後，節目時間到了。
她坐在舞臺的沙發上，視線不停的在觀眾席上搜尋。
沒看到霍錦笙，她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主持人念完一段開場白。她由於失神，鏡頭對著她的時候她沒有即使及時反應過來，惹來臺下一些交頭接耳的聲音。
這是直播節目，還好主持人很專業，成功的把鏡頭拉回去，沒有讓電視機前的觀眾看出異樣。
唐夢瑤的耳機裏傳來臺長的提醒，“唐醫生，唐醫生，你剛才在幹什麽？節目開始了。”
唐夢瑤回神，發現臺下觀眾都看著她，她尷尬的伸手捋了捋頭發，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保持微笑。
一段流利的救場之後。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下面由我來榮幸的介紹今晚到場的嘉賓，她就是你們最愛的婦產科醫生，本臺養生節目的常駐嘉賓，東城呼籲女性健康形象大使，唐夢瑤小姐，歡迎唐小姐。”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唐夢瑤保持微笑，和主持人禮貌問好，“主持人好。各位觀眾大家晚上好。”
臺下熱情高漲，齊聲高喊，“唐醫生，唐醫生，唐醫生！”
唐夢瑤很享受大家的追捧和崇拜。
近幾年，她的工作重心放在公益和代言上，所以經常出現在媒體報道中，上節目是常有的事，也因此積累了一點粉絲群體。
加上她形象氣質俱佳，很快就受到一些品牌商的青睞，接了幾個代言。
不久前，她還被網友評為最美白衣天使的稱號。
觀眾的熱情，都是她一步一步辛苦建立起來的正面形象驅使的。
主持人笑著說：“唐醫生，看來大家都很喜歡你呢。”
“謝謝大家的喜歡。”唐夢瑤再次感謝。
這類型的專訪節目一般是對劇本聊天，唐夢瑤為這期專訪做了很久的努力，基本都能和主持人對答如流，現場的氣氛一直很穩定。
唐夢瑤表面微笑得體，思緒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她一直在期待霍錦笙出現，結果等來了失望。
主持人問：“唐小姐，你這麽年輕漂亮，醫術超群，又熱心公益事業，追求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相比先前的枯燥采訪，感情問題一下子讓臺下的觀眾高呼，大家熱情高漲，很期待唐夢瑤的回答。
唐夢瑤面對鏡頭回答：“還真沒有人追我。”
“怎麽可能？唐小姐可是東城很多青年才俊的夢中情，人，怎麽可能沒有人追，不知唐小姐對另一半有什麽標準？”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合適才是最重要的。”
主持人循循善誘的套訪：“看來唐小姐心裏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不知誰這麽幸運，能讓唐小姐芳心暗許？”
臺下再次傳來驚呼聲。
這種采訪，必然要找點噱頭吸引觀眾，她知道此時電視機前一定有很多觀眾都在期待她的回答，她需要借助觀眾的力量來制造輿論，給邱晚珍施壓。
雖然霍錦笙沒來，但她期待他在電視機前看到她的采訪，她深情的凝望著鏡頭，順勢說道：“我心裏確實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主持人誇張的說：“他是誰？”
“他是……”
“唐夢瑤，你這個無良無德的庸醫。還我女兒命來！？”
突然一個憤怒的聲音在直播間裏響起。
嚇了所有人一跳。
唐夢瑤被點名，更是嚇得心驚肉跳。
那個聲音在空中再次響起。
“唐夢瑤，你草菅人命，枉顧醫德，害死我女兒，你晚上睡覺都不做噩夢嗎？”
“唐夢瑤，老天一定會收拾你。”
現場因為這個不知道哪裏傳來的聲音而亂哄哄的，大家開始竊竊私語。
唐夢瑤的耳機裏也傳來幕後工作人員慌亂的聲音。
“怎麽回事，哪裏來的聲音？”
“臺長，不知道哪裏傳來的，我馬上找。”
“先切掉直播，放廣告。”
“是，”
“通知下去，節目暫停，先疏散現場觀眾。”
“是。”
耳機裏傳來嘈雜的聲音。
聽的出來，由於節目出現意外，又無法查找原因，後臺的幕後工作人員開始手忙腳亂了。
而現場更是炸開了鍋一樣亂糟糟的，紛紛猜測這個聲音是哪裏來的。
可想而知正在看直播的觀眾，一定更加好奇直播間裏發生的事。
霍錦笙站在大屏幕面前，看著現場哄亂的畫面，唇角勾勒出一絲陰冷的笑。
直播間。
事關自己，唐夢瑤不得不站起來，先安撫現場的觀眾。
“各位，大家稍安勿躁，這一定是惡作劇。”
她的解釋還沒有達到效果，那個聲音又響起來：“這不是惡作劇。”
“啊！鬼呀！”現場膽子小的人被嚇得尖叫。
“你是誰？為什麽要汙蔑我？”她強壯鎮定的為自己辯護，對方能回答她的問題，一定在現場。
她的目光一直在臺下搜尋，所有人都驚慌失措，沒有任何可疑之人。
“唐夢瑤，你還記得黃曉梅吧。”空中響起憤怒的質問。
黃曉梅。
她打死都忘不了這個噩夢一般的名字。
她有一次手術失誤，害死了一個病人，那個病人的名字就叫黃曉梅。
難道……
不可能的，這件事被院方壓下來，所有的醫護人員都統一口徑，而且還和家屬協商賠了錢，才不至於鬧上媒體，這件事可以說很隱秘，又過去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被人翻出舊賬？
她死不承認，“你胡說什麽？我根本不認識什麽黃曉梅。”
“你可以不承認，但是你害死我女兒的事是事實，唐夢瑤，你害死我女兒就算了，為了掩蓋事實，你和醫院一起欺負我一個老弱病殘的老婆子，用威脅和恐嚇的手段逼我簽下保密協議，對外聲稱我女兒是突發性心衰而死，你以為掩蓋這件事，就能磨滅你犯下的罪行嗎？”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觀眾席上的人把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臺上的唐夢瑤身上。
“你胡說，我沒有！”唐夢瑤看觀眾看得心裏發毛，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最怕一無所有，她很怕自己聲名盡毀，名譽掃地。
“唐夢瑤，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沒關系，你可以掩蓋一時，但掩蓋不了一世。為了我的女兒，我一定會和你抗爭到底。”
然後，另一個聲音響起來。
“這是二十萬，像你這樣窮酸的家庭一輩子也見不了這麽多錢吧，記住，黃曉梅的死是意外，拿著這些錢閉嘴，永遠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這是唐夢瑤的聲音。
如假包換，容不得唐夢瑤抵賴。
這個聲音就像晴天霹靂一樣讓唐夢瑤大驚失色。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當初的話居然被錄音。
各種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唐醫生真的害死過病人。”
“呸，還醫者仁心，這分明就是草菅人命。態度還那麽惡劣，簡直是醫生的恥辱。”
“什麽最美白衣天使，分明就是蛇蠍心腸。”
“真沒想到她是這種卑鄙無恥的人。”
“殺人償命，絕對不能放過殺人兇手。”
大家的情緒被調動，一股腦從觀眾席沖下來，直奔舞臺中央。
唐夢瑤看著周圍以環形沖過來的觀眾，嚇得腿抖，後退。
這時，直播間的門開了，安保人員趕緊進來維持秩序。
“唐醫生，先離開這裏。”臺長也來了，未免事情鬧大，節目只能暫時取消。
唐夢瑤也想盡快撤離。
突然，一個工作人員沖過來。
“不好了，臺長，無法切斷直播。”
“什麽？”臺長大吼。
“我們試了各種方法都無法切斷，所有的畫面都直播出去，現在電視臺外面被很多觀眾圍起來了。”
“什麽？！”
這次是唐夢瑤震驚的大吼。
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她辛苦建立的形象，就這麽毀於一旦，全東城的人都看到她曾經害死過病人，即使她想辦法補救，也不可能再挽回辛苦建立的形象。
她突然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嚇傻了。
觀眾席的後門突然被打開，室內太暗，那扇門開的時候，白色的亮光一下子吸引了唐夢瑤的目光。
她遠遠的看到霍錦笙出現在白光中，隨著門漸漸關上。
霍錦笙進來了。
他站在梯形觀眾席的最高位置，如黑暗的王者蒞臨，俯瞰著直播間最中心的低點。
黑暗很好的掩飾了他一臉陰鷙的表情。
唐夢瑤欣喜的站起來，他終於來了，他一定可以救她，大喊，“錦笙，錦笙……我在這裏……”
她以為霍錦笙沒看到，伸手，不停的揮舞。
“唐小姐。請你快速隨我離開。”眼看臺下觀眾不受控制，臺長拉著唐夢瑤走。
“不要，他來了，他一定會救我的。”出現這樣的醜聞，她除了依靠霍家別無他法。
她掙紮不肯走。
怕霍錦笙看不到她，她甚至跳起來呼喊。
“來人，帶唐小姐走。”
幾個工作人員上臺同時把她拉走，唐夢瑤大喊，“你們放開我，放手。錦笙，錦笙……”
霍錦笙就像沒聽到一樣，冷漠的看著她孤立無援的處境。
她垂死掙紮的樣子。讓他不由冷笑。
比寒冰更加冷酷的笑容看得唐夢瑤心裏一驚。
他看到她了，卻無動於衷的看著她垂死掙紮。
今晚事發突然，一看就是計劃已久，黃曉梅家屬無權無勢，如果不是有人支持，她怎麽可能有膽子告發她？
背後的這個人存心要她身敗名裂。
回想這幾天霍錦笙對她的好。
她突然有種被他算計的感覺。
難道是他？
不。
她不相信，這幾天他對她那麽好，昨天晚上他們甚至上了床。
他不會對付她的。
唐夢瑤不停的自我催眠，因為她無法接受被最愛的人算計。
周圍的喧鬧在兩個人眼中都變得微不足道。
四目相對的兩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涉。
霍錦笙多看一眼都嫌礙眼，冷酷的轉身離開。
“不，不要走，錦笙，別丟下我。”唐夢瑤傷心欲絕的大聲呼喚，眼淚橫飛。
她的祈求喚不回霍錦笙決絕的背影。
“錦笙，別走。”
門再次關上的時候，唐夢瑤徹底失去了希望。
“別走……”她呆滯的念著，怎麽也想不到他會突然這麽絕情。
“唐小姐，快走吧。”眼看觀眾越來越無法控制，工作人員快速拉著唐夢瑤遠離現場。
出來安全地帶，唐夢瑤整個人都失去了魂魄一般，臉色蒼白，妝容淩亂，害怕的樣子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臺長憤怒的吼道：“唐小姐，因為你，節目受到極大的負面影響，現在我臺已經被網絡暴力圍攻，你必須就剛才的事情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唐夢瑤快要崩潰了，她不能承認，一個錄音而已，她不能被嚇到，極力解釋，“這是恐嚇，誣陷，我沒有害死病人！我沒有！”
“唐小姐。”
一個聲音突然從房間外面傳來。
大家紛紛回頭，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進來。
“羅局。”臺長認識他。
羅局點頭，直接走到唐夢瑤面前，出示一張拘捕令。
“唐小姐，我懷疑你涉嫌殺人，以及貪汙受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唐夢瑤被接二連三的狀況弄得驚慌失措。
“我沒有，我是冤枉的。”
“警方只講證據，你的解釋，還是留到法官面前去辯解吧。”
“不，我不能跟你們走，我不走！”
她想逃走，羅局厲聲下令，“抓住她。”
“不要過來，放開我。”
“帶走。”
唐夢瑤被帶上手銬，由兩個身形高大的警察左右壓制，帶離電視臺。
出來的時候，所有人親眼看著唐夢瑤被警察帶上警車，各種鏡頭一閃一閃，將她的落魄狼狽拍下。
唐夢瑤被捕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席卷了整個東城的大街小巷。
由於她之前維持的正面形象深入人心，突然出現這樣的醜聞，所有人都為之一振，當初有多喜歡她，現在就有多唾棄她。
唐夢瑤一夜之間受萬人唾罵。
霍錦笙呈交的證據確鑿，唐夢瑤很快就被看押起來，只等開庭接受審判。
辦公室。
“霍總，羅局說，唐夢瑤吵著要見您。”陳練說。
霍錦笙擡頭，唐夢瑤不找他，他也要找她對質。
霍錦笙直接去警局。
唐夢瑤被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裏。
這間屋子不見天日，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被關進來多久。
地上，到處都是摔碎的碗和灑落的飯菜。
她不吃不喝鬧了好幾天，後來，那些警察便不管她了，她感覺自己再這麽等下去就是等死。
她不甘心就這麽死了。
聽到開鎖的聲音，唐夢瑤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剛站直。雙腿發軟，又癱坐在地上。
門開了，霍錦笙從外面進來，看到屋內亂糟糟。
對面一角，唐夢瑤頭發淩亂遮著臉，臉上臟兮兮的，活脫脫一個乞丐。
不過短短幾日，過去的光鮮不覆存在，只剩下醜陋和狼狽。
“錦笙。”唐夢瑤驚喜的看過去。
是他。
他真的來了。
“錦笙，你來了，救我，我不想坐牢。救我錦笙……”
她狼狽的爬過去，伸手想抓著他的褲腿，霍錦笙厭惡的後退。
唐夢瑤的手僵在空中。
心裏，痛不欲生。
這幾天，她經歷了從天堂墜入地獄的痛苦。
墻倒眾人推，沒有一個人過來探望她。
她聽不到外面的罵聲，卻能預知外面的那些罵聲。
這些她都不怕。
她最怕的，是這一切真的是他在算計她。
當他退後的那一瞬間，她什麽都明白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
落在地上，被塵埃吸收。
“是你，是你算計我。錄音是你放的，賬本是你偷的，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
唐夢瑤痛苦的擡起頭來，眼淚打濕了她的臉頰，她看上去那麽受傷，巨大的痛苦快要將他壓垮。
霍錦笙冷漠的睨了她一眼，聲音同樣冷漠無情，“是我又如何，我對你不過是逢場作戲。”
唐夢瑤的心仿佛被無數的利箭射中，心裏千瘡百孔，痛不欲生。
“為什麽？”
霍錦笙陰冷的瞇了瞇眼睛，“為什麽？我還想問你，五年前。你做了什麽。”
唐夢瑤瞳孔一張。
他的表情充滿了對她的怨恨。
他什麽都知道了，難怪他會這麽狠心算計她。
“錦笙，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狡辯，五年前的事情我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唐夢瑤，需要我一樁一樁細數你的罪狀麽？”
唐夢瑤恐懼的望著他。
“其一，從你到我身邊開始，你的每一步都在算計，你給我開的頭痛藥裏有安眠成分，所以我整夜睡在你房裏。”
霍錦笙咬牙切齒的說道，在唐夢瑤的保險櫃裏，他發現了唐夢瑤給他開的頭痛藥，一檢查才知這藥有古怪。
那時候，梁簫不止一次暗示他和唐夢瑤的事，那時候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唐夢瑤已經成功的離間了她對他的信任。
“其二，你和周如海聯手散步方梓雋和簫簫的謠言，當我去做羊水鑒定的時候，你暗中作假鑒定結果，摧毀我對簫簫的信任。”
重新徹查當年的事後，霍錦笙恨不得殺了她，但他更恨自己當年的不信任被唐夢瑤利用，釀成了後面的悲劇。
“其三，你背著我給簫簫打胎，把罪名扣到我頭上，致使她對我誤會更深，甚至差點害死我的女兒。”
說到這裏，霍錦笙已經無法再保持冷靜，看她的眼神憤怒又憎恨。
“其四，你誣陷簫簫和方梓雋私奔，以簫簫的名義捏造離婚協議，徹底拆散我和簫簫的婚姻。”
“你一次又一次設計破壞，一步又一步摧毀我和簫簫的感情，我無法想象，半年前簫簫回東城，你又暗中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傷害她。”
“唐夢瑤，你做了這麽多令人發指的罪行。在我得知你所有的罪狀之後，你以為，我還會容忍你？”
霍錦笙雙眼猩紅，如發怒的黑豹，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唐夢瑤不敢看他的眼神。
恐懼，是她此時唯一的感覺。
他調查得一清二楚。
她甚至連狡辯都說不出來。
她太了解他的性格，知道她做的事情，她能預見自己的下場有多慘。
“錦笙，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求你……”
她哭的泣不成聲，艱難的爬向他，伸手去抓他的腿。
霍錦笙一腳踢在她的肩膀上。
“唐夢瑤，我恨不得殺了你，但是，我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你將用自己的餘生，在牢裏向簫簫懺悔一輩子。”
霍錦笙憎惡的說完，不屑與她多說半句，轉身就走。
唐夢瑤悲傷的祈求，“錦笙，別走，你忘了嗎？那天晚上你對我有多溫柔，你怎麽會對我這麽狠心，錦笙，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霍錦笙腳步驟停。
他解恨的揚唇輕笑。
回頭，殘忍的看著唐夢瑤期待的目光，狠狠地讓她體會從天堂墜入地獄的痛苦，“唐夢瑤，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那天晚上的男人不是我，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那個男人是位牛郎，而且，得了艾，滋，病，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更清楚艾，滋，病的傳播途徑。”
他不用看唐夢瑤此時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震驚。
收拾她之後，她的一切，與他不再有關。
哪怕是恨。
他不會再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感覺。
他無情的從房間裏走出去。
屋裏，傳來唐夢瑤瘋狂又撕心裂肺的吶喊，“霍錦笙，你這個混蛋，你好狠的心，我恨你……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和梁簫，你毀了我，你們也休想得到幸福……但凡有機會，我一定讓你和梁簫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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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陸振國曾經強烈反對她和陸遠交往，所以這個要求才會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陸先生，您是不是對我捐獻的事有什麽誤解？”
陸振國堅定的說：“不，這是我經過認真考慮之後的決定，梁小姐，我很感動你不顧自己的身體去救阿遠，但是捐獻骨髓一般是一個受捐者對應一個供體，也就是說，萬一以後阿遠病情覆發，要一直捐下去，你願意一直這樣無休止的捐獻嗎。”
梁簫想也不想，“我願意。”
陸振國徹底被她的無私感動，真誠的說：“要是阿遠能成功邁過這一步，我同意你們在一起，再也不會阻止你和阿遠交往。”
梁簫搖搖頭，“我同意捐骨髓，是因為陸醫生值得我這麽做，而不是為了要跟他在一起，如果我捐獻的附加條件是和陸醫生結婚，這樣就違背了我救人的初衷，陸先生，謝謝您能放下對我的成見，您放心，就算陸醫生將來覆發，我一樣會無條件的去救他。”
梁簫不再和他談論這個話題，“我還有其他檢查，抱歉。”
說完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陸振國看著她的背影，回味她說的每一個字，心裏特別慚愧。
……
唐夢瑤一天都沒有心情上班。
回想和霍錦笙一夜纏，綿，心裏特別甜蜜。
只是。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身上被邱晚珍打傷的地方還可以掩飾，但是左邊臉頰上腫了一圈，哪怕她緊急冰敷，蓋了厚厚的粉底，依舊掩飾不住紅腫。
心裏特別氣。
她何曾這麽憋屈過。
她邱晚珍算個什麽東西。要不是礙於錦笙的面子，她何至於受這樣的窩囊氣。
她已經想好了，今晚的專訪，她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宣布她和錦笙的關系，霍家最重視的就是名聲，外界的施壓一定會讓邱晚珍乖乖就範。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滿心期待的從醫院裏出來，由於高興，腳步都是輕快的。
出來後，意外的在外面沒有看到霍錦笙的身影。
安慰自己，或許他在路上堵車了吧。
又等了十分鐘，她有點不耐煩了。打了電話過去。
霍錦笙沒有接。
怎麽回事？他說好了今天來接她去做節目的。
聯系不到霍錦笙，電視臺的化妝師打電話過來催她過去，唐夢瑤只好先行去電視臺。
直播是七點四十，她需要提前一個小時化妝，所以時間比較匆忙，一去化妝室就被化妝師拉著化妝。
期間，她又打了好幾個電話，霍錦笙一直沒有接。
唐夢瑤心裏開始不安起來。
化好妝後，節目時間到了。
她坐在舞臺的沙發上，視線不停的在觀眾席上搜尋。
沒看到霍錦笙，她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主持人念完一段開場白。她由於失神，鏡頭對著她的時候她沒有即使及時反應過來，惹來臺下一些交頭接耳的聲音。
這是直播節目，還好主持人很專業，成功的把鏡頭拉回去，沒有讓電視機前的觀眾看出異樣。
唐夢瑤的耳機裏傳來臺長的提醒，“唐醫生，唐醫生，你剛才在幹什麽？節目開始了。”
唐夢瑤回神，發現臺下觀眾都看著她，她尷尬的伸手捋了捋頭發，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保持微笑。
一段流利的救場之後。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下面由我來榮幸的介紹今晚到場的嘉賓，她就是你們最愛的婦產科醫生，本臺養生節目的常駐嘉賓，東城呼籲女性健康形象大使，唐夢瑤小姐，歡迎唐小姐。”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唐夢瑤保持微笑，和主持人禮貌問好，“主持人好。各位觀眾大家晚上好。”
臺下熱情高漲，齊聲高喊，“唐醫生，唐醫生，唐醫生！”
唐夢瑤很享受大家的追捧和崇拜。
近幾年，她的工作重心放在公益和代言上，所以經常出現在媒體報道中，上節目是常有的事，也因此積累了一點粉絲群體。
加上她形象氣質俱佳，很快就受到一些品牌商的青睞，接了幾個代言。
不久前，她還被網友評為最美白衣天使的稱號。
觀眾的熱情，都是她一步一步辛苦建立起來的正面形象驅使的。
主持人笑著說：“唐醫生，看來大家都很喜歡你呢。”
“謝謝大家的喜歡。”唐夢瑤再次感謝。
這類型的專訪節目一般是對劇本聊天，唐夢瑤為這期專訪做了很久的努力，基本都能和主持人對答如流，現場的氣氛一直很穩定。
唐夢瑤表面微笑得體，思緒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她一直在期待霍錦笙出現，結果等來了失望。
主持人問：“唐小姐，你這麽年輕漂亮，醫術超群，又熱心公益事業，追求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相比先前的枯燥采訪，感情問題一下子讓臺下的觀眾高呼，大家熱情高漲，很期待唐夢瑤的回答。
唐夢瑤面對鏡頭回答：“還真沒有人追我。”
“怎麽可能？唐小姐可是東城很多青年才俊的夢中情，人，怎麽可能沒有人追，不知唐小姐對另一半有什麽標準？”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合適才是最重要的。”
主持人循循善誘的套訪：“看來唐小姐心裏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不知誰這麽幸運，能讓唐小姐芳心暗許？”
臺下再次傳來驚呼聲。
這種采訪，必然要找點噱頭吸引觀眾，她知道此時電視機前一定有很多觀眾都在期待她的回答，她需要借助觀眾的力量來制造輿論，給邱晚珍施壓。
雖然霍錦笙沒來，但她期待他在電視機前看到她的采訪，她深情的凝望著鏡頭，順勢說道：“我心裏確實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主持人誇張的說：“他是誰？”
“他是……”
“唐夢瑤，你這個無良無德的庸醫。還我女兒命來！？”
突然一個憤怒的聲音在直播間裏響起。
嚇了所有人一跳。
唐夢瑤被點名，更是嚇得心驚肉跳。
那個聲音在空中再次響起。
“唐夢瑤，你草菅人命，枉顧醫德，害死我女兒，你晚上睡覺都不做噩夢嗎？”
“唐夢瑤，老天一定會收拾你。”
現場因為這個不知道哪裏傳來的聲音而亂哄哄的，大家開始竊竊私語。
唐夢瑤的耳機裏也傳來幕後工作人員慌亂的聲音。
“怎麽回事，哪裏來的聲音？”
“臺長，不知道哪裏傳來的，我馬上找。”
“先切掉直播，放廣告。”
“是，”
“通知下去，節目暫停，先疏散現場觀眾。”
“是。”
耳機裏傳來嘈雜的聲音。
聽的出來，由於節目出現意外，又無法查找原因，後臺的幕後工作人員開始手忙腳亂了。
而現場更是炸開了鍋一樣亂糟糟的，紛紛猜測這個聲音是哪裏來的。
可想而知正在看直播的觀眾，一定更加好奇直播間裏發生的事。
霍錦笙站在大屏幕面前，看著現場哄亂的畫面，唇角勾勒出一絲陰冷的笑。
直播間。
事關自己，唐夢瑤不得不站起來，先安撫現場的觀眾。
“各位，大家稍安勿躁，這一定是惡作劇。”
她的解釋還沒有達到效果，那個聲音又響起來：“這不是惡作劇。”
“啊！鬼呀！”現場膽子小的人被嚇得尖叫。
“你是誰？為什麽要汙蔑我？”她強壯鎮定的為自己辯護，對方能回答她的問題，一定在現場。
她的目光一直在臺下搜尋，所有人都驚慌失措，沒有任何可疑之人。
“唐夢瑤，你還記得黃曉梅吧。”空中響起憤怒的質問。
黃曉梅。
她打死都忘不了這個噩夢一般的名字。
她有一次手術失誤，害死了一個病人，那個病人的名字就叫黃曉梅。
難道……
不可能的，這件事被院方壓下來，所有的醫護人員都統一口徑，而且還和家屬協商賠了錢，才不至於鬧上媒體，這件事可以說很隱秘，又過去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被人翻出舊賬？
她死不承認，“你胡說什麽？我根本不認識什麽黃曉梅。”
“你可以不承認，但是你害死我女兒的事是事實，唐夢瑤，你害死我女兒就算了，為了掩蓋事實，你和醫院一起欺負我一個老弱病殘的老婆子，用威脅和恐嚇的手段逼我簽下保密協議，對外聲稱我女兒是突發性心衰而死，你以為掩蓋這件事，就能磨滅你犯下的罪行嗎？”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觀眾席上的人把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臺上的唐夢瑤身上。
“你胡說，我沒有！”唐夢瑤看觀眾看得心裏發毛，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最怕一無所有，她很怕自己聲名盡毀，名譽掃地。
“唐夢瑤，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沒關系，你可以掩蓋一時，但掩蓋不了一世。為了我的女兒，我一定會和你抗爭到底。”
然後，另一個聲音響起來。
“這是二十萬，像你這樣窮酸的家庭一輩子也見不了這麽多錢吧，記住，黃曉梅的死是意外，拿著這些錢閉嘴，永遠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這是唐夢瑤的聲音。
如假包換，容不得唐夢瑤抵賴。
這個聲音就像晴天霹靂一樣讓唐夢瑤大驚失色。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當初的話居然被錄音。
各種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唐醫生真的害死過病人。”
“呸，還醫者仁心，這分明就是草菅人命。態度還那麽惡劣，簡直是醫生的恥辱。”
“什麽最美白衣天使，分明就是蛇蠍心腸。”
“真沒想到她是這種卑鄙無恥的人。”
“殺人償命，絕對不能放過殺人兇手。”
大家的情緒被調動，一股腦從觀眾席沖下來，直奔舞臺中央。
唐夢瑤看著周圍以環形沖過來的觀眾，嚇得腿抖，後退。
這時，直播間的門開了，安保人員趕緊進來維持秩序。
“唐醫生，先離開這裏。”臺長也來了，未免事情鬧大，節目只能暫時取消。
唐夢瑤也想盡快撤離。
突然，一個工作人員沖過來。
“不好了，臺長，無法切斷直播。”
“什麽？”臺長大吼。
“我們試了各種方法都無法切斷，所有的畫面都直播出去，現在電視臺外面被很多觀眾圍起來了。”
“什麽？！”
這次是唐夢瑤震驚的大吼。
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她辛苦建立的形象，就這麽毀於一旦，全東城的人都看到她曾經害死過病人，即使她想辦法補救，也不可能再挽回辛苦建立的形象。
她突然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嚇傻了。
觀眾席的後門突然被打開，室內太暗，那扇門開的時候，白色的亮光一下子吸引了唐夢瑤的目光。
她遠遠的看到霍錦笙出現在白光中，隨著門漸漸關上。
霍錦笙進來了。
他站在梯形觀眾席的最高位置，如黑暗的王者蒞臨，俯瞰著直播間最中心的低點。
黑暗很好的掩飾了他一臉陰鷙的表情。
唐夢瑤欣喜的站起來，他終於來了，他一定可以救她，大喊，“錦笙，錦笙……我在這裏……”
她以為霍錦笙沒看到，伸手，不停的揮舞。
“唐小姐。請你快速隨我離開。”眼看臺下觀眾不受控制，臺長拉著唐夢瑤走。
“不要，他來了，他一定會救我的。”出現這樣的醜聞，她除了依靠霍家別無他法。
她掙紮不肯走。
怕霍錦笙看不到她，她甚至跳起來呼喊。
“來人，帶唐小姐走。”
幾個工作人員上臺同時把她拉走，唐夢瑤大喊，“你們放開我，放手。錦笙，錦笙……”
霍錦笙就像沒聽到一樣，冷漠的看著她孤立無援的處境。
她垂死掙紮的樣子。讓他不由冷笑。
比寒冰更加冷酷的笑容看得唐夢瑤心裏一驚。
他看到她了，卻無動於衷的看著她垂死掙紮。
今晚事發突然，一看就是計劃已久，黃曉梅家屬無權無勢，如果不是有人支持，她怎麽可能有膽子告發她？
背後的這個人存心要她身敗名裂。
回想這幾天霍錦笙對她的好。
她突然有種被他算計的感覺。
難道是他？
不。
她不相信，這幾天他對她那麽好，昨天晚上他們甚至上了床。
他不會對付她的。
唐夢瑤不停的自我催眠，因為她無法接受被最愛的人算計。
周圍的喧鬧在兩個人眼中都變得微不足道。
四目相對的兩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涉。
霍錦笙多看一眼都嫌礙眼，冷酷的轉身離開。
“不，不要走，錦笙，別丟下我。”唐夢瑤傷心欲絕的大聲呼喚，眼淚橫飛。
她的祈求喚不回霍錦笙決絕的背影。
“錦笙，別走。”
門再次關上的時候，唐夢瑤徹底失去了希望。
“別走……”她呆滯的念著，怎麽也想不到他會突然這麽絕情。
“唐小姐，快走吧。”眼看觀眾越來越無法控制，工作人員快速拉著唐夢瑤遠離現場。
出來安全地帶，唐夢瑤整個人都失去了魂魄一般，臉色蒼白，妝容淩亂，害怕的樣子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臺長憤怒的吼道：“唐小姐，因為你，節目受到極大的負面影響，現在我臺已經被網絡暴力圍攻，你必須就剛才的事情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唐夢瑤快要崩潰了，她不能承認，一個錄音而已，她不能被嚇到，極力解釋，“這是恐嚇，誣陷，我沒有害死病人！我沒有！”
“唐小姐。”
一個聲音突然從房間外面傳來。
大家紛紛回頭，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進來。
“羅局。”臺長認識他。
羅局點頭，直接走到唐夢瑤面前，出示一張拘捕令。
“唐小姐，我懷疑你涉嫌殺人，以及貪汙受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唐夢瑤被接二連三的狀況弄得驚慌失措。
“我沒有，我是冤枉的。”
“警方只講證據，你的解釋，還是留到法官面前去辯解吧。”
“不，我不能跟你們走，我不走！”
她想逃走，羅局厲聲下令，“抓住她。”
“不要過來，放開我。”
“帶走。”
唐夢瑤被帶上手銬，由兩個身形高大的警察左右壓制，帶離電視臺。
出來的時候，所有人親眼看著唐夢瑤被警察帶上警車，各種鏡頭一閃一閃，將她的落魄狼狽拍下。
唐夢瑤被捕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席卷了整個東城的大街小巷。
由於她之前維持的正面形象深入人心，突然出現這樣的醜聞，所有人都為之一振，當初有多喜歡她，現在就有多唾棄她。
唐夢瑤一夜之間受萬人唾罵。
霍錦笙呈交的證據確鑿，唐夢瑤很快就被看押起來，只等開庭接受審判。
辦公室。
“霍總，羅局說，唐夢瑤吵著要見您。”陳練說。
霍錦笙擡頭，唐夢瑤不找他，他也要找她對質。
霍錦笙直接去警局。
唐夢瑤被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裏。
這間屋子不見天日，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被關進來多久。
地上，到處都是摔碎的碗和灑落的飯菜。
她不吃不喝鬧了好幾天，後來，那些警察便不管她了，她感覺自己再這麽等下去就是等死。
她不甘心就這麽死了。
聽到開鎖的聲音，唐夢瑤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剛站直。雙腿發軟，又癱坐在地上。
門開了，霍錦笙從外面進來，看到屋內亂糟糟。
對面一角，唐夢瑤頭發淩亂遮著臉，臉上臟兮兮的，活脫脫一個乞丐。
不過短短幾日，過去的光鮮不覆存在，只剩下醜陋和狼狽。
“錦笙。”唐夢瑤驚喜的看過去。
是他。
他真的來了。
“錦笙，你來了，救我，我不想坐牢。救我錦笙……”
她狼狽的爬過去，伸手想抓著他的褲腿，霍錦笙厭惡的後退。
唐夢瑤的手僵在空中。
心裏，痛不欲生。
這幾天，她經歷了從天堂墜入地獄的痛苦。
墻倒眾人推，沒有一個人過來探望她。
她聽不到外面的罵聲，卻能預知外面的那些罵聲。
這些她都不怕。
她最怕的，是這一切真的是他在算計她。
當他退後的那一瞬間，她什麽都明白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
落在地上，被塵埃吸收。
“是你，是你算計我。錄音是你放的，賬本是你偷的，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
唐夢瑤痛苦的擡起頭來，眼淚打濕了她的臉頰，她看上去那麽受傷，巨大的痛苦快要將他壓垮。
霍錦笙冷漠的睨了她一眼，聲音同樣冷漠無情，“是我又如何，我對你不過是逢場作戲。”
唐夢瑤的心仿佛被無數的利箭射中，心裏千瘡百孔，痛不欲生。
“為什麽？”
霍錦笙陰冷的瞇了瞇眼睛，“為什麽？我還想問你，五年前。你做了什麽。”
唐夢瑤瞳孔一張。
他的表情充滿了對她的怨恨。
他什麽都知道了，難怪他會這麽狠心算計她。
“錦笙，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狡辯，五年前的事情我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唐夢瑤，需要我一樁一樁細數你的罪狀麽？”
唐夢瑤恐懼的望著他。
“其一，從你到我身邊開始，你的每一步都在算計，你給我開的頭痛藥裏有安眠成分，所以我整夜睡在你房裏。”
霍錦笙咬牙切齒的說道，在唐夢瑤的保險櫃裏，他發現了唐夢瑤給他開的頭痛藥，一檢查才知這藥有古怪。
那時候，梁簫不止一次暗示他和唐夢瑤的事，那時候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唐夢瑤已經成功的離間了她對他的信任。
“其二，你和周如海聯手散步方梓雋和簫簫的謠言，當我去做羊水鑒定的時候，你暗中作假鑒定結果，摧毀我對簫簫的信任。”
重新徹查當年的事後，霍錦笙恨不得殺了她，但他更恨自己當年的不信任被唐夢瑤利用，釀成了後面的悲劇。
“其三，你背著我給簫簫打胎，把罪名扣到我頭上，致使她對我誤會更深，甚至差點害死我的女兒。”
說到這裏，霍錦笙已經無法再保持冷靜，看她的眼神憤怒又憎恨。
“其四，你誣陷簫簫和方梓雋私奔，以簫簫的名義捏造離婚協議，徹底拆散我和簫簫的婚姻。”
“你一次又一次設計破壞，一步又一步摧毀我和簫簫的感情，我無法想象，半年前簫簫回東城，你又暗中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傷害她。”
“唐夢瑤，你做了這麽多令人發指的罪行。在我得知你所有的罪狀之後，你以為，我還會容忍你？”
霍錦笙雙眼猩紅，如發怒的黑豹，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唐夢瑤不敢看他的眼神。
恐懼，是她此時唯一的感覺。
他調查得一清二楚。
她甚至連狡辯都說不出來。
她太了解他的性格，知道她做的事情，她能預見自己的下場有多慘。
“錦笙，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求你……”
她哭的泣不成聲，艱難的爬向他，伸手去抓他的腿。
霍錦笙一腳踢在她的肩膀上。
“唐夢瑤，我恨不得殺了你，但是，我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你將用自己的餘生，在牢裏向簫簫懺悔一輩子。”
霍錦笙憎惡的說完，不屑與她多說半句，轉身就走。
唐夢瑤悲傷的祈求，“錦笙，別走，你忘了嗎？那天晚上你對我有多溫柔，你怎麽會對我這麽狠心，錦笙，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霍錦笙腳步驟停。
他解恨的揚唇輕笑。
回頭，殘忍的看著唐夢瑤期待的目光，狠狠地讓她體會從天堂墜入地獄的痛苦，“唐夢瑤，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那天晚上的男人不是我，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那個男人是位牛郎，而且，得了艾，滋，病，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更清楚艾，滋，病的傳播途徑。”
他不用看唐夢瑤此時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震驚。
收拾她之後，她的一切，與他不再有關。
哪怕是恨。
他不會再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感覺。
他無情的從房間裏走出去。
屋裏，傳來唐夢瑤瘋狂又撕心裂肺的吶喊，“霍錦笙，你這個混蛋，你好狠的心，我恨你……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和梁簫，你毀了我，你們也休想得到幸福……但凡有機會，我一定讓你和梁簫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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