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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5章來的不懂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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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例外的是鮮卑,因為鮮卑得了一個好時代。

鮮卑原本是匈奴的奴隸,後來匈奴被大漢搞得只剩一口氣,北匈奴西遁,南匈奴成了看門狗,整個北方草原,就出現了一個真空。

鮮卑就是趁著這個時候,占領了他們原本主子的地方,還順帶著把滯留在草原上的十萬餘帳,六十多萬匈奴人給吞並了,然後迅速壯大起來。

在桓靈二帝時,大漢正如火如荼地進行黨錮之爭,自己消耗著自己的元氣,而北方的鮮卑卻出現了一個雄主,這個人就是檀石槐。

他統一了鮮卑,把鮮卑分成東中西三部,然後屢屢南犯,與漢帝國展開了拉鋸戰,雙方互有勝負。

後來靈帝派出三路漢軍出塞兩千餘裏,卻全部被擊敗,而且是慘敗。

兵不成兵,將不成將,“喪其節傳輜重,各將數十騎奔還,死者十七八。”

自此,鮮卑之禍就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緣邊莫不被毒。”

那個時候,整個大漢都籠罩在鮮卑人的陰影之下。

萬幸的是,檀石槐沒過幾年就死了……死了……

在他四十五歲的時候死的。

他的繼任者是兒子和連,這個家夥,敗家速度極快,沒幾年就把他老爹辛苦攢下的家底一下子敗個精光。

於是大鮮卑馬上四分五裂。

大漢帝國果然是老天的親兒子,幸運之極。

如果檀石槐能再活個十年,那麽,說不定胡人第一次大舉入中原就會提前一百年到來。

因為他死後的第三年,黃巾之亂爆發了。

所以史官也在史書上戰戰兢兢的寫道:而靈、獻之間,二虜疊盛。石槐驍猛,盡有單於之地;蹋頓兇桀,公據遼西之土。其陵跨中國,結患生人者,靡世而寧焉。然制禦上略,歷世無聞;周、漢之策,僅得中下。將天之冥數,以至於是乎。

也就是說,史官認為,檀石槐和蹋頓的出現,是無人能制的。就算是在大漢最鼎盛的時候,也沒辦法消滅他們。

最後他們還感慨了一句,大漢果然是老天的親兒子。

可惜的是,老天給了親兒子這麽多眷顧,還是沒什麽卵用。

親兒子非要折騰,你有什麽辦法?

中原陸沈,漢人黑暗時期一百多年,後面還是鮮卑人統一的北方,這才讓北方的漢人好過一點。

然後終於出了一個智力型的皇帝楊堅,一手神操作無人能及。

不但在中國歷史,就是在全世界都是影響巨大。

而楊堅這麽牛逼,他最開始的基礎,就是鮮卑人打下的江山。

就連唐太宗,都有鮮卑人的血統。

從中就可知,鮮卑人的厲害。

所以不管怎麽說,鮮卑兒對上漢人,總還是有底氣的。

馮永喊出這聲鮮卑兒,其實算不得太禮貌,但看著眼前漢人兵卒虎視眈眈地護著這個少年郎,再看那位神勇的女壯士正眼眸冰冷地看著自己,鮮卑胡兒們只好敢怒不敢言。

這個時候的鮮卑,可不是幾十年前的鮮卑。

“正是。我叫禿發闐立,乃是鮮卑禿發部的,不知這位馮郎君可是要收苜蓿種子?”

“收啊。”

馮永笑笑,“不但收苜蓿種子,還收牛羊,要是有戰馬就更好了。”

說著,他的眼睛看向對面的戰馬。

“戰馬不賣,我們只賣苜蓿種子。”

鮮卑胡兒搖頭。

“不賣沒關系,我這個人很講規矩,公平買賣,講究你情我願,不會強買強賣。”

鮮卑胡兒聽到這裏,暗暗地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大人果然明事理,我們鮮卑人,最是敬重公平的人。”

然而耿直的鮮卑胡兒們又怎麽會知道,眼前這個少年郎君有著一顆能汙染黃河的黑心?

只聽得他又冒出一句:“但是你們得賠。”

“賠?”

鮮卑胡兒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馮永指了指剛剛平息下來的混亂,“剛才我們正在互市,被你們這麽一通亂來,牛羊受了驚嚇我就不計較了。”

“可是你們不但中斷了我們的互市,這個要賠。還破壞了沮縣互市的規矩,這個要罰。”

“什麽規矩?”

“先來後到的規矩。”

趙廣聽了兄長這話,咧嘴一笑。

目光落到那些戰馬時,眼睛更是發亮。

看到對面的漢人臉露戲謔的神情,鮮卑胡兒忍下胸口的怒氣,說道,“對不住大人,我們是新來的,不懂這裏的規矩。”

“不懂就應該問,而不是仗著自己看不起人,就胡亂抽人。”

馮永的笑容很是溫和,可是語氣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我們只是看不起那些羌人,並不敢對大人不敬。”

鮮卑人很是耿直地說道。

他們確實有勇氣看不起羌人,連昔日的主子匈奴人都不被他們看在眼裏,更何況羌氐?

“那和我沒關系,”馮永聳聳肩,“但是你們不但讓我的牛羊受到了驚嚇,還中斷了我和羌人之間的交易,壞了規矩,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沮縣如今只能說是處於半管理狀態,城裏沒有多少人,只有廖廖無幾的兵卒。

所以何忘這個世家子,敢來這裏當主政官,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因為漢人的強勢,加上互市對羌人又是有利的事情,所以一直沒什麽人鬧事。

但這些鮮卑兒不一樣,按馮永那大概的歷史印象,這個時候的鮮卑應該沒有大規模進入雍涼二州,所以他們說不定是過來撈一波就走。

撈一波就走的人,最是討厭,不但喜歡破壞規矩,也容易壞事。

他們絲毫沒有把行業做好做大,持續做下去的想法,而是怎麽撈錢快,就怎麽來,簡直就是行業的毒瘤。

沮縣以後不但是大漢重要的互市之地,而且還事關馮永的羊毛紡織大業,他絕不允許有人破壞這裏的規矩。

沒問過他的意見,就敢抽人,還敢坐在馬上大喇喇地問話,甚至還敢打斷自己的交易——這不是明擺著不把少年英雄馮郎君放在眼裏?

送上門來做樣板的瓜娃子,不順手拿出來做典型怎麽行?

“大人,我們不是故意的。”

鮮卑胡兒再次忍氣吞聲地說道。

旁邊的趙廣已經幾次把弓拉開,又收回去,看著雖是在隨意玩耍,但恐嚇之意極濃。

鮮卑是馬背上的民族,在飛馳的馬背上,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但如果下得地來,沒有人是漢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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