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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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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顯眼的一方小小的院落,被蘇富布置得十分舒服,幾個仆人也十分有教養、懂規矩,這讓房玉昆十分滿意。

房玉昆穿著清流城中俗世紳士愛穿的綢衫,臉上笑瞇瞇地,看起來和土財主沒有什麽區別。任是誰第一次見到他,都不會想到他是西郁江中讓無數冤魂葬身江底的狠辣角色。

房玉昆輕輕啜了一口茶水,指了指房內布置的字畫和瓷器,對坐在他身邊的中年男子笑著說:“看不出來,蘇富這個山裏的土包子竟然有點眼光。若非山上有這件大事,我倒是真想在這裏頤養天年。”

中年男子個頭比較高,身材勻稱,比較破相的是眼睛很小,讓方正的口鼻都顯得不協調起來。他一身下人的打扮,卻和房玉昆平坐在一起。若是蘇富在這裏,一定能夠認出,這是房玉昆到他這裏來所帶著的唯一的一個“下人”。傳訊給他,讓他抓兩個男人來此的,也是此人。

中年男子聽了房玉昆的話,笑著說:“玉昆兄,做成了這比買賣,你我自然可以逍遙天地間,到時候你的眼光可就不會局限在這個小小的紅楓島了。南唐、北漢,有的是清凈的所在。而且,到時候有大量的修煉資源,你我成為秘師也是指日可待。一旦成為秘師,你我各尋一塊寶地,建立山頭,各為門主,遙相呼應,當為秘界一方巨擎,就算是黑潮、清波之流,也不如你我風光。”

中年男子的話自然是戳中了房玉昆的心緒。黑潮和清波只是一方散修,便能作威作福。房玉昆也見過一門之主的威勢,遠在黑潮和清波之上,怎能不羨慕?他點點頭說:“是啊,你我兄弟二人冒此奇險,所求自然不能是做個太平鄉紳。不怕公羊兄笑話,我在江中漂泊這些年,也頗有些積蓄。可是,若是要更進一步,那些財物就遠遠不夠了。素居人下,滋味總是不好受的。想想蘇富這小子之前一直跟隨的尤果,還不是因為修為不夠,被人一巴掌拍死?人這一生,波詭雲譎,誰也不知道明天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你我能做的,自然是奮力登攀,不斷壯大自己的實力,這樣才不會被別人隨意支配命運。”

中年男子輕拍了一下桌子說:“玉昆兄所言甚是。想想當年林漠山上八門中的唐玄,看起來不過是中庸之才,並不如何出色,誰想到他苦苦經營這麽多年,竟然一躍稱宗,從此踏上紅楓島的巔峰。雖然其所行之事多為人所不齒,可是大丈夫立身處世卻正該如此!世上哪個英雄不曾身負罵名,可是一旦功成,誰又敢說三道四,還不是盡是諛辭?我公羊亮受夠了清波老賊的鳥氣,這才和雲昆兄共謀大事。玉昆兄,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道理?他黑潮、清波何德何能占此高位?還不是比你我早接觸秘術幾年罷了?”

看到公羊亮越說越激憤,房玉昆臉上現出了一絲笑,接口說:“公羊兄的想法,自然是我的想法。不過,這件事所圖甚大,你我的修為也只是秘士巔峰,想要全身而退,只能用計,不能用力。否則,隨便來個秘師,你我二人便死無葬身之地!”

公羊亮的臉上也現出了一絲凝重,小眼睛不由瞇起來說:“正是!這幾日還是玉昆兄想得周全。你我側身這蘇富家中,不會有誰關註。也恰恰是因為我們是秘士的身份,黑潮和清波才不會猜忌你我。所謂富貴險中求,不冒些風險是不可能的。只是一應細節,你我還需要好好商量。而且,後手我們也要準備好。否則一旦出現問題,我們此生斷無這等機會了。”

房玉昆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說:“我已經查清楚了,拍賣會上所需物品甚多,我負責運送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這一部分貨明天夜裏子時必到。碼頭交接之後,我們就沒有機會了。所以,在清流城外的江心之中,就是你我動手的機會。押運的秘師雖然有三名,但是常常會待在同一個艙中。到時候我們就將藥物放出迷倒他們,船上的餘下人等,多數都是我的人,要降要殺,你我兄弟說的算。拿到物品之後,讓手下人等沿江直奔大海,做出要去往南唐的樣子,你我卻在山中那處隱秘的所在布上用於藏匿的秘陣,任是他秘師、秘宗,都探查不到我們的行跡。兩年,你我只需要在山中藏身兩年,他們四處搜尋不到,自然會松懈,然後我們再由迷離海直接去往北漢。到時候,我們龍歸大海,便是自由之身了。”

公羊亮對此計劃也是十分滿意,說:“玉昆兄謀劃周詳,小弟佩服。紅楓島中人都說玉昆兄做事粗獷,誰想到卻是事事謀定後動。此事辦成,自然讓天下大吃一驚。”

房玉昆擺擺手,謙虛一笑說:“蘇富應該馬上帶人來了。明年出發前,不得不將其闔家上下滅口了。今夜,你我二人還需要忙碌一番,以生人皮煉制出人皮面具,才能順利潛到船上。”

公羊亮讚嘆道:“玉昆兄上次煉制的面具,便讓小弟大為吃驚。現在船上帶著玉昆兄面具的那個徒弟,應該還在與那三個秘師周旋。”

房玉昆嘆息道:“可惜我那伶俐的徒弟,追隨我多年,對我忠心耿耿,這次說不得要犧牲他了。”

公羊亮也隨之裝模作樣嘆息了一番才說:“哎,一將功成萬骨枯,也不能不如此了。也幸虧玉昆兄那徒弟身量體態和你相似。到時候讓你那徒弟穿上你的衣服,屍首被砍碎沈入江中,才能洗脫你的嫌疑。和玉昆兄相比,小弟一直是孤家寡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可是十分羨慕玉昆兄的。”

房玉昆說:“公羊兄,手下人多,未必不是羈絆。我在江上苦苦經營這麽多年,黑潮一句話,還不是要在拍賣會後全部消散。至於讓我們去迷離海中探尋遠古遺址,那純粹就是送死。若不是被逼到這個份上,誰願意做我們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至於我那徒弟,縱然和我相似,也很難起到替死的作用。對方若是有心,還是很容易發現蹊蹺的。不過,只需要利用他爭取逃脫的時間。”

公羊亮說:“這倒也是。以黑潮和清波多疑的性格,遭遇這等大事,怎麽可能不查個水落石出?”

房玉昆說:“到時候破開船上的秘陣還需要靠公羊兄。”

公羊亮點點頭,頗有些自信說:“若是時間寬松,小弟可以從容破開整個秘陣。畢竟在船上布陣,陣基不穩,還是有缺陷的。不過我們時間倉促,我也只能破開秘陣的一角罷了。”

房玉昆也覺得有點可惜,不過想一想屆時的時候,也便釋然:“一角便已足夠。若非公羊兄的手段,此事難成啊!待得我們脫身,我還要敬公羊兄一杯才對!”

公羊亮說:“沒有玉昆兄謀劃,我便是再擅長破陣,也沒有一展身手的機會啊!對了,我們事成後,黑潮和清波也無非是賠掉全部身家,償命應該是不會吧?”

房玉昆搖搖頭說:“這事情背後可是站著秘宗啊!我們固然是用性命相搏,黑潮和清波又何嘗不是?與虎共謀,從來都是危險的事情。他們二人也定有自己的苦衷。只是,相權之下,只能委屈他們,成全你我了!”

二人說到這裏,院內傳來了響聲,他們對視一眼,說:“好,人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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