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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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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是鬥戰勝佛,但我更喜歡齊天大聖這個稱呼,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只無憂愁敢愛敢恨的猴子,現在呢,遁入空門,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成正果,成為你眼中的高僧……呵呵,也不錯。”猴子笑的時候帶著哭腔,回頭看著劉醒言等人,大聲說道:“一路上有你們陪伴,但是我還是感覺自己是最孤獨的。我在這天地中顯得不倫不類,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不是屬於我的世界。我曾經有師傅,有朋友,也有對手。現在呢?每天陪著你們走,走到哪算哪,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有什麽意義。”

聽了猴子的話,唐玄松突然莫名的心痛,他不知道這是為何,卻是忍不住去撫摸猴子那毛茸茸的頭,並溫柔的說道:“心生,種種魔生;心滅,種種魔滅。”

聽了唐玄松這話,猴子突然像走失的孩子渴望找到家人一樣哭泣,他盯著唐玄松的面孔,大喊道:“你是師傅,你就是師傅,你為什麽假裝忘記我,你們為什麽都忘了我?”

猴子沖著幾人大喊,瘋瘋癲癲。

那僧人看著猴子瘋癲的模樣,似乎突然明悟了什麽,而朗聲道:“我等苦行僧人,踏遍人間,參悟生死,領悟佛性。今天見了高僧,卻是突然明悟,佛是心念,心中無佛,萬般皆在,心中有佛,萬念俱滅,這便是真正的遁入空門吧?”

聽了僧人的話,小十一一臉詫異的說道:“你這和尚竟然這般汙蔑佛,也不怕得罪了佛祖。”

猴子卻搖了搖頭,說道:“菩薩、妖精,總是一念;若論本來,皆屬無有。所以這個和尚說的沒錯,你說得也沒錯。”

“禪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萬裏天。在這天地間,俺老孫真心誠服的只有兩個人,他們都是我的師傅。除了他們,即便是菩薩和佛祖,我也只是禮敬而已。”

見猴子這般訴說,僧人好奇問道:“高僧的兩位尊師一定也是超凡脫俗之高人?”

提起師傅,猴子神情肅穆,仿佛尊師就在面前,恭敬地說道:“我的兩位師傅,一位須菩提,一位玄奘,一人傳我道法,一人傳我佛心。”

如孫悟空所料,沒人知道須菩提祖師和玄奘的名字。

後來僧人也沒有過多詢問,與猴子交談幾句,便離開了寺院。

夜晚,小十一獨自睡在一間禪房中,劉醒言與夜流沙成為了酒友,二人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喝得爛醉。

唐玄松盤坐在大殿中,凝視著壁畫上的女子,宛如丟了魂魄。

猴子獨自站在寺院外,夜空之下,荒郊野嶺,冷風透骨。

月濺星河,長路漫漫,風煙殘盡,獨影闌珊。

悟空又在回憶往昔,在這裏苦苦的尋找著往日的蹤跡。

“鴻蒙初辟原無姓,打破頑冥須悟空。”

突然,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令猴子四處尋望,驚呼道:“是誰在說話?”

“我就是你,從混沌中滅,從混沌中生。你是唯一一個受天地運化而生出的靈猴,也是唯一超脫六道輪回淩駕於神靈之上的靈者。如今六道崩塌,輪回逆改,時空錯亂,你是唯一不被天地規則定律所剿滅的存在。你想要尋找的人和事早已煙消雲散,但是如今世界依然有他們留下的殘跡,或許這些曾經的神與妖魔留下的殘跡會幫助你解開六道崩塌的謎底。”

猴子發現,回蕩在耳邊的聲音和自己說話的聲音一模一樣,似乎就是自己,這令他迷惘,卻又充滿了希望。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你可否告訴我,唐玄松,劉醒言和夜流沙為何與師傅他們那般相像?”關於這個問題,猴子終於找到了能夠詢問的人,便果斷問起。

然而等了半天都沒有回話,猴子追問著,卻是沒有了回音。

“曾經的神與魔的殘跡,在我沈睡的這段時間中,天地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猴子仰視著星空,沒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這謎底只能等他一步步去探索,並一一揭開真相。

鴻蒙初辟原無姓,打破頑冥須悟空。

猴子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曾經的神魔都消失了,只有他還存在。

大殿中,唐玄松宛如著魔,直到深夜還一動不動的盤坐著註視著壁畫上的女子。

“那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的經歷,這畫中可是另一個世界?”唐玄松心中疑問,苦思不解。

而在隔壁房中,劉醒言和夜流沙的鼾聲越來越響,震得唐玄松無法凝神思考問題,惹得他皺起眉頭,抱怨道:“天天晚上都喝得爛醉,一天天醉生夢死,你們這樣逃避現實有用嗎?”

回應他的,依然是越來越響的鼾聲。

唐玄松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凝視著壁畫上的女子,嘀咕著:“你說我是有多糊塗,我和你發生了肌膚之親,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真的太不是男人了,我該怎樣對你負責啊?”

“你有病吧,都說了那是幻境,你對一個畫中的女子負什麽責啊?”這時猴子回到了大殿中,對著唐玄松說道。

唐玄松回頭看著猴子,反問道:“既然你說這壁畫上的一切是虛幻的,為何這上面之前是畫著一位少女,而現在這位少女卻換了裝扮,像個婦人一樣成熟了?”

猴子說道:“這樣和你解釋吧,因為你是人,她是妖,所以你和她本就不屬於一個世界。之前種種,就像是一場夢,你就忘了吧,她也不會怪你的。”

“這麽說來,之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虛幻的,那我作為一個男人就更應該對人家負責了,否則我不成為了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了?”唐玄松站起身子,一臉認真的說道。

猴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唐玄松,說道:“想不到你平時膽小怕事,在關鍵時候還挺有擔當的。既然你要對人家姑娘負責,那我就幫你一次。稍後我施展法術將你再次送入畫壁世界,若是遇到危險大聲高喊我的名字即可,等你處理好這件事情後我們再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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