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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正聯與覆聯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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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的世界裏,或者說這是個虛無到無所不有的世界,天地在不斷變換,山川在不斷挪移,野獸從虛空中不斷湧現,太陽在空中起起伏伏,甚至那起伏的太陽還遠遠不止一顆,短短半小時,天空上已經換了六種顏色的太陽了!

時不時地,會有月亮交織著出現在太陽對面,偶爾的,會有其他行星撞擊在天空之上,天地的顏色在不斷變換,這裏的每一秒鐘,似乎都不會是恒定的樣子!

顏色,顏色,顏色,無數顏色交織在男人的眼睛裏,這是一個白發的男人,他的臉頰上帶著些許汙垢,他的頭發卻整齊的背在腦後,他的身上穿著藍色的破舊的風衣,一把長度達到一米五的武士刀安靜的待在他的腰上!

可是,那刀真的安靜麽?

未必!

男人那雙滿是歲月痕跡的靴子孤獨的踏在地上,他那鞋子毫無顧忌的碾碎地面上五顏六色的熒光苔蘚,他走過五光十色的曠野,漫步到不斷崩塌的山上!

詭異的是,無論山石如何墜落,當那石塊兒砸落到男人身上時,他們都會從男人身體中穿過!

這男人,居然就仿佛不存在一樣!

“我是維吉爾,好久沒提起這個名字,我殺過很多人,生前殺過,死後殺過,哪怕現在,依然在不斷繼續著我的屠殺!”

他輕聲念叨著,隨後他拔出武士刀,他單手拎著自己的刀,朝前方露出了一個輕蔑的微笑!

“在這該死的混亂煉獄,我時刻面臨著來自無數個多元宇宙,與無數個時代的敵人,這裏包容萬象,卻又仿佛夢境般變幻莫測!”

他說著,直接提刀沖向天空,他的靴子踏在空氣上,竟然好比他在巖石上奔跑那樣穩定!

“這將是戰爭愛好者的天堂!”

看著前方猛然出現的,巨大猶如山脈般的野獸,他隨手揮出一刀。

“但我不是我那親愛的弟弟,我討厭毫無意義的戰鬥!”

揮出一刀之後,他再也不去理會那只野獸,他落到地面上,慢慢從野獸身邊走過,而直到他走出很遠,那山脈一般高大的野獸才分成了兩半!

“我曾有一個兄弟,我曾以為那會是父親留給我的禮物,我以為他會是我的戰友,是我的袍澤,是始終陪伴我挑戰命運的人!”

維吉爾笑了,因為他眼前又一次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有著和他相差仿佛的臉,和一頭同樣純白到無暇的頭發!

“我卻沒想到,他會背叛我,和我的種族!”

“鐺……!”

一聲巨響,維吉爾與紅風衣男人的武器對撞在一起,維吉爾那單薄的武士刀居然輕易地接住了紅衣男子的巨劍,而就在兩人武器觸碰的瞬間,維吉爾的武士刀居然詭異的劃過了紅衣人的劍身,將紅衣人斬成了灰燼!

沒錯,結果並不是一刀兩斷,只因為在維吉爾武士刀斬過的地方,空間已經破碎成渣,紅衣人那明顯堅固的身軀,也依舊扛不住空間的崩塌,他的肉體被崩塌的空間帶動著碾成了粉塵!

“我在這兒呆了多久?”

殺死紅衣男的維吉爾皺起了眉頭,他思索了很久很久,終於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但丁,我親愛的弟弟,這段時間裏,你殺了我十六萬七千三百四十二次,而我,殺了你九億次!”

“鐺……!”

將武士刀插回刀鞘,他伸手輕撫武士刀的刀柄,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能露出一點點笑容。

“閻魔,我一直怨恨父親將叛逆留給了但丁,可當我來到這裏,我才知道,果然是你更適合我!”

他說著,他的刀子微微顫抖起來,那武士刀上仿佛湧現出一個藍色的靈魂,而那靈魂,顯然被他稱為閻魔!

他就這樣繼續,和他的閻魔一起行走在變幻莫測的世界裏,這裏沒有起點,也沒有盡頭!

他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裏待上多久,但他知道一件事!

“我那親愛的弟弟,你的背叛讓我失去了殺死萬神的機會,而你的背叛也讓你成為了萬魔的出氣筒,啊,我這可憐的,永遠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麽的弟弟,你知道麽,我還活著!”

他說著,安靜的坐到地上,他是盤腿坐下去的,而他坐下的同時,他靜坐的位置又一次出現了紅衣的人影!

這一次,紅衣人拔出兩把手槍,叮叮當當的朝他開槍,而他颯然一笑,隨手一揮,他背後猛然浮現出無數藍盈盈的,漂浮著的光劍,那些劍刃飛也似的擋住了紅衣人那充滿魔力的子彈,而在這同時,藍衣人又一次隨手揮出一刀,又是一次劃過空間的進攻,紅衣人再次消失在空氣中!

“無聊的手段,我親愛的弟弟,在我被你不斷屠殺的日子裏,我以為你的戰鬥方式層出不求,可我終於明白,其實,你就只有十六萬種有效的攻擊方式罷了!”

維吉爾重新將閻魔放在自己腿上,他右手朝空氣裏一摘,立馬取出了一個大如西瓜的藍色果子,他一口咬在果子上,這果子的味道,他早已經吃膩了!

“無窮的戰鬥,無窮的食物,來自無數個時代的最強者和天之驕子,同兆億宇宙裏活著的,甚至早已死去的強者交鋒!”

他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無聊的與自己對話。

“如果是你來到這裏,想必你一定會很爽,你就是這樣一頭只喜歡戰鬥的野獸,或者就連野獸也形容不了你對戰鬥的偏執!”

他說話間,一頭高達上百萬公裏的惡魔猛然墜落,大地如潮水般不斷翻湧,而他卻只是坐在那起伏的地面上,無聊的看向前方!

“萬魔之魔手下的七大主神之一,象征暴食的提斯克魯,這是我第九千次遇到你,你這愚蠢的身軀,真是我最喜歡的靶子!”

“嗖……!”

一刀飛出,惡魔梟首,維吉爾無聊的冷笑起來。

“你,我那可愛的弟弟,你喜歡用不同的花式技巧殺死你的敵人,而你也曾用那些技巧殺死過我,但我與你不同,真正的魔人只需要殺死敵人就好,所以,我只會一招,也只喜歡這一招,更只需要這一招!”

“叮叮叮!”

又是閻魔與叛逆的交鋒,紅衣的身影再次從虛空中沖出,維吉爾隨手提著刀子擋住叛逆,而在那之後,他果然又是那一刀!

紅衣身影失去了蹤跡,維吉爾抿了抿嘴唇。

“哎,但丁,究竟到什麽時候,我才能真正殺死你,而不是在這該死的煉獄裏不斷挑戰你,或者是被你的幻影不斷挑戰!”

他說著,將最後一口果子吃掉,繼而他站了起來,重新孤獨的走在了路上。

太陽在他頭頂不斷升起落下,月亮在太陽身邊,時而大,時而小,無數敵人一次又一次死在了維吉爾的閻魔上,這中間,更是夾雜了無數個紅衣的人影,對於這些無聊的騷擾,維吉爾許久之前就不在厭煩,而是已經成為習慣。

“我能來到這裏,一定有著某些意義!”

“在被你殺死之後,誘惑你的萬神居然大膽的收藏了我的靈魂!”

“我終將走出這裏,又或者殺出這裏!”

“我來到這裏的原因是你,而我從這裏出去的原因也只會是你!”

“我在追尋你的身影,也是在找尋徹底毀滅你的途徑!”

“我在等待離去的跡象,亦或坐享擊敗你的樂趣!”

每一句話,都代表維吉爾解決了一個敵人,每一個詞,也代表他解決了一個敵人,他面對任何敵人,從來都只有一刀,如果但丁出現在這,真不知他會怎麽想!

可惜的是,但丁永遠不可能出現在這,就好比喜愛孤獨的維吉爾未曾被放逐到永恒煉獄一樣,但丁,也不可能被放逐到混亂地獄這樣一個於他來講猶如天堂的地方!

“我感覺我離開的日子就快要接近了,我有這種預感,而這樣的預感從未像如今這樣強烈過!”

維吉爾撫摸著閻魔的刀柄,他無聊的晃了晃腦袋。

“那些神明,就如此喜歡看我們兄弟二人被折磨,或者說,他們很享受我們互相折磨!”

“你如同火一樣熱情,而我則冰一般冷漠,我們的開始,就註定水火不容,而我們的終止,或許永遠不會出現!”

“我們都是他們的棋子,他們利用你殺死了我,也終將利用如今的我殺死如今的你!”

“我們原本有跳出棋盤的機會,但那機會被你的幼稚毀了!”

“我們原本該振興我們的種族,將神與魔的統治全部摧毀!”

“我們也本該繼承父親的榮光和母親的愛,但我們毀了那些,你毀了那些!”

“所以……!”

維吉爾的眼睛深深地望向前方,他的瞳孔碧藍而冰涼。

“我會殺了你,哪怕這會遂了他們的意,但我會殺了你!”

“只因為我以為的,需要我們攜手做到的事情!”

“原來當我足夠強大之後,只需要我自己就夠了!”

“我在等你,等待真正的你,也等待你的死,和我的死。”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空中出現了帶著溫暖的白霧。

“無論是我們中的誰,還是早些死去要好,因為這該死的煉獄,真是太無聊了!”

“嗖……!”

又是一劍砍死個他生前曾見過的強者,維吉爾直接仰頭躺在了地上。

“我以為我不會像現在這樣疲憊,可我,真的好想睡一覺,就這樣睡一覺,永遠不用擔心被什麽東西砸死在睡夢之中!”

他閉上眼,沈默著,仿佛進入夢鄉一樣,緊接著就有山脈朝他砸下來,看著天上墜落的山脈,維吉爾歪了歪頭,毫無表情的揮刀斬去。

“果然不行,只因為這裏是煉獄,我的煉獄!”

他爬起來,重新走在了路上,就那樣一步又一步的走在路上。

與此同時,但丁被路西法一拳擊飛,重新砸到了無數觀眾席,這讓他郁悶的停留在宇宙裏。

“該死的,為什麽點燃神火會變得這麽簡單,那接下來就他媽的麻煩了!”

看著星球上氣勢洶洶的路西法和其他人,但丁陷入了幸福的苦惱之中。

“接下來我就要升起我的神國,可是我總不能在這時候放棄防禦去托舉我的神國吧,該死,明明我已經達到了我的目的,但我還必須將我為自己制造的敵人解決掉!”

但丁郁悶的說了一聲,隨後他直接落向星球,他轟的一聲,站在了路西法前方二十多公裏的地方,只見他苦笑著擡起了自己的手!

“路西法,如果我說我有事要忙,我們的戰鬥延後一段時間,你能接受麽?”

“閉嘴,但丁,哪怕你跪在我面前祈求,我也不會給你活下去的機會!”

聽著但丁的問題,路西法高聲答到,但丁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那麽,好吧,我們繼續!”

但丁話音剛落,他身上猛然綻放了一輪太陽,那輪太陽直接將他的魔力飆升到三百億左右,這樣的力量已經是他之前的三倍!

而且,這還只是他提升的開始,在他未來不斷托舉神國的過程裏,他的力量還會迅速提高,也正因如此,喜愛戰鬥的但丁才會第一次厭惡一場拖延他變強的戰鬥!

但如今來看,他也就只剩下戰鬥這一個下場了!

吉爾伽美什上燃燒起覆仇之靈的烈焰,路西法之翼上綻放出璀璨的聖火。無數羽毛紛飛在但丁身邊,片刻之間,但丁狂暴,無數羽毛沖刺到路西法面前,持劍的但丁穿過羽毛對路西法造成的攻擊,一劍狠狠插在了路西法那碩大猶如湖泊般的眼球上!

“不知道我沖進你的身體裏和你打上一架,你的結果會怎麽樣!”

他這樣問道,然後他團身撞進了路西法的眼球,路西法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只因為但丁的速度在剛剛有了數倍的提高,猛然變換的戰鬥節奏讓他有些耽擱了!

而反應過來之後,他直接伸出他的魔爪,將他的右眼球一把掏了出來,隨後他咽下他的眼球,可惜在他咀嚼的時候,他並沒有在眼球裏找到但丁的蹤跡!

而但丁,他不斷揮舞著叛逆,用無數連斬,為自己打通了通往路西法心臟的道路,路西法能感受到自己的胸口一陣疼痛,這結果讓他憤怒不以,他站在原地猛然咆哮一聲,隨後,他的整個身軀化身能量體,將但丁活生生抓了出來!

眼看巨大無比的惡魔變身為幻影,觀眾席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如果路西法就只是大,那部分人還覺得自己有抗衡他的辦法,但顯然,路西法的本事不止剛剛那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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