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但丁打算見一個人的時候，就代表他真的對這個人感興趣了，小醜，呵呵。

這真不該是個讓他感興趣的代號，可現在，但丁真的很佩服這個家夥，因為他如今就站在小醜面前，他默默的看著小醜對他微笑，他看見小醜那大大的笑臉，哪怕小醜臉上掛著無數汙垢和亂掉的油彩，那一切的一切也無法遮掩那個恐怖的笑容！

“我沒想到這一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會是個凡人！”

但丁輕聲說道，同時他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小醜對面，他翹起二郎腿，輕輕抖腿的動作顯示著他的不平靜。

“或者說，做到這一切的你已經不是個凡人了！”

“哈哈，可我的一切還是沒能在你面前堅持哪怕五秒鐘！”

聽了但丁的話，小醜肆意的笑了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整理了自己的頭發。

“看啊，凡人在你嘴裏出現，就好像我說早飯這個詞一樣自然，所以，你……真的是人間之神！”

他說著，咯咯咯的笑著，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種欲望，那並不是什麽骯臟的**，而是他對力量的一種渴望，又或者是，他對破壞和擊潰人間之神的野望！

“我終究沒能做的太好，我以為我能控制這座愚蠢的城市裏的每一個愚蠢的人，我幾乎做到了我所說的，那些蠢貨在我的控制下，為我帶來了無數的快樂和滿足感！”

“所以，你是個擅長從痛苦中尋求滿足的家夥？”

聽了小醜的話，但丁簡單評價到，他看向小醜的眼神裏逐漸多了點熟悉。

“你倒是和我記憶裏那個混蛋很像，但我現在甚至不清楚我的記憶是不是真的，不過，不管怎樣，我只能說，你生在一個錯誤的時代！”

但丁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

“如果你在我曾經的時代，那麽，單憑你今天的行動，你就足夠資格混個黑暗之神玩玩，你有這個本事！”

“看你說的，就好像我現在不是黑暗之神一樣，瞧瞧這座城市吧，我就是他們的黑暗，哪怕我被你輕松擊敗，哪怕我的游戲被你在一瞬間徹底破壞，但我保證，十年之後，他們也沒法忘記我！”

但丁話音剛落，小醜就笑著說道，他一邊說，雙手一邊看似無意識的桌子上滑動著，他這個動作，居然讓他看上去有些羞澀？

“雖然這麽說很難為情，但我覺得，至少在十分鐘之前，我對這座城市所做的一切，哪怕真正的黑暗之神也未必能做到，你覺得呢？”

“至少將那種神放在你的層次上，他很難做到！”

但丁給出了一個中肯的答案，小醜的確是他見過的，最成功的一個凡人罪犯，因為像他這樣有能力玩弄一整座大型城市成百上千萬人心的家夥，往往都擁有著總統之一類的社會地位，而他，只是個罪犯！

“我其實很佩服你，你的計劃一環跟著一環，你對於手下的控制幾乎達到了巔峰，你能讓每一個你的手下帶著笑容為你去死，你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在這座城市中安放足以毀滅一切的炸藥，你能合理的使用你的計劃和語言，讓整座城市為你而動！”

但丁說著，哪怕他不喜歡小醜，也難免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如果給你一個更大的平臺，那麽，也許你完全可以獲得更大的成就，比如，加入我的神國，為我而戰，將你的恐懼帶到我的敵人面前，怎麽樣？”

“哈哈哈，很高興接到你的邀請，但丁，但我不會同意的！”

“就不再考慮一下了麽，要知道我的敵人暫時是所有的地獄，將你的恐懼淩駕在傳播恐懼的惡魔和魔鬼身上，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當然不感興趣，至於原因，你已經說出來了，為了你，哈哈，那是為了你，但丁，我是一個小醜，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就要將你當成古老的皇帝，然後我就要在你面前戲弄我自己和你的敵人來為你呈上快樂吧！”

他說著，囂張的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很獨特，也很頻繁，但丁這時才註意到，雖然小醜變幻了很多笑聲，但是，他的笑容居然一直都沒有停下過！

他的笑容時而靦腆，時而張揚，時而低調，時而焦躁，時而溫婉，時而瘋狂，但從始至終，他一直笑著！

“你知道我為什麽選擇做一個小醜麽，你以為我真的是要給全世界的蠢貨表演滑稽戲麽，不是的，當然不是的！”

“那是為什麽？”

“因為在我看來，全世界都是我面前的小醜，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我的每一個行為，都只是為了給我本人帶來快樂，哈哈哈哈，我是小醜，但我也只是我自己的小醜！”

他說著，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嘴巴，他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臉頰上，那修長而骯臟的手指掠過他的傷疤，這動作將他的傷疤塗的更遭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取悅我自己，而不是什麽其他任何人，這裏面包括你！”

他伸出手，他的手指正指向但丁的眉心，只見他肆意的笑了起來，他笑足笑夠之後，大吼了一句。

“哪怕你是所謂的神，可在我的眼裏，我就是我的神，你……又有什麽資格享受我的取悅呢？”

“好吧！”

但丁只能點了點頭，他讀懂了小醜的心思，這是個合格的，優秀的，堪稱偉大犯罪者，至少在但丁看來是的。

看看四周吧，但丁的視線穿過無數建築，來到了其他監獄裏關押的其他犯人身上，那些家夥裏，無論是高大的鱷魚人，還是囂張的企鵝人，亦或者打醬油的死亡射手，甚至是昏睡著的毒藤女。

他們在被自己輕易擊潰之後，往往都遭遇了挫敗感，慌張感，恐懼感等一系列感情，但只有小醜，嘖嘖，小醜的身上沒有任何屬於失敗者或者弱者的情緒，他就坐在那兒，仿佛勝利的是他一樣！

他的身上寫滿了滿足感，就仿佛他的臉上也裝點著血腥的快樂一樣，他入神的看著但丁，他眼神裏的炙熱，就僅僅有對但丁的挑戰欲！

這真是個值得佩服的家夥，真的！

但丁拍了拍手，他忍不住為小醜鼓掌了！

“我突然覺得，如果我再晚來一段時間，恐怕你真能毀了哥譚，甚至如果這世界上沒有其他像我這樣的人，你完全能用一己之力毀掉整個世界，你有這個潛質！”

“謝謝誇獎，我想的和你完全一樣，但我知道我不會那麽做，正如同我所說的，我默默等待著世界取悅我，但一個徹底毀滅的世界，完全不足以給我帶來快樂，對麽？”

小醜說道，他說完，伸手比劃了一個手搶的動作，只見他用食指瞄準了自己的太陽穴，隨後他大聲說道。

“怎麽，不打算給我一個痛快的結尾麽，我可不想被徹底擊敗我的人送進監獄，你應該感到榮幸，這將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承認我的失敗，除了你，其他所謂蝙蝠俠，所謂超人，他們全都太弱雞了！”

“呃，你這麽說，我那個叫弱雞的朋友恐怕會不太高興，更何況，你眼睛裏燃燒著滿滿的烈焰，我能看到你渴望再與我鬥上一次，你就真的想死？！”

“為什麽不呢，但丁，和你作對是一件無聊的事情，這種事有一次就已經夠了，我不是英雄，沒興趣一次又一次挑戰巨龍，更何況在我的心裏，我並沒有失敗，至少我驗證了一件事，這個世界上，至少哥譚所有人類都不會是我的對手，至於你，還有其他和你差不多強大的家夥，你們都不是人類！”

小醜最後說到，他剛剛說完，整個人就趴到了桌子上，他無聊的活動著自己的手腳，他看上去厭煩極了！

“你不是你弟子那種倔強癥，你也不是今天剛出現的超人那種迂腐的垃圾，殺人對來說並不困難，那麽為什麽不幹脆一些呢，還是你需要我多承認一點我的失敗，而我這敗犬的狂吠能讓你感覺到虛榮和滿足？”

小醜說著，擡起了頭，他將下巴支在桌子上，隨後他朝但丁吐了吐舌頭。

“我聽說神明都是虛榮的，莫非這句話沒錯？”

“或許吧，無論如何，我記住你了，小醜，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麽，在那之後，我會為你樹一塊兒不算奢華，但絕對適合你的墓碑！”

但丁問到，他這時突然有點兒想知道小醜的名字，可惜小醜很快搖了搖頭。

“沒人會對我的名字感興趣，只要我是小醜就夠了，我相信這世界上不只有我一個小醜，未來會有很多人模仿我，代替我，繼承我，發揚我，直到他們為我站在你的面前，我相信我能看到那一天！”

“的確，你的瘋狂就像是給世界締造了一個目標，所以，真的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但丁最後對小醜說到，隨後他拔出叛逆，他隨手將叛逆一扔，這把大劍頓時自由落體在了小醜的頭上！

叛逆從小醜的後腦插入，劍刃直直穿過桌子，砸在了地面上，而小醜，徹底死去了！

看著小醜趴在桌子上如同淺睡的造型，但丁搖了搖頭。

“游戲結束了！”

與此同時，哥譚裏，布魯斯正協助著警方對哥譚的犯罪人群進行篩選，而超人，則在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哥譚此時已經沒有了醫院，沒有了政府，沒有了警察局，沒有了法院和檢察院，沒有了港口，沒有了商城，沒有了一個城市該有的一切！

但至少，這裏還有一些值得拯救的人！

不會一整座城市的所有人都沒個好人，至少布魯斯不相信這一點，今天的事件，小醜的游戲給他帶來了太大的打擊，他至少需要很久才能從這打擊裏恢覆出來，不過好在，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哈維·丹特，也就是哥譚的檢察長徹底加入了他的隊伍，從今往後，布魯斯覺得自己不該堅持孤軍奮戰了，如果他在一切發生之前，身邊就有足以被他相信和依靠的助手或者隊友，那麽，他不會讓小醜玩的如此無聊！

小醜在哥譚唱了一個獨角戲，布魯斯甚至沒有什麽發揮的機會，他一直就像個牽線木偶似的被小醜耍的團團轉，他始終沒有在小醜身上掌握到主動權這種東西！

但他相信，這樣的失敗，有一次就已經足足夠夠了！

從今天之後，布魯斯將在自己蝙蝠俠的身份上加大投資，什麽毀掉監控系統，什麽自斷手足，不存在了，他相信他有控制好自己欲望的力量，在這座城市可能經歷的任何危險面前，布魯斯需要一切他能動用的手段，無論那是好是壞！

同樣是從今天開始，布魯斯決定，他將不擇手段！

而與此同時，美國幾乎所有的媒體都陷入了懵逼之中，來自哥譚警方的第一手資料顯示，美國遭遇了建國以來最為窮兇極惡的恐怖襲擊！

僅僅是第一個報告，就顯示哥譚至少死去了二十萬人，而這個數字每時每刻都在增長，幾乎每一個調查，都能讓這個人數多出一兩萬來，這個數字不斷攀升，但哪怕他現在就停滯下來，這個數字也足夠讓美國總統引咎辭職至少幾十次了！

而結果不言而喻，不到三個小時，當全國的人們還沒來得及吃晚餐時，當今的美國總統就在電視上發表了引咎辭職的公告！

聽見這個公告的時候，但丁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他真的沒有註意看新聞，如果他第一時間發現哥譚的問題，那麽，他相信情況絕對不可能這麽惡劣！

尤其是，總統還是但丁的朋友，這就讓但丁感覺更特麽尷尬了！

但歸根結底，這和但丁沒什麽關系。

同樣的，這和超人克拉克也沒什麽關系！

可是，克拉克總是擅長將過錯包攬在自己身上，此時正不斷利用自己能力對哥譚爆炸建築殘骸進行清理，並對各處幸存人士進行救援的克拉克簡直都要瘋了，他這時候的心裏寫滿了愧疚！

“如果我能早一點兒來，如果我擅長的再多一些，如果我更強一點兒，如果我的朋友在多一點兒……！”

他不斷的思考著，哪怕他的這些思考讓他深感痛苦，但他決定牢記此時的這種感受，他決心成為一個英雄，一個超級英雄，他決心在未來的世界上，再也不要讓類似今天的慘劇發生！

不提克拉克滿滿的負罪感，此時的梅特工也有著和他差不多的感受，她授命來解決哥譚問題，她甚至帶了自己最信任的隊員，她還有哥譚附近超過二百名神盾局特工的幫助，但擁有這一切的她卻絲毫沒能改變哥譚的局勢！

仿佛是看出了梅的羞愧和難過，她的戰友來到了她的身邊。

“梅，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真是我出過的最瘋狂的任務，這裏也是我見過的最他媽瘋狂的一座城市！”

她的同事一邊說，一邊緊緊皺著眉頭！

“在此之前，我絕對想象不到我今天看到的一切，所有人都像喪屍游戲裏沒有情感和知覺的喪屍一樣，該死的，明明他們只是普通人，但那如同潮水一般的洶湧的人潮簡直就和瘋狂的喪屍沒什麽兩樣！”

“是啊，他們都還活著，可是與死去沒什麽兩樣！”

聽了助手的話，梅嘆著氣回答道，而她話音剛落，她的助手同樣長長的嘆了口氣。

“好在這個該死的游戲已經結束了，不然，我真不敢保證我還能活著離開這裏！”

“是啊，好在，游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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