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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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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為。”

喲,還會扯法律了。

許依臉上完全沒有面對沈煜時的少女羞澀,她嘴角抽搐,什麽都沒說。

謝頤突然回頭說:“大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許依眼角抽了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指了指許依旁邊的藥:“厲害啊大小姐,沈煜面前你都敢生病,看來大小姐一點都不怕死啊?”

謝頤一臉正經,腳步也停了下來。

“別叫我大小姐。”許依拿起旁邊的水杯,捧在手中,一臉奇怪地問:“為什麽我不能在阿煜面前生病?”

“大小姐你在說什麽?”謝頤一臉聽不懂的樣子,又叫了一句大小姐。“沈煜那種人,你別看他整天笑瞇瞇,肚子裏的壞水如果能晾幹,那絕對一團黑不溜秋的煤球原型。他這麽喜歡你,你還敢生病,他心裏肯定覺得是自己照顧得不好,說不定哪天一個腦抽,就給你來一場囚禁play……”

說到最後他還嘖了一聲,就仿佛已經預料到許依的未來一樣。

許依沒有對他新奇的比喻發表任何意見。她在腹中暗暗吐槽,即使沒生病還不是照樣來了一場。

在某些方面來說,謝頤是真知的化身。因為他的預言的確戳穿了沈煜心底的黑泡泡。

當然,如果他不是一個整天沈迷於各種戀愛攻略游戲的人,尤其鐘愛富豪大小姐和鬼畜病態管家類型,那他的話真實程度會飈上幾個程度。

至於他為什麽會對許依的話有那麽大反應,純屬是怕許依把自己房間裏的游戲都給放垃圾桶裏,然後把它們丟了。

畢竟題材特殊,一不小心就是十八禁。

“你難道就不想回去檢查一下你那些寶貝?”

早就反應過來的謝頤坐了回來,許依不是那些不知禮數的人。

許大小姐知書達理卻不古板,雍容華貴卻不看低人,這是圈子裏的人都知道的。

謝頤出現次數最多,對她當然也很了解。他不相信許依會不顧他以前的要求,私自闖入自己的地方。

“大小姐你現在的感受是什麽?”

“大腦沒發育的人不會思考,並且想請謝少爺回房睡覺。”許依回他。

謝頤深深地陷入游戲之中,而許依的存在則微妙地挑動了他的神經。一見她就叫大小姐,搞得他自己像一個管家一樣。

許依本來對游戲不怎麽上心,知道謝頤喜歡的類型也不過是為了了解沈煜的病。對於謝頤喜歡的類型許依表示很迷。

陳理元說人格分裂的出現大多都與患者本身的心願有關,總不可能沈煜也喜歡這類型吧。

沈煜當然對這種東西不敢興趣。如果真的要強行解釋的話,那大概只能是基因突變?

不,人格突變。

正精神的謝頤:“大小姐,鑒於你對我的尊重,我可以悄悄告訴你一些沈煜的秘密。”

許依內心毫無波動,但眼睛卻微微睜大,似是驚訝地問道:“秘密?”

她的反應給足了謝頤面子。

謝頤微微頷首,故作矜持說道:“沈煜在書房有一個保險櫃,大小姐知道嗎?”

“知道。是我設計的,你想說的秘密是這個嗎?你是想說裏面放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或者說阿煜有什麽事瞞著我嗎?”

許依擺手,“那你想錯了,裏面除了公司文件之外沒有別的了,鑰匙我都知道放哪。”

謝頤被噎了一下,頓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最後猶豫了一會,眼神奇怪的問道:“那你可以把鑰匙借給我嗎?”

許依上下看了他幾眼,說道:“我覺得我現在很困,我想立即躺下睡一覺。”

謝頤:“死後必會長眠,生前睡那麽久有屁用。”

許依:“……”

一臉冷漠說臟話的謝頤大佬今天看起來依舊很沈穩,並沒有因為突然冒出來的鑰匙而激動。

許依:……看起來似乎被惹惱了。

謝頤按下手機按鍵,瞥了一眼屏幕時間,然後說道::“大小姐,你不想給也沒事。最多只是錯過專家的真知灼見,我不是很在意這種東西。另外,大小姐,距離我上一次出現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能問一下這段時間內其他人格出現過嗎?”

“兩個都出來了。”

謝頤最擅長死纏爛打,正經的皮囊下面藏著一顆放蕩不羈的心。如果這一次瞞著他,那下一次他絕對會在什麽重大的宴會上討回來。

錙銖必較的謝管家:“哦,那沈煜還好吧?別這樣看我,雖然我是他的附加品,但是勉強也是可以當做兄弟的存在。”

話畢,還未待許依開口,他就又說道:“大小姐,雖然很奇怪,但最近是不是又有什麽宴會?”

“沈佩下個月要訂婚了。”許依抿了一口熱水,謝頤代替沈煜常常參加宴會,許依倒不懷疑他為什麽會這麽問。

“沈佩,你那個妹妹。”

謝頤一臉冷漠,眼底露出了恍然大悟。

謝頤的大腦,除了各種游戲外,裝得下大概也就許大小姐:因為她有錢身份還不低,偶爾會頂嘴但脾氣還算好,身體嬌弱細絲滑,說話香蘭吐氣,大小姐中的大小姐,簡直滿足了謝頤心中的所有要求。

“沈佩嗎,我記得這個人。我好像沒見過她。”

不對,見過照片上的,家庭介紹中見過。

謝頤出現的時候,沈佩早就已經被送出國。

最早出現的謝頤都沒見過,那就更不用說後來的傅遠和沈雲輕了。

許依這才想起這件事。當初沈佩出國了,所以他們也就沒多在意沈佩這邊的情況。加上過了這麽多年,謝頤他們肯定早就忘了沈佩的情況。

沈佩的那點心思,稍不註意就有可能出事。

“沈佩她是阿煜母親收養的女兒,和他年紀差一歲。”許依斟酌語句,“她……對沈煜感情不純,而且看起來十分討厭我。”

“情敵?”謝頤想了想,搖頭說:“應該算不上,沈煜沒那麽眼瞎,一個冒牌小姐怎麽比得上你。”

許依:“……謝謝誇獎。等阿煜醒了我讓他整理一下資料,記得認真看。”

謝頤手指微動,他頓了一會,然後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那你們可要弄得仔細一點,要不然哪個地方錯了就怪不了我們了。”

許依打了一個哈欠,眼睛浸出點晶瑩的淚花,燈光之下,就如同鉆石一般剔透,含水的眼眸靜靜地望著謝頤,謝頤心中莫名其妙地癢癢。

“不用擔心這個。”許依的話輕輕的,如同羽毛飄落一般——她困得實在是不行了。

藥的後勁還真是大,謝頤心想,該不會是沈煜做了什麽小動作吧。

“就這麽困嗎?那你睡吧,我先走吧。”

他伸手拍了拍許依的頭,讓許依躺下,替她掖好被子,然後關燈悄聲走出去。

他慢慢打開臥室的門,走出去,然後準備把門帶上。

“謝管家,晚上蓋好被子別著涼。”昏暗的環境裏傳出一聲迷迷糊糊。

要不然沈煜該感冒了。

謝頤不知怎的,心底就如同冒出了一只活潑的小鹿,在心裏跳了幾圈不夠,還想躍出身體,在地板上來一場華麗的舞蹈。

他的聲音有些輕快放松:“我又不是沈煜那傻子,當然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那個……18R的那個,你有嗎

謝頤:沒有。

作者:大□□子!

謝頤:我的游戲都是為了人類未來發展做準備,這種低俗的東西怎麽可能有!

***********

宅男中的宅男VS大小姐中的大小姐

多重人格假溫和真病嬌VS白富美身嬌肉嫩

作者悄悄舉手:我……我都吃。

☆、睡不著

謝頤在許依這裏待了半天,見許依實在困得不行了,只能揮手回自己房間。

“哢嚓”一聲,房門被輕輕關上。

唉!謝游戲迷望著窗外的月亮嘆氣。好不容易醒一次,結果又是大晚上,連游戲都玩不了多久,那他醒來有什麽用?

許依肯定不會給他鑰匙的,知道了又有什麽用?

所有人格裏面,最聽話的只有謝頤。雖然他總是一臉冷漠,說話也像刀子一樣,但比起傅遠整天沒日沒夜的撩騷和一心想皈依公司的沈雲輕,他算得上是最省心的。

當然,如果他敢鬧,很大程度上來說,他的限量款游戲就要跟他說拜拜了。

聽見關門的聲音,方才還說自己困得不行了的許依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眼底完全沒有剛才與謝頤交談的那番輕松。

謝頤是個好孩子,雖然占著沈煜的身體,但真正出格的事他還倒沒做過幾件。

許依打了一個哈欠,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聯系人,編輯短信,然後發送。

退燒藥的副作用太強了,許依發完短信後就忍不住睡意,眼睛一閉,睡了過去。手機滑落在枕頭邊,微亮的屏幕上顯示著沈煜的名字。

這當然不是沈煜現在用著的手機。

比起許依,沈煜更想了解這些人格做了什麽。

……

謝頤無聊的扒弄著手指,身體上的疲倦告訴他該睡了,但沈睡了一個多月的靈魂此時卻清醒無比。

他止不住嘆了幾口氣,書櫥上令人血液加快流動的手辦靜靜擺放,放佛就像一個個沒有用的小灰點樣,沒有將主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憶往昔崢嶸歲月,謝頤翻了個身,想當年,他可是碰床就能睡的類型。

他靜默一會,屋子裏又響起嘆息聲。

睡不著睡不著睡不著……

謝頤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許依的話在他心頭轉了幾圈,謝頤臉上冒出一些止不住的紅意,然後又強行壓了下去。

日常關切語之一,有什麽好高興的。

他突然想起沈煜,心情低沈了一點。

人格之間記憶並不相通,沈煜的這些副人格,這些由於各種原因而產生怪物,或單純或深沈,唯一了解對方的方法,只能是通過許依的只言片語猜測。

而許依常說起的卻只有沈煜,或許面對的不是本人,也可能是他們這些人格時不時地詆毀幾句沈煜,許依總是會不自覺地替沈煜辯駁。

許依喜歡沈煜。

這是毫無質疑的,他們都知道。

沈煜愛許依,這也是無法否決的。

謝頤表面上看起來沈迷於各種游戲,但在心思敏感這方面,除了本就心思難測的沈煜,似乎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許依的表現總讓他覺得有種說不上的奇怪。

這兩個人算得上兩情相悅,沒有發生什麽狗血豪門逼婚替身的獵奇狗血故事,那許依到底是怎麽回事?

少女心謝頤雖然敏銳地察覺到許依想要釋然某些東西的情緒,但他到底不是沈煜,他不了解許依為什麽會產生這種想法。

謝頤猛地坐起來,然後又頹然地躺下,帶了一絲倦氣。

真無聊。

許依肯定早就睡了,找她也不會理自己。

可自己怎麽就這麽想見她呢?

謝頤又一次感覺自己變奇怪了。他雙手插進頭發絲了,建了一個鳥巢,看來又受到主人格的影響了。

算了,明天起早點吧。

事實證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謝頤一覺下去,醒來的就已經變成了傅遠。

……

許依這一覺睡得十分不安穩。

或許是心中想得太多,也可能是因為藥物還未起完全作用,她破天荒地做了夢。

發黴的味道,陰潮的地板,莫名熟悉的聲音……許依瞬間睜眼驚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粗氣,冷汗從額頭上滑落,浸濕發絲,汗涔涔地。

許依擡手遮住眼睛,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四周是一片黑暗,寂靜得只聽得見自己的聲音。

許依慢慢坐起來,眼神有些恍惚,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擺擺頭,驅散心底冒出來的害怕。

沒事的,已經過去了。

不過是一場綁架而已,許依擡手抹了一把冷汗,平覆跳得太快的心臟。

應該是沈煜上次發病做的事導致自己引出了身體裏潛在的記憶,許依揉揉額頭。

最近繃得太緊了,是時候找個時間出去放松放松了。

……

“許依,你最近沒事吧?”傅遠小心翼翼地看著許依,臉上找不到往日裏的戲謔,“我說真的。”

許依:“沒有謝謝。”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開始自顧自地吃飯。

人格轉換太頻繁,她必須多吃飯來冷靜一下。

“沈煜……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嗎?”

傅遠一臉不相信,沈煜是那種寬心的人嗎?他不死心地問道:“比如說餓你幾頓,打你幾巴掌……”

“你到底是多希望我出事?”許依嘴角一抽打斷他的話,“阿煜在你眼裏就那麽暴力嗎?”

許依:某些事還是爛在肚子裏比較好。

不是吧,傅遠心中臥槽了一聲,虧他還廢了那麽大勁極力描寫陳理元和許依的地下行為。

沈煜竟然轉性到能容忍許依與別的男人見面,真是奇了怪了。

傅遠的表情波動太過明顯,許依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突然,她靈光一閃:“傅遠,你背著我搞小動作!?”

“沒有沒有!”傅遠咳嗽幾聲,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這人怎麽這樣,關心一下你就各種猜疑。”

許依氣急:“阿煜是一個很冷靜的人。難怪他那天會……原來是你搞得鬼!”

“什麽那天?”

傅遠抓住這個關鍵字眼,連許依正在氣頭上都忘了,“真出事了?”

許依不理他,起身轉頭就走。

“餵,許依,說句話啊!”

許依氣沖沖拿起桌旁的手機,打通一個電話。

“公司最近有什麽緊急安排嗎……就說沈煜生病請假……好我去……”

傅遠一聽,頓覺事情不對頭,難道又要限制他的行動。

“許依!!!我……”

“吃完飯就給我回房間。”許依冷冷地拋下一句話。

陰涼的氣息放佛從地底生氣,緩緩纏住傅遠,他打了個冷顫。

不是吧,他不過是開個小玩笑而已,雖然主觀上帶了點東西,但有必要這麽生氣嗎?!

倘若傅遠只是做了一件無關大雅的小事,那許依還不犯不著生氣到這種程度。

但他卻沈煜失控到無法控制的程度!這就另當別論了。

沈煜是沈家目前承認的唯一繼承人。

京城世家從來不缺乏爭鬥,上有父母施壓,下有三個私生子弟弟虎視眈眈,沈煜的壓力可想而知。

許依一直在嘗試使他放松的方法。雖然效果甚微,但好歹也有了進步。

許依不是傻子,沈煜那副樣子絕對有貓膩。

他肯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才變成這樣的!

……

許依從某些方面來說可以也算得上是傅遠的衣食父母,畢竟沈煜一丁點都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

哎,傅遠嘆息,不管許依是不是真生氣,他也只能乖乖夾著尾巴回到房間。

完了完了,傅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雖然當初是想挑撥沈煜和許依的關系,但他可沒想惹許依生氣。

早知就不多嘴問了!

傅遠悶悶地朝門外看了一眼,瞥見許依準備出門的背影。

看來是要去公司。

似乎察覺到有人正望著自己,許依回頭看了一眼。

身體先思維一步動了起來,等傅遠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躲了起來。

不對,為什麽要躲呢?傅遠楞了一下,沈煜沒醒,許依什麽也不知道,躲起來不是顯自己心虛嗎?

他挪坐到房中的藤椅上,裝模作樣地拿出一本書,看著車慢慢駛出別墅。

傅遠被突然生氣的許依嚇了一跳,平日裏的淡定像彈藥一樣被炸了一半。

過了好一會,傅遠才隱隱發現不對勁。

他回想起許依當時的樣子,心不在焉,不時地看著墻上的時鐘,分明是早就有計劃要出去!

可她那時卻什麽都沒說……她不想帶自己出去!

傅遠一顫,神經就像突然被打通一樣,順著零星的線索摸到了些蛛絲馬跡。

即使他今天沒惹許依生氣,許依也會找個理由發作,然後把他留在家裏!

他找到房間裏的手機--為了防止突發意外,許依給他們都備了個手機。

傅遠立即給張照打了個電話。

“今天公司有什麽事嗎?”

張照看了一下手機號碼,遲疑了一下,說道:“沒有什麽大事。”

“需要我過去撐場子嗎?”

張照嘴角抽搐,止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就安心在家裏待著吧,沈總請了假,夫人沒告訴……餵餵?”

傅遠掛斷手機,臉色鐵青。那今天許依是要出去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傅遠:見情敵?見父母?見老哥?見仇人?見……

作者:見你個大頭鬼!

半小時後,一小區門口發現莫名上吊女屍,據查詢為一作者。

**********

隱藏著黑暗力量的巴拉拉小魔……摔!

☆、意外

一輛黑車慢慢停下來,早就等候已久的人迎了過來。

他恭敬地打開車門說道:“許小姐,這邊請,大少爺在樓上等您。”

許依微微頷首,走了下來。

穿黑色西服的人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許依對他點下頭,然後扶著車門回頭對司機說道:“如果沈總以後問你,讓他直接來找我。”

司機點頭應許,他是許家的人,只聽許依的話。

許依:“走吧。”

“許小姐這邊請。”

典雅的飾品點綴其間,柔和的燈光沿著樓梯延伸到深處,許依默不作聲地跟在黑西裝的背後,不動聲色看了眼周遭,四周就放佛被屏蔽一樣,安靜得只聽見他們行走的腳步聲。

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回首恭敬道:“許小姐,是這裏。”

他敲了敲半掩著的門,向裏面道了聲許小姐來了。

渾厚的聲音響起,透過門有力地傳了出來。

“進來。”

許依向領著她來的人道了聲謝,徑直走了進去。

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後,冷酷英俊的面孔不帶一絲感情,他頭都沒擡,低頭看著手中的報告。

“許小姐獨自一個人來,就不怕我耍什麽花招嗎。”

“程總說笑了。”許依笑了笑,程沿當然知道她不會一個人。

許依在不遠處的沙發坐下,“程總邀我前來,還特意交代不要讓阿煜知道,不會只是想說什麽花招而已吧?”

程沿合上手中的合同報告,將它放在辦公桌上。看向許依,無奈一笑,沒有征兆,突然之間說起了程暮。

“主要是想和許小姐聊聊我家老三,我家老三那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倔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還在怨我當初把他送出國。”

許依笑意吟吟,似無奈說道:“程總,真是抱歉啊,我已經結婚了,和前男友哥哥談論前男友……聽起來似乎不太對勁啊。”

程沿挑眉,“那許大小姐獨自和別的男人相會該怎麽跟你家那位解釋呢?”

許依攤手,“程總還準備繼續揶揄下去嗎?我的時間可沒有多少,我家那位還等著我哄呢。”

程沿笑了笑,話鋒一轉,語氣認真起來,“老三一直恨我當初送他出國,我以為他是鬧小孩子脾氣。我父母,許小姐也應該聽說過,一直最寵他,他們總覺得親生兄弟之間該和睦相處……”

許依打斷他的話,“程總是想找我話家常?”

許依盯著程沿,要不是她早已經結婚,她都要以為程沿是在給程暮拉皮條了。

程沿:“許小姐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別急?許依隱晦地抽了一下嘴角。

傅遠這個大□□還待家裏,萬一被他發現了什麽,告訴沈煜,那她就別想再幫沈煜治病了。說不定直接就被醫生當做刺激分子給隔離了。

如果不是程沿提到那起綁架,她也不會瞞著沈煜悄悄地過來。

程沿繼續說:“我不想母親總是過來跟我說什麽兄友弟恭,就再次查了一下幾年前發生的事,本來想給老三看看當年犯的錯不要總長不大,可沒想到,”他頓了頓,“查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

許依遲疑道:“……孫梨?”

程沿:“有點關系。”

許依搖頭:“程總是想說她跟當年的綁架案有關嗎?我想程總你想錯了,她沒理由也沒實力做那種事。”

“哦,許小姐還真是自信。”程沿嘆一口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孫小姐當初是沈總的女朋友吧。”

許依反問:“程總是想說因為她是阿煜女朋友,所以她跟綁架有關?”她笑一笑,“程總的說法匪夷所思。”

“的確,我想一個女朋友的頭銜還不至於讓她下死手讓人來綁架你,”程沿撐頭望著許依,緩緩吐出一句話,“如果她是孫控的女兒呢?”

許依楞怔片刻,孫控兩個字遲緩在她腦裏轉了幾圈,她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許依曾經被綁架過一次,九死一生,差點丟了性命,還為此在床上躺了將近半年。

而始作俑者,就是程沿口中孫梨的父親孫控。

孫控可不是什麽普通人,京郊一帶有名的黑幫老大,底下小弟數不勝數。若不是京城有三大巨頭,且誰也不能敢在他們頭上造次,這京城的天,恐怕早就是他孫控的了。

許依訝然:“孫控的女兒?!不可能,當初沒有資料顯示……”

程沿:“孫控很疼這個女兒,她媽是孫控的青梅竹馬,孫控找了十幾個情婦來吸引眼球,瞞得夠深,要不是下屬多了個心思,恐怕誰也查不出來,嘖嘖,算得上唯一的真愛了。”

只可惜孫控自己死了沒到一天,真愛和女兒就都暴斃了。

要麽是這兩個人命不好,沒福享受孫控留給她們的巨額遺產;要麽……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還順便把痕跡都給抹了。

手段之高,連許家和他都沒察覺。擁有此等能力,除了他們那就只有……他搖頭甩掉心中突然冒出的念頭,沈家沒必要隱瞞,況且沈煜那時才十幾歲,恐怕才剛成年,殺兩個人,恐怕連心理那關都過不了,也不太可能是他。

許依沈默,似乎是有點難以相信。

當初因著沈煜的關系,許依和孫梨雖算不上熟,點頭之交,但她也依稀記得,孫梨不太像是那種有心機的人。

程沿:“許小姐是不是不相信?不過說來也是,現任老公的前女友設計綁架自己,差點讓自己賠上一條命,換誰也不能相信。不過據我所查,孫梨那種人,可比你心思多得多。”

程沿抿口熱茶,繼續說道:“常人所知,許家大小姐被綁架,最後被人發現蛛絲馬跡,查到是孫家所為,孫控交易現場混亂之下被擊斃。”

許依點頭,“當初孫家欠債上億,為了要錢,綁架了我。”

“許小姐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那麽多富家子弟裏,就偏偏選中了你呢?”

許依擡眸望著他的眼睛。

確實,這裏是京城,家裏有錢的數不勝數,但有錢有勢的卻只有那麽幾家。許家算一個,沈家算一個,程家也在其中。而底下的人,大部分都攀附這三家。

孫控不選一個有錢好控制的人,反倒挑上了她,這一直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孫控最寵這個女兒,若孫梨在其中挑撥,你說他會不會被打動呢?”

“……”

“那這樣就好解釋了。”程沿說道,“孫控狂妄自大,向來只有別人聽他的話,絕不存在他接受別人意見。最寵愛的女兒在這時提出一個解決方案,又替他想了完美的退路,換誰都會心動。”

完美退路,是指殺了許依,毀屍滅跡。

不對,許依看著他,即使再寵愛女兒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命當兒戲。

“你可別不信,孫控自負可是出了名的。”

她突然開口:“程總告訴我真相,不會只是突發好心吧。”

程沿揚起一抹微笑,“當然是有事想求一下許小姐。我家老三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他一直都很喜歡你。”

許依:“所以呢?”

“許小姐可別亂想,我可沒有別的奇怪的想法,主要吧,是希望,”程沿笑笑,“許小姐對他能再狠心一點。”

許依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對他狠心一點?什麽意思?難道程暮想做什麽嗎?

“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但我還是再說一遍吧:我已經結婚一年多了。程暮再喜歡我也應該知道分寸。”

程沿搖搖頭,“若你所嫁非良人,那他那點分寸遲早會被狗吃了。”

許依:“……”怎麽所有人都認為沈煜非良人?

從許依的想法可知,她在很大程度上,有沈煜敏感癥。程沿本來想跟她說說程暮這刺頭的分寸,但敏感者患者耳尖卻只抓住了所嫁非良人這句話。

後知後覺的許依:“……雖然對程總的話表示質疑,但對程暮狠心點,這點你不說我也會做。沒別的事了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沿無奈:“……就這麽趕著回去嗎?好,沒事了,我送你出去吧。”

“別了,到時候有心人拍個照,再來句莫名其妙的話……”許依搖頭,“我可不想惹上奇怪的麻煩。”

“許小姐還真是謹慎,”程沿一笑,“因為我覺得你很順眼,所以我最後再送你幾句話。”

……

“哢”一聲,車門被打開,司機回頭。

是許依回來了。

“許小姐,您慢走。”

許依上車,她扶著額頭,頭微微低下,似乎有點不舒服。

“走吧。”

汽車發動聲響起,後面清晰的景物愈變愈遠,如同褪去的記憶一般。

“小姐,要去一趟醫院嗎?”

“沒事,回去。”

……

方才的程沿語氣平靜:

“許家肯定早就把孫控的底查的一絲不漏了吧?以許家的實力,再怎麽疏忽也不至於連一個情婦的消息都查不到。

往深處想想,有這種能力的,大概也就只有我們這三家,程家沒必要幫她,許家亦然。但當初孫梨和沈煜卻是那種關系,你說,沈煜作為她男朋友,在這上面出了多大力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兩點加更一章~用以感謝留言的諸位小天使~

☆、加更

書桌旁。

傭人臉上如常,縱使她掩飾得很好,但心底的害怕還是從她微顫的手指露了出來。

小沈煜淡漠地望她一眼,隨後撇頭轉向眼前書本。

無聊。

盤踞京城幾十年,三大巨頭之一,跺一跺腳都可以掀起狂風,家大業大;唯一可惜的是大兒子自閉,小女兒病死,這是傭人眼裏的沈家。

妹妹死了,母親受不了,從外面找來一個野孩子。父親也忍不了母親的偏執,多養了幾個情人。這就是小沈煜眼中的沈家。

時針滴滴答答地流動,傭人鼻尖湧出冷汗。

“小少爺,先生昨天說今天要要要帶一個……”傭人吞吞吐吐,眼神飄忽,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小沈煜的姿勢沒有改變,依舊保持著與世隔離的冷淡。

雖然他只是個孩子,但整起人來,十個裏恐怕有九個會受傷。

傭人咬咬牙,擡頭說道:“先生帶回來了一個……孩子,想讓您下樓去見見。”

孩子?

小沈煜心中嗤笑一聲,不過是個私生子罷了。沈家主的如意算盤打得倒不錯,怕正室生的孩子上不了臺面,所以準備自己培養一個嗎?

小沈煜心中沒有波動,冷漠的背影沒有絲毫反應。若不是還有一頁頁的翻書聲,傭人都快要以為眼前這位小少爺是座冰雕了。

先前因為夫人那檔子事,小沈煜對外來的孩子很抵觸,傭人不是不知道。

“小少爺,對不起了。”她低聲道,然後伸手將沈煜抱了起來。

她也沒有辦法,先生還在樓下等著,再這樣等下去,到時該生氣了。

小沈煜沒有反抗,他手上仍然握著書。心中漠然更甚:不過是一個還沒有身份的私生子,傭人就敢這樣對他,到時如果沈家主真的腦抽,把私生子認回了,那這沈家是不是就該沒他的地位了。

傭人來沈家有五六年,幾乎就是看著小沈煜長大的。可即便這樣,她還是會被小沈煜的外貌驚艷。

年紀小小就這麽好看,等以後長大了,不知道會俘獲多少少女芳心。

小沈煜突然掙紮幾下,傭人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放下來,“小少爺怎麽了??”

小沈煜合上手中的書,沒有理她,頭也不回地朝房外走去。

傭人看了一眼那本滿是英文的書,又看了一眼往外走小沈煜,腦袋發疼,真希望她下次再也不要接到跟這位小少爺有關的任務。

小沈煜可沒空理會一個下人的心思。他已經在腦海裏想了無數種弄死那孩子的方法。

……

沈志遠看著沙發上垂頭喪氣的小姑娘,笑瞇瞇地開口:“你爸爸和你叔叔有事情要談,待會就過來接你,現在要不要先見一見我家的小子。”

“不要。”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回答。

“你不是喜歡漂亮的小哥哥嗎?”

沈志遠仍舊笑呵呵。

“我想回家。”

“小哥哥身體不舒服,你可以幫我去看看他嗎?”沈志遠拋出誘餌。

“……”

“小哥哥病了那麽久,連上學都沒去過,難道你真的不可以好心幫我去看看嗎?”

小姑娘皺著細眉,扒拉手指,仔細想了很久,對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產生了點可憐,最後吐出一個好字。

沈志遠給下人使了眼色。下人隨即過來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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