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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桃花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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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摸了摸已經被剃光的大腦袋說道:“灑家如何知道,那日貪杯,正好那趙員外送月錢上山,灑家手裏有了錢,下山喝多了些酒,想不到那英雄醉比尋常酒要猛得多,到灑家返回山門時,寺裏那些家夥不讓灑家進山門。灑家就在門口大罵,還……還撞倒了山門,推倒了護寺金剛。”

說到這,魯智深拉著顏闊走遠了些才道:“而且……當時在酒興頭上,灑家還罵那些不讓灑家進門的和尚小家子氣,規矩太多。憤怒之下提到兄弟,說梁山大碗有酒,大塊有肉,這破廟灑家還不稀罕。”

顏闊一聽,原來是英雄醉惹的禍,英雄醉比普通酒度數高,魯智深不明深淺大醉,所以被提前趕下山了,搖了搖頭道:“你最後那句罵被智真長老聽到了吧?”

魯智深呵呵一笑道:“是啊,是啊,師傅聽到那句話後,搬著指頭掐了半響,長嘆一聲,說我另有機緣,第二天就打發灑家下山了。我想是知道了我與兄弟有些瓜葛,怕連累了山門吧。灑家也不計較,只要有個喝酒吃肉的地方便好。但一日為師終身是父,灑家原本也只是嘴上說說,並非就要找兄弟上山入夥。”

“倒是可惜了,若哥哥肯上山時,我這頭領一準讓與哥哥,咱兄弟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幹一番好漢該幹的事最好。”顏闊笑著說道。

魯智深搖頭道:“不可,不可,灑家得了趙員外之助,好不容易混成了僧人,改頭換面,脫了人命官司,不懼官府追捕,能安身立命,暫時只能拂了兄弟好意了。”

顏闊點頭說道:“也是,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願走出這一步的。”

魯智深拉著顏闊到一邊說話,公孫勝和朱貴上前借宿,也是被拒。楊春一見,忍不住從馬背上抽出大桿刀來沖上前去:“我等路過,見此間辦喜事,這才來討碗喜酒喝,又不是不俸上禮金,如何這搬不識好歹?”

在門口推諉的本是這戶人的管家,見楊春兇惡,又突然發難,嚇得腿都有些發抖:“各位……各位好漢吶,我家主人日常信佛好施,這村裏村外的,誰不稱善人?只是今日不同往常,若真留下各位過客,只怕惹來禍端,你們還是走吧?”

“這說的什麽話?我等一來就會引來禍端,你這老小兒真不會說話,咒我兄弟幾個是災星不成?”公孫勝是道家修士,最聽不得這話。

“不……不……不是這話,小老兒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是怕會給各位帶來禍事呀,這才俸了主家安排,將各位拒之門外,是替各位著想,不想因我家之禍,惡了各位,是好心吶。”那管家急得語無倫次地分辯。

“哦,這倒是鮮新,到底怎麽回事,你倒說來聽聽,有甚禍事能惡了我等?”公孫勝好奇追問。

可那管家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魯智深剛才被拒就生氣,此時在遠處聽了更是火冒,大步折回,將禪杖往地上一頓,地面立時現出兩三道裂紋來:“你這老兒,橫豎不說出個道道來,灑家這禪杖只要舞將起來,保準讓你這院門,墻倒屋塌,快些讓開,引我等進去,好酒好菜伺候。”

魯智深長得五大三粗,這一發怒,更是如怒眼金剛,管家被嚇得兩股顫顫:“這個……這個……各位好漢……”

“哎!作孽呀,作孽呀,阿福,你且引各位進院來,我有話說,莫要在門口吵嚷。”卻在這時,院裏走出一位老漢來,年近六旬之上,身著一襲青綢衣,拄一條桃木拄仗,看上去慈眉善目。

顏闊此時也折到門口,打拱作禮道:“老仗,我兄弟幾個性直,得罪在先,且望寬恕一些,小子在這廂還禮了。”

老漢連搖手邊嘆氣:“勿需多禮,勿需多禮,各位執意不肯離去時,那便進來吃些酒飯吧,吃完了趕緊上路。”

楊春一聽這話,心頭也有點不高興“什麽叫吃完了趕緊上路?”弄得和吃斷頭飯似的,但被顏闊瞪了一眼,他也沒有發作,只隨了顏闊,跟著老漢進莊。

顏闊邊走邊問道:“敢問老仗,家中喜事,卻是為何這般不待見我等路過討喜之人?”

那老漢將眾人引到中院一張桌前坐下道:“實不相瞞,咱這村莊裏大多人家姓劉,稱為劉家莊,老漢也姓劉,村裏人尊稱一聲劉太公。只因新近村後的桃花山上來了一群強人,見小女有幾分姿色,丟下二十兩金子,硬要強納為壓寨夫人……哎!這……這哪裏是什麽喜事,分明是禍事,可……可不辦這喜事,整個村子又要遭殃,只得照強人吩咐……擺下這酒宴。哎,不說了,不說了,幾位趕緊吃飽喝足便走吧,若留下來時,只怕……只連累了各位。”

“桃花山?原來如此,呵呵,魯家哥哥你有話便說,看你憋得臉紅筋漲的好不難受。”顏闊聽到桃花山時,猛然醒悟,這本該是魯智深的買賣。

魯智深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碟亂響:“這幫直娘賊,如何敢強娶民女,灑家最見不得如此下作行徑,說不得要管上一管了。顏兄弟,三位好漢,若怕惹禍上身只管自去,灑家今日不走了!”

“哥哥說哪裏話,也不看看,這裏坐的是誰,我等豈會怕他?”楊春接道。

魯智深看了一眼顏闊,也是笑了起來:“對,對,對!最大的賊頭,哈哈!”

公孫勝也笑道:“我雖是出家人,但卻也愛管不平事,今日既然遇上了,卻也不能袖手。”

“有幾位在,我朱貴又有何懼,一起,一起,呵呵。”

劉太公聽他們幾位說話一時有些不明白,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知道各位急公好義,但這桃花山強人非一般可比。山上兩位大王更是武藝非凡,官軍尚且禁他們不得,惹不起呀。”

魯智深聽了猛地站了起來喝道:“老太公莫怕,灑家原本是老種經略相公帳下提轄官,非是你這小地方的官差可比的,再說,還有這幾位好漢,也是大有來頭,你只管放下心來,好酒好菜端上,我等吃飽喝足了,好打殺了這夥山賊鳥人,保得你女兒不用嫁他便是。”

顏闊見劉太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於是站起身來拱手一禮道:“老太公不用擔心,我這位哥哥說的是實話,我兄弟幾人都是江湖中聞名的一流好漢。區區小山賊不在話下,盡管按我兄長吩咐便是。”

魯智深可能真餓了:“我兄弟說得沒錯,只管上酒肉來吃了,灑家雖是出家人,但不忌葷腥,好酒好肉只管上來便是。”

“這……這……可是……”劉老太公雖已經看出這幾位也不好惹,但卻還是有些遲疑不定。

楊春看了急眼了:“你這老倌,如何這般不懂事,這位大和尚的話沒聽到麽?他原先可是提轄官出身,武藝豈是普通山賊能比的?再說了,這位可是梁山泊顏大頭領,天下的強賊誰能強過他的?你怕個鳥來?”

顏闊想要阻攔,可楊春嘴快,已經說出去了,只好瞪了他一眼喝道:“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楊春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見這老倌膽太小,又不曉事理,將我等請將進來卻遲遲不上酒菜,有我兄弟幾個在,天下有哪夥賊人敢撒野的。”

劉太公顯然是沒聽說過什麽梁山的,更不知道顏頭領,魯智深見他還楞在那裏,也是來氣了:“我把你個劉老倌兒,還聽不明白麽?天下最大的強人頭領就是我這位兄弟,其他的強人山賊在他面前都是土雞瓦狗一般,你怕村後桃花山的小山賊,卻不怕天下第一大山寨的頭領,是何道理?”

“啊!?這……這……怎麽你們也是強……好漢?我……我……”劉太公一聽更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公孫勝笑道:“好了,好了,老太公莫急,他們說的是實話,可別讓他們幾個發火,若這幾位真發起火來,可比山上那夥強人可怕得多。”

劉太公這才回過神來:“好好!這就上菜,上菜,阿福,快吩咐給這桌……這桌客人上酒菜來。”

顏闊知道原書中魯智深是扮成新娘誘小霸王進屋,黑燈瞎火收拾的。那是因為他不清楚小霸王周通的底細,又是一個人勢單力薄,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可是現在,楊春,公孫勝隨便一人都能打得周通找不著北,何況還有魯智深和自己,朱貴武藝最低的,尋常十幾個小嘍啰也近不得身。就不用那麽小心了,於是說道:“老太公,將你家小姐的披紅都去了吧,酒席既然已經準備好了,就讓大夥吃喝起來吧。強人來了,我等自為你擋開便是。”

劉太公還是有些不放心:“那個……那個……你們才五個人,強人上次來可是足有百把十人,要不要我招集莊戶青壯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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