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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對攻之戰【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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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白帥,當真要將公孫喜處死?”

在返回南營轅門的途中,季泓私底下對白起說道。

原來在近代,雖然在戰場上斬殺敵將時有發生,但卻極少殺死己方所俘虜的敵方大將,一般都是作為國與國之間的博弈籌碼。

就拿公孫喜來說,像這位被稱為“犀武”的魏國名將如今被秦軍抓獲,按照以往不成文的規矩,秦軍會好吃好喝招待著公孫喜,直到秦軍主帥派人押解到秦國的都城鹹陽,獻於秦王,然後由秦王親自勸降。

若到時候公孫喜不肯為秦國所用,則秦王再派使者前往魏國,用公孫喜交換魏國一兩座城池。

一般情況下,魏國都會接受這樣的條件。

想當年,孫臏被其同門師兄、魏國的名將龐涓迫害到裝瘋賣傻的地步,然而後來孫臏助齊國的田忌在「桂陵之戰」中擊敗龐涓,並將其俘虜後,孫臏也並未就此殺死龐涓,隨後,在齊國請楚國介入那場魏、趙戰爭,迫使魏國與趙國停戰後,齊國最終還是將龐涓放回了魏國。

總的來說,各國通過這種“交易”形式,即得到了實惠的利益,又表現出了己方「愛才」、「不忍殺之」的一種態度。

但白起對此不屑一顧。

留著公孫喜做什麽?

這公孫喜既然鐵了心不肯歸順秦國,留他何用?

至於用公孫喜交換魏國的城池,既有他白起在,何須用這種方式來得到魏國的城池?

既留之無用,不如殺之,看看能否打斷營外那些魏軍的氣勢。

在白起的授意下,早已被繩索五花大綁的公孫喜,先是被人在嘴裏塞上了布團,旋即就被兩名秦卒推到了營門。

這小毛孩究竟意欲何為?

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前方的白起,公孫喜心中閃過幾絲困惑,不明白白起為何叫人將他帶上營外。

難道是準備在營外將其處死麽?

話說回來,營外人聲何其嘈雜?

公孫喜頗為困惑地看著營門。

而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隆隆聲,營寨南側的轅門緩緩敞開,旋即,一隊隊秦卒迅速湧到營外,整齊戰列。

唔?

對面魏軍陣列前方的蒙仲微微皺了皺眉。

鑒於魏青的建議,從方才起,蒙仲便在衡量「若此刻大舉進攻秦軍」的勝算。

說實話,縱使他已想盡辦法聚攏了四萬餘魏軍,但考慮到對面的秦軍人數更多,蒙仲並不是很有把握,因此他遲遲沒有下達進攻的命令。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對面的秦軍居然自己打開了轅門,擺出了一副欲與他魏軍一決勝負的架勢。

這……不應該呀。

蒙仲皺著眉頭思忖著。

在他看來,雖說他固然是沒有擊敗秦軍的把握,但秦軍被他們卡了一個極其關鍵的虛弱期,也未必有把握擊敗他們,怎麽可能主動出營應戰?

這才過了多久?

不到一個時辰而已,縱使對面的秦軍在這段期間抓緊工夫歇息,可那些鏖戰一宿、疲倦至甚至脫力的秦卒,又哪裏是區區一個時辰的歇息就能恢覆過來的?

搞不懂……

思忖了一下後,他對竇興、魏青二將說道:“不管對面有何詭計,叫士卒們提高警惕終歸是沒錯的。……若秦軍果真要與我軍廝殺,那就與他們打,眼下這個時候,我軍未必會輸。”

“嗯!”

竇興、魏青二將點點頭。

而就在他們三人正在商議時,忽見對面的秦軍陣列向兩旁散開,旋即,有一隊秦卒押解著公孫喜來到了陣前。

“那是……”

“犀武!”

竇興、魏青二人驚呼一聲,面色頓時大變。

而蒙仲亦再次皺起了眉頭。

畢竟在這個時間段,秦軍將公孫喜五花大綁的押出來,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

就當蒙仲、竇興、魏青等人看到公孫喜的時候,公孫喜亦看到了他們,看到了遠處那多達四萬餘的魏軍。

我麾下的軍隊……怎麽會在這裏?……他們這是在搦戰麽?明明秦軍昨日大敗我軍,他們如何還敢到此搦戰?等等,為何秦軍固守不出?

公孫喜的臉上浮現濃濃的驚愕,他著實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得不說,公孫喜終歸是戎馬一生的宿將,縱使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但在經過仔細琢磨之後,他還是弄懂了眼下的情況:即他麾下的軍隊,趁著秦軍昨晚鏖戰一宿的虛弱期,重整旗鼓前來搦戰,仿佛一根魚刺卡在了秦軍的咽喉。

漂亮!漂亮的反制!……秦軍鏖戰一宿,此刻極其虛弱,他們絕對不敢輕易出戰,如此一來,我軍的士卒就能趁機在士氣上扳回一局,重整旗鼓!……這是多麽精準的眼力!

在心中大加讚許著,公孫喜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疑問。

是誰?

是誰想出了這招反制秦軍的高明計策?

豎?……不,應該是那小子……

不多時,公孫喜便在對面魏軍的陣列前方,看到了站在戰車上的蒙仲。

剎那間,他感覺自己的臉龐一片炙灼,又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羞愧湧上心頭。

「……犀武,今日在下在伊闕山山頂北側附近,撞見了一隊假扮韓卒的秦軍奸細……秦軍不會無緣無故派士卒前來送死,既然他們冒險派人到伊闕山來窺視我軍營寨全貌,那麽就只有可能是想知道我軍營寨西邊的部署情況……在下懷疑,秦軍是想偷襲我軍的西側!」

「……犀武,香山的秦軍跨伊水而偷襲我軍,在下認為這只是秦軍的詭計。……話說回來,秦軍棄實力相對較弱的韓軍不顧,率先設計我軍,這越發能證實在下的判斷是正確的:秦軍正謀圖對我魏軍下手!」

「……秦軍放著十萬韓軍不管不顧,繞到雒水試圖偷襲我軍主營,這意味著秦軍已經認識到一味死守只有敗亡,唯有奇襲我軍,率先擊破我十八萬魏軍,他們才有些許勝算!……在明知此事的前提下,就單單因為唐直、焦革兩位軍司馬駐軍於雒水,秦軍便知難而退了?依舊采取一味死守,最終迎來註定的敗亡?……還是說,他們決定在不驚動唐直、焦革兩位軍司馬的情況下,繞到我軍的北側,繼續對我軍主營發動偷襲?犀武覺得這兩者,哪個可能性更大?」

蒙仲的這幾番話,當日犀武聽在耳中不以為然,但此刻回想起來,著實令他滿心羞愧,以及懊悔。

白起小兒算什麽?!

他公孫喜麾下亦是一位極其出色的謀將,從始至終皆準確把握到了秦軍的動向,所謂料敵於先,莫過於此!

可恨他公孫喜傲慢、自負,不肯聽從這等良言,才有昨日之敗!

敗地不冤!

……這小子眼下位於竇興與魏青二人當中,看來必定是豎對這小子委以重任……好,甚好,我公孫喜雖敗,但我魏軍尚有一口氣在,白起小兒休想輕易擊潰我餘下的兵卒……

正想著,公孫喜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疑問:白起故意將他帶到營外,帶到他麾下的那些魏軍兵將面前做什麽?

難道……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公孫喜頓時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而就在這時,白起拉扯公孫喜身上的繩索,與另外幾名秦卒一同硬生生將公孫喜拽到陣列前,旋即厲聲喝道:“對面的諸魏卒聽著,你等的主帥公孫喜,已淪為我秦軍的階下囚!”

聽了這話,明顯可以感覺四萬餘魏軍士卒的氣勢為之一滯,原來那些滿臉放肆不停辱罵秦軍的魏卒們,此刻仿佛是被什麽給噎住了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犀武……被秦軍抓到了?”

“犀武?”

“犀武被抓了?”

片刻,四萬餘魏卒當中便響起了竊竊私語聲,明顯可以發現有些士卒臉上已再次出現了驚慌。

這也難怪,正所謂「兵是將的膽、將乃兵的魂」,一般在一支軍隊中,主將、主帥永遠是最核心的靈魂,而如今乍一聽說自己一方的主帥竟被秦軍所擒,可想而知這四萬餘魏卒心中的惶恐與不安。

“糟糕了……”

竇興皺著眉頭看著身後一片嘩然的魏卒們。

正是因為考慮到「主帥被擒」一事幹系甚大,恐引起數萬敗卒的絕望,因此在數個時辰前,當蒙仲等人得知公孫喜不幸被秦軍所擒獲後,公孫豎與竇興、魏青等軍司馬立刻封鎖消息,對底下的士卒謊稱犀武為了斷後身負重傷,因此由公孫豎擔任假帥,代為指揮軍隊,根本不敢透露公孫喜已被秦軍所擒的消息,就怕剩下的六七萬魏軍在得知此事後新生絕望,一哄而散,各自逃亡。

可沒想到,這件事還是被秦軍給揭穿了。

“卑鄙……”

魏青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著,但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縱使是蒙仲,此刻亦有些束手無策。

很好、很好……

見對面四萬餘魏軍明顯已經出現動搖,白起心中頓時大喜。

倘若是四萬餘體力充沛、士氣回升的魏卒,縱使他麾下仍有六萬餘軍隊,也未必有把握擊潰對方;但倘若這四萬魏軍軍心動蕩……哼!

暗自冷笑一聲,白起附耳對左右吩咐道:“傳令下去,以我斬下公孫喜首級作為訊號,營內的諸軍一同殺出!”

而此時,公孫喜亦看到了對面那些魏卒的動搖。

“嗚嗚(不!不!)”

他激動地掙紮著,奈何有幾名秦卒死死制住了他。

“不許擅動!”那幾名秦卒惡狠狠地警告著,但公孫喜卻絲毫不為所動,縱使全身被繩索五花大綁,縱使嘴裏被塞著布團,縱使被幾名秦卒奮力壓制,他仍使出渾身的力氣,瞪著眼睛朝著對面的魏軍“大喊”。

“嗚嗚(不許動搖!)”

“嗚嗚(進攻!進攻!)”

“嗚嗚(秦兵此刻極其虛弱,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嗚嗚(蒙仲!竇興!魏青!)”

犀武……

蒙仲面色有所動容。

他隱約能夠猜到公孫喜對他們的示意,可奈何……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魏卒們,只見他們一個個或垂頭喪氣、或滿臉惶恐,再也沒了方才的氣勢。

而此時,竇興與魏青二人亦在私底下議論。

“犀武……那是在示意我軍進攻吧?”

“應該是……只是士卒們的氣勢被打斷了,這還怎麽打?”

束手無策!

在白起祭出公孫喜的情況下,蒙仲、竇興、魏青等魏軍將領皆束手無策。

“嗚嗚(蠢材!蠢材!)”

“嗚嗚(你等倒是下令進攻啊!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士卒們的士氣跌到谷底,繼而被秦軍殺地片甲不留麽?!)”

心中大罵著蒙仲、竇興、魏青三人的“懦弱”,公孫喜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了站在他身旁不遠處滿臉得意笑容的白起。

豎子!小兒!

只見公孫喜怒從心氣,使出僅剩的力量,一抖身體掙脫了兩名秦卒的壓制,隨後硬生生拉扯著另外兩名秦卒,奮力撞向白起。

“砰”得一聲,措不及防的白起頓時被公孫喜撞地身形一個踉蹌。

只可惜,公孫喜此刻全身被繩索五花大綁,就連嘴裏亦被塞上了布團,縱使能趁白起不註意將其撞了個踉蹌,也再沒有其餘能傷到白起的手段。

“老匹夫,我看你真的是活膩了!”

因為公孫喜的關系當眾出了醜,白起心中惱怒,當即喝道:“給我架好他!”

聽聞此言,那四名秦兵當即強行按住公孫喜,令其雙膝跪地,就仿佛臨刑的犯人。

旋即,只見白起鏘地一聲抽出了腰間的佩劍,一劍斬向公孫喜的頭顱。

“噗”

鮮血四濺,公孫喜頭顱落地,在地上翻滾兩圈,逐漸失去光彩的雙眸,正好對著遠處的魏軍。

進……攻……

他無聲地吶喊著。

“老匹夫!”

甩了甩劍刃上的鮮血,白起舉劍指向對面四萬魏軍,厲聲喝道:“全軍……”

而就在這時,對面的魏軍陣列中響起一聲嘶吼。

“諸君,犀武至死寧死不屈,不肯屈服於秦軍,難道我數萬兵卒,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無動於衷麽?”說到這裏,蒙仲在戰車上拔出利劍,指向正前方,嘶聲力竭地喊道:“殺秦軍,為犀武報仇!”

在四萬餘魏軍的前幾列,有不少魏卒皆看到了公孫喜臨死前的壯舉,倍受震撼,此刻聽到蒙仲的激勵,一時間亦怒火填胸,拋卻恐懼、拋卻迷茫,奮力大聲回應。

“殺秦軍!為犀武報仇!”

“殺秦軍!為犀武報仇!”

“殺秦軍!為犀武報仇!”

起初只有數千人,但在幾聲之後,便迅速擴大了四萬餘魏卒。

那聲勢,就連白起亦有些震驚,當即快速下令道:“全軍進攻!”

而與此同時,遠處站在戰車上的蒙仲亦同時下令道:“全軍進攻!”

“喔喔喔!!”

四萬魏卒、六萬秦軍,這兩方的軍隊就仿佛兩股洪流,朝著彼此奔進。

總算是……

終於看到自己麾下的魏軍士卒以恐怖的氣勢發動了突襲,公孫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拜托了,豎,拜托了,煩人的小子……

……

……

“殺!”

只不過是眨眼工夫,四萬魏軍與六萬秦軍便撞到了一起,仿佛怒濤拍石,濺起無數的血花。

一方是體力相對充沛、又因為主帥被辱殺而滿腔怒火的哀兵,一方是剛剛以八萬擊破二十餘萬魏韓聯軍且取得大捷的得勝之兵,盡管是四萬對六萬,但無論是蒙仲還是白起,此刻都無法準確把握這場仗的走勢。

放眼之處,到處都是奮力廝殺的兩軍士卒,前排的步卒剛一倒地,後排的步卒便緊跟而上,一寸不退、一寸不讓。

居然……在魏軍面前殺死公孫喜,居然沒能動搖魏卒的軍心,然而變成眼下這種……真該死!

暗罵了一句,白起當即下令道:“傳令王溫,魏卒此刻怒火攻心,令其率中軍徐徐後退,再命孟佚、仲胥二將率兩翼軍隊包抄過去,將魏軍圍而殺之!”

“喏!”當即就有傳令兵依言而去。

然而片刻之後,便又有士卒傳來了最新的戰況:“啟稟白帥,我軍兩翼遭到了敵軍的截擊!”

“……”

白起微微皺了皺眉,此刻早已登上一輛戰車的他,登高眺望著遠處,尋找著魏軍的指揮。

只眨眼工夫,他便找到了魏軍的“本陣”,一個僅僅只有二十幾名士卒的本陣,以及那個讓他記憶猶新的身影。

還以為他會趁著魏軍氣勢正盛,采取中軍突破,沒想到……居然是個如此謹慎的人麽?不過,如此謹慎,卻居然僅僅留下二十幾人在身邊……這算是對你自身武藝的自負麽?

白起擡手摸了摸右側脖頸處那已結痂的血痕。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家夥的武藝,確實要在他之上。

“季將軍。”

他轉頭對站在旁邊一輛戰車上的季泓說道:“那邊即是魏軍的本陣,請你親自率領一支輕兵,將其截殺!”

“喏!”

季泓抱了抱拳,當即帶著兩千餘士卒繞過正面戰場,朝著魏軍的“本陣”處而來。

此刻在魏軍的本陣處,只有蒙仲、榮蚠、蒙傲與二十餘名宋兵。

正當蒙仲註視著戰場,準備隨時發號施令時,忽然榮蚠指著南側急聲說道:“師帥,有一支秦軍試圖繞襲我等!”

“……”

蒙仲瞧了一眼遠處,旋即皺著眉頭說道:“還真是好眼力……”

“族、族兄。”

為蒙仲駕馭戰車的族弟蒙傲咽了咽唾沫,忍不住說道:“那邊的秦卒看起來人數不少的樣子……”

“是啊。橫豎守不住本陣,那索性就不守了……”說著,蒙仲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沈聲說道:“千萬別倒下了,你手中的大旗!”

榮蚠擡頭看了一眼自己高舉的「魏」字軍旗,斬釘截鐵地說道:“師帥放心,在下縱使死,也絕不會令這桿旗幟倒下!”

“好!……那就直奔戰場!”

“直、直奔戰場?”蒙傲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問道:“族、族兄,你是說,咱們沖到這十幾萬人的戰場中麽?”

“是啊。”蒙仲眨了眨眼睛說道:“咱們藏在四萬魏卒當中,那支奔咱們而來的秦軍,不就找不到咱們了麽?”

“呃……”

雖然聽上去很有道理,但總感覺哪裏不對……

蒙傲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走!”

隨著蒙仲在蒙傲肩膀上一拍,蒙傲下意識地一抖韁繩,面色煞白地駕馭著戰車直奔眼前那十萬人的戰場。

而在他身後,榮蚠與二十餘名宋兵高舉旗幟,緊跟其後。

“軍將!我軍的旗幟……”

有魏卒察覺到了他們軍隊的旗幟,當即稟報於軍司馬竇興。

正在浴血奮戰的竇興轉頭一瞧,便瞧見他們那桿「魏」字主旗,此刻正迅速朝著這邊戰場而來。

“有膽魄!”

稱讚了一句,竇興高舉利劍,厲聲吼道:“此戰,只有勝,無有退!殺秦狗,為犀武報仇雪恨!”

“殺秦狗,為犀武報仇雪恨!”

“殺秦狗,為犀武報仇雪恨!”

數萬魏軍的氣勢再次出現匪夷所思的提升。

“擋住!擋住魏軍!”

與此同時,秦將王溫亦嘶聲力竭地喊著。

雖說白起命他徐徐後退,為兩翼軍隊包抄魏軍創造機會,可似眼下的情況,他中軍分明快被魏軍鑿穿了。

餵餵餵!開什麽玩笑!魏國的士卒原來是這麽悍勇的麽?比昨晚的魏卒勇猛了不止一倍吧?

忽然間,從旁有士卒驚呼道:“將軍小心!”

“怎麽?”

王溫當即回過神來,便瞧見有一輛戰車迎面朝著自己沖來。

“砰!”

兩輛戰車徑直撞在一起,從魏軍的戰車上,跳上來一名年輕的魏將,手持利劍朝著王溫殺來。

“乳臭未幹的小子亦敢來送死?!”

王溫提劍迎上,沒想到對面那名年輕魏將武藝著實不俗,幾番力拼下來,反而是王溫感覺後繼無力,手臂酸麻不已,顯然是昨晚鏖戰一宿導致脫力,此刻尚未完全恢覆。

“噗!”

利刃刺透了王溫的胸膛,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迎面那名魏軍小將,滿臉不甘之色。

“我王溫竟然……竟然死在這種無名小輩手中……”

“你他娘的說誰是無名小輩啊!”

將面前那個秦將一腳踹下戰車,那名魏軍小將,不,是蒙仲麾下的第一猛士蒙虎,一腳踩在翻倒的戰車欄桿上,掃視著底下那群面露驚色的秦軍士卒。

“老子乃是自封的「魏國第一猛士」蒙虎,記住這個名字!”

“……”看著自吹自擂的蒙虎,副將曹淳微微搖了搖頭。

冷不丁一轉頭,曹淳忽然看到魏續正用讚賞的目光看著蒙虎,旋即在註意到他的視線後,惡狠狠又瞪了他一眼。

……這家夥,什麽毛病?

不知什麽情況,曹淳感覺魏續與他的關系是越來越差了。

“緊隨旅帥!殺秦軍為犀武報仇!”

“喔喔!!”

而與此同時,蒙仲亦帶著榮蚠等人殺到戰場中,以及那桿「魏」字的主旗。

看到這桿魏字主旗,四萬餘魏軍士卒仿佛是暫時遺忘了他們的主帥公孫喜已經亡故,自發集結在主旗四周,朝著秦軍發動一次又一次的猛攻。

四萬餘魏軍在氣勢與戰況上,逐漸壓制秦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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