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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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ktv中出來之後，與其他人神色多少有些疲憊不同，陳致航分外的精神奕奕，因為時間太晚，學校是回不去了，今天晚上只能回家助一晚上。
一班的女生不算多，與白天搶吃的勁頭不同，今晚的男士們，格外的紳士，紛紛提出送女生回家的要求。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都這麽晚了，哪能讓女生自己一個人回家，送，必須親自護送回家才能放心。
楊亦和陳志航的關系，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看到，所以，送楊亦的人物，理所應當的落到他的身上。
到是蔣思思借著酒勁兒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大班長要不要發發善心也送我回家啊？
此話一出，空氣先是靜默了一秒，然後姜遠忙打圓場道：“要是大美女不嫌棄的，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送你回家啊？”
聽見姜遠這小子捷足先登，其他人心氣紛紛罵這狗東西有眼色，然後也爭先恐後的自薦起來，什麽我來送，我正好順路，還有說我個高，看著安全，嘰歪了一大頓。
蔣思思看著姜遠，不知在想什麽，忽然間，美目流轉，展顏笑了出來，答道：“好啊~”
於是姜遠在一眾狼中，成功搶得美人歸。
陳致航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只是攥著楊亦的那只手緊了緊，楊亦歪頭朝他一笑，像是半點沒有在意的樣子。
“大班長，不說要送我回家的嗎，還不走？”
“走，當然走。”陳致航牽著楊亦的手，轉身就走，再沒看後面的人一眼。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陳致航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她：“剛才，你沒有生氣吧？”
楊亦有些失笑，但看他的確一副緊張模樣，也不自覺放柔了語氣：“我跟你講講我家裏的事吧？”
恩恩，陳致航聞言直楞楞的點頭，在他心中，楊亦一直是一個謎團，他一直都特別好奇，到底什麽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一個人，可同時，他心裏也隱隱明白，楊亦的強硬，堅韌，怕也是逆境中磨練出來的，所以他一直都不敢問，生怕戳到她的傷心事。
兩個人手牽手，長長的影子投到路上，周圍都是來往的車輛，在這浮躁又繁華的城市，心情卻難得的安定起來。
“我媽和我父親是自有戀愛，我父親以前是個小混混一樣的人物，所以我媽家裏對他倆的事一直不同意，後來，還是我媽一意孤行，差點和家裏鬧到決裂才結婚的，他們婚後，也過了一段幸福日子，我父親也知道上進開始創業，但後來，因為我媽當時太累，人又年輕沒經驗，流過一個孩子。”
陳致航一直很緊張，生怕觸動她的傷心事，楊亦感覺到他的緊張，笑了笑：“我沒有那麽脆弱，這麽多年都過來了。”
正是因為她這樣，陳致航才更心疼，他心裏有千言萬語，可這會兒覺得，所有的語言都太空洞了，他只是暗暗下了一個決心，他將來一定會對她很好很好。
“我是我媽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當時為了休養身體，還特地從公司辭職，一心一意的安胎。”說道這她苦笑了一下。
“結果就是，孩子到是保住了，可老公被人搶了。桑紅娟，也就是楊艾的媽，當時是公司前臺，在我媽坐月子的時候，挺著肚子來逼宮，後面的事情你應該也猜到了。”
楊艾擡頭看著遠處的路燈：“我媽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脾氣可以說又臭又硬，任憑我父親好話說盡，就是非離婚不可，並且，不許我父親再見我。後來，等我大了，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想著報覆我父親，想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中。”
楊亦無比諷刺的笑：“要麽說女人傻呢，她以為能用這種方式報覆那個人，可她不明白，這世上有些人，天生是沒有心肝的，又何來愧疚一說呢，即便把自己作死又如何？人家還是活的好好的，家庭美滿，生活幸福。”
陳致航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我、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說話算話。”
楊亦微微的搖搖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我並不需要你許下什麽承若，我也不是那種離了情愛活不下去的人，我一直堅信一點，感情是需要經營的，我只要你做到一點，不要再我面前裝，不要騙我，你不高興的時候就要說，討厭我也要親口告訴才行，哪怕真的有一天，你對我沒了感情，只要你告訴我，我絕對不會纏著你不放。”
陳致航把人摟進懷裏，嘴裏不住的嘟囔著：“不會的，絕對不會有那麽一天的，一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楊亦拍他的後背：“那好，說定了，那你就千萬不要給我機會。”然後話鋒一轉在他耳邊說道：“我既然敢把自己交給你，我就會相信你，蔣思思無論何種心思都不重要，關鍵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不過，今天算是最後一次，以後她若再敢糾纏你，我就會讓她知道，敢動我的男人會付出什麽代價。”
最後一句，說的相當有力度。
陳致航這會兒心裏美的直冒泡，嘴裏還不住的說：“對對，就是得這樣，你就是得這樣重視我才行。”
楊亦有些無奈的把人從身上扯下來，大晚上的，還要走路呢，沒個正行，萬一出事怎麽辦。
陳致航被楊亦這話給激的，一腔熱血無法釋放，非要背著她，楊亦堅決不同意，開玩笑，她可不會跟著他一塊瘋。
正在拉扯間，楊亦猛的頓住，前面跟一群人走著的，分明是應該在學校的楊艾。可她這麽晚了，跑出來幹什麽？
楊艾其實從學校出來之後就後悔了，她越看裴哥這些人，越不像是好人，可她這會又不敢說不去，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她根本沒先到，在這種時候，會碰上楊亦。
她看到楊亦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終於有借口脫身了。
可再當她看清楊亦身邊那個人時，心情就不那麽美妙了，說來，眼前的男生她是認得的，陳致航，一班的班長，不但長的帥，而且運動很棒，還代表學校打過籃球比賽，可以說，如果問女生南大附中的校草是誰，十個裏面有八個會說陳致航的名字。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和楊亦走到一起？
上次她以為只是梁爽大驚小怪，難不成，她說的是真的，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
結果很明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哪個普通關系的同學會待在一起。
楊亦看著楊艾眼中的不忿和鄙夷，看都沒再繼續看，兩人之間的仇都能結到下輩子了，對這人的顏色，早就無感了。
楊亦拉著陳致航就走。
“哎，楊亦，楊亦——”楊艾在後面叫她。
楊艾叫她能有什麽事，左右不過一句奚落罷了，她怎能允許陳致航受這種委屈，所以，根本沒有任何理會的意思。
陳致航有些納悶：“這個楊艾，怎麽會和這些人摻和在一起？”
“這些人？那些人還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來歷不成。”楊亦問他。
陳致航想了想說道：“裏面有個領頭的叫裴良，身邊聚了幾個人，平時也不幹什麽正事，當初他和姜遠結過怨，後來動靜鬧的挺大，還是姜遠他爸給善的後，總之，這個人有點邪性，還是少接觸為好。”
“哦，”楊亦頗為冷淡的應了一聲。
見楊亦沒什麽反應，陳致航也識趣的不再說話，雖然心裏直覺有那麽一絲不妥，可又轉念一想，楊艾也快是成年人了，不至於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索性不再想，趕緊跟上楊亦。
因為楊艾這麽一打岔，兩人誰都沒了談心的心情，走了這麽長時間，也有些累，索性兩人就打車回去。
白天精神頭足，興奮的不行，到晚上才覺出乏累來，陳致航覺得兩個人的關系又進了一層，可讓他具體說明，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兩人相處起來更加自然了。
到了門口，目送陳致航坐上車，楊亦才往回走，她進門時郭姨正在客廳打著毛衣，她心裏忽然一動，想著是不是也給某個人打條圍巾之類的東西。
郭姨站起身，有些詫異：“小亦，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應該在學校嗎。”
怕她著急，楊亦趕忙解釋：“我們班今天去正好放假一天，大家一起出去玩了，因為太晚了，學校回不去，所以回來住一晚。”
郭姨這才放下心來：“你餓不餓，廚房還有吃的，我去給你下碗面吧？”
楊亦拒絕：“郭姨，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不餓的。”
說完之後，她沒有上樓，而是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郭姨打毛衣。
郭姨笑著看她：“怎麽，想學？”
楊亦很誠實的點點頭：“是有這個打算。”
郭姨到沒有太過詫異，這個年歲的姑娘家，心裏都是個迷，她笑笑說：“等哪天有空了，我教你。”
楊亦這一晚睡的很好，她還夢見自己給陳致航打圍巾，可是總也打不好，把她急的一頭的汗。
就在這時，一陣大力襲來，身子就像一條破布一樣，別人狠狠的扯起來。
楊亦猛然驚醒，眼前出現的就是楊清河發紅的一雙眼睛，她剛想開口，突然一個巴掌打了過來，她整個人都被煽到床上，耳朵嗡嗡作響，腦中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
她聽見楊清河向她大吼：“你這個冤孽，小小年紀，不走正道，你的心怎麽這麽狠？艾艾她怎麽說也是你妹妹，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第 22 章
楊亦半躺在床上，眼角餘光還能掃到楊清河憤怒的神情，但，奇怪的是，她現在的特別平靜，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詳，好像有一種宿命感。
這一天終於來了。
她有些艱難的爬起來，一只手撐著身子，疲懶的看著楊清河，待他終於罵的有些口感舌燥，她淡淡的開口問道：“我能不能問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楊清河心裏的火氣剛憋下去，看到她這個不以為然的德行，嗖的一下又竄了上來：“什麽事？你到現在還有臉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妹妹昨天跟那些人在一起，你就這麽理所應當的回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你知不知道到她差點就……”
楊清河胸口不停的浮動：“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麽做的，她那麽喊你你都不回頭，就眼睜睜的有著那群小混混帶走她，你真是和你那個媽一樣的下賤無恥，狠心惡毒！”
楊亦原本臉上木然，沒有任何表情，知道楊清河說起柳月如，她的眼睛才恢覆了一點神采，她用一種瘋狂的眼神盯著他：“我媽？你也配提她的嗎名字，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我媽早早去了到底是因為誰？我真是好奇，你到底是怎麽心安理得的過你的好日子的，你和你那位姘頭夜裏難道不會做噩夢嗎？你知不知道我媽是怎麽死的，子宮腫瘤，那是月子裏留下的老毛病，是你，還有桑紅娟那個賤人給逼的！”
楊亦從喉嚨深處吼出這一句，而後，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楊清河見她不但不思悔改，還在這強詞奪理胡攪蠻纏，只覺這個女兒跟著柳月如那個可怕的女人，是真的給養廢了，腦子裏只藏著恨，怪不得，怪不得會這樣害艾艾，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她是來覆仇的，這個女兒怕是留不得了，紅娟說的對，她就是一條餓狼，一條紅著眼睛時刻盯著你，在關鍵時刻給予重重一擊的餓狼。
想到這，楊清河骨子裏徒然升起一股冷意，他想都不想的開口：“你、你給我滾，給我滾出這個家門，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出乎楊清河意料之外，楊亦出奇的平靜，她冷冷的看了楊清河一眼，沒有理他，然後翻身從床下翻出一個東西。
楊清河看了一眼，就後退幾步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你竟然還藏著刀子，你要幹什麽！”
楊亦擡太眼皮，眼底的冷意駭的楊清河後背泛起一層冷汗。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給我從這滾出去，你放心，既然你都趕我走了，我也不會死纏著你不放，我需要收拾東西，但，現在，你。”楊亦用刀尖指著他：“可以滾出去了，我一眼都不想再見到你。”
楊清河雖然心裏氣的不行，可這會楊亦手裏還拿著兇器，他是萬不敢再說什麽狠話的，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把門嘭的甩上。
楊亦緊抿著嘴唇，把刀子收入刀鞘，放到床邊，強忍著心底的澀意，不停的眨眼，到底沒有落下一滴淚，為這種畜生哭，根本不值得。
她在這個家的行李，少的可憐，十幾分鐘不到，就已經收拾好了，她把手頭的錢數了數，還不足一千塊，當初為了給她媽治病，家裏的錢早就掏了個幹凈，就這些錢，還是她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她走下樓，楊艾正在桑紅娟懷裏哭的傷心，見她走下來，眼底流露出一絲憤恨和怨毒，桑紅娟則是從頭到尾沒看她，註意力全在寶貝女兒身上。
一旁的楊清河這會已經恢覆了往日的人模狗樣，只是看著她的眼神，有那麽一絲不易察覺的懼意。
楊亦心底冷笑，頭也沒回的出了門。
身後的郭姨想要攔下她，可看著桑紅娟眼底的警告，還有楊清河的憤怒，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麽話來。
見客廳裏的主家沒註意到，偷偷摸摸的溜進了房間。
楊艾還在小聲的抽泣著，桑紅娟心疼的又是心肝又是寶貝的安慰著，楊清河看著小女兒，突然問道：“艾艾，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小亦求助，她真的沒有理你，轉身就走？”
楊艾沒有擡頭，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身體還不由自主的往桑紅娟懷裏縮，待楊清河還想再問的更清楚時，一向沒出聲的桑紅娟不幹了：“老楊，沒看孩子都嚇成什麽樣了，要不是、要不是那個男孩，咱家艾艾就被毀了……”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楊清河看著淒慘至極的妻女，對那群小小混混，更是恨的牙癢癢，“這群敗類，這次非把他們送進監獄不行！”
楊艾聽見這話，身子猛的抽動一下，淚眼婆娑的看著楊清河：“爸，不要去管那些人了，不然的話……他們肯定會把我的事情說出來的。”說完再也抑制不住哭聲。
“艾艾，不哭，有媽媽在呢，有媽媽在呢，不哭，不怕了，不怕了。”
桑紅娟也看著楊清河：“老楊，這件事你好好斟酌一下，咱家艾艾還這麽小，不能讓那些小混混一句話給毀了，要是他們到警察局把艾艾的事情說出去了，她還這麽小，將來還怎麽做人？”
聽完桑紅娟的話，楊清河緊皺眉頭，“這事我心裏有成算，敢欺負我楊清河的女兒，這些人渣我不會輕易放過的。”
“對了，老楊，昨天救了艾艾的那個小夥子，咱們可要好好感謝一下，你問清他的來歷了嗎？”
聽見桑紅娟說這個人，楊清河到是難得舒展了些神色：“那個小夥子的來歷，我早就打聽好了，那是陳家的孩子，名字叫致航。”
桑紅娟問道：“陳家，那個陳家？”
楊清河聞言輕笑：“在京市說陳家，還有那個陳家，就是平和制藥的陳家啊，那個陳致航就是陳老的獨苗孫子。”
“誒呦！”桑紅娟眼裏的驚喜藏都藏不住，“那咱們要好好的謝謝人家孩子，這對咱女兒可是救命之恩啊。”
說實話，不怪桑紅娟心裏泛熱，就算是他，聽到陳家的名字，心裏也存著那麽一丟丟的妄想，但到底楊清河經的事情多，沒有桑紅娟的盲目熱情，自己女兒因為別事情還好，因為和男生鬼混，被人家救了，這件事若是被陳家知道，難免不會瞧不上自己女兒。”想到這，楊清河的心情無端端煩躁起來。
不過再一看備受打擊的女兒，即便不高興，也說不出什麽苛責的話來，說到底，這件事都是楊亦搞的鬼，艾艾也是受害者，若不是那個不省心的死丫頭，艾艾又怎麽會惹上那幫人。
想到這，他問道：“對了，艾艾，你姐姐她是怎麽惹上那些人的？”
楊艾聽楊清河突然這麽問，心裏有一瞬間的緊張，不過，很快，桑紅娟的手慢慢的撫著她的後背，這才漸漸平和起來：“她、她之前就是因為搶了梁爽表姐的男朋友，也、也就是那個陳致航，梁爽就是那一幫人裏面的，後來知道我是她妹妹，就、就開始威脅我，然、然後才有後面都是事……”
楊艾低著頭，像是想到的昨天害怕的場景一樣，身子開始發抖。
桑紅娟心疼的把人抱進懷裏，不讚同的看向楊清河：“老楊，孩子受了這麽大的打擊，你就不要再問了，這不是往她心口插刀麽？”
聽了桑紅娟的話，楊清河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時間，一家三口相對無言。
***
桑紅娟把女兒扶上樓，確定把門關緊之後，楊艾整個人都有些哆嗦：“媽、咱們這樣騙爸爸，真的不要緊嗎？我害怕，萬一楊亦找爸爸說清楚，等爸爸知道後一定會……”
桑紅娟心裏素質好的很，她嚴肅的對楊艾說：“這怎麽能叫騙他，難不成你不是差點被那些小混混欺負？不是那個陳致航救了你？他即便查能查出什麽來，至於那個楊亦，她都被你爸爸趕出去了，憑那個性子，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再回來了，所以，你爸怎麽會知道？”
“可是……”楊艾心裏還是沒底，昨天晚上，裴良那些人不但灌她酒，手上還不老實，正巧被回家的陳致航撞見，自己才從那幫人手裏掙脫出來，因為陳致航來的及時，她其實沒怎麽吃虧，但，就像她媽說的，這是個好機會，一個能把楊亦從家裏趕出去的好機會，所以，才有了剛才跟她爸的那一番話。
能把楊亦趕出去，她當然高興，可是，她畢竟是她頭一次撒這麽大的慌，心下心裏最擔心的就是被爸爸發現，即便她媽再怎麽保證，這件事不會洩露出去，可她心裏還是放心不下，陳致航可是楊亦的男朋友，他如果知道這件事跟自己有關，會怎麽看自己？
楊亦一想到這一點，就再也坐不住了。
桑紅娟看著女兒的浮躁模樣，心裏有些氣悶，都怪自己，這個女兒養的還是有些天真了些。
“艾艾，你這是怎麽了？”
“媽……”楊艾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陳致航是楊亦的男朋友，你說、你說楊亦會不會告訴他，然後他再告訴爸爸……”
桑紅娟看著自己的傻女兒，心裏一陣無可奈何，“小傻瓜，這種事，只要沒有當時說清，事後就是一團亂麻，即便陳致航是楊亦的男朋友又怎麽樣？人是你爸爸趕出去的，關你什麽事，又管我什麽事？”
桑紅娟沒跟女兒說的是，那個楊亦跟她媽都是一個性子，又臭又硬，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就憑老楊把她趕出家門這一點，她就永遠不可能再回來，就跟當初的柳月如一樣。
“可……”楊艾還想再說，就被桑紅娟摁到被子裏，“這些事都有媽媽在呢，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你就把心給我放到肚子裏，知道嗎？’
說完之後，桑紅娟還親了親楊艾的額頭。
楊艾只得聽話的閉上眼睛。
出了女兒的門，桑紅娟來到樓下，坐到楊清河身邊：“老楊啊，我剛才也是因為艾艾的事，被嚇傻了，說了些不中聽的話，你也別往心裏去，我看抽個時間，你還是小亦接回來吧，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是要大人慢慢教的。”
楊清河無端端想起了楊亦藏的那把匕首，心裏越發認定這個女兒就是柳月如報覆他的工具，聽了桑紅娟的話，心裏一陣煩躁：“你放心，這事我心裏有譜，你就不要管了，沒事多操心操心艾艾，要不是你大意，也不至於發生今天的事。”
桑紅娟被他說的傷心，眼淚說掉就掉，“你就知道怪我，難道這是我一個人的女兒，艾艾她不是你的女兒，成天就知道忙忙忙，孩子的事你管過多少？”
想起這段時間的確很少回家，楊清河心裏有些發虛，大聲道：“行了行了，說你一句，後面又一萬句跟著，我去準備禮物，明天去陳家一趟，畢竟人家孩子救了艾艾，怎麽著也要去謝謝人家。”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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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的女生不算多，與白天搶吃的勁頭不同，今晚的男士們，格外的紳士，紛紛提出送女生回家的要求。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都這麽晚了，哪能讓女生自己一個人回家，送，必須親自護送回家才能放心。
楊亦和陳志航的關系，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看到，所以，送楊亦的人物，理所應當的落到他的身上。
到是蔣思思借著酒勁兒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大班長要不要發發善心也送我回家啊？
此話一出，空氣先是靜默了一秒，然後姜遠忙打圓場道：“要是大美女不嫌棄的，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送你回家啊？”
聽見姜遠這小子捷足先登，其他人心氣紛紛罵這狗東西有眼色，然後也爭先恐後的自薦起來，什麽我來送，我正好順路，還有說我個高，看著安全，嘰歪了一大頓。
蔣思思看著姜遠，不知在想什麽，忽然間，美目流轉，展顏笑了出來，答道：“好啊~”
於是姜遠在一眾狼中，成功搶得美人歸。
陳致航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只是攥著楊亦的那只手緊了緊，楊亦歪頭朝他一笑，像是半點沒有在意的樣子。
“大班長，不說要送我回家的嗎，還不走？”
“走，當然走。”陳致航牽著楊亦的手，轉身就走，再沒看後面的人一眼。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陳致航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她：“剛才，你沒有生氣吧？”
楊亦有些失笑，但看他的確一副緊張模樣，也不自覺放柔了語氣：“我跟你講講我家裏的事吧？”
恩恩，陳致航聞言直楞楞的點頭，在他心中，楊亦一直是一個謎團，他一直都特別好奇，到底什麽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一個人，可同時，他心裏也隱隱明白，楊亦的強硬，堅韌，怕也是逆境中磨練出來的，所以他一直都不敢問，生怕戳到她的傷心事。
兩個人手牽手，長長的影子投到路上，周圍都是來往的車輛，在這浮躁又繁華的城市，心情卻難得的安定起來。
“我媽和我父親是自有戀愛，我父親以前是個小混混一樣的人物，所以我媽家裏對他倆的事一直不同意，後來，還是我媽一意孤行，差點和家裏鬧到決裂才結婚的，他們婚後，也過了一段幸福日子，我父親也知道上進開始創業，但後來，因為我媽當時太累，人又年輕沒經驗，流過一個孩子。”
陳致航一直很緊張，生怕觸動她的傷心事，楊亦感覺到他的緊張，笑了笑：“我沒有那麽脆弱，這麽多年都過來了。”
正是因為她這樣，陳致航才更心疼，他心裏有千言萬語，可這會兒覺得，所有的語言都太空洞了，他只是暗暗下了一個決心，他將來一定會對她很好很好。
“我是我媽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當時為了休養身體，還特地從公司辭職，一心一意的安胎。”說道這她苦笑了一下。
“結果就是，孩子到是保住了，可老公被人搶了。桑紅娟，也就是楊艾的媽，當時是公司前臺，在我媽坐月子的時候，挺著肚子來逼宮，後面的事情你應該也猜到了。”
楊艾擡頭看著遠處的路燈：“我媽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脾氣可以說又臭又硬，任憑我父親好話說盡，就是非離婚不可，並且，不許我父親再見我。後來，等我大了，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想著報覆我父親，想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中。”
楊亦無比諷刺的笑：“要麽說女人傻呢，她以為能用這種方式報覆那個人，可她不明白，這世上有些人，天生是沒有心肝的，又何來愧疚一說呢，即便把自己作死又如何？人家還是活的好好的，家庭美滿，生活幸福。”
陳致航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我、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說話算話。”
楊亦微微的搖搖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我並不需要你許下什麽承若，我也不是那種離了情愛活不下去的人，我一直堅信一點，感情是需要經營的，我只要你做到一點，不要再我面前裝，不要騙我，你不高興的時候就要說，討厭我也要親口告訴才行，哪怕真的有一天，你對我沒了感情，只要你告訴我，我絕對不會纏著你不放。”
陳致航把人摟進懷裏，嘴裏不住的嘟囔著：“不會的，絕對不會有那麽一天的，一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楊亦拍他的後背：“那好，說定了，那你就千萬不要給我機會。”然後話鋒一轉在他耳邊說道：“我既然敢把自己交給你，我就會相信你，蔣思思無論何種心思都不重要，關鍵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不過，今天算是最後一次，以後她若再敢糾纏你，我就會讓她知道，敢動我的男人會付出什麽代價。”
最後一句，說的相當有力度。
陳致航這會兒心裏美的直冒泡，嘴裏還不住的說：“對對，就是得這樣，你就是得這樣重視我才行。”
楊亦有些無奈的把人從身上扯下來，大晚上的，還要走路呢，沒個正行，萬一出事怎麽辦。
陳致航被楊亦這話給激的，一腔熱血無法釋放，非要背著她，楊亦堅決不同意，開玩笑，她可不會跟著他一塊瘋。
正在拉扯間，楊亦猛的頓住，前面跟一群人走著的，分明是應該在學校的楊艾。可她這麽晚了，跑出來幹什麽？
楊艾其實從學校出來之後就後悔了，她越看裴哥這些人，越不像是好人，可她這會又不敢說不去，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她根本沒先到，在這種時候，會碰上楊亦。
她看到楊亦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終於有借口脫身了。
可再當她看清楊亦身邊那個人時，心情就不那麽美妙了，說來，眼前的男生她是認得的，陳致航，一班的班長，不但長的帥，而且運動很棒，還代表學校打過籃球比賽，可以說，如果問女生南大附中的校草是誰，十個裏面有八個會說陳致航的名字。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和楊亦走到一起？
上次她以為只是梁爽大驚小怪，難不成，她說的是真的，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
結果很明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哪個普通關系的同學會待在一起。
楊亦看著楊艾眼中的不忿和鄙夷，看都沒再繼續看，兩人之間的仇都能結到下輩子了，對這人的顏色，早就無感了。
楊亦拉著陳致航就走。
“哎，楊亦，楊亦——”楊艾在後面叫她。
楊艾叫她能有什麽事，左右不過一句奚落罷了，她怎能允許陳致航受這種委屈，所以，根本沒有任何理會的意思。
陳致航有些納悶：“這個楊艾，怎麽會和這些人摻和在一起？”
“這些人？那些人還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來歷不成。”楊亦問他。
陳致航想了想說道：“裏面有個領頭的叫裴良，身邊聚了幾個人，平時也不幹什麽正事，當初他和姜遠結過怨，後來動靜鬧的挺大，還是姜遠他爸給善的後，總之，這個人有點邪性，還是少接觸為好。”
“哦，”楊亦頗為冷淡的應了一聲。
見楊亦沒什麽反應，陳致航也識趣的不再說話，雖然心裏直覺有那麽一絲不妥，可又轉念一想，楊艾也快是成年人了，不至於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索性不再想，趕緊跟上楊亦。
因為楊艾這麽一打岔，兩人誰都沒了談心的心情，走了這麽長時間，也有些累，索性兩人就打車回去。
白天精神頭足，興奮的不行，到晚上才覺出乏累來，陳致航覺得兩個人的關系又進了一層，可讓他具體說明，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兩人相處起來更加自然了。
到了門口，目送陳致航坐上車，楊亦才往回走，她進門時郭姨正在客廳打著毛衣，她心裏忽然一動，想著是不是也給某個人打條圍巾之類的東西。
郭姨站起身，有些詫異：“小亦，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應該在學校嗎。”
怕她著急，楊亦趕忙解釋：“我們班今天去正好放假一天，大家一起出去玩了，因為太晚了，學校回不去，所以回來住一晚。”
郭姨這才放下心來：“你餓不餓，廚房還有吃的，我去給你下碗面吧？”
楊亦拒絕：“郭姨，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不餓的。”
說完之後，她沒有上樓，而是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郭姨打毛衣。
郭姨笑著看她：“怎麽，想學？”
楊亦很誠實的點點頭：“是有這個打算。”
郭姨到沒有太過詫異，這個年歲的姑娘家，心裏都是個迷，她笑笑說：“等哪天有空了，我教你。”
楊亦這一晚睡的很好，她還夢見自己給陳致航打圍巾，可是總也打不好，把她急的一頭的汗。
就在這時，一陣大力襲來，身子就像一條破布一樣，別人狠狠的扯起來。
楊亦猛然驚醒，眼前出現的就是楊清河發紅的一雙眼睛，她剛想開口，突然一個巴掌打了過來，她整個人都被煽到床上，耳朵嗡嗡作響，腦中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
她聽見楊清河向她大吼：“你這個冤孽，小小年紀，不走正道，你的心怎麽這麽狠？艾艾她怎麽說也是你妹妹，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第 22 章
楊亦半躺在床上，眼角餘光還能掃到楊清河憤怒的神情，但，奇怪的是，她現在的特別平靜，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詳，好像有一種宿命感。
這一天終於來了。
她有些艱難的爬起來，一只手撐著身子，疲懶的看著楊清河，待他終於罵的有些口感舌燥，她淡淡的開口問道：“我能不能問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楊清河心裏的火氣剛憋下去，看到她這個不以為然的德行，嗖的一下又竄了上來：“什麽事？你到現在還有臉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妹妹昨天跟那些人在一起，你就這麽理所應當的回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你知不知道到她差點就……”
楊清河胸口不停的浮動：“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麽做的，她那麽喊你你都不回頭，就眼睜睜的有著那群小混混帶走她，你真是和你那個媽一樣的下賤無恥，狠心惡毒！”
楊亦原本臉上木然，沒有任何表情，知道楊清河說起柳月如，她的眼睛才恢覆了一點神采，她用一種瘋狂的眼神盯著他：“我媽？你也配提她的嗎名字，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我媽早早去了到底是因為誰？我真是好奇，你到底是怎麽心安理得的過你的好日子的，你和你那位姘頭夜裏難道不會做噩夢嗎？你知不知道我媽是怎麽死的，子宮腫瘤，那是月子裏留下的老毛病，是你，還有桑紅娟那個賤人給逼的！”
楊亦從喉嚨深處吼出這一句，而後，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楊清河見她不但不思悔改，還在這強詞奪理胡攪蠻纏，只覺這個女兒跟著柳月如那個可怕的女人，是真的給養廢了，腦子裏只藏著恨，怪不得，怪不得會這樣害艾艾，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她是來覆仇的，這個女兒怕是留不得了，紅娟說的對，她就是一條餓狼，一條紅著眼睛時刻盯著你，在關鍵時刻給予重重一擊的餓狼。
想到這，楊清河骨子裏徒然升起一股冷意，他想都不想的開口：“你、你給我滾，給我滾出這個家門，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出乎楊清河意料之外，楊亦出奇的平靜，她冷冷的看了楊清河一眼，沒有理他，然後翻身從床下翻出一個東西。
楊清河看了一眼，就後退幾步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你竟然還藏著刀子，你要幹什麽！”
楊亦擡太眼皮，眼底的冷意駭的楊清河後背泛起一層冷汗。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給我從這滾出去，你放心，既然你都趕我走了，我也不會死纏著你不放，我需要收拾東西，但，現在，你。”楊亦用刀尖指著他：“可以滾出去了，我一眼都不想再見到你。”
楊清河雖然心裏氣的不行，可這會楊亦手裏還拿著兇器，他是萬不敢再說什麽狠話的，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把門嘭的甩上。
楊亦緊抿著嘴唇，把刀子收入刀鞘，放到床邊，強忍著心底的澀意，不停的眨眼，到底沒有落下一滴淚，為這種畜生哭，根本不值得。
她在這個家的行李，少的可憐，十幾分鐘不到，就已經收拾好了，她把手頭的錢數了數，還不足一千塊，當初為了給她媽治病，家裏的錢早就掏了個幹凈，就這些錢，還是她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她走下樓，楊艾正在桑紅娟懷裏哭的傷心，見她走下來，眼底流露出一絲憤恨和怨毒，桑紅娟則是從頭到尾沒看她，註意力全在寶貝女兒身上。
一旁的楊清河這會已經恢覆了往日的人模狗樣，只是看著她的眼神，有那麽一絲不易察覺的懼意。
楊亦心底冷笑，頭也沒回的出了門。
身後的郭姨想要攔下她，可看著桑紅娟眼底的警告，還有楊清河的憤怒，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麽話來。
見客廳裏的主家沒註意到，偷偷摸摸的溜進了房間。
楊艾還在小聲的抽泣著，桑紅娟心疼的又是心肝又是寶貝的安慰著，楊清河看著小女兒，突然問道：“艾艾，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小亦求助，她真的沒有理你，轉身就走？”
楊艾沒有擡頭，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身體還不由自主的往桑紅娟懷裏縮，待楊清河還想再問的更清楚時，一向沒出聲的桑紅娟不幹了：“老楊，沒看孩子都嚇成什麽樣了，要不是、要不是那個男孩，咱家艾艾就被毀了……”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楊清河看著淒慘至極的妻女，對那群小小混混，更是恨的牙癢癢，“這群敗類，這次非把他們送進監獄不行！”
楊艾聽見這話，身子猛的抽動一下，淚眼婆娑的看著楊清河：“爸，不要去管那些人了，不然的話……他們肯定會把我的事情說出來的。”說完再也抑制不住哭聲。
“艾艾，不哭，有媽媽在呢，有媽媽在呢，不哭，不怕了，不怕了。”
桑紅娟也看著楊清河：“老楊，這件事你好好斟酌一下，咱家艾艾還這麽小，不能讓那些小混混一句話給毀了，要是他們到警察局把艾艾的事情說出去了，她還這麽小，將來還怎麽做人？”
聽完桑紅娟的話，楊清河緊皺眉頭，“這事我心裏有成算，敢欺負我楊清河的女兒，這些人渣我不會輕易放過的。”
“對了，老楊，昨天救了艾艾的那個小夥子，咱們可要好好感謝一下，你問清他的來歷了嗎？”
聽見桑紅娟說這個人，楊清河到是難得舒展了些神色：“那個小夥子的來歷，我早就打聽好了，那是陳家的孩子，名字叫致航。”
桑紅娟問道：“陳家，那個陳家？”
楊清河聞言輕笑：“在京市說陳家，還有那個陳家，就是平和制藥的陳家啊，那個陳致航就是陳老的獨苗孫子。”
“誒呦！”桑紅娟眼裏的驚喜藏都藏不住，“那咱們要好好的謝謝人家孩子，這對咱女兒可是救命之恩啊。”
說實話，不怪桑紅娟心裏泛熱，就算是他，聽到陳家的名字，心裏也存著那麽一丟丟的妄想，但到底楊清河經的事情多，沒有桑紅娟的盲目熱情，自己女兒因為別事情還好，因為和男生鬼混，被人家救了，這件事若是被陳家知道，難免不會瞧不上自己女兒。”想到這，楊清河的心情無端端煩躁起來。
不過再一看備受打擊的女兒，即便不高興，也說不出什麽苛責的話來，說到底，這件事都是楊亦搞的鬼，艾艾也是受害者，若不是那個不省心的死丫頭，艾艾又怎麽會惹上那幫人。
想到這，他問道：“對了，艾艾，你姐姐她是怎麽惹上那些人的？”
楊艾聽楊清河突然這麽問，心裏有一瞬間的緊張，不過，很快，桑紅娟的手慢慢的撫著她的後背，這才漸漸平和起來：“她、她之前就是因為搶了梁爽表姐的男朋友，也、也就是那個陳致航，梁爽就是那一幫人裏面的，後來知道我是她妹妹，就、就開始威脅我，然、然後才有後面都是事……”
楊艾低著頭，像是想到的昨天害怕的場景一樣，身子開始發抖。
桑紅娟心疼的把人抱進懷裏，不讚同的看向楊清河：“老楊，孩子受了這麽大的打擊，你就不要再問了，這不是往她心口插刀麽？”
聽了桑紅娟的話，楊清河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時間，一家三口相對無言。
***
桑紅娟把女兒扶上樓，確定把門關緊之後，楊艾整個人都有些哆嗦：“媽、咱們這樣騙爸爸，真的不要緊嗎？我害怕，萬一楊亦找爸爸說清楚，等爸爸知道後一定會……”
桑紅娟心裏素質好的很，她嚴肅的對楊艾說：“這怎麽能叫騙他，難不成你不是差點被那些小混混欺負？不是那個陳致航救了你？他即便查能查出什麽來，至於那個楊亦，她都被你爸爸趕出去了，憑那個性子，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再回來了，所以，你爸怎麽會知道？”
“可是……”楊艾心裏還是沒底，昨天晚上，裴良那些人不但灌她酒，手上還不老實，正巧被回家的陳致航撞見，自己才從那幫人手裏掙脫出來，因為陳致航來的及時，她其實沒怎麽吃虧，但，就像她媽說的，這是個好機會，一個能把楊亦從家裏趕出去的好機會，所以，才有了剛才跟她爸的那一番話。
能把楊亦趕出去，她當然高興，可是，她畢竟是她頭一次撒這麽大的慌，心下心裏最擔心的就是被爸爸發現，即便她媽再怎麽保證，這件事不會洩露出去，可她心裏還是放心不下，陳致航可是楊亦的男朋友，他如果知道這件事跟自己有關，會怎麽看自己？
楊亦一想到這一點，就再也坐不住了。
桑紅娟看著女兒的浮躁模樣，心裏有些氣悶，都怪自己，這個女兒養的還是有些天真了些。
“艾艾，你這是怎麽了？”
“媽……”楊艾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陳致航是楊亦的男朋友，你說、你說楊亦會不會告訴他，然後他再告訴爸爸……”
桑紅娟看著自己的傻女兒，心裏一陣無可奈何，“小傻瓜，這種事，只要沒有當時說清，事後就是一團亂麻，即便陳致航是楊亦的男朋友又怎麽樣？人是你爸爸趕出去的，關你什麽事，又管我什麽事？”
桑紅娟沒跟女兒說的是，那個楊亦跟她媽都是一個性子，又臭又硬，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就憑老楊把她趕出家門這一點，她就永遠不可能再回來，就跟當初的柳月如一樣。
“可……”楊艾還想再說，就被桑紅娟摁到被子裏，“這些事都有媽媽在呢，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你就把心給我放到肚子裏，知道嗎？’
說完之後，桑紅娟還親了親楊艾的額頭。
楊艾只得聽話的閉上眼睛。
出了女兒的門，桑紅娟來到樓下，坐到楊清河身邊：“老楊啊，我剛才也是因為艾艾的事，被嚇傻了，說了些不中聽的話，你也別往心裏去，我看抽個時間，你還是小亦接回來吧，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是要大人慢慢教的。”
楊清河無端端想起了楊亦藏的那把匕首，心裏越發認定這個女兒就是柳月如報覆他的工具，聽了桑紅娟的話，心裏一陣煩躁：“你放心，這事我心裏有譜，你就不要管了，沒事多操心操心艾艾，要不是你大意，也不至於發生今天的事。”
桑紅娟被他說的傷心，眼淚說掉就掉，“你就知道怪我，難道這是我一個人的女兒，艾艾她不是你的女兒，成天就知道忙忙忙，孩子的事你管過多少？”
想起這段時間的確很少回家，楊清河心裏有些發虛，大聲道：“行了行了，說你一句，後面又一萬句跟著，我去準備禮物，明天去陳家一趟，畢竟人家孩子救了艾艾，怎麽著也要去謝謝人家。”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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