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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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主任請了假, 班主任沒說什麽，跟家長確認後批了假條，樂潼回到班級收拾好東西，肖妍在旁邊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肩膀：“沒事, 肯定不是什麽大問題的, 你不用太擔心。”
樂潼苦笑了一下, 能讓樂父放下手裏的工作從很遠的地方趕回來, 她現在也只能希望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不過，這些話她也沒跟肖妍說, 她知道肖妍也是寬慰她。
數學老師已經捧著書走進來了, 樂潼看了肖妍一眼，拿好了東西。
從班級門口出來的時候，正巧路過十七班門口，她下意識向十七班望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沈澈，今天他沒穿校服, 一件黑色短袖看起來和周圍格格不入，他的側臉輪廓清晰，鼻梁高挺, 手裏握著筆似乎正在做題。
樂潼垂眸，移開了目光, 樂母生病這件事她沒有跟沈澈說，也是現在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和沈澈之間的一些差距。
聽肖妍說，沈澈家庭很好, 她不太認識那些比較昂貴的牌子，只知道沈澈的很多衣服確實看起來料子不錯，偶爾有一次體育課聽肖妍指著沈澈的球鞋說，那是什麽什麽牌子的限量款。
倏地，沈澈擡眸望了過來，目光微微一怔，樂潼見他起身想出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十七班門口停留的太久了。
視線堪堪和沈澈撞上，她連忙走開了。
沈澈正在做題，只覺得一道視線看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擡眸，才看見樂潼背著書包站在那，臉上的表情有點茫然，還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感覺。
他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第一個出現在腦海裏的念頭就是過去找她。
結果腳底下還沒動，那邊的人已經走開了。
他皺了皺眉，拿出了手機，同桌打了個哈欠湊過來:“澈哥，你物理那張套卷做了沒？”
沈澈瞥了他一眼，沒理會，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敲，消息已經發送出去。
只是，半天都沒有回覆。
上課鈴聲已經響了，沈澈眼眸中劃過一絲陰郁，他起身剛走到門口，迎面班主任拿著課本就走了進來。
“你幹什麽去？快上課了。”
沈澈緊了緊口袋的手機，淡然地開口:“去個廁所。”
沈澈本來就是尖子生，聞言班主任也沒懷疑，“快去快回，一會還有個課堂測驗。”
“恩，我知道了，老師。”
沈澈走到樓梯間，隔著門板，他撥通了樂潼的電話。
嘟嘟響了幾聲以後，突然被掛掉了。
這是什麽情況？
沈澈微微挑眉，繼續撥了回去。
這回通了。
“餵？”怯懦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出來，剛剛心裏那一絲絲的不滿也都煙消雲散。
沈澈斂了斂眼眸:“在哪？”
話筒那邊停頓了片刻。
他聽見樂潼說:“在外面，今天請假了。”
“身體不舒服？”
樂潼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那邊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
沈澈知道她有意瞞著自己一些事情，也不戳穿:“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
這個電話來的匆匆，掛的也匆匆。
樂潼站在學校門口攔車，她盯著自己手裏的手機屏幕，發了會呆。
其實和沈澈談戀愛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很多，沈澈在給她補習的時候，親昵之餘，心動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現在，她想了很多。
“滴——”
樂潼放空了腦袋，轉身鉆進了出租車裏。
醫院。
樂潼接到了樂父的電話，在門診樓等他。
過會，樂父風塵仆仆的來了，他身上還穿著離開之前的衣服，滿臉的風霜，連胡子都來不及刮。
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憔悴，樂潼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爸。”
她強忍住想哭的感覺，“我媽她怎麽樣了？”
樂母身體一直不好，大概是早年和樂父幹活勞累的，生了樂汀以後就一直在家當全職的家庭主婦。
樂父拍了拍她的腦袋，眼裏閃過一絲痛楚:“做了手術，現在暫時穩定下來了。”
話雖然這麽說，樂潼瞧著樂父沈重的面色沒有絲毫的緩解，她大概也能猜到怎麽回事了，她和樂汀都需要錢上學，而一年樂父掙錢多少都看活多活少，收入也算不上特別穩定。
手術費和後續治療的費用……
樂潼低著頭，不過好在手術成功了。
樂潼進病房的時候，樂母還沒醒，她在旁邊看守了一會，樂父忍不住要去吸煙。
“沒事，爸你把這交給我吧。”
樂父點點頭:“好。”
樂潼替樂母把被角掖好，又去水房打熱水，她怕一會樂母醒過來想喝水。
剛到水房的時候，前面排著一個人，看身影有些熟悉，不過樂潼現在沒太多心思理會。
倒是前面的人轉過身，面色微微詫異:“樂潼？”
熟悉的聲音，樂潼猛地擡頭:“祁瑜良？”
他笑笑:“你怎麽在這？”
樂潼向身後的病房指了指:“家裏有人住院了。”
說著，她的目光看向他手裏拎著的水壺。
“你？”
祁瑜良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不是很在意:“我媽生病了。”
想起那個紅衣女人，樂潼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色的霧氣緩緩地飄散出來，樂潼聽著水流進壺裏的聲音，差不多快滿的時候，她連忙停下。
轉過身，祁瑜良還在門口。
樂潼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保持了幾步選的距離，一路上相對無言。
大概是上次那件事情，樂潼發現祁瑜良放下了一直端著的架子，整個人都平和了很多。
“我就在樓上。”臨走前，祁瑜良看著她，狀似隨意地說了一句。
樂潼點點頭:“哦，好。”
醫院陪護的任務是很無聊的，樂潼幾乎要靠著看新聞度日，她不太敢玩手機，因為不知道樂母什麽時候可能會需要幫忙照顧。
樂母在第二天醒了過來，雖然她沒說，但樂潼能看出來，這次生病讓她很痛苦，經常能聽到樂母夜裏睡不著翻身的聲音。
這麽過了一個星期，這期間祁瑜良時不時會過來找她聊聊天。
樂潼才知道，原來祁瑜良已經請假很久了，難怪說好像沒怎麽在學校看過他了。
好在期中考試已經考完了，肖妍擔心她落下課程，時不時在微信上跟她報備目前的學習進度，然後還說已經把筆記記好了。
樂潼心裏沒說，其實是真的很感動的，王一筱和肖妍還說要一起來醫院看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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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樂潼去樓下買了飯正準備上電梯，遠遠地見一個人，很像沈澈。
那天沈澈給她打完電話以後，她就沒再找過他，而沈澈也沒主動聯系她。
樂潼自嘲地笑了笑，現在這麽忙也能想起他，真的是著魔了？
樂母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好起來，這是唯一讓樂潼感覺很欣慰的。
她拎著飯剛到病房門口，隔著門，就聽見了一個聲音，很低沈，很漫不經心。
很……沈澈。
樂潼心裏有些慌，她腳步越來越慢，在門口躊躇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去開門。
希望是她聽錯了。
但，心慌之外，還有些小小的驚喜和意外。
推開門。
沈澈穿著棉質短袖，看起來很清朗，他向她的方向看了過來，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但樂潼很熟悉他這個表情，這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
黑眸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樂潼咽了咽口水，避開他的視線，按照往常一樣把飯放到樂母的飯盒裏:“媽，吃飯。”
樂母目光在她和沈澈之間轉了轉:“潼潼，這不是你同學嗎？”
“你前幾天和我說的要來看我的是不是他？”
樂潼微一擡眸，口中含糊不清道:“不是，媽，那個是我室友。”
樂母了然似地點點頭:“哦。”
午休時間，沈澈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樓梯間。
這個十樓的樓梯間沒什麽人，沈澈腳下一頓，把門關上了。
“為什麽沒跟我說。”沈澈倚靠在墻上，雙手環繞在胸前，淺淡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語氣不太好。
樂潼像是一個被老師提問的小學生一樣，站在那一動不敢動，背在身後的手指攪成一團，支吾了半天。
“我……”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和沈澈發條消息，說一說今天有多累。
可每次剛點開和他的聊天，一個字都打不出來了。
“這種事情，不好意思開口跟我說嗎？”沈澈調整好語氣，不再像剛才一樣咄咄逼人，像是在哄她一樣。
樂潼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輕輕點了頭:“恩……”
“傻不傻。”
猝不及防的，她整個人被沈澈攬進了懷裏，她耳邊熱熱的，是他的氣息。
“有什麽不好和我說的。”他說:“你跟我還需要在意這麽多麽？”
沈澈從來沒問過她父母做什麽，他好像也不太在意這些東西。
腳步聲突然從樓上傳了下來，樂潼仰起頭。
正巧看見祁瑜良站在臺階上。
沈澈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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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潼苦笑了一下, 能讓樂父放下手裏的工作從很遠的地方趕回來, 她現在也只能希望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不過，這些話她也沒跟肖妍說, 她知道肖妍也是寬慰她。
數學老師已經捧著書走進來了, 樂潼看了肖妍一眼，拿好了東西。
從班級門口出來的時候，正巧路過十七班門口，她下意識向十七班望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沈澈，今天他沒穿校服, 一件黑色短袖看起來和周圍格格不入，他的側臉輪廓清晰，鼻梁高挺, 手裏握著筆似乎正在做題。
樂潼垂眸，移開了目光, 樂母生病這件事她沒有跟沈澈說，也是現在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和沈澈之間的一些差距。
聽肖妍說，沈澈家庭很好, 她不太認識那些比較昂貴的牌子，只知道沈澈的很多衣服確實看起來料子不錯，偶爾有一次體育課聽肖妍指著沈澈的球鞋說，那是什麽什麽牌子的限量款。
倏地，沈澈擡眸望了過來，目光微微一怔，樂潼見他起身想出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十七班門口停留的太久了。
視線堪堪和沈澈撞上，她連忙走開了。
沈澈正在做題，只覺得一道視線看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擡眸，才看見樂潼背著書包站在那，臉上的表情有點茫然，還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感覺。
他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第一個出現在腦海裏的念頭就是過去找她。
結果腳底下還沒動，那邊的人已經走開了。
他皺了皺眉，拿出了手機，同桌打了個哈欠湊過來:“澈哥，你物理那張套卷做了沒？”
沈澈瞥了他一眼，沒理會，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敲，消息已經發送出去。
只是，半天都沒有回覆。
上課鈴聲已經響了，沈澈眼眸中劃過一絲陰郁，他起身剛走到門口，迎面班主任拿著課本就走了進來。
“你幹什麽去？快上課了。”
沈澈緊了緊口袋的手機，淡然地開口:“去個廁所。”
沈澈本來就是尖子生，聞言班主任也沒懷疑，“快去快回，一會還有個課堂測驗。”
“恩，我知道了，老師。”
沈澈走到樓梯間，隔著門板，他撥通了樂潼的電話。
嘟嘟響了幾聲以後，突然被掛掉了。
這是什麽情況？
沈澈微微挑眉，繼續撥了回去。
這回通了。
“餵？”怯懦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出來，剛剛心裏那一絲絲的不滿也都煙消雲散。
沈澈斂了斂眼眸:“在哪？”
話筒那邊停頓了片刻。
他聽見樂潼說:“在外面，今天請假了。”
“身體不舒服？”
樂潼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那邊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
沈澈知道她有意瞞著自己一些事情，也不戳穿:“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
這個電話來的匆匆，掛的也匆匆。
樂潼站在學校門口攔車，她盯著自己手裏的手機屏幕，發了會呆。
其實和沈澈談戀愛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很多，沈澈在給她補習的時候，親昵之餘，心動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現在，她想了很多。
“滴——”
樂潼放空了腦袋，轉身鉆進了出租車裏。
醫院。
樂潼接到了樂父的電話，在門診樓等他。
過會，樂父風塵仆仆的來了，他身上還穿著離開之前的衣服，滿臉的風霜，連胡子都來不及刮。
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憔悴，樂潼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爸。”
她強忍住想哭的感覺，“我媽她怎麽樣了？”
樂母身體一直不好，大概是早年和樂父幹活勞累的，生了樂汀以後就一直在家當全職的家庭主婦。
樂父拍了拍她的腦袋，眼裏閃過一絲痛楚:“做了手術，現在暫時穩定下來了。”
話雖然這麽說，樂潼瞧著樂父沈重的面色沒有絲毫的緩解，她大概也能猜到怎麽回事了，她和樂汀都需要錢上學，而一年樂父掙錢多少都看活多活少，收入也算不上特別穩定。
手術費和後續治療的費用……
樂潼低著頭，不過好在手術成功了。
樂潼進病房的時候，樂母還沒醒，她在旁邊看守了一會，樂父忍不住要去吸煙。
“沒事，爸你把這交給我吧。”
樂父點點頭:“好。”
樂潼替樂母把被角掖好，又去水房打熱水，她怕一會樂母醒過來想喝水。
剛到水房的時候，前面排著一個人，看身影有些熟悉，不過樂潼現在沒太多心思理會。
倒是前面的人轉過身，面色微微詫異:“樂潼？”
熟悉的聲音，樂潼猛地擡頭:“祁瑜良？”
他笑笑:“你怎麽在這？”
樂潼向身後的病房指了指:“家裏有人住院了。”
說著，她的目光看向他手裏拎著的水壺。
“你？”
祁瑜良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不是很在意:“我媽生病了。”
想起那個紅衣女人，樂潼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色的霧氣緩緩地飄散出來，樂潼聽著水流進壺裏的聲音，差不多快滿的時候，她連忙停下。
轉過身，祁瑜良還在門口。
樂潼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保持了幾步選的距離，一路上相對無言。
大概是上次那件事情，樂潼發現祁瑜良放下了一直端著的架子，整個人都平和了很多。
“我就在樓上。”臨走前，祁瑜良看著她，狀似隨意地說了一句。
樂潼點點頭:“哦，好。”
醫院陪護的任務是很無聊的，樂潼幾乎要靠著看新聞度日，她不太敢玩手機，因為不知道樂母什麽時候可能會需要幫忙照顧。
樂母在第二天醒了過來，雖然她沒說，但樂潼能看出來，這次生病讓她很痛苦，經常能聽到樂母夜裏睡不著翻身的聲音。
這麽過了一個星期，這期間祁瑜良時不時會過來找她聊聊天。
樂潼才知道，原來祁瑜良已經請假很久了，難怪說好像沒怎麽在學校看過他了。
好在期中考試已經考完了，肖妍擔心她落下課程，時不時在微信上跟她報備目前的學習進度，然後還說已經把筆記記好了。
樂潼心裏沒說，其實是真的很感動的，王一筱和肖妍還說要一起來醫院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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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樂潼去樓下買了飯正準備上電梯，遠遠地見一個人，很像沈澈。
那天沈澈給她打完電話以後，她就沒再找過他，而沈澈也沒主動聯系她。
樂潼自嘲地笑了笑，現在這麽忙也能想起他，真的是著魔了？
樂母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好起來，這是唯一讓樂潼感覺很欣慰的。
她拎著飯剛到病房門口，隔著門，就聽見了一個聲音，很低沈，很漫不經心。
很……沈澈。
樂潼心裏有些慌，她腳步越來越慢，在門口躊躇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去開門。
希望是她聽錯了。
但，心慌之外，還有些小小的驚喜和意外。
推開門。
沈澈穿著棉質短袖，看起來很清朗，他向她的方向看了過來，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但樂潼很熟悉他這個表情，這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
黑眸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樂潼咽了咽口水，避開他的視線，按照往常一樣把飯放到樂母的飯盒裏:“媽，吃飯。”
樂母目光在她和沈澈之間轉了轉:“潼潼，這不是你同學嗎？”
“你前幾天和我說的要來看我的是不是他？”
樂潼微一擡眸，口中含糊不清道:“不是，媽，那個是我室友。”
樂母了然似地點點頭:“哦。”
午休時間，沈澈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樓梯間。
這個十樓的樓梯間沒什麽人，沈澈腳下一頓，把門關上了。
“為什麽沒跟我說。”沈澈倚靠在墻上，雙手環繞在胸前，淺淡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語氣不太好。
樂潼像是一個被老師提問的小學生一樣，站在那一動不敢動，背在身後的手指攪成一團，支吾了半天。
“我……”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和沈澈發條消息，說一說今天有多累。
可每次剛點開和他的聊天，一個字都打不出來了。
“這種事情，不好意思開口跟我說嗎？”沈澈調整好語氣，不再像剛才一樣咄咄逼人，像是在哄她一樣。
樂潼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輕輕點了頭:“恩……”
“傻不傻。”
猝不及防的，她整個人被沈澈攬進了懷裏，她耳邊熱熱的，是他的氣息。
“有什麽不好和我說的。”他說:“你跟我還需要在意這麽多麽？”
沈澈從來沒問過她父母做什麽，他好像也不太在意這些東西。
腳步聲突然從樓上傳了下來，樂潼仰起頭。
正巧看見祁瑜良站在臺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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