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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涅槃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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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急匆匆地奔向汐顏宮,差點在回廊拐角處和北辰撞了個滿懷。

“啊…”洛雪差一點就撲到了北辰的懷裏,幸好兩人都及時剎住了腳步。

“洛洛?本君還以為你今天偷懶耍賴不來了呢,正想去雪玉宮找你算賬。”北辰輕笑著彈了彈她的額頭說道。

“哎呀,怎麽會怎麽會,我這不來了嘛。”

北辰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調侃她道:“幹嘛去了?傍晚才來記得來找本君?該不會是午睡睡到了現在吧?”

“才不是,你當我是豬麽?一天從早睡到晚?”洛雪斜睨了他一樣,回頂道。

“嗯…可能還是當一只豬比較有價值些?起碼可以拿來賣。”

聞言,洛雪又好氣又好笑地推搡了他一把,說道:“呀,北辰星君,敢情你每天想著把我賣了?”

“本君想著出多少價格才能把你收為己用。”

“那我可是無價的。”

北辰已然笑得合不攏嘴,繼續逗她道:“所以你承認自己是豬了?”

“什麽跟什麽嘛…”洛雪撅了撅嘴,以示不滿。

“今天做了什麽好吃的給本君?”

北辰順勢攬過她的肩膀,往回走去,卻再三地遭到洛雪拍開了手。

“放手啦,這麽多人看著。”

“呵,行行,依你依你。”

接下來的時日裏,洛雪每天都會思忖著給北辰做些什麽點心吃,到第二十幾日時,竟發現一時做不出新花樣來了。

心存僥幸地做了最初幾日裏給他嘗過的雪布蕾,想著北辰說不定已經忘了這件事。

出門前,洛雪順便想起了那個學了半個月剛剛繡好的小香囊,上面的蓮花與魚雖然不是特別生動,但也基本已經有模有樣。

就這麽送給北辰好了,應該不會嫌棄吧?洛雪心想道。

“洛洛,過來。”北辰擡頭見洛雪推門進來,招呼著她過來。

“嗯?”洛雪放下食盒,好奇地走了過去。

“你看這幾句,藏冥運於即化,總六合以鏡心,一去來以成體。古今通,始終通,窮本極末,莫之與二。浩然大均,乃曰涅槃。”

洛雪思索片刻,接過北辰的話說到:“傳說上古時期有一種神鳥,雄為鳳,雌為凰,滿五百歲後,集香木***,覆從死灰中更生,所以有古言‘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之說。”

“三個月後便是上元祭祀節了,那是每年中天象最好的時機,本君想若是能在這幾月裏尋得合適的融魂之法,那就再好不過了。”

“若是要祭祀融魂,想必定然有一個啟動靈魂的容器,憑空怎麽融?北辰,紫微帝君分魂時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麽?”洛雪半趴在他的桌邊,雙手支著下巴問道。

北辰看著她別扭的姿勢,無奈地將她摟進懷裏,攏了攏她淩亂的碎發,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說道:“自然是有一物的,不是在你那麽?”

“什麽?”洛雪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洛洛,你白拿本君一塊玉,想私吞?”北辰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什麽嘛…還給你就是了。”

“送給你也無妨。反正你替本君找來了那半魂,這玉對本君而言也沒有非留在身邊的必要,送給你,想我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

“不要臉。”

“呵,你說不要臉,那就不要臉吧。”北辰似乎習慣了她說自己不要臉,總覺得越聽越像是撒嬌,“反正你會想我就對了。”

“我才不要想你這個不要臉的星君。”洛雪摸出那塊玉準備還給北辰,竟意外發現半魂之玉與此前剛拿到手時有了些許不同的感覺。

“北辰,你有沒有覺得這玉跟此前有哪裏不同?”

“嗯?”北辰從洛雪手中接過玉,仔細端詳了一番,只見玉上原本五個鏤空的位置其中,四個小孔的周圍各自隱隱顯現出了一圈微縮文字,“洛洛,你見過這種文字麽?”

“好像…”洛雪艱難地辨別了一番,“是光:生之什麽,還有暗:殞之什麽…這也太小了,還這麽不清楚…”

“洛洛你居然認識?”北辰剛也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認識。

“唔…”洛雪看著北辰詫異的神情,忍不住得意地反問道,“難得也有北辰星君不知道的東西?我是不是很厲害?”

“是是是,我的洛洛最聰明伶俐了。”

“那是,”洛雪轉念一想道,“誰是你的啦,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剛都應了,還這麽爽快。”

“分明就是你誆我…”

“那你也是應了。”北辰笑盈盈地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下一刻洛雪便想從他的懷裏掙脫出去,“你掙紮也沒用,本君不放手你還想逃到哪兒去?”

“那不理你了。”

“洛洛。洛洛?洛洛…”

洛雪任憑他怎麽叫,就是不吭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北辰還是認輸地放開了她,伸手打開食盒,想看看這丫頭今天又帶了什麽新鮮的玩意來,“洛洛,你犯規了哦。”

“說不理你就不理你,我哪裏犯什麽規了啦。”

“嗯?坦白從寬呢…”北辰用眼神示意洛雪食盒裏的雪布蕾,他一眼便認出這是她第三天時做給他吃的。

“我…”洛雪心虛了一下,轉念一想,北辰應該不會記得這麽清楚吧,還是抱著僥幸心理狡辯道,“你倒是說出個所以然來?”

“還想狡辯?”北辰笑得一臉戲詭,“洛洛,你可真是一點都不乖呢。”

“什麽呀…”

“今天才第二十二天,你就已經想拿第三天的份來蒙混過關了?”

“你怎麽記性這麽好…”洛雪認慫地低下了頭,雙手擺弄著自己的衣角不說話了。

“看來只能罰你時時刻刻待在本君身邊才是了。”

“北辰,哪有你這麽欺負人的。”洛雪猛然擡頭,恰巧北辰走到她面前低下頭來,四目相對,兩人近得只剩下幾寸距離。

北辰沒想到她會突然擡起頭來,水靈的眸子裏映出他的影子來,便瞬間產生了一種想要親吻她的沖動。

洛雪被這猝不及防靠近的絕世容顏撩得心跳漏了一拍,剛想低下頭去,卻被北辰一把勾住了下巴,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自己的臉上,洛雪又不自覺地臉紅心跳了起來。

她害羞地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臉頰兩側的紅暈顯得格外的嬌俏動人,北辰又湊她近了些,想在她水嫩的紅唇上落下一吻,但看著她如此難得乖巧的模樣,北辰忍不住玩心四起,就這麽盯著她看了起來。

洛雪等了半天卻發現北辰遲遲沒有下一步動靜,偷偷地睜開眼,卻瞄見北辰正好整以暇地盯著自己看,頓時又羞又惱,握緊拳頭便要捶他。

“洛洛,難得見你這麽滿心期待的樣子,本君就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你就這麽迫不及待麽?”北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調笑她道。

“北辰,你又耍我,我生氣了!唔…”話音未落,北辰灼熱的吻便準確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將她未說完的話悉數堵回了口中。

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北辰滿意地笑了起來,溫柔地將她攬在懷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壞人…”

“嗯?那壞人現在要跟你算賬了。”

“什麽嘛…”

“洛洛,你不會又想耍賴吧?”

“那你說你想怎麽樣,我都答應便是。”知道北辰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洛雪索性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來。

“那本君就罰你在這替本君看這些典籍,直到本君回來為止。”

“嗯?北辰你要去哪兒?”

“舍不得跟本君分開?”

“才…才不是,我就隨口問問。”

“再過一個時辰,本君就要去觀星塔了,至於現在,本君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所以,洛洛你就乖乖在這看書吧。”

“我不要。”

“哦?那你是想本君找幾個侍衛看著你呢,還是你自覺地在這待著等本君回來?”

“北辰你居然敢軟禁我…”

“乖。”北辰親了親她的額頭,補充道,“等本君回來。”

洛雪不情願地撅了撅嘴,說道:“你這是吃定我了麽?”

“呵…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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