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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老娘灌你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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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江步月安靜得出奇,再也不像往日那般,在皇宮裏像孤魂野鬼一般到處飄蕩了。

她要想辦法,永遠地擺脫這個地方,永遠地離開,再也不要回來!

宮女每日送來的藥,她也會面無表情地偷偷倒掉。

直到有天晚上,江步月正站在窗前,端著碗將裏面腥膻的湯藥倒進花圃時,突然看到君無極身邊的白露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門口。

江步月收回手,神色淡淡地看著白露,“君無極找我?”

白露走進屋裏,看了看江步月手中的空碗,“不是皇上找你,是我。”

江步月百無聊賴地斜了他一眼,然後走到桌邊坐下,翹著二郎腿。

“咱家似乎和白露大人沒什麽交情啊!”桃花眼彎彎,“賞月吟詩什麽的就算了吧,要是滿漢全席什麽的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白露的唇邊一直保持著淺淺的笑意,他背著手等江步月說完,然後開口,“江姑娘,你難道最近沒發現左手的墨線又出現了嗎?”

腿一抖一抖的江步月猛然頓住,然後撩開袖子。

果然發現手腕上的墨線又出現了,雖然只蔓延到了臂彎處,但卻比上一次看起來顏色更深更粗。

她猛地看向白露,“你對我下毒了?”

“本官可不敢。”白露笑意淡淡,“是你上次中的蠱毒根本就沒有好。連日來你把藥都倒掉了吧。”

她沒想到,那個腥不可聞的藥居然真的是解藥。

“你可知,本來你這蠱毒三日便可盡除,但是皇上卻一意孤行要讓你服上半個月的湯藥。”

江步月一楞,隨即怒上心來,她剛才還以為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君無極,沒想到是自己想太多了!

君無極那個小人就見不得自己好!

江步月的神色都盡收白露眼底,他不動聲色地接著說道:“但是你知道這三日的法子是怎樣,半月之法又是如何?”

江步月不屑地哼了一聲。

“三日的法子便是將解百毒的冰蟾蠱引進你的體內,把你當作寄主吸出體內的蠱毒,但是這三日必定是痛不欲生。”

江步月頓了頓。

“而這半月之法便是拿皇上的血作藥引,每日一碗混藥煎服,連續用藥半個月,才能除盡蠱毒。”

白露說完,意料之中地在江步月臉上看到了除了驚詫之外的,各種覆雜神色。

君無極用自己的血給她煎藥?還每日一碗?

江步月忽的想起那日在禦書房,她無意間看到的君無極左腕處纏著的紗布。

但是她覺得,君無極為她做出這種事著實詭異了些。

“我那麽好騙,你以為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嗎?”江步月反駁,“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隨隨便便拿的什麽雞鴨狗血來冒充呢,還非要當個寶!”

白露也不再多言語,只留下句,“你若是不信,明日皇上下了早朝,來不夜宮瞧瞧便知。”

這天晚上,江步月破天荒的失眠了。

白露的話先不管是不是騙人的,反正就是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方面是想到自己身上的蠱毒居然還沒有解,另一方面是白露說君無極那個家夥,居然自己非要放血給她解毒。

她真的是看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第二天,雞還沒叫,江步月就就起床了,她一遍一遍地算著君無極下朝的時間,然後就偷偷摸摸地跑去了不夜宮。

只是她剛走到屋檐下,就聽到裏面傳來了冬至的聲音。

“皇上,屬下懇請皇上用冰蟾蠱!”

裏面卻沒有聲音,江步月心下生疑,連忙斂了氣息躲到了窗臺下。

不夜宮裏,冬至一臉悲憤地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而君無極面色淡淡地站在桌案前,狹長的鳳眸微斂,眉間朱砂如畫。

桌上擱了一只寒光凜凜的匕首,還有一只剔透的玉碗。

隨意地撩開了左腕的衣袖,對冬至的話置若罔聞的君無極,開始一圈圈地解纏繞其上的紗布。

雪白映襯著墨黑,著實紮眼睛得很。

冬至見君無極根本不理會他,差點就要打破那六尺的禁.忌,沖上前去奪下那把匕首。

“皇上,每天一碗血時間長了對龍體損害極大。”冬至鐵齒緊咬,“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會喝!而且,今晚是......”

“哦?”

君無極打斷了冬至接下來要說的話。

纖長的手指執起刀柄,鳳眸輕擡,赤瞳瀲灩。

“她不喝難道你不會灌嗎?”

江步月一直躲在窗臺下,原本已經有所動搖,但一聽到君無極輕飄飄甩出的那句話,差點直接從窗口跳進去。

尼瑪沒聽過君子動口不動手嗎!

老娘灌你一臉!

這時,君無極已經露出了刀痕斑駁的左腕。

所有的傷口幾乎都集中在一個地方,有的傷口看得出來已經愈合了,有的傷口還翻著皮肉,一片血紅。

然後江步月就看到,君無極直接拿起匕首,劃在那道血紅的傷口上,如同他眉間朱砂一般鮮艷的血紅,就從傷口奔湧而出。

一滴滴地落在那剔透的玉碗裏,鮮紅與透白的對抗,分不清究竟誰更鮮艷奪目。

君無極左手握拳,放在玉碗上方,唇角微勾,鳳眸微斂。

江步月覺得心口處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戳了一下。

又好像是一根又細又長的針,紮進了她的心窩子,一下又一下。

江步月突然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默默轉身,很快就消失在了不夜宮。

殿內,君無極放滿了一碗血之後,重新把手腕包紮好。

瀲灩的妖瞳輕輕飄過窗口,唇角勾起幾許無奈的弧度。

雙目憋得赤紅的冬至又開口,“皇上,今晚是......”

“朕知道。”君無極拉好衣袖遮住左腕的紗布,“好了,送去給白露。”

江步月坐在門檻上,撐著下巴有些呆楞楞地望著房檐。

她還是在糾結那個問題,君無極為什麽會這麽對她?

甚至是,如果她沒有自作多情的話,對她這麽好?

她感冒了讓她躺在自己的宮殿修養,她被人整了他給他找回場子,她中毒了為了不讓她受苦,寧願每天放一碗血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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