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薛仁被稱為“最接近合道的人”，甚至有人傳說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進入合道的境界。

盡管薛仁已經死去，但他確實證明了後半句話。當他想要成就合道時，這層在別人看來無比堅硬的障礙，在他這裏並沒什麽難度。

不過現在看來，哪怕是當年的薛仁，也得不到“最接近合道”這個稱號，因為它只可能屬於零。

零在被二代聖人封印之前，本就是距離合道只差一步的境界，而現在她的系統被顧南開啟之後，晉升更是沒有任何難度。

對於零來說，只要有足夠的原界本源，她就可以輕易晉升。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顧南就站在實驗室內，看著零與莫拉格兩人不斷被灌入本源，然後得到強化。

不過這個過程並不快，受兩人的體質限制，本源輸入的速度始終提不起來。

這個限制並不取決於實力強弱，而是他們身上的“格式”不夠強大，運轉速率已經達到了極限。

宋非的消息很快傳了過來，表示防禦法器已經煉制完成，請顧南前去師道天取走。

於是顧南站起身來，對這邊的實驗員道：“整個實驗室搬到神國裏去。繼續輸入本源，如果有異常情況，立即通知我。”

眾人齊齊應是，顧南這才離開了實驗室，臨走前還看了一眼零和莫拉格。

如果說從原界出來的人，個個身上都帶有奇特的“格式”，那原界豈不是名副其實“掛B的世界”？

顧南搖了搖頭，這還需要更多的例子佐證。

……

師道天，同樣是剛剛開始重建沒多久，這裏顯然比三佛天要靠譜。

顧南一步踏入宋非的居所，後者新布置好的一切禁制、法陣、警報統統……被觸發了。

一時間整個師道天雞飛狗跳，顧南這一點沒有高人風範的舉動，差點把宋非都看傻了眼。

這些東西哪怕對於一位普通合道者來說，也不是多了不起的東西，完全可以隨手避過。

不過下一刻，這些警報就瞬間消失無蹤，並不是宋非主動關閉，而是直接被顧南一腳踏滅，沒有半點殘餘。

宋非暗自翻了個白眼，對於顧南這種捉摸不透的舉動，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就當自己沒有看到，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老宋，效率很高啊！”顧南算了一下時間，不多不少正好三個月，是宋非口中的最低底限。

宋非已經對這個稱呼免疫了，搖著頭取出一面小鏡子，遞給顧南道：“這只是半成品。”

“哦？”顧南取過圓鏡看了看，鏡面光潔如冰，旁邊的鏡框上卻布滿了玄奧的陣紋，透著些上古浩瀚的氣息。

這並不奇怪，宋非本身就是從上古活到現在的人。

那些個凡間所謂失傳的“上古法門”，對於這些合道者來說，其實都是家常便飯，壓根沒有失傳。

顧南要的是一面護心鏡。當然了，護心鏡不一定非要護心，比如顧南原本就是要用它護住腹部，擋住生死印記所在處。

雖然現在已經三轉，可是罪惡值卻還沒有達到要求，這種詭異的情況顧南也沒有見過。

所以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生死印記還有沒有效果，不過以顧南一貫的謹慎，做好準備總是沒有錯的。

宋非見他把玩著圓鏡，看上去還算滿意的樣子，嘆息道：“法空的舍利非常強大，我也只能將其中力量引導出一部分。”

“如果要將這件法器完全完成的話……可能要兩百年以上。”宋非看著顧南說道。

顧南倒是沒什麽懷疑的，對於合道者來說，煉一件法寶要幾百年才是正常的事，三個月就能完成反而很奇怪。

“半成品有什麽缺陷？”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能夠承受的攻擊強度不如成品。另外，承受三次過強的攻擊後，護心鏡會直接報廢，你得重新拿到我這裏修覆。”宋非指著護心鏡說道。

顧南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宋非所指的位置，鏡框上分明有著三條較長的陣紋，分明連接到圓鏡內部。

“足夠了。”顧南點了點頭，隨手將護心鏡放在自己的腹部。有三次承受攻擊的機會，已經夠他做很多事。

在護心鏡貼住顧南身體的同時，那三條陣紋便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熒光，只是有些奇怪的是，熒光的顏色卻各不相同。

一黑，一白，一青。

下一刻，顧南豁然擡起頭，生生將緊貼在腹部的護心鏡撕了下來。護心鏡貼付的吸力竟然已經莫名強大，連帶著他的血肉都被扯下一塊。

盡管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覆原，可顧南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魚蓮。”顧南擡起頭，目光看向前方的青光。

在顧南面前，宋非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反正星界剛重建他也不心疼。只有那三色光芒各自落下，化作三道人影。

青光正是魚蓮本人，而一黑一白兩道光芒，赫然是自眾神世界降臨的奧斯汀和黛絲。

為了對付顧南，魚蓮竟然選擇了與兩名主神聯手。哪怕在顧南死後，諸天世界有可能面臨巨大的戰爭壓力。

因為魚蓮很清楚，如果顧南不死，那壓力就不僅僅是來自戰場，更來自生死。

同樣是要對付顧南，當年夢仙聯手三名合道者同時下手，而魚蓮此時也絲毫不差。

她不光找上兩名頂尖主神，而且利用顧南所要的防禦法器布局，提前在法器上做了手腳。

這面護心鏡根本沒有防禦作用，只要顧南試圖激活，護心鏡就會自動貼緊顧南的身體，然後啟動力量傳輸。

傳輸過來的力量，當然是來自魚蓮三人。

可以說只要剛才顧南的動作再慢一點，三人合擊之力就要打中生死印記。

“可惜了。”魚蓮清冷的聲音響起。沒能直接擊中印記，這就讓雙方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線，一切還是要憑實力說話。

“兩大世界存續與否，就在今日。”奧斯汀沈悶地說著。

如果今天無法殺死顧南，就意味著他們三人很可能都會死在這裏，那麽從此世界就將落入這個邪神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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