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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夜冥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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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陽谷外邊不太危險, 謝長安在前開路, 王卉與雲昭二人在後, 謝長安全面釋放出自己身上的蛇神威壓,那些等階比他低的兇獸全部暗戳戳地躲回自己的老巢。以謝長安為中心,周圍根本不敢有任何的蛇蟲蟻獸找死。王卉感覺自己白白準備了那麽多傷藥。

晴陽谷地形綿延數千裏, 由數不清的深林、山谷、河流、斷崖等險要地勢組成,越是往深處走, 則情況越是險惡。甚至傳聞說一些上古時期存活下來的兇獸也棲息在了其中。

這一路上,謝長安碰到一只異獸, 也不開打,直接開啟威壓震懾, 直直把雲昭弄得滿眼崇拜,待得知謝長安乃是劍修, 乃是百年中唯一一個闖過十二重天塔的人,雲昭更是對其敬佩不已。

謝長安見此, 知這二人之間絕無私情,心情大好, 才緩緩收攏了身上威壓,讓目前這整個森林之中的兇獸都為之松了口氣。

這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大人,非要跑到這個地方欺負他們, 一群兇獸瑟瑟發抖地躲在暗處看著王卉三人。

借著這等優勢, 三人一路暢通無阻, 直達到了一處山谷之中。

這時, 前方開路的謝長安腳步頓下, 王卉心一緊:“可是有什麽動靜?”

話音剛落下,王卉隱約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陣熱鬧的嘻笑聲,絕對是不止兩三人的樣子。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人在說話,有男有女。”雲昭摸了摸耳朵,道。

王卉點頭:“我們也聽到了,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晴陽谷進來了這樣多的一批人。先前根本沒有多少動靜。”

謝長安凝眉不言,伸手從一處草叢中隔空一抓,就見一只兔耳狐尾樣子的小獸不斷地在謝長安手中掙紮。謝長安伸手一點小獸,松開手,小獸就瞬間竄進了深林中。

“在此等候一會,我命長耳狐去打探消息,看看來者是敵是友。”

······

幼陽自得了王卉的拜托,對於段千凰的行蹤也是嚴加看管,並不讓她獨自遠行。

對此,段千凰深恨於心,惱怒這幼陽多管閑事,拖了自己後腿。

二人走至一處山谷,旁側就是一個斷崖,斷崖下方雲霧彌漫,看不清什麽東西。段千凰的目光幽幽望向崖下某處方向,又驀地想起自己曾聽顧重華說過的話。

夜冥幽,年少癡傻,而後神智清明,具有半成《藥王經》,曾在重陽城晴陽谷中奪得一處機緣,而後從築基中期一躍成為金丹修士,其人前期機緣不斷,為人好色義氣,好大喜功,曾被藥園王卉打敗,多次挑戰五大門派,斬殺不少名門天驕,後因好色,犯在王卉手中,一舉斬殺。

顧重華的話不可全信,但也有與現實符合之處。夜冥幽這個人,好色狠辣,偏機緣不斷,與其讓夜冥幽白費了這麽多機緣,最終還是身死結果,倒不如讓自己占了去。

段千凰只記得顧重華說過夜冥幽是在晴陽谷中的一處山崖下的水潭中開啟了傳承,卻不知究竟是哪個山崖,只得自己一一尋找。

看了眼在身後打坐休憩一下的幼陽,段千凰狠下心,從山崖上一躍而下,直墜雲霧中去。

“段師妹!”幼陽聽到聲響,幾乎是瞬間睜開雙眼,奔了過去,卻只見到段千凰的衣角擦過樹杈,根本來不及阻攔。

這段千凰究竟在搞什麽鬼。

幼陽迅速與王卉與謝長安二人發了短訊,告知二人段千凰的舉動,以免中招。

······

長耳狐過了一會歸來,竄到三人面前,嘴巴發出嘰嘰咕咕的聲音,嘀咕了好長一段話。王卉與雲昭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長耳狐說的是什麽意思。

謝長安翻譯道:“前方遠處正是夜家少主夜冥幽帶著四位姬妾和護衛在晴陽谷中歷練,來尋找一種難得靈草,方才也正是他們傳來的嘻笑聲。”

“原來是他。”王卉輕笑,眼中掠過一絲冷色。

謝長安道:“怎麽,他可是得罪了你?”

王卉來不及阻攔,那雲昭已經是把話給抖出來了:“還不是那夜家,太為猖狂,言語之中多有對淩玥真人以及王卉的輕慢不敬之處。”

謝長安已經聽說了夜冥幽乃是好色之徒,自然明白怕是夜家人對王卉與淩玥真人有所調戲肖想,目色漸冷,露出隱約的蛇目。

王卉道:“不用管他,繼續走,這次藥王大典必要勝他,讓他知道點禮貌教養。”

謝長安見王卉一臉鬥志昂揚的樣子,內心微動,泛起陣陣漣漪,雙耳微紅。

王卉扭頭一瞥,正見謝長安的模樣,不禁想起天塔之中其面容如玉,雙眸惑人的情景,不由一陣晃神,竟是足足盯了謝長安的臉不短時間。謝長安不由歡喜,她對自己並不是沒有任何情分的。

雲昭看他二人一個呆楞一個心滿意足,不知為何,“你們這是怎麽了,不往前走?”

王卉乍驚,粉面微羞,“是啦,趕緊走,說不定正巧碰上了夜冥幽,也好與他較量一下,看看他所看重的靈草究竟是什麽珍物。”

三人覆又前行,忽然見前方一行車馬,季晗光師姐妹二人與花無心師兄妹都被攔住了,花無心俊面陰沈,手持一柄紅纓黑槍,正與兩個夜家護衛對打。

輕紗繚繞的華麗馬車上隱隱露出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身影以及四個身段妖嬈火辣的女子身影。

“這夜冥幽怎麽會攔住他們?”王卉心道,卻見季晗光不知受了什麽傷,面色紅染,分外嬌艷,突然間就癱軟在地。

“不好,是夜冥幽對季仙子下了情藥!”斷斷續續傳來的香味,稀薄的幾乎不能聞見,若非王卉對藥香格外靈敏,豈會聞出。

當真是好色齷齪之輩!

季晗光曾與王卉交好,其為人穩重大方,王卉怎能眼睜睜地看其被夜冥幽這類人物糟蹋。而雲昭更是早已經氣的臉上漲紅。

“原先還以為這夜冥幽是個人物,可也竟能為了美色做出這等事情。”

三人飛身前去助陣,三兩招將幾個圍著季晗光師姐妹二人的護衛打倒。季晗光的師妹萬妙清扶著季晗光,手握單劍,卻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到王卉三人,喜道:“王仙子,你快些看看師姐。”她絕口不提王卉乃是藥園之人,更怕為王卉招來禍端。

王卉立刻拿出解毒水,給季晗光灌進一瓶,季晗光昏昏地恢覆神智,對王卉感激不盡,望向夜家眾人滿眼憤恨。

“王仙子,謝道友,雲道友多謝前來幫助。”花無心已經自顧不暇,還要護著身後的趙辛元,已是應接不暇,此時王卉等人插入了打鬥中,才為其留出一線空機。

王卉接連拍出二十多張高階符箓,趁機對馬車中的夜冥幽喊道:“你可知這幾人身份?就敢如此放肆!”

夜冥幽眼前一亮,心說自己今天的確好運,不過陪著新納的後宮竟然接二連三遇上美女。

季晗光顏色無雙,明媚大方;萬妙清嬌嬌怯怯,楚楚動人;趙辛元潑辣爽利,嬌俏可人;王卉顧盼神飛,秀致自成。這幾女容色或有相差,但風情不同,皆是上品。

夜冥幽又瞧向這幾女身側的三個男子,皆是築基修為,衣著法寶均是上乘,其中一人姿容最為出眾,身上透露出淡淡威壓,溫潤如玉,當是天之驕子。可惜,遲早要成為自己的踏腳石。

夜冥幽故作瀟灑,命手下護衛不再攻擊幾人,“哦,那你就說說你們是什麽身份?”

話音剛落,幾位美貌女子就接二連三地下了馬車,均是撒嬌賣乖,吃醋爭寵,根本就是凡間男子的姬妾般,毫無修士的自尊。

其中一人溫柔清麗,待人溫柔,見王卉眾人,道:“我家夫君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蘇心玉在此謝過幾位道友。”

原來她就是蘇心玉。看著這端厚模樣,怎瞧得出是個狠心人。

夜冥幽皺眉,自覺丟了身份,安撫好癡纏的幾個夫人,滿意地掃視一番對面的幾個女子:“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麽身份?”

謝長安笑容斂下,擋在王卉身前,蛇瞳泛著幽幽的冷光:“羽吉謝家!”

夜冥幽不屑冷哼,謝家的天之驕子,天資過人,家世完美,不正是小說中典型的炮灰人物嗎?妥妥是自己來找打臉的了。敢和自己搶女人,不是找死嗎?

而其身側的四女更是連連稱讚,臣服於所謂的霸氣之下。

王卉解開了季晗光身上的情藥,就註意到身後有人正在打量自己,正是那夜家少主夜冥幽。

生的也算英俊瀟灑,身材魁梧高大,身邊四個女子對其上蹭下蹭地不住挑逗,明明是極為傷風敗俗的舉動,他卻反而引以為豪,將四個夫人當作玩物一樣,就連底下的手下對他的女人露出了猥瑣意淫的目光,他也絲毫不生氣,反而更加炫耀地把手伸進其中一個女子的下裙中。

“今日手下不聽話,自以為是,誤猜了我的心思,還請幾位仙子見諒。在下乃是重陽城少主,乃真心愛慕幾位仙子,願求得仙子為夫人,共享這重陽城富貴。”

趙辛元和萬妙清都是嬌嬌女,見此淫、靡的場景,心中不住地害怕,各自躲在季晗光、花無心和雲昭幾人的背後。

花無心面色陰沈,他自言好色,卻也是個憐香惜玉,呵護女子自尊的人,已經是被這等褻玩惡心壞了,若非身後表妹仍需保護,身上又已被那金丹期護衛打傷,怕是早就上前與這淫賊打鬥起來。

王卉心中泛嘔,險些沒吐出來,再聽得夜冥幽這句話,知曉他對自己抱著什麽齷齪想法,再想起那日護衛辱及師尊的話語,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對謝長安和雲昭道:“你們看好季仙子和萬仙子,她二人傷勢未愈,不得再受重傷。我先會會這夜少主。”說完,人已經匆忙後退幾步,祭出飛花碎玉劍,身如彎弓射箭,轉瞬之間就向夜冥幽襲去。

夜冥幽驚詫,這女修怎的與別的女修不同,竟絲毫沒有對自己的好感,反而拔劍相對,心中也起了幾番較量的心思。當下從座位之上騰躍而起,一手鷹爪功打向王卉。

一旁的護衛和四女見此,緊張萬分,待要上前助攻,就被要出風頭的夜冥幽叫住:“這位仙子對我有些誤會,我自要讓她見識下我並非那等紈絝子弟。”說罷,一眼瞥向花無心、謝長安兩人。至於雲昭,因並無太多法寶,只被他當作是屌絲之輩。

這夜冥幽出手狠辣下流,竟有不少招數都是沖著女修私密處而去,倒叫王卉苦苦躲避,騰不出手來攻擊。王卉指心浮出一朵蘭曉,玉白花朵推向夜冥幽,泛出一陣光圈,將夜冥幽困在王卉身前,不得向前半步。

夜冥幽哈哈狂笑,雙手握拳,奮力打向那接近透明的屏障。下一刻,他就被那屏障反彈的法術擊倒,全身上下酸痛不已。夜冥幽瞇了瞇眼睛,這小小女修身上竟然有這等護身法寶,倒真是難得,眸中閃過一道勢在必得的光芒,祭出一把開山斧,斧頭鋒芒一閃,透出一股濃濃的鬼煞邪氣。夜冥幽將斧頭橫劈向王卉面前屏障,帶起一陣靈氣波動,讓在場所有人的衣角翻飛。

這一斧頭的威力竟是這般強大!眾人大驚,完全沒想到在場眾人不由得為王卉捏了一把冷汗,心都不覺砰砰直跳。王卉指上柔白的花朵雖防禦強大,但柔美纖細,比起那煞氣翻飛的開山斧來說,實在顯得不堪一擊。

“師姐,王仙子當真無事嗎?”萬妙清擔憂地望了望王卉。

季晗光吐出一口鮮血,虛弱地說道:“你放心。王卉深知······“這般安慰,竟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那玉白花朵身形一晃,隱約出現一道血色痕跡,王卉心驚這神斧威力,竟然能將以往無所不勝的蘭曉劈出傷痕,自己也胸口一痛,吐出一口心血。王卉奮力擋去,轉手一指,草木之上的新鮮晨露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其手上迅速凝結成了一柄輕劍。

飛花碎玉劍已經與王卉心意相通,成千上百道的劍光淩空而起,在空中迸濺成一顆顆露珠般的碎珠,以柔克剛,擦過開天斧鋒利的鋒刃,一顆一顆擊打在夜冥幽的身上,在觸及皮膚的瞬間,化為劍刃,割開夜冥幽的肌膚。

而與此同時,那開天斧的一劈也隨之降臨在王卉頭頂!

謝長安一時不察,王卉已經出招,原以為這夜冥幽乃是築基八層的修為,王卉應對綽綽有餘,不想他出招下流無恥,又有神器相護,謝長安已是怒火中燒,心驚膽戰,閃電般的掠起,騰空將正準備用劍禦敵的王卉扣在懷中,一面揚起衣袖,衣袖內的手臂早已鱗化,肉身堅硬遠勝橫山石,將那一劈當下,一手直攻夜冥幽丹田處,掌心之中的萬劍陣瞬間打入夜冥幽體內。

藍袍衣衫隨風而舞,與女修的黃裙交織在一起,當他回過頭時,眉端凝雪覆霜,目色森冷,竟已透露出劍意之中肅殺之意,一身的威儀讓人見之生怯,仿若屠天滅地的殺星臨世。

夜冥幽被其傷及丹田,飛落在地,四個夫人急忙上前擔憂落淚,蘇心玉掩住眸中的失望,對謝長安露出怯弱嬌柔的一笑,哭的梨花落雨,微微俯首,露出裹胸內的一抹雪痕:“還請您放過表哥吧,他·····”話語還未說完,已是嚶嚶哭泣。

夜冥幽為之動容,深情地望著蘇心玉,“我怎舍得讓你去求他?”轉而對跪在一處請罪的護衛驚怒道:“還不快上前將那人拿下!”

雲昭替季晗光療傷,聽這激烈打鬥聲,勉強分神查看,對這局勢心驚膽戰,暗道這場打鬥雖只是築基期對築基期,卻已不輸給了金丹期對決。暗恨自己實力不強,不能想助一臂之力。

一旁被趙辛元服侍療傷的花無心眼眸之中劃過一道亮光。心道這謝長安平日溫潤有禮,竟會為了王卉這般狠辣出手,趁此機會,自己才可窺的其真正實力一絲,當日天塔未曾比試,真是可惜。

季晗光卻道:“往日只知王卉煉藥奇好,如今卻也精通劍術,而且那一手防禦之術實在驚艷。而謝道友劍術厲害,卻沒想到已經將這劍陣術和煉體術練的如此出神入化,生生抗下神斧一擊,我實在比不過他。這淫賊極是無恥,來日定要教訓一番。師尊還說夜家此輩少主也算是一人才,可如今瞧來,也不過是好色自大的鼠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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