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衍吻技有點好。

唇瓣貼合摩擦間順著唇縫悄無聲息鉆進去, 勾著軟滑舌尖吮吸著咬，動作緩慢綿長, 熟練度完全爆表。

觸感順著舌尖上的神經末梢蜿蜒直接上竄, 向歌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低垂覆蓋的眼睫,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整個人下意識後退了小半步, 背脊貼上醫院樓梯間冰涼鐵門，突如其來的涼意順著背部布料滲透過來, 她“啊”了一聲，聲音發出來只剩下一聲暧昧的低嗚, 男人就毫不猶豫的順勢而入, 深入敵營。

醫院樓梯間有冷風灌進來, 吹得人忍不住想打哆嗦，向歌卻莫名的開始熱。

她睜著眼，他閉著, 微微皺了皺眉，睜開眼來。

清黑的眸底沈濃一片, “閉眼睛。”

向歌反應過來了，微微向後仰了下頭，拉開了點距離, 不知道是誰的晶瑩還掛在唇瓣上，微微喘了喘，勻氣，“為什麽閉眼睛。”

“不都是這樣的嗎？”

向歌笑：“什麽都是這樣的。”

“……”

“電視裏嗎？”

周行衍：“……”

看著他的表情, 向歌就一副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的欠揍樣子，舌尖卷著唇邊舔了一圈，“學長，你談過戀愛嗎？”

“……”周行衍抿了抿唇，沒說話。

“談過嗎？”

“沒談過嗎？”

“我走了以後真的一次都沒談過嗎？”

她唇邊的弧度快要飛起來了，看得周行衍眼睛發脹。

周行衍“嘖”了一聲：“行了，知道你經驗豐富。”

向歌笑出聲來，突然擡手，環住他脖頸。

“我也沒經驗啊。”她彎著眼睛，聲音又輕又軟，毛絨絨的貓尾巴，打著卷兒，在空氣中一蕩一蕩的。頭微微揚了揚，她仰著腦袋去碰他嘴唇，綿密舔舐，含了含，聲音模模糊糊地：“不過現在有了。”

溫熱的，軟乎乎的觸感，有淡淡的蔬菜植物清香，向歌恍恍惚惚地才想起，他剛剛吃了秋葵蔬菜幹。

蔬菜幹，這人連吃零食都這麽老年人，向歌迷迷糊糊想。

直到門口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腳步由遠及近，向歌眼睛唰地睜開，瞪大了點兒，去推他。

周行衍人動作沒停，甚至惡意用了點力氣咬了咬她舌尖。

向歌“唔”地一聲，人掙了掙。

周行衍把人放了。

下一秒，樓梯間第二層門被推開，幾個探病的病人家屬樣子的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樓上走，向歌身子往旁邊側了側，給她們讓位置。

擦肩而過的時候家屬還看了她一眼，向歌眼角發紅，潤潤的，抿著唇，頭微垂，前面站的是個穿白大褂的。

那患者家屬一瞬間好像掌握了什麽錯誤的信息，一臉了然，有點同情的看著她，惋惜的搖了搖頭。

向歌：“……”

等那幾個人上去了，聲音越來越遠，向歌手背抹了抹嘴唇，才重新扭過頭來，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麽的：“鑰匙。”

周行衍從褲袋裏勾出串鑰匙來，一整串全都遞給她：“開我車回去。”

“那你怎麽回，坐公交？”

“怎麽都回了，不然你坐公交？”

向歌伸過手去，剛要接，他又瞬間收手。

向歌仰頭：“不想坐公交了嗎，那你可以打車。”

周行衍慢吞吞地把鑰匙重新遞給她：“晚上回家再收拾你。”

向歌：“……”

？

收拾什麽？

我做錯了什麽了？

向歌沈吟片刻，謹慎開口：“行行，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雖然我長得不太像個好人，但是確實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你這樣，感覺還是快了點兒，我會覺得你是個渣男。”

周行衍：“……”

周行衍因為活的過於養生，所以家裏基本上什麽零食都沒有，向歌回去的路上去超市買了一大堆的零食。

往常她出門什麽的，基本上就是很路人的路人，沒有人會認出她，她也就習慣了，結果今天提著袋子剛從地下一層上來，一家賣表的專櫃門口就被人攔下來了。

兩個看起來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有點興奮的看著她：“你是不是那個，Z家秋冬代言的那個模特，叫，叫——”

她叫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向歌很淡定的看著她，補充，“——向歌。”

“對！就是你！我真的覺得你好好看啊，我還視奸了你的微博，照片都超有氣質！”女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向歌楞了楞，彎起唇角：“謝謝你啊，你眼光真好。”

直到晚上周行衍回來，向歌唇邊的笑意還沒褪下去。

女人在他回來前已經洗好澡了，穿著那身寬大的男款白色睡衣跑過來給他開門，眉眼狹長，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只毛絨絨的小白狐貍。

小狐貍眼梢挑著笑，倚靠在一邊看著他換鞋進屋：“行行，我們分手吧。”

周行衍頓住了，回過頭來。

向歌：“我今天去超市有小姑娘跟我搭訕表白，我突然覺得就這麽找個男朋友把自己捆綁了好像感覺有點虧了。”

周行衍脫了外套掛在玄關門口衣掛，“這種你沒遇到過？”

“怎麽可能，”向歌甩著袖子：“但是我一直是被異性搭訕表白，女孩子還是第一次，女生好像一般都比較討厭我。”

她停了停，“畢竟我長得太好看了。”

“……”

周行衍淡“呵”了聲，氣音短促，：“你倒確實是經常被異性表白。”

向歌眼睫一彎，看著他進了屋，也回身進去，順手抓過茶幾上的薯片塞進嘴裏一片，哢嚓哢嚓：“是不是覺得自己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簡直撿到寶了？”

周行衍也很順手的從她手裏拿過薯片，長臂伸出，手中東西懸空，一松，啪嗒，直接掉到腳邊垃圾桶裏。

“……”

向歌垂眼看著垃圾桶裏她剛打開的滿滿一包薯片的屍體，又擡起頭來，用無言的控訴眼神看著他。

周行衍完全不為所動：“傅容森是誰？”

向歌一楞：“啊？”

“就是在三億微博活躍用戶面前說要追你那個。”

向歌拉長了聲音：“啊——”

“那是我季度代言家少爺。”

“季度代言？”

向歌點點頭：“應該年度了，我過兩天去簽春夏新系列的合同。”

周行衍靠著墻邊站，垂眼看她。

向歌側頭：“不開心了？”

周行衍語氣淡淡：“沒有，女朋友過兩天準備明目張膽和野男人跑路，我很開心。”

“……”

向歌莞爾，湊到他面前去，手指從長長的睡衣袖子裏伸出一根，摸索到他手指，捏在手裏扯了扯。

毛絨絨的睡衣袖子袖口垂到他手背上，癢癢的。

向歌擡起頭來，人湊過去，親了親他，軟乎乎的身子剛要挨過去準備抱抱他，被男人戳著腦門抵住了，“別過來。”

“？”

向歌一臉疑問。

周行衍擡手把她推開了點：“我沒洗澡。”

“……”

向歌一噎：“你下午在醫院親我的時候也沒洗澡。”

周行衍淡瞥她一眼：“那是在醫院，現在是在家。”

“醫院都可以，家裏怎麽不行了？”

“我怕我忍不住履行做男朋友的義務。”

向歌楞了下，而後“哇”地一聲，揚睫笑了，雙臂張開迫不及待道：“來吧，等你很久了。”

周行衍：“……”

向歌緊追不舍，朝他撲扇著長睫毛，張開的手臂還抖了抖：“來啊。”

周行衍瞇了下眼。

囂張。

他低低出了聲，沈沈的，人往前走了兩步，沒管她高高舉著的雙臂，人微微下蹲，拖著她腰臀處把人抱起來了。

突如其來的一下，向歌“啊”的一聲，生怕一個不穩自己被折下去，連忙抱緊了他脖子。

懷裏的姑娘細長一條，輕飄飄的，因為實在太瘦了，並不很柔軟，微微有些骨感。

睡衣的觸感毛絨絨，帶著她的淺淺體溫和香氣。

她可能今天買了洗發水，和他的洗發水味道不太一樣，有淺淺的花香味在鼻尖縈繞四散。

向歌被他抱在懷裏，很快安靜，瞬間緊繃的身體柔軟下來，低垂著頭看著男人黑發發旋兒，突然低下了身子，從上方一點的位置垂下頭去，張口含住了他耳廓。

周行衍人整個一僵。

綿滑的舌尖沿著他耳廓劃過去，濕濕軟軟的觸感，帶起嘶啦嘶啦的電流，刺激著神經，酥麻癢感直襲尾椎骨。

不僅囂張。

還搞事情。

周行衍喉結滾動，下顎繃緊了，抱著人放到旁邊沙發上，單手抓住她一只手手腕扣在頭頂，人壓下來。

一手勾著她纖細的腰，指腹輕緩摩擦，灼熱滾燙的氣息和吻，順著額頭到鼻尖耳廓，從耳尖到耳垂，含住那一塊軟肉磨了片刻，落在她耳後。

那裏有一道明顯的傷疤，狹長，觸目驚心。

周行衍動作停住了，唇緊緊貼合著那塊肌膚，人一動不動。

他捏著她手腕的手指不自覺一點點收緊，胸腔淺淺起伏。

向歌低嘆一聲，單手環住他的背，聲音低低的：“沒關系，已經過去了，我不在意了。”

周行衍沒動，良久，唇瓣貼著那長長的一條，一寸一寸吻下來。

從頭至尾，細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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