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我只是想難得程先生在想得到幾句點評，只是沒想到……”紅衣店主又笑了：“程先生味覺出了問題。”

“才，才才沒有！”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紅衣店主卻好像沒聽見一樣，執拗地問道。

程陌掙紮了片刻，終於輕聲開口了：“是從去年那場車禍開始的。”隨後煩惱著抱住頭，聲音也沙啞起來：“都是那場該死的車禍！醫生說是顱腦損傷，雖然沒生命之憂卻影響味覺中樞，以後只會越來越糟！”

紅衣店主瞇起眼：“那車禍我有印象，報紙上登過頭條，說程先生是為了躲避突然沖出來的路人而不小心撞上電線桿的。程先生真是好人吶。”

“好人值什麽錢。”程陌苦笑：“有錢才是大爺！有錢才能叫人看得起，就是父母也懂得疼愛有出息的那個！”

“不過我看了另一份報道，有記者說那幾個路人是認識程先生的，還是他們把你送進醫院。”

“這，這我怎麽知道，我當時完全昏迷，醒來什麽人也沒有。”程陌撇開頭，有些別扭：“可能是良心不安吧。”

“哦～”紅衣店主捏著下巴思考。這讓程陌很是惱火，大聲喊道：“我說你是餐廳老板還是警察啊，沒事查人家底啊！有病！”

“因為我是推理迷啊。”一本福爾摩斯出現在程陌眼前。有名的美食評論家又坐不住了，屁股著火般掏出錢包幾張紅票子丟下就想走。卻聽身後傳來悠悠感嘆：“有人跟我說廖女士不是死於意外。”

“什，什麽？”程陌張大嘴巴楞住了。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廖女士是一星期前就是７月３號下午兩十二分被保姆發現死在郊外別墅裏的。據法醫檢查，死於低血糖休克，導致顱腦中樞嚴重損傷。胃裏有大量濃荔枝汁，猜測是低血糖發作時想喝果汁緩解，湊巧的是她就抓起最不該喝的荔枝汁。導致情況更加嚴重。死亡時間在十點到十一點左右。”紅衣店主緩緩道來，好像曾經親臨現場一把。聽得程陌頭皮發麻。

“你，你怎麽知道？”他很緊張。

“報紙上都有寫啊。”紅衣店主變戲法般變出好幾份過期報紙，攤在吧臺上：“廖女士是富豪女，她的死大家當然都關心。”

程陌顯然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失態，撫了撫太陽鏡掩飾：“我在家裏都準備了很多高糖飲料，還囑咐她隨身攜帶糖果，結果她就是不聽。”

“廖女士很愛你？”紅衣店主突然問道。

程陌楞了楞回答：“那當然，到現在都有六年了。”

“不過最近似乎有些不合。”紅衣店主指了指某張八卦報上新聞，標題是《名嘴與富豪老婆鬧離婚，傳聞有外遇》，日期竟然是兩個月前。

“那都是他們狗仔隊為了錢瞎寫的，我跟小雯很恩愛，誰也不能破壞我們的關系！”程陌這次口氣堅定。

紅衣店主笑笑什麽也沒說，端上來杯飲料。

餐廳裏一時寂靜下來，散發著亂風崗般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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