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借屍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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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德知道鬼帝不好惹，一來就把他抽成了豬頭。但忍忍痛也就過去了，這口氣可咽不下去。就像便秘一樣，等這麽多年才好不容易冒頭，他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幹擾。
一時間他已經遺忘引誘帝昭前來的目的，只想撕爛面前這張臉。
他揮動骨鏈，快若閃電狠狠砸向帝昭。後者迅速側身一閃，骨鏈擦身而過，擊裂地面。
一聲巨響，地面數塊石板炸裂。
帝昭旋身攬住安珺，躍縱而起踩著碎石飛落到旁。
安珺感到無比安心，仰頭望著他。只見銀發微蕩，暈起淡淡毫光如白霧霞雲繚繞。雖然身處危機中，她卻絲毫沒有畏懼感。
帝昭翩然落地，松開摟住安珺的手，轉頭微笑：“稍等，小珺。”
“夫君你隨意，娘子我跟寶寶旁邊看好戲，給你搖旗喝彩！”安珺摸著肚子，攥了攥拳頭。
“你們少在那親親我我！”陳孝德怒吼。
安珺笑了：“怎麽被虐啦？單身狗是稀有保護動物，不過就你那樣，也不配當狗。”要論牙尖嘴利，她也是挺有一套的。
陳孝德臉色陰沈，一擡手，骨鏈再次奔著帝昭撲去。飛爪猙獰，寒光爍爍。帝昭面帶微笑，召出凝淵往前一擋，竟然直接將飛爪骨鏈給震開。與此同時，他腳下發力，身形微壓，迅敏如影般沖到陳孝德跟前。後者大駭，猛地往後退。
劍刃凜冽，化出無情而精準的弧線。
顯然這位現任家主也知道凝淵的厲害，連連後退，只是他這速度比起帝昭可是差了一截。瞬息間，他已經轉到陳孝德側後方，手中握著的儼然是那落迦雙劍。
陳孝德想改變方向，腳步還沒轉過來。帝昭手中的劍已出招，瀟灑利落，道道利刃般的風旋攜著黑煞氣罩向陳孝德。
這密布的網難以逃脫，陳孝德來不及閃避，揮動骨鏈卻也只能抵消一部分而已。
噗噗噗！
數道皮肉綻開的聲音，心口也爆開血花。真是名符其實的紮心了。不過在場沒有人跟陳孝德是老鐵。所以一切痛苦只能他自己承擔。
搖晃數下，陳孝德勉強穩住腳步沒有直接被打跪了。
臉上身上布滿傷痕，要不是骨鏈抵擋了部分，他恐怕會更慘，變成案板上的餃子餡。
“啊，吾都忘了。”帝昭笑容可掬：“到底是哪把劍傷的你？”
陳孝德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本來已經運足心力準備抵禦來自最深層的絕望。帝昭卻輕描淡寫地來這麽一句。那落迦雙劍就在他掌中，到底會是誰？
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因為他不知道。他只感受被劍氣煞氣沖擊的痛苦，像是要將靈魂生生剝離。哪裏可能註意是什麽劍捅的自己。若真有那個空閑，恐怕早就躲閃開了。
到底是什麽？
凝淵？須彌？須彌？凝淵？
陳孝德一下之間陷入迷茫錯亂當中，嘴裏念念有詞，越來越魔怔。他時而歡喜，似乎篤定了結果，時而又恐慌畏懼，渾身亂顫。
連安珺都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麽啊？”
“誰也沒有。”帝昭勾唇輕笑：“吾的雙劍嫌棄他的臭味。”
“那他這是……”安珺望了望還陷入悲喜不定當中的陳孝德，他簡直癲狂魔怔，嘴裏念叨著不知所雲。
“多行不義必自斃。”
“好個多行不義啊。”
廢棄廠房裏響起另外的男聲，腳步向著他們而來。
林霏雙手抄兜，神情裏三分嘲諷七分悠然。他還是那個他沒變，氣質已經完全不同。安珺以前只當他是個大大咧咧愛開玩笑卻暗中疼弟弟的好哥哥。現在她突然不確定了，過往種種，有哪些是真心，那些又是做戲。
“你所作所為就都是正義的嗎？”林霏笑起來，依然是過去那副模樣。
帝昭挑眉，神色自如：“吾從不代表正義。況且以三生為參照，世人皆善良。”
“因為你，地府不得安寧啊。陽世也受到影響。”林霏慢悠悠地說著：“其實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好解決了。不是嗎？”
“所以，你不惜幫助這渣滓費這麽多事就是為了要吾死？”帝昭揚起唇角：“吾不信。”
“哎呀呀，果然沒辦法那麽容易騙過去啊~”林霏故作嘆息，神情語調都是老配方，卻已經不是昔日的味道。安珺從他眉眼間窺到絲絲戾氣，這是以前的林霏不曾有的。或許到了這一步，已經無需掩飾了吧。
她突然想起什麽，問道：“你真的是林霏嗎？”
“……不然呢？”
“你不是。”安珺腦海裏閃過那晚林霄說過的噩夢：“你是侵占了林霏身體惡鬼。是林霄噩夢裏出現過的。”
林霏沈默地看了她幾秒鐘，忽而一笑。那種感覺很怪異，模樣沒變，卻已經像換了個人。他舔了舔嘴唇：“我沒想到林霄還記得。其實那個噩夢根本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只不過他受的刺激太大，選擇性遺忘了。”
他似乎已經不打算再隱瞞下去。“沒錯，我不是林霏，我只是個借屍還魂的老鬼。”
“你殺了林霏！”
“ＮＯ，ＮＯ，”林霏搖晃著指頭：“這鍋我可不背。林霏在那次意外中已經死了，是他們的父母親執意要招魂。可以招來的是我，有現成的身體我幹嘛不要呢？”
“……”
“我一直都在尋找現任鬼帝，可惜我運氣不好。沒想到，林霄卻先找到了。我執意要跟他一起，就是為了可以接近你。”林霏的目光投向帝昭，意味深長：“我真的很需要你，你看你死了一切煩惱都沒了，不如成全大家成全我。”
“成全你個狗屁！”
帝昭還沒回應，安珺先脫口而出：“要不是你們在背後興風作浪，推波助瀾，事情根本不可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還反過來怪昭昭，呸你奶奶個腿的！”
林霏皺眉，似乎很為難地嘆氣：“既然談不攏，那就只能你死我活了。”
說話間，他已如出膛的銀彈飛奔，向著帝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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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他已經遺忘引誘帝昭前來的目的，只想撕爛面前這張臉。
他揮動骨鏈，快若閃電狠狠砸向帝昭。後者迅速側身一閃，骨鏈擦身而過，擊裂地面。
一聲巨響，地面數塊石板炸裂。
帝昭旋身攬住安珺，躍縱而起踩著碎石飛落到旁。
安珺感到無比安心，仰頭望著他。只見銀發微蕩，暈起淡淡毫光如白霧霞雲繚繞。雖然身處危機中，她卻絲毫沒有畏懼感。
帝昭翩然落地，松開摟住安珺的手，轉頭微笑：“稍等，小珺。”
“夫君你隨意，娘子我跟寶寶旁邊看好戲，給你搖旗喝彩！”安珺摸著肚子，攥了攥拳頭。
“你們少在那親親我我！”陳孝德怒吼。
安珺笑了：“怎麽被虐啦？單身狗是稀有保護動物，不過就你那樣，也不配當狗。”要論牙尖嘴利，她也是挺有一套的。
陳孝德臉色陰沈，一擡手，骨鏈再次奔著帝昭撲去。飛爪猙獰，寒光爍爍。帝昭面帶微笑，召出凝淵往前一擋，竟然直接將飛爪骨鏈給震開。與此同時，他腳下發力，身形微壓，迅敏如影般沖到陳孝德跟前。後者大駭，猛地往後退。
劍刃凜冽，化出無情而精準的弧線。
顯然這位現任家主也知道凝淵的厲害，連連後退，只是他這速度比起帝昭可是差了一截。瞬息間，他已經轉到陳孝德側後方，手中握著的儼然是那落迦雙劍。
陳孝德想改變方向，腳步還沒轉過來。帝昭手中的劍已出招，瀟灑利落，道道利刃般的風旋攜著黑煞氣罩向陳孝德。
這密布的網難以逃脫，陳孝德來不及閃避，揮動骨鏈卻也只能抵消一部分而已。
噗噗噗！
數道皮肉綻開的聲音，心口也爆開血花。真是名符其實的紮心了。不過在場沒有人跟陳孝德是老鐵。所以一切痛苦只能他自己承擔。
搖晃數下，陳孝德勉強穩住腳步沒有直接被打跪了。
臉上身上布滿傷痕，要不是骨鏈抵擋了部分，他恐怕會更慘，變成案板上的餃子餡。
“啊，吾都忘了。”帝昭笑容可掬：“到底是哪把劍傷的你？”
陳孝德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本來已經運足心力準備抵禦來自最深層的絕望。帝昭卻輕描淡寫地來這麽一句。那落迦雙劍就在他掌中，到底會是誰？
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因為他不知道。他只感受被劍氣煞氣沖擊的痛苦，像是要將靈魂生生剝離。哪裏可能註意是什麽劍捅的自己。若真有那個空閑，恐怕早就躲閃開了。
到底是什麽？
凝淵？須彌？須彌？凝淵？
陳孝德一下之間陷入迷茫錯亂當中，嘴裏念念有詞，越來越魔怔。他時而歡喜，似乎篤定了結果，時而又恐慌畏懼，渾身亂顫。
連安珺都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麽啊？”
“誰也沒有。”帝昭勾唇輕笑：“吾的雙劍嫌棄他的臭味。”
“那他這是……”安珺望了望還陷入悲喜不定當中的陳孝德，他簡直癲狂魔怔，嘴裏念叨著不知所雲。
“多行不義必自斃。”
“好個多行不義啊。”
廢棄廠房裏響起另外的男聲，腳步向著他們而來。
林霏雙手抄兜，神情裏三分嘲諷七分悠然。他還是那個他沒變，氣質已經完全不同。安珺以前只當他是個大大咧咧愛開玩笑卻暗中疼弟弟的好哥哥。現在她突然不確定了，過往種種，有哪些是真心，那些又是做戲。
“你所作所為就都是正義的嗎？”林霏笑起來，依然是過去那副模樣。
帝昭挑眉，神色自如：“吾從不代表正義。況且以三生為參照，世人皆善良。”
“因為你，地府不得安寧啊。陽世也受到影響。”林霏慢悠悠地說著：“其實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好解決了。不是嗎？”
“所以，你不惜幫助這渣滓費這麽多事就是為了要吾死？”帝昭揚起唇角：“吾不信。”
“哎呀呀，果然沒辦法那麽容易騙過去啊~”林霏故作嘆息，神情語調都是老配方，卻已經不是昔日的味道。安珺從他眉眼間窺到絲絲戾氣，這是以前的林霏不曾有的。或許到了這一步，已經無需掩飾了吧。
她突然想起什麽，問道：“你真的是林霏嗎？”
“……不然呢？”
“你不是。”安珺腦海裏閃過那晚林霄說過的噩夢：“你是侵占了林霏身體惡鬼。是林霄噩夢裏出現過的。”
林霏沈默地看了她幾秒鐘，忽而一笑。那種感覺很怪異，模樣沒變，卻已經像換了個人。他舔了舔嘴唇：“我沒想到林霄還記得。其實那個噩夢根本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只不過他受的刺激太大，選擇性遺忘了。”
他似乎已經不打算再隱瞞下去。“沒錯，我不是林霏，我只是個借屍還魂的老鬼。”
“你殺了林霏！”
“ＮＯ，ＮＯ，”林霏搖晃著指頭：“這鍋我可不背。林霏在那次意外中已經死了，是他們的父母親執意要招魂。可以招來的是我，有現成的身體我幹嘛不要呢？”
“……”
“我一直都在尋找現任鬼帝，可惜我運氣不好。沒想到，林霄卻先找到了。我執意要跟他一起，就是為了可以接近你。”林霏的目光投向帝昭，意味深長：“我真的很需要你，你看你死了一切煩惱都沒了，不如成全大家成全我。”
“成全你個狗屁！”
帝昭還沒回應，安珺先脫口而出：“要不是你們在背後興風作浪，推波助瀾，事情根本不可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還反過來怪昭昭，呸你奶奶個腿的！”
林霏皺眉，似乎很為難地嘆氣：“既然談不攏，那就只能你死我活了。”
說話間，他已如出膛的銀彈飛奔，向著帝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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