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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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晚李沫睡到了中午才起來, 顧長林和他爸媽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叫醒李沫。
顧長林中午下班的時候他讓兩個寶寶進去叫李沫起床。
兩個寶寶搖搖擺擺像只小企鵝一樣進房，源源把手放在李沫的臉上拍了拍。
“媽媽，媽媽飯飯。”
李沫翻了個身，恒恒吧嗒吧嗒的跑到另一邊去，用手扣李沫嘴巴。
“媽媽起來。”
源源自己往床上爬，他太矮了爬不上去, 結果把床上的被子扯下來了。
李沫被他們鬧醒了, 睜開眼睛和他們說話：“喲, 這兩個小寶寶是誰家的啊？”
源源拼命扯著李沫的手說：“咯咯咯, 是寶寶, 寶寶。”
恒恒把腦袋放在床邊叫了一聲媽媽。
“原來是我們家的乖寶寶啊, 你們站好媽媽要起來了。”
源源拍著手說：“起來, 起來。”
李沫起床後源源扒住她的腳要抱，李沫無奈的一只手抱著源源, 另一只手牽著恒恒。
顧長林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笑，他對李沫說：“起來啦，睡得好不好。”
李沫趕緊說：“長林快來抱恒恒。你下班了？怎麽不早叫我。”
“你睡得比較晚, 多休息會。”
“我去洗漱, 你快把他們帶去玩。”
李沫把源源放下地對他說：“寶寶你去爸爸那玩, 媽媽要去刷牙啦。”
源源抱著李沫的腳說：“不去不去, 媽媽、媽。”
“那你跟著媽媽去廁所刷牙, 不許搗亂知道嗎？”
恒恒不幹了在顧長林懷裏拼命的往前蹭，邊蹭邊說：“去, 去，媽媽。”
“好你們都來，爸爸抱著你跟著哈。”
吃飯的時候白杏和顧福什麽都沒說，正好也免了李沫解釋一番。
孩子們早就開始吃飯了，再乖也只是孩子，依舊鬧騰的厲害。
不讓別人餵，得自己吃。勺子不好拿就用手抓，要吃這個吃那個指揮人夾。
“源源快來媽媽餵。”
“哥哥餵，源源自己餵。”
懶得理他們，李沫把他們丟在小機子上讓他們自己搗鼓。
今天廣播裏播出了唐山大地震的消息，所有人都為逝者默哀。顧長林無聲的安慰著李沫。
七月過去後更大的“地震”發生了，九月九日我們的偉大領袖X主席同志辭世，舉國哀痛。
十月四人幫被捕，W革結束。這是黑壓壓陰沈沈的日子中唯一的喜事，光明終於來了。
最近顧長林的工作特別忙，每天天不亮就出門了，晚上孩子們睡了他還沒下班。
孩子們很久都沒有見著爸爸了，他們晚上也不願和爺爺奶奶睡，一直纏著李沫。
房裏的床不小，李沫就帶著他們睡。這天半夜顧長林回來後，恒恒像有心靈感應一樣坐了起來。
他慢慢的爬起來對著顧長林伸手說：“爸爸，抱。”
顧長林走過去抱著恒恒親了親對他說：“恒恒你怎麽醒了？”
“想爸爸。”
李沫被恒恒弄醒了，“長林你回來了，今天你帶著兒子睡，他們可想你了。”
“咱家床挺大的，我左右手一邊一個。”
說著話源源也哼哼唧唧的醒過來，聽到爸爸說話馬上清醒的喊：“爸爸，爸爸。”
顧長林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和他們鬧了十分鐘，孩子們都熬不住睡著了。
“長林你最近好多事啊，都沒好好休息過。”
“下個月就沒有這麽忙了，你書看的怎麽樣了，要不要我幫你輔導？”
“等你下個月不忙了再說吧，咱們趕緊睡，你眼眶黑的不成樣。”
因為顧長林太忙孩子們總是想他，李沫白天沒事就帶著孩子們去武裝部轉一圈，順便給顧長林送點吃的加餐。
雙胞胎在武裝部特別受歡迎，這裏的叔叔們都給他們糖吃，給他們舉高高。
每天一到時間他們就鬧著要出門，一個拖著李沫的衣服，一個去扯李沫的包。
顧長林忙完這段時間後好好的休息了幾天，沒事就在家帶孩子。
老兩口突然閑了下來沒事幹，他們好好的在市裏逛了一圈。
以前顧長林忙，家裏孩子也離不開人，完全不開手。
10月9號，停辦了多年的中央黨校舉行開學典禮。10月21日廣播裏播出恢覆高考的消息。一經播出所有人都樂瘋了。
開心之後他們關心起政審問題，仔細詢問過後才知道，高考不限制人員。不管是紅三類還是黑五類全都能參加高考。
恢覆高考的招生對象是：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鄉知識青年、覆員軍人、幹部和應屆高中畢業生。
所有人都感嘆著光明終於開了，顧家準備參加高考的人不多，大伯家的顧宇南和三伯家的顧宇昊準備參加。
顧宇南和顧宇昊高中畢業不久，成績也不算差所以能來一試。
尤其是顧宇南，他從小就崇拜他小叔，一直想做大學生。如今恢覆高考了他怎麽也要嘗試一下。
李沫第一時間往上海遞信，讓家裏人幫她守著書店，只要數理化自學叢書上架了就趕緊搶。
李沫的龍鳳胎弟妹今年也參加高考，所以夏梅發動家裏所有人，沒事就去書店晃悠。
因為提前做了準備，在大部分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夏梅一口氣買了五套回家。
李沫有一套在廢品站收購的舊書，但是經過摧殘已經不完整了。
顧長林家裏倒是有一套，那是他以前讀書時期買的。
李沫決定顧長林那一套就給顧宇南他們用，家裏給寄過來的書就不分給他們了。
劉家的大哥決定高考，他一直愛學習從來沒有放棄過，終於讓他等來了這一天。
劉家和李沫一直有書信往來，發布高考信息後劉家還特意給李沫來了一封信勸她高考。
李沫回信讓大哥不要急，自己家已經在讓家裏在找覆習資料了，只要找到後會給他寄一份過去。
李沫想了想魯平和知青們，雖然和知青們關系不是特別好，可是魯平人不錯。
一直以來魯平對李沫都挺不錯，而且
李沫的房子一直沒有賣掉，魯平偶爾也會幫她照看房子。
這幾年過年回去後魯平對李沫也很熱情，一年也能寫上兩封信往來。
李沫決定等新書到了後把現在用的舊書寄給魯平，至於他給不給知青們用李沫都不在意。
不出李沫意外，夏梅搶到五套書後給李沫寄過來三套。包裹是顧長林星期六下班帶回來的。
李沫收到書後好好的翻看了許久，最後她拿出一套自己收好。
星期天他和顧長林去了一趟郵局給劉家和魯平分別匯了包裹，信夾在包裹裏。
還剩下一套李沫暫時沒有安排，她把書好好的鎖在櫃子裏。
後來這套書派上了大用場，第一書記家的大兒子也要參加高考，他們運氣不好，沒有搶到叢書。
打聽到李沫也要參加高考他們家趁著夜色來了顧家，不為別的因為他們家無意間知道李沫是上海來的知青。
這天晚上衛武和沈芬帶著他們的大兒子來到顧家。
李沫他們剛吃完晚飯，正在給家裏兩個皮小子洗腳。
兩個小子喜歡玩水，兩個人又喜歡鬧做一團。所以李沫和顧長林在客廳這邊給源源洗腳，白杏和顧福在客廳另一頭給恒恒洗腳。
聽到敲門聲李沫對顧長林說：“長林門好像響了，你去看看。”
顧長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起身去開門。他一打開門就見到書記家兩口子和他們大兒子。
顧長林趕緊打開門讓他們進來，李沫擡起頭一看給他們打了個招呼。
“衛書記芬姐你們來了，快坐吧，我這給孩子洗腳就不起來迎你們了。”
沈芬笑著說：“和我們客氣什麽，你先給孩子洗吧。我們在這坐會。”
給孩子們洗漱完後，白杏和顧福一看架勢知道顧長林他們有事，趕緊帶著孩子們回房休息。
孩子喜歡粘著李沫不願意離開，李沫哄著他們道：“媽媽現在要洗腳腳了，你們和爺爺奶奶去睡覺覺，等會媽媽去抱你們好不好。”
哄了一會後孩子們才答應回房，李沫把他們送去白杏房裏後李沫出來。
李沫說：“沈姐真是不好意思，孩子太鬧騰了。他們兩個聚在一起簡直要掀房頂。”
“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嗎，我看你們家的恒恒源源挺聽話的。”
沈芬和李沫關系算不錯的，所以李沫走到沙發前坐下，也沒客氣直接問道：“芬姐和衛書記帶著衛凱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芬姐微笑著說：“芬姐也不和你說虛的，這不是恢覆高考了嘛，聽說你打算去考試？”
“是啊，我昨天已經去了公社報名。”
“參加高考好啊，我們家凱凱也打算參加高考。這不是你們家長林是大學生，你又準備參加高考嗎？我們是來向你們取經的。”
衛凱今年18歲，比李沫小四歲。運氣不錯，去年剛高中畢業就趕上了恢覆高考。
只是文革這幾年學校教育實在不咋滴，在學校學的大多都是思想教育。
他爸和學校打了招呼後把他弄進工廠當了工人。
按理說這樣的人家是能給孩子弄一個推薦上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衛家沒有。
李沫知道他們取經是真，可是最主要的目的卻是那套叢書。
雖然家裏並沒有特意對外說李沫是上海人，可是有心人並不難發現。再加上顧長林那天帶了一個大包裹回來。
雖然隔天李沫他們又出門寄了一個大包裹，可是李沫不可能不給自己留點好東西吧？
“也沒什麽經，我平時在家就看看書做做題目。不會的長林就給我講解。”
“說到看書沈姐問你件事，你看的是什麽書啊？”
李沫心想：來了。
“沈姐我之前從廢品站找到過一冊數理化叢書的殘本，沒事的時候我就做做題。沒想到居然還真有用上的一天。”
“沫沫你可真是好運氣，現在這套書托人找關系都弄不到。沈姐這次來有個不情之請。”
李沫還能說什麽？她只能說：“沈姐有什麽事您就說吧，只要能幫得上忙，我和長林肯定會幫的。”
說完話李沫裝作不經意的和顧長林對視一眼。
“沫沫聽說你是上海來的知青，你能不能幫著弄一套理化叢書。你放心不管能不能成沈姐都記著你的好。”
“沈姐實話說我之前真是不知道凱凱要參加高考，我見他在工廠裏幹的不錯，還以為他不參加高考呢。”
李沫半句沒提到重點，沈芬也沒見不耐，她應聲說：“前兩年時局不好，我和你衛哥不敢讓他在學校跟著那群人一起鬧事就讓他進了工廠。”
“是這樣啊，不過芬姐我真的要說你們運氣太好了。前著日子我家裏給匯了書，我不是有一套舊的嗎正好就空出了一套。”
沈芬激動的說道：“沫沫你真的有啊？那真是太好了，沫沫你幫幫沈姐，把它挪給沈姐。我和你衛哥記著你們的情分，以後有什麽事你和長林說一聲，我們倆絕對不推辭。”
“沈姐您客氣了，我是不知道凱凱有需要不然我得親自給您送上門。等會你們回家就把這套多的帶回去吧，不過我們家也沒有多的了。”
沈芬知道李沫的意思，她趕緊說：“沫沫你放心要是別人問起我就說是上海的親戚寄過來的。”
“謝謝沈姐，要不然家裏借書的人一堆一堆的過來，我真的應付不過來。”
“我們才要感謝你呢，凱凱快謝謝你長林叔和李姨。”
“長林叔、李沫姐姐謝謝你們。”
衛凱一直不肯叫李沫阿姨，因為李沫只比他大四歲，叫不出口。
“嘿你這孩子。”
“沒事芬姐，叫阿姨不是把我叫老了嗎？你們等會，讓長林去給你們把書拿出來。”
顧長林從房裏拿出一套書，他用報紙包裹好後遞給衛凱。嚴嚴實實的書誰都不能知道裏頭是什麽。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天晚了我們就不打攪了，以後再好好感謝你們。”
“不礙事的，芬姐天不早了你們回去要註意安全。”
自打恢覆高考以後，白杏和顧福也知道兒媳婦要參加高考。
這是好事他們也不阻止，包攬了家裏所有的活，不讓孩子們打擾李沫的學習。
李沫覆習了好幾年，加上顧長林的獨家輔導，不敢說清華北大等名校，但是考上黑市的大學應該不成問題。
是的李沫打算報考黑市大學外國語學院，這個結果是她和顧長林商量了很久後決定的。
市裏的好大學不是很多，她不是很想當老師幹脆就學外國語算了，以後還可以當翻譯。
不是她不能選更好的學校，只是這個學校更適合她。顧長林的工作一時半會的也動不了，就算能調動也不一定是她讀大學的地方。
77屆大學畢業生出來後都包分配，房子和工作都不愁。
李沫倒是對分配不分配的無所謂，她知道歷史走向，以長林的智慧他們家怎麽也不會擔心以後日子過得差。
12月10日是周六，顧長林特意請了一天假送李沫去考試。白杏給寶寶們穿了一身紅彤彤特別喜慶的衣服。
來考試的人特別多，有些步入中年的人都來參加高考。
三天考試下來李沫自我感覺不錯，題目她都會做，只是政治題目她把不準所以都寫的中規中矩。
考外語系是要額外加一門英語的，李沫以前考過六級英語，所以高考英語感覺沒有太大的問題。
高考完後家裏都不敢問李沫考的怎樣，生怕考的不好李沫傷心。
志願是報名之後就填了的，現在只等成績出來和通知書了。
進入公歷1978年一月市裏公布了這次參加高考人員的成績。
李沫也沒急著去看，倒是沈芬一家看兒子的成績的時候幫著給李沫看了。
剛開始沈芬不敢相信，她反覆的核對了幾遍信息才確認這是李沫的成績。
高考總分四百分，李沫額外加考一門外語，總共五百分。她得了四百三十分，高高的排在榜首，甩了第二名一截。
一般成績還算可以的人得分在兩百五十分左右，成績稍微差點的是兩百分左右。
沈芬的兒子考了兩百三十分，排名不算高，但是也比較考前。看到李沫這個成績衛家人都大吃一驚。
當天他們就去了一趟李沫家，一是為了感謝李沫，二是來給顧家人報喜。
如果沒有她給的書，衛凱可能沒有這麽好的成績。
聽衛凱說考試卷子上有很多題目出自那套理化叢書，基本上是題型不變數字改動。
衛家人特別感謝李沫，衛凱第一志願報的是一個師範專業的學校，照理說應該是能進的。就算進不了，後面兩個專科志願也能錄取。
沈芬來的時候只有李沫和孩子們在家，老兩口出門去買東西了。
本來白杏讓顧福一個人出門，李沫想她自己在家也能帶過來，就讓白杏也跟著去了。
李沫邊給沈芬倒茶邊說：“沈姐你和凱凱來了，快進來坐。源源去把你的小零食拿給凱凱哥哥吃。”
圓圓賴在李沫腿邊不肯動彈，他說：“哥哥不吃，不吃，媽媽抱。”
李沫抱起源源又說：“你不乖，恒恒你去拿。”
沈芬說：“不用這麽麻煩，凱凱都這麽大了，不吃零食了。”
李沫把水遞給沈芬和凱凱，一邊說一邊從小機子下拿出一盤瓜子來。
“沈姐你和凱凱吃瓜子。他們太喜歡吃甜了，昨天我和長林帶他們去百貨大樓，他們在那哭鬧著死活要糖，長林給他們買了不少。回來後我們都不許動，他們要自己藏著。”
沈芬笑著說：“他們真有意思，太聰明了，這麽點大的人就知道藏食了。”
“聰明什麽呀，太鬧騰了。要把他們的糖哄出來，不然吃太多糖牙齒壞。”
就在這個時候恒恒兩只手抓著糖，搖搖擺擺的走出房門。
“媽媽我拿了 糖糖，哥吃。”
“恒恒真棒，真是媽媽的乖寶寶。你過來把糖給哥哥。”
李沫懷裏的源源不樂意了，哼哼唧唧的在李沫懷裏扭來扭去。李沫趕緊對他說：“你也是媽媽的乖寶寶。”
這下源源也呵呵笑起來，恒恒倒騰著兩條短腿把糖給衛凱後也朝李沫撲過來。
沈芬笑著說：“這小子還吃醋呢？”
李沫無奈又甜蜜的說：“這兩個小子每一個好東西，醋勁大的不得了。而且這個幹什麽事都要看一下另一個有沒有一樣。我真是被他們折磨的頭疼死了”
“幹脆給我抱回家得了，不然你以後上大學都帶不過來。”
李沫笑著說：“這還不一定能不能上大學呢，他們大多時候都是爺爺奶奶帶著，我倒是沒出什麽力。”
“沫沫你太謙虛了，你可是咱們市第一名，你要是上不了大學沒人能上了。”
李沫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感覺自己雖然考的不賴但也沒有這麽好啊。
“沈姐你逗我開心吧，什麽第一啊，我怎麽不知道。”
“你是不是沒有去看成績？”
“沒有，我今天在家帶孩子哪裏還有時間出去。”
“我就知道，你呀也不操心一下成績的。我們今天去看成績，第一個就是你，我核對了幾次呢。”
李沫稍顯激動的說：“真的啊？沈姐我是真的沒想到？”
“你考了四百三呢，比我們家衛凱足足多了兩百分。”
“沈姐我比凱凱多考了一門英語，多了一百分的題目。”
“那也比他多很多，你和長林都厲害。”
“凱凱也考的不錯了，咱們都有機會上大學。”
“是啊，我要求也不高，能上大學我就謝天謝地了。沫沫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做飯了。”
“沈姐你慢走啊，我就不留你了。”
過了一會白杏他們回來了，白杏激動的說：“沫沫，你可真厲害，咱們老顧家要出第二個大學生了。你是咱們市第一呢，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媽你和爸去看了成績啊？”
“我和你爸聽說成績出來了就過去湊熱鬧，沒想到第一就是你大家都在議論著。你可真是給我們老顧家長臉了。”
有認識李沫和顧長林的人都紛紛議論，很快這個事就傳遍了。
顧福心裏也很開心，但是他一般不怎麽和兒媳婦說話，所以這會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幹脆默不作聲。
“媽，我能有這個成績也要感謝你和爸。你和爸支持我學習，家務都是你們在做。再也找不到你們這麽好的公婆了。”
“嗨，我們也沒能力，想給兒子備點啥也做不到，只能給你們帶帶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你們以後放心的工作讀書，我和你爸一定給你們帶好兒子。”
“媽您和爸可以說是幫我們天大的忙了，以後我和長林沒有後顧之憂。”
晚上白杏特意準備了一桌好吃的一家人慶祝了一番，本來她還要發電報給老家，被李沫制止了。
現在也沒收到大學通知書，現在去信後沒有被錄取多尷尬。當然這個假設微乎其微。
因為李沫就報的黑市的大學，所以錄取通知書來的比較早，在農歷新年前就送到了。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拿著錄取通知書看了又看。恒恒和源源也在一邊說：“我看，我看。”
顧長林拿著通知書往他們倆面前一放，小哥倆想用手去抓被顧長林阻止了。
“不許抓。爸爸拿著你們看。”
顧長林嚴肅的時候孩子們還是挺怕的，源源乖巧的討好道：“爸爸拿，寶寶看。”
恒恒窩在李沫懷裏往顧長林手裏看過去。
一家人欣賞完後顧長林借口藏好通知書讓李沫放進了空間，再沒有什麽地方比這更安全了。
收到通知書沒多久顧長林就放假了，一家人準備回老家過年。
今年回老家過年可喜慶了，李沫考上大學了，顧宇南和顧宇昊考的也不錯。
他們自知底子如何也沒有填特別好的學校，顧宇昊僅僅填了省裏的專科大學。
家裏有大喜事，舉家歡慶，老顧家可漲了不少臉。從前年開始沒在一起吃年飯的顧家又開始在一起吃年飯了。
初二去梨花村走親戚，知青們都來給李沫道謝。魯平最後還是把書拿出來大家一起分享了。
一心想回城的知青們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有些成家知青甚至不顧家裏阻攔，偷了家裏的錢高考了就走。
孟青鬧著要去高考，她丈夫頂著父母壓力讓她去了。
劉家大哥一向愛學習，這回成績不錯。不過他有家有孩子不能走遠，所以填的本省的師範大學。
因為李沫已經收到大學通知書了，顧家也沒瞞著。沒出多久大家都知道了，每天都有很多人上門祝賀。
元宵節後就該去大學報道了，黑市大學離家不遠但是也不近。
開學這天一家人送李沫去上學，顧長林特意借了部裏的小汽車送李沫。
顧長林就職以來從來沒有為任何私事借過車，這回是為了送李沫上大學，大家都沒有任何異議。
家裏來信說小弟收到了京都大學通知書，小妹成績差點但也在上海讀了一個專科的護士學校。
李沫也為他們感到高興，知識改變命運，以後弟弟妹妹多了一層身份，對生活也多了一層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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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林中午下班的時候他讓兩個寶寶進去叫李沫起床。
兩個寶寶搖搖擺擺像只小企鵝一樣進房，源源把手放在李沫的臉上拍了拍。
“媽媽，媽媽飯飯。”
李沫翻了個身，恒恒吧嗒吧嗒的跑到另一邊去，用手扣李沫嘴巴。
“媽媽起來。”
源源自己往床上爬，他太矮了爬不上去, 結果把床上的被子扯下來了。
李沫被他們鬧醒了, 睜開眼睛和他們說話：“喲, 這兩個小寶寶是誰家的啊？”
源源拼命扯著李沫的手說：“咯咯咯, 是寶寶, 寶寶。”
恒恒把腦袋放在床邊叫了一聲媽媽。
“原來是我們家的乖寶寶啊, 你們站好媽媽要起來了。”
源源拍著手說：“起來, 起來。”
李沫起床後源源扒住她的腳要抱，李沫無奈的一只手抱著源源, 另一只手牽著恒恒。
顧長林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笑，他對李沫說：“起來啦，睡得好不好。”
李沫趕緊說：“長林快來抱恒恒。你下班了？怎麽不早叫我。”
“你睡得比較晚, 多休息會。”
“我去洗漱, 你快把他們帶去玩。”
李沫把源源放下地對他說：“寶寶你去爸爸那玩, 媽媽要去刷牙啦。”
源源抱著李沫的腳說：“不去不去, 媽媽、媽。”
“那你跟著媽媽去廁所刷牙, 不許搗亂知道嗎？”
恒恒不幹了在顧長林懷裏拼命的往前蹭，邊蹭邊說：“去, 去，媽媽。”
“好你們都來，爸爸抱著你跟著哈。”
吃飯的時候白杏和顧福什麽都沒說，正好也免了李沫解釋一番。
孩子們早就開始吃飯了，再乖也只是孩子，依舊鬧騰的厲害。
不讓別人餵，得自己吃。勺子不好拿就用手抓，要吃這個吃那個指揮人夾。
“源源快來媽媽餵。”
“哥哥餵，源源自己餵。”
懶得理他們，李沫把他們丟在小機子上讓他們自己搗鼓。
今天廣播裏播出了唐山大地震的消息，所有人都為逝者默哀。顧長林無聲的安慰著李沫。
七月過去後更大的“地震”發生了，九月九日我們的偉大領袖X主席同志辭世，舉國哀痛。
十月四人幫被捕，W革結束。這是黑壓壓陰沈沈的日子中唯一的喜事，光明終於來了。
最近顧長林的工作特別忙，每天天不亮就出門了，晚上孩子們睡了他還沒下班。
孩子們很久都沒有見著爸爸了，他們晚上也不願和爺爺奶奶睡，一直纏著李沫。
房裏的床不小，李沫就帶著他們睡。這天半夜顧長林回來後，恒恒像有心靈感應一樣坐了起來。
他慢慢的爬起來對著顧長林伸手說：“爸爸，抱。”
顧長林走過去抱著恒恒親了親對他說：“恒恒你怎麽醒了？”
“想爸爸。”
李沫被恒恒弄醒了，“長林你回來了，今天你帶著兒子睡，他們可想你了。”
“咱家床挺大的，我左右手一邊一個。”
說著話源源也哼哼唧唧的醒過來，聽到爸爸說話馬上清醒的喊：“爸爸，爸爸。”
顧長林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和他們鬧了十分鐘，孩子們都熬不住睡著了。
“長林你最近好多事啊，都沒好好休息過。”
“下個月就沒有這麽忙了，你書看的怎麽樣了，要不要我幫你輔導？”
“等你下個月不忙了再說吧，咱們趕緊睡，你眼眶黑的不成樣。”
因為顧長林太忙孩子們總是想他，李沫白天沒事就帶著孩子們去武裝部轉一圈，順便給顧長林送點吃的加餐。
雙胞胎在武裝部特別受歡迎，這裏的叔叔們都給他們糖吃，給他們舉高高。
每天一到時間他們就鬧著要出門，一個拖著李沫的衣服，一個去扯李沫的包。
顧長林忙完這段時間後好好的休息了幾天，沒事就在家帶孩子。
老兩口突然閑了下來沒事幹，他們好好的在市裏逛了一圈。
以前顧長林忙，家裏孩子也離不開人，完全不開手。
10月9號，停辦了多年的中央黨校舉行開學典禮。10月21日廣播裏播出恢覆高考的消息。一經播出所有人都樂瘋了。
開心之後他們關心起政審問題，仔細詢問過後才知道，高考不限制人員。不管是紅三類還是黑五類全都能參加高考。
恢覆高考的招生對象是：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鄉知識青年、覆員軍人、幹部和應屆高中畢業生。
所有人都感嘆著光明終於開了，顧家準備參加高考的人不多，大伯家的顧宇南和三伯家的顧宇昊準備參加。
顧宇南和顧宇昊高中畢業不久，成績也不算差所以能來一試。
尤其是顧宇南，他從小就崇拜他小叔，一直想做大學生。如今恢覆高考了他怎麽也要嘗試一下。
李沫第一時間往上海遞信，讓家裏人幫她守著書店，只要數理化自學叢書上架了就趕緊搶。
李沫的龍鳳胎弟妹今年也參加高考，所以夏梅發動家裏所有人，沒事就去書店晃悠。
因為提前做了準備，在大部分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夏梅一口氣買了五套回家。
李沫有一套在廢品站收購的舊書，但是經過摧殘已經不完整了。
顧長林家裏倒是有一套，那是他以前讀書時期買的。
李沫決定顧長林那一套就給顧宇南他們用，家裏給寄過來的書就不分給他們了。
劉家的大哥決定高考，他一直愛學習從來沒有放棄過，終於讓他等來了這一天。
劉家和李沫一直有書信往來，發布高考信息後劉家還特意給李沫來了一封信勸她高考。
李沫回信讓大哥不要急，自己家已經在讓家裏在找覆習資料了，只要找到後會給他寄一份過去。
李沫想了想魯平和知青們，雖然和知青們關系不是特別好，可是魯平人不錯。
一直以來魯平對李沫都挺不錯，而且
李沫的房子一直沒有賣掉，魯平偶爾也會幫她照看房子。
這幾年過年回去後魯平對李沫也很熱情，一年也能寫上兩封信往來。
李沫決定等新書到了後把現在用的舊書寄給魯平，至於他給不給知青們用李沫都不在意。
不出李沫意外，夏梅搶到五套書後給李沫寄過來三套。包裹是顧長林星期六下班帶回來的。
李沫收到書後好好的翻看了許久，最後她拿出一套自己收好。
星期天他和顧長林去了一趟郵局給劉家和魯平分別匯了包裹，信夾在包裹裏。
還剩下一套李沫暫時沒有安排，她把書好好的鎖在櫃子裏。
後來這套書派上了大用場，第一書記家的大兒子也要參加高考，他們運氣不好，沒有搶到叢書。
打聽到李沫也要參加高考他們家趁著夜色來了顧家，不為別的因為他們家無意間知道李沫是上海來的知青。
這天晚上衛武和沈芬帶著他們的大兒子來到顧家。
李沫他們剛吃完晚飯，正在給家裏兩個皮小子洗腳。
兩個小子喜歡玩水，兩個人又喜歡鬧做一團。所以李沫和顧長林在客廳這邊給源源洗腳，白杏和顧福在客廳另一頭給恒恒洗腳。
聽到敲門聲李沫對顧長林說：“長林門好像響了，你去看看。”
顧長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起身去開門。他一打開門就見到書記家兩口子和他們大兒子。
顧長林趕緊打開門讓他們進來，李沫擡起頭一看給他們打了個招呼。
“衛書記芬姐你們來了，快坐吧，我這給孩子洗腳就不起來迎你們了。”
沈芬笑著說：“和我們客氣什麽，你先給孩子洗吧。我們在這坐會。”
給孩子們洗漱完後，白杏和顧福一看架勢知道顧長林他們有事，趕緊帶著孩子們回房休息。
孩子喜歡粘著李沫不願意離開，李沫哄著他們道：“媽媽現在要洗腳腳了，你們和爺爺奶奶去睡覺覺，等會媽媽去抱你們好不好。”
哄了一會後孩子們才答應回房，李沫把他們送去白杏房裏後李沫出來。
李沫說：“沈姐真是不好意思，孩子太鬧騰了。他們兩個聚在一起簡直要掀房頂。”
“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嗎，我看你們家的恒恒源源挺聽話的。”
沈芬和李沫關系算不錯的，所以李沫走到沙發前坐下，也沒客氣直接問道：“芬姐和衛書記帶著衛凱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芬姐微笑著說：“芬姐也不和你說虛的，這不是恢覆高考了嘛，聽說你打算去考試？”
“是啊，我昨天已經去了公社報名。”
“參加高考好啊，我們家凱凱也打算參加高考。這不是你們家長林是大學生，你又準備參加高考嗎？我們是來向你們取經的。”
衛凱今年18歲，比李沫小四歲。運氣不錯，去年剛高中畢業就趕上了恢覆高考。
只是文革這幾年學校教育實在不咋滴，在學校學的大多都是思想教育。
他爸和學校打了招呼後把他弄進工廠當了工人。
按理說這樣的人家是能給孩子弄一個推薦上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衛家沒有。
李沫知道他們取經是真，可是最主要的目的卻是那套叢書。
雖然家裏並沒有特意對外說李沫是上海人，可是有心人並不難發現。再加上顧長林那天帶了一個大包裹回來。
雖然隔天李沫他們又出門寄了一個大包裹，可是李沫不可能不給自己留點好東西吧？
“也沒什麽經，我平時在家就看看書做做題目。不會的長林就給我講解。”
“說到看書沈姐問你件事，你看的是什麽書啊？”
李沫心想：來了。
“沈姐我之前從廢品站找到過一冊數理化叢書的殘本，沒事的時候我就做做題。沒想到居然還真有用上的一天。”
“沫沫你可真是好運氣，現在這套書托人找關系都弄不到。沈姐這次來有個不情之請。”
李沫還能說什麽？她只能說：“沈姐有什麽事您就說吧，只要能幫得上忙，我和長林肯定會幫的。”
說完話李沫裝作不經意的和顧長林對視一眼。
“沫沫聽說你是上海來的知青，你能不能幫著弄一套理化叢書。你放心不管能不能成沈姐都記著你的好。”
“沈姐實話說我之前真是不知道凱凱要參加高考，我見他在工廠裏幹的不錯，還以為他不參加高考呢。”
李沫半句沒提到重點，沈芬也沒見不耐，她應聲說：“前兩年時局不好，我和你衛哥不敢讓他在學校跟著那群人一起鬧事就讓他進了工廠。”
“是這樣啊，不過芬姐我真的要說你們運氣太好了。前著日子我家裏給匯了書，我不是有一套舊的嗎正好就空出了一套。”
沈芬激動的說道：“沫沫你真的有啊？那真是太好了，沫沫你幫幫沈姐，把它挪給沈姐。我和你衛哥記著你們的情分，以後有什麽事你和長林說一聲，我們倆絕對不推辭。”
“沈姐您客氣了，我是不知道凱凱有需要不然我得親自給您送上門。等會你們回家就把這套多的帶回去吧，不過我們家也沒有多的了。”
沈芬知道李沫的意思，她趕緊說：“沫沫你放心要是別人問起我就說是上海的親戚寄過來的。”
“謝謝沈姐，要不然家裏借書的人一堆一堆的過來，我真的應付不過來。”
“我們才要感謝你呢，凱凱快謝謝你長林叔和李姨。”
“長林叔、李沫姐姐謝謝你們。”
衛凱一直不肯叫李沫阿姨，因為李沫只比他大四歲，叫不出口。
“嘿你這孩子。”
“沒事芬姐，叫阿姨不是把我叫老了嗎？你們等會，讓長林去給你們把書拿出來。”
顧長林從房裏拿出一套書，他用報紙包裹好後遞給衛凱。嚴嚴實實的書誰都不能知道裏頭是什麽。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天晚了我們就不打攪了，以後再好好感謝你們。”
“不礙事的，芬姐天不早了你們回去要註意安全。”
自打恢覆高考以後，白杏和顧福也知道兒媳婦要參加高考。
這是好事他們也不阻止，包攬了家裏所有的活，不讓孩子們打擾李沫的學習。
李沫覆習了好幾年，加上顧長林的獨家輔導，不敢說清華北大等名校，但是考上黑市的大學應該不成問題。
是的李沫打算報考黑市大學外國語學院，這個結果是她和顧長林商量了很久後決定的。
市裏的好大學不是很多，她不是很想當老師幹脆就學外國語算了，以後還可以當翻譯。
不是她不能選更好的學校，只是這個學校更適合她。顧長林的工作一時半會的也動不了，就算能調動也不一定是她讀大學的地方。
77屆大學畢業生出來後都包分配，房子和工作都不愁。
李沫倒是對分配不分配的無所謂，她知道歷史走向，以長林的智慧他們家怎麽也不會擔心以後日子過得差。
12月10日是周六，顧長林特意請了一天假送李沫去考試。白杏給寶寶們穿了一身紅彤彤特別喜慶的衣服。
來考試的人特別多，有些步入中年的人都來參加高考。
三天考試下來李沫自我感覺不錯，題目她都會做，只是政治題目她把不準所以都寫的中規中矩。
考外語系是要額外加一門英語的，李沫以前考過六級英語，所以高考英語感覺沒有太大的問題。
高考完後家裏都不敢問李沫考的怎樣，生怕考的不好李沫傷心。
志願是報名之後就填了的，現在只等成績出來和通知書了。
進入公歷1978年一月市裏公布了這次參加高考人員的成績。
李沫也沒急著去看，倒是沈芬一家看兒子的成績的時候幫著給李沫看了。
剛開始沈芬不敢相信，她反覆的核對了幾遍信息才確認這是李沫的成績。
高考總分四百分，李沫額外加考一門外語，總共五百分。她得了四百三十分，高高的排在榜首，甩了第二名一截。
一般成績還算可以的人得分在兩百五十分左右，成績稍微差點的是兩百分左右。
沈芬的兒子考了兩百三十分，排名不算高，但是也比較考前。看到李沫這個成績衛家人都大吃一驚。
當天他們就去了一趟李沫家，一是為了感謝李沫，二是來給顧家人報喜。
如果沒有她給的書，衛凱可能沒有這麽好的成績。
聽衛凱說考試卷子上有很多題目出自那套理化叢書，基本上是題型不變數字改動。
衛家人特別感謝李沫，衛凱第一志願報的是一個師範專業的學校，照理說應該是能進的。就算進不了，後面兩個專科志願也能錄取。
沈芬來的時候只有李沫和孩子們在家，老兩口出門去買東西了。
本來白杏讓顧福一個人出門，李沫想她自己在家也能帶過來，就讓白杏也跟著去了。
李沫邊給沈芬倒茶邊說：“沈姐你和凱凱來了，快進來坐。源源去把你的小零食拿給凱凱哥哥吃。”
圓圓賴在李沫腿邊不肯動彈，他說：“哥哥不吃，不吃，媽媽抱。”
李沫抱起源源又說：“你不乖，恒恒你去拿。”
沈芬說：“不用這麽麻煩，凱凱都這麽大了，不吃零食了。”
李沫把水遞給沈芬和凱凱，一邊說一邊從小機子下拿出一盤瓜子來。
“沈姐你和凱凱吃瓜子。他們太喜歡吃甜了，昨天我和長林帶他們去百貨大樓，他們在那哭鬧著死活要糖，長林給他們買了不少。回來後我們都不許動，他們要自己藏著。”
沈芬笑著說：“他們真有意思，太聰明了，這麽點大的人就知道藏食了。”
“聰明什麽呀，太鬧騰了。要把他們的糖哄出來，不然吃太多糖牙齒壞。”
就在這個時候恒恒兩只手抓著糖，搖搖擺擺的走出房門。
“媽媽我拿了 糖糖，哥吃。”
“恒恒真棒，真是媽媽的乖寶寶。你過來把糖給哥哥。”
李沫懷裏的源源不樂意了，哼哼唧唧的在李沫懷裏扭來扭去。李沫趕緊對他說：“你也是媽媽的乖寶寶。”
這下源源也呵呵笑起來，恒恒倒騰著兩條短腿把糖給衛凱後也朝李沫撲過來。
沈芬笑著說：“這小子還吃醋呢？”
李沫無奈又甜蜜的說：“這兩個小子每一個好東西，醋勁大的不得了。而且這個幹什麽事都要看一下另一個有沒有一樣。我真是被他們折磨的頭疼死了”
“幹脆給我抱回家得了，不然你以後上大學都帶不過來。”
李沫笑著說：“這還不一定能不能上大學呢，他們大多時候都是爺爺奶奶帶著，我倒是沒出什麽力。”
“沫沫你太謙虛了，你可是咱們市第一名，你要是上不了大學沒人能上了。”
李沫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感覺自己雖然考的不賴但也沒有這麽好啊。
“沈姐你逗我開心吧，什麽第一啊，我怎麽不知道。”
“你是不是沒有去看成績？”
“沒有，我今天在家帶孩子哪裏還有時間出去。”
“我就知道，你呀也不操心一下成績的。我們今天去看成績，第一個就是你，我核對了幾次呢。”
李沫稍顯激動的說：“真的啊？沈姐我是真的沒想到？”
“你考了四百三呢，比我們家衛凱足足多了兩百分。”
“沈姐我比凱凱多考了一門英語，多了一百分的題目。”
“那也比他多很多，你和長林都厲害。”
“凱凱也考的不錯了，咱們都有機會上大學。”
“是啊，我要求也不高，能上大學我就謝天謝地了。沫沫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做飯了。”
“沈姐你慢走啊，我就不留你了。”
過了一會白杏他們回來了，白杏激動的說：“沫沫，你可真厲害，咱們老顧家要出第二個大學生了。你是咱們市第一呢，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媽你和爸去看了成績啊？”
“我和你爸聽說成績出來了就過去湊熱鬧，沒想到第一就是你大家都在議論著。你可真是給我們老顧家長臉了。”
有認識李沫和顧長林的人都紛紛議論，很快這個事就傳遍了。
顧福心裏也很開心，但是他一般不怎麽和兒媳婦說話，所以這會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幹脆默不作聲。
“媽，我能有這個成績也要感謝你和爸。你和爸支持我學習，家務都是你們在做。再也找不到你們這麽好的公婆了。”
“嗨，我們也沒能力，想給兒子備點啥也做不到，只能給你們帶帶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你們以後放心的工作讀書，我和你爸一定給你們帶好兒子。”
“媽您和爸可以說是幫我們天大的忙了，以後我和長林沒有後顧之憂。”
晚上白杏特意準備了一桌好吃的一家人慶祝了一番，本來她還要發電報給老家，被李沫制止了。
現在也沒收到大學通知書，現在去信後沒有被錄取多尷尬。當然這個假設微乎其微。
因為李沫就報的黑市的大學，所以錄取通知書來的比較早，在農歷新年前就送到了。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拿著錄取通知書看了又看。恒恒和源源也在一邊說：“我看，我看。”
顧長林拿著通知書往他們倆面前一放，小哥倆想用手去抓被顧長林阻止了。
“不許抓。爸爸拿著你們看。”
顧長林嚴肅的時候孩子們還是挺怕的，源源乖巧的討好道：“爸爸拿，寶寶看。”
恒恒窩在李沫懷裏往顧長林手裏看過去。
一家人欣賞完後顧長林借口藏好通知書讓李沫放進了空間，再沒有什麽地方比這更安全了。
收到通知書沒多久顧長林就放假了，一家人準備回老家過年。
今年回老家過年可喜慶了，李沫考上大學了，顧宇南和顧宇昊考的也不錯。
他們自知底子如何也沒有填特別好的學校，顧宇昊僅僅填了省裏的專科大學。
家裏有大喜事，舉家歡慶，老顧家可漲了不少臉。從前年開始沒在一起吃年飯的顧家又開始在一起吃年飯了。
初二去梨花村走親戚，知青們都來給李沫道謝。魯平最後還是把書拿出來大家一起分享了。
一心想回城的知青們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有些成家知青甚至不顧家裏阻攔，偷了家裏的錢高考了就走。
孟青鬧著要去高考，她丈夫頂著父母壓力讓她去了。
劉家大哥一向愛學習，這回成績不錯。不過他有家有孩子不能走遠，所以填的本省的師範大學。
因為李沫已經收到大學通知書了，顧家也沒瞞著。沒出多久大家都知道了，每天都有很多人上門祝賀。
元宵節後就該去大學報道了，黑市大學離家不遠但是也不近。
開學這天一家人送李沫去上學，顧長林特意借了部裏的小汽車送李沫。
顧長林就職以來從來沒有為任何私事借過車，這回是為了送李沫上大學，大家都沒有任何異議。
家裏來信說小弟收到了京都大學通知書，小妹成績差點但也在上海讀了一個專科的護士學校。
李沫也為他們感到高興，知識改變命運，以後弟弟妹妹多了一層身份，對生活也多了一層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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