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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好事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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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麥穗人身雖然自由了,但心如死灰,跳河沒死成,卻淋了那場雨後病了。

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

文秀衣不解帶的照顧她,把她當成自家的孩一樣,悉心仔細的照顧。為了她,連帶著樹兒和桐桐近些日都覺得自己被娘親冷落了。

文秀把李麥穗救出了火坑,這原本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可李麥穗的病不見好,讓文秀和李俊費神費力還費錢,村裏有那長舌婦便嚼舌根——文秀和李俊是自找的,誰讓他們多管閑事?

文秀怒揍了李福和王氏一頓之後,李俊回來得知消息,又去把兩人給揍了一頓。他下手可比文秀重多了,不僅僅是幾顆牙的事,他把李福給揍的癱床上了。

孫老頭兒給李福治病後,獅大張口,要價五十兩!

王氏的臉腫成了豬頭,三天不見減輕癥狀,一顆心還死死的猶豫著要不要掏五十兩銀救李福。

李福動彈不得,嘴巴卻能話,死氣沈沈的威脅了王氏一番後,王氏倒是把銀給了孫老頭,讓他務必把人給治好。

心心念念的五十兩銀,不惜賣女換來的五十兩銀,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孫老頭這個守財奴大夫,卻是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銀沒了,女兒沒了,王氏的臉消腫了,最後又盯上了文秀和李俊。

李福的傷是李俊打的,他們必須賠錢!

這件事,她跟文秀和李俊沒完!

李麥穗的命運遭人同情,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名聲毀了。即便她現在的戶籍跟著李俊,不再是李福和王氏的閨女,有了李俊和文秀這樣的大戶叔嬸當靠山,但是,以後想要一門好親事,卻是有些難。

古人愚昧,她頭上掛著“克夫”的標簽,誰家都不敢將她亂娶回去!

四月初的天,陽光正好,氣溫宜人。遍山遍野的花開的正艷,空氣中時而帶來濃郁的花香味,味道令人沈醉。

這是李麥穗來家裏的第十六個日!

李麥穗的風寒已褪,病也好了七七八八,但是,她卻不話,每天都死氣沈沈的,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文秀看著她更加單薄的身,暗暗嘆了一口氣,她什麽時候才能解開心結,從絕望中走出來?

“娘親,大姐姐還是不跟我話。”

“她也不跟我話!”

桐桐一臉受傷,可愛的臉看上去十分委屈。而樹兒卻是一臉正色,只是向娘親陳述著一個事實。

這些日,樹兒每天放學回來都回去找大姐話,但是,十來日如初,再多,也換不來大姐姐的回應。

文秀也沒法強迫她開口,每日自顧自的跟她幾句話後,只能由著她去。她每天都是一邊照顧李麥穗,一邊賺錢,雖然辛苦,但也算兩不誤。

十三香交貨之後,又迎來了一筆更大的訂單,近兩千斤的貨,需要在半個月之內趕出來。如意樓為了催貨,更是每一斤十三香漲了五文錢。她並未傾吞所有的錢,而是分了兩文錢給磨粉的人,工價上漲,她們幹活也更加賣力。

在上一次的十三香交貨過程中,值得一提的是謝氏幾人,她們早早地把粉磨了出來,保質保量,更是沒有一個人缺斤少兩。

文秀見謝氏的確是個領頭的好苗,分了其中六戶人家給她管理,讓她監督磨粉進度,檢查粉末質量,每一批貨,給她三十文錢。至於其餘幾家,文秀則自己負責,等謝氏的第一件差事辦好後,再全權交給她。

謝氏真算的上左膀右臂,除了忙活自己的事外,每日都會去幾家人那兒查看,不厭其煩,並記錄大家磨粉的進度,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磨粉的人都按時交了貨,周氏也按時交上來了,雖然去核去的不是讓人特別滿意,但是,總歸是交了貨。至於王氏,貨沒交,也沒報備一聲。

文秀不在乎她那點紅棗,也不願意主動去招惹她這個人,更沒那個閑情逸致把心思放她一個人身上。

潘記少莊的人遲遲沒來,新房的家具還要十來日完工,他們現在一家五口擠在這破屋裏,她每天都在擔心王氏拿著地契來趕人。

一想到房,文秀就想去新屋那邊看看,順便看看宋曉月。然後,給她提點肉過去,讓她補補身。

宋曉月一個多月的身了,又經常聽些閑言碎語,也不知道這胎安的究竟怎麽樣。王家那幾位嫂嫂,可是一點不省心。

誰知,文秀剛出門,便碰到了馮川。

馮川這大半個月跑西塘村格外的頻繁,如果她沒記錯,這是第五次了吧?平均三天來一趟,雷都打不動的規律。

“你怎麽又來了?”

“正好路過,就來看看!”

馮川嘿嘿幹笑,倒是不反駁文秀的話,隨便找了個借口後,手裏提著一包糖果下了車,像是走自家廚房似的進了院門。

文秀折身看著一點不客氣的馮川,一個頭兩個大,這廝最近跑如此頻繁,來了也愛去找李麥穗話,他不會是看上李麥穗了吧?

這一認知頓時嚇了文秀一大跳,但是,她現在卻也顧不上這麽多,只要有人能讓李麥穗重新有活力、有生氣的過日,管這個人是馮川還是劉一德不是?至於劉一德,這些日往她家跑的比馮川還頻繁,是馮川來的次數乘以二。

文秀從新屋那邊看完宋曉月回來,正好碰到出門離開的馮川,馮川笑嘻嘻的跟她打完招呼便走,卻是被她給攔了下來。

“有事?”

文秀一聽這話就來氣,但是也懶得跟他這個反客為主的人計較,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有潘記少東家的消息沒有?”

潘記的人不來,她現代內衣內褲的想法便遲遲不能實現。實在話,她是不願意把這個生意跟馮家合作,不是看不上馮家,而是讓馮家去做,收益太慢。就像月月舒一樣,雖然利潤不錯,但是,卻比直接推到各分店的連鎖布莊麻煩的多。

若是月月舒直接是由潘記布莊推出的,那可想而知,一個月的利潤該有多少?只怕,她一夜之間便真的成為暴發戶了吧?

但是沒有如果,她也沒後悔。

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是馮掌櫃爺倆提攜,別盼著潘記少東家這個人來談買賣,就是少東家這個人估計她都還沒聽過。並且,自己的日會不會如現在這般滋潤,那都得兩。

馮川一聽文秀問起潘記布莊的少東家,卻是搖了搖頭,同時也有一些意外,這都過去有兩個月了吧,這人怎沒還沒來?

該不會,當時就是糊弄自己的吧?

“文秀,要不然我”

“你等一會兒!”

文秀沒聽完馮川的話,急匆匆的進了院,然後又急匆匆的跑出來,手裏卻是多了幾張圖樣,遞到馮川面前道:“潘記布莊不是看上了我畫的圖樣嗎?你去跑一趟永安城,把圖樣賣給他們,借機打聽打聽他們少東家的行蹤。”

馮川看著她手上的圖紙,想到前些日她還那麽寶貝呢,心裏嘆了一口氣道:“好吧,那沒事,我先走了。”

文秀半點沒留他的意思,揮手道:“好,早去早回!”

馮川:“”

李俊回來時,正好碰見馮川的馬車離開,他驀然看了一眼馬車後,挺胸闊步邁著大長腿走到文秀面前,然後特別霸氣將她撈進了懷裏,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出,暧昧的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半天不見你,也有一個半秋了,阿秀,我好想你。”

文秀聽到他滿口肉麻的話,突然臉頰一紅,臉上火燒燒的發燙,一把將他推開,有些不好意思的嗔怪道:“你在外面吃錯藥了?”

李俊聞言,滿臉無語,但卻溫柔一笑,俊臉魅力瞬間無人可擋,伸手又將她撈進懷裏,低聲道:“爺這叫風趣,懂不?”

去你大爺的風趣!

文秀翻了翻白眼,但想到最近因為李麥穗在家裏,這廝收斂了許多,也不跟他掙紮了,任由他在自家大門口抱著自己,也不怕被人看見了。

她不但不怕被人看見了,而且還在心中惡趣味的吐槽,那些嚼舌根的就嚼舌根吧,他們夫妻感情就是好,喜歡怎麽嚼就怎麽嚼,隨意。

李俊抱了她好一會兒,心滿意足之後,才用手把玩著她烏黑亮麗的墨發,卻是沒有半點放開她的意思。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上,徐徐的道:“阿秀,我去葉師傅家看咱家的家具了,快要完工了。”

“這麽快?”

文秀驚訝出聲,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睜大了眼睛問道:“他不是要月餘嗎?一個人怎麽辦到的?”

“他妻也是幹木工的一把好手!”

李俊言簡意賅,卻是道出了關鍵所在。兩個人幹活,配合又默契的話,一加一完全大於二,甚至等於四都有可能。

既然如此,提前十來天完工,那也沒什麽不可能!

家具要完工了,她們可以搬新家了,終於不用擔心被李家的極品找上門來趕人了。

這感覺,爽!

喬遷之喜自然是可喜可賀的大事,文秀也打算熱熱鬧鬧的辦一場喜宴。一來跟村裏人聯絡聯絡感情,二來,是真的想要好好熱鬧熱鬧一番。

文秀第二日又去了葉大林家,看著葉家夫妻倆精致的木工活,心裏一百個滿意,一個勁兒的誇,聽的葉大林臉都紅了,幹活兒更加賣力。

她確認了交貨時間後,便去找劉大河。

新房已經修成,只待擇日喬遷,她和劉大河之間關於房屋建造的賬目卻是要結算一下了。她想知道這房到底花了多少錢是其次,關鍵是想把工人的工錢給結清。並且,該也劉大河的銀也不能少。

劉大河前幾日就想找文秀算一算新房的花費了,只是農忙,加上劉一德最近心不在焉的,他幹活兒就別平時累。再加上要處理一些村裏雜七雜八的事情,一來二去,這件事也就耽擱下來。

“嬸?”劉一德開門看見文秀,忍不住有幾分慌亂,招呼了人後,連忙壓低了聲音道:“是不是麥穗出事了?”

“她很好,我是來找你爹的!”

“哦,那你快請進。”

劉一德一聽李麥穗沒事,一顆心隨即放回了肚裏,把人請進堂屋後,又去喚了在豬圈忙活的爹後,便跑了。

劉一德去哪兒了,文秀心知肚明。

劉大河卻不知道,洗完手出來,看著他跑遠的背影,一陣無奈,“哎,年齡越大,卻越不讓人省心,頭痛。”他抱怨了兩句後,才換了臉色笑問道:“可是來結算修房的事。”

文秀點頭,“嗯,這都要搬家了,還是把工錢結清的好,要不然,該被人詬病了。”

“好,那你等一下,我去拿賬本!”

很快,劉大河便拿著幾本裝訂整齊的本出來,放到了桌上,一一攤開,讓文秀先看一遍。他每一筆賬都有明確記錄,花在什麽地方,經手人是誰,又有誰在身邊,他都記的很詳細。

誰知,拿到最後一本關於工匠們做工天數的賬本時,他卻“啪”的一下,重重的放了回去。隨即,他黝黑的臉瞬間一紅,很是尷尬的看了文秀兩眼。

文秀對買賣材料的記錄不是特別關心,畢竟她是很信任劉大河的。相對於工匠的工錢,她還更關心的多。只是,她沒想到,劉大河的工資表下,竟然壓著一本《金瓶梅》,她的手一楞,劉大河也發現了!

果然,好尷尬!

文秀飛快的挪開目光,裝作沒看見,低頭翻閱購買材料的賬本。劉大河見她的看的認真,找了個借口,將《金瓶梅》和工資本一並拿進了屋裏,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等他出來,面色已經恢覆如常,並且很認真的同文秀算起了賬。他一邊翻閱賬本,一邊撥打算珠,很利索的算起賬來。

青磚二十二兩又五錢銀,大瓦十六兩銀整,房梁買的是上好的木頭,十八兩銀整,水磨石地面十四兩又二錢銀;再加上木桶、鏟、麻繩等等亂七八糟的支出合計,四兩又三錢銀。最後,便是工人的工錢了。

二十幾個工人的做工天數不一致,但是都按三十個大錢一起算,又給了一些生活補貼,一共二十三兩又二錢。

人工成本一算出,加上購置材料的銀,光是修新房就花了一百零三兩又二錢。等把家具的銀結算完,整體花費應該會在一百三十兩到一百四十兩之間。

“文秀,你明白不?若是還有哪裏不明白,我再給你算一遍。”

“不用了!”

文秀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笑著道:“你記的很詳細,我都看得明白。你之前在我這裏一共拿了一百兩銀,我現在還要給你一兩二錢。”

話落,她將一兩二錢數給了劉大河。

劉大河接下了,清點了一遍後,然後放好。

文秀見他放好了屬於別人的工錢,這才將五兩銀放到他面前,開口道:“感謝劉大哥這兩個月的幫忙,真的,我跟阿俊無以為報,這點銀,是我跟阿俊的一點心意,還請你不嫌棄收下。”

劉大河聽著她的話,再看著面前的五兩銀,然後再看看文秀,頓時心如刀絞,萬般不是滋味。雖然早就是事實,但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們之間需要談錢。

他妻死得早,一個人當爹又當娘,直到文秀守寡後,他萬分可憐這個年輕的婦人,想要娶她過門。

但是,這一切

“劉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少?這樣吧,我”

“夠了!”

劉大河痛苦的打斷她,伸出手,放到銀上,冰冷的感覺讓他回過神來,痛苦的道:“五兩銀太多了,我不過是幫幫忙而已。事前都過不收你銀的,現在收你銀已經萬分過意不去了,怎可嫌少?”

外頭做工的人,幹一年的純收入也未必有五兩銀。

文秀出手,還真是大方!

文秀裝作沒看出他異樣的神色,見他肯收下銀,當即松了一口氣,還以為要費一番大力氣呢,她笑呵呵的道:“不管如何,我還是非常感謝你。對了,我過兩日要搬新家,想請大家一起吃個飯,你們可都要賞臉來啊!”

“好,一定來!”

文秀又同劉大河了兩句話,便匆匆逃離了劉家。不知道怎麽地,她一想到劉大河夜深人靜的看《金梅瓶》這書,她就渾身都覺得毛骨悚然。

若非有正事,她之前就跑了!

文秀一路走回家,路上遇到幾個熟人,熱情的告知了她們搬家的日,請大夥兒來吃飯,順帶也請大家夥兒早點來幫幫忙。

自從文秀陸續帶著大家掙錢之後,村裏人對她的看法越來越好。再加上她救李麥穗的事,在絕大部分人眼裏,她也是懷揣著大義。

像她這樣的大義之人,請她們吃飯,那是她們的榮幸。早一點去幫忙有什麽不可以?若是能換來文秀的青睞,她們過不了多久,也能跟著她賺錢。

這橄欖枝,她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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