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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姨媽巾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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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願意,文秀卻不願意,她也沒時間跟他打嘴仗,掏空不掏空,榨幹不榨幹,她暫時沒心情,也沒那興趣。

她目前最關心的是,訂貨量下來了,采購的原佐料如何分配給大夥兒,盡量做到“公平”。並且,藥鋪的存貨還有沒有,她想再訂購一批量,然後磨粉存貨。等她有了存貨,如意樓那邊要貨,那就不至於每一批貨都需要趕貨,直接送過去,或者把不夠的重量補上就行了。

但是,這一次,還得趕貨。

“還是月底交貨嗎?”

“嗯,月底,有些急,但是你又增加了人手,倒也不是特別急了。”李俊應了一聲,了自己的看法,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遞給她,“陸掌櫃結算的銀,你數一數看數目對不對。”

“你不是清點過了嗎?”文秀接過荷包,卻是沒打開,他都清點過了,自己還數什麽?她白了李俊一眼後,才道:“行了,我去給大夥兒結算工錢,你先燜飯。分量的事,等我一會兒回來再計算計算。”

李俊點頭,但是很快又搖了搖頭,“原佐料還沒買回來呢,今兒是分不成了。”

“沒買回來?”文秀驚訝出聲,但卻是也反應過來,她的確是沒看到牛車驢車什麽的,“貨呢?”

“量不夠,回春堂去鄰鎮的分店轉貨去了。”

“”

回春堂那麽大一個藥鋪,幾百斤貨都沒有,丟不丟人?

文秀有些無語,但是也無可奈何,沒有貨,她計劃的再完美,那也只能是空談。現在,只有等著了!

文秀挨家挨戶去給人結算工錢,拿到工錢的人家歡喜的不得了,不出門也能掙到錢,天下還有這種好事嗎?

方氏捧著錢,傻呵呵的笑,滿嘴都是恭維的話,完全忘記了這兩天村裏私下傳的沸沸揚揚的話最初是出自她的口。

但是,拿到工錢的人裏,最高興的莫過於張氏的兩個閨女了。姐妹倆從沒想過,她們掙的錢竟然一次比一次多,樂的都合不上嘴。

文秀理解她們那種心情,姑娘家,總是想著多點私房錢嫁人的。手裏有錢,就不怕婆家人刁難。

文秀跟姐妹倆聊了一會兒天後,便告辭回家。路過李家的時候,她往院裏看了一眼,除了廚房裏有點聲音外,院裏靜的可怕。

李老太不在了,好像李家的人都低調了不少。

嗯,除了王氏和周氏兩個極品。

文秀回到家時,李俊不僅把飯燜好了,連菜也一並炒好了。雖然味道不咋地,但是也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不是?

桐桐是個吃貨,雖然有些嫌棄老爹的手藝,但是卻也能湊合。大口大口的扒了兩碗飯,便蹦蹦跳跳的下桌了。

只是,她剛走出廚房,便折身喊道:“娘親,馮哥哥來了。”

馮川來了?

馮川來幹什麽?

文秀沒心思去細究桐桐剛剛脫口而出的那一聲“馮哥哥”,而是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但是,剛進門的馮川聞言,頓時嚇得腿一哆嗦。擡眼看見桐桐笑呵呵的望著自己,額頭上起了一頭虛汗。

李桃花帶給他的後遺癥還在呢,他聽見“馮哥哥”就渾身不自在。

文秀看他面色有些不自然,淡定的看了一眼古靈精怪的女兒,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答案,然後看向馮川道:“你怎麽這個點兒來了,吃過飯了嗎?”

馮川苦笑著搖了搖頭,“事情有些急,還沒呢!”

“那先把飯吃了再。”

文秀轉身進廚房給馮川拿碗筷,誰知竟然看見李俊偷偷給桐桐豎大拇指,看見她進去,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把手給縮了回去。

她之前是隱隱有了答案,而現在是已經有了答案。讓桐桐改口喚馮川為“哥哥”,除了李俊,還有誰能如此“斤斤計較”?

哎,氣吧啦的男人!

馮川早上沒吃東西,忙活了一上午,然後又趕著來西塘村找她,滴水未進,肚早就餓了。文秀給他拿了碗筷,他也不客氣,更是不嫌棄,就著一家三口吃剩下的兩盤菜,咕嚕咕嚕的扒了兩大碗。

“嗝!”

放下碗筷,馮川極其不優雅的打了個飽嗝。

李俊垂眼冷笑,得意的很。

文秀面色無異,收拾碗筷清洗。

馮川這個當事人卻是一臉尷尬,早知道自己就少吃一碗,先墊墊肚好了。

哎,好丟人!

文秀收拾廚房,李俊今日出奇沒有開口要幫忙,與馮川面對面坐著,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客隨主便,兩個主人家都在廚房裏呢,他怎麽好意思出去?

文秀洗完碗筷擦拭廚房,但卻被兩個大男人擋著,一點兒也不方便施工。她看了一眼李俊,目光落到馮川身上,笑著道:“你先出去坐會兒,我收拾好就來。”

“好!”

馮川終於找到理由起身出去了,不再被李俊淡然的目光所淩遲。他相信,要是目光能殺人,李俊早把自己給剮了。

他又沒侵犯他的領地,可這男人的防範心為什麽就這麽強?

誰知,馮川前腳剛出去,李俊就緊跟著站了起來。然後飛快的抱著文秀啃了兩口,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去。

文秀一張臉漲的通紅,又羞又怒,這個男人怎麽動不動就耍流氓,要是被人撞見,那成什麽了?還不被人給戳斷脊梁骨!

臭流氓!

現代人總愛在QQ空間、微信朋友圈、微博啥的秀恩愛,怎麽把狗糧撒到極致怎麽來。可是,古代不一樣,別男女朋友,就是兩夫妻當著大夥兒的面親親嘴或者怎麽樣,那女人一定會被打上一個“孟浪”“不要臉”的標簽。

矜持,也是婦德的其中一部分。

文秀收拾好廚房,臉上的緋紅也褪去了顏色,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這才問道:“現在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馮川早就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了,聽文秀問話,猛地從凳跳了起來,慌慌張張的道:“文秀,月月舒被人模仿了,最要命的是,有人拿了月月舒來找我們理賠,我們賣的是黑心肝的假貨,已經在店鋪門口死纏爛打的阻攔了兩天了。”

“你先別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仔細的一遍。”文秀並沒有著急,反倒是冷靜的追問事情的緣由。

按理,為了杜絕可能發生的事,已經對姨媽巾做了最嚴格的消毒。這件事上,馮掌櫃不可能弄虛作假。除非,他真的是瘋了。

她相信馮掌櫃腦袋清醒的很,所以,必然做不出這種事。那麽,既然他們的產品沒有任何問題,都按要求達到了,那麽,前來理賠的人,要麽是想訛錢,要麽,就是受人指使。懷疑有人指使,純粹是因為馮川有冒牌的姨媽巾問世了。

山寨版的東西,無論在哪朝哪代,都萌芽的非常快。

馮川聞言,點了點頭,坐下繼續,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給講了一遍。

月月舒開售之後,生意好的不行,幾日的功夫,庫存就賣光了,好評如潮。就連永安城那邊,也有人上門購貨。

但是,也就在前幾日,也不知道哪家布莊也悄悄的出售了月月舒,但他們悄悄售賣,價錢低廉,量也很大。

馮家父起初沒在意,畢竟“露天壩的米一只鳥啄不完”,他們不可能壟斷整個市場,於是,便把精力都放在了生產上。

誰知,前天上午,有個婦人拿了兩張月月舒過來,進門就劈裏啪啦的罵了一通,抨擊馮記布莊賣假貨,她女兒使用了馮記布莊的月月舒,現在染了病,花了好些銀,她要找馮記討公道。並且,要讓馮記這種黑心商家關門大吉。

婦人鬧上門,馮家父也沒覺得事情有多嚴重。只要查一查婦人有沒有在自家店裏買過月月舒就行了,她的謊話便能被推翻。

可是,偏偏結果卻出人意料之外——這婦人買過,而且買的量還不少。因為買賣過程中有點意外,所以,女夥計對她印象特別深。

這下難辦了!

婦人在自家店鋪買過不少的月月舒,而且她一口咬定她的女兒是用了馮記布莊的月月舒才染上病的,又哭又鬧,見人便嚷。原本慕名而來的顧客見她這麽嚷,即便心裏還想進店了解了解,但也不敢了。

怎麽辦?

當然只有協商賠償,然後息事寧人。

即便,婦人是來訛錢的!

馮掌櫃同馮川商量了一下後,決定把婦人請到後院,協商賠償事宜,誰知道,婦人還是不買賬,死活不肯。

婦人不肯協商賠償,但又咬死要賠償,你搞笑不搞笑?

前天,婦人抹黑才離去,昨兒一早又來了,堵在店門口一整天,直到天黑才又離去。今個兒也來了,馮川耐著性跟她談,但是,依舊不買賬。他覺得自己想不出法了,這才來找文秀了。

“文秀,現在怎麽辦?”

“你這次沒報官?”

馮川的急得很,文秀卻挑眉一問。

馮川聞言,立即點頭!

報官?婦人在店裏購買了貨物,如假包換,他怎麽報官?

這件事,現在不報官都引起不的反響了,他都不敢想事後會不會生意大幅度下滑。更何況,若是報官,官府介入調查,至少關門好幾天。哪怕等官府還了馮記布莊清白,這生意的熱度也已經下去了。

報官,不是上上之選。

然而,文秀卻和他想的恰恰相反。

包括一旁默默聽完整件事的李俊,一個只會打仗和撩媳婦的粗漢,也同文秀想的一樣——報官!

“這件事,你難道沒看穿那婦人的初衷嗎?”文秀進廚房給馮川倒了一碗水出來,淡定的問道。

馮川確實有些急,連謝都沒一聲,便咕嚕咕嚕把水喝了幹凈。放下碗後,才道:“我知道啊,她是想讓馮記布莊關門大吉!”

“那不就結了!”

文秀起初只是猜測,可聽完馮川的話後,她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婦人是被人請來懟垮馮記布莊的。

如果真是因為女兒用了馮記布莊的月月舒生病想要得到賠償,那麽,在馮記布莊還沒做出任何決定的時候就撒潑、哭鬧,是不是太不正常了?即便要撒潑哭鬧,那也該是在理賠不滿意之後才會做的事吧?

婦人的做法很顯然,搞臭月月舒的名聲,從而達到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她身後的人,很可能就是悄悄賣山寨月月舒的人。

馮記布莊只要報官,主動讓官府介入調查,並向外部宣布。而馮家則需要去衙門走一走關系,調查的同時也開店營業。

退一萬步講,如果衙門不願意,店鋪必須關門接受調查,那麽,也無所謂。只要這件事真相大白,月月舒的生意就不可能下滑。除非,真的是他們內部生產出了問題。

但是,這種假設,文秀不接受,也不承認。

因為,不可能!

馮川還是有所擔心,心裏有些猶豫,試探性的問道:“那我真回去報官?”

“你是不是男人?”

李俊突然在一旁冷冷的開口,一臉鄙夷。猶猶豫豫、拖拖拉拉,哪裏像個男人?

馮川聞言,瞬間氣緊,看向李俊,卻瞬間被李俊冷厲的目光給瞪了回來,瞬間認慫。然後,如坐針氈的站起身,對文秀道:“那我現在就回去辦。”

文秀點了點頭,也跟著站了起來,又叮囑道:“你先不管那婦人怎麽鬧騰,先報官,然後把案情給縣老爺一聲。然後,著重提一提悄悄售賣山寨版姨媽巾的商鋪,請官府率先調查。對了,還有一點,在衙門該花錢就花錢,查到那些個黑手,也絕不心慈手軟。”

馮川點頭,連連這些自己明白,活了二十來年,雖然做人不圓滑,但是也不是犯蠢之輩。

“那行,你趕緊走吧,明兒我會進城,到時候過來看看。”

“好!”

馮川又急匆匆的走了。

文秀看著馮川的馬車走遠了,這才轉身,誰知李俊這個憨貨竟然一聲不吭的站在她背後,她一轉身,鼻頭“砰”的撞在了李俊堅實的胸膛上,鼻頭又酸又痛,鼻血也在同一時間流了出來。

草泥馬,撞死姑奶奶了!

嗚嗚

一切都出乎意料之外,李俊也被嚇懵了。

“你還疼嗎?”

“不疼你試試!”

李俊在幫文秀止住鼻血後,看著她腫起的鼻頭問了一句傻話。愧疚的話音落下,毫不意外的招來一頓怒吼。

文秀的鼻痛的厲害,眼淚不可控制的往外流,加上她紅腫的鼻頭,看上去格外可憐。她到底是遭了哪門罪啊,下面流血,上面也流血?

“我不是故意的”

李俊想解釋,可想想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徒勞。她已經被裝傷了,解釋再多又有什麽用?還不如多幾句好聽的,求得她原諒自己。

“阿秀,你原諒我好不好?”

“阿秀,要不你打我一頓?”

“阿秀,要不我往你胸口上撞一下?”

美得你!

文秀在心裏暗罵了李俊這個臭流氓一句,強忍著痛意閉上了眼。

真的好痛啊!

“娘親,爹爹真的不是故意的!”桐桐見娘親不搭理爹爹,爹爹可憐巴巴的向自己求救,她立即出聲替爹爹辯白,“爹爹剛走到你身後,你就轉身了,他真不是故意的。”

桐桐是當事人,她看的非常清楚,真的是爹爹剛走到娘親背後,娘親突然轉身,然後就這麽撞上了。

哎,好可憐的娘親!

桐桐解釋的很清楚,可是文秀還是不想理李俊,她不管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態一聲不吭的站在自己背後,但最終結果是自己受傷了,而且很嚴重——毀容啊!

“呼——呼——呼——”

文秀正瞇著眼睛生悶氣呢,可鼻頭突然感到涼絲絲的,很舒服,仿佛痛意也減輕了不少。她緩緩睜開眼,只見丫頭鼓著腮幫,正賣力的對著自己的鼻頭呼氣。

娘倆大眼瞪眼,桐桐卻是突然岔了氣兒,她停下來後,聲音軟軟糯糯的問道:“娘親,是不是不痛了?”

文秀笑著點頭,“嗯,不痛了!”雖然鼻頭依舊痛的厲害,只是心裏卻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絲絲的。

她的這件棉襖還真讓人感到暖和。

李俊見狀,趕緊有樣學樣,把桐桐抱到自己懷裏,自己親自上陣,“呼呼呼”的直往她鼻頭上吹。雖然涼風徐徐,但她卻豁然起身,紅著一張臉進了堂屋。

“阿秀”

“娘親”

文秀不理會身後父女倆的呼喚,頭也不回的進了屋。跨進堂屋後,她一雙手連忙去摸自己的臉頰,果然滾燙的厲害。

該死的,臭流氓竟然氣息如蘭,好聞的很,沒有一點兒口臭。話,他中午不是夾了兩筷菜裏的大蒜吃嗎?

難道,那是自己的幻覺?

幸虧自己跑得快,要不然,讓他發現自己被他的氣息迷住了,那還不美死他?

“爹爹!”

桐桐坐在老爹懷裏,為老爹鞠了一把同情淚,軟萌萌的喚了一聲。

李俊心裏難過自責著呢,“嗯”了一聲後,喃喃自語的對桐桐道:“丫頭,你爹爹我現在怎麽辦?”

桐桐自然是回答不了李俊的,但是,文秀睡醒一覺後也不跟李俊計較了,這件事也就隨著翻了篇。但是,李俊心中還是隱隱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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