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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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端了披薩和飲料過來, 擺了滿滿一桌。
柳葉就招呼他們兩個坐下吃。
“趕緊趁熱吃, 涼了就不好吃了。宋真我跟你說, 這是我第一次吃披薩。”
宋真跟陸知行對視一眼，對方示意她先坐下，拿鏟子鏟了一塊披薩到她的碟子裏, 又把她點的熱飲放她面前。
“吃吧，你一天沒怎麽好好吃東西。”
宋真拿起披薩咬了一口，吃不出什麽味兒來。她現在心思不在食物上，全在柳葉身上。柳葉看起來很正常, 吃東西很香, 一會兒功夫一片披薩就沒了。
她又拿了兩塊雞翅啃, 還不停地喝飲料, 一碗色拉她一個人就吃了半碗, 剛吃完又去拿披薩。
宋真有點看呆了。
柳葉平時在學校吃飯可不這樣, 沒見她胃口這麽好過。她也不是那種見到點好吃的就只顧自己吃的人, 今天的她有點反常啊。
宋真和陸知行都沒怎麽吃，就這麽默默地看著對面的柳葉。
柳葉吃了半天才發現這兩人沒怎麽動, 就招呼他們：“你們倒是吃啊，到時候飯錢平分，你們吃得少就虧了。”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看看身邊空掉的位子：“江洋走了，那我們是不是點多了？四個人的份三個人分，好虧啊。應該讓他把賬結了再走的。”
她那麽平靜地談論江洋，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讓宋真更加擔憂。總覺得這樣的柳葉平靜得很異常啊。
陸知行吃了一會兒後說要去洗手間：“沾了點飲料，我去去就來。”
宋真知道他是特意走開，為了給她和柳葉留下單獨說話的空間。可即便陸知行走了，宋真也不敢提那個話題。
柳葉蠻不在乎地吸吸手指：“班長真是矯情，這樣也要去洗手間哦。”
宋真湊近一點，小聲叫她的名字：“柳葉……”
“幹嘛，你倒是吃啊宋真。今天就不必減肥了吧。”
“你沒事兒吧柳葉。”
“沒事兒，能有什麽事兒。不就是表白被拒絕嘛，這也是人生經歷啊。宋真你也經歷過吧。”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宋真立馬有了話題：“你不知道我以前跟陸知行表白過吧。”
柳葉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你初中不是我們學校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就在學校裏跟他表的白，還送了他情書呢。”
“結果呢，他答應了？”
“什麽啊，他直接把我的情書扔垃圾桶裏了。我還得搶救出來，以免讓別人看到拿去到處宣傳。你說我是不是很慘？”
柳葉本來笑得有點僵，聽到這裏終於放肆地大笑起來：“那你還真的蠻慘的。跟你一比我算好啦，至少江洋沒這麽下我面子。”
“那他怎麽說的？”
“還能說什麽啊，就說不行唄，然後就走了。”
“沒別的了？”
“你還想他說什麽啊，嫌我刺激受的不夠是吧。”
“沒有，你聽聽我的，你這個算什麽啊。我比你慘多了，氣得我那時候一連胖了好幾斤。”
柳葉笑得岔了氣：“那你後來怎麽還跟陸知行這麽好啊。”
“誰說的，我大半年沒理他呢。後來上了高中，想著長大了成熟了，才不跟他計較的。哼，我那時候還想上他家揍他呢，每次路過他家門口都要在心裏罵他兩句。”
“那我真的應該謝謝江洋了，這麽給我面子。”
“那你還生氣嗎？”
“生氣嘛談不上吧。”柳葉歪著腦袋想了想，“就是有那麽點失望。哎呀反正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拒絕就拒絕吧。可他為什麽不把單買了再走呢，太討厭了。”
宋真看她心情還可以的樣子，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柳葉頭一回表白就被拒絕，想想也是蠻心疼。
她把食物又往對方跟前推了推，希望她多吃點心情好。柳葉急了：“宋真你別都讓我吃啊，我會胖死的。”
“不會，你怎麽吃也吃不胖，你就多吃點吧。”
“不行，到時候你的肉真的都到我身上來了。”柳葉借著燈光打量宋真的臉，“真真，你今天有化妝嗎？”
“沒有。”
“臉色看起來不錯啊，你現在也瘦了，難怪班長喜歡你了。按你這反轉的情況，我是不是該去增個肥，讓自己更漂亮一點，這樣江洋就會喜歡我了？”
“他喜不喜歡你不好說，但增肥變漂亮是肯定的。”
柳葉太瘦，瘦的都沒有少女味了。
“好吧，那我今天要把這些全吃掉。”
陸知行正好從洗手間回來，聽到這話後點頭讚同：“行，那你都吃了，不夠我再點點兒。”
“那樣不好吧班長，你們都沒得吃了。”
“不要緊，我們都比你胖，你隨便吃，單我會買。”
柳葉兩眼放光，激動得要哭：“班長你人真的太好了，比江洋好多了。我還是更喜歡你一點。”
“買單可以，別的我們就以後再說說吧。”
宋真憋笑憋得難受，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得直咳嗽。柳葉這人真是個活寶，連陸知行都拿她沒辦法。
一頓飯總算吃得盡興。臨走的時候柳葉手裏拿著塊排骨啃得高興，拉著宋真在人群裏就要唱歌。
“班長，把宋真借我一下，讓她陪我去看煙花吧。”
“可以，借完了記得還回來就是了。”
宋真懶得聽他們倆拿自己開玩笑，拉著柳葉就擠進了人群。陸知行一直緊跟在後面，時不時提醒她們倆一句。
兩個女生憑著一股子力氣，居然擠到了很靠前的位置。宋真比較謹慎，還提醒柳葉小心錢包。柳葉一早就忘了這回事兒，一雙眼睛只顧著看煙花。
看著看著她突然開了句話：“宋真，其實我還是挺難過的。”
說得很輕又很突然，宋真開始沒反應過來。想了兩秒才安慰她道：“不要緊，會好的。你看我現在不也挺好的。”
“嗯，我也這麽安慰自己。我得變得更好，得讓江洋後悔沒人選我。”
“那你得好好學習，爭取期末考試考進班級前二十，拿出個漂亮的成績單來。”
“我知道，我一定會努力的。我還要考大學，考好的大學 。我要考一本的大學，考很好的專業，以後就算江洋不要我，我也可以找個好工作掙大錢，然後同學聚會的時候趾高氣昂從他面前走過。”
宋真在人群裏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輕聲道：“很好啊，我會等著這一天的，我們一起努力哦。”
“你不用再努力了，你已經夠好了。”
“還不夠呢。”
宋真回頭找陸知行，發現他被人群隔開，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因為個子高所以特別顯眼，一下子就看到了。
柳葉知道她在看誰，笑著道：“你還是算了，我想超過江洋還是很有希望的。你超過班長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省省吧。”
宋真也覺得不可能。哪怕考試的時候學習機能工作，她也未必是陸知行的對手。
最近聽他的輔導越多，宋真越發現這人知識面豐富。他可比簡單機械的學習機厲害多了，總是一下就能找準她的薄弱點，對癥下藥。
他就是她學習道路上的老師，學生想要超過老師，目前階段來看還不可能，以後再說吧。
有這麽座豐碑擋在面前，激勵她奮勇前進，也是一件好事。
煙花一直看到很晚才結束，柳葉不想走，宋真就一直陪著她。等到人群漸漸散去，她才晃了晃她的手：“好了回去吧，你爸媽該擔心了。”
柳葉有點依依不舍，但一看時間確實挺晚的了，只能跟宋真他們一起上了出租車。
陸知行讓司機先送柳葉，然後再把他倆送回家。車子到了小區門口就停了下來，陸知行付了車費後和宋真一起往裏走。
宋真有點不好意思：“今天讓你破費了，那頓飯花了不少錢吧。”
“還可以，也沒有很多。關鍵是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我吃得挺多的。倒是你沒怎麽吃，餓嗎？”
“不餓。我還以為柳葉失戀胃口大開，你都沒能吃上東西。”
“你聽到我們說話啦？”
“沒有，但看也能看出來。如果江洋同意了，還會提前離開嗎？”
宋真點頭：“是啊，江洋這麽做我既不高興又挺高興。咱們現在都不是戀愛的好時機，雖然柳葉有點難過，但從長期來看，對她還是有好處的。”
陸知行突然拉住宋真的手，把她往身邊拽了拽。宋真正要開口，就看見一輛汽車以挺快的速度從身邊開過。
“謝謝你。”
她躲開車子後又把手抽了回來，還刻意往旁邊站了站。
陸知行就笑：“我覺得你剛才那番話不是在說柳葉，是想說給我聽吧。”
“沒有，真是在說柳葉和江洋。”
“那你是什麽時候想通了這一點的？上高中之後嗎？”
“差不多吧，長大了嘛。”
“那從前的事情也不跟我計較，也不和我冷戰了？”
宋真知道他說的是情書的事情。
“算了，原諒你了，你那時候也小嘛。”
陸知行斜眼看宋真：“可我沒有原諒你宋真。”
“為什麽，是你扔掉我的情書的吧？”
“你還好意思說那件事兒。”
陸知行皺眉搖頭，對宋真露出了一絲嫌棄的表情。
------
大半夜的，宋真突然有了打人的沖動。
那件事不提還好，一提就讓人特別生氣。偏偏陸知行一副自己什麽也沒錯，反倒是她錯的架勢。宋真的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
她在陸知行面前很少掩飾自己，一生氣那表情就變得很猙獰。陸知行立馬拍拍她腦袋：“先把氣給我壓下去。”
“壓不下去，太生氣了，有人惡人先告狀。”
“有人犯了錯還不承認，沒救了。”
“我哪裏錯了。就因為給你寫了情書？”
陸知行不說話，笑得有點壞。他這樣子把宋真的好奇心整個勾了起來，氣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啊。”
“不生氣了？”
“嗯，不氣了。”
“那你笑一個。”
宋真沒辦法，趁著天黑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比哭還難看。
陸知行嘆口氣：“太難看了，以後別這麽笑。”
“那你倒是快說啊。”
“你送我情書前，還做了點別的事兒吧。”
“什麽事？”
“這腦子裏都裝的什麽，記性這麽差。你忘了你跟人打賭，說送我情書我肯定會收那事了？”
宋真還真給忘了。那事兒給她的打擊很大，以至於她產生了間歇性的失憶癥狀。她對那件事僅有的印象就是情書被扔進垃圾桶的那個畫面，剩下的全是零星的片斷。
“你這麽一說吧，我好像是做過。”
“不是好像，是事實。這種事情女生間商量商量就算了，還講得那麽大聲被我聽到。宋真你以前是真的不聰明。”
其實不是不聰明，大概是無所顧忌吧。小時候不懂事，仗著陸知行寵她，什麽事兒都敢亂來。
那時候初中生主動表白還是挺少見的一件事情，但在陸知行身上這成了一件家常便飯的事兒。
小姑娘一見了他就忘了“矜持”兩個字怎麽寫，前仆後繼爭著向他表白。那時候學校對面的小店裏，漂亮的信紙總是買不到，全被妹子買去給陸知行寫情書了。
但這些情書的命運都是一樣，送出去又全被退了回去。宋真有一回去學校比較早，看見有女生在翻陸知行的書桌，湊過去一看滿滿當當的信封，粉的黃的藍的，漂亮得不得了。
旁邊女生還在那裏八卦：“聽說班長每天都要整理出不少這種信呢，有班級名字的都退回去，找不到人的就只能扔了。”
“扔了，這也太過分了。”
宋真心疼那些姑娘，到現在還忍不住抱怨：“你怎麽能扔了呢，那些女生該多傷心。”
“我要是收了，你也不會高興吧。”
“那倒是實話。可你這麽扔了，肯定有人會翻垃圾桶拿去看吧。姑娘們面子都丟光了。”
“我會撕碎了再扔，一般沒人這麽無聊，你翻過嗎？”
“當然沒有。”
“你都不敢，別人更不敢。”
夜色籠罩下，宋真突然覺得陸知行還挺帥的。狂妄得有點可愛。
不過那時候哪怕他天天扔情書，還是沒能抵擋得住妹子們的熱情。就跟柳葉追星一樣，大家也拿他當偶像崇拜。粉絲對偶像是不會計較的，只會越來越狂熱。
所以那時候陸知行做了一件在宋真看來挺損的事兒。有一天他大概實在受夠了，就拿了其中一封情書去找了當時初中的班主任老師，請他幫自己解決。
初中時的陸知行已是全校明星，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他前腳去辦公室，後腳這事兒就傳開了。嚇得那些送情書的女生趕緊跑去宋真他們班，把屬於自己的那封信給拿回去。
從那以後，很少有人再敢給陸知行送情書。
“你這人做事真狠，那個妹子沒被老師找麻煩吧？”
“沒有，特意找了封沒有署名也沒有班級的。如果對字跡的話，老師們估計得忙死。他們不會的。”
他們是不會，但那個妹子肯定提心吊膽了好幾天。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讓宋真被人攛掇著給陸知行送了封情書。
人人都知道宋真是陸知行的青梅竹馬，在她們看來，宋真送情書陸知行肯定會收。他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胖妹寬容得令人發指。
宋真也是覺得好玩，就隨便去書店找了幾本情書大全，偷偷抄了一些回家，然後東拼西湊弄了封愛意滿滿的信來，興沖沖拿去給陸知行。
本來以為他會賣她一個面子的，沒想到人家十分絕情，直接給了她當頭一棒，打得她差點懵掉，以至於上輩子到死也沒能解開這個結。
要不是重活一世，她都想不起來這些事兒。
“哎喲，說起來是我不好啊，可我沒惡意的，就是年輕不懂事。”
“是，你是挺不懂事的。”
“那你也別扔啊，不收不就行了。”
“誰讓你那一次期中考試考那麽差，班級倒數第二，年級倒數前十。宋真我天天給你輔導，說得嘴巴都幹了，你但凡聽進去一點兒，也不至於考得這麽差。江洋都比你好教，你說我要不要生氣？我沒打你就是給你面子了。”
宋真頭一回看陸知行氣成這樣。都隔這麽久了，他一說起這個事兒還是義憤填膺，倒把宋真搞得挺不好意思。
原來深層分析，還是她做錯了。那她之前都在氣什麽啊。
“別生氣啦，我現在不是幡然悔悟，重新做人了嘛。”
“嗯，你現在表現是還可以，不過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宋真你給我撐住了，好歹考個重點大學知道嗎？”
“知道啦，婆婆媽媽的。”
宋真說這話的時候正好走到自家門口，她就沖對方揮揮手，高興地開門進去了。
陸知行在門口停了一會兒，這才往自己家走。
時間已近十點，他到家的時候父母卻都還沒睡。看爸媽穿戴整齊坐在客廳裏的樣子，他就知道他倆有話對他說。
他走過去打了招呼，坐到了旁邊的單人沙發裏，一副準備傾聽的樣子。
被兒子看出意圖的陸教授有點尷尬，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清清嗓子道：“晚上玩得高興嗎？”
“挺好的。”
陸母更關心孩子的身體：“晚飯吃什麽了，吃飽了嗎？”
“新開的披薩店，味道還可以。”
“怎麽吃那個東西，沒什麽營養吧。”
“還行，有肉有菜還有水果，其實不錯。你們一心要我出國，如果我真去了美國，天天吃的還不如這個。”
聽兒子主動提起這個話題，陸教授松了一口氣。他正發愁怎麽把話題生硬地轉到這上面呢。
這孩子從小就聰明。
“那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想好了嗎？”
“還沒有。”
“知行啊，你也知道時間不等人，眼下這個機會就很好。你阿姨去了那邊交流，你現在過去她也可以就近照顧你。你去念高中，既提高英語水平又不耽誤時間，還能增長見識，對你以後考美國的大學也有幫助。你以前說過你想念醫科，爸爸媽媽都很支持你。如果你在美國頂尖的醫科大學畢業，以後留在當地工作，以你的能力爸爸相信你會做得很不錯。人生有很多選擇，這個最重要，你一定要想好了。”
陸知行不說話，把目光又落到了他媽身上：“您也希望我出國嗎？”
陸母說實話並不太舍得，但一想到兒子在這裏跟宋真總是牽扯不清，她又狠下了心腸：“是，媽媽也希望你去見識見識。再說學校都申請得差不多了，不去多可惜。”
“你就不怕我去了認識別的女生，沒心情讀書整天談戀愛？”
陸母心裏咯噔一下。對哦，她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美國漂亮的姑娘更多，兒子會不會……
陸教授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兒子逗你玩的，他是有分寸的孩子，不會亂來。”
說完又看向陸知行：“你好好考慮考慮，這兩天給我們個答覆吧。不管去不去，總要有個說法是不是？”
“好，那我們下周再談。你們早點睡。”
說完陸知行起身，上樓回房去了。路過二樓妹妹的房間時，他輕手輕腳走進去，對著小姑娘可愛的睡顏看了一會兒。
邊看還邊嘀咕：“你看你這麽小，什麽都不懂，也不會照顧自己。事情弄得亂七八糟，長得還挺招人喜歡，男生一個個跟你表白的。你說我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裏去美國嗎？我要不在，你這學習成績可怎麽辦，會不會高三就跟不上，最後只能考個普通大學。進大學後無心學習，整天忙著跟男生談戀愛，等我回來你都不要我了，真叫人操心。”
宋真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耳邊嘮嘮叨叨碎碎念，吵得她睡不好。偏偏那聲音還挺好聽，她又有點舍不得打斷，只能由著那個人在她的夢裏啰嗦個不停。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腰酸背痛，上學還差點遲到了。
匆匆忙忙趕到學校，進校門的時候差點跟前面的自行車撞上。騎車那人扭頭一看，表情有些不悅。
宋真趕緊跟人道歉：“不好意思啊江洋，你也來這麽晚。”
江洋冷哼一聲，理都不理扭頭就走。
宋真莫名受了一頓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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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就招呼他們兩個坐下吃。
“趕緊趁熱吃, 涼了就不好吃了。宋真我跟你說, 這是我第一次吃披薩。”
宋真跟陸知行對視一眼，對方示意她先坐下，拿鏟子鏟了一塊披薩到她的碟子裏, 又把她點的熱飲放她面前。
“吃吧，你一天沒怎麽好好吃東西。”
宋真拿起披薩咬了一口，吃不出什麽味兒來。她現在心思不在食物上，全在柳葉身上。柳葉看起來很正常, 吃東西很香, 一會兒功夫一片披薩就沒了。
她又拿了兩塊雞翅啃, 還不停地喝飲料, 一碗色拉她一個人就吃了半碗, 剛吃完又去拿披薩。
宋真有點看呆了。
柳葉平時在學校吃飯可不這樣, 沒見她胃口這麽好過。她也不是那種見到點好吃的就只顧自己吃的人, 今天的她有點反常啊。
宋真和陸知行都沒怎麽吃，就這麽默默地看著對面的柳葉。
柳葉吃了半天才發現這兩人沒怎麽動, 就招呼他們：“你們倒是吃啊，到時候飯錢平分，你們吃得少就虧了。”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看看身邊空掉的位子：“江洋走了，那我們是不是點多了？四個人的份三個人分，好虧啊。應該讓他把賬結了再走的。”
她那麽平靜地談論江洋，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讓宋真更加擔憂。總覺得這樣的柳葉平靜得很異常啊。
陸知行吃了一會兒後說要去洗手間：“沾了點飲料，我去去就來。”
宋真知道他是特意走開，為了給她和柳葉留下單獨說話的空間。可即便陸知行走了，宋真也不敢提那個話題。
柳葉蠻不在乎地吸吸手指：“班長真是矯情，這樣也要去洗手間哦。”
宋真湊近一點，小聲叫她的名字：“柳葉……”
“幹嘛，你倒是吃啊宋真。今天就不必減肥了吧。”
“你沒事兒吧柳葉。”
“沒事兒，能有什麽事兒。不就是表白被拒絕嘛，這也是人生經歷啊。宋真你也經歷過吧。”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宋真立馬有了話題：“你不知道我以前跟陸知行表白過吧。”
柳葉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你初中不是我們學校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就在學校裏跟他表的白，還送了他情書呢。”
“結果呢，他答應了？”
“什麽啊，他直接把我的情書扔垃圾桶裏了。我還得搶救出來，以免讓別人看到拿去到處宣傳。你說我是不是很慘？”
柳葉本來笑得有點僵，聽到這裏終於放肆地大笑起來：“那你還真的蠻慘的。跟你一比我算好啦，至少江洋沒這麽下我面子。”
“那他怎麽說的？”
“還能說什麽啊，就說不行唄，然後就走了。”
“沒別的了？”
“你還想他說什麽啊，嫌我刺激受的不夠是吧。”
“沒有，你聽聽我的，你這個算什麽啊。我比你慘多了，氣得我那時候一連胖了好幾斤。”
柳葉笑得岔了氣：“那你後來怎麽還跟陸知行這麽好啊。”
“誰說的，我大半年沒理他呢。後來上了高中，想著長大了成熟了，才不跟他計較的。哼，我那時候還想上他家揍他呢，每次路過他家門口都要在心裏罵他兩句。”
“那我真的應該謝謝江洋了，這麽給我面子。”
“那你還生氣嗎？”
“生氣嘛談不上吧。”柳葉歪著腦袋想了想，“就是有那麽點失望。哎呀反正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拒絕就拒絕吧。可他為什麽不把單買了再走呢，太討厭了。”
宋真看她心情還可以的樣子，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柳葉頭一回表白就被拒絕，想想也是蠻心疼。
她把食物又往對方跟前推了推，希望她多吃點心情好。柳葉急了：“宋真你別都讓我吃啊，我會胖死的。”
“不會，你怎麽吃也吃不胖，你就多吃點吧。”
“不行，到時候你的肉真的都到我身上來了。”柳葉借著燈光打量宋真的臉，“真真，你今天有化妝嗎？”
“沒有。”
“臉色看起來不錯啊，你現在也瘦了，難怪班長喜歡你了。按你這反轉的情況，我是不是該去增個肥，讓自己更漂亮一點，這樣江洋就會喜歡我了？”
“他喜不喜歡你不好說，但增肥變漂亮是肯定的。”
柳葉太瘦，瘦的都沒有少女味了。
“好吧，那我今天要把這些全吃掉。”
陸知行正好從洗手間回來，聽到這話後點頭讚同：“行，那你都吃了，不夠我再點點兒。”
“那樣不好吧班長，你們都沒得吃了。”
“不要緊，我們都比你胖，你隨便吃，單我會買。”
柳葉兩眼放光，激動得要哭：“班長你人真的太好了，比江洋好多了。我還是更喜歡你一點。”
“買單可以，別的我們就以後再說說吧。”
宋真憋笑憋得難受，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得直咳嗽。柳葉這人真是個活寶，連陸知行都拿她沒辦法。
一頓飯總算吃得盡興。臨走的時候柳葉手裏拿著塊排骨啃得高興，拉著宋真在人群裏就要唱歌。
“班長，把宋真借我一下，讓她陪我去看煙花吧。”
“可以，借完了記得還回來就是了。”
宋真懶得聽他們倆拿自己開玩笑，拉著柳葉就擠進了人群。陸知行一直緊跟在後面，時不時提醒她們倆一句。
兩個女生憑著一股子力氣，居然擠到了很靠前的位置。宋真比較謹慎，還提醒柳葉小心錢包。柳葉一早就忘了這回事兒，一雙眼睛只顧著看煙花。
看著看著她突然開了句話：“宋真，其實我還是挺難過的。”
說得很輕又很突然，宋真開始沒反應過來。想了兩秒才安慰她道：“不要緊，會好的。你看我現在不也挺好的。”
“嗯，我也這麽安慰自己。我得變得更好，得讓江洋後悔沒人選我。”
“那你得好好學習，爭取期末考試考進班級前二十，拿出個漂亮的成績單來。”
“我知道，我一定會努力的。我還要考大學，考好的大學 。我要考一本的大學，考很好的專業，以後就算江洋不要我，我也可以找個好工作掙大錢，然後同學聚會的時候趾高氣昂從他面前走過。”
宋真在人群裏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輕聲道：“很好啊，我會等著這一天的，我們一起努力哦。”
“你不用再努力了，你已經夠好了。”
“還不夠呢。”
宋真回頭找陸知行，發現他被人群隔開，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因為個子高所以特別顯眼，一下子就看到了。
柳葉知道她在看誰，笑著道：“你還是算了，我想超過江洋還是很有希望的。你超過班長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省省吧。”
宋真也覺得不可能。哪怕考試的時候學習機能工作，她也未必是陸知行的對手。
最近聽他的輔導越多，宋真越發現這人知識面豐富。他可比簡單機械的學習機厲害多了，總是一下就能找準她的薄弱點，對癥下藥。
他就是她學習道路上的老師，學生想要超過老師，目前階段來看還不可能，以後再說吧。
有這麽座豐碑擋在面前，激勵她奮勇前進，也是一件好事。
煙花一直看到很晚才結束，柳葉不想走，宋真就一直陪著她。等到人群漸漸散去，她才晃了晃她的手：“好了回去吧，你爸媽該擔心了。”
柳葉有點依依不舍，但一看時間確實挺晚的了，只能跟宋真他們一起上了出租車。
陸知行讓司機先送柳葉，然後再把他倆送回家。車子到了小區門口就停了下來，陸知行付了車費後和宋真一起往裏走。
宋真有點不好意思：“今天讓你破費了，那頓飯花了不少錢吧。”
“還可以，也沒有很多。關鍵是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我吃得挺多的。倒是你沒怎麽吃，餓嗎？”
“不餓。我還以為柳葉失戀胃口大開，你都沒能吃上東西。”
“你聽到我們說話啦？”
“沒有，但看也能看出來。如果江洋同意了，還會提前離開嗎？”
宋真點頭：“是啊，江洋這麽做我既不高興又挺高興。咱們現在都不是戀愛的好時機，雖然柳葉有點難過，但從長期來看，對她還是有好處的。”
陸知行突然拉住宋真的手，把她往身邊拽了拽。宋真正要開口，就看見一輛汽車以挺快的速度從身邊開過。
“謝謝你。”
她躲開車子後又把手抽了回來，還刻意往旁邊站了站。
陸知行就笑：“我覺得你剛才那番話不是在說柳葉，是想說給我聽吧。”
“沒有，真是在說柳葉和江洋。”
“那你是什麽時候想通了這一點的？上高中之後嗎？”
“差不多吧，長大了嘛。”
“那從前的事情也不跟我計較，也不和我冷戰了？”
宋真知道他說的是情書的事情。
“算了，原諒你了，你那時候也小嘛。”
陸知行斜眼看宋真：“可我沒有原諒你宋真。”
“為什麽，是你扔掉我的情書的吧？”
“你還好意思說那件事兒。”
陸知行皺眉搖頭，對宋真露出了一絲嫌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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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宋真突然有了打人的沖動。
那件事不提還好，一提就讓人特別生氣。偏偏陸知行一副自己什麽也沒錯，反倒是她錯的架勢。宋真的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
她在陸知行面前很少掩飾自己，一生氣那表情就變得很猙獰。陸知行立馬拍拍她腦袋：“先把氣給我壓下去。”
“壓不下去，太生氣了，有人惡人先告狀。”
“有人犯了錯還不承認，沒救了。”
“我哪裏錯了。就因為給你寫了情書？”
陸知行不說話，笑得有點壞。他這樣子把宋真的好奇心整個勾了起來，氣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啊。”
“不生氣了？”
“嗯，不氣了。”
“那你笑一個。”
宋真沒辦法，趁著天黑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比哭還難看。
陸知行嘆口氣：“太難看了，以後別這麽笑。”
“那你倒是快說啊。”
“你送我情書前，還做了點別的事兒吧。”
“什麽事？”
“這腦子裏都裝的什麽，記性這麽差。你忘了你跟人打賭，說送我情書我肯定會收那事了？”
宋真還真給忘了。那事兒給她的打擊很大，以至於她產生了間歇性的失憶癥狀。她對那件事僅有的印象就是情書被扔進垃圾桶的那個畫面，剩下的全是零星的片斷。
“你這麽一說吧，我好像是做過。”
“不是好像，是事實。這種事情女生間商量商量就算了，還講得那麽大聲被我聽到。宋真你以前是真的不聰明。”
其實不是不聰明，大概是無所顧忌吧。小時候不懂事，仗著陸知行寵她，什麽事兒都敢亂來。
那時候初中生主動表白還是挺少見的一件事情，但在陸知行身上這成了一件家常便飯的事兒。
小姑娘一見了他就忘了“矜持”兩個字怎麽寫，前仆後繼爭著向他表白。那時候學校對面的小店裏，漂亮的信紙總是買不到，全被妹子買去給陸知行寫情書了。
但這些情書的命運都是一樣，送出去又全被退了回去。宋真有一回去學校比較早，看見有女生在翻陸知行的書桌，湊過去一看滿滿當當的信封，粉的黃的藍的，漂亮得不得了。
旁邊女生還在那裏八卦：“聽說班長每天都要整理出不少這種信呢，有班級名字的都退回去，找不到人的就只能扔了。”
“扔了，這也太過分了。”
宋真心疼那些姑娘，到現在還忍不住抱怨：“你怎麽能扔了呢，那些女生該多傷心。”
“我要是收了，你也不會高興吧。”
“那倒是實話。可你這麽扔了，肯定有人會翻垃圾桶拿去看吧。姑娘們面子都丟光了。”
“我會撕碎了再扔，一般沒人這麽無聊，你翻過嗎？”
“當然沒有。”
“你都不敢，別人更不敢。”
夜色籠罩下，宋真突然覺得陸知行還挺帥的。狂妄得有點可愛。
不過那時候哪怕他天天扔情書，還是沒能抵擋得住妹子們的熱情。就跟柳葉追星一樣，大家也拿他當偶像崇拜。粉絲對偶像是不會計較的，只會越來越狂熱。
所以那時候陸知行做了一件在宋真看來挺損的事兒。有一天他大概實在受夠了，就拿了其中一封情書去找了當時初中的班主任老師，請他幫自己解決。
初中時的陸知行已是全校明星，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他前腳去辦公室，後腳這事兒就傳開了。嚇得那些送情書的女生趕緊跑去宋真他們班，把屬於自己的那封信給拿回去。
從那以後，很少有人再敢給陸知行送情書。
“你這人做事真狠，那個妹子沒被老師找麻煩吧？”
“沒有，特意找了封沒有署名也沒有班級的。如果對字跡的話，老師們估計得忙死。他們不會的。”
他們是不會，但那個妹子肯定提心吊膽了好幾天。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讓宋真被人攛掇著給陸知行送了封情書。
人人都知道宋真是陸知行的青梅竹馬，在她們看來，宋真送情書陸知行肯定會收。他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胖妹寬容得令人發指。
宋真也是覺得好玩，就隨便去書店找了幾本情書大全，偷偷抄了一些回家，然後東拼西湊弄了封愛意滿滿的信來，興沖沖拿去給陸知行。
本來以為他會賣她一個面子的，沒想到人家十分絕情，直接給了她當頭一棒，打得她差點懵掉，以至於上輩子到死也沒能解開這個結。
要不是重活一世，她都想不起來這些事兒。
“哎喲，說起來是我不好啊，可我沒惡意的，就是年輕不懂事。”
“是，你是挺不懂事的。”
“那你也別扔啊，不收不就行了。”
“誰讓你那一次期中考試考那麽差，班級倒數第二，年級倒數前十。宋真我天天給你輔導，說得嘴巴都幹了，你但凡聽進去一點兒，也不至於考得這麽差。江洋都比你好教，你說我要不要生氣？我沒打你就是給你面子了。”
宋真頭一回看陸知行氣成這樣。都隔這麽久了，他一說起這個事兒還是義憤填膺，倒把宋真搞得挺不好意思。
原來深層分析，還是她做錯了。那她之前都在氣什麽啊。
“別生氣啦，我現在不是幡然悔悟，重新做人了嘛。”
“嗯，你現在表現是還可以，不過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宋真你給我撐住了，好歹考個重點大學知道嗎？”
“知道啦，婆婆媽媽的。”
宋真說這話的時候正好走到自家門口，她就沖對方揮揮手，高興地開門進去了。
陸知行在門口停了一會兒，這才往自己家走。
時間已近十點，他到家的時候父母卻都還沒睡。看爸媽穿戴整齊坐在客廳裏的樣子，他就知道他倆有話對他說。
他走過去打了招呼，坐到了旁邊的單人沙發裏，一副準備傾聽的樣子。
被兒子看出意圖的陸教授有點尷尬，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清清嗓子道：“晚上玩得高興嗎？”
“挺好的。”
陸母更關心孩子的身體：“晚飯吃什麽了，吃飽了嗎？”
“新開的披薩店，味道還可以。”
“怎麽吃那個東西，沒什麽營養吧。”
“還行，有肉有菜還有水果，其實不錯。你們一心要我出國，如果我真去了美國，天天吃的還不如這個。”
聽兒子主動提起這個話題，陸教授松了一口氣。他正發愁怎麽把話題生硬地轉到這上面呢。
這孩子從小就聰明。
“那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想好了嗎？”
“還沒有。”
“知行啊，你也知道時間不等人，眼下這個機會就很好。你阿姨去了那邊交流，你現在過去她也可以就近照顧你。你去念高中，既提高英語水平又不耽誤時間，還能增長見識，對你以後考美國的大學也有幫助。你以前說過你想念醫科，爸爸媽媽都很支持你。如果你在美國頂尖的醫科大學畢業，以後留在當地工作，以你的能力爸爸相信你會做得很不錯。人生有很多選擇，這個最重要，你一定要想好了。”
陸知行不說話，把目光又落到了他媽身上：“您也希望我出國嗎？”
陸母說實話並不太舍得，但一想到兒子在這裏跟宋真總是牽扯不清，她又狠下了心腸：“是，媽媽也希望你去見識見識。再說學校都申請得差不多了，不去多可惜。”
“你就不怕我去了認識別的女生，沒心情讀書整天談戀愛？”
陸母心裏咯噔一下。對哦，她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美國漂亮的姑娘更多，兒子會不會……
陸教授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兒子逗你玩的，他是有分寸的孩子，不會亂來。”
說完又看向陸知行：“你好好考慮考慮，這兩天給我們個答覆吧。不管去不去，總要有個說法是不是？”
“好，那我們下周再談。你們早點睡。”
說完陸知行起身，上樓回房去了。路過二樓妹妹的房間時，他輕手輕腳走進去，對著小姑娘可愛的睡顏看了一會兒。
邊看還邊嘀咕：“你看你這麽小，什麽都不懂，也不會照顧自己。事情弄得亂七八糟，長得還挺招人喜歡，男生一個個跟你表白的。你說我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裏去美國嗎？我要不在，你這學習成績可怎麽辦，會不會高三就跟不上，最後只能考個普通大學。進大學後無心學習，整天忙著跟男生談戀愛，等我回來你都不要我了，真叫人操心。”
宋真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耳邊嘮嘮叨叨碎碎念，吵得她睡不好。偏偏那聲音還挺好聽，她又有點舍不得打斷，只能由著那個人在她的夢裏啰嗦個不停。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腰酸背痛，上學還差點遲到了。
匆匆忙忙趕到學校，進校門的時候差點跟前面的自行車撞上。騎車那人扭頭一看，表情有些不悅。
宋真趕緊跟人道歉：“不好意思啊江洋，你也來這麽晚。”
江洋冷哼一聲，理都不理扭頭就走。
宋真莫名受了一頓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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