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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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到家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江洋打電話。
打家裏沒人接, 江洋父母這會兒應該在忙。打他手機也沒人應, 宋真只能失望地把電話放下, 一個人在房裏來回踱步。
也不知道踱了多久，電話突然響了。宋真激動地接起來，沒想到裏面卻傳來唐璇的聲音。
打電話叫她下樓去吃飯。
宋真擱下電話下樓, 吃飯的時候情緒不高，唐璇幾次跟她說話她都沒反應過來。
“真真你這是怎麽了，不舒服嗎？”
宋誠在旁邊接嘴：“媽，也許姐姐失戀了。”
“你吃你的飯, 話怎麽這麽多。”
唐璇往兒子碗裏夾了只雞腿, 宋誠滿意地笑了, 專心啃雞腿, 還時不時看他姐兩眼。
宋真眼神兇猛地瞪了他一記, 嚇得宋誠手一松, 雞腿掉到了桌上。唐璇趕緊給他收拾, 一通忙亂的就把宋真的事情給忘了。
雞飛狗跳的晚飯吃到一半，客廳裏的電話響了。宋真第一個跳起來, 直接沖過去接電話。
這次總算是江洋。
“柳葉怎麽樣，安全到家了嗎？”
“到了，我親自送她到的門口，看她進的屋。”
“她爸媽沒看到你吧。”
“沒有，老子這點本事還沒有啊。”
“那你有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她？”
說起這個江洋就皺眉。跟蹤的人是沒有，但他隨意的一拍肩，嚇得柳葉面無人色, 一個書包直接朝他臉上掄過來，害他差點破相。
這女生發瘋的時候真是不能惹，戰鬥值爆表啊。
“那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麽事兒，就她那點力氣，都不夠我一只手的。”
宋真還想再問兩句，那邊宋達生發話了：“真真in你跟誰打電話呢，趕緊過來吃飯吧。”
“哦。”宋真應了兩聲，跟江洋說了再見就回了飯桌。剛坐下宋達生就問開了：“剛才誰給你打電話？”
“同學。”
“哪個同學？”
宋真咬了口青菜，狐疑地望著她爸：“您問這個幹什麽，您不會懷疑我早戀吧。”
宋達生有點尷尬，擡手掩嘴輕咳兩聲：“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是，那是個男生，不過我們真的沒什麽。我就算要早戀也不會跟他，有更好的陸知行我都沒要呢。”
“姐姐你好不要臉哦。”
“比你好，連個雞腿都吃不好。”
宋真打擊了弟弟一番後，把柳葉被人跟蹤的事情說了。唐璇聽了又是一陣瞎操心：“怎麽這樣啊，這也太危險了。真真你明天開始讓你爸接送你上下學吧，媽媽真是不放心。”
宋達生一臉為難：“我這時間跟她對不上啊。”
“廠裏重要還是女兒重要，這點還分不清啊。”
宋真趕緊安慰唐璇：“沒事兒媽，那人沒跟我。再說柳葉在學校裏還總覺得有人跟蹤她，這不是有人送著上下學就能解決的事兒。要那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他要想對我做什麽，你們也幫不上忙不是。放心，有知行在不會有事的。”
陸知行就是宋家的保心丸，只要他在就沒什麽事能讓人操心的。
宋家爸媽的話題很快就轉移到怎麽才能讓宋誠好好學會用筷子，不用每頓飯都吃得一塌糊塗上面去了。
宋真吃完飯跟陸知行去跑步，跑完回去的路上對方和她說：“從明天起你每天早起十分鐘。”
“為什麽？”
“我和你一起去學校。”
“那為什麽是我早起，而不是你晚出發十分鐘？”
“因為那樣的話，我們兩個很可能都遲到。”
宋真經過一年多的蛻變身材瘦了，成績也提高了，但愛睡懶覺的毛病依舊改不掉。她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為此她甚至想過以後去找個下午開始上班的工作。
“你說我考新聞系怎麽樣，或者播音主持？我以後就做晚間新聞，這樣就不必早起了。”
“夢想很大很美好，你加油努力。”
宋真不理會他的嘲諷，依舊在那兒做著美夢。不過那天晚上她特意早睡了二十分鐘，臨睡前把鬧鐘往前調了十分鐘。
天氣有點轉涼，早起越來越困難了。
到了教室一看，柳葉早就來了，正在那裏跟……沈蕓討論問題。宋真楞了兩秒，被身邊的陸知行推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她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柳葉也順勢跑了過來，把作業本攤到她面前：“宋真你給我講講這題吧，怎麽都算不對。沈蕓也不會。”
“好，你等我一下啊。”
宋真神色如常，放下書包後拿出自己的作業本，打開來找到那道題，開始給柳葉講題。講到一半柳葉突然小聲和她講：“宋真你別不高興啊。”
“什麽事啊？”
“就是我問沈蕓題目的事兒。你們好學生都來得太晚了，班裏也就她水平最高一點，我也是沒辦法。”
宋真笑了：“這有什麽，我倒是有點奇怪，她會跟你講題。我還以為她不會理你呢。”
畢竟從前因為她的關系，沈蕓和柳葉的關系一直不咋的。沒有明著撕破臉，但也是見面不打招呼的那種。
柳葉粗枝大葉不跟人計較，但沈蕓可是個小氣鬼，她這突然對柳葉這麽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呢。
柳葉尷尬地笑笑：“她好像也沒那麽難侍候。”
“你幹嘛要侍候她，你們是同學，你又不比她差。”
“她不是漂亮嘛。”
“漂亮又怎麽樣，你還比她瘦呢。人各有優缺點，你別覺得她漂亮就自卑，漂亮有時候是把雙刃劍。”
柳葉聽完覺得很有道理，重重地點了點頭：“宋真你是越來越厲害了。”
“你也是越來越會拍馬屁了。”
接下來的幾天宋真仔細留意了一下，發現柳葉和沈蕓似乎多了很多交集。
比如中午排隊買飯宋真去晚了，到的時候就發現沈蕓和柳葉打了飯說笑著往回走。當然柳葉一見她還是更為親熱，直接過來挽著她的手，還要分飯盒裏的肉給她。
再比如下午去小賣部買飲料，柳葉就問宋真沈蕓喜歡喝什麽：“給她帶一瓶，她中午讓我插隊買飯，我謝謝她。”
再比如宋真那天買的白黑兩支筆，柳葉喜歡白的那支，宋真就送了給她。第二天一轉眼的功夫，卻發現那筆到了沈蕓手上。
說是借給她用，可用了幾天都不還。
宋真眼睜睜看著這些發生，依舊面不改色，天天笑嘻嘻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與之相對的是，柳葉的情緒有些起伏，時好時壞。不過總算沒有再疑神疑鬼，在和江洋一起回家幾天後，她整個人精神了很多。
那天中午大家都在教室裏學習，為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試做著準備。範亭亭突然興奮地從外面跑進來，一溜煙跑回自己的座位上，拉著趙菁在那裏咬耳朵。
趙菁原本正常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默默咬了咬唇。
範亭亭沒一點兒眼色，還在那裏說得眉飛色舞，末了拿手肘捅捅趙菁：“怎麽樣菁菁，是不是很勁爆？”
“你不要到處去亂說。”
“我可沒說，就和你說了說。這下看宋真還怎麽得意，別以為陸知行就一定要跟她好了，人家選擇多著呢。”
趙菁心裏一點兒不好受，拿起本冊子埋頭做題不再理範亭亭。倒是前排的兩個女生聽到陸知行的名字立馬扭頭，拉著範亭亭問東問西。
範亭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馬開始大肆渲染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
不過半天時間，謠言就傳遍了整個班級。從一開始班長和高三的阮寧學姐在樓梯間講話，發展到後來陸知行摟著阮寧說悄悄話。等傳到宋真耳朵裏的時候，事情已經演變成陸知行和阮寧在小樹林裏的親嘴了。
宋真聽到都樂了。
柳葉有點生氣，把書砸得啪啪響：“就那個範亭亭多話，整天嚼舌根胡編亂造，宋真你可別生氣啊。”
“我不生氣，挺有意思的。”
“哪裏有意思？”
“跟看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似的。”
“宋真你是不是學傻了，現在不是達爾文，是你的男朋友陸知行呢。”
宋真瞪她一眼：“不要亂說，我們只是朋友。”
“那也是特別特別好的朋友。”
柳葉推著剛取的車子準備坐上去，發現宋真停在那裏沒有中上來，就疑惑地問她：“你怎麽了，不回家嗎？”
“回。”
宋真騎上車，跟柳葉一起往家趕。一路上她的臉色有些陰沈，跟今天燦爛的陽光很不相襯。
柳葉以為她為陸知行的事情生氣，就在那裏寬慰她：“肯定是假的，我問過趙菁了，她說範亭亭只說陸知行跟阮寧在說話，就在樓梯口，什麽小樹林什麽接吻，全是瞎編的。”
說完看一眼宋真，臉色依舊難看。
“別生氣啦，要不找陸知行問清楚？”
“我不找他，我生氣也不是因為她。”
“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你啊。”
柳葉一怔：“我這是怎麽了？”
她隨即又明白過來，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不高興我跟沈蕓說話啊？”
“沒有，我是不高興你演技太爛，演得一點兒都不像。”
------
宋真跟柳葉分開後，一路哼著歌高高興興往家騎。
到了小區後聽見後面傳來一串清脆的自行車鈴聲，回頭一看陸知行正從後面追上來，沖她笑得一臉燦爛。
這人還有心情笑，緋聞傳得全校皆知，居然一點兒不知道頭疼。
宋真都沒他心大。放學的時候聽見兩個初中部的學妹在那兒嘀咕，談論陸知行和阮寧的事情。
“陸學長怎麽喜歡年紀比他大的女生啊。”
“就是，要找也應該找小的呀。”
“他親阮寧啦，我的天，阮寧長得一點兒都不好看。”
“就是，難看死了。”
宋真都有些心疼阮寧。明明挺漂亮一姑娘，在嫉妒的小學妹嘴裏就被妖魔化成那樣。
阮寧是高三的學姐，原來宋睿他們班的，也是三中有名的學霸，每次考試年級排名沒有跌出過前三。聽說今年高考學校對她寄予厚望，指望她考個頂尖名校回來長臉呢。
一轉眼的功夫，就被人詆毀成這樣。
宋真跳下車來，和陸知行慢慢往家走。陸知行沒等她開口就主動道：“我跟阮寧沒什麽，只是說話而已。”
“我知道，大白天的，諒你們也不敢在學校做出什麽有傷風化的事兒來。”
“這也不一定，他們傳的那些事，我原先也是有想做過的。只不過對象不是阮寧，我對學姐不感興趣。”
“那你喜歡什麽，學妹嗎？”
“不一定是學妹，不過年紀比我的小的，腦子沒我聰明的，嘴硬心軟的女生我應該會喜歡。”
宋真想起那天體育課陸知行那暧昧的舉動，臉有些燙得慌。這人最近越來越敢說敢做了。
她趕緊轉移話題：“你跟阮寧聊什麽呢，學習上的事情嗎？”
“不是，我們兩個學習上都沒問題，不需要互相請教。我找她是問一些高三男生的事情，尤其是他們班的男生。那個跟蹤柳葉的男生，應該就是從前宋睿他們班的。”
“真有這麽個人？”
“嗯，柳葉和江洋說的，應該不會有錯。這事兒還得‘謝謝’沈蕓，是她提醒的柳葉。她跟宋睿關系一直不錯。”
宋真冷笑。沈蕓哪裏是跟宋睿關系不錯，明明就是想甩甩不掉，所以索性拿來替她辦事罷了。
“不管怎麽說，因為這個事情，柳葉很受困擾。”
“知道那個男生是誰嗎？”
“不清楚，柳葉說沈蕓也沒跟她說。按沈蕓的說法是，宋睿不想惹麻煩，所以沒告訴她具體人名，以免事情最後捅出來，會被人懷疑是他給說出去的。”
“那是沈蕓替自己洗白，把什麽臟水都往宋睿身上潑。就宋睿喜歡她的那個勁兒，還敢有什麽事瞞著她。沈蕓還真是厲害，既賣了人情又把責任全推別人身上。好處是她占，出了什麽事兒就讓宋睿背鍋。我這個堂哥還真是夠笨，怎麽整天被女人騙啊。”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笨，哪怕知道女生在騙他，但如果自己喜歡，也就會在乎。”
宋真奇怪：“你怎麽還替他說話，你不覺得他蠢得不行嗎？”
“是，他確實蠢，但因為我也是男的，所以我能理解他的這種做法。當然，這並不妨礙他依舊是個笨蛋這個現實。”
宋真被他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給逗樂了。
笑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你找阮寧問出什麽來了沒有？”
“側面打聽了一下。沈蕓雖然沒有明說那個男生是誰，但從她的描述來看，性格怪異不怎麽合群的高三男生，宋睿他們班確實有一個。那個男生叫杜昊，最近有找過宋睿。聽阮寧說人不壞，就是不太愛說話。你明天找個機會讓柳葉見一見杜昊，看她認不認得那個人。如果不是，我們再找別人。”
宋真謝過陸知行，說要找機會請他吃飯：“謝謝你這麽幫柳葉的忙。”
“我沒什麽，就是讓人誤會有點不愉快。所以這頓飯你確實要請，就這個周末吧，你來我家。”
“吃飯嗎？”
“嗯，給我做飯。我爸媽周末帶我妹妹出去玩，留我一個人在家兩天，我家沒人做飯。”
“這是拿我當免費廚師吧。”
“你不願意嗎？”
“可以啊，那我可不可以帶宋誠來？”
她以為陸知行會答應，沒想到對方一口回絕：“不行，就你一個人來，我不喜歡電燈泡。”
“那是我弟弟。”
“那也是小電燈泡。”
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宋真家門口，陸知行沖她揮揮手，示意她趕緊進門，又不忘補一句：“就你一個人來，知道嗎？”
“知道啦。”
宋真推著車進門，正好看到在院子裏瘋跑的弟弟，上去憐愛地摸了一把他的腦袋。
宋誠難得被她姐這麽溫柔相待，有點受寵若驚：“姐你怎麽了？”
“沒什麽。”
被人嫌棄的弟弟，只有她自己疼了。
第二天宋真一直沒能帶柳葉去高三年級認人。別說認人，就是放學柳葉也是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剩下宋真一個人留在教室裏給學校廣播站寫稿子。
陸知行過來敲敲她桌面，問她事實進行得怎麽樣，宋真笑著搖搖頭：“沒找到機會，過兩天再說吧。我看她最近心情挺好的，那個人應該已經不跟蹤她了。也許是想表白，結果勇氣沒有了吧。”
陸知行沒再多說什麽，就這麽陪著宋真寫完稿子，然後和她一起回家。
宋真到家後聽說了一件事兒，唐璇和她說周末要出去吃飯：“你奶奶請客吃飯，讓我們一起過去。”
“可我都答應陸知行去他家吃飯了。”
“他哪天啊？我們就周五晚上吃一頓，不耽誤你上他家吧。”
“那沒事兒。可為什麽突然請客吃飯？”
“不知道，說是你堂哥生日。可他生日還有幾天呢，為什麽提前辦呢？”
宋真一向懶得猜宋老太太的腦回路，反正她這個人什麽都擺在明面上，真有什麽事兒到吃飯那天肯定就知道了。
她又藏不住事兒。
宋真沒理太多，專心回房做功課。到了周五那天晚上，她一回家就被唐璇拉進房裏選衣服，非要她把那身校服給扒了。
“你表姐也去，你也得打扮得漂亮點，別讓人比下去了。”
宋真這才知道沈蕓一家居然也去。所謂的一家還包括那個不清不楚的錢偉光。
“這是幹什麽，怎麽還請他們啊。”
“不知道，反正最近他們走得挺近的，你奶奶說請就請。”
“不會又是爸爸掏錢吧？”
“沒有，你大伯掏的。聽說他最近跟著錢偉光掙了點小錢，所以才請客吃飯。大概以前吃我們太多頓不好意思了吧。”
宋真不像唐璇那麽天真，宋達慶和錢偉光什麽人她心裏清楚。那是只吃不吐的人，沒好處的事情他們絕不會做。
出門之前宋真特意給她爹打了預防針，把錢偉光之前胡說八道的事兒又拎出來說了一路，以免他一會兒進了餐廳，給人糖衣炮彈一轟又敗下陣來。
宋達生笑著答應，回頭看宋真一眼：“這麽不相信你爸我啊。”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那兩位。我看他們這是下鉺釣魚呢，說是賺了點錢請客，回頭肯定要說動你加入。你瞧著吧，有錢大家一起賺，你好我好大家好，十有八/九說的就是這一套。爸你記住一句話，要是真能掙大錢，為什麽非要讓你加入呢，自己關起來門來掙錢不是更好？你生意做得這麽好，願意分人一杯羹嗎？”
宋達生楞了下，顯然沒料到宋真的分析會這麽犀利。他剛才不過是敷衍女兒，這會兒卻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宋真說得有道理，就是他自己，也不願意把生意分他親哥哥一份。那邊還有個外人錢偉光，真會這麽好心對他？
這世上的人都是貪心的，沒道理到嘴的肉還吐出來分別人一口。
宋達生想到這裏，原本的興奮勁兒就沒了。那些人說來說去還是在算計他的錢呢。
宋老太太特意定了包廂，宋真他們進去一看，果然人都到齊了，就等他們呢。這感覺怎麽看怎麽像是鴻門宴。
老太太一把把宋達生拉到身邊坐下，又招呼唐璇他們幾個。尤其是對宋誠，一把抱過去又親又抱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稀罕這個小孫子呢。
宋真卻只盯著宋睿和沈蕓看。這兩人坐得不近，中間隔了好幾個人。但宋睿對沈蕓的愛慕一看便知，簡直恨不得立馬就貼到她身邊。
也不知道宋家幾個大人是真傻還是裝傻，那時候居然會信宋睿對沈蕓只是兄妹之情。
誰家兄妹眼神交流這麽赤/裸裸啊。
沈蕓發現宋真在看她，就探過頭來和她打招呼：“真真你今天這麽穿很漂亮呢。”
“不如你啊。”
“怎麽會呢。”
“問堂哥吧。堂哥你說我跟表姐哪個更好看？”
宋睿完全豬腦子，聽到這話二話不說脫口就道：“當然是沈蕓啦。”
在座所有人都有些尷尬。尤其宋老太太和宋真大伯一家。大伯母吳美芳推了兒子一把：“別亂說話，好好吃菜。”
吳美芳是這個家裏最不喜歡沈蕓的一個。畢竟兒子斷了兩根肋骨全是她害的。
沈蕓那丫頭心機深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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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家裏沒人接, 江洋父母這會兒應該在忙。打他手機也沒人應, 宋真只能失望地把電話放下, 一個人在房裏來回踱步。
也不知道踱了多久，電話突然響了。宋真激動地接起來，沒想到裏面卻傳來唐璇的聲音。
打電話叫她下樓去吃飯。
宋真擱下電話下樓, 吃飯的時候情緒不高，唐璇幾次跟她說話她都沒反應過來。
“真真你這是怎麽了，不舒服嗎？”
宋誠在旁邊接嘴：“媽，也許姐姐失戀了。”
“你吃你的飯, 話怎麽這麽多。”
唐璇往兒子碗裏夾了只雞腿, 宋誠滿意地笑了, 專心啃雞腿, 還時不時看他姐兩眼。
宋真眼神兇猛地瞪了他一記, 嚇得宋誠手一松, 雞腿掉到了桌上。唐璇趕緊給他收拾, 一通忙亂的就把宋真的事情給忘了。
雞飛狗跳的晚飯吃到一半，客廳裏的電話響了。宋真第一個跳起來, 直接沖過去接電話。
這次總算是江洋。
“柳葉怎麽樣，安全到家了嗎？”
“到了，我親自送她到的門口，看她進的屋。”
“她爸媽沒看到你吧。”
“沒有，老子這點本事還沒有啊。”
“那你有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她？”
說起這個江洋就皺眉。跟蹤的人是沒有，但他隨意的一拍肩，嚇得柳葉面無人色, 一個書包直接朝他臉上掄過來，害他差點破相。
這女生發瘋的時候真是不能惹，戰鬥值爆表啊。
“那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麽事兒，就她那點力氣，都不夠我一只手的。”
宋真還想再問兩句，那邊宋達生發話了：“真真in你跟誰打電話呢，趕緊過來吃飯吧。”
“哦。”宋真應了兩聲，跟江洋說了再見就回了飯桌。剛坐下宋達生就問開了：“剛才誰給你打電話？”
“同學。”
“哪個同學？”
宋真咬了口青菜，狐疑地望著她爸：“您問這個幹什麽，您不會懷疑我早戀吧。”
宋達生有點尷尬，擡手掩嘴輕咳兩聲：“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是，那是個男生，不過我們真的沒什麽。我就算要早戀也不會跟他，有更好的陸知行我都沒要呢。”
“姐姐你好不要臉哦。”
“比你好，連個雞腿都吃不好。”
宋真打擊了弟弟一番後，把柳葉被人跟蹤的事情說了。唐璇聽了又是一陣瞎操心：“怎麽這樣啊，這也太危險了。真真你明天開始讓你爸接送你上下學吧，媽媽真是不放心。”
宋達生一臉為難：“我這時間跟她對不上啊。”
“廠裏重要還是女兒重要，這點還分不清啊。”
宋真趕緊安慰唐璇：“沒事兒媽，那人沒跟我。再說柳葉在學校裏還總覺得有人跟蹤她，這不是有人送著上下學就能解決的事兒。要那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他要想對我做什麽，你們也幫不上忙不是。放心，有知行在不會有事的。”
陸知行就是宋家的保心丸，只要他在就沒什麽事能讓人操心的。
宋家爸媽的話題很快就轉移到怎麽才能讓宋誠好好學會用筷子，不用每頓飯都吃得一塌糊塗上面去了。
宋真吃完飯跟陸知行去跑步，跑完回去的路上對方和她說：“從明天起你每天早起十分鐘。”
“為什麽？”
“我和你一起去學校。”
“那為什麽是我早起，而不是你晚出發十分鐘？”
“因為那樣的話，我們兩個很可能都遲到。”
宋真經過一年多的蛻變身材瘦了，成績也提高了，但愛睡懶覺的毛病依舊改不掉。她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為此她甚至想過以後去找個下午開始上班的工作。
“你說我考新聞系怎麽樣，或者播音主持？我以後就做晚間新聞，這樣就不必早起了。”
“夢想很大很美好，你加油努力。”
宋真不理會他的嘲諷，依舊在那兒做著美夢。不過那天晚上她特意早睡了二十分鐘，臨睡前把鬧鐘往前調了十分鐘。
天氣有點轉涼，早起越來越困難了。
到了教室一看，柳葉早就來了，正在那裏跟……沈蕓討論問題。宋真楞了兩秒，被身邊的陸知行推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她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柳葉也順勢跑了過來，把作業本攤到她面前：“宋真你給我講講這題吧，怎麽都算不對。沈蕓也不會。”
“好，你等我一下啊。”
宋真神色如常，放下書包後拿出自己的作業本，打開來找到那道題，開始給柳葉講題。講到一半柳葉突然小聲和她講：“宋真你別不高興啊。”
“什麽事啊？”
“就是我問沈蕓題目的事兒。你們好學生都來得太晚了，班裏也就她水平最高一點，我也是沒辦法。”
宋真笑了：“這有什麽，我倒是有點奇怪，她會跟你講題。我還以為她不會理你呢。”
畢竟從前因為她的關系，沈蕓和柳葉的關系一直不咋的。沒有明著撕破臉，但也是見面不打招呼的那種。
柳葉粗枝大葉不跟人計較，但沈蕓可是個小氣鬼，她這突然對柳葉這麽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呢。
柳葉尷尬地笑笑：“她好像也沒那麽難侍候。”
“你幹嘛要侍候她，你們是同學，你又不比她差。”
“她不是漂亮嘛。”
“漂亮又怎麽樣，你還比她瘦呢。人各有優缺點，你別覺得她漂亮就自卑，漂亮有時候是把雙刃劍。”
柳葉聽完覺得很有道理，重重地點了點頭：“宋真你是越來越厲害了。”
“你也是越來越會拍馬屁了。”
接下來的幾天宋真仔細留意了一下，發現柳葉和沈蕓似乎多了很多交集。
比如中午排隊買飯宋真去晚了，到的時候就發現沈蕓和柳葉打了飯說笑著往回走。當然柳葉一見她還是更為親熱，直接過來挽著她的手，還要分飯盒裏的肉給她。
再比如下午去小賣部買飲料，柳葉就問宋真沈蕓喜歡喝什麽：“給她帶一瓶，她中午讓我插隊買飯，我謝謝她。”
再比如宋真那天買的白黑兩支筆，柳葉喜歡白的那支，宋真就送了給她。第二天一轉眼的功夫，卻發現那筆到了沈蕓手上。
說是借給她用，可用了幾天都不還。
宋真眼睜睜看著這些發生，依舊面不改色，天天笑嘻嘻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與之相對的是，柳葉的情緒有些起伏，時好時壞。不過總算沒有再疑神疑鬼，在和江洋一起回家幾天後，她整個人精神了很多。
那天中午大家都在教室裏學習，為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試做著準備。範亭亭突然興奮地從外面跑進來，一溜煙跑回自己的座位上，拉著趙菁在那裏咬耳朵。
趙菁原本正常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默默咬了咬唇。
範亭亭沒一點兒眼色，還在那裏說得眉飛色舞，末了拿手肘捅捅趙菁：“怎麽樣菁菁，是不是很勁爆？”
“你不要到處去亂說。”
“我可沒說，就和你說了說。這下看宋真還怎麽得意，別以為陸知行就一定要跟她好了，人家選擇多著呢。”
趙菁心裏一點兒不好受，拿起本冊子埋頭做題不再理範亭亭。倒是前排的兩個女生聽到陸知行的名字立馬扭頭，拉著範亭亭問東問西。
範亭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馬開始大肆渲染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
不過半天時間，謠言就傳遍了整個班級。從一開始班長和高三的阮寧學姐在樓梯間講話，發展到後來陸知行摟著阮寧說悄悄話。等傳到宋真耳朵裏的時候，事情已經演變成陸知行和阮寧在小樹林裏的親嘴了。
宋真聽到都樂了。
柳葉有點生氣，把書砸得啪啪響：“就那個範亭亭多話，整天嚼舌根胡編亂造，宋真你可別生氣啊。”
“我不生氣，挺有意思的。”
“哪裏有意思？”
“跟看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似的。”
“宋真你是不是學傻了，現在不是達爾文，是你的男朋友陸知行呢。”
宋真瞪她一眼：“不要亂說，我們只是朋友。”
“那也是特別特別好的朋友。”
柳葉推著剛取的車子準備坐上去，發現宋真停在那裏沒有中上來，就疑惑地問她：“你怎麽了，不回家嗎？”
“回。”
宋真騎上車，跟柳葉一起往家趕。一路上她的臉色有些陰沈，跟今天燦爛的陽光很不相襯。
柳葉以為她為陸知行的事情生氣，就在那裏寬慰她：“肯定是假的，我問過趙菁了，她說範亭亭只說陸知行跟阮寧在說話，就在樓梯口，什麽小樹林什麽接吻，全是瞎編的。”
說完看一眼宋真，臉色依舊難看。
“別生氣啦，要不找陸知行問清楚？”
“我不找他，我生氣也不是因為她。”
“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你啊。”
柳葉一怔：“我這是怎麽了？”
她隨即又明白過來，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不高興我跟沈蕓說話啊？”
“沒有，我是不高興你演技太爛，演得一點兒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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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跟柳葉分開後，一路哼著歌高高興興往家騎。
到了小區後聽見後面傳來一串清脆的自行車鈴聲，回頭一看陸知行正從後面追上來，沖她笑得一臉燦爛。
這人還有心情笑，緋聞傳得全校皆知，居然一點兒不知道頭疼。
宋真都沒他心大。放學的時候聽見兩個初中部的學妹在那兒嘀咕，談論陸知行和阮寧的事情。
“陸學長怎麽喜歡年紀比他大的女生啊。”
“就是，要找也應該找小的呀。”
“他親阮寧啦，我的天，阮寧長得一點兒都不好看。”
“就是，難看死了。”
宋真都有些心疼阮寧。明明挺漂亮一姑娘，在嫉妒的小學妹嘴裏就被妖魔化成那樣。
阮寧是高三的學姐，原來宋睿他們班的，也是三中有名的學霸，每次考試年級排名沒有跌出過前三。聽說今年高考學校對她寄予厚望，指望她考個頂尖名校回來長臉呢。
一轉眼的功夫，就被人詆毀成這樣。
宋真跳下車來，和陸知行慢慢往家走。陸知行沒等她開口就主動道：“我跟阮寧沒什麽，只是說話而已。”
“我知道，大白天的，諒你們也不敢在學校做出什麽有傷風化的事兒來。”
“這也不一定，他們傳的那些事，我原先也是有想做過的。只不過對象不是阮寧，我對學姐不感興趣。”
“那你喜歡什麽，學妹嗎？”
“不一定是學妹，不過年紀比我的小的，腦子沒我聰明的，嘴硬心軟的女生我應該會喜歡。”
宋真想起那天體育課陸知行那暧昧的舉動，臉有些燙得慌。這人最近越來越敢說敢做了。
她趕緊轉移話題：“你跟阮寧聊什麽呢，學習上的事情嗎？”
“不是，我們兩個學習上都沒問題，不需要互相請教。我找她是問一些高三男生的事情，尤其是他們班的男生。那個跟蹤柳葉的男生，應該就是從前宋睿他們班的。”
“真有這麽個人？”
“嗯，柳葉和江洋說的，應該不會有錯。這事兒還得‘謝謝’沈蕓，是她提醒的柳葉。她跟宋睿關系一直不錯。”
宋真冷笑。沈蕓哪裏是跟宋睿關系不錯，明明就是想甩甩不掉，所以索性拿來替她辦事罷了。
“不管怎麽說，因為這個事情，柳葉很受困擾。”
“知道那個男生是誰嗎？”
“不清楚，柳葉說沈蕓也沒跟她說。按沈蕓的說法是，宋睿不想惹麻煩，所以沒告訴她具體人名，以免事情最後捅出來，會被人懷疑是他給說出去的。”
“那是沈蕓替自己洗白，把什麽臟水都往宋睿身上潑。就宋睿喜歡她的那個勁兒，還敢有什麽事瞞著她。沈蕓還真是厲害，既賣了人情又把責任全推別人身上。好處是她占，出了什麽事兒就讓宋睿背鍋。我這個堂哥還真是夠笨，怎麽整天被女人騙啊。”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笨，哪怕知道女生在騙他，但如果自己喜歡，也就會在乎。”
宋真奇怪：“你怎麽還替他說話，你不覺得他蠢得不行嗎？”
“是，他確實蠢，但因為我也是男的，所以我能理解他的這種做法。當然，這並不妨礙他依舊是個笨蛋這個現實。”
宋真被他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給逗樂了。
笑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你找阮寧問出什麽來了沒有？”
“側面打聽了一下。沈蕓雖然沒有明說那個男生是誰，但從她的描述來看，性格怪異不怎麽合群的高三男生，宋睿他們班確實有一個。那個男生叫杜昊，最近有找過宋睿。聽阮寧說人不壞，就是不太愛說話。你明天找個機會讓柳葉見一見杜昊，看她認不認得那個人。如果不是，我們再找別人。”
宋真謝過陸知行，說要找機會請他吃飯：“謝謝你這麽幫柳葉的忙。”
“我沒什麽，就是讓人誤會有點不愉快。所以這頓飯你確實要請，就這個周末吧，你來我家。”
“吃飯嗎？”
“嗯，給我做飯。我爸媽周末帶我妹妹出去玩，留我一個人在家兩天，我家沒人做飯。”
“這是拿我當免費廚師吧。”
“你不願意嗎？”
“可以啊，那我可不可以帶宋誠來？”
她以為陸知行會答應，沒想到對方一口回絕：“不行，就你一個人來，我不喜歡電燈泡。”
“那是我弟弟。”
“那也是小電燈泡。”
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宋真家門口，陸知行沖她揮揮手，示意她趕緊進門，又不忘補一句：“就你一個人來，知道嗎？”
“知道啦。”
宋真推著車進門，正好看到在院子裏瘋跑的弟弟，上去憐愛地摸了一把他的腦袋。
宋誠難得被她姐這麽溫柔相待，有點受寵若驚：“姐你怎麽了？”
“沒什麽。”
被人嫌棄的弟弟，只有她自己疼了。
第二天宋真一直沒能帶柳葉去高三年級認人。別說認人，就是放學柳葉也是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剩下宋真一個人留在教室裏給學校廣播站寫稿子。
陸知行過來敲敲她桌面，問她事實進行得怎麽樣，宋真笑著搖搖頭：“沒找到機會，過兩天再說吧。我看她最近心情挺好的，那個人應該已經不跟蹤她了。也許是想表白，結果勇氣沒有了吧。”
陸知行沒再多說什麽，就這麽陪著宋真寫完稿子，然後和她一起回家。
宋真到家後聽說了一件事兒，唐璇和她說周末要出去吃飯：“你奶奶請客吃飯，讓我們一起過去。”
“可我都答應陸知行去他家吃飯了。”
“他哪天啊？我們就周五晚上吃一頓，不耽誤你上他家吧。”
“那沒事兒。可為什麽突然請客吃飯？”
“不知道，說是你堂哥生日。可他生日還有幾天呢，為什麽提前辦呢？”
宋真一向懶得猜宋老太太的腦回路，反正她這個人什麽都擺在明面上，真有什麽事兒到吃飯那天肯定就知道了。
她又藏不住事兒。
宋真沒理太多，專心回房做功課。到了周五那天晚上，她一回家就被唐璇拉進房裏選衣服，非要她把那身校服給扒了。
“你表姐也去，你也得打扮得漂亮點，別讓人比下去了。”
宋真這才知道沈蕓一家居然也去。所謂的一家還包括那個不清不楚的錢偉光。
“這是幹什麽，怎麽還請他們啊。”
“不知道，反正最近他們走得挺近的，你奶奶說請就請。”
“不會又是爸爸掏錢吧？”
“沒有，你大伯掏的。聽說他最近跟著錢偉光掙了點小錢，所以才請客吃飯。大概以前吃我們太多頓不好意思了吧。”
宋真不像唐璇那麽天真，宋達慶和錢偉光什麽人她心裏清楚。那是只吃不吐的人，沒好處的事情他們絕不會做。
出門之前宋真特意給她爹打了預防針，把錢偉光之前胡說八道的事兒又拎出來說了一路，以免他一會兒進了餐廳，給人糖衣炮彈一轟又敗下陣來。
宋達生笑著答應，回頭看宋真一眼：“這麽不相信你爸我啊。”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那兩位。我看他們這是下鉺釣魚呢，說是賺了點錢請客，回頭肯定要說動你加入。你瞧著吧，有錢大家一起賺，你好我好大家好，十有八/九說的就是這一套。爸你記住一句話，要是真能掙大錢，為什麽非要讓你加入呢，自己關起來門來掙錢不是更好？你生意做得這麽好，願意分人一杯羹嗎？”
宋達生楞了下，顯然沒料到宋真的分析會這麽犀利。他剛才不過是敷衍女兒，這會兒卻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宋真說得有道理，就是他自己，也不願意把生意分他親哥哥一份。那邊還有個外人錢偉光，真會這麽好心對他？
這世上的人都是貪心的，沒道理到嘴的肉還吐出來分別人一口。
宋達生想到這裏，原本的興奮勁兒就沒了。那些人說來說去還是在算計他的錢呢。
宋老太太特意定了包廂，宋真他們進去一看，果然人都到齊了，就等他們呢。這感覺怎麽看怎麽像是鴻門宴。
老太太一把把宋達生拉到身邊坐下，又招呼唐璇他們幾個。尤其是對宋誠，一把抱過去又親又抱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稀罕這個小孫子呢。
宋真卻只盯著宋睿和沈蕓看。這兩人坐得不近，中間隔了好幾個人。但宋睿對沈蕓的愛慕一看便知，簡直恨不得立馬就貼到她身邊。
也不知道宋家幾個大人是真傻還是裝傻，那時候居然會信宋睿對沈蕓只是兄妹之情。
誰家兄妹眼神交流這麽赤/裸裸啊。
沈蕓發現宋真在看她，就探過頭來和她打招呼：“真真你今天這麽穿很漂亮呢。”
“不如你啊。”
“怎麽會呢。”
“問堂哥吧。堂哥你說我跟表姐哪個更好看？”
宋睿完全豬腦子，聽到這話二話不說脫口就道：“當然是沈蕓啦。”
在座所有人都有些尷尬。尤其宋老太太和宋真大伯一家。大伯母吳美芳推了兒子一把：“別亂說話，好好吃菜。”
吳美芳是這個家裏最不喜歡沈蕓的一個。畢竟兒子斷了兩根肋骨全是她害的。
沈蕓那丫頭心機深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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