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完沒幾天宋真他們也就開學了。

高二的課程比高一還要緊張, 唯一讓宋真慶幸的是, 宋睿為了沈蕓咬牙又回到高二上課, 卻沒能如願分在一個班。

謝天謝地，這是宋真最樂見其成的事情。

宋睿分到了隔壁張麗他們班級，大家面上都不說什麽, 私底下卻都在笑話他。

誰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原因才重念的高二，那次事件鬧得這麽大，直接讓宋睿紅遍紅校。

才來沒幾個月的轉學生就鬧出這麽大的事兒，那勇氣也是令人佩服。

原本這事兒已經快被人淡忘, 結果當事人之一一出, 這事兒就又被人從塵封的角落裏挖了出來。

不光宋睿有人圍著討論, 連沈蕓也跟著紅了一把。畢竟周俊已經離校, 再想八卦他也難了。

才剛開學沈蕓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偏偏宋睿還不放過她, 變著法兒找機會去教室找她。沈蕓現在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當初絕不請他吃飯。

一張飯卡惹出來的事兒, 想不到餘溫這麽久。

宋真中午吃飯的時候看見宋睿跟沈蕓張麗坐一張桌子，沈蕓那表情讓人忍俊不禁。一副嫌棄到要死又不能公然翻臉的樣子, 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她看得起勁，冷不防有人往桌上放了個飯盆，突然的響聲嚇了她一跳。

宋真扭頭一看，發現江洋已經坐在了對面。除了平時吃飯常用的那個飯盆外，飯桌中間還多了個盆。

“我家的鹹菜，不要錢，你隨便吃, 多吃點啊。”

江洋一臉豪氣的樣子，仿佛那盆裏的不是鹹菜，而是鮑參翅肚。學校從開學起就供應他家的鹹菜，他現在也算是食堂的小紅人。

以前真沒想過這麽個玩意兒也能帶來這麽大的收益。當初宋真勸他拿這個打市場還真是有眼光，這小丫頭商業頭腦不錯啊。

宋真謝過他後夾了一筷子，旁邊柳葉很不客氣，直接往飯盆裏倒了一半，江洋就急了。

“你悠著點，我給宋真吃的。”

“一點鹹菜小氣巴拉，又不是紅燒肉。”

“那也是我的東西，比你大方。”

“大方什麽，你要追宋真也有點誠意，拿這個東西追人誰看得上啊。”

“我說你是不是欠打啊，天天見著我這麽嘴賤。”

“你說誰賤呢。”柳葉把飯盆往桌上重重一摔，聲音大得旁邊桌的人都聽到了。

宋真本來一心聽他倆鬥嘴，沒想到戰火越燒越旺，有假戲真做的趨勢，嚇得她趕緊安撫柳葉。

“別生氣啊，他這人就這樣，有口無心的。”

“哼，有什麽了不起，不吃就不吃。”

柳葉火氣上來，直接把飯盆裏的鹹菜撥回江洋那盆裏，然後起身氣鼓鼓地就走了。剩下宋真和江洋尷尬對視。

尤其是江洋，過了一會兒小聲道：“她是不是大姨媽來啊？”

“胡說什麽。”

“要不怎麽火氣這麽大。我也沒說什麽啊，也沒不讓她吃啊。就為這點小事生氣啊。”

以前他倆經常這麽吵，也沒見柳葉發這麽大脾氣啊。

這叫什麽，開學綜合癥嗎？

宋真也有點奇怪，說不上來原因，只能跟江洋打馬虎眼：“可能上課累了心情不好吧，高二的東西太難了，你也悠著點。你上課能聽懂嗎？”

“一半一半吧，不懂就問陸知行，反正現成的輔導老師，不用白不用。”

江洋在這方面非常能屈能伸，盡管兩人是情敵，還公然為爭宋真“大打出手”，最後他居然還輸了陸知行一球。但在學習方面他又很能認慫，不會就問，一副努力學習誓要超過陸知行的架勢。

“等我考到年級第一，你就答應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宋真都給他氣樂了：“先考到再說吧。這事兒比讓我做你女朋友更不靠譜好嗎？”

江洋嘿嘿直笑，一點兒沒不好意思。

宋真這飯吃得有點心不在焉，匆匆扒了幾口飯後就洗了碗去教室找柳葉。結果進去後在座位上沒找到人，她又拉同學問。

洪芳湊過去小聲道：“柳葉剛剛回來過，我看她心情好像不太好，眼睛紅紅的。後來又出去的，是不是買東西去了？”

“沒有，我回來的時候去小賣部找過，她不在那裏。”

“那就是跑哪邊玩去了。”

大中午的，大家都在教室裏待著，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九月的天氣依舊炎熱，柳葉沒事兒跑出去幹嘛。

宋真把飯盒往書桌裏一扔，轉身出了教室。走出去的時候太急撞到個人，一看是陸知行。

對方扶了她一把：“去哪兒，這麽著急的？”

“沒什麽，有點事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宋真繞著各個教室走了一圈，都沒看到柳葉的身影。又去廁所找了也沒有。她不死心繞到老師辦公室前，假裝不經意走過。辦公室裏老師們都在午休，柳葉不在裏面。

宋真沒辦法只能下樓去找，學校裏這會兒十分安靜，路上見不到一個人。宋真想去操場那邊，就走進了小樹林裏。

剛進去沒多久，就看到不遠處站了個人，正在那裏擡腳踢著什麽。那樣子瘦瘦的，個頭也不高，顯然是個女生。宋真眼前一亮，趕緊跑了過去。

“柳葉。”

跑近後她叫了一聲，柳葉後背一僵，擡手在臉上抹了一下，悶悶地應了一聲：“宋真你來啦。”

宋真故意不走近，就這麽站在她身後，輕柔地問她：“你怎麽了，這麽熱的天跑這兒來做什麽，跟我回教室去吧。”

“教室裏也很熱。”

“這倒是實話，只有老師辦公室才有空調。要不這樣吧，我們拿了練習冊，去老師辦公室問題目好不好？”

“才不要。”柳葉突然轉過身來，“我寧願熱死也不會找老師問題目。”

她轉身的一剎那宋真看清楚了，還真像洪芳說的那樣有哭過的痕跡。

只是一盆鹹菜而已，柳葉怎麽情緒變化這麽大。宋真心裏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來。

她盯著柳葉的臉仔細地看，長久沈默不說話。柳葉本來還在那裏傷情，被宋真這麽瞧著內心就起了點波瀾，很快整個人從耳根開始紅起，臉頰處也跟著一片飛紅。

她臉皮實在有些薄。

宋真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少女懷春，她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尚且避免不了，更何況柳葉是實打實的十六歲。

柳葉脹紅了一張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宋真，你不會笑話我吧。”

“笑你什麽？”

“笑我喜歡江洋啊。”

“我可沒說什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柳葉氣得一跺腳：“你也太陰險了吧。”

宋真過去一把抱住她，笑得有點大聲：“是是是，是我不對。可我真的什麽都沒說呢。不過這樣也好，說出來心裏好過一點了吧。”

“根本沒好過，還是很難受。你說我怎麽瞎了眼，放棄了班長卻喜歡上一個人渣啊。”

宋真心疼江洋三秒鐘。

“不要這麽說，他以前確實不怎麽樣，現在不是在慢慢變好嘛。上個學期期末考試，他跟你的差距拉近了很多，你應該感到高興。你看陸知行，一個名次也沒有進步，他才是不思進取的人啊。”

柳葉噗嗤一聲就笑了：“宋……真。”

她拖長了音撒嬌，宋真心裏就放心了。

就怕哭哭啼啼要死要活，能笑就代表沒問題。他們都還年輕，以後怎麽樣誰也說不好。柳葉之前喜歡陸知行，一轉眼說不喜歡也就不喜歡了。誰知道她喜歡江洋這股勁兒能持續多久。聽說這一屆高一有個超級大帥哥，女生們成天跑去圍觀，搞不好過一陣兒柳葉就轉移目標了呢。

柳葉抹了把眼淚，很是不好意思，拉著宋真的手小聲道：“你怎麽看出來的啊？”

“其實之前只是覺得有點怪。比如爬山那一次，你非要江洋扶你，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後來就是他家出事那次，你居然在他家吃面。那麽熱的天我約你你都不出門，怎麽好端端吃面去了。然後還給我打電話，忙前忙後的，那股熱心勁兒就讓我覺得不對頭。柳葉我真的好奇，問你個問題啊。”

“什麽？”

“你是怎麽看上江洋的，你看上他什麽啊？”

柳葉一屁股坐到長椅上，托著下巴發呆：“我也不知道啊，我覺得自己肯定是瞎了眼了。我以前喜歡的可是班長。班長比他好那麽多。後來雖然我不喜歡班長了，可我也不應該喜歡江洋啊。大概是經常吵架不服氣吧，就想讓他對我服軟。宋真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沒有，你挺好的，喜歡一個人也正常。江洋怎麽說長得也不錯。我說你不會是想氣範亭亭吧。”

“誰那麽傻啊，為了氣她喜歡一個不良少年。要被我爸媽知道我喜歡這樣的，肯定打斷我的腿。”

“什麽這樣那樣，幹嘛打斷你的腿。柳葉你喜歡誰啊？”

江洋嘴裏叼了根冰棍，大喇喇地走了進來。走近了一伸手，又變出一根冰棍：“給你的，趕緊吃了吧，快化了。”

“給我？不是應該給宋真嘛。”

“她減肥不吃，你多吃點吧，瘦的跟什麽似的。”

柳葉臉一紅，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宋真好想拍腦袋，這事兒有點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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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宋真把她喜歡江洋的事情說出去。

宋真拿她沒辦法，回家的路上起咒賭誓說了一堆，最後忍不住問了一句：“那我以後是不是也不要跟江洋說話比較好？”

“那沒關系，你說好了，他不是喜歡你嘛。”

宋真伸手摸摸柳葉的額頭，被對方笑著把手推開了：“幹嘛，我沒發燒。”

“我覺得你病得不輕哎。你怎麽這麽大方，那可是你喜歡的人。”

“我以前也喜歡陸知行啊，可他喜歡你嘛，我也沒不許你們講話。我這個人一向這麽大方的。”

仔細想想是這麽個道理，宋真對柳葉也就不操心了。

這人大概真的就是粉絲追偶像的心理，陸知行是四好青年學習標兵，粉他讓柳葉特別有成就感。

至於江洋是古惑仔問題少年，腦子不怎麽好使可勝在舉止瀟灑帥氣，是那種女生會愛的壞男孩。

柳葉這才從一個坑出來就又跌進另一個，並且粉得有滋有味。

宋真也就懶得管她了。

高二的課程難了很多，宋真自己學得也很辛苦，每個周末就沒什麽時間輔導柳葉他們了。非但沒時間輔導，還得跟其他幾個人一樣，到圖書館陸知行開的小竈去補習。

陸知行好像迷上了當老師，管他們幾個得心應手，再來幾個也完全不怕的架勢。除了去圖書館，平時在教室裏也常給人講題，尤其是江洋，一見他就拎過來考他各種問題，答不上來就是一頓冷臉侍候。

宋真都心疼江洋，偏偏他沒臉沒皮，完全不在乎，高興的時候聽陸知行講講題目，不高興的時候就故意撩撥宋真氣對方，一副玩得很開的樣子。

在所有人眼裏，江洋就是這麽每天沒正形地混著日子。直到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宋真和陸知行依舊保持著原先的排名。宋真十分滿意自己班級第五的成績，覺得只要不掉保持到高考，她考個不錯的一本就沒問題。

柳葉進步也不錯，班級前進六名，年級八十名左右，讓她小小地得意了一下，放學還請宋真喝了飲料。

最讓大家震驚的是江洋，從來都是年級倒數第一的差生，上個學期奮發了一把班級前進了十來名，已足夠讓人掉眼鏡。沒想到這次一飛沖天，考了班級第二十八名。

宋真他們班一共五十六人，二十八名就是班級中間的排名，年級上也是差不多中不溜，屬於不好不壞的那種。

當然那是對別人，對江洋來說，那就是個巨大的飛升。

宋真聽說的時候正在食堂吃飯，嚇得勺子掉進了飯盆裏。

江洋十分不滿意，敲敲桌面道：“怎麽，我不能考這麽好嗎？”

柳葉很不客氣直接問他：“你丫不是作弊了吧。”

“你才作弊呢，我憑自己本事考的。”

“你有什麽本事，每次考試都擲篩子，你這也叫本事？”

宋真知道柳葉為什麽生氣，因為江洋一飛沖天，直接躍過柳葉，比她考得都好。別說柳葉，宋真也有點接受不了。

她知道陸知行厲害，可不知道原來他這麽厲害。

江洋不跟柳葉打嘴仗，笑著解釋道：“班長啊，最近周末常來我家面館吃面，還給我輔導功課。他這人還真是面冷心熱，我看他人蠻好的嘛。”

宋真和柳葉對視一眼，都不想再吃飯了。

知道的人呢，知道他們兩個都在追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有什麽奸情呢。難怪宋真最近周末常碰不到陸知行，原來去找江洋了。

這感覺怎麽有點怪怪的。

下午體育課的時候宋真躲懶，在小樹林前面徘徊著不上操場跑步。陸知地遠遠地沖她走過來，手裏拿了瓶水。

走到跟前就替她把水擰開，貼心地塞到她手心裏。

他越是這樣，宋真越覺得有問題。怎麽有種賠禮道歉的感覺。

宋真歪著頭打量陸知行，笑得不懷好意。陸知行像是有讀心術，一下子就讀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別看了，我還是喜歡你的，我這人只喜歡女生。”

突然這麽熱烈的表白，宋真有點接受不了，才喝了一口水直接就給嗆著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說說你幹嘛總給江洋補習吧。”

“還人情啊。”

“什麽人情？”

陸知行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替某個沒良心的小姑娘還人家的救命之恩。能怎麽辦，江洋腦袋上的疤去不掉，影響長相的話只能靠智商來補了。我讓他成績好一點，以後追女生的資本也能更足一點。你說說，這都是誰惹的禍。”

宋真從中午就在設想各種可能，但絕沒想到陸知行做這個事兒是為了自己。她還以為他這是愛心泛濫，好學生扶持差生呢。

“沒那麽閑得慌，有那時間我不如扶持扶持你。從小到大教過的差生，也就你最不服管，事兒最多。”

“我還不如江洋嗎？”

“真不如。江洋最近那認真的勁兒，你得跟人好好學學。”

宋真真沒想到江洋也會有這麽一天。一直覺得他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什麽心思都花在打架鬥毆上。沒想到他一走回正途這麽正能量，簡直讓人忍不住想給他點個讚。

陸知行低下頭來，湊近到宋真臉頰邊：“怎麽樣，有沒有很感動。”

“真有點感動，他改變太大了。”

“我說的不是他，是我。”

“哎呀不好意思，理解錯誤。”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陸知行敲了敲宋真腦袋，力氣不大，動作還有些親昵。宋真一下子就不自在了。

她假裝理自己的頭發，輕聲道：“你註意點，這裏是學校。”

“知道，所以就敲敲你。”

“那要不是你學校，你還打算找我一頓不成。”

“不，如果在校外，我就……”

他突然不說話了，宋真好奇擡起頭，就看到陸知行的目光裏流露出了一絲渴求。

這眼神宋真以前見過，上輩子談的唯一一個男朋友想跟她接吻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所不同的是，那個男人有點猥瑣，所以宋真想也沒想就躲開了。

但陸知行不一樣，他的眼神特別幹凈，幹凈到宋真簡直不忍心拒絕他。

兩人之間暧昧的氣氛一直流轉著，直到遠處踢來的一個球打破了這種和諧的氣氛。

宋真趕緊往旁邊躲了躲，開始沒話找話：“那什麽，你也別顧著江洋，也給柳葉補補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成績不錯，不比江洋差多少。她要考過了江洋，搞不好心裏還會難受。”

“怎麽這麽說？”

“她不是喜歡江洋嗎？”

“噓，小點聲。”宋真把手指擱在嘴邊，看著遠處正跑過來拿球的男生，“這事兒傳出去不得了。”

“也沒什麽，像江洋那樣的男生，學校裏喜歡他的小女生很多，沒人會當回事兒。他天天嚷著喜歡你，你有見老師找他麻煩嗎？”

“還真沒有，他這人也是……奇葩。”

“老師基本不管他的事情，因為一沾上就麻煩無數。你也別管，冷處理最好。也許以後一考上大學各奔東西，也就江湖不見了。”

那個不小心把球踢歪了的男生終於跑了過來，拿起球一個勁兒地道歉，球臨走前還沖陸知行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宋真就急了：“你不會跟別人說了我們的事兒吧？”

“沒有，我像是這種人嗎？”

“不像。可你也不像是會早戀的那種人啊，結果現在……”

“現在怎麽樣？”

公然在學校裏調/戲她啊。

宋真這話沒說出口，把水瓶往他手裏一塞，很快跑遠了。

陸知行突然發現，追女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比上學考試有意思多了。

他喝了口宋真喝過的那瓶水，轉身走出小樹林。走過操場的時候看到沈蕓跟個男生靠在大樹邊說話。那男生就是剛才跑他們這裏撿球的那一位。

沈蕓還跟從前一樣，看起來乖巧又懂事。陸知行有時候很佩服她，因為她高超的演技連他都給騙過了，可見這姑娘心思有多深沈。

年紀不大就有這樣的心機，既讓人生氣又讓人可憐。

宋真跟她一比真是有點傻，但傻得相當可愛。

沈蕓也發現陸知知在看她，她也不躲，大大方方沖對方笑了笑，一副自己行得正坐得直的架勢。

等陸知行走後，她才繼續跟那個男生套話。

男生完全就是單純的小年輕，完全不懂沈蕓的套路，有什麽說什麽：“你跟班長關系挺好啊。”

美女怎麽都喜歡班長，他多少有點嫉妒。

“也沒什麽，大家一起長大的。我跟宋真是表姐妹，這你們都知道的。”

“也對，那你們關系好也正常。不過宋真跟班長走得可是很近啊，剛才還在那裏討論江洋的桃花呢。”

“江洋又有什麽桃花，我們班有女生喜歡他？”

“誰知道啊，那個女生亂得很。今天喜歡陸知行，明天喜歡江洋。可江洋呢就喜歡宋真。”

“這你都知道？”

“剛才班長說了呀，他們以為我沒聽到，其實我聽到了。”

這在班裏也不是什麽大新聞了。

沈蕓笑著沖那個男生說了幾聲謝謝，高高興興地走了。

那天上完課回到教室，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柳葉身上沒移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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