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集體誣陷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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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普通的小老百姓。若是一個小老百姓犯了罪，按照正常的程序，你們可以抓起來，但我們也可以上訴。”
“然後呢？”
“這個案件涉及到什麽，我覺得還是由司法部門公開審理會比較好一點。”柯小甜說。
從廖雲琛說要上訴，上法庭之後，舒衛國也猜到她會這樣說。
可想他之前說過的，這件事若是公開，可能背後的那些人都會潛藏下去，廖雲琛這邊也很有可能就被頂罪了，這兩口子想打算怎樣？
柯小甜擡過一眼，繼續說道：“十多年前的事輪到今天，討的是說法，不是讓你們來下套的。你要的東西，我可以交出來，但這個東西只能在上訴之後的法庭上提交。”
明的暗的，都想要廖雲琛十多年前藏下來的東西，唯一保護這東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公開，但可能也是最危險的辦法。
舒衛國聞話，當即壓了眉宇，“不可能的，你要知道那個東西是敵國準備研制新型核武器的東西。當時我們好不容易搶了敵國的這個密鑰本，原定的計劃，就是為了解開這個東西。可最後……”
“您不用告訴我這些，雲琛都已經對我說了。”柯小甜將其打斷。
“舒所長，時代在往前走，科技發展是咱們想象不到的迅速，那個東西我也知道重要，可這是七十年代研究出來的，現在是九十年代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更厲害，迫害性更強大的東西被研制出來了。”
她所幸是知道這個時代的變化，知道日後的各種科研，一定是比他們嘴裏這個密鑰，更讓人嘆為觀止的。
舒衛國承認，未來的社會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十多年前研制的東西，在現在來看已經落後太多，這是事實。只是……
“弟妹，那個東西涉及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
“您也不用跟我講什麽家國大道理，涉及了什麽的。這些冠冕堂皇的東西，對我沒用。”
“那個東西，我家男人藏了這麽多年，只是為了拿它當一個護身符。現在東西在我手上，要毀掉，也就是一把火的事，可我男人需要靠著對這個東西的堅守，防著有朝一日，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來用此把自己這一身被你們扣下的罪，洗凈而已。”
“舒所長，你們要是找你們內部的臥底，既然也知道當年那個事件的另有其人，那廖雲琛不該是以一個嫌疑人的身份，被你們關押，他該是一個證人，或者是當事人出現在法庭上。這樣，你們這個棋子，這個餌，才用對了位置。”
柯小甜一字一字的給他將這些摳出來，她現在沒有什麽畏懼了，反正話也說了這麽多，就看這個人怎麽聽。畢竟賭的幾率通常都是一半一半。
舒衛國沒想到自己在她最後的這番話上，完完全全的聽進去了。嫌疑人成證人……
可他們原本的打算，也就是借此揪出當年的叛徒和一些臥底蛀蟲，按照與首長計劃好的方案，把魚給釣出來。
但現在聽來……應該說眼觀全局來看，這個女人似乎幫他們把一件難以解決的事，以簡單明了的方式呈現了出來。
一直以來，他們好像都思考錯了，方式也錯了。
柯小甜對視他一雙有神的目光，沒去猜測這人的心裏琢磨什麽，但她的步子一定是要這樣走的。
“你們在鋌而走險。”許久，舒衛國說了這一句。
“是啊，難道還有康莊大道走了不成？”
“那你知不知道，上訴失敗，或者廖雲琛的罪名定下來，那會是死刑？”
“那就得看舒所長這邊怎麽辯護，怎麽用他這個餌把你們想要找的臥底，找出來。”
廖雲琛是棋子，棋子要有棋子該在的位置，即便她心裏擔心那個人，但該走的路不就得這樣走下去？
“你得把東西上交出來。”沒一會兒，舒衛國再次提出要求。
他算得上是理智清楚的一個人，重要的東西到底還是要在自己的手上才安全，才能保證無關人員的安全。
“上訴之後，我會給您，但我還是希望，您親自在法庭上公開。因為人心難測，我也並沒有那麽信任你。”
舒衛國聽罷笑了，廖雲琛到底是交代了她一些話。他們兩口子，一個就難搞定，兩人在一起的合謀，似乎更難處理。
但也說實話，他從心底裏覺得可以按照這個方式去試一試。
187幸與不幸
“好，既然商量成這樣了，這個事，我會提交上去的，多謝弟妹今天了給了一個提議。”舒衛國應下話，反而像是被解決了一個難題一樣。
“提議不提議的，不過是我們為自己做的考慮打算。您要是提案上去，得看準人再提。”柯小甜接著有意提醒了一句。
按照廖雲琛交代的話，舒衛國上頭的人也不見得是個什麽好貨色。
大概是諜戰劇看多了，再或者這幾天的經歷太多了，她也開始在心裏對一些未知的懷疑起來。
舒衛國順勢疑問了神情，“弟妹說的這句話，倒有意思。”
“也沒有什麽意思，舒所長聽聽就算了。”柯小甜抿完一口茶，杏眼下窺。
這話確實不好明說，也沒有具體的指向，說多了對她似乎並不那麽好。
“關於我老公的事，我對於你們這些軍事上的律法不怎麽懂，但我還是會去請教律師的。如果是商量好了，您這邊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落完話，放下杯盞，柯小甜起了身。
隨即留意一眼舒衛國，這人大概是開始在琢磨她剛說那句話的意思了。
他要琢磨什麽，那就讓他自己繼續去琢磨。但她這會兒委實得去找律師問問這些個情況，究竟如何？
舒衛國沒什麽好攔的，跟著起身送了幾步。
此番的局面他們這一方被動了，但她說的那些話，確實是不錯的一個方法。至於末尾說的……
他一直是直接與首長來往聯系的，要提交的人，也只有首長，這女人這句話倒是有幾分意思，或許是廖雲琛那小子說了什麽。
見她走遠，舒衛國最終再次去了大明山的監獄見了廖雲琛，有個感覺，他們兩口子似乎又開始在擺弄他了……
柯小甜這邊在與舒衛國聊完，回了方靜的住所，這年代找律師不容易，特別是廖雲琛這種涉及軍事的，不清楚會不會有人出面。
方靜好歹是錢大江整個公司的公關秘書，法務什麽的都需要經過她，她應該會有人介紹過來。
再說錢大江的這個公司也不小，處理法務這一塊的，也都應該是高級職稱人員，可以借此詢問詢問。
有了這個打算，等著方靜下班回來，柯小甜說了這個事，也坦白了交代了她過來A城的目的。
她需要人幫忙，所以也沒法去避免，讓這些人不去知道，不過也只是婉轉的說了他老公被冤枉入獄了。詳細的，她知道不能亂開口。
方靜是熱心的，聽到她的話，著實沒想到她這麽差的情緒是因為家裏發生了這一些事。
“我這邊認識幾個律師，明天我幫你約約，你們去談談吧，你看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好，謝謝靜姐，我這邊先見了律師問問情況再說。”
“都是朋友你也別那麽客氣。對了，我把你來A城的事和錢董說了，昨晚見你太累了就沒打擾你，關於服裝廠分廠的事錢董想讓你接個手，你們縣城那邊的那個。”
“不過現在聽你說了你家裏的時候，估計你也沒心思吧。”方靜說，也猜到了她現在的心情。
柯小甜點頭，“確實沒心思，幫我向錢董說聲抱歉吧。”
“沒事，等你家裏的事解決以後再說這個。”
“好，謝謝了。”柯小甜又一次次誠心道謝。
現在很多事情她都是麻煩她的，其實別人壓根也沒有這個義務。
方靜故意撇過一眼，“你別客氣來客氣去的。我這是不忍你那麽一個好家庭，就這樣被破壞了，那些人可是瞎了眼的。”
“說實話，我要是有這麽一個愛我的男人，我能願意為他付出的男人，怕是我也會和你一樣吧。只是事與願違，幸運不是誰都能有，不幸也不是誰都能避免的。”
這句話柯小甜意外覺得很受用，確實，幸運不是誰都能有，不幸也不是誰都能避免的。
方靜事業上一帆風順，但家庭挺讓人心寒的，說實在她是被她老公拋棄的。
眼下換到她身上，她起碼知道廖雲琛是愛她的，起碼家庭關系和睦，只是，就被她撞上了這麽不幸的事。
“行了，咱們也不說這些了，時間也不早了，去外頭吃個飯吧。”方靜斷了話。再說下去，她怕是真的要羨慕她有一個那麽值得她去奔波的人了。
柯小甜這一天下來，心裏只有廖雲琛的事，這會兒被她提起來才想起自己一天也沒吃東西。
果然一個人一旦有心事之後，什麽都會忘了。
現在雖然理出了一條路，但廖雲琛沒有徹底出來前，她到底是繃著一根弦的……
吃完飯回來，柯小甜身子有些撐不住的，早早的洗了澡就回了房。
方靜倒是真有心，開始幫她聯系律師了。然而關於軍事這一塊的，到底沒有人接下這個案子。
柯小甜等了兩天，方靜這邊也幫她問了兩天，依舊毫無進展。
等到第三天，準備去找舒衛國的時候，突然看到報紙上的消息，十六年前的那個JM計劃的事件，被公開報道了出來。軍事法庭接受公開審理，廖雲琛以證人的身份出庭。
果然，那人還是聽了她的那些話，她也想著要是再沒有消息出來的話，她可能忍不住就要去鬧了。
舒衛國也不全是聽她的話，畢竟他還去見過廖雲琛，有些事他才是最直接的關鍵人。
國防院旁邊的先前談話的茶館裏，兩人再次坐到了同一個位置。柯小甜說到做到，直接把密碼本交了過去。
舒衛國也沒客氣，拿在手上的時候，有一種遺失了好幾十年的一件珍寶，突然出現，被找回來一樣。
瞧他的模樣，可笑有些好笑。
“東西已經給你了，希望您這邊好好處理。”柯小甜提醒了一聲。
188偷生螻蟻
舒衛國聞話，將視線從密鑰那裏擡眼過來，手裏隨即自然的護在那個本上，說道：
“你老公下周二上午十點開庭，在國防院這邊的軍事法庭，距離還有五天的時間。你是他媳婦，理應給你通知一聲。”
“但還想提醒你的是，如果沒有人上鉤的話，審判的結果……怕是不好說。”
預估的一個風險，柯小甜也知道。
能讓廖雲琛從事件最直接的嫌疑人，變成當年事件的證人，足夠證明他們應該還是有把握的。
一旦消息這麽散播出去，當年事件牽連的一些人，若真的是長期潛伏在當中的叛國賊，必定會有所行動。不會有人不恐慌的。
只是公開後……她現在只擔心廖雲琛的安全。
“舒所長，您不用對我說結果，我知道會有怎樣的情況。只希望這幾天，您那邊得好好的守好我男人就成。”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舒衛國明白，“弟妹你放心，他現在是證人，我們知道怎麽做。”
“謝謝。”話不多說，即便不放心，但現在也只能祈求上天一切順利。
“我想去見他。”柯小甜提了要求。
“對不住弟妹，現在情況特殊，怕是不能了。”舒衛國直接道了歉。
就算是可以見面，在事情沒解決下來之前，他也不敢再讓他們兩口子見面了。
原先以為他這個媳婦厲害精明，但廖雲琛那個人，怕是更要有心機。眼下的事情已經定下路子，如果這兩人要是算計什麽的話，恐怕是誰都接不住。
聞話，柯小甜兩眼正視許久，預想了他口中的特殊情況和拒絕的理由，可能為了避免暴露，遭來危險等等，她不敢往危機的地方去想。
“那我……五天後再來。”說著，起了身。
看似平靜的覆了這句話，但心裏的恐慌還是在不斷的敲著她的警鐘，五天的時間太多未知的可能了。
她見不到他，面上冷漠無事，只是內心已經祈禱了無數次，什麽都不要發生，順利下來就好了……
……
接下來的幾天，舒衛國作為JM計劃事件的主要負責人，與廖雲琛核對了口供，直接揪出了當年事件的嫌疑人背叛者，代號為‘家長’，只是當時誰也沒見過這個人。
廖雲琛當年逃出解密所的時候，二十個人，除開他，十九具燒焦的屍體，包括其中一個叛徒執行者，再無任何人。但他記得那個人嘴裏曾說了‘家長’這兩個字。
舒衛國聽到這個代號後，內心怔了良久，他知道‘家長’是誰，但……不可能。
“你別亂誣陷。”
“是你認識的人，而且還是你不好下手的人，是吧？”廖雲琛嘴角彎出一抹笑意，猜測。
舒衛國眼中霎時淩厲，他說的沒錯，確實是他不能動的人。
“廖雲琛，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再說一句，你的這條命很可能就交代在這裏了？你不想想你的老婆，你的家人。”
“你在威脅我？”
“我在告訴你，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我現在還有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的？”廖雲琛無奈一笑，“舒所長，我知道的，我已經交代了。”
舒衛國繃緊了面部的情緒，始終不能相信事件背後的人是‘家長’，可又沒法讓他不去懷疑，畢竟首長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反應，一直在拖沓。
一開始說是保護廖雲琛這個‘孤兒’和密鑰，但在廖雲琛被控制之後，首長的態度就變了，幾度表明，還似乎想讓他頂下這個罪。
“舒所長和首長的關系不錯，這件事首長讓你全權負責，各個地方也全部在配合你，由你調動，你可得看著處理……”
“你閉嘴。”舒衛國壓低的一個聲音，警告了一句。
家長和首長那邊的關系實在太微妙，那是首長的父親，是當年的總參謀長，密鑰得到手了之後，那可是他親自參與安排人員來進行解密的。
從來就沒有人去懷疑一個已經退了休的人……也對，就是因為沒人懷疑才會手握權力，致使別人不知道，就如此前汪權那件事。
汪權那件事牽扯上去的人，關系網也已經牽扯到了這個前參謀長這裏。
也難怪之前把汪權的事上報的時候，首長然他不要插手，給他的警告也層層落下來，好在最後只有那個縣委和其餘幾個小官員落網，才沒有牽扯更多。
但現在的事件不一樣了，如果真的是前參謀長的話，要想去控制那個人的話，最後控制的可是首長，他的權利拿不下那個人，這註定是一個死局。
“廖雲琛啊，你是當真賭了命啊！”
廖雲琛看著，笑意繼續無畏的在嘴邊。早說了這是一個賭局，賭一個正義該往哪裏站，賭一個人心的偏向。
“螻蟻尚且偷生，賭命也是為了生存。”為了那個女人，他的家人，他得千方百計的保住這個命。
舒衛國不再說話，有些東西超出了他的範圍。偷生的螻蟻，怕是在他這裏也沒有生路了……
……
離開庭的日子不到一天，柯小甜心口猛地一陣發慌到嘔吐，一瞬間險些要窒息一樣。
不好的預感，不安的情緒陡然在一瞬間全都湧了上來，想著家裏，想著廖雲琛，想著以後的日子，想著路到底要怎麽走下去。
那一刻她近乎崩潰。
好不容易穩住情緒後，下樓去電話亭給家裏打了電話，報了一些消息，問了問家裏的情況。
好在家裏的情況一切都安好，給了她片刻的安心。
只是在婆婆那邊問了廖雲琛的事後，那一刻心口再次猛跳了起來。
這才發現，她的慌張，到底全都是因為廖雲琛。
“小甜，前兩天有警察過來咱家了，說雲琛被帶到A城關起來了，是不是這樣的？”電話裏，婆婆問了話。
聽罷，柯小甜默了片刻，只是眼下的情況都已經這樣了，她已然沒有什麽隱瞞的了。
189被人下毒
“媽，您別擔心，他們關錯人了，明天雲琛上法庭提審，這件事很快就會解決的。”
嘴裏這麽回答的，事實上她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情況，她也在等著某個好消息傳過來。
劉蘭香聽到法庭提審，她不懂，心裏根本就沒能放下，“那會不會有什麽事啊？”
“不會有事的，您不用操心。”柯小甜繼續是安慰的話。
一面哄著那邊的人，一面她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
劉蘭香也知道媳婦是在安慰她，聞話後，沈了半晌，隨即重重的沈了一口氣下來沒再亂問。
她要是還能有個幹勁，也一定跟著過去了。十月懷胎，拉扯大的孩子，即便長再大，也是孩子，當媽的都不會放下心。
一想，也一定是因為當年他突然回來的那個事。當年要知道，當個兵還能當成這樣，打死都不會讓他去的。
“小甜啊，那雲琛的事……就辛苦你了。”
“您別說這些客套話，您在家裏好好註意身子就成，夏天還好吧？”柯小甜不想太多的繞著一件事物來傷懷，於是轉口問了孩子。
劉蘭香手裏這會兒正抱著小孫女，看著睡得恬靜的小團兒，欣慰的應道：“挺好的，現在喝牛奶了，米糊也吃的。沒哭沒鬧。”
只是心裏也盼著他們兩口子早點回來就好了。
柯小甜聽到婆婆這麽說，心頭瞬時間又湧起一陣酸楚，眼前浮現的是那個小肉團吃奶的模樣，睡覺偷偷發笑的模樣。
抱慣了那個小肉團，這幾天手裏全是空空的，仿佛整個人都是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控制這種思念，這種混亂的局勢……
“沒鬧就行，您在家裏也跟著操心了。”
“你都說別說這樣的話了，這能操什麽心啊，只是……唉……”劉蘭香說著，微微的又嘆了氣。
家裏的事只是帶帶孩子，確實不用操什麽心。
然而兒子和媳婦兩人一同離開後，村裏的閑話說了不少，隔壁老王家的幫忙圓了幾個話，但警察來通知之後，都知道他家雲琛是被警察給帶走了，那媳婦也跟著去了。
他們家這一輩子，背的閑話也夠多了，聽不習慣也沒得法子，誰讓家裏發生了這些事，留了口舌讓人嚼的。
不過這話沒對媳婦說，也是她知道外頭的日子不好過。
“行了，你們兩口子，弄好了一起回來，弄不好……你也就回來吧。”
她一個老太婆雖然什麽都不懂，但兒子的事，從那年開始，也就知道會是一個必然。
雲琛是個懂事的孩子，有些話他其實老早就交代了，只是她一直覺得無關緊要，但現在發生了，這才了解那孩子老早就為他們安排了日後的事。
廖雲琛安排母親和兒子的時候，沒有算到會有這個女人闖入，自此，他的生命裏多了一個放不下的人。他沒有把這個女人安排好，所以他不能讓自己有任何事……
柯小甜忍著沒讓自己矯情的掉下眼淚，知道家裏可能有一些情況，但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隨後應了一聲，“好，弄好我們就回去。時間不早了，掛了啊。”
時間還早，就是話不敢再多說下去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怕自己一個人支撐不住這個家……
掛上電話，繃著的情緒終歸還是讓她落了兩行淚。
上個人生為了工作累，這個人生為了家庭，老天安排的挺好的，所有的都讓她在經歷，大概就是在考驗她吧。
走在這個時代裏，看著逐漸變得繁華的街道，入秋之後卻有似水流年的光景，大概是因為她看過更繁華之後的落寞吧。
美好的事物終究不能永存。
這些日子下來，她情願這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夢醒後，她回到了她蒼白的時代，像個機器人一樣的在工作。
但每次掐自己的時候，疼痛清楚的告訴她，她就是這裏的，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得為了自己所得到的擁有的去付出。
回去的路上，柯小甜在秋風掃過的寒涼之下，裹緊了自己的外套，來來往往始終是她一個人……
調整心情，回到小區，剛進小區門口，就見方靜也突然回來了，撞見她之後，方靜急忙的拉著她說了一句，廖雲琛出事了。
忽然聽聞消息，柯小甜兀自怔然半晌。
心裏的跳動在那一刻似乎空了一拍，下一瞬如同被刀紮了一下。她就知道，她的心慌一定不是偶然的。
“出……什麽事了？”話怔怔的問了出來。
“舒所長說，你老公在獄中被人……下毒了，現在已經被送去市一醫院了，他聯系不到你，就打電話到我辦公室了，我回來跟你說一聲。”
“下毒……”這是什麽字眼？為什麽……
柯小甜有些不敢相信，她一直覺得這些東西離她過於偏遠，這像是多麽可笑的電影劇情，但偏偏就發生了。
可想明天就出庭了，那些人在此時出手了是吧？好個舒衛國，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來不及做什麽反應，轉身奔向了醫院的方向。
方靜見她的舉動，忙跟在了後頭，好在是開了車回來，一同去了醫院……
市一醫院，柯小甜從急診部門一路找到住院部。
住院部二樓樓層的角落的病房門口站了兩個軍警，看罷，也不用懷疑什麽了，朝著就跑了過去，恰好迎著舒衛國從病房裏邊出來。
廖雲琛是提前一天送過來的，也就是說，事情發生已經過了一天了，她到現在才知道。
“你們什麽意思！”柯小甜攔上前，壓著想要爆發的聲音，狠狠的看著這個人。
“對不住弟妹，魚上鉤了，但是……”
“但是什麽？這就是你說的，你會保護好證人的意思？”
“對不住。”舒衛國繼續做了道歉。
魚上鉤了沒錯，可這也是廖雲琛必須經歷的風險，都應該是知道的。
“舒衛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她沒有對抗這些人的能力，可她從不小瞧她自己的能力。
一輩子就沒怎麽瘋狂過，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舒衛國聽著，一些話他也解釋不出來。
190保護你們
到現在看來，他其實也是一顆棋子，被人用來用去的，可能比廖雲琛要更麻煩，他掌握的東西太多了。
許久，一口氣嘆了出來，“醫生說他脫離了危險，你要不先進去看看，不過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話音些許無奈。
柯小甜雙眼繼續閃著狠意，聽出了他話裏的無奈，但她不會再有閑心去體諒別人的為難！
當即推開這個人，進了病房。
獨立的房間內，一眼就將視線落在白油漆的鐵架病床上。
柯小甜過去匍在床邊，此時的眼中也看不到別人了。她的男人輪廓消瘦了，緊閉的一雙眼，也絲毫沒打算在此時睜開。
那個曾經在她面前，頂著天立著地總是一臉輕松的男人，此刻躺倒在上邊，輸液管接入在他手臂的血管裏，如此安靜。
家裏的婆婆說，當年他滿身是傷回來的時候，在病床上連續躺了一個多月才醒過來。
她沒經歷過那一次，但看到他現在的這副樣子，她怕了。
“雲琛……”聲音跟著有些抖動。
一雙手觸碰在他的臉上，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抓著他的手，她也覺得是一陣冰涼，慌亂的有些不知所措。
上輩子，從未有過這樣的慌亂，這輩子，她所有的慌亂全都給了這個男人。緊合的雙眼，滾滾淚滴滴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心裏累得厲害。
方靜在後頭看著她抽泣，這副景象……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不知道他們這邊是什麽情況，但監獄裏的事，大多數都是一樣的。
“小甜，你……陪著他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過來。”
柯小甜思緒裏已然聽不到任何聲音。
方靜看罷，長疏一口氣，還是出了病房。
心裏倒是感嘆，不知道這樣的愛情，究竟是好，還是壞？每個人，每個家庭，果然都是不一樣的。
這個女孩還這麽年輕，這麽年輕就為了這個男人生了孩子，但現在遇到的事，委實讓她作為一個旁觀者不敢說好。
然而這些東西在柯小甜的認知裏，愛上了就是愛上了，要付出的時候，就付出，不愛了也就不愛了。
她從未想過要將自己上一世的情感經歷放在這一段上，因為對象不一樣了，感覺不一樣了，廖雲琛就是廖雲琛。她知道她愛這個男人就夠了……
方靜買了飯回來，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又看了她，一臉的傷心失落，她跟著也難受。
“別擔心了，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麽？可能睡一會就好了。你也別這麽傷心。吃點東西填填肚子。”話勸了勸。
柯小甜應著，但也無心吃飯，知道他脫離了危險，知道可以慢慢等他醒來，只是她的後怕讓她心口停不下來。
“我沒事，麻煩你了。太晚了，你就回去吧，我今晚就留在這裏了。”
今晚她打算留在這裏陪著他，陪到他醒為止。
路走到現在，她也沒後悔過。
方靜沒理由勸什麽，人家是兩口子與她毫無關系，但陡然的發現，她心裏居然期盼的在想，如果她也有一個男人，有一個依靠，就好了。很低落的一個想法。
“行，我明天再過來。”話裏也顯得低落了。
柯小甜應了話，送她出了門，隨後回來繼續陪在廖雲琛的病床。
這個男人一直很安靜，但她一直也沒有見過他像此時此刻一般安靜。即便以前他睡著了，她偷偷的凝視過，可也只在幾秒，他就只知道她在看他。
從他這些反應看出來，她就應該要猜到的，他有多麽的謹慎小心，多麽的沒有安全感的過著每一日，即使她陪在旁邊……
時間沒入夜晚，柯小甜打來水替他擦拭了身子，買來剃須刀，給他清理了胡渣，門口的軍警也一直沒有離開過。
最近幾天發生了什麽她全然不知，廖雲琛現在雖然是被救下來了，但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一次，必然還有第二次。
舒衛國說魚兒上鉤了，可魚兒沒有抓住之前，廖雲琛始終是危險的。
整晚，柯小甜都在想這個問題，她要怎麽護著這個男人？一整晚，她也就守在床邊也沒敢閉眼，早上撐到方靜過來看她之後，勉強的趴在床邊睡了一會兒。
但沒一會兒，舒衛國也過來了。
廖雲琛現在已經成為他們重點的看護對象了，畢竟還得繼續由他上法庭陳述當年的事。
“弟妹，現在為了他的安全，我們得把他轉移到私人看守才行。”舒衛國過來就傳了這個話。
柯小甜明白，這也是她昨晚考慮的問題。這般堂而皇之的將他留在這裏，一定是不安全，可現在她誰也不信。
“等他醒了之後再說，起碼，我要親自確認他沒事。”如此回了話。
“我們已經安排好位置了，你跟他一起過去，那邊也會安排醫生，你在那邊陪著也是一樣的。這也是上頭下達的命令。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舒衛國又說。
這件事都快轉為一個刑事案件了，一想到後頭的那些人，他現在沒有那麽高的權利了，所以昨天已經把事件全盤交到了司法有關部門。
而且這個女人那天說的也對，確實得按照一個正常的程序，一步一步的刨根究底才行。
至於首長那邊……他也去見過。首長的為人他清楚，怕也是沒想過他父親就是當年那件事的背後黑手吧。
反正現在他處理不來了，要是拿他開刀，他也沒辦法了。可想他也是有老婆孩子的，誰不想留條命為自己家裏。
柯小甜聽到是上頭的命令，保護他們的安全就覺得可笑。
廖雲琛在監獄，那麽嚴格，去一趟還得遮眼的地方都能出事，現在還說來保護他們，未免自信過頭了吧。
不過她也沒有跟他反駁對抗，順著同意了，好歹是人的命令。
……
191長情等待
轉移的地方是軍區的醫院，安置之後，柯小甜總覺得這比市一醫院還要不安全。
於是當晚，趁著值班的人換崗的時候，讓方靜幫忙，直接將廖雲琛接回了方靜這邊的家裏。
廖雲琛現在是昏迷的狀態，她問過醫生了，是解完毒的副作用，即便睜眼醒來，可能都要迷糊一陣子，如同麻醉藥的癥狀一樣。
其實只要確認他人沒事就行了，她可以慢慢的等他清醒過來，但一定不是在他們的看守下。
私自帶走廖雲琛必然也會引起他們的追查，所以在帶走他之前，柯小甜留了字條在醫院的病床上，她的男人，就由她帶走了，醒後自然的交過來。
這一遭在舒衛國的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換作是他，他一定也會是這樣的。索性通報了上邊，也就由著了。
這樣，他們其實也好方便處理接下來的事，順帶也可以將計就計，看看那些人知道廖雲琛不見了，會是怎樣的反應。
……
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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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這個案件涉及到什麽，我覺得還是由司法部門公開審理會比較好一點。”柯小甜說。
從廖雲琛說要上訴，上法庭之後，舒衛國也猜到她會這樣說。
可想他之前說過的，這件事若是公開，可能背後的那些人都會潛藏下去，廖雲琛這邊也很有可能就被頂罪了，這兩口子想打算怎樣？
柯小甜擡過一眼，繼續說道：“十多年前的事輪到今天，討的是說法，不是讓你們來下套的。你要的東西，我可以交出來，但這個東西只能在上訴之後的法庭上提交。”
明的暗的，都想要廖雲琛十多年前藏下來的東西，唯一保護這東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公開，但可能也是最危險的辦法。
舒衛國聞話，當即壓了眉宇，“不可能的，你要知道那個東西是敵國準備研制新型核武器的東西。當時我們好不容易搶了敵國的這個密鑰本，原定的計劃，就是為了解開這個東西。可最後……”
“您不用告訴我這些，雲琛都已經對我說了。”柯小甜將其打斷。
“舒所長，時代在往前走，科技發展是咱們想象不到的迅速，那個東西我也知道重要，可這是七十年代研究出來的，現在是九十年代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更厲害，迫害性更強大的東西被研制出來了。”
她所幸是知道這個時代的變化，知道日後的各種科研，一定是比他們嘴裏這個密鑰，更讓人嘆為觀止的。
舒衛國承認，未來的社會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十多年前研制的東西，在現在來看已經落後太多，這是事實。只是……
“弟妹，那個東西涉及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
“您也不用跟我講什麽家國大道理，涉及了什麽的。這些冠冕堂皇的東西，對我沒用。”
“那個東西，我家男人藏了這麽多年，只是為了拿它當一個護身符。現在東西在我手上，要毀掉，也就是一把火的事，可我男人需要靠著對這個東西的堅守，防著有朝一日，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來用此把自己這一身被你們扣下的罪，洗凈而已。”
“舒所長，你們要是找你們內部的臥底，既然也知道當年那個事件的另有其人，那廖雲琛不該是以一個嫌疑人的身份，被你們關押，他該是一個證人，或者是當事人出現在法庭上。這樣，你們這個棋子，這個餌，才用對了位置。”
柯小甜一字一字的給他將這些摳出來，她現在沒有什麽畏懼了，反正話也說了這麽多，就看這個人怎麽聽。畢竟賭的幾率通常都是一半一半。
舒衛國沒想到自己在她最後的這番話上，完完全全的聽進去了。嫌疑人成證人……
可他們原本的打算，也就是借此揪出當年的叛徒和一些臥底蛀蟲，按照與首長計劃好的方案，把魚給釣出來。
但現在聽來……應該說眼觀全局來看，這個女人似乎幫他們把一件難以解決的事，以簡單明了的方式呈現了出來。
一直以來，他們好像都思考錯了，方式也錯了。
柯小甜對視他一雙有神的目光，沒去猜測這人的心裏琢磨什麽，但她的步子一定是要這樣走的。
“你們在鋌而走險。”許久，舒衛國說了這一句。
“是啊，難道還有康莊大道走了不成？”
“那你知不知道，上訴失敗，或者廖雲琛的罪名定下來，那會是死刑？”
“那就得看舒所長這邊怎麽辯護，怎麽用他這個餌把你們想要找的臥底，找出來。”
廖雲琛是棋子，棋子要有棋子該在的位置，即便她心裏擔心那個人，但該走的路不就得這樣走下去？
“你得把東西上交出來。”沒一會兒，舒衛國再次提出要求。
他算得上是理智清楚的一個人，重要的東西到底還是要在自己的手上才安全，才能保證無關人員的安全。
“上訴之後，我會給您，但我還是希望，您親自在法庭上公開。因為人心難測，我也並沒有那麽信任你。”
舒衛國聽罷笑了，廖雲琛到底是交代了她一些話。他們兩口子，一個就難搞定，兩人在一起的合謀，似乎更難處理。
但也說實話，他從心底裏覺得可以按照這個方式去試一試。
187幸與不幸
“好，既然商量成這樣了，這個事，我會提交上去的，多謝弟妹今天了給了一個提議。”舒衛國應下話，反而像是被解決了一個難題一樣。
“提議不提議的，不過是我們為自己做的考慮打算。您要是提案上去，得看準人再提。”柯小甜接著有意提醒了一句。
按照廖雲琛交代的話，舒衛國上頭的人也不見得是個什麽好貨色。
大概是諜戰劇看多了，再或者這幾天的經歷太多了，她也開始在心裏對一些未知的懷疑起來。
舒衛國順勢疑問了神情，“弟妹說的這句話，倒有意思。”
“也沒有什麽意思，舒所長聽聽就算了。”柯小甜抿完一口茶，杏眼下窺。
這話確實不好明說，也沒有具體的指向，說多了對她似乎並不那麽好。
“關於我老公的事，我對於你們這些軍事上的律法不怎麽懂，但我還是會去請教律師的。如果是商量好了，您這邊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落完話，放下杯盞，柯小甜起了身。
隨即留意一眼舒衛國，這人大概是開始在琢磨她剛說那句話的意思了。
他要琢磨什麽，那就讓他自己繼續去琢磨。但她這會兒委實得去找律師問問這些個情況，究竟如何？
舒衛國沒什麽好攔的，跟著起身送了幾步。
此番的局面他們這一方被動了，但她說的那些話，確實是不錯的一個方法。至於末尾說的……
他一直是直接與首長來往聯系的，要提交的人，也只有首長，這女人這句話倒是有幾分意思，或許是廖雲琛那小子說了什麽。
見她走遠，舒衛國最終再次去了大明山的監獄見了廖雲琛，有個感覺，他們兩口子似乎又開始在擺弄他了……
柯小甜這邊在與舒衛國聊完，回了方靜的住所，這年代找律師不容易，特別是廖雲琛這種涉及軍事的，不清楚會不會有人出面。
方靜好歹是錢大江整個公司的公關秘書，法務什麽的都需要經過她，她應該會有人介紹過來。
再說錢大江的這個公司也不小，處理法務這一塊的，也都應該是高級職稱人員，可以借此詢問詢問。
有了這個打算，等著方靜下班回來，柯小甜說了這個事，也坦白了交代了她過來A城的目的。
她需要人幫忙，所以也沒法去避免，讓這些人不去知道，不過也只是婉轉的說了他老公被冤枉入獄了。詳細的，她知道不能亂開口。
方靜是熱心的，聽到她的話，著實沒想到她這麽差的情緒是因為家裏發生了這一些事。
“我這邊認識幾個律師，明天我幫你約約，你們去談談吧，你看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好，謝謝靜姐，我這邊先見了律師問問情況再說。”
“都是朋友你也別那麽客氣。對了，我把你來A城的事和錢董說了，昨晚見你太累了就沒打擾你，關於服裝廠分廠的事錢董想讓你接個手，你們縣城那邊的那個。”
“不過現在聽你說了你家裏的時候，估計你也沒心思吧。”方靜說，也猜到了她現在的心情。
柯小甜點頭，“確實沒心思，幫我向錢董說聲抱歉吧。”
“沒事，等你家裏的事解決以後再說這個。”
“好，謝謝了。”柯小甜又一次次誠心道謝。
現在很多事情她都是麻煩她的，其實別人壓根也沒有這個義務。
方靜故意撇過一眼，“你別客氣來客氣去的。我這是不忍你那麽一個好家庭，就這樣被破壞了，那些人可是瞎了眼的。”
“說實話，我要是有這麽一個愛我的男人，我能願意為他付出的男人，怕是我也會和你一樣吧。只是事與願違，幸運不是誰都能有，不幸也不是誰都能避免的。”
這句話柯小甜意外覺得很受用，確實，幸運不是誰都能有，不幸也不是誰都能避免的。
方靜事業上一帆風順，但家庭挺讓人心寒的，說實在她是被她老公拋棄的。
眼下換到她身上，她起碼知道廖雲琛是愛她的，起碼家庭關系和睦，只是，就被她撞上了這麽不幸的事。
“行了，咱們也不說這些了，時間也不早了，去外頭吃個飯吧。”方靜斷了話。再說下去，她怕是真的要羨慕她有一個那麽值得她去奔波的人了。
柯小甜這一天下來，心裏只有廖雲琛的事，這會兒被她提起來才想起自己一天也沒吃東西。
果然一個人一旦有心事之後，什麽都會忘了。
現在雖然理出了一條路，但廖雲琛沒有徹底出來前，她到底是繃著一根弦的……
吃完飯回來，柯小甜身子有些撐不住的，早早的洗了澡就回了房。
方靜倒是真有心，開始幫她聯系律師了。然而關於軍事這一塊的，到底沒有人接下這個案子。
柯小甜等了兩天，方靜這邊也幫她問了兩天，依舊毫無進展。
等到第三天，準備去找舒衛國的時候，突然看到報紙上的消息，十六年前的那個JM計劃的事件，被公開報道了出來。軍事法庭接受公開審理，廖雲琛以證人的身份出庭。
果然，那人還是聽了她的那些話，她也想著要是再沒有消息出來的話，她可能忍不住就要去鬧了。
舒衛國也不全是聽她的話，畢竟他還去見過廖雲琛，有些事他才是最直接的關鍵人。
國防院旁邊的先前談話的茶館裏，兩人再次坐到了同一個位置。柯小甜說到做到，直接把密碼本交了過去。
舒衛國也沒客氣，拿在手上的時候，有一種遺失了好幾十年的一件珍寶，突然出現，被找回來一樣。
瞧他的模樣，可笑有些好笑。
“東西已經給你了，希望您這邊好好處理。”柯小甜提醒了一聲。
188偷生螻蟻
舒衛國聞話，將視線從密鑰那裏擡眼過來，手裏隨即自然的護在那個本上，說道：
“你老公下周二上午十點開庭，在國防院這邊的軍事法庭，距離還有五天的時間。你是他媳婦，理應給你通知一聲。”
“但還想提醒你的是，如果沒有人上鉤的話，審判的結果……怕是不好說。”
預估的一個風險，柯小甜也知道。
能讓廖雲琛從事件最直接的嫌疑人，變成當年事件的證人，足夠證明他們應該還是有把握的。
一旦消息這麽散播出去，當年事件牽連的一些人，若真的是長期潛伏在當中的叛國賊，必定會有所行動。不會有人不恐慌的。
只是公開後……她現在只擔心廖雲琛的安全。
“舒所長，您不用對我說結果，我知道會有怎樣的情況。只希望這幾天，您那邊得好好的守好我男人就成。”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舒衛國明白，“弟妹你放心，他現在是證人，我們知道怎麽做。”
“謝謝。”話不多說，即便不放心，但現在也只能祈求上天一切順利。
“我想去見他。”柯小甜提了要求。
“對不住弟妹，現在情況特殊，怕是不能了。”舒衛國直接道了歉。
就算是可以見面，在事情沒解決下來之前，他也不敢再讓他們兩口子見面了。
原先以為他這個媳婦厲害精明，但廖雲琛那個人，怕是更要有心機。眼下的事情已經定下路子，如果這兩人要是算計什麽的話，恐怕是誰都接不住。
聞話，柯小甜兩眼正視許久，預想了他口中的特殊情況和拒絕的理由，可能為了避免暴露，遭來危險等等，她不敢往危機的地方去想。
“那我……五天後再來。”說著，起了身。
看似平靜的覆了這句話，但心裏的恐慌還是在不斷的敲著她的警鐘，五天的時間太多未知的可能了。
她見不到他，面上冷漠無事，只是內心已經祈禱了無數次，什麽都不要發生，順利下來就好了……
……
接下來的幾天，舒衛國作為JM計劃事件的主要負責人，與廖雲琛核對了口供，直接揪出了當年事件的嫌疑人背叛者，代號為‘家長’，只是當時誰也沒見過這個人。
廖雲琛當年逃出解密所的時候，二十個人，除開他，十九具燒焦的屍體，包括其中一個叛徒執行者，再無任何人。但他記得那個人嘴裏曾說了‘家長’這兩個字。
舒衛國聽到這個代號後，內心怔了良久，他知道‘家長’是誰，但……不可能。
“你別亂誣陷。”
“是你認識的人，而且還是你不好下手的人，是吧？”廖雲琛嘴角彎出一抹笑意，猜測。
舒衛國眼中霎時淩厲，他說的沒錯，確實是他不能動的人。
“廖雲琛，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再說一句，你的這條命很可能就交代在這裏了？你不想想你的老婆，你的家人。”
“你在威脅我？”
“我在告訴你，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我現在還有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的？”廖雲琛無奈一笑，“舒所長，我知道的，我已經交代了。”
舒衛國繃緊了面部的情緒，始終不能相信事件背後的人是‘家長’，可又沒法讓他不去懷疑，畢竟首長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反應，一直在拖沓。
一開始說是保護廖雲琛這個‘孤兒’和密鑰，但在廖雲琛被控制之後，首長的態度就變了，幾度表明，還似乎想讓他頂下這個罪。
“舒所長和首長的關系不錯，這件事首長讓你全權負責，各個地方也全部在配合你，由你調動，你可得看著處理……”
“你閉嘴。”舒衛國壓低的一個聲音，警告了一句。
家長和首長那邊的關系實在太微妙，那是首長的父親，是當年的總參謀長，密鑰得到手了之後，那可是他親自參與安排人員來進行解密的。
從來就沒有人去懷疑一個已經退了休的人……也對，就是因為沒人懷疑才會手握權力，致使別人不知道，就如此前汪權那件事。
汪權那件事牽扯上去的人，關系網也已經牽扯到了這個前參謀長這裏。
也難怪之前把汪權的事上報的時候，首長然他不要插手，給他的警告也層層落下來，好在最後只有那個縣委和其餘幾個小官員落網，才沒有牽扯更多。
但現在的事件不一樣了，如果真的是前參謀長的話，要想去控制那個人的話，最後控制的可是首長，他的權利拿不下那個人，這註定是一個死局。
“廖雲琛啊，你是當真賭了命啊！”
廖雲琛看著，笑意繼續無畏的在嘴邊。早說了這是一個賭局，賭一個正義該往哪裏站，賭一個人心的偏向。
“螻蟻尚且偷生，賭命也是為了生存。”為了那個女人，他的家人，他得千方百計的保住這個命。
舒衛國不再說話，有些東西超出了他的範圍。偷生的螻蟻，怕是在他這裏也沒有生路了……
……
離開庭的日子不到一天，柯小甜心口猛地一陣發慌到嘔吐，一瞬間險些要窒息一樣。
不好的預感，不安的情緒陡然在一瞬間全都湧了上來，想著家裏，想著廖雲琛，想著以後的日子，想著路到底要怎麽走下去。
那一刻她近乎崩潰。
好不容易穩住情緒後，下樓去電話亭給家裏打了電話，報了一些消息，問了問家裏的情況。
好在家裏的情況一切都安好，給了她片刻的安心。
只是在婆婆那邊問了廖雲琛的事後，那一刻心口再次猛跳了起來。
這才發現，她的慌張，到底全都是因為廖雲琛。
“小甜，前兩天有警察過來咱家了，說雲琛被帶到A城關起來了，是不是這樣的？”電話裏，婆婆問了話。
聽罷，柯小甜默了片刻，只是眼下的情況都已經這樣了，她已然沒有什麽隱瞞的了。
189被人下毒
“媽，您別擔心，他們關錯人了，明天雲琛上法庭提審，這件事很快就會解決的。”
嘴裏這麽回答的，事實上她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情況，她也在等著某個好消息傳過來。
劉蘭香聽到法庭提審，她不懂，心裏根本就沒能放下，“那會不會有什麽事啊？”
“不會有事的，您不用操心。”柯小甜繼續是安慰的話。
一面哄著那邊的人，一面她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
劉蘭香也知道媳婦是在安慰她，聞話後，沈了半晌，隨即重重的沈了一口氣下來沒再亂問。
她要是還能有個幹勁，也一定跟著過去了。十月懷胎，拉扯大的孩子，即便長再大，也是孩子，當媽的都不會放下心。
一想，也一定是因為當年他突然回來的那個事。當年要知道，當個兵還能當成這樣，打死都不會讓他去的。
“小甜啊，那雲琛的事……就辛苦你了。”
“您別說這些客套話，您在家裏好好註意身子就成，夏天還好吧？”柯小甜不想太多的繞著一件事物來傷懷，於是轉口問了孩子。
劉蘭香手裏這會兒正抱著小孫女，看著睡得恬靜的小團兒，欣慰的應道：“挺好的，現在喝牛奶了，米糊也吃的。沒哭沒鬧。”
只是心裏也盼著他們兩口子早點回來就好了。
柯小甜聽到婆婆這麽說，心頭瞬時間又湧起一陣酸楚，眼前浮現的是那個小肉團吃奶的模樣，睡覺偷偷發笑的模樣。
抱慣了那個小肉團，這幾天手裏全是空空的，仿佛整個人都是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控制這種思念，這種混亂的局勢……
“沒鬧就行，您在家裏也跟著操心了。”
“你都說別說這樣的話了，這能操什麽心啊，只是……唉……”劉蘭香說著，微微的又嘆了氣。
家裏的事只是帶帶孩子，確實不用操什麽心。
然而兒子和媳婦兩人一同離開後，村裏的閑話說了不少，隔壁老王家的幫忙圓了幾個話，但警察來通知之後，都知道他家雲琛是被警察給帶走了，那媳婦也跟著去了。
他們家這一輩子，背的閑話也夠多了，聽不習慣也沒得法子，誰讓家裏發生了這些事，留了口舌讓人嚼的。
不過這話沒對媳婦說，也是她知道外頭的日子不好過。
“行了，你們兩口子，弄好了一起回來，弄不好……你也就回來吧。”
她一個老太婆雖然什麽都不懂，但兒子的事，從那年開始，也就知道會是一個必然。
雲琛是個懂事的孩子，有些話他其實老早就交代了，只是她一直覺得無關緊要，但現在發生了，這才了解那孩子老早就為他們安排了日後的事。
廖雲琛安排母親和兒子的時候，沒有算到會有這個女人闖入，自此，他的生命裏多了一個放不下的人。他沒有把這個女人安排好，所以他不能讓自己有任何事……
柯小甜忍著沒讓自己矯情的掉下眼淚，知道家裏可能有一些情況，但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隨後應了一聲，“好，弄好我們就回去。時間不早了，掛了啊。”
時間還早，就是話不敢再多說下去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怕自己一個人支撐不住這個家……
掛上電話，繃著的情緒終歸還是讓她落了兩行淚。
上個人生為了工作累，這個人生為了家庭，老天安排的挺好的，所有的都讓她在經歷，大概就是在考驗她吧。
走在這個時代裏，看著逐漸變得繁華的街道，入秋之後卻有似水流年的光景，大概是因為她看過更繁華之後的落寞吧。
美好的事物終究不能永存。
這些日子下來，她情願這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夢醒後，她回到了她蒼白的時代，像個機器人一樣的在工作。
但每次掐自己的時候，疼痛清楚的告訴她，她就是這裏的，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得為了自己所得到的擁有的去付出。
回去的路上，柯小甜在秋風掃過的寒涼之下，裹緊了自己的外套，來來往往始終是她一個人……
調整心情，回到小區，剛進小區門口，就見方靜也突然回來了，撞見她之後，方靜急忙的拉著她說了一句，廖雲琛出事了。
忽然聽聞消息，柯小甜兀自怔然半晌。
心裏的跳動在那一刻似乎空了一拍，下一瞬如同被刀紮了一下。她就知道，她的心慌一定不是偶然的。
“出……什麽事了？”話怔怔的問了出來。
“舒所長說，你老公在獄中被人……下毒了，現在已經被送去市一醫院了，他聯系不到你，就打電話到我辦公室了，我回來跟你說一聲。”
“下毒……”這是什麽字眼？為什麽……
柯小甜有些不敢相信，她一直覺得這些東西離她過於偏遠，這像是多麽可笑的電影劇情，但偏偏就發生了。
可想明天就出庭了，那些人在此時出手了是吧？好個舒衛國，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來不及做什麽反應，轉身奔向了醫院的方向。
方靜見她的舉動，忙跟在了後頭，好在是開了車回來，一同去了醫院……
市一醫院，柯小甜從急診部門一路找到住院部。
住院部二樓樓層的角落的病房門口站了兩個軍警，看罷，也不用懷疑什麽了，朝著就跑了過去，恰好迎著舒衛國從病房裏邊出來。
廖雲琛是提前一天送過來的，也就是說，事情發生已經過了一天了，她到現在才知道。
“你們什麽意思！”柯小甜攔上前，壓著想要爆發的聲音，狠狠的看著這個人。
“對不住弟妹，魚上鉤了，但是……”
“但是什麽？這就是你說的，你會保護好證人的意思？”
“對不住。”舒衛國繼續做了道歉。
魚上鉤了沒錯，可這也是廖雲琛必須經歷的風險，都應該是知道的。
“舒衛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她沒有對抗這些人的能力，可她從不小瞧她自己的能力。
一輩子就沒怎麽瘋狂過，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舒衛國聽著，一些話他也解釋不出來。
190保護你們
到現在看來，他其實也是一顆棋子，被人用來用去的，可能比廖雲琛要更麻煩，他掌握的東西太多了。
許久，一口氣嘆了出來，“醫生說他脫離了危險，你要不先進去看看，不過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話音些許無奈。
柯小甜雙眼繼續閃著狠意，聽出了他話裏的無奈，但她不會再有閑心去體諒別人的為難！
當即推開這個人，進了病房。
獨立的房間內，一眼就將視線落在白油漆的鐵架病床上。
柯小甜過去匍在床邊，此時的眼中也看不到別人了。她的男人輪廓消瘦了，緊閉的一雙眼，也絲毫沒打算在此時睜開。
那個曾經在她面前，頂著天立著地總是一臉輕松的男人，此刻躺倒在上邊，輸液管接入在他手臂的血管裏，如此安靜。
家裏的婆婆說，當年他滿身是傷回來的時候，在病床上連續躺了一個多月才醒過來。
她沒經歷過那一次，但看到他現在的這副樣子，她怕了。
“雲琛……”聲音跟著有些抖動。
一雙手觸碰在他的臉上，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抓著他的手，她也覺得是一陣冰涼，慌亂的有些不知所措。
上輩子，從未有過這樣的慌亂，這輩子，她所有的慌亂全都給了這個男人。緊合的雙眼，滾滾淚滴滴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心裏累得厲害。
方靜在後頭看著她抽泣，這副景象……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不知道他們這邊是什麽情況，但監獄裏的事，大多數都是一樣的。
“小甜，你……陪著他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過來。”
柯小甜思緒裏已然聽不到任何聲音。
方靜看罷，長疏一口氣，還是出了病房。
心裏倒是感嘆，不知道這樣的愛情，究竟是好，還是壞？每個人，每個家庭，果然都是不一樣的。
這個女孩還這麽年輕，這麽年輕就為了這個男人生了孩子，但現在遇到的事，委實讓她作為一個旁觀者不敢說好。
然而這些東西在柯小甜的認知裏，愛上了就是愛上了，要付出的時候，就付出，不愛了也就不愛了。
她從未想過要將自己上一世的情感經歷放在這一段上，因為對象不一樣了，感覺不一樣了，廖雲琛就是廖雲琛。她知道她愛這個男人就夠了……
方靜買了飯回來，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又看了她，一臉的傷心失落，她跟著也難受。
“別擔心了，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麽？可能睡一會就好了。你也別這麽傷心。吃點東西填填肚子。”話勸了勸。
柯小甜應著，但也無心吃飯，知道他脫離了危險，知道可以慢慢等他醒來，只是她的後怕讓她心口停不下來。
“我沒事，麻煩你了。太晚了，你就回去吧，我今晚就留在這裏了。”
今晚她打算留在這裏陪著他，陪到他醒為止。
路走到現在，她也沒後悔過。
方靜沒理由勸什麽，人家是兩口子與她毫無關系，但陡然的發現，她心裏居然期盼的在想，如果她也有一個男人，有一個依靠，就好了。很低落的一個想法。
“行，我明天再過來。”話裏也顯得低落了。
柯小甜應了話，送她出了門，隨後回來繼續陪在廖雲琛的病床。
這個男人一直很安靜，但她一直也沒有見過他像此時此刻一般安靜。即便以前他睡著了，她偷偷的凝視過，可也只在幾秒，他就只知道她在看他。
從他這些反應看出來，她就應該要猜到的，他有多麽的謹慎小心，多麽的沒有安全感的過著每一日，即使她陪在旁邊……
時間沒入夜晚，柯小甜打來水替他擦拭了身子，買來剃須刀，給他清理了胡渣，門口的軍警也一直沒有離開過。
最近幾天發生了什麽她全然不知，廖雲琛現在雖然是被救下來了，但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一次，必然還有第二次。
舒衛國說魚兒上鉤了，可魚兒沒有抓住之前，廖雲琛始終是危險的。
整晚，柯小甜都在想這個問題，她要怎麽護著這個男人？一整晚，她也就守在床邊也沒敢閉眼，早上撐到方靜過來看她之後，勉強的趴在床邊睡了一會兒。
但沒一會兒，舒衛國也過來了。
廖雲琛現在已經成為他們重點的看護對象了，畢竟還得繼續由他上法庭陳述當年的事。
“弟妹，現在為了他的安全，我們得把他轉移到私人看守才行。”舒衛國過來就傳了這個話。
柯小甜明白，這也是她昨晚考慮的問題。這般堂而皇之的將他留在這裏，一定是不安全，可現在她誰也不信。
“等他醒了之後再說，起碼，我要親自確認他沒事。”如此回了話。
“我們已經安排好位置了，你跟他一起過去，那邊也會安排醫生，你在那邊陪著也是一樣的。這也是上頭下達的命令。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舒衛國又說。
這件事都快轉為一個刑事案件了，一想到後頭的那些人，他現在沒有那麽高的權利了，所以昨天已經把事件全盤交到了司法有關部門。
而且這個女人那天說的也對，確實得按照一個正常的程序，一步一步的刨根究底才行。
至於首長那邊……他也去見過。首長的為人他清楚，怕也是沒想過他父親就是當年那件事的背後黑手吧。
反正現在他處理不來了，要是拿他開刀，他也沒辦法了。可想他也是有老婆孩子的，誰不想留條命為自己家裏。
柯小甜聽到是上頭的命令，保護他們的安全就覺得可笑。
廖雲琛在監獄，那麽嚴格，去一趟還得遮眼的地方都能出事，現在還說來保護他們，未免自信過頭了吧。
不過她也沒有跟他反駁對抗，順著同意了，好歹是人的命令。
……
191長情等待
轉移的地方是軍區的醫院，安置之後，柯小甜總覺得這比市一醫院還要不安全。
於是當晚，趁著值班的人換崗的時候，讓方靜幫忙，直接將廖雲琛接回了方靜這邊的家裏。
廖雲琛現在是昏迷的狀態，她問過醫生了，是解完毒的副作用，即便睜眼醒來，可能都要迷糊一陣子，如同麻醉藥的癥狀一樣。
其實只要確認他人沒事就行了，她可以慢慢的等他清醒過來，但一定不是在他們的看守下。
私自帶走廖雲琛必然也會引起他們的追查，所以在帶走他之前，柯小甜留了字條在醫院的病床上，她的男人，就由她帶走了，醒後自然的交過來。
這一遭在舒衛國的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換作是他，他一定也會是這樣的。索性通報了上邊，也就由著了。
這樣，他們其實也好方便處理接下來的事，順帶也可以將計就計，看看那些人知道廖雲琛不見了，會是怎樣的反應。
……
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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