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集體誣陷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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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來著，剛剛那話明明可不是這樣說的。
然而老爺子在撒酒瘋的氣頭上，話誰說都不管用，“你給我閉嘴！讓開！我還不信我教訓不了著婆娘！”
金玉娥嘔著氣在邊上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淚，“你這是連一個親閨女都比不上一個媳婦了呢！小甜和你有多大仇！她上輩子欠了你，還是怎麽你了。”
都說了多少遍了，這村裏現在誰不知道她家小甜是被梁家那閨女給害的，要是別家，早就上門去給閨女道歉了，也就這個死老頭，死個倔脾氣，自己不去還不許別人去了！
“行，你今兒還跟我犟了是吧！”
柯厚錢這邊說著看著就要上手了，唐艷忙著又拉了一把，“爸！您別了……”
姜美琴也順著把婆婆這邊給拉了出來，“媽，爸這是喝了酒，您又不是不知道，跟他對著來做什麽？等他睡了，咱們再去不就成了。”
金玉娥哪能不知道自家老頭子的德行，但她心裏就是這麽慪氣啊！這一輩子的，哪次不都是忍忍吞吞的過來的，現在不就是想去看看閨女！
心裏想著就難受，以前是真沒得選擇，就跟了這麽一個人，生了三個兒子還不夠，還得生，最後生了個閨女出來，哪曉得還不樂意了，這以後脾氣也是看著她就來了。
她這輩子也是欠了誰啊！
現在閨女也沒得選擇的就被這麽給人家了，這日子要是過得像她這樣，那得多心寒。
金玉娥委屈，長長嘆了氣，也沒和老頭子對著犟什麽了。
柯厚錢鬧了一下，酒勁上來就開始暈乎起來，也見婆娘這邊沒出聲了，自己個撒手回了房間，但嘴裏也是沒饒人。
“你們把你媽好好給看著，別給她又要去看那死丫頭的。”
“行行，您別氣了，媽這不是沒去呢。”唐艷連連附和，心想這公公又喝酒又爆脾氣的也是不怕腦溢血。
金玉娥在一邊看都懶得看這人，等著他去房間，沒一會兒的功夫，聽著鼾聲起來了，這才又開始收拾了東西。
唐艷也不是公公的跟班什麽的，也沒必要事事都順著老爺子，婆婆這邊要去，她還能攔這不成？
“媽，您這要去的話，就趕緊去了回來，免得爸醒來，又說一些屁話的。”
“我知道，你爸聽你的，醒了你這邊先攔攔。”金玉娥交代了一聲。
屋裏兩個媳婦，要說當家的還真是老三媳婦，老二這媳婦好是好，但心裏計較的那點事，誰還不清楚？
不過小甜這事，她沒參和的這點，她還是覺得舒服的。
於是拿好了東西，也就和姜美琴兩人去了河匯村。
……
柯小甜這會正拿著醫院的懷孕證明單，去了村委，一下子就拍在了陳吉安的辦公桌上。
上次非揪她假懷孕的事，弄的她家的田沒分成，這會兒實實在在的一張證明給了過來。
“您看看，我家這田還能分不？”
陳吉安委實被這個女人嚇了一跳，拿著證明單瞧了瞧，還真是懷孕了。但看罷之後，也就放了下來。
“咱們這村裏的戶籍資料都已經提交上去了，你這也遲了啊！”
“您再補寫一份申請上去不就行了？”
“這……”陳吉安有些猶豫。
柯小甜當即自己搬了個凳子給坐在了對面，“村長，您不會是成心的針對我家的吧。”
“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們家一直都是咱們村這邊的重點扶持對象，只是最近有開發商過來建廠，怕是分田的事得緩一緩，聽說是直接撥款下來。”陳吉安說。
聞話，柯小甜心裏一動，開發商下來建廠那可是好事啊，帶動經濟發展，不是眨眼的功夫麽？
“我說村長，這好事下來了，您這臉色怎麽還耷拉著呢？”瞧著陳吉安一臉愁眉不展的模樣，是不知道開發商下來的意義麽？
“這要真的是好事，我的臉還能這樣麽？你說建個紡織廠，制衣廠的，哪都無所謂。偏偏來的是廢料燃燒廠，那可不是汙染環境嘛！還怎麽能種田！”
陳吉安在知道上頭下了這個消息過來後，臉色就沒好過，上頭還要讓他壓著這個事，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和村民開口說。
現在也是憋的難受了，才把這消息說了出來。
聽這話，柯小甜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個廢料燃燒廠？政府的腦子秀逗了？這東西能在這裏建設麽？
“賠款多少錢？”話直接問了過去。
陳吉安一臉沒轍，“這賠款多少錢的，咱也不能了為了一個廢料燃燒廠，弄的沒田種啊！”
“那就抗議啊。先聯名上書提議，不行就抗議。”柯小甜說，這是腦中最直觀的反應。
可想這種事這種毀家園的事，怎麽能容忍？
139娘嫂上門
陳吉安聽著她激動的話，當即震懾的看了過來，“聯名……抗議？”
“是啊，不抗議，難不成等著人在這裏建廠，將我們趕走麽？”
“您想想，廢料燃燒廠要真的在這裏建設起來，之後影響的可不只是咱們村，空氣一旦汙染，怕是連鎮上都可能會影響。您這邊和其餘幾個村一起提個意，看能不能提交上去。”
後世因環境汙染導致變異的東西有很多，什麽五只腳的豬，兩個頭的魚，就連小孩生出來，沒手沒腳的都有。
創業賺錢是大事，但不能沒下線，人這輩子也就在這個大環境下生存，別指望還想去別的星球什麽的。
她現在寧願給她分點田地什麽的，也不要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賠的款。
“就這樣？”陳吉安確實很沒有法子，聽她這麽提了一個意見，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要是給上頭的壓下來，不也是沒用的功？”
柯小甜突然覺得他們村的這個長，怎麽這麽衰？
“您不試試怎麽知道？您再想想，別人要是開一大鏟車過來，突然說要毀了您住的房子，您能讓他這麽幹麽？”
聞話，陳吉安聽著若有所思的點了頭，話糙理不糙的，確實不會幹。
柯小甜見罷這人思索的樣子，也是無奈嘆了一口氣。如果她能幫忙的話也就盡量的幫一幫，畢竟是大家住著的家園環境，但她也沒有太大的什麽能力。
“我聽說咱們鎮上的劉書記人不錯的，您去吧這事跟他詳細的說說，不能一昧的要賠款。咱們還是得為著自己的身體，這邊的環境著想。”柯小甜說。
“而且三村四村那邊都能建成旅游景區，咱們這邊的景色可比那邊的好多了，憑什麽我們這邊就要建個廢料燃燒廠的？廢料燃燒廠一旦建成，一定也會影響那邊的旅游的，這話您也得去說說。”繞是給了個建議。
陳吉安聽著，頻頻覺得是理的點了頭，“確實也是，咱們村可比那邊的景色好多了。行，明天這事我一定先提一提，這要是不提的話，他們年後了就得過來了，那可就晚了。”
年後都要開始了，這所謂的開發商還真是迅速啊！
“村長，咱們村的環境可得靠您了，不行的話，那咱們就鬧起來。”柯小甜最後說了一句。
以前超級反感一些人扮一些跳梁小醜，大庭廣眾的舉旗抗議，但現在她也就是一個小人物，換位思考，若不是引起人的憤恨了，誰能幹這個事出來。
陳吉安琢磨了一下，申請要是駁回了，那可不就得鬧了嘛，也是同意的點了頭，“行。”
“嗯，那您忙著，我就先回去了。”柯小甜也沒什麽好意見了，說著，又將剛剛給他的懷孕證明給點了一下。
“村長，這證明您也看著幫忙申請一下唄。好歹我現在挺著肚子。”
“行行，知道了。”
“那多謝了啊。”
微笑告別陳村長，從村委出來，柯小甜一瞬間也是帶了一些心思在琢磨著。
建廢料燃燒廠不是鬧著玩的了，後世裏她吸的毒太多了，Pm2.5值全都是超標的，現在好不容易吸點新鮮空氣，這又要破壞了，還能讓她活麽？
而且現在還懷了孩子，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這樣的一個惡劣的環境下生存。
這個事如果政府沒有同意還好說，但……但現在都已經規劃到年後過來了，那肯定是上頭已經同意了。也只能先看看陳吉安這邊聯名的事能不能起作用吧。
柯小甜憂心的替他們村想了這個事，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屋裏多了兩個人。
姜美琴是見過的，柯家二嫂。至於邊上的那個顯得蒼老的人……原主的母親金玉娥。
這麽撞見就有點稀奇了。
柯小甜這邊一進門，就見金玉娥一雙顫抖的老眼就看了過來，還略顯得有些慌張不安的站起了身。
“小甜，你回來了。”
“小甜，你媽說來看看你。”劉蘭香在邊上示意的多說了一句。
姜美琴見她回來，一臉客套友好的笑意，“小甜，上次過來，沒見你在，媽聽說你回來了，特地提了一些雞蛋過來看看你。”
順著話，柯小甜目光移到他們的腳邊，一只活雞，一布袋子米，看的到雞蛋是放在裏邊的。只是這麽看過來，到有點不清楚這兩人過來是什麽意思了？
“稀客。”冷冷的迎了話。
氣氛本來就有些尷尬，但瞬間又被她這兩個字降低到極點。
金玉娥不知道怎麽開口問候這個女兒，面上也是擠了擠笑容，“小甜，你現在……好麽？”
“很好啊，沒什麽很差的事兒。”借著話面意思，柯小甜回了一句。
聽到她這麽說話，劉蘭香可是不敢插什麽話來勸這個媳婦。柯家人上次來過一趟，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歡，這會兒也索性就在邊上沒出聲。
金玉娥見閨女這個態度，一下子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姜美琴。
姜美琴沒唐艷那麽能圓滑說得來，但也知道這氣氛不太好。
她家婆婆的性格位畏首畏尾的，估計一下子也是被小姑子這冷冰冰的氣場給嚇著了。不得已，也只得是她迎合了上去。
“小甜，媽是專程來給你道歉的。你之前那事，大夥也都不知道你是被梁婷婷給害的，屋裏也是對不起你的，所以就想過來給你道個歉。”姜美琴說。
提到原主被柯家趕出來的事，柯小甜兩眼從姜美琴身上，打量到金玉娥的身上。
當時，柯家那老頭子拉牛似的將她的從屋裏拉出來，關在門外，她這個當媽的可沒護一下的。
被她廖雲琛帶走的時候，也沒見攔一下的，連看一眼都覺得嫌棄的模樣，她可記著呢？
這會兒，居然來道歉呢了？可事都已經成定局了，能改變什麽麽？
“我現在挺好的，你們也不用故作客套的來這些禮尚往來的動作，看了就看了，東西拿著就回去吧！”柯小甜說。
140娘嫂上門2
聞話，金玉娥一下子繃不住的湊到了她的面前，雙手想要拉一拉她的手，但沒敢碰到。
“小甜啊，是媽對不住你，媽也不求你原諒，見著你好就成了。東西你就收下吧，當作一點心意。”
“是啊小甜，你就收下吧，媽為給你拿這些雞蛋，被你三嫂子攔著，還被爸給打了一巴掌的。這拿回去的，媽的罪不是白受了麽？”姜美琴勸了一句，話都說的巧妙。
柯小甜無動於衷，然而金玉娥這邊的眼淚已經滑了下來。
悲情的戲碼突然展開，見面前的人這副模樣，弄的像是她幹了什麽一樣，也不好說什麽。
原主的這個媽在原主心中就是一個柔弱，愛哭哭啼啼的人，什麽都拿不定主意，什麽事都被柯家那個老頭給壓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可想原主的性格柔弱被欺負的性格，怕就是遺傳她這個媽吧。
現在能讓她提東西過來，看來確實是在家裏反抗了，所以呢？
有些東西一點留在心裏根深蒂固之後，就沒法再動搖的。原主所經歷的，在她眼中也是歷歷在目。
哭幹眼淚，喊啞嗓子，誰相信過她？
要是梁婷婷打死不承認她的所作所為的話，怕是這些人永遠都不會上門吧？
“我家的東西都夠，確實不需要這些，你們還是提回去吧。”話還是冷冷的從嘴裏出來。
就算哭，她也沒打算有個好臉色要她家的東西。
“小甜，你這不是讓媽下不來麽？”姜美琴又在邊上說了一句。
柯小甜瞧著也是好笑，之前在路上撞見這人時，這女人怎麽諷刺她的？這會兒語氣就開始轉柔和了？
“話說的稀奇啊，又不是我給弄上去的，下不來關我什麽事？”
“你這是什麽話，媽她老人家不也是心疼你，你現在也懷了孩子，不過就是想過來瞧瞧你……”
“行了，話就打住了。我可沒讓你們過來。”柯小甜叫停了她。
姜美琴張嘴，一些話硬被逼了回去。
話說，她這該說的話都說了，卻句句被她給拒絕反駁回來，心裏當即就翻了白眼。原本還覺得可以把關系牽一牽，這麽看來，這小姑子還真六親不認啊！
見話不好說，她也就回頭瞧了婆婆這邊，然而這婆婆一個勁的抹著眼淚的，看的直讓人不舒服。
平日裏沒怎麽喜歡這個婆婆，這會兒委實感到心寒。好歹是她的親媽啊！小姑子居然這麽狠心。
劉蘭香算是習慣了自家媳婦的態度了，雖然也知道柯家對他們這閨女的態度不好，但這會兒看著金玉娥抹眼淚的樣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人心肉長的，再不濟，客套話說兩句總成了吧。
“小甜，你媽來一趟也不容易的，東西拿來了你就接下吧，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平時人送東西過來，劉蘭香一向都不拒絕的，這次也沒拒絕，要提回去也不攔著。好賴人是成心送過來的，這麽不給面子確實說不過去。
“媽，咱家缺什麽您說就是，我去給買回來，什麽東西能收，什麽東西不能收，咱得有分寸？”她柯小甜現在反正也不怕得罪誰，該給誰面子，也不用誰來教。
“小甜，你這……不太好吧。”劉蘭香的話不敢說得太嚴重，畢竟自己也和媳婦鬧過矛盾。
“這有什麽不太好的，您還能無緣無故的接受一個外人送的東西不成？”
‘外人’這兩個字活活紮到了金玉娥的心口上，當即就嚎哭了出來，“小甜啊！是媽對不起你啊！媽就不該聽你爸的，不該聽那些人的話的，全都是媽的責任，你怪媽吧！怪我吧！都怪我……”
這聲哭喊可謂撕心裂肺，姜美琴當媳婦的都覺得撕扯的疼，完全沒想到柯小甜一個當人閨女的還能這麽的漠然的看著。
早知道她也就學唐艷那女人，也不來了。真是一堆爛狗屎的，呸！
“媽，算了吧，別哭了，這都外人的來稱呼了，我看爸說的話也是對的，出去的人就別想著認回來了。您也別在這兒傷心了，不是讓人看笑話呢？”姜美琴扶拉著快哭彎腰的金玉娥，幾句話給勸著。
隔壁王家又聽見他們家的動靜，沒忍住的過來門口瞧了瞧。看著裏邊哭的哭，說的說，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也沒敢進去。
剛好廖雲琛從鎮上的寒假補習班裏接回了廖小雨，就在路上就給示意了一聲。
廖雲琛打了照顧，到達門口，停好車後一步邁進了家門，屋裏，四個人僵持的畫面，看著也讓他詫異了片刻。
劉蘭香一眼看兒子回來了，趕緊招呼他過來，“你回來得正好，小甜她媽和嫂子，提東西來看她，這就……弄成……這樣了。你給小甜勸勸。”
末尾這話給壓了壓音，現在能勸住這媳婦的怕是只有她這兒子了。
廖雲琛認識她娘家人，他知道柯小甜在柯家受的待遇，他也沒想過還能和這家人再搭上，但現在她家人是過來道歉的，也沒有必要把事情弄成這麽難看的樣子。
只是柯小甜這女人的個性……不就是個難訓的一個性子嘛。
心知說不動柯小甜，廖雲琛也沒去理會她，先上前就給來人手語上到了一個歉意。
柯小甜斜著眼，鄙夷著，這人就會當個老好人，他喜歡當老好人就讓他當去，她可沒空陪著。看罷，橫過眼後，直接進了屋。
金玉娥哽咽的是當真傷心，姜美琴這會兒也勸不好，再見柯小甜這麽個德行，也沒什麽想要巴結的好臉色了。
“啞巴，我們這可是成心來道歉的，親媽來給閨女道歉，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故意加大的聲音，就為了說給進屋的柯小甜聽，但那也只是在她耳中輕輕淡淡的飄了過去。
劉蘭香聽到這話，在邊上跟著嘆了一口氣，她這個當婆婆的何嘗不是給這個媳婦道了歉的。
這人嘛，做錯事後，確實得要讓人有一個被原諒的過程。
141一邊家人
廖雲琛這邊用手語給安撫著金玉娥和姜美琴。
姜美琴打橫眼看著，現在可是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一肚子的氣也憋夠了，轉話就勸了婆婆，“媽，咱們回去吧！您不嫌丟臉的，我還要臉呢！”
金玉娥現在不走也沒辦法讓閨女在出來見見她，也沒有辦法讓那閨女喊她一聲媽。誰能想到那件事能讓她心裏這麽的恨他們，讓她變成了這樣。
來了兩趟，現在才想著，要是都沒見到她那該多好，起碼她心裏還能也以前的憧憬念想。然而這麽見了之後，現在只有懺悔，她愧對這個女兒……
回去之後，金玉娥是半天都提不起一口氣的，坐在堂屋裏走著神。
唐艷聽見姜美琴說了在廖家的事後，心裏頭幸災樂禍了一下，好在是沒去，去了說不定她也跟著遭罪了呢。
再看姜美琴這個人，她這個二嫂啊，這讓她長點記性也好，可不是什麽人說搭就能搭上去的……
廖家。
金玉娥一走，柯小甜就從房裏走了出來，迎來的就是廖雲琛即將要訓話的臉色，趁熱打鐵的一副模樣。
關於這些人情世故的關系，柯小甜半桿子也不想搭上去，都由著這個男人在處理，但因此要訓斥說她的話，她現在不吃這一套。
“你別給我講什麽大道理。”沒等他開口，柯小甜就把話拋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要說什麽？”廖雲琛冷聲反問。
柯小甜想說，他褲子一脫，就知道他是拉屎還是尿的，“你不是明擺著的嘛。”
“是啊，明擺的。你說你媽和你嫂子這兩人，當時把你從屋裏趕走的時候，那個臉色，巴不得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你一樣的，現在突然殷勤過來給你道歉，這是什麽意思呢？”
“咱媽也真是的，還讓他們進來屋裏。這要是我在，早就給趕出去了。”
廖雲琛的嘴巴沒停，一口氣，且流暢的把這些話給說了出來，而且還是句句帶諷的陰陽怪氣的節奏。柯小甜瞪了眼。
他是打哪來了這麽好的口才？這是當啞巴憋久了麽？
廖雲琛面露細微得意的笑容，他這可都是被這女人給逼的。
劉蘭香和廖小雨見到這兩人的情況，就知道這兩人是要有一番較量了，於是招手示意了小雨，去後頭廚房幫她做飯了，堂屋裏就留給了這兩口子。
對視數秒，柯小甜也不想理會，聽見堂屋裏活雞的聲音一聲召喚，順勢看了過去，順手就指了指，“去把雞殺了，我想吃雞。”
他現在會說話了不起了？偏偏她還不擡杠了，能把她怎樣？
廖雲琛張嘴想要說話，瞬間被截斷，這女人的反應，委實又是讓他意想不到。
“你……”
“都說了，你不要跟我講道理了，我要吃雞！”柯小甜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廖雲琛無語，看到她手指的那只雞後，一口氣嘆下，到底是硬生生的把話都給吞了回去，然後過去提了雞，去了後頭……處理了……
就說這個女人什麽都說不聽，但也明白，她其實什麽都懂，只是在氣頭上的人，總得讓她有一個看開的過程……
吃飯的時候，柯小甜已經沒想著這金玉娥這邊的事了，反而想著陳吉安說的廢料燃燒廠的事，這要是真落實下來了，她可不想住在這裏了。
“廖雲琛，我今天去村委給這證明的時候，聽陳吉安說，咱們後山這邊也要建什麽廢料燃燒廠了，你說，咱們要不要去挪個戶口，去別的地方住啊！廢料燃燒廠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反正是真擔心這個問題。
“而且……”話說著，見婆婆還在廚房的時候，湊到了廖雲琛的旁邊，“媽呼吸上的問題，要是這樣的一個環境話，那指不定能活幾日呢。”
廖雲琛聞話，挑著飯往嘴裏送的手停了停的看了過來，“村裏有這事，怎麽沒聽見村長過來通知？”
“估計是上面的人不讓給通知吧，我看陳吉安也是憋久了，這才說了出來。聽說年後就要動工了。”
“哦，是麽？那你媽這邊的事，你打算怎麽樣？”廖雲琛突然轉了話。
柯小甜即刻撇了眼，“我現在說咱村裏的事呢！”
“嗯，然後呢？”
如此一個反應，柯小甜看了他片刻，總算知道男人有一個通病，就是對某個事情上心的程度，取決於是不是他所在乎的。
“你就這麽個反應？”還是說，他要繼續說她媽的事？
廖雲琛見狀，嘴邊輕柔一笑，話他都聽著的，順勢夾了菜往她碗了放去，“那你想去哪？”
“問你呢？你去哪我都跟著。”柯小甜說。
廖小雨在邊上聽到了，於是順口就插了話過來，“我想去城裏住，他們都說城裏有游樂場，我想去看看。”
“行，到時候後媽帶你去啊。”柯小甜接了話，但兩眼很快又看著他這邊。
她是真的決定，這個男人去哪，她就去哪，但要留在這裏吸毒的話，她可不幹的。
廖雲琛心裏掠過一絲會心的笑意，露在臉上，思緒停在她那句，‘他去哪她都跟著’的話上，多麽簡單的幸福，平靜而淡然，這大概就是理想的生活。
“好，到時候咱們都一起去城裏吧！”話也接了過來。
但如此，那他只能一輩子讓自己永遠不在她面前倒下，永遠的護著這麽一個家。
劉蘭香盛了湯出來，聽見他們聊得火熱，也是好奇的，“你們在說什麽呢？”
“後媽說帶我去城裏的游樂場，老爸也說去城裏。”廖小雨完全是接話達人，還沒等他們這邊開口，自己一口接了讓他興奮的事。
劉蘭香當即故意橫了一眼，“就你皮，什麽都麻煩你後媽。”
“哪裏麻煩了，我們班上好多同學都去了，特別是那個舒懷瑾，他們家城裏也有屋子，這邊也有屋子。每次放假都可以去游樂場玩的。”
看著這小孩羨慕的勁兒，柯小甜心裏嘖嘖了兩聲，人家那是土豪來著吧。
聽罷，劉蘭香一筷子給敲了過來，“吃你的飯，你羨慕個鬼啊！”
廖小雨直接不滿的吐了舌頭，“略略略略~”
柯小甜見屋裏僅僅是四個人就熱鬧的氣氛，恍然之間好像已經越來越融洽了，嘴上也跟著笑了。
但至於她媽那邊……她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她不去記恨。那些原本最該護著她的人，拋棄了她。
……
142遲早的事
廖小雨的寒假班在臘月二十才結束，期間，陳吉安把年後村裏要建設廢料燃燒廠的事給通知了出來。
上頭下達這個通知的時候，當時也考慮過怕有人反抗不願意，所以才強行的瞞著了這麽久，但事情總歸是要讓人知道的。
村裏的電線桿上的喇叭剛播報完這則消息，忙活著弄臘肉，攤豆餅，辦年貨的人一下子都停了下來。
廖家與王家所處的地裏位置在村子的中心地段，也是上下村的銜接口，上村的人聽到消息之後，陸續的全都聚在了這邊的道上，七嘴八舌的聊著，發表了自己的疑問。
“剛喇叭裏說，年後這是要建什麽？”有人問了話。
“廢料燃燒廠。”邊上的人給回著，一臉的氣憤，“這建個別的什麽不好，非得建個廢料燃燒廠的？這是把咱這兒當垃圾站了呢！”
“可不是呢！後山那邊的地，可全都是我家的水田啊！”一大嬸說著，險些沒哭出來。
有人接了話，“我說大嬸，這按人均賠付的，賠的可不少呢？大不了拿著這些錢換個地方去住唄！”
說水田的那位大嬸，當即就撇了一眼，“咱落腳落戶，祖祖輩輩的都住在這裏踏踏實實的種著田，換了去了哪住？去哪種田？你倒是想呢。”
“我這話也就這樣說說，這要是真拿著那些錢，確實還不知道幹什麽好，到不如一個有一個安生住的地方。”
“就是，這事我覺得咱們可千萬不能同意。現在在城裏買一套房子也貴的，就不信他們能出一套房子錢給我們，我們這都還是一家老小呢。”某個小媳婦也插了話。
這句話直是引起了共鳴，個個都開始往這上邊說了去，要麽是家家戶戶給陪一套房子，給安排工作的，要麽就別想在這裏建廢料廠。
柯小甜在自己家屋門口聽得清楚，在這裏建設廢料燃燒廠，但凡腦子裏邊還有一點生態環境的意識，就絕不會允許的。
村裏人撲實，也就為了有個好地方住罷了。不過……若是真的錢給到位了，有那麽一些人見錢眼開之後那也很難說。所以她還是有自己的打算。
想著等這邊鎮上的餐廳徹底放手後，她就全心投入到A城那邊，然後在那邊落戶，再到那邊自己做自己的事業。按照現在的趨勢，她是絕對可以的。
只是……腦中的想法通常很自然，但她忘了一件事，一件沒法讓她這麽自由打算的事……
廖雲琛的身份在沒解開之前，他不能暴露在信息滿天的大城市裏，特別是A城。那裏就像是他致命的一個地方。
想到這裏，柯小甜心頭湧著擔心，他擔心那個男人。也就是這些顧慮，到底沒法讓她想象的完美。他們可能哪兒都不能去……
聽著路邊的人一聊就聊了大半個上午，也不知還能聽出什麽好解決方案來。
最終幾人把張地主和肖大力，等一些有資本的人選為代表，合著夥的一去村委那邊準備要個說法，問問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陳吉安現在到底是不敢露面的，他作為村長，一面要聽上邊的話，一面還要顧及村裏人的一些反應感受。
但說實話，他也是真不願意他們這麽好好的一個村，就被一個廢料燃燒廠毀了。
只是上頭壓了下來，讓他也為難。現在底下村名湧上來，他更難辦。播報完廣播後，躲在自家屋裏就沒敢出門。
肖大力張地主等人在村委門口敲了半天，見沒人應答，轉腳步就去了陳吉安的家。
巧縫著下村裏的一些人也跟著找了過來。
“村長，您好歹給大夥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這都要過年了，弄得大夥都不安的！”
“就是啊！您別躲在屋裏了，出來給大夥說說！”
好一些人都在門口堵著，陳吉安躲在屋裏也知道不是那麽回事兒，現在老伴在邊上給罵著，無奈的還是迎了出來。
前兩天他這邊聽了廖啞巴媳婦的建議，去問了問其他村的情況，大夥都知道在這邊建設廢料燃燒廠不好，也都聯名提了意見上去。
但上頭沒給準確的答覆，還說這都過年了，人都放假了，等著年後來出來這個事。
如實的，陳吉安也就把這話這麽解釋了一句。
然而這話糊弄不了這些人，畢竟剛剛可都聽說了，廠子年後就要規劃建設了，於是七嘴八舌的又鬧了起來。
“村長！如果處理不好這事兒，大家夥的年就可別過了，這事就算鬧，都要給鬧到縣裏去！憑什麽怎們村就得當垃圾回收站的！”
“就是，咱們村可是有好幾百號人的！憑什麽就要給糟踐的！”
這都還沒開始商議，就已經有人反抗起來了，陳吉安又是嘆了氣。
之前廖家那媳婦說過聯名抗議，他作為一村之長，畢竟也是個當官的，不能主動煽動這些人抗議起來。這會兒其實也是在等著他們鬧起來再說。
這樣的話，他才好向上級提出緊急的匯報。
看著這些人激動的反應，陳吉安給安撫了幾句，“行行行，我這邊再向上頭反應反應，這事兒，一定給大家夥處理下來。”
“這能處理好麽？”
“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陳吉安說。
話落下來，然而還沒等他這邊匯報上去，家家戶戶反抗的旗幟都已經舉了出來。
這個年看來是要熱鬧了。
廖家和王家的路邊，每天都有一些人在這裏給從早聊到晚的，柯小甜閑著沒事也在邊上聽著。
“廖雲琛你看看，咱們是不是得要搬家了？”話試探的問了準備出門送竹籃的廖雲琛。
廖雲琛自顧的點著竹籃放在了自行車上，應了話，“嗯，遲早也是要搬的。”
‘遲早……’這兩個字出來柯小甜聽出了某種深沈的味道。
看著屋裏忙活的人，那個男人沈靜的面容下，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足以擾亂他心裏的那根弦。
他應該不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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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爺子在撒酒瘋的氣頭上，話誰說都不管用，“你給我閉嘴！讓開！我還不信我教訓不了著婆娘！”
金玉娥嘔著氣在邊上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淚，“你這是連一個親閨女都比不上一個媳婦了呢！小甜和你有多大仇！她上輩子欠了你，還是怎麽你了。”
都說了多少遍了，這村裏現在誰不知道她家小甜是被梁家那閨女給害的，要是別家，早就上門去給閨女道歉了，也就這個死老頭，死個倔脾氣，自己不去還不許別人去了！
“行，你今兒還跟我犟了是吧！”
柯厚錢這邊說著看著就要上手了，唐艷忙著又拉了一把，“爸！您別了……”
姜美琴也順著把婆婆這邊給拉了出來，“媽，爸這是喝了酒，您又不是不知道，跟他對著來做什麽？等他睡了，咱們再去不就成了。”
金玉娥哪能不知道自家老頭子的德行，但她心裏就是這麽慪氣啊！這一輩子的，哪次不都是忍忍吞吞的過來的，現在不就是想去看看閨女！
心裏想著就難受，以前是真沒得選擇，就跟了這麽一個人，生了三個兒子還不夠，還得生，最後生了個閨女出來，哪曉得還不樂意了，這以後脾氣也是看著她就來了。
她這輩子也是欠了誰啊！
現在閨女也沒得選擇的就被這麽給人家了，這日子要是過得像她這樣，那得多心寒。
金玉娥委屈，長長嘆了氣，也沒和老頭子對著犟什麽了。
柯厚錢鬧了一下，酒勁上來就開始暈乎起來，也見婆娘這邊沒出聲了，自己個撒手回了房間，但嘴裏也是沒饒人。
“你們把你媽好好給看著，別給她又要去看那死丫頭的。”
“行行，您別氣了，媽這不是沒去呢。”唐艷連連附和，心想這公公又喝酒又爆脾氣的也是不怕腦溢血。
金玉娥在一邊看都懶得看這人，等著他去房間，沒一會兒的功夫，聽著鼾聲起來了，這才又開始收拾了東西。
唐艷也不是公公的跟班什麽的，也沒必要事事都順著老爺子，婆婆這邊要去，她還能攔這不成？
“媽，您這要去的話，就趕緊去了回來，免得爸醒來，又說一些屁話的。”
“我知道，你爸聽你的，醒了你這邊先攔攔。”金玉娥交代了一聲。
屋裏兩個媳婦，要說當家的還真是老三媳婦，老二這媳婦好是好，但心裏計較的那點事，誰還不清楚？
不過小甜這事，她沒參和的這點，她還是覺得舒服的。
於是拿好了東西，也就和姜美琴兩人去了河匯村。
……
柯小甜這會正拿著醫院的懷孕證明單，去了村委，一下子就拍在了陳吉安的辦公桌上。
上次非揪她假懷孕的事，弄的她家的田沒分成，這會兒實實在在的一張證明給了過來。
“您看看，我家這田還能分不？”
陳吉安委實被這個女人嚇了一跳，拿著證明單瞧了瞧，還真是懷孕了。但看罷之後，也就放了下來。
“咱們這村裏的戶籍資料都已經提交上去了，你這也遲了啊！”
“您再補寫一份申請上去不就行了？”
“這……”陳吉安有些猶豫。
柯小甜當即自己搬了個凳子給坐在了對面，“村長，您不會是成心的針對我家的吧。”
“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們家一直都是咱們村這邊的重點扶持對象，只是最近有開發商過來建廠，怕是分田的事得緩一緩，聽說是直接撥款下來。”陳吉安說。
聞話，柯小甜心裏一動，開發商下來建廠那可是好事啊，帶動經濟發展，不是眨眼的功夫麽？
“我說村長，這好事下來了，您這臉色怎麽還耷拉著呢？”瞧著陳吉安一臉愁眉不展的模樣，是不知道開發商下來的意義麽？
“這要真的是好事，我的臉還能這樣麽？你說建個紡織廠，制衣廠的，哪都無所謂。偏偏來的是廢料燃燒廠，那可不是汙染環境嘛！還怎麽能種田！”
陳吉安在知道上頭下了這個消息過來後，臉色就沒好過，上頭還要讓他壓著這個事，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和村民開口說。
現在也是憋的難受了，才把這消息說了出來。
聽這話，柯小甜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個廢料燃燒廠？政府的腦子秀逗了？這東西能在這裏建設麽？
“賠款多少錢？”話直接問了過去。
陳吉安一臉沒轍，“這賠款多少錢的，咱也不能了為了一個廢料燃燒廠，弄的沒田種啊！”
“那就抗議啊。先聯名上書提議，不行就抗議。”柯小甜說，這是腦中最直觀的反應。
可想這種事這種毀家園的事，怎麽能容忍？
139娘嫂上門
陳吉安聽著她激動的話，當即震懾的看了過來，“聯名……抗議？”
“是啊，不抗議，難不成等著人在這裏建廠，將我們趕走麽？”
“您想想，廢料燃燒廠要真的在這裏建設起來，之後影響的可不只是咱們村，空氣一旦汙染，怕是連鎮上都可能會影響。您這邊和其餘幾個村一起提個意，看能不能提交上去。”
後世因環境汙染導致變異的東西有很多，什麽五只腳的豬，兩個頭的魚，就連小孩生出來，沒手沒腳的都有。
創業賺錢是大事，但不能沒下線，人這輩子也就在這個大環境下生存，別指望還想去別的星球什麽的。
她現在寧願給她分點田地什麽的，也不要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賠的款。
“就這樣？”陳吉安確實很沒有法子，聽她這麽提了一個意見，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要是給上頭的壓下來，不也是沒用的功？”
柯小甜突然覺得他們村的這個長，怎麽這麽衰？
“您不試試怎麽知道？您再想想，別人要是開一大鏟車過來，突然說要毀了您住的房子，您能讓他這麽幹麽？”
聞話，陳吉安聽著若有所思的點了頭，話糙理不糙的，確實不會幹。
柯小甜見罷這人思索的樣子，也是無奈嘆了一口氣。如果她能幫忙的話也就盡量的幫一幫，畢竟是大家住著的家園環境，但她也沒有太大的什麽能力。
“我聽說咱們鎮上的劉書記人不錯的，您去吧這事跟他詳細的說說，不能一昧的要賠款。咱們還是得為著自己的身體，這邊的環境著想。”柯小甜說。
“而且三村四村那邊都能建成旅游景區，咱們這邊的景色可比那邊的好多了，憑什麽我們這邊就要建個廢料燃燒廠的？廢料燃燒廠一旦建成，一定也會影響那邊的旅游的，這話您也得去說說。”繞是給了個建議。
陳吉安聽著，頻頻覺得是理的點了頭，“確實也是，咱們村可比那邊的景色好多了。行，明天這事我一定先提一提，這要是不提的話，他們年後了就得過來了，那可就晚了。”
年後都要開始了，這所謂的開發商還真是迅速啊！
“村長，咱們村的環境可得靠您了，不行的話，那咱們就鬧起來。”柯小甜最後說了一句。
以前超級反感一些人扮一些跳梁小醜，大庭廣眾的舉旗抗議，但現在她也就是一個小人物，換位思考，若不是引起人的憤恨了，誰能幹這個事出來。
陳吉安琢磨了一下，申請要是駁回了，那可不就得鬧了嘛，也是同意的點了頭，“行。”
“嗯，那您忙著，我就先回去了。”柯小甜也沒什麽好意見了，說著，又將剛剛給他的懷孕證明給點了一下。
“村長，這證明您也看著幫忙申請一下唄。好歹我現在挺著肚子。”
“行行，知道了。”
“那多謝了啊。”
微笑告別陳村長，從村委出來，柯小甜一瞬間也是帶了一些心思在琢磨著。
建廢料燃燒廠不是鬧著玩的了，後世裏她吸的毒太多了，Pm2.5值全都是超標的，現在好不容易吸點新鮮空氣，這又要破壞了，還能讓她活麽？
而且現在還懷了孩子，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這樣的一個惡劣的環境下生存。
這個事如果政府沒有同意還好說，但……但現在都已經規劃到年後過來了，那肯定是上頭已經同意了。也只能先看看陳吉安這邊聯名的事能不能起作用吧。
柯小甜憂心的替他們村想了這個事，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屋裏多了兩個人。
姜美琴是見過的，柯家二嫂。至於邊上的那個顯得蒼老的人……原主的母親金玉娥。
這麽撞見就有點稀奇了。
柯小甜這邊一進門，就見金玉娥一雙顫抖的老眼就看了過來，還略顯得有些慌張不安的站起了身。
“小甜，你回來了。”
“小甜，你媽說來看看你。”劉蘭香在邊上示意的多說了一句。
姜美琴見她回來，一臉客套友好的笑意，“小甜，上次過來，沒見你在，媽聽說你回來了，特地提了一些雞蛋過來看看你。”
順著話，柯小甜目光移到他們的腳邊，一只活雞，一布袋子米，看的到雞蛋是放在裏邊的。只是這麽看過來，到有點不清楚這兩人過來是什麽意思了？
“稀客。”冷冷的迎了話。
氣氛本來就有些尷尬，但瞬間又被她這兩個字降低到極點。
金玉娥不知道怎麽開口問候這個女兒，面上也是擠了擠笑容，“小甜，你現在……好麽？”
“很好啊，沒什麽很差的事兒。”借著話面意思，柯小甜回了一句。
聽到她這麽說話，劉蘭香可是不敢插什麽話來勸這個媳婦。柯家人上次來過一趟，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歡，這會兒也索性就在邊上沒出聲。
金玉娥見閨女這個態度，一下子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姜美琴。
姜美琴沒唐艷那麽能圓滑說得來，但也知道這氣氛不太好。
她家婆婆的性格位畏首畏尾的，估計一下子也是被小姑子這冷冰冰的氣場給嚇著了。不得已，也只得是她迎合了上去。
“小甜，媽是專程來給你道歉的。你之前那事，大夥也都不知道你是被梁婷婷給害的，屋裏也是對不起你的，所以就想過來給你道個歉。”姜美琴說。
提到原主被柯家趕出來的事，柯小甜兩眼從姜美琴身上，打量到金玉娥的身上。
當時，柯家那老頭子拉牛似的將她的從屋裏拉出來，關在門外，她這個當媽的可沒護一下的。
被她廖雲琛帶走的時候，也沒見攔一下的，連看一眼都覺得嫌棄的模樣，她可記著呢？
這會兒，居然來道歉呢了？可事都已經成定局了，能改變什麽麽？
“我現在挺好的，你們也不用故作客套的來這些禮尚往來的動作，看了就看了，東西拿著就回去吧！”柯小甜說。
140娘嫂上門2
聞話，金玉娥一下子繃不住的湊到了她的面前，雙手想要拉一拉她的手，但沒敢碰到。
“小甜啊，是媽對不住你，媽也不求你原諒，見著你好就成了。東西你就收下吧，當作一點心意。”
“是啊小甜，你就收下吧，媽為給你拿這些雞蛋，被你三嫂子攔著，還被爸給打了一巴掌的。這拿回去的，媽的罪不是白受了麽？”姜美琴勸了一句，話都說的巧妙。
柯小甜無動於衷，然而金玉娥這邊的眼淚已經滑了下來。
悲情的戲碼突然展開，見面前的人這副模樣，弄的像是她幹了什麽一樣，也不好說什麽。
原主的這個媽在原主心中就是一個柔弱，愛哭哭啼啼的人，什麽都拿不定主意，什麽事都被柯家那個老頭給壓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可想原主的性格柔弱被欺負的性格，怕就是遺傳她這個媽吧。
現在能讓她提東西過來，看來確實是在家裏反抗了，所以呢？
有些東西一點留在心裏根深蒂固之後，就沒法再動搖的。原主所經歷的，在她眼中也是歷歷在目。
哭幹眼淚，喊啞嗓子，誰相信過她？
要是梁婷婷打死不承認她的所作所為的話，怕是這些人永遠都不會上門吧？
“我家的東西都夠，確實不需要這些，你們還是提回去吧。”話還是冷冷的從嘴裏出來。
就算哭，她也沒打算有個好臉色要她家的東西。
“小甜，你這不是讓媽下不來麽？”姜美琴又在邊上說了一句。
柯小甜瞧著也是好笑，之前在路上撞見這人時，這女人怎麽諷刺她的？這會兒語氣就開始轉柔和了？
“話說的稀奇啊，又不是我給弄上去的，下不來關我什麽事？”
“你這是什麽話，媽她老人家不也是心疼你，你現在也懷了孩子，不過就是想過來瞧瞧你……”
“行了，話就打住了。我可沒讓你們過來。”柯小甜叫停了她。
姜美琴張嘴，一些話硬被逼了回去。
話說，她這該說的話都說了，卻句句被她給拒絕反駁回來，心裏當即就翻了白眼。原本還覺得可以把關系牽一牽，這麽看來，這小姑子還真六親不認啊！
見話不好說，她也就回頭瞧了婆婆這邊，然而這婆婆一個勁的抹著眼淚的，看的直讓人不舒服。
平日裏沒怎麽喜歡這個婆婆，這會兒委實感到心寒。好歹是她的親媽啊！小姑子居然這麽狠心。
劉蘭香算是習慣了自家媳婦的態度了，雖然也知道柯家對他們這閨女的態度不好，但這會兒看著金玉娥抹眼淚的樣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人心肉長的，再不濟，客套話說兩句總成了吧。
“小甜，你媽來一趟也不容易的，東西拿來了你就接下吧，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平時人送東西過來，劉蘭香一向都不拒絕的，這次也沒拒絕，要提回去也不攔著。好賴人是成心送過來的，這麽不給面子確實說不過去。
“媽，咱家缺什麽您說就是，我去給買回來，什麽東西能收，什麽東西不能收，咱得有分寸？”她柯小甜現在反正也不怕得罪誰，該給誰面子，也不用誰來教。
“小甜，你這……不太好吧。”劉蘭香的話不敢說得太嚴重，畢竟自己也和媳婦鬧過矛盾。
“這有什麽不太好的，您還能無緣無故的接受一個外人送的東西不成？”
‘外人’這兩個字活活紮到了金玉娥的心口上，當即就嚎哭了出來，“小甜啊！是媽對不起你啊！媽就不該聽你爸的，不該聽那些人的話的，全都是媽的責任，你怪媽吧！怪我吧！都怪我……”
這聲哭喊可謂撕心裂肺，姜美琴當媳婦的都覺得撕扯的疼，完全沒想到柯小甜一個當人閨女的還能這麽的漠然的看著。
早知道她也就學唐艷那女人，也不來了。真是一堆爛狗屎的，呸！
“媽，算了吧，別哭了，這都外人的來稱呼了，我看爸說的話也是對的，出去的人就別想著認回來了。您也別在這兒傷心了，不是讓人看笑話呢？”姜美琴扶拉著快哭彎腰的金玉娥，幾句話給勸著。
隔壁王家又聽見他們家的動靜，沒忍住的過來門口瞧了瞧。看著裏邊哭的哭，說的說，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也沒敢進去。
剛好廖雲琛從鎮上的寒假補習班裏接回了廖小雨，就在路上就給示意了一聲。
廖雲琛打了照顧，到達門口，停好車後一步邁進了家門，屋裏，四個人僵持的畫面，看著也讓他詫異了片刻。
劉蘭香一眼看兒子回來了，趕緊招呼他過來，“你回來得正好，小甜她媽和嫂子，提東西來看她，這就……弄成……這樣了。你給小甜勸勸。”
末尾這話給壓了壓音，現在能勸住這媳婦的怕是只有她這兒子了。
廖雲琛認識她娘家人，他知道柯小甜在柯家受的待遇，他也沒想過還能和這家人再搭上，但現在她家人是過來道歉的，也沒有必要把事情弄成這麽難看的樣子。
只是柯小甜這女人的個性……不就是個難訓的一個性子嘛。
心知說不動柯小甜，廖雲琛也沒去理會她，先上前就給來人手語上到了一個歉意。
柯小甜斜著眼，鄙夷著，這人就會當個老好人，他喜歡當老好人就讓他當去，她可沒空陪著。看罷，橫過眼後，直接進了屋。
金玉娥哽咽的是當真傷心，姜美琴這會兒也勸不好，再見柯小甜這麽個德行，也沒什麽想要巴結的好臉色了。
“啞巴，我們這可是成心來道歉的，親媽來給閨女道歉，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故意加大的聲音，就為了說給進屋的柯小甜聽，但那也只是在她耳中輕輕淡淡的飄了過去。
劉蘭香聽到這話，在邊上跟著嘆了一口氣，她這個當婆婆的何嘗不是給這個媳婦道了歉的。
這人嘛，做錯事後，確實得要讓人有一個被原諒的過程。
141一邊家人
廖雲琛這邊用手語給安撫著金玉娥和姜美琴。
姜美琴打橫眼看著，現在可是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一肚子的氣也憋夠了，轉話就勸了婆婆，“媽，咱們回去吧！您不嫌丟臉的，我還要臉呢！”
金玉娥現在不走也沒辦法讓閨女在出來見見她，也沒有辦法讓那閨女喊她一聲媽。誰能想到那件事能讓她心裏這麽的恨他們，讓她變成了這樣。
來了兩趟，現在才想著，要是都沒見到她那該多好，起碼她心裏還能也以前的憧憬念想。然而這麽見了之後，現在只有懺悔，她愧對這個女兒……
回去之後，金玉娥是半天都提不起一口氣的，坐在堂屋裏走著神。
唐艷聽見姜美琴說了在廖家的事後，心裏頭幸災樂禍了一下，好在是沒去，去了說不定她也跟著遭罪了呢。
再看姜美琴這個人，她這個二嫂啊，這讓她長點記性也好，可不是什麽人說搭就能搭上去的……
廖家。
金玉娥一走，柯小甜就從房裏走了出來，迎來的就是廖雲琛即將要訓話的臉色，趁熱打鐵的一副模樣。
關於這些人情世故的關系，柯小甜半桿子也不想搭上去，都由著這個男人在處理，但因此要訓斥說她的話，她現在不吃這一套。
“你別給我講什麽大道理。”沒等他開口，柯小甜就把話拋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要說什麽？”廖雲琛冷聲反問。
柯小甜想說，他褲子一脫，就知道他是拉屎還是尿的，“你不是明擺著的嘛。”
“是啊，明擺的。你說你媽和你嫂子這兩人，當時把你從屋裏趕走的時候，那個臉色，巴不得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你一樣的，現在突然殷勤過來給你道歉，這是什麽意思呢？”
“咱媽也真是的，還讓他們進來屋裏。這要是我在，早就給趕出去了。”
廖雲琛的嘴巴沒停，一口氣，且流暢的把這些話給說了出來，而且還是句句帶諷的陰陽怪氣的節奏。柯小甜瞪了眼。
他是打哪來了這麽好的口才？這是當啞巴憋久了麽？
廖雲琛面露細微得意的笑容，他這可都是被這女人給逼的。
劉蘭香和廖小雨見到這兩人的情況，就知道這兩人是要有一番較量了，於是招手示意了小雨，去後頭廚房幫她做飯了，堂屋裏就留給了這兩口子。
對視數秒，柯小甜也不想理會，聽見堂屋裏活雞的聲音一聲召喚，順勢看了過去，順手就指了指，“去把雞殺了，我想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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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雲琛張嘴想要說話，瞬間被截斷，這女人的反應，委實又是讓他意想不到。
“你……”
“都說了，你不要跟我講道理了，我要吃雞！”柯小甜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廖雲琛無語，看到她手指的那只雞後，一口氣嘆下，到底是硬生生的把話都給吞了回去，然後過去提了雞，去了後頭……處理了……
就說這個女人什麽都說不聽，但也明白，她其實什麽都懂，只是在氣頭上的人，總得讓她有一個看開的過程……
吃飯的時候，柯小甜已經沒想著這金玉娥這邊的事了，反而想著陳吉安說的廢料燃燒廠的事，這要是真落實下來了，她可不想住在這裏了。
“廖雲琛，我今天去村委給這證明的時候，聽陳吉安說，咱們後山這邊也要建什麽廢料燃燒廠了，你說，咱們要不要去挪個戶口，去別的地方住啊！廢料燃燒廠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反正是真擔心這個問題。
“而且……”話說著，見婆婆還在廚房的時候，湊到了廖雲琛的旁邊，“媽呼吸上的問題，要是這樣的一個環境話，那指不定能活幾日呢。”
廖雲琛聞話，挑著飯往嘴裏送的手停了停的看了過來，“村裏有這事，怎麽沒聽見村長過來通知？”
“估計是上面的人不讓給通知吧，我看陳吉安也是憋久了，這才說了出來。聽說年後就要動工了。”
“哦，是麽？那你媽這邊的事，你打算怎麽樣？”廖雲琛突然轉了話。
柯小甜即刻撇了眼，“我現在說咱村裏的事呢！”
“嗯，然後呢？”
如此一個反應，柯小甜看了他片刻，總算知道男人有一個通病，就是對某個事情上心的程度，取決於是不是他所在乎的。
“你就這麽個反應？”還是說，他要繼續說她媽的事？
廖雲琛見狀，嘴邊輕柔一笑，話他都聽著的，順勢夾了菜往她碗了放去，“那你想去哪？”
“問你呢？你去哪我都跟著。”柯小甜說。
廖小雨在邊上聽到了，於是順口就插了話過來，“我想去城裏住，他們都說城裏有游樂場，我想去看看。”
“行，到時候後媽帶你去啊。”柯小甜接了話，但兩眼很快又看著他這邊。
她是真的決定，這個男人去哪，她就去哪，但要留在這裏吸毒的話，她可不幹的。
廖雲琛心裏掠過一絲會心的笑意，露在臉上，思緒停在她那句，‘他去哪她都跟著’的話上，多麽簡單的幸福，平靜而淡然，這大概就是理想的生活。
“好，到時候咱們都一起去城裏吧！”話也接了過來。
但如此，那他只能一輩子讓自己永遠不在她面前倒下，永遠的護著這麽一個家。
劉蘭香盛了湯出來，聽見他們聊得火熱，也是好奇的，“你們在說什麽呢？”
“後媽說帶我去城裏的游樂場，老爸也說去城裏。”廖小雨完全是接話達人，還沒等他們這邊開口，自己一口接了讓他興奮的事。
劉蘭香當即故意橫了一眼，“就你皮，什麽都麻煩你後媽。”
“哪裏麻煩了，我們班上好多同學都去了，特別是那個舒懷瑾，他們家城裏也有屋子，這邊也有屋子。每次放假都可以去游樂場玩的。”
看著這小孩羨慕的勁兒，柯小甜心裏嘖嘖了兩聲，人家那是土豪來著吧。
聽罷，劉蘭香一筷子給敲了過來，“吃你的飯，你羨慕個鬼啊！”
廖小雨直接不滿的吐了舌頭，“略略略略~”
柯小甜見屋裏僅僅是四個人就熱鬧的氣氛，恍然之間好像已經越來越融洽了，嘴上也跟著笑了。
但至於她媽那邊……她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她不去記恨。那些原本最該護著她的人，拋棄了她。
……
142遲早的事
廖小雨的寒假班在臘月二十才結束，期間，陳吉安把年後村裏要建設廢料燃燒廠的事給通知了出來。
上頭下達這個通知的時候，當時也考慮過怕有人反抗不願意，所以才強行的瞞著了這麽久，但事情總歸是要讓人知道的。
村裏的電線桿上的喇叭剛播報完這則消息，忙活著弄臘肉，攤豆餅，辦年貨的人一下子都停了下來。
廖家與王家所處的地裏位置在村子的中心地段，也是上下村的銜接口，上村的人聽到消息之後，陸續的全都聚在了這邊的道上，七嘴八舌的聊著，發表了自己的疑問。
“剛喇叭裏說，年後這是要建什麽？”有人問了話。
“廢料燃燒廠。”邊上的人給回著，一臉的氣憤，“這建個別的什麽不好，非得建個廢料燃燒廠的？這是把咱這兒當垃圾站了呢！”
“可不是呢！後山那邊的地，可全都是我家的水田啊！”一大嬸說著，險些沒哭出來。
有人接了話，“我說大嬸，這按人均賠付的，賠的可不少呢？大不了拿著這些錢換個地方去住唄！”
說水田的那位大嬸，當即就撇了一眼，“咱落腳落戶，祖祖輩輩的都住在這裏踏踏實實的種著田，換了去了哪住？去哪種田？你倒是想呢。”
“我這話也就這樣說說，這要是真拿著那些錢，確實還不知道幹什麽好，到不如一個有一個安生住的地方。”
“就是，這事我覺得咱們可千萬不能同意。現在在城裏買一套房子也貴的，就不信他們能出一套房子錢給我們，我們這都還是一家老小呢。”某個小媳婦也插了話。
這句話直是引起了共鳴，個個都開始往這上邊說了去，要麽是家家戶戶給陪一套房子，給安排工作的，要麽就別想在這裏建廢料廠。
柯小甜在自己家屋門口聽得清楚，在這裏建設廢料燃燒廠，但凡腦子裏邊還有一點生態環境的意識，就絕不會允許的。
村裏人撲實，也就為了有個好地方住罷了。不過……若是真的錢給到位了，有那麽一些人見錢眼開之後那也很難說。所以她還是有自己的打算。
想著等這邊鎮上的餐廳徹底放手後，她就全心投入到A城那邊，然後在那邊落戶，再到那邊自己做自己的事業。按照現在的趨勢，她是絕對可以的。
只是……腦中的想法通常很自然，但她忘了一件事，一件沒法讓她這麽自由打算的事……
廖雲琛的身份在沒解開之前，他不能暴露在信息滿天的大城市裏，特別是A城。那裏就像是他致命的一個地方。
想到這裏，柯小甜心頭湧著擔心，他擔心那個男人。也就是這些顧慮，到底沒法讓她想象的完美。他們可能哪兒都不能去……
聽著路邊的人一聊就聊了大半個上午，也不知還能聽出什麽好解決方案來。
最終幾人把張地主和肖大力，等一些有資本的人選為代表，合著夥的一去村委那邊準備要個說法，問問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陳吉安現在到底是不敢露面的，他作為村長，一面要聽上邊的話，一面還要顧及村裏人的一些反應感受。
但說實話，他也是真不願意他們這麽好好的一個村，就被一個廢料燃燒廠毀了。
只是上頭壓了下來，讓他也為難。現在底下村名湧上來，他更難辦。播報完廣播後，躲在自家屋裏就沒敢出門。
肖大力張地主等人在村委門口敲了半天，見沒人應答，轉腳步就去了陳吉安的家。
巧縫著下村裏的一些人也跟著找了過來。
“村長，您好歹給大夥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這都要過年了，弄得大夥都不安的！”
“就是啊！您別躲在屋裏了，出來給大夥說說！”
好一些人都在門口堵著，陳吉安躲在屋裏也知道不是那麽回事兒，現在老伴在邊上給罵著，無奈的還是迎了出來。
前兩天他這邊聽了廖啞巴媳婦的建議，去問了問其他村的情況，大夥都知道在這邊建設廢料燃燒廠不好，也都聯名提了意見上去。
但上頭沒給準確的答覆，還說這都過年了，人都放假了，等著年後來出來這個事。
如實的，陳吉安也就把這話這麽解釋了一句。
然而這話糊弄不了這些人，畢竟剛剛可都聽說了，廠子年後就要規劃建設了，於是七嘴八舌的又鬧了起來。
“村長！如果處理不好這事兒，大家夥的年就可別過了，這事就算鬧，都要給鬧到縣裏去！憑什麽怎們村就得當垃圾回收站的！”
“就是，咱們村可是有好幾百號人的！憑什麽就要給糟踐的！”
這都還沒開始商議，就已經有人反抗起來了，陳吉安又是嘆了氣。
之前廖家那媳婦說過聯名抗議，他作為一村之長，畢竟也是個當官的，不能主動煽動這些人抗議起來。這會兒其實也是在等著他們鬧起來再說。
這樣的話，他才好向上級提出緊急的匯報。
看著這些人激動的反應，陳吉安給安撫了幾句，“行行行，我這邊再向上頭反應反應，這事兒，一定給大家夥處理下來。”
“這能處理好麽？”
“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陳吉安說。
話落下來，然而還沒等他這邊匯報上去，家家戶戶反抗的旗幟都已經舉了出來。
這個年看來是要熱鬧了。
廖家和王家的路邊，每天都有一些人在這裏給從早聊到晚的，柯小甜閑著沒事也在邊上聽著。
“廖雲琛你看看，咱們是不是得要搬家了？”話試探的問了準備出門送竹籃的廖雲琛。
廖雲琛自顧的點著竹籃放在了自行車上，應了話，“嗯，遲早也是要搬的。”
‘遲早……’這兩個字出來柯小甜聽出了某種深沈的味道。
看著屋裏忙活的人，那個男人沈靜的面容下，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足以擾亂他心裏的那根弦。
他應該不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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