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集體誣陷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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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來往，直接拿剪刀剪了他爸的小弟弟！
當廖小雨把信和剪刀呈上去的時候，廖雲琛臉色暗得一敗塗地！
這女人果然是不按牌理出牌，想剪他的小弟弟哪那麽容易？
“給你後媽說，你放寒假了，不能在學校裏寫信了，以後就不寫信了，讓她趕緊回來。再告訴你後媽，說老爸要把那個女人給接回來了，奶奶把她留在家裏的東西都給丟了！”
廖雲琛淡定的交代了下來。
廖小雨咽了口水，總覺得他老爸有點作死，明明家裏半個女人都沒有，除了奶奶……
不過但既然老爸這麽說了，他也就照著寫了，心裏默默的祈禱，後媽要是回來以後，這賬千萬別算在他的頭上，都是老爸給唆使的……
這次收到的信很快，不到五天就給送了過來，柯小甜展開一看，“啪！”又是一聲拍掌下來。
硬著又吞了一口氣，好啊！那一屋子的人果然是這麽對她的，不寫就不寫了，那她偏偏也還不回了，信也不回了，愛咋咋的！
方靜在客廳收拾著東西，聽見房間裏的動靜，過去瞧了門。
“怎麽了小甜？”
“沒事，收拾好，咱們出去逛逛吧。”
“怎麽了，又要給你後兒子，買禮物了？”
“不買了，買的夠多了，個個都是白眼狼！”一口惡氣忍不住的冒了出來。
方靜被嚇了一下，這話明顯就是出事了呀，“我說你之前那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啊？鬧矛盾了？”話問的故意輕巧。
柯小甜撇了眼，“算了，沒什麽好說的。”說著，一起幫著收拾完了屋子，然後出了門。
到現在她都是一個勁的瞎付出，還以為死啞巴能耐得住寂寞呢？上個女人隔開了七年才找了她回來，她這一走，立馬就開始找新的了？她就是這麽一個隨意的人？
果然對她說的那些情話都是假的！虛偽的人！騙子！
街上，柯小甜悶著一句話都沒有開口，方靜看著嘆著氣就搖頭了出來。
“我說你啊！不聽我的，一個女人啊，永遠也不要對男人付出那麽多，看吧，受傷的是你是不是？”
“你現在肚子裏有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才是你的，你屋裏的那個孩子，再怎麽親，也都是人家的。你現在自己有能力，還不如自己一個人生下來，好好把這個孩子養大成人呢。”
方靜的話在耳邊勸著，她說的沒有錯，如果她自己不是經歷過男人給的傷痛，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她也經歷過男人出軌，找小三，也知道自己被害得有多慘，但她好像偏偏還是著了魔的又一次的認定了一個人。
誰能想到一個人的路，到底該怎麽走呢？
柯小甜沒有接話，沈著看著腳下的路，走著，只是再擡頭的時候，忽然發現了某個眼熟的人，從前邊的國防院迎了出來……
129她回來了
“弟妹巧啊！你也來A城了？”舒衛國看到熟人，上來就打了招呼。
柯小甜瞧著是出奇了，都出了這麽遠的們，還能在他鄉撞見這麽個人，看來世界到底是小的。
“舒所長巧啊，這都能遇見的？您這大老遠的過來，這邊是做什麽的？”
舒衛國客套一笑，“這不是年底了，開總結大會，就大老遠的過來了。弟妹來這邊是在做什麽？”
“我這不也是因為要過年了，出來賺點過年錢回去嘛？”
“哦，那你也挺辛苦的。廖啞巴就沒跟著來？”
聽著話故意問了一句，柯小甜抿了笑意，這人她不了解，但三番五次的找了廖雲琛，這讓她對這人有些反感。
“那啞巴能過來做什麽？好好的在他的磚瓦廠上班就得了。”柯小甜說。
“呵呵，那倒是。那弟妹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呢？”
“看看吧，工作忙完就回去了？舒所長呢，什麽時候回去，看看能不能搭個伴？”柯小甜順著客氣的也問了一句。
來往都是客套的，舒衛國但沒介意什麽，“我這還得兩個星期呢？弟妹要是急的話，怕也就撞不到一起了。”
“那也是，我到時候看看我的時間唄！回去的路上總歸有個伴也是好的。”
“也行，我就在國防院這邊，到時候給我一個通知。”
“好勒，謝謝舒所長。”
“那你們就逛著，我就先回去了。”舒衛國說。
試探了幾句，話都沒說得那麽明顯，也知道廖啞巴的媳婦是什麽樣的人，所以話也不敢聊得太多。
柯小甜始終帶著笑容，目送了這人離開，但內心委實不喜歡。
看著這人走遠後，回頭打算繼續逛的時候，無意的就見他們剛剛停留的路邊，旁邊的玻璃公布欄上赫然的有一張被放大的照片，被放在軍事日報的頭版上。
柯小甜一下子被引了過去。
標題為“十五年前，JM計劃的人員信息公布，二十人全部追封革命烈士！”
她沒註意到這個大的標題，而是將目光直直的定在這張圖片的左邊第二排的第三個人的身上。
黑白的圖色，即便模糊不算太清楚，但那人秀氣的模樣，就與廖雲琛的那麽神似。
刊報日期是今天的最新的消息，應該是今天早上才登出來的。
十五年前，JM計劃，無一人生還，平均年齡均為二十歲的少年精英，無名無姓。統一代號為‘司令’
柯小甜看不懂這上邊的內容，壓根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如果不是知道廖雲琛那麽多隱藏的秘密；知道他有格鬥的身手；知道他藏有子彈殼；知道他身上藏著的一些傷痕其實是子彈留下的。
她大概可能看一眼，嘲諷一下有個和他長的相近的人後，就走了。
可這會兒心裏頭就是被揪了一下。
何況還遇見舒衛國了，誰知道舒衛國這人三番五次的找廖啞巴是幹什麽的？誰知道……為什麽這人的照片會廖雲琛的那麽像？
猛地，心口居然慌跳了一下，隱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小甜，你在看什麽？”方靜見她出聲的看著公布欄，在旁邊提醒了一句，也跟著看了過去。
柯小甜回了神，擺了個頭，“沒什麽。東西買好了麽？買好了咱們就回去吧。”
話說著，一個勁的直往前走了去。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她這是有事了，方靜疑問了一會兒，但想著是人家的私事，有些話也就沒開口的跟上了前。
回到家裏，柯小甜也是徑直的進去自己的房間，拿著筆就給廖小雨回了信，然後告訴他，她下周三的就回去了。
舒衛國剛剛說他還有兩個星期才回去，她這邊交代好餐廳的事之後才能回去，大概的時間剛好是一個星期左右，所以來的急。
她得回去把這個事問問。
第二天柯小甜就去餐廳開了會，開始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以及年底的宣傳反感和主要活動。
等到信送到的時間，恰好是星期二的下午，她也就在這天的一大早收拾好了東西，當天買了火車票，當天就出發，星期三的上午就能到縣城。
廖小雨因放了寒假，收不到信，由學校老師給轉到了家裏過來的。
廖雲琛拿過信，已經不用經過廖小雨了，自己直接拆了信的，看了裏邊內容。
一下子知道她要回來，心裏頭突然像個小孩一樣也欣喜起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會忍不住要會回來的。
看著，嘴邊也是露了笑容出來。
然而他沒想到她在寫這封信時候的心裏的疑問和擔心。
周三的一早上，廖雲琛騎著車載著廖小雨興致勃勃的就去了鎮上的車站。
等了半天，過去了兩輛大巴士，第三輛的時候，候車廳的長凳上廖小雨一眼就看見了穿棕色妮子大衣的後媽，於是扯著嗓子就喊了過來。
“後媽！我們在這兒！”
突出的聲音出來，柯小甜順勢就看到了那個跳躍的小男孩，順勢越過他，一眼也就看向了他後頭的男人。
還是那麽勻稱有形的身形，黑色的夾克，黑色的長褲，在他身上顯得剛好，一看就是那麽樸實的一個人。
然而胡渣被他清理的幹凈，那模樣絲毫不差，絲毫與照片上的人不差一毫。
誰能想到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人，心理藏了多少的秘密，那雙神亮的眼下其實全都是遮掩，卻又多能看透別人的思緒想法。
廖雲琛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她回來了，但心裏大概只有自己清楚，他其實是害怕往前去靠攏這個女人的。
兩個多月沒見，如同隔了整整一年。可離開了的那一幕又清楚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廖小雨沒有那麽繁重覆雜的大人心思，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幫她提了行李，一下子使了一個吃奶的力氣。
“爸！你過來幫後媽拿東西啊！好重啊！”
小孩藏不住激動的叫聲，把廖雲琛叫回神，心裏頭壓制了喜悅，小跑過來的一起幫忙提了東西。
柯小甜看著他的動作，看著他伸手過來，自己順勢從這小屁孩的手裏給提了過來，也順勢將一份報紙，伸到了他的面前。
130車站心涼
廖雲琛彎下來的身子突然落了空，看見報紙過來，倒也很爽快的先接下了。心想大概是之前心中的消息讓她生氣了，所以就先順了她。
然而在看到軍事日報幾個字的時候，有了疑問，再當他看到那張印在頭版上的十五年前的那張集體合照後，心口驟然怔了一下。
這一刻，盼她回來的喜悅，也在瞬間凝固了下來……
柯小甜不知道要怎麽把話問出來，不管他現在有沒有其他的女人，她此刻就想當面，把這個東西給他看看，從他嘴裏聽到，他那些藏著的秘密，是不是關於這些？
其它的報紙上有學者猜疑，這二十人裏邊有一人還活著，逃了，是這個計劃的洩密背叛者。
她不明白，這個人是不是他？是不是所有人都犧牲了，就他一個人活著？是不是如報紙上所說的，他就是十五年前那個計劃的背叛者？
這麽些年，他裝啞巴，胡子拉碴的，是不是就是為了躲開這些人的追查？
廖雲琛握緊了手裏的報紙，慢慢的將它折疊了起來。
邊上的廖小雨仰頭看著氣氛有些不對，微微弱弱的喊了一聲，“爸，後媽……”
“這些和你有關系麽？”沒理會這個小孩的話，柯小甜把話問了出來。
她說過，不問他的秘密的，但她撞見了，不可能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這比搶劫殺人的罪名，她都覺得還嚴重。
為什麽會是出賣背叛？
沈默一開始就從他的神態中表現出來，廖雲琛繼續折疊這那張報紙，折疊的小小的，握著在了手裏。
廖小雨怕也是因為老爸讓他在信上說找新女人的事，惹得後媽板了臉，看著這樣的情形，趕忙私下裏扯了扯柯小甜，說道：“後媽，老爸說的女人……”
“小雨，咱們回去吧！”話沒讓他開口，廖雲琛也打斷了他。
一些事情都已經敞開了，已然是藏不住的。她知道了，可她不該知道的。如此，他更不可能把這個女人給牽連進來，這不關她的事。
“爸……”
廖小雨還想說話，廖雲琛一把牽了他，直接拉離了車站。
看著那人離開的身影，柯小甜哽咽了。問的話沒有一個回答，他連一句話都沒有開過口，所以現在就得各自一邊了？這就是她回來的結果？
涼風口，任風吹了許久，見著他牽走的那個小孩回頭看了她，一臉失落茫然的樣子，這怪得了誰？
胸口在這麽一瞬間湧上來的惡心，讓她觸不及防的在旁邊吐了好一陣子。然而離開的人絲毫都沒想著要回頭看一眼，心口又是一記寒涼。
柯小甜難受的繃著神經，到最後，還是一人提了行李箱，去了餐廳。
她在這裏是沒有地方可去的，這點她和方靜差很多，男人不要她了，起碼她還有娘家可以回，但她不行。
這個男人不要她，她哪裏還有家？也不知自己回來這趟這是幹什麽？純粹找堵了。
一路沈著臉色走去了餐廳，大堂裏的劉鳳娥見著他們家柯總回來，一臉熱情的迎了過去，邊上的服務員也緊著像是打了雞血的挺著一臉的認真形態。
“柯總，您回來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呢？”劉鳳娥湊過來就問了話。
她在A城的事跡，這邊的同時聽那邊的人打電話過來說起過，現在的身價可是完全不一樣了，當真是半分半毫的不敢怠慢了。
柯小甜沒回話，看著這個女人殷勤趨炎附勢的樣子，就有些不舒服，大概也是因為心情的原因。
劉鳳娥見她的臉色不對勁，二話也沒敢搭了，私下裏趕緊的示意了所有人，好好去工作。
送她去到辦公室，劉鳳娥這邊簡單的問候了幾句，順帶說了餐廳近段時間的狀況。
柯小甜這會兒沒有任何心思，“你先出去吧，有什麽等會兒再說。”
劉鳳娥還是識趣的，機靈眼觀察了好幾眼，“行，那你先休息，我去忙了。”
見她退出去的步伐，柯小甜陡然想到了什麽，又叫了她，“等一下。”
“柯總還有事麽？”
“員工宿舍裏邊還有多的鋪位麽？幫我安排一個。”柯小甜說。
她現在家不能回，自己找地方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只能問問自己的地盤了。
劉鳳娥聞話，微微一楞，還以為聽錯了，但看著她臉色不好，多的話還是不敢問的點了頭。
“好，我這邊先去安排。”
“謝謝。”
……
柯小甜這一舉動出來，餐廳的同事都來了疑問。
在餐廳裏工作的同事多數都是附近的人，有一些還是靠近他們村裏的人，誰不知道她家就在河匯村，是廖啞巴的媳婦。這回去也才一個小時的事，居然就這麽任性的住在宿舍了。有夠奇怪的。
先不說奇怪不奇怪，單單她住進去的那個宿舍的同事，就有些不自在了，畢竟她是半個老板，他們是員工來著，老板跟著員工一起住在宿舍裏，這不就是在給他們壓力麽？
“誒，你們說柯總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要住員工宿舍了？”一同事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出來。
“誰知道呢？我看，她這是不是和她老公吵架了？”
“她老公是個啞巴，能和她吵什麽架的？”
“你們可不知道，柯總老公廖啞巴家，聽說在他們村是最窮的一戶人家。據說全靠柯總一人給趁著的，你說她能願意回去麽？”另一同事也插了嘴過來。
這話一說也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話說，既然柯總現在有能力，怎麽不和那人直接離婚，再找一個不就得了。現在這個時代，哪還像以前的，女人應該有自主權利才行。”
“誰知道呢，說不定那啞巴不讓離婚也說不準，畢竟柯總能賺錢啊！”
幾人在邊上八卦著，柯小甜從員工宿舍放好行李，默不作聲從旁邊路過，徑直的上了二樓。
131我回來了
是啊，她為什麽不離婚呢？廖雲琛是和她拿過結婚證的是吧？那男的還為了能和她拿結婚證，私自在她在戶口上改了年齡的。現在憑什麽是這麽個態度？
憑什麽婚都沒離，就要找女人？憑什麽她出於擔心的，大老遠的從A城趕回來，問他關於他的事，他就一聲不吭的走了？
哪個男人有那麽小家子氣，有那麽矯情的？他廖雲琛當真就是混蛋。
一口惡氣，柯小甜又給噎在心裏了，瞬間又是觸不及防的一個孕吐，難受的她抓緊了拳，娘的！看來還真的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才行！
……
廖雲琛這邊回家後，手裏的報紙遲遲沒有丟，也沒有再一次的展開。
十多年了，軍事日報上突然刊登這則消息目的是什麽？是要將這個事攤開的來行動了麽？
然而密鑰沒有解開，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能給他作證，然而到現在，覬覦密鑰的真正幕後黑手也沒找出來。
如今交出密鑰是死路，不交也是一條死路，已然沒有別的選擇。
可母親怎麽辦？兒子怎麽辦？那個女人又該怎麽辦？這麽些年來，他怎麽可以這麽慶幸的覺得自己就能安穩的過著他的日子？
堂屋裏，廖雲琛第一次這麽幹幹的坐了一個午，眉間的思緒也擰的深沈。
當年的事沒有人比他更詳細，當年的人……除了一個代號，誰知道他們是誰？這張照片是怎麽流露出去的，他不知道，然而這越看……越像是一個餌。
瞬間，在讀懂這個訊息之後，廖雲琛兩眼一肅，冷漠的起身，直接將手裏的報紙扔在了爐子裏，給燃了起來。
A城的軍事日報，不該出現在這裏。
等著報紙在爐子裏一點一點的燃成灰燼，廖雲琛重新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兩手撐頭的默著。另一番思緒也跟著也湧了過來。
拋開報紙上的消息，他腦中止不住的想了那個女人。心裏明明那麽盼著她回來，但結果總是讓人意想不到。
其實，把她丟下應該是可以的吧？起碼日後……不用被他連累……
跟了一路的廖小雨，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旁邊默默的而看著老爸的舉動，也一直坐了這麽久。
他的失望不只一點，明明說話去借後媽回家的，可最後就這麽被拉了回來。
“爸，你和後媽怎麽了？今天不是說好去把後媽接回來的麽？”話小心的問了出來。
廖雲琛擡了頭，“……以後，別和後媽再聯系了。”
“為什麽？你之前都那麽希望後媽回來。為什麽後媽回來，你就這樣了？”
“後媽……不是我們家的人……”
廖小雨不出聲了，單單這一句話他也很清楚，這是告訴他，他們家裏從來都只有三個人，奶奶，爸爸，和他……
一下子控制不住的委屈，掉了眼淚下來，“為什麽後媽不是家裏人？為什麽奶奶要趕她走，你也不要她？你們都是混蛋！後媽對我好，你們就趕走後媽是不是！”
一句話問得廖雲琛無法作答，兒子長這麽大，上小學懂事以後，就很少看見兒子哭花的臉，這還是第一次。竟然是因為那個女人。
他們才相處多久，這孩子居然這麽的向著她了？但也能明白。
從小到大，他給這個孩子的寥寥無幾，在學校裏被人欺負沒有媽媽的時候，他什麽也做不了，還是這個女人出現後，才給了他心裏所想的希望。
“我不管，你去把後媽給我找回來。我要後媽！”廖小雨過去拉著坐著的人就一頓亂扯。
然而廖雲琛坐著那裏一動沒動的沒有起來。
劉蘭香去山裏撿了枯柴回來，見到屋裏的情況，一臉疑問，“你們這是咋了？”
廖小雨聽到奶奶的聲音，轉頭就不滿擠了眼，“都是奶奶，你那天為什麽要趕後媽走，還把後媽弄傷，現在後媽都不回來了！”
話說著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劉蘭香也是觸不及防的一楞。
今早就聽說了，這爺倆準備去接那女的回來的，她這也是見家裏沒柴火了去撿了柴回來，好準備給她燉點湯什麽的，這又是出了什麽事？
“雲琛，小甜她……又不回來了？”話問了過來。
廖雲琛這邊搖了頭，廖小雨現在對他老爸也是一口惡氣的，“後媽已經回來了，在車站，但是老爸拉著我走了，就是沒讓後媽回來。”
“這又是咋的了？”這段時間她可凡事都聽了這兒子的。
他說那女的懷了他家的骨肉，還想著等著那女的回來，她來好好的道個歉，緩和緩和關系的，這倒是變得夠快的。
“沒事媽。”廖雲琛應了一句。
“還沒事呢？話都是你在說，你這一下子變一下的，到底在做什麽？”
“行了，我有我的打算，別再說這個事了。”
“什麽叫別再說這個事了？”劉蘭香這會子也是來氣了。
養這個兒子養的他自己的兒子都有了，真沒見過辦個事還這麽婆婆媽媽，這還是原先那個那個人了麽？
看著兒子這麽一沈著啞口下來，她這個當媽的也沒轍，這一想也是因為之前出的那個事，說變了一個人，也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會兒氣的幹柴扔在門口，也懶得收拾了。
廖小雨小眼神狠狠瞪著，一哼鼻的就鄙視的落下了話，“我以後再也不叫你爸爸了，像你這種欺負女孩子的人，我瞧不起！明天的寒假班，你也不要送我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去！”
說著，抱著書包，氣呼呼的去做了作業。
廖雲琛聞話很詫異的看了他，他這……不就是沒把那個女人接回來麽？這一家人就開始這麽對待他了？
都以為他不想接回來麽？但誰知道日後是什麽樣的……結果……
“我回來了！”
腦中的話音沒落下，耳邊敞亮的一個聲音穿透過來。
柯小甜一人提著一個大行李箱狠狠擱在了門口，雙手往腰上一叉，淩厲的一雙眼看了屋裏的人。
132耍小伎倆
堂屋裏兩臉楞然，外加一張突然興奮不已的小臉蛋，同時朝她看了過來。
小屁孩瞧著是她，激動的屁股瞬間離開凳子，就朝門口沖了過來，“後媽！”
眼看著廖小雨是要撞上來抱她的節奏，柯小甜有些擔心，然後就見廖雲琛順勢一個靈敏的起身，上手就在這小屁孩快要撞過去的時候，給拉了回來。
廖小雨以為是老爸不讓他和後媽靠近，一下子牛脾氣上來，使勁的反抗起來，“廖啞巴雲琛，你放開我！”
耳邊聽著兒子的話，廖雲琛瞬間壓了眉頭，然而覆雜的神情確是看著門口的人。
這女的是懷著孩子的，他自然不會讓這搗蛋兒子給撞上去。
柯小甜險些笑了出來，這兒子也是厲害啊，敢直呼老爸姓名啊？不過她還是冷冷的壓著面上的情緒，對峙著面前的男人。
劉蘭香杵在離她最近的位置，看著她，臉色不免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小甜，你這是回來了？”
“怎麽的？還不能回來了啊？要我走也可以，廖雲琛，你把結婚證給我交出來，咱倆去民政局，把婚離了，我就可以走了。”
柯小甜家門也沒進的，就朝裏邊的人伸了手。婚沒離，她憑什麽就得住在外頭？
聽到她說這話，劉蘭香心道壞了，這女的肯定是回來找他們算賬的，一下子目光就轉到了兒子身上。
廖雲琛與她相視的目光停留半晌。
不安分的廖小雨逐漸在老爸和後媽的這種相互不說話的氛圍中，感受到了不對勁，和上午在車站的時候一樣。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下意識的又不敢亂來。
久久的看了一會，廖雲琛松了兒子的手，回到房間拿出了結婚證，就給遞了過來。
看著他的舉動，屋裏一老一小的都楞在邊上沒人敢說什麽話，柯小甜盯著那兩個紅本本，眼神下意識的一擰。
好個廖雲琛，他還真的是沒有半分猶豫呢？
“你出來！”話冷冷的命令了一句。
廖雲琛繼續是沒猶豫沒表情的拿著結婚證走出了門口。
柯小甜咬了牙，這人也是夠聽話的一人。
沒顧什麽，上來一口氣，直接奪下了這死男人手裏的結婚證，往地上一扔，瞬時就嚎啕大哭起來。
廖雲琛詫楞了一下。緊著，柯小甜雙手往臉上一抹，立馬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往下流了。
“好個廖啞巴，虧我這麽辛苦的為了這個家，在外頭打拼。不就是出去了兩個月麽，到屋了竟然連家都不讓我進！還拿結婚證居然要和我離婚。你是不是男人啊！真把我當你那個沒心沒肝的前妻了！”
“你說你一個啞巴，帶著一個拖油瓶，你媽身體又不好，屋裏還是這麽個情況，我圖你什麽啊！我不就是圖你這個人嘛！不就是讓我肚子裏的孩子能認他親爹嘛！”
預謀好的伎倆上手就來。
剛剛上來屋裏的路上，村裏一大夥人可都瞧見她回來了，原先都以為她是走了就不回來了。村裏當時傳了什麽話，想都想得到。
這會兒她回來了，這些人可不更稀奇的要說些話了麽？更何況，路上還有不少八卦的人有意的跟了上來。
柯小甜甩手就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心酸的哭的稀裏嘩啦的。為了這個一個男人，就覺得自己怎麽可以這麽荒唐！
隔壁王大媽聽到聲兒就跑出來看了究竟。
見到人多起來，柯小甜到底是乘勝追擊的，委屈的鼻子一吸，說道：
“大夥說說，我一個女人，我自己能幹事業，能賺錢，憑什麽要賴在他家不走的？都要過年了，我不就是想回來一家子回來過個好年的，這啞巴憑什麽就要和我離婚的？你們說還是不是人啊！”
說著，還順勢抓著剛剛被她扔在地上的結婚證，又扔了出去。
廖雲琛兩眼看著只發直，內心頓時有種石化的感覺，臉色極度偏暗。
這女人的反應簡直……完全觸不及防。更想不明白的是……他怎麽會攤上了這麽一個女人？
劉蘭香也很詫異，他們這什麽都沒說，這女人居然全給怪到他家頭上來了？好在說的是兒子，沒有帶她進去。
這些人也都見識過這女人的厲害的，她要是和她對起來幹，肯定是討不了好的。說兒子就說兒子吧，這可是他們兩口子的事。劉蘭香這麽想著，沒轍的嘆了口氣，去了後院，不操這個心了。
隔壁的王大媽看她在門口坐著哭得傷心，大門口除了站著一個廖啞巴，屋裏的其餘的人都沒有出現，可心疼了一下。
“小甜，你這是咋了？可別坐地上了，地上涼。”說著，就過來扶了她。
柯小甜順勢搭了把手，又是一陣哭訴，“王大媽，你說我對這個家，哪裏做的不好？不就是出去賺錢去了麽？他憑什麽就要跟離婚，還又找女人的，這讓我和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呢？”
再次聽到她說肚子裏的孩子，王大媽疑問過來，“你這又懷上了。”
“可不是嘛！我證明都拿回來了，這都快四個月了啊！”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了證明單，畢竟假懷孕過，村裏人怎麽看她？她也都知道的。
王大媽還真往單子上瞧了一下，也看不懂是是個什麽東西，不過看她這個樣子，也沒什麽懷疑的。
“我說廖啞巴啊，你看小甜這都懷孕了，你們這是因為什麽矛盾的，要離婚的，那你可真的就不對了啊！”
“就是，你們小兩口的這也是過了半年的。有什麽就好好說說。”王大叔也插了話。
敢說話的也只有隔壁熟悉的老王一家子，不過多的話也沒權了，畢竟他屋裏也是走過一個女人的。
路邊的人多數是來看稀奇的，得知柯小甜回來在自家門口鬧了事，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了。
133耍小伎倆2
廖啞巴這人一向都很好，村裏的沒什麽口舌是非，頂多就是八卦八卦他家的事兒，但這會兒也開始有人覺得他這麽做有些不對了。
他這媳婦厲害歸厲害，也看得見這女人沒少為了他們那個家付出著。
當時這女人走了，都以為和他上一個女人一樣，走了就不回來了，但人家現在回來了，看樣子也是賺了錢的，而且這會兒還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一看就是出了什麽誤會。
“廖啞巴，你媳婦現在好歹也回來了，你起碼讓人進屋啊，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的。還鬧得這麽厲害的。”
“就是啊，你這媳婦不就是去外頭賺錢了麽？你還真當她要跑了？”聽著路上有人說了話，跟著的一些人也附和了幾句。
說話的那些男的心裏可想著自家媳婦要是能想他這媳婦能賺錢，還長的漂亮，又不嫌棄住農村的，指不定多高興呢？就這啞巴還不知福。
柯小甜越聽這些人勸說的話，故意哭得越是厲害。
廖雲琛臉色暗的自己怕是都要看不到了，又一次覺得他是個啞巴是正確的。
繞是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麽人……
兩眼緊盯著柯小甜自己個在鬧著，明知道這女人不好惹，他偏偏還真把這女人給惹到了。說沒氣也是有氣，說有氣，他也不知道在氣什麽，這會兒的心裏陡然有種要認栽的感覺。
看著她一個人鬧了一會兒，重重且無奈之後，過去把結婚證給撿了起來，然後走到了王大媽這邊，拉住了她。
柯小甜手腕上一緊，立馬甩了下來，“你別碰我，你不好好說清楚，我今天就不進門了。”
廖雲琛壓了眉，此刻極度無語，剛剛不還在說，是他沒讓她進家門麽？這會兒自己就不進門了？
也沒理這女人的脾氣，手上照樣給拉了過去，並且使了一些力道。
柯小甜一個沒穩，從王大媽這邊直接撞到了他的是胸口，“我警告你，你要是把我肚子裏的孩子給撞掉了，你賠！”
傻女人！賠就賠！
話沒說出來，手裏的力道就是警告。
王大媽見這使力的情況，怕是要打起來，上來就攔了一下，“廖啞巴，你可別亂動手的，有事好說就成。”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柯小甜有意頂了一句出來。
她是真豁的出去，其實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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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廖小雨把信和剪刀呈上去的時候，廖雲琛臉色暗得一敗塗地！
這女人果然是不按牌理出牌，想剪他的小弟弟哪那麽容易？
“給你後媽說，你放寒假了，不能在學校裏寫信了，以後就不寫信了，讓她趕緊回來。再告訴你後媽，說老爸要把那個女人給接回來了，奶奶把她留在家裏的東西都給丟了！”
廖雲琛淡定的交代了下來。
廖小雨咽了口水，總覺得他老爸有點作死，明明家裏半個女人都沒有，除了奶奶……
不過但既然老爸這麽說了，他也就照著寫了，心裏默默的祈禱，後媽要是回來以後，這賬千萬別算在他的頭上，都是老爸給唆使的……
這次收到的信很快，不到五天就給送了過來，柯小甜展開一看，“啪！”又是一聲拍掌下來。
硬著又吞了一口氣，好啊！那一屋子的人果然是這麽對她的，不寫就不寫了，那她偏偏也還不回了，信也不回了，愛咋咋的！
方靜在客廳收拾著東西，聽見房間裏的動靜，過去瞧了門。
“怎麽了小甜？”
“沒事，收拾好，咱們出去逛逛吧。”
“怎麽了，又要給你後兒子，買禮物了？”
“不買了，買的夠多了，個個都是白眼狼！”一口惡氣忍不住的冒了出來。
方靜被嚇了一下，這話明顯就是出事了呀，“我說你之前那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啊？鬧矛盾了？”話問的故意輕巧。
柯小甜撇了眼，“算了，沒什麽好說的。”說著，一起幫著收拾完了屋子，然後出了門。
到現在她都是一個勁的瞎付出，還以為死啞巴能耐得住寂寞呢？上個女人隔開了七年才找了她回來，她這一走，立馬就開始找新的了？她就是這麽一個隨意的人？
果然對她說的那些情話都是假的！虛偽的人！騙子！
街上，柯小甜悶著一句話都沒有開口，方靜看著嘆著氣就搖頭了出來。
“我說你啊！不聽我的，一個女人啊，永遠也不要對男人付出那麽多，看吧，受傷的是你是不是？”
“你現在肚子裏有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才是你的，你屋裏的那個孩子，再怎麽親，也都是人家的。你現在自己有能力，還不如自己一個人生下來，好好把這個孩子養大成人呢。”
方靜的話在耳邊勸著，她說的沒有錯，如果她自己不是經歷過男人給的傷痛，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她也經歷過男人出軌，找小三，也知道自己被害得有多慘，但她好像偏偏還是著了魔的又一次的認定了一個人。
誰能想到一個人的路，到底該怎麽走呢？
柯小甜沒有接話，沈著看著腳下的路，走著，只是再擡頭的時候，忽然發現了某個眼熟的人，從前邊的國防院迎了出來……
129她回來了
“弟妹巧啊！你也來A城了？”舒衛國看到熟人，上來就打了招呼。
柯小甜瞧著是出奇了，都出了這麽遠的們，還能在他鄉撞見這麽個人，看來世界到底是小的。
“舒所長巧啊，這都能遇見的？您這大老遠的過來，這邊是做什麽的？”
舒衛國客套一笑，“這不是年底了，開總結大會，就大老遠的過來了。弟妹來這邊是在做什麽？”
“我這不也是因為要過年了，出來賺點過年錢回去嘛？”
“哦，那你也挺辛苦的。廖啞巴就沒跟著來？”
聽著話故意問了一句，柯小甜抿了笑意，這人她不了解，但三番五次的找了廖雲琛，這讓她對這人有些反感。
“那啞巴能過來做什麽？好好的在他的磚瓦廠上班就得了。”柯小甜說。
“呵呵，那倒是。那弟妹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呢？”
“看看吧，工作忙完就回去了？舒所長呢，什麽時候回去，看看能不能搭個伴？”柯小甜順著客氣的也問了一句。
來往都是客套的，舒衛國但沒介意什麽，“我這還得兩個星期呢？弟妹要是急的話，怕也就撞不到一起了。”
“那也是，我到時候看看我的時間唄！回去的路上總歸有個伴也是好的。”
“也行，我就在國防院這邊，到時候給我一個通知。”
“好勒，謝謝舒所長。”
“那你們就逛著，我就先回去了。”舒衛國說。
試探了幾句，話都沒說得那麽明顯，也知道廖啞巴的媳婦是什麽樣的人，所以話也不敢聊得太多。
柯小甜始終帶著笑容，目送了這人離開，但內心委實不喜歡。
看著這人走遠後，回頭打算繼續逛的時候，無意的就見他們剛剛停留的路邊，旁邊的玻璃公布欄上赫然的有一張被放大的照片，被放在軍事日報的頭版上。
柯小甜一下子被引了過去。
標題為“十五年前，JM計劃的人員信息公布，二十人全部追封革命烈士！”
她沒註意到這個大的標題，而是將目光直直的定在這張圖片的左邊第二排的第三個人的身上。
黑白的圖色，即便模糊不算太清楚，但那人秀氣的模樣，就與廖雲琛的那麽神似。
刊報日期是今天的最新的消息，應該是今天早上才登出來的。
十五年前，JM計劃，無一人生還，平均年齡均為二十歲的少年精英，無名無姓。統一代號為‘司令’
柯小甜看不懂這上邊的內容，壓根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如果不是知道廖雲琛那麽多隱藏的秘密；知道他有格鬥的身手；知道他藏有子彈殼；知道他身上藏著的一些傷痕其實是子彈留下的。
她大概可能看一眼，嘲諷一下有個和他長的相近的人後，就走了。
可這會兒心裏頭就是被揪了一下。
何況還遇見舒衛國了，誰知道舒衛國這人三番五次的找廖啞巴是幹什麽的？誰知道……為什麽這人的照片會廖雲琛的那麽像？
猛地，心口居然慌跳了一下，隱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小甜，你在看什麽？”方靜見她出聲的看著公布欄，在旁邊提醒了一句，也跟著看了過去。
柯小甜回了神，擺了個頭，“沒什麽。東西買好了麽？買好了咱們就回去吧。”
話說著，一個勁的直往前走了去。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她這是有事了，方靜疑問了一會兒，但想著是人家的私事，有些話也就沒開口的跟上了前。
回到家裏，柯小甜也是徑直的進去自己的房間，拿著筆就給廖小雨回了信，然後告訴他，她下周三的就回去了。
舒衛國剛剛說他還有兩個星期才回去，她這邊交代好餐廳的事之後才能回去，大概的時間剛好是一個星期左右，所以來的急。
她得回去把這個事問問。
第二天柯小甜就去餐廳開了會，開始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以及年底的宣傳反感和主要活動。
等到信送到的時間，恰好是星期二的下午，她也就在這天的一大早收拾好了東西，當天買了火車票，當天就出發，星期三的上午就能到縣城。
廖小雨因放了寒假，收不到信，由學校老師給轉到了家裏過來的。
廖雲琛拿過信，已經不用經過廖小雨了，自己直接拆了信的，看了裏邊內容。
一下子知道她要回來，心裏頭突然像個小孩一樣也欣喜起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會忍不住要會回來的。
看著，嘴邊也是露了笑容出來。
然而他沒想到她在寫這封信時候的心裏的疑問和擔心。
周三的一早上，廖雲琛騎著車載著廖小雨興致勃勃的就去了鎮上的車站。
等了半天，過去了兩輛大巴士，第三輛的時候，候車廳的長凳上廖小雨一眼就看見了穿棕色妮子大衣的後媽，於是扯著嗓子就喊了過來。
“後媽！我們在這兒！”
突出的聲音出來，柯小甜順勢就看到了那個跳躍的小男孩，順勢越過他，一眼也就看向了他後頭的男人。
還是那麽勻稱有形的身形，黑色的夾克，黑色的長褲，在他身上顯得剛好，一看就是那麽樸實的一個人。
然而胡渣被他清理的幹凈，那模樣絲毫不差，絲毫與照片上的人不差一毫。
誰能想到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人，心理藏了多少的秘密，那雙神亮的眼下其實全都是遮掩，卻又多能看透別人的思緒想法。
廖雲琛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她回來了，但心裏大概只有自己清楚，他其實是害怕往前去靠攏這個女人的。
兩個多月沒見，如同隔了整整一年。可離開了的那一幕又清楚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廖小雨沒有那麽繁重覆雜的大人心思，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幫她提了行李，一下子使了一個吃奶的力氣。
“爸！你過來幫後媽拿東西啊！好重啊！”
小孩藏不住激動的叫聲，把廖雲琛叫回神，心裏頭壓制了喜悅，小跑過來的一起幫忙提了東西。
柯小甜看著他的動作，看著他伸手過來，自己順勢從這小屁孩的手裏給提了過來，也順勢將一份報紙，伸到了他的面前。
130車站心涼
廖雲琛彎下來的身子突然落了空，看見報紙過來，倒也很爽快的先接下了。心想大概是之前心中的消息讓她生氣了，所以就先順了她。
然而在看到軍事日報幾個字的時候，有了疑問，再當他看到那張印在頭版上的十五年前的那張集體合照後，心口驟然怔了一下。
這一刻，盼她回來的喜悅，也在瞬間凝固了下來……
柯小甜不知道要怎麽把話問出來，不管他現在有沒有其他的女人，她此刻就想當面，把這個東西給他看看，從他嘴裏聽到，他那些藏著的秘密，是不是關於這些？
其它的報紙上有學者猜疑，這二十人裏邊有一人還活著，逃了，是這個計劃的洩密背叛者。
她不明白，這個人是不是他？是不是所有人都犧牲了，就他一個人活著？是不是如報紙上所說的，他就是十五年前那個計劃的背叛者？
這麽些年，他裝啞巴，胡子拉碴的，是不是就是為了躲開這些人的追查？
廖雲琛握緊了手裏的報紙，慢慢的將它折疊了起來。
邊上的廖小雨仰頭看著氣氛有些不對，微微弱弱的喊了一聲，“爸，後媽……”
“這些和你有關系麽？”沒理會這個小孩的話，柯小甜把話問了出來。
她說過，不問他的秘密的，但她撞見了，不可能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這比搶劫殺人的罪名，她都覺得還嚴重。
為什麽會是出賣背叛？
沈默一開始就從他的神態中表現出來，廖雲琛繼續折疊這那張報紙，折疊的小小的，握著在了手裏。
廖小雨怕也是因為老爸讓他在信上說找新女人的事，惹得後媽板了臉，看著這樣的情形，趕忙私下裏扯了扯柯小甜，說道：“後媽，老爸說的女人……”
“小雨，咱們回去吧！”話沒讓他開口，廖雲琛也打斷了他。
一些事情都已經敞開了，已然是藏不住的。她知道了，可她不該知道的。如此，他更不可能把這個女人給牽連進來，這不關她的事。
“爸……”
廖小雨還想說話，廖雲琛一把牽了他，直接拉離了車站。
看著那人離開的身影，柯小甜哽咽了。問的話沒有一個回答，他連一句話都沒有開過口，所以現在就得各自一邊了？這就是她回來的結果？
涼風口，任風吹了許久，見著他牽走的那個小孩回頭看了她，一臉失落茫然的樣子，這怪得了誰？
胸口在這麽一瞬間湧上來的惡心，讓她觸不及防的在旁邊吐了好一陣子。然而離開的人絲毫都沒想著要回頭看一眼，心口又是一記寒涼。
柯小甜難受的繃著神經，到最後，還是一人提了行李箱，去了餐廳。
她在這裏是沒有地方可去的，這點她和方靜差很多，男人不要她了，起碼她還有娘家可以回，但她不行。
這個男人不要她，她哪裏還有家？也不知自己回來這趟這是幹什麽？純粹找堵了。
一路沈著臉色走去了餐廳，大堂裏的劉鳳娥見著他們家柯總回來，一臉熱情的迎了過去，邊上的服務員也緊著像是打了雞血的挺著一臉的認真形態。
“柯總，您回來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呢？”劉鳳娥湊過來就問了話。
她在A城的事跡，這邊的同時聽那邊的人打電話過來說起過，現在的身價可是完全不一樣了，當真是半分半毫的不敢怠慢了。
柯小甜沒回話，看著這個女人殷勤趨炎附勢的樣子，就有些不舒服，大概也是因為心情的原因。
劉鳳娥見她的臉色不對勁，二話也沒敢搭了，私下裏趕緊的示意了所有人，好好去工作。
送她去到辦公室，劉鳳娥這邊簡單的問候了幾句，順帶說了餐廳近段時間的狀況。
柯小甜這會兒沒有任何心思，“你先出去吧，有什麽等會兒再說。”
劉鳳娥還是識趣的，機靈眼觀察了好幾眼，“行，那你先休息，我去忙了。”
見她退出去的步伐，柯小甜陡然想到了什麽，又叫了她，“等一下。”
“柯總還有事麽？”
“員工宿舍裏邊還有多的鋪位麽？幫我安排一個。”柯小甜說。
她現在家不能回，自己找地方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只能問問自己的地盤了。
劉鳳娥聞話，微微一楞，還以為聽錯了，但看著她臉色不好，多的話還是不敢問的點了頭。
“好，我這邊先去安排。”
“謝謝。”
……
柯小甜這一舉動出來，餐廳的同事都來了疑問。
在餐廳裏工作的同事多數都是附近的人，有一些還是靠近他們村裏的人，誰不知道她家就在河匯村，是廖啞巴的媳婦。這回去也才一個小時的事，居然就這麽任性的住在宿舍了。有夠奇怪的。
先不說奇怪不奇怪，單單她住進去的那個宿舍的同事，就有些不自在了，畢竟她是半個老板，他們是員工來著，老板跟著員工一起住在宿舍裏，這不就是在給他們壓力麽？
“誒，你們說柯總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要住員工宿舍了？”一同事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出來。
“誰知道呢？我看，她這是不是和她老公吵架了？”
“她老公是個啞巴，能和她吵什麽架的？”
“你們可不知道，柯總老公廖啞巴家，聽說在他們村是最窮的一戶人家。據說全靠柯總一人給趁著的，你說她能願意回去麽？”另一同事也插了嘴過來。
這話一說也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話說，既然柯總現在有能力，怎麽不和那人直接離婚，再找一個不就得了。現在這個時代，哪還像以前的，女人應該有自主權利才行。”
“誰知道呢，說不定那啞巴不讓離婚也說不準，畢竟柯總能賺錢啊！”
幾人在邊上八卦著，柯小甜從員工宿舍放好行李，默不作聲從旁邊路過，徑直的上了二樓。
131我回來了
是啊，她為什麽不離婚呢？廖雲琛是和她拿過結婚證的是吧？那男的還為了能和她拿結婚證，私自在她在戶口上改了年齡的。現在憑什麽是這麽個態度？
憑什麽婚都沒離，就要找女人？憑什麽她出於擔心的，大老遠的從A城趕回來，問他關於他的事，他就一聲不吭的走了？
哪個男人有那麽小家子氣，有那麽矯情的？他廖雲琛當真就是混蛋。
一口惡氣，柯小甜又給噎在心裏了，瞬間又是觸不及防的一個孕吐，難受的她抓緊了拳，娘的！看來還真的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才行！
……
廖雲琛這邊回家後，手裏的報紙遲遲沒有丟，也沒有再一次的展開。
十多年了，軍事日報上突然刊登這則消息目的是什麽？是要將這個事攤開的來行動了麽？
然而密鑰沒有解開，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能給他作證，然而到現在，覬覦密鑰的真正幕後黑手也沒找出來。
如今交出密鑰是死路，不交也是一條死路，已然沒有別的選擇。
可母親怎麽辦？兒子怎麽辦？那個女人又該怎麽辦？這麽些年來，他怎麽可以這麽慶幸的覺得自己就能安穩的過著他的日子？
堂屋裏，廖雲琛第一次這麽幹幹的坐了一個午，眉間的思緒也擰的深沈。
當年的事沒有人比他更詳細，當年的人……除了一個代號，誰知道他們是誰？這張照片是怎麽流露出去的，他不知道，然而這越看……越像是一個餌。
瞬間，在讀懂這個訊息之後，廖雲琛兩眼一肅，冷漠的起身，直接將手裏的報紙扔在了爐子裏，給燃了起來。
A城的軍事日報，不該出現在這裏。
等著報紙在爐子裏一點一點的燃成灰燼，廖雲琛重新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兩手撐頭的默著。另一番思緒也跟著也湧了過來。
拋開報紙上的消息，他腦中止不住的想了那個女人。心裏明明那麽盼著她回來，但結果總是讓人意想不到。
其實，把她丟下應該是可以的吧？起碼日後……不用被他連累……
跟了一路的廖小雨，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旁邊默默的而看著老爸的舉動，也一直坐了這麽久。
他的失望不只一點，明明說話去借後媽回家的，可最後就這麽被拉了回來。
“爸，你和後媽怎麽了？今天不是說好去把後媽接回來的麽？”話小心的問了出來。
廖雲琛擡了頭，“……以後，別和後媽再聯系了。”
“為什麽？你之前都那麽希望後媽回來。為什麽後媽回來，你就這樣了？”
“後媽……不是我們家的人……”
廖小雨不出聲了，單單這一句話他也很清楚，這是告訴他，他們家裏從來都只有三個人，奶奶，爸爸，和他……
一下子控制不住的委屈，掉了眼淚下來，“為什麽後媽不是家裏人？為什麽奶奶要趕她走，你也不要她？你們都是混蛋！後媽對我好，你們就趕走後媽是不是！”
一句話問得廖雲琛無法作答，兒子長這麽大，上小學懂事以後，就很少看見兒子哭花的臉，這還是第一次。竟然是因為那個女人。
他們才相處多久，這孩子居然這麽的向著她了？但也能明白。
從小到大，他給這個孩子的寥寥無幾，在學校裏被人欺負沒有媽媽的時候，他什麽也做不了，還是這個女人出現後，才給了他心裏所想的希望。
“我不管，你去把後媽給我找回來。我要後媽！”廖小雨過去拉著坐著的人就一頓亂扯。
然而廖雲琛坐著那裏一動沒動的沒有起來。
劉蘭香去山裏撿了枯柴回來，見到屋裏的情況，一臉疑問，“你們這是咋了？”
廖小雨聽到奶奶的聲音，轉頭就不滿擠了眼，“都是奶奶，你那天為什麽要趕後媽走，還把後媽弄傷，現在後媽都不回來了！”
話說著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劉蘭香也是觸不及防的一楞。
今早就聽說了，這爺倆準備去接那女的回來的，她這也是見家裏沒柴火了去撿了柴回來，好準備給她燉點湯什麽的，這又是出了什麽事？
“雲琛，小甜她……又不回來了？”話問了過來。
廖雲琛這邊搖了頭，廖小雨現在對他老爸也是一口惡氣的，“後媽已經回來了，在車站，但是老爸拉著我走了，就是沒讓後媽回來。”
“這又是咋的了？”這段時間她可凡事都聽了這兒子的。
他說那女的懷了他家的骨肉，還想著等著那女的回來，她來好好的道個歉，緩和緩和關系的，這倒是變得夠快的。
“沒事媽。”廖雲琛應了一句。
“還沒事呢？話都是你在說，你這一下子變一下的，到底在做什麽？”
“行了，我有我的打算，別再說這個事了。”
“什麽叫別再說這個事了？”劉蘭香這會子也是來氣了。
養這個兒子養的他自己的兒子都有了，真沒見過辦個事還這麽婆婆媽媽，這還是原先那個那個人了麽？
看著兒子這麽一沈著啞口下來，她這個當媽的也沒轍，這一想也是因為之前出的那個事，說變了一個人，也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會兒氣的幹柴扔在門口，也懶得收拾了。
廖小雨小眼神狠狠瞪著，一哼鼻的就鄙視的落下了話，“我以後再也不叫你爸爸了，像你這種欺負女孩子的人，我瞧不起！明天的寒假班，你也不要送我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去！”
說著，抱著書包，氣呼呼的去做了作業。
廖雲琛聞話很詫異的看了他，他這……不就是沒把那個女人接回來麽？這一家人就開始這麽對待他了？
都以為他不想接回來麽？但誰知道日後是什麽樣的……結果……
“我回來了！”
腦中的話音沒落下，耳邊敞亮的一個聲音穿透過來。
柯小甜一人提著一個大行李箱狠狠擱在了門口，雙手往腰上一叉，淩厲的一雙眼看了屋裏的人。
132耍小伎倆
堂屋裏兩臉楞然，外加一張突然興奮不已的小臉蛋，同時朝她看了過來。
小屁孩瞧著是她，激動的屁股瞬間離開凳子，就朝門口沖了過來，“後媽！”
眼看著廖小雨是要撞上來抱她的節奏，柯小甜有些擔心，然後就見廖雲琛順勢一個靈敏的起身，上手就在這小屁孩快要撞過去的時候，給拉了回來。
廖小雨以為是老爸不讓他和後媽靠近，一下子牛脾氣上來，使勁的反抗起來，“廖啞巴雲琛，你放開我！”
耳邊聽著兒子的話，廖雲琛瞬間壓了眉頭，然而覆雜的神情確是看著門口的人。
這女的是懷著孩子的，他自然不會讓這搗蛋兒子給撞上去。
柯小甜險些笑了出來，這兒子也是厲害啊，敢直呼老爸姓名啊？不過她還是冷冷的壓著面上的情緒，對峙著面前的男人。
劉蘭香杵在離她最近的位置，看著她，臉色不免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小甜，你這是回來了？”
“怎麽的？還不能回來了啊？要我走也可以，廖雲琛，你把結婚證給我交出來，咱倆去民政局，把婚離了，我就可以走了。”
柯小甜家門也沒進的，就朝裏邊的人伸了手。婚沒離，她憑什麽就得住在外頭？
聽到她說這話，劉蘭香心道壞了，這女的肯定是回來找他們算賬的，一下子目光就轉到了兒子身上。
廖雲琛與她相視的目光停留半晌。
不安分的廖小雨逐漸在老爸和後媽的這種相互不說話的氛圍中，感受到了不對勁，和上午在車站的時候一樣。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下意識的又不敢亂來。
久久的看了一會，廖雲琛松了兒子的手，回到房間拿出了結婚證，就給遞了過來。
看著他的舉動，屋裏一老一小的都楞在邊上沒人敢說什麽話，柯小甜盯著那兩個紅本本，眼神下意識的一擰。
好個廖雲琛，他還真的是沒有半分猶豫呢？
“你出來！”話冷冷的命令了一句。
廖雲琛繼續是沒猶豫沒表情的拿著結婚證走出了門口。
柯小甜咬了牙，這人也是夠聽話的一人。
沒顧什麽，上來一口氣，直接奪下了這死男人手裏的結婚證，往地上一扔，瞬時就嚎啕大哭起來。
廖雲琛詫楞了一下。緊著，柯小甜雙手往臉上一抹，立馬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往下流了。
“好個廖啞巴，虧我這麽辛苦的為了這個家，在外頭打拼。不就是出去了兩個月麽，到屋了竟然連家都不讓我進！還拿結婚證居然要和我離婚。你是不是男人啊！真把我當你那個沒心沒肝的前妻了！”
“你說你一個啞巴，帶著一個拖油瓶，你媽身體又不好，屋裏還是這麽個情況，我圖你什麽啊！我不就是圖你這個人嘛！不就是讓我肚子裏的孩子能認他親爹嘛！”
預謀好的伎倆上手就來。
剛剛上來屋裏的路上，村裏一大夥人可都瞧見她回來了，原先都以為她是走了就不回來了。村裏當時傳了什麽話，想都想得到。
這會兒她回來了，這些人可不更稀奇的要說些話了麽？更何況，路上還有不少八卦的人有意的跟了上來。
柯小甜甩手就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心酸的哭的稀裏嘩啦的。為了這個一個男人，就覺得自己怎麽可以這麽荒唐！
隔壁王大媽聽到聲兒就跑出來看了究竟。
見到人多起來，柯小甜到底是乘勝追擊的，委屈的鼻子一吸，說道：
“大夥說說，我一個女人，我自己能幹事業，能賺錢，憑什麽要賴在他家不走的？都要過年了，我不就是想回來一家子回來過個好年的，這啞巴憑什麽就要和我離婚的？你們說還是不是人啊！”
說著，還順勢抓著剛剛被她扔在地上的結婚證，又扔了出去。
廖雲琛兩眼看著只發直，內心頓時有種石化的感覺，臉色極度偏暗。
這女人的反應簡直……完全觸不及防。更想不明白的是……他怎麽會攤上了這麽一個女人？
劉蘭香也很詫異，他們這什麽都沒說，這女人居然全給怪到他家頭上來了？好在說的是兒子，沒有帶她進去。
這些人也都見識過這女人的厲害的，她要是和她對起來幹，肯定是討不了好的。說兒子就說兒子吧，這可是他們兩口子的事。劉蘭香這麽想著，沒轍的嘆了口氣，去了後院，不操這個心了。
隔壁的王大媽看她在門口坐著哭得傷心，大門口除了站著一個廖啞巴，屋裏的其餘的人都沒有出現，可心疼了一下。
“小甜，你這是咋了？可別坐地上了，地上涼。”說著，就過來扶了她。
柯小甜順勢搭了把手，又是一陣哭訴，“王大媽，你說我對這個家，哪裏做的不好？不就是出去賺錢去了麽？他憑什麽就要跟離婚，還又找女人的，這讓我和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呢？”
再次聽到她說肚子裏的孩子，王大媽疑問過來，“你這又懷上了。”
“可不是嘛！我證明都拿回來了，這都快四個月了啊！”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了證明單，畢竟假懷孕過，村裏人怎麽看她？她也都知道的。
王大媽還真往單子上瞧了一下，也看不懂是是個什麽東西，不過看她這個樣子，也沒什麽懷疑的。
“我說廖啞巴啊，你看小甜這都懷孕了，你們這是因為什麽矛盾的，要離婚的，那你可真的就不對了啊！”
“就是，你們小兩口的這也是過了半年的。有什麽就好好說說。”王大叔也插了話。
敢說話的也只有隔壁熟悉的老王一家子，不過多的話也沒權了，畢竟他屋裏也是走過一個女人的。
路邊的人多數是來看稀奇的，得知柯小甜回來在自家門口鬧了事，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了。
133耍小伎倆2
廖啞巴這人一向都很好，村裏的沒什麽口舌是非，頂多就是八卦八卦他家的事兒，但這會兒也開始有人覺得他這麽做有些不對了。
他這媳婦厲害歸厲害，也看得見這女人沒少為了他們那個家付出著。
當時這女人走了，都以為和他上一個女人一樣，走了就不回來了，但人家現在回來了，看樣子也是賺了錢的，而且這會兒還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一看就是出了什麽誤會。
“廖啞巴，你媳婦現在好歹也回來了，你起碼讓人進屋啊，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的。還鬧得這麽厲害的。”
“就是啊，你這媳婦不就是去外頭賺錢了麽？你還真當她要跑了？”聽著路上有人說了話，跟著的一些人也附和了幾句。
說話的那些男的心裏可想著自家媳婦要是能想他這媳婦能賺錢，還長的漂亮，又不嫌棄住農村的，指不定多高興呢？就這啞巴還不知福。
柯小甜越聽這些人勸說的話，故意哭得越是厲害。
廖雲琛臉色暗的自己怕是都要看不到了，又一次覺得他是個啞巴是正確的。
繞是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麽人……
兩眼緊盯著柯小甜自己個在鬧著，明知道這女人不好惹，他偏偏還真把這女人給惹到了。說沒氣也是有氣，說有氣，他也不知道在氣什麽，這會兒的心裏陡然有種要認栽的感覺。
看著她一個人鬧了一會兒，重重且無奈之後，過去把結婚證給撿了起來，然後走到了王大媽這邊，拉住了她。
柯小甜手腕上一緊，立馬甩了下來，“你別碰我，你不好好說清楚，我今天就不進門了。”
廖雲琛壓了眉，此刻極度無語，剛剛不還在說，是他沒讓她進家門麽？這會兒自己就不進門了？
也沒理這女人的脾氣，手上照樣給拉了過去，並且使了一些力道。
柯小甜一個沒穩，從王大媽這邊直接撞到了他的是胸口，“我警告你，你要是把我肚子裏的孩子給撞掉了，你賠！”
傻女人！賠就賠！
話沒說出來，手裏的力道就是警告。
王大媽見這使力的情況，怕是要打起來，上來就攔了一下，“廖啞巴，你可別亂動手的，有事好說就成。”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柯小甜有意頂了一句出來。
她是真豁的出去，其實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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