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芳也默默的聽著趙惠美和劉家人的寒暄，原來人家早就認識啊，那到時候劉橋不是會很快升官，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啊！

等趙惠美走了，她看完電視也搖搖頭回家了。

陳蕓把梓睿放床上玩，她則一邊收拾床鋪一邊跟劉橋說話，“你說寶寶看到我們吃好吃的，會不會也在暗自流口水啊？”

“怎麽不會？我媽說我小時候可饞了，別人家的小孩喝奶喝到兩三歲才不喝，我自己不到一歲就主動要吃飯和菜。”劉橋說出來還有點得意呢？

“劉橋哥哥，我可以想象你小的時候肯定也是那種特別可愛的小孩。”陳蕓饒有興致的看著劉橋。

豈料劉橋不高興：“我才不是可愛呢，我是比較成熟。”

陳蕓過來捧起他的臉：“好，我來親一下你這張成熟的臉。”

倆人又鬧成一團，寶寶看到爸媽鬧，也一個人在床上笑，真是個愛笑的寶寶。

倆人同時躺在床上，劉橋把寶寶抱過來放他旁邊，他雖然做家務事很懶惰，但是帶孩子倒是積極，而且每每寶寶跟他稍微親近一點，他都會更加關心寶寶。陳蕓始終覺得孩子小的時候，就應該讓他跟父母更親近，那麽孩子做什麽事情都有底氣。

她自己的經歷就是這樣，小時候做什麽事情都沒底氣，因為爸媽不在身邊，很害怕。現在她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希望孩子能夠有一個良好的家庭氛圍。

第二天，朱曉芳又雷打不動的過來了，陳蕓主動把沙發讓出來，本來她是準備跟她媽媽打個電話，聊會兒天的，有外人在，她就沒再說話了。趙惠美也如期而至，她在這個家屬樓也沒什麽認識的人，恰好陳蕓家裏還挺熱鬧的，她也過來了。

趙惠美和朱曉芳並坐在一起，倆人相貌有五分相似，馮瑜也看出來了，但她並未做聲。倒是來串門的陳大芬看到她們了，特別驚訝的開玩笑：“趙姐，您和曉芳還真是長的很像，不知道的肯定以為你們是姐妹。”

本來沒什麽感覺的朱曉芳重新看了一眼趙惠美，她笑道：“是啊，趙姐保養的真好。”

趙惠美聽到這話也很高興，畢竟朱曉芳個子高挑又很漂亮，說自己年輕還不好。

“表姨，這馬上就要放寒假了，你兒子女兒要過來玩嗎？”陳蕓隨口問起。

提到這個，趙惠美說的很敷衍：“應該不會，她們要在家裏陪爺爺奶奶呢？”

馮瑜連忙又岔開話題到電視劇上，《曉月》的播出確實是很轟動的一件事情，只是紅的依然只是主角們。只有少部分人在京市，大部分還是回了各自的單位。

本來已經沒有指望的朱曉芳還真的時來運轉了，她雖然只是演了幾集，而且人物不算出眾，但畢竟已經是明星的待遇了。這個時候有龍城的一家廣告公司找她做宣傳，朱曉芳這才揚眉吐氣的去了。

再次等到朱曉芳回來的時候，她的打扮又不一樣了，據說去了人家公司去做顧問了。陳蕓不解的問她：“那你不是不要學校的這份工作了？”

朱曉芳不在乎道：“本來也沒幾個錢，如果不是為了我們夢翔，我早就南下去廣東那邊了。現在留在龍城都是為了孩子，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啊。”

她說是這麽說，可陳蕓並不覺得她是真的為了孩子，也許她現在工資高了，人也忙了，但是孩子才幾個月就一直喝奶粉，也不照顧孩子，全部丟給婆婆，陳蕓覺得這並不可取。

在寶寶四個月的時候也要過年了，家屬樓的也熱鬧起來，章含帶著蘭蘭去找朱曉芳玩，她一去，徐麗潔肯定要去。

徐麗潔一去就跟她們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咱們這位新來的副團長夫人是後媽，前面的那一對兒女根本就不是她生的。”

“難怪那天陳蕓問起她，說她兒子女兒怎麽不過來的時候，她吱吱嗚嗚的，原來不是親媽呀！”朱曉芳撇嘴。

“是啊，她才結婚十幾年哪裏能養出快二十歲的兒子來。”徐麗潔笑道。

章含看了看朱曉芳道：“你還別說，你跟她真的挺像的，我感覺你們是不是有親戚關系。”

不止是有一個人這麽說了，朱曉芳聽在耳朵裏，也覺得有些懷疑。

**

年味很濃了，陳蕓在家和馮瑜一起腌制臘肉和臘魚，再做灌腸和鹵菜。做的不多，總是自家人嘗個味道。

臘腸有五香口味和麻辣口味的，灌好了，掛在陽臺上。陳蕓不由得聞到廚房裏鹵雞腿的香味，饞的不行，她進去廚房，正好馮瑜夾了一個雞腿晾在蓋簾上。

“媽，我想吃一口。”她說話的時候都在流口水。

馮瑜心裏覺得好笑，不管怎麽看都是大人了，還是這麽孩子氣。她夾了一個雞腿給陳蕓，陳蕓笑瞇瞇的對馮瑜說：“謝謝媽。”

這孩子倒是比自己的女兒都愛撒嬌，她家的劉璐從小就是獨立的很，長大成家之後也鮮少有這種親昵的動作，反倒是兒媳婦溫軟善良，嬌嬌可愛的撒嬌，她倒是挺喜歡的。

把鹵菜都晾好了，馮瑜又裝了點去送給趙惠美，畢竟她和趙惠美還有點親戚關系，更何況趙惠美也經常送點小菜過來，禮尚往來嘛！

趁著婆婆出門了，陳蕓進門去看兒子，梓睿正安靜的睡著，陳蕓心裏美美的想著，我兒子可真好看。

再說馮瑜上樓去送菜的時候，被趙惠美熱情的留下來說話，她道：“小瑜姐，你說我真是羨慕你，什麽都有了，什麽都好。”

“你不是一樣。”馮瑜笑著回她。

趙惠美搖頭：“要是這麽著就好了，那是前頭那個生的，跟我沒關系。”

原來如此，馮瑜疑惑道：“不是計劃生育嗎？怎麽生兩個的。”

趙惠美不自然道：“其中那個女兒是我小姑子的女兒，她跟姑爺都出了車禍，孩子就過繼到我們名下。”

她也急需要馮瑜幫忙，“小瑜姐，我這個年紀應該是還可以生的，就是當年下鄉把身體虧了，你能不能帶我去讓璐璐的婆婆幫我看看。”

馮瑜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明明當年恨自己恨的要死的趙惠美怎麽會對自己這麽熱情。不過，再怎麽說她也不忍心看到趙惠美這樣。

她女兒劉璐的婆婆在當年就是很有名的赤腳醫生，尤其是不孕不育一把好手，但現在基本是不幫外面的人看病了，給多少都不看，除非是家裏人，她才幫一把。

“我把電話給你，你自己去打吧。”

能給電話，那就很不錯了，趙惠美夾著電話紙一陣激動。

與之同時，朱曉芳也回了老家一趟，她確實是被知青扔給朱家，朱家抱養的，但具體是叫什麽名字，她就不知道了。

這天朱曉芳，過來陳蕓這邊，看馮瑜在看電視，連忙循著椅子坐過來。

“馮姨，這是打仗的吧？還挺好看的。”

馮瑜“唔”了一聲。

“馮姨，您以前是知青嗎？”朱曉芳好奇道。

陳蕓端著水果出來，覺得好笑：“怎麽可能，文/革那會兒我媽都二十多歲了。媽，您吃點水果啊……”

因為要過年了，陳蕓學校也發了水果和肉什麽的，部隊也發了，這兩相重疊之下竟然讓她們家的水果多了不少。所以，她時不時就洗幾個出來吃。

朱曉芳覺得陳蕓打斷了她的話，有些不悅，再想說話的時候又聽到高大媽說孩子發燒了，她才急急忙忙的跑回去。

“也不知道她這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麽。”自己的孩子不好好照顧，整天到處亂跑，陳蕓覺得她實在是有點本末倒置了。

傍晚劉橋回來了，他今天臉有點喪，陳蕓忙問：“怎麽了？”

劉橋搖頭：“今天有幾個兵亂彈琴，被我訓了一頓。你說不就是為了一個軍校的名額嗎？我肯定是以最公正的心去挑選，這還沒開始，一個個的就來了。”

“別氣，別氣。”陳蕓連忙端上溫水。

新來的副團長人倒沒有什麽瑕疵，就是官架子太重了，有點註重形式主義，搞的營部裏每天就是打掃衛生，恨不得天天檢查幾十遍，再遇上一個剛上任的正團長，幾把火把人都燒死了。

越發到了年底事情就越多了起來，劉橋自己是從來都不收禮，也不會要求戰士們送什麽，甚至連他的生日都保密。但是對訓練看的很重，畢竟他從來都是認為只要平時辛苦，戰時才不苦。

這不，馬上要吃團圓飯了，二營和三營還有五營要去集訓，陳蕓她們也只好自己過年了。趙惠美因為得到了劉璐婆婆的答覆，心裏倒是不慌張了。

她還專門過來謝馮瑜，正在陳蕓家看電視的朱曉芳也在，這個時候她似乎有點認定這個趙惠美就是她的親媽了。她狀似無意的問道：“趙姨，你以前是不是下放到琮陽縣啊？”

趙惠美想了想，有些不自然道：“是啊，我是下放過那個地方？”

“那你知不知道高家村這個地方？”朱曉芳又問。

趙惠美搖頭：“不知道，我那個時候下放到農場了。”

接下來朱曉芳說出了一番讓眾人驚呆了的話：“我這次回去問了我爸媽，我是被抱養的，而且就是被一個知青遺棄的，想知道趙姨有沒有見過跟我長相相似的。”

這下把大家都震驚了，當著趙惠美的面說這個，也許別人會覺得她是真的在尋問，但以陳蕓對她的了解，隔壁這位朱曉芳素來就是這種想的很多的人，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以為她是趙惠美的女兒。

前些天趙惠美還在為她自己跟這麽漂亮的姑娘長的相似而感到高興，這就馬上被打臉，她趕緊搖頭：“不認識，不認識，我當初都沒結婚就回家了。”

朱曉芳覺得這趙惠美心知肚明，她很不忿，但轉念還是咬了咬牙回去了，以後她一定要活成個人樣，讓丟棄她的人覺得後悔。

朱曉芳走後，趙惠美也頗為尷尬的走了，她當年確實下鄉跟人家結了婚，還生了一雙兒女，只是後來她回城之後就經人介紹嫁到北京了，再也沒了聯系。她回城的時候女兒得了腦膜炎死了，兒子後來也沒有音信，她又怎麽會有朱曉芳這樣的女兒？

這種話趙惠美不會跟任何人說起，除了她自己的爸媽知道，連她現在的老公都不清楚這些，以為她是初婚。因為當年鄉下結婚，擺酒就算是結了婚了，連結婚證都沒打。

她們這一走，陳蕓婆媳對視一眼，都覺得蹊蹺，但畢竟不是自己家的事情，也不太關心。

陳蕓趴在寶寶旁邊聽他呼氣，小寶寶睡熟了還有小鼾聲，聽起來特別可愛。她覺得就這樣看一天也看不膩寶寶。

可惜過完年產假休完，她就要上班了，她心裏對寶寶很歉意，如果能一直陪著寶寶就好了。想著想著竟然有點想哭，看到劉橋又憋住了眼淚，劉橋雖然很累，但還是很細心。

“蕓蕓，怎麽啦？劉橋哥哥說過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可以跟我說。”

陳蕓對他招了招手，把頭靠在他腰上：“我真的想在家裏陪寶寶，但是還是要上班，所以覺得有點對不起寶寶。”

“這沒什麽，其實寶寶也會長大的，如果寶寶長大了，你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好讓他為你驕傲。我前幾次就發現了，你是對孩子很好很細心的人，可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讓孩子真正的為你的工作，為你的成績而驕傲。”劉橋說完，俯下身子堵住她的唇舌，慢慢品嘗其中滋味。

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你看看你，以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好了。不用擔心孩子，有爸媽還可以幫我帶帶孩子，你就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即可。”

陳蕓故意道：“那我想回江城開一家書店……”

劉橋攬住她：“不許，你還是好好待在我身邊吧。我看看剛剛是不是要哭了……”他用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

陳蕓很享受這樣的愛撫，她緩緩的圍住劉橋，劉橋也是不常開葷，今天終於跟陳蕓來了一次魚水之歡，夫妻二人都很滿足。

潮水剛平，陳蕓臉上紅潮還在，她把臉埋在劉橋的胸膛，把朱曉芳的事情跟劉橋說了，“我看曉芳姐好像懷疑表姨是她的親媽？”

劉橋還是挺冷靜的，好像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是不是她親媽有什麽要緊的？”

陳蕓奇道：“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反正也不要她了，她現在更重要的是過好自己的生活，天天逼人家認她，也不好啊。而且那個年代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多，這都是時代的悲劇，當然，這也不是說隨便拋棄孩子是對的，反正吧，我覺得她應該更關心她的丈夫跟孩子。高國斌本來是副營長，沒升成營長就惱火，孩子又天天哭鬧，今天被二營長訓話了。”劉橋是很看不上這樣的人的，永遠分不清楚主次。

劉橋這個人是個很淩厲的人，就是外表溫和，心裏很強大。

**

在熱鬧的氛圍中迎來了新的一年了，陳蕓這還是休完產假後頭一天去上班，她有些陌生。走到學校，找到大忙人戴主任要了一張課表，按表去上課。

上午上了兩節課，中午她就匆匆回家了，一回家就趕緊餵奶，她實在是漲奶難受。寶寶睜開迷蒙的雙眼，嘴巴卻沒放松。這個寶寶，越來越淘氣了，一邊吸奶，一邊還把另一邊也護住。

“臭寶寶，你還閉著眼睛騙媽媽，其實你醒了，對不對？”

看寶寶喝完奶，陳蕓就抱著他逗他玩，隔壁陳大芬家裏卻吵了起來。馮瑜準備去隔壁看看，被陳蕓叫住了：“媽，別去了，她們自家事自家去掰扯。”想起朱曉芳告訴她陳大芬還在背後說她勸她離婚的事情，她就火大。

本來她自己出那麽原則性的問題，在她們面前哭，她也是站在她的那一邊去說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而且她也沒勸她離婚啊，只是說要有自己的底線罷了，就這樣還被她在後面罵，她以後是絕對不會摻和任何事情了。

馮瑜其實覺得陳大芬別的方面都不錯，勤快、熱心、大方，但就是太過於依靠她老公，不是說她讓她老公要做什麽，而是在錢方面太過大意。都住隔壁，她們那邊那麽大聲音在吵的無非就是，她的小姑子和姑爺嫌棄分紅分的少了。

她們覺得當初她們也拿了錢出來的，而且陳大芬天天在家看孩子，一走就是一天，這家店幾乎都是她們夫妻倆看的，但最後倆夫妻才分了兩千多塊錢。

一年才兩千多，這對比她們來說，比在家務農是多了很多。可跟陳大芬家裏比，卻完全不值得一提，陳大芬家裏看的是彩電，還買了錄音機，她兒子胡強還去學音樂，天天上補習班，穿的那麽貴的衣服。

她們也沒有要很多，至少三千塊應該給的，有時候店裏要熬夜看店都是她們夫妻在那兒，她們心裏不舒服啊。胡永兵對她弟弟，出手就是四千塊，既不要出錢也不要出力，對讀書的妹子一個月都給兩百多，對她們夫妻，常年幫她們做飯看店，還除了錢的人，就給這麽點兒。

陳蕓不管了，朱曉芳也不在家，她們家吵了個天翻地覆，直到胡永兵回來，胡永兵也很奇怪，對弟弟妹妹那麽好，對嫁出去的這個妹妹卻很一般，在這個問題上也同意陳大芬一分多的錢都沒給。

胡永娥兩口子人在江湖也不得不低頭，陳大芬覺得自己勝利了，到哪裏都覺得自己厲害著。

讓看熱鬧的人也覺得挺唏噓的，馮瑜抱著梓睿在沙發上玩，陳蕓在家裏做飯，正好客廳來了電話。

馮瑜接起了電話，陳蕓炒完菜出來看到馮瑜臉色不好看，便問了一聲：“媽，這是怎麽了？”

“你姐跟你姐夫吵了架了，想過來咱們這邊，我答應了。”馮瑜也沒想過兩口子結婚這麽多年，還會吵的這麽大的架。

陳蕓立馬道：“那要不要再買一張床？怕姐睡著不舒服。”

劉璐和廖平的問題她也略微聽說過一些，但吵這麽大的架，她想離婚是不會離，但要來這裏，她也不能慢怠這位姑姐。

女兒要過來，兒媳婦也沒有推三阻四的，馮瑜笑道：“沒事，我睡的這張床也很大，讓她跟我睡就成。”

“媽，姐要過來的話，我們再去買點洗漱用品過來，讓她也住的舒服點。再者寶寶還沒見過姑媽呢，正好現在讓姑媽見見我們寶寶。”陳蕓對劉璐的印象也不錯，再者看到婆婆和丈夫的面子上，她也要對這個大姑子好啊。

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她想了一下還是沒問婆婆，等晚上劉橋回來了，她把這事說了，又有點小心翼翼道：“你說這是為什麽？免得你姐到時候過來，我說錯什麽話了。”

劉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別怕，我姐來了之後反正別說其他的就行，就裝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到時候等她過來了再說吧。”

她跟劉橋撒嬌：“哎呀，我真的是覺得你們家人都挺好的，劉橋哥哥，萬一你跟我吵架，我也跑了好不好？”

劉橋一把把她的小腿抓住，“就你這個小短腿還想跑到哪裏去。”

還笑她腿短，劉橋跟她越來越熟悉，也會經常打趣她。剛結婚的時候，基本二人還沒有這麽親密。陳蕓用自己的腿跟他的腿比了一下，默默捂臉，她的腿真的比劉橋短很多。

“說真的，你說姐姐喜歡吃什麽，我也好去準備。”陳蕓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劉橋想了想：“她好像比較愛吃素吧，蕓蕓，你別緊張。我媽跟我姐人都不錯，再說你要是哪裏覺得不舒服就要告訴我，我的話她們肯定會聽。”他了解陳蕓，她是那種很重視家庭氛圍的人，所以有時候寧願自己多做一點，也不會吧家庭氛圍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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