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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惡終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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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是和哥兒、樂姐兒洗三的日子,談思璘是當朝紅人,駱佟收禮也收到手軟。

張令霞和駱菲都被請來觀禮,兩個人都對白胖可愛的龍鳳胎愛不釋手,希望沾點喜氣,也讓成親有段日子的她們懷上身孕。

除了安老太君和駱佟夫妻宴請的親朋好友之外,最大的驚喜便是太子和太子妃不請自來了。

他們翩然到來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這也代表了談思璘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而太子妃對駱佟的親近更是讓曾綺芳眼紅不已。

不過,這光,談雲東卻是連丁點也沾不上,因為洗三禮是在明秀軒辦的,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知會他和單氏,也沒有人邀請他去觀禮,當他知道太子大駕光臨居然沒人通報他這個男主人一聲,氣急敗壞的趕去明秀軒卻撲了個空,原來太子和太子妃早已走了,他縱然氣得不輕也是莫可奈何,在明秀軒發了一頓脾氣便拂袖而去。

寸心不由得奇道:“老爺也真是奇怪,沒見著太子和太子妃,也不見見小少爺和小小姐再走,好似沒這兩個孫兒似的。”

踏雨急忙扯了她一下。“別胡說。”

駱佟淡淡笑了笑。

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若是將和哥兒獻給太子能換得太子青眼,談雲東怕是也會這麽做。

談雲東已是窮途末路,翻不出什麽浪來,他再怎麽想方設法也無濟於事,就這麽讓他自生自滅吧。

一個月後,駱佟出了月子,談思璘也遵守諾言,趁著如今天下承平,太子監國也上手了,他向皇上告了五個月的長假,帶著她和滿月的和哥兒、樂姐兒往江南游歷去了。

自然了,張令昕怎麽會放過如此大好的玩樂機會,加上駱菲也吵著要出去玩,他便帶著駱菲厚臉皮的黏著人家夫妻倆一同游江南。

五個月的時間實在不夠,可他們臨行前安老太君染了風寒,身子已有微恙,她又舍不得兩個得來不易的曾孫離開太久,千交代萬交代他們一定要準時回京。

因此當五個月的期限一到,縱然他們還不想回京,仍是風塵仆仆的回到了京城。

安老太君早接到了消息,自是歡喜不已,她在和翠院擺了接風洗塵宴,非要奶娘抱著兩個孩子坐在她身邊,見孩子養得白胖,又著實誇獎了駱佟一番,駱佟便講了些路上的趣聞。

二姑娘談秀彩艷羨地道:“我真羨慕大嫂能到江南一游,我這輩子還沒離開過京城哩。”

駱佟笑道:“那麽下回也帶你一塊兒去。”

談東雲聽著便皺起眉頭,直接對著談思璘訓道:“既然都遠游過了,日後便老實待在京裏,要知道,朝局變幻莫測,你一離京,就有人會伺機而動,不要以為太子現在寵信你,你就得意忘形,君心難測,哪一日他對你有了別的想法,就會開始懷疑你,現在可不是你能優哉游樂的時候,你該想想怎麽拉為父一把,恢覆為父的官職,這才是為人子女應盡的本分……”

談思璘冷笑。“父親這是在教兒子怎麽為人子女嗎?在教導兒子怎麽為人子女之前,父親是否能教教兒子為人夫的道理?”

駱佟心中一跳。

他這是怎麽了?他們說好了,為了老太君,暫時不會揭穿那件事……

“為人夫?”談雲東不屑地道:“自古以來,夫為天,妻為地,以天蓋地,天經地義,有何好教?你莫讓一個小小女子牽著鼻子走,這可是會讓世人恥笑的!婦人當以夫為天,莫想要爬到丈夫的頭上!”

語落,又刻意掃了駱佟一眼,哼了一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仿佛談思璘不肯為他和太子牽線都是她唆使的。

“所以,父親認為——”談思璘目光炯炯的望著談雲東。“為求光明前程,就能置妻子於死地嗎?”

匡啷一聲,談東雲手中的酒杯落了地,碎成了片,而談思璘則是眼眸一寒。

他面色陰晴不定,從談思璘冷冷的眼中,他明白了,明白兒子為何要刻意與他作對了……

該死!思璘是什麽時候知道他生母的事?又是從何得知的?難道是嵐姨娘、蝶姨娘那兩個賤人出賣了他?

“怎麽這麽不小心?”單氏皺眉。“柳枝,給老爺換個酒杯來。”

“惡……”突然之間,曾綺芳吃著清蒸魚卻突然幹嘔起來。

所有人齊刷刷看著她,談思湛卻很冷漠,事不關己般的繼續舉箸挾菜,就像沒聽到那聲幹嘔似的。

單氏卻激動了。“你不會是有孕了吧?”

曾綺芳一呆,手裏的筷子掉了。

談思湛也是一楞,卻忽然狠狠的瞪著曾綺芳。“請大夫來!”

單氏如夢初醒。“對對,快請大夫來!不不,請太醫來!快去請太醫來!”

談思湛冷道:“請大夫就好!不需勞煩太醫了。”

曾綺芳忽然站了起來,有些慌亂地道:“不不,不用請大夫,我只是吃壞了肚子,躺躺就好,沒事的……”

“你要去哪裏?”談思湛粗暴的拽住了她。“給我待著!”打從知道自己會短命和絕嗣之後,他的性格就越發陰晴不定。

曾綺芳期期艾艾地道:“我、我要回房……”

談思湛眸裏生了戾氣。“我說待著!”

單氏忙過來把談思湛的手拉開。“你這是做什麽?要是她真懷了孩子,這樣可是會動到胎氣的。”

談思湛冷笑一聲。“胎氣?”

曾綺芳六神無主的求單氏道:“娘,不必請大夫了,我真的沒事,只要回房躺躺就行。”

安老太君神色凝重地道:“孫媳婦,你就讓大夫看看吧!雖然有人存了壞心眼給人下藥,但思湛是無辜的,可能老天垂憐,讓你懷上孩子也不一定。”

大夫很快到了,眾目睽睽下,曾綺芳不讓診脈都不行,可她幾乎急得快哭了。

駱佟氣定神閑的喝了口茶,感受著茶香緩緩沁入心脾的那份甘醇之後,她悄聲對身旁的丈夫說道:“令霞姊姊說,要讓談思湛身敗名裂很容易,只需要一個男人就夠了,我便把這事交給她了。”

談思璘失笑道:“所以洗三那日,你們交頭接耳便是在說這個?”

駱佟點了點頭。“有仇不報非君子。”

那邊,大夫已診好了脈,起身報喜道:“恭喜了,貴府的二奶奶有喜了。”

單氏一瞬間喜極而泣,曾綺芳卻是臉色發白,談思湛驀然起身,他的臉色如暴雨來襲,連拖帶拽的拉起曾綺芳的手便大步往外走,單氏大驚失色,忙追了上去。

“你做什麽啊!你媳婦可是有身孕的人!”

談思湛的聲音驚雷般傳來,“我已經許久沒碰過她了!她懷的是野種!竟敢如此羞辱於我,我要殺了她!”

廳裏一陣嘩然,眾人紛紛跟了過去,深怕會出亂子。

安老太君面色如土,喃喃地道:“這都是什麽事啊……”

瑤琴忙扶著老太君回房躺著。

駱佟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品茗,眼波一轉,悠然一笑。“思璘,看來二十一世紀的人,確實比咱們聰明,他們那裏的人,應當會認為以天蓋地,天經地義相當好笑吧?”

她怎麽也不可能想到要讓男人去勾搭曾綺芳,這想法太大膽了,而曾綺芳縱然對丈夫有再多不滿,她這麽一個官家千金會出墻也著實不可思議。

“看來她也對你說過一夫一妻這個制度了?”談思璘嘆道:“我開始有些懊悔不該讓你們認識了。”

最終,談思湛並沒有真殺了曾綺芳,但他把她打到滑了胎,事情也傳得滿城皆知,他休了曾綺芳。

曾綺芳回到娘家,曾家臉上掛不住,原是要送她去尼姑庵裏削發為尼,想不到她卻收拾細軟,半夜和她表哥私奔了。

原來,和她私通的男子便是她那青梅竹馬的表哥。

太師府被休離的姑奶奶夜半和人私奔,這事自然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等於是又狠狠打了談思湛一個耳光,前妻非但不知反省,還恬不知恥的和男人私奔,這讓他徹底沒臉見人。

談思湛開始酗酒,動不動就不上朝,上了朝也是口出狂言或者胡言亂語,皇上震怒,革了他的右丞之位,單氏則是鎮日以淚洗面……

“姊姊如何知道曾綺芳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哥?又是如何說動他的?”

棋盤上,駱佟在黑子右邊布下了一子。

她出府的理由,明著是和張令霞相約饕餮樓廂房談新菜譜,其實是下五子棋,而駱菲則是害喜嚴重,不能出門。

當她知道曾綺芳私通的男人是她表哥時,當下便覺得這才說的通,原來就是有情在先,曾綺芳才會出墻,否則她一個教養甚嚴的大家閨秀如何會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來?

“她那表哥為了參加科舉,借住在太師府裏,這事我本來就略有耳聞,而她和表哥之前有情卻遭父母反對,我也是知道的,至於如何說動他嘛——”張令霞一笑。“也沒什麽特別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派人給他三千兩銀子,他就答應了,條件是讓曾綺芳懷上他的孩子,等曾綺芳被休了之後,我又派人給他五千兩銀子,讓他無論如何要說動曾綺芳與他私奔,他也是一口答應。”

駱佟嘆道:“八千兩就能毀了談思湛,真真是意想不到。”

張令霞淺淺一笑。“其實,這也是我家爺和思璘的意思。”

駱佟以為自己聽錯。“什麽?”

張令霞笑吟吟的。“那兩位爺認為,談思湛心術不正,且只想靠著鉆營上位,從未真正的替百姓著想,不如現在就將他從朝堂上逼退,方可永絕後患。”

駱佟實在意外。

談思璘這分明是假公濟私、公報私仇,他明明知道她與張令霞商議要令談思湛身敗名裂之事,她在說時,他還裝得一無所知,真是……耍著她玩來著!

駱佟正想說些什麽,忽聽得遠處傳來一陣咚咚聲響,雖然聲音並不大,卻是十分沈悶,一聲一聲,震入人心。

“這是?”

駱佟與張令霞同時起身,包廂外的客人亦同,許多人都跑到敞開的窗邊去張望了,大街上的人也都向著聲音來處看,人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鼓聲震住。

“這是打雷嗎?”外頭議論紛紛。

駱佟蹙眉,“姊姊,這是有人擊鼓伸冤嗎?”

張令霞沈吟。“聽著聲音並不太像。”

張令霞吩咐外頭守著的王府侍衛去問大掌櫃,不一會兒,消息靈通的大掌櫃就來回話了,開口前還先看了駱佟一眼。

駱佟也不是笨的,心裏頓時咯登了一聲,那鼓聲難道與她有關?

張令霞問道:“怎麽回事?”

大掌櫃稟道:“有人敲響了大理寺外頭的登聞鼓,擊鼓鳴冤。”

張令霞恍然大悟。“原來是大理寺外的登聞鼓,難怪聽著和一般衙門前的鼓聲不同,既是到大理寺擊鼓,表示有極大的冤情,可知是何人擊的鼓?”

大掌櫃又看了駱佟一眼,這才有些為難地道:“擊鼓的是談家二太太。”

駱佟一驚。

談家二太太不就是柳氏嗎?

她驀然想到她生產那日柳氏說的話,又想到先前柳氏對談雲東咬牙切齒的態度……

她心中一緊。“姊姊,恐怕要出大事了!”

張令霞也跟著緊張起來。“此話怎講?”

“此事可能跟敬國公……我公公有關。”

“你先別急。”張令霞又吩咐侍衛統領出去打聽清楚,她按著駱佟的肩讓她坐下,又親自為她倒了一杯茶。“先喝口茶,你再細細告訴我,你為何認為與敬國公有關。”

駱佟心亂如麻。“思璘……”她總覺得顯赫一時的敬國公府怕是要灰飛煙滅了。

張令霞肯定地道:“這鼓擊得如此大聲,宮裏絕對聽得見,思璘一定也聽到了,這時候他肯定和太子、我家爺在一起,消息絕對比咱們靈通,保不定他人已在大理寺了,你就不必擔心他不知道。”

如今孟劍倫和談思璘同為太子的左右手,三個人不僅在朝堂上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私底下也形影不離,搞得她和太子妃、駱佟像沒有丈夫的女人似的,她都要懷疑他們三個是斷袖了。

“姊姊說的不錯,是我亂了方寸。”駱佟喝了熱茶,定了定神,這才把柳氏異常的態度對張令霞說了。

張令霞奇道:“二太太與敬國公之間能有什麽冤要伸?”

駱佟一顆心提在了半空中,搖了搖頭。“我也想不明白。”

興許是大理寺的消息不易打聽,那侍衛統領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才回來覆命。

“敬國公府的談二太太腰垂青帶,一身素服的擊鼓鳴冤,狀告敬國公談雲東謀害二老爺談雲南,由於證據確鑿,大理寺卿方大人已受理此案。”

駱佟怎麽也沒想到談雲南的性命也是談雲東所害!老太君怕是很快便會聽到消息了,自己向來疼愛的兒媳婦狀告自己最為重視的長子,且是一狀告到了大理寺,這還能有活路嗎……

她猛地起身。“姊姊,咱們各自回府等候消息!”

張令霞也知道她掛心安老太君。“好!你快回去吧。”

駱佟一路叫車夫加快,同車的寸心跟踏雨都心驚膽跳的不敢多說半句,她們適才聽街上的人說,到大理寺擊鼓鳴冤的是二太太,實在覺得不可思議。

這怎麽可能?二太太向來柔弱,待人又最是和善,她怎麽可能有那膽子去擊鼓?

回了府,果不其然,聽到老太君已昏過去的消息,太醫來診過了,也喝了安神湯,正睡著,因著藥性,沒有三、四個時辰不會醒來。

駱佟看過老太君便回了明秀軒,也不管上房裏單氏急得團團轉,聽說談雲東已被大理寺的差役帶走,她此刻要做的便是明哲保身。

“關起門來,誰都不見!”

駱佟一聲令下,明秀軒的所有門全關上了,任憑單氏派人來叫得震天價響,也沒半人回應。

“沒事的,沒事的……”駱佟輕輕哄著兩個孩子睡覺,告訴自己沒事,卻是食不下咽,心潮澎湃,這事在談思璘前生也沒有發生過,因此他們誰都不知道內情。

夜已深沈,談思璘還沒回來,這表示事態嚴重……

終於,過了子夜,談思璘回來了。

駱佟急急迎上去。“如何?究竟是何事?”

談思璘的面色異常平靜,他坐了下來,淡淡地道:“父親謀害二叔性命,證據確鑿,已收押天牢。”

原來,當年的二老爺談雲南生性喜愛游歷四海,成親後便帶著柳氏一起四方雲游,卻無意間在邊關的涅州發現了談雲東勾結大蕭,暗中將大周的軍火軍糧運往大蕭,謀取暴利,此舉根本是陷大周的邊防於危險之中,令有俠義心腸的談雲南大為跳腳。

當時,談雲南要談雲東立即停止軍火買賣的勾當,談雲東也答應了,談雲南以為兄長聽了他的規勸,很是欣慰,兄弟便約好了一道回京。

沒想到,回到京城沒有幾日,談雲南便摔馬身亡,柳氏心知有異,卻苦無證據,因此這二十多年來,她一直留在敬國公府,目的就是為亡夫的死找證據。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她找到了當年餵馬吃毒藥的人,而那人也因為良心的譴責,這二十多年來過得寢食難安,答應為她做證。

可是,當時的敬國公是皇帝跟前的第一紅人,他不只能在京城呼風喚雨,在整個大周都能只手遮天,柳氏又如何敢撼動他?

於是她一直隱忍,在單氏面前伏低做小,就為了等待機會,這中間漫長的歲月她也沒閑著,一直在找談雲東的其它罪證,也因為她為人厚道,府裏的人都沒防著她,陸續又讓她找到了許多談雲東私下做的不可告人勾當。

在談思璘前生時,柳氏最後並沒有等到機會,因為無人揭穿談雲東的真面目,他成了大周的三代重臣,一直到死前都手握重權,安享了晚年。

而這一世,是談思璘令談雲東成了散閑國公爺,被皇上疏離,不再掌握權勢,因此柳氏才有勇氣擊鼓伸冤,若是談思璘前生那大權在握的談雲東,別說大理寺不會受理柳氏的冤案,怕是會反咬柳氏誣告,把她處死滅口都可能。

駱佟聽罷嘆道:“也真是難為二嬸了,竟忍了這許久,與殺夫仇人一個屋檐下虛與委蛇二十年……不過,思璘,你為何如此平靜?你沒事吧?”

談思璘的唇邊噙著一抹幹凈溫暖的笑容。“佟兒,我對那個人的所做所為已不會再感到任何的驚訝,或許,這才是我心中真正想要的結局,善有善報,而惡,也終有惡報。”

駱佟聽著也是松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單氏已派人來過多回了,咱們現在要怎麽做?”

“怎麽做?”談思璘拉著她的手往床走去。“這個時辰,自然是睡覺了。”

最後談雲東削去爵位,流放旬州,怕是這一生都不可能再回京城了。

安老太君淚也流幹了,她比眾人想像的堅強,既沒去送行,也什麽都沒問,只說她想喝紅豆粥。

瑤琴很驚訝。“老太君已幾十年沒提過紅豆粥了,那是老太君幼年時最喜歡喝的粥。”

駱佟覺得有異,便請了太醫來瞧。

“老太君這是刺激太大,返老還童,成孩子了。”

路佟真心覺得這樣也好,若是清醒,要如何面對看重的大兒子謀害她最疼愛二兒子的殘酷事實?

國公府被收回了,談思璘帶著妻小和安老太君住進了左丞府,不管單氏怎麽拍打相府大門,他就是不開。

皇帝的身子越來越差,在上朝時犯風疾痛昏的次數越發頻繁,也幾次提到要禪位。

寶德五年,皇帝楊熙賓天,死於風疾之癥,是大周朝在位最短的皇帝。

太子楊青登基,改國號雲景,任命談思璘為丞相,賜金相府,成了大周史上絕無僅有的兩朝金相,駱佟也被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番外篇:天涼好個秋】

雲景十年。

“娘,您到底是要下不下?”談和看著棋盤皺眉。

駱佟優雅地放下一子。“和兒,你輸了。”

談和瞪大了眼。“怎麽可能?”

駱佟悠然笑道:“就是可能。”

談和看著棋盤上的五子連珠,還是不肯相信自己輸了。

談思璘推門而入,笑道:“這小子,在這裏纏著你娘做什麽?你孟家詩詩妹妹來了,還不快去招呼人家。”

談和忽地起身朝兩人一拱手。“父親母親,孩兒還有事要忙,告辭!”

駱佟瞪著兒子忙不疊離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問道:“他不是才十二歲嗎?要忙什麽?不是就在府裏嗎?告辭是要到哪裏去?”

雲景二十年。

“娘,您到底是要下不下?”談和催道,只要再下一子,就是一子雙殺的局面了。

“你別催嘛!”駱佟握著白子久久不下。

談和眉頭半挑。“已經過了一刻了。”

駱佟笑得隨意。“娘知道。”她就是算準了這時辰啊。

驀地,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巧笑倩兮的少女逆著陽光而來。

“佟姨,我來了。”

看見那抹湖藍色的俏麗身影,談和頓時驚跳起來,什麽一子雙殺都不重要了,他丟了棋,匆匆對駱佟拱手。“母親,兒子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他目不斜視,大步越過少女,像沒見著她這個人似的。

孟詩詩不明所以,“佟姨,和哥哥這是在做什麽?為何見我來了他就走?”

駱佟笑吟吟地說道:“這還不懂?不就是太喜歡你了嘛,傻丫頭,才不敢多看你一眼,怕看了,就忍不住攬你入懷了。”

“佟姨!”孟詩詩頓時羞紅了面頰。

駱佟起身,笑著拉起孟詩詩的手。“你們倆也訂親多年了,回去問問你娘,什麽時候把你們的親事辦一辦,不然和兒可要埋怨我們做爹娘的了。”

小丫頭出生時,張令霞說眉目神似她在二十一世紀很喜歡的一個明星,因此就給女兒取了跟那明星一樣的名字。

所謂明星,張令霞跟她解釋了,說是唱戲的。

駱佟並不在意那些,只要兒子喜歡就好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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