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魚人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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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子木姐，我今天恐怕沒時間。”
像個機器人，每個問題都設置好了標準的答案，夏程程淡淡的看著顧子木，眸光平靜如水。
今早醒來，她突然有了明確的決定，她還是要出國，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即使不能重新開始，但也要能夠安然的回憶過去。
去到一個沒有顧澤昊的地方，心安理得的思念顧澤昊。
這是她往後的人生最重要的事。
當暗自下定了這樣的決心，她突然開闊不少，她想她已經熬過了最難的時刻，所以再也沒有可以打倒她的事了。
餘下的日子除了堅守住這麽多人的秘密，更多的精力要放在為未來添磚加瓦。
努力成為一個可以替代顧澤昊照顧夏程程的人。
然而顧子木當然理解不了她的平靜，更接受不了她縹緲眼神下的淡漠。
“夏程程，你知道我們現在怎麽看你的嗎？”
“……”夏程程微楞，隨即又牽了牽嘴角，“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真是氣死我了。”顧子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恨恨的咬牙，“要麽你是有苦衷，要麽你是沒有心，你都不知道我哥喝成什麽樣了，你也不知道昨天奶奶眼睛都快盼穿了，你現在整個人就寫著四個大字，莫名其妙。”
她哪裏還有心呢，她的心在孟琴如約見她的那個下午就徹底死了，而後又在親自拿到DNA報告時完全粉碎。
這荒唐的真相，又何嘗不是令她莫名其妙呢？
現在的她在顧子木面前很容易出現逆反情緒，就像剛才還在幻想未來淡然處之，在聽到顧子木這一段話之後，她透過顧子木的眼神，看到了孟琴如還有顧建國，一時恨意就隴上心頭。
“呵……顧家的人是不是從來都是仗著自己家世顯赫就習慣了被迎合，為什麽顧澤昊喝醉了我就要一定去，為什麽盼著我就要一定出現呢？我既然跟顧澤昊分手了，自然跟顧家也沒有任何關系。”
“你！……”顧子木氣到無語，“得了，我算看明白了，你這姑娘狠起來的時候真的沒良心，什麽話都能說，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再也不管這破閑事了，就讓顧澤昊喝死算了。”
直到顧子木的背影完全消失，夏程程才總算從剛才的那股魔障的恨意裏回過神來。
心底內疚自責叢生。
子木姐，對不起。
奶奶，對不起。
朱小鹿比約定的時間來的要早，出租車只是停下來接上夏程程又繼續開走。
“先陪我買完面膜再去吃飯，今天有人請吃飯哦。”朱小鹿神秘兮兮的。
“……”夏程程略皺眉，“誰啊？你那位伯伯？”
“去你的。”朱小鹿推了她一把，“是伯伯的弟弟，哈哈哈……”
夏程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小鹿，我不是很想見到他。”
“人家說忘掉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是開始新的一段感情，我倒不是希望你和許老三開始新的感情，但程程，你也確實需要走出以前的生活，就當普通朋友啦，其實我想喊世棟哥一起，但他有女朋友了，不是很方便，正好許老三閑著又單著，既能買單還能講笑話，權當放松心情了，你放心，我已經鄭重警告過她不要對你妄想。”
“……”夏程程無言以對，反正不管是所謂許老三還是張老四，對她來說沒差。
“好啦，我承認這是我事後補齊的理由啦，許老三拜托我的，我拒絕了八百回，但奈何他太執著，我於心不忍就答應了，他跟我再三保證，不會給你增加負擔，就是朋友間普通的吃飯，你就當是多交個朋友，況且，如果顧家那邊真要有個什麽，有許家幫你，你也不至於太被動是不是？”朱小鹿可憐兮兮的解釋道。
夏程程笑了笑，捏了捏朱小鹿的臉，“行了，別可憐兮兮的，誰不知道你又是得了什麽有利條件了，我聽你的就是了。”
“哈哈哈……還是你懂我。”
兩個人買完面膜從商場出來，許晉來的車已等在門口，遠遠看到她們，立即下車，特別殷勤的作了個極具紳士風度的邀請姿勢。
“兩位美女請上車。”
夏程程：“……”
朱小鹿哈哈大笑，“哎喲不錯，這要是有狗仔，絕對頭條啊，情場浪子許老三左擁右抱兩清純美少女。”
“小嫂子，你可悠著點，沒準我哥眼線遍布四周。”
“……”朱小鹿條件反射的左看右看，“你別烏鴉嘴，這種事變態渣渣真的幹得出來。”
許晉來：“哈哈哈……”
夏程程：“……”
“再笑下次不幫你約了。”朱小鹿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招呼夏程程上車，“走，程程，我們今晚把許三少狠狠宰一頓。”
夏程程嘴角動了動，什麽也沒說。
倒是許晉來特別認真的看著她，“我的榮幸。”
朱小鹿雞皮疙瘩抖了一地，“哎呀，別肉麻了，你別忘了你答應的事，單純吃飯而已哦。”
許晉來笑笑沒回應。
吃飯的地方叫“魚人碼頭”。
“發什麽呆呢？”朱小鹿站在車門外看著半天沒響應的夏程程。
夏程程回神，透過車窗又看了一遍“魚人碼頭”四個字，低頭吸了一口氣，擡腿下車。
“剛才想什麽呢？”朱小鹿在她耳邊低聲。
夏程程搖頭，“沒事。”
朱小鹿沒在意，反正夏程程失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任誰身上出了這事都得崩潰，精神恍惚已經算是理想狀況了。
兩人挽著手低頭低語著，突然朱小鹿腦袋撞在前人後背。
她“哎喲”一聲擡頭，一看是停下來的許晉來，頓時火了，“導致追尾的原因是你突然剎車，你負全責。”
無人響應她的幽默。
連一旁的夏程程也突然松開她的胳膊，變得僵硬起來。
朱小鹿不解的順著夏程程的目光往前看去，許晉來擋住的大半個前方，顧澤昊正站在那裏。
明晃晃的“魚人碼頭”四個字照亮了四個人之間所有的路以及四人臉上所有的表情。
夏程程一潭死水下是暗湧的悲傷。
顧澤昊掠過許晉來直直的盯著夏程程，眼底全是痛楚。
剩下許晉來看戲的姿態以及錯愕懵逼的朱小鹿。
“那……那個，老三啊，我們先進去吧。”朱小鹿扯了扯許晉來的衣擺。
許晉來沒動，她氣的咬牙，“你幹嘛當燈泡？”
“你不問問程程願不願意留下？”許晉來笑了笑。
“……”朱小鹿白了他一眼，轉身問夏程程，“程程啊，你……”
“進去吧。”夏程程已經整理好情緒。
“……”
“……”
不僅朱小鹿，連許晉來都有點意外，看來還真的出現問題了，他到底還是高看了顧澤昊。
三個人向著顧澤昊站立的方向朝門廳走去。
朱小鹿又尷尬又緊張，一直不停的側頭看夏程程。
夏程程面無表情，像是什麽也沒看見一樣，朱小鹿快窒息了，她不忍心看顧澤昊的眼睛，正打算閉著眼越過去，突然顧澤昊伸手拽住夏程程的手腕。
“顧總，你這樣不好吧？”許晉來不怕死的拱火。
“你閉嘴。”朱小鹿差點拿腳踢他。
顧澤昊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夏程程，好似這裏根本沒有外人。
夏程程的眼神從被握住的手腕緩緩擡頭和他對視，視線相撞的瞬間，像是有爆竹燃起。
曾經，是煙花絢麗。
此刻，是爆竹四起。
前者，每一響都能炸的你幸福飛揚。
後者，每一響都能炸的你血肉模糊。
就在旁人以為他們能對視到天荒地老時，顧澤昊突然松了手，很平和的笑了笑，“先去吃飯，我在外面等你。”
一旁的朱小鹿都快聽哭了，一把推開許晉來，“快走啦。”
夏程程低著頭不敢擡頭，她作好了血肉模糊的準備，誰知他竟然換了溫柔的戲碼。
接下來該怎麽演？
“去吧，多吃點，不急。”顧澤昊又說了一遍。
手掌親昵的在她腦袋上拍了拍，這動作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模一樣，熟悉的令夏程程難受的想立刻去死。
她又一次落荒而逃了。
一個字都沒有回應給他。
越過他的身子，走進了個別人的飯局裏。
顧澤昊看著她疾步奔走的背影，面無表情的從褲兜裏掏出一包煙，點燃後吸了一口又丟掉踩滅。
包間裏，一時安靜。
五分鐘過去了，夏程程一直低著頭默默流淚。
朱小鹿的心糾成一團，連她這個局外人看見剛才憔悴不堪的顧澤昊都心痛不已。
更何況是愛他至深的夏程程呢？
“對不起，點菜吧。”半晌夏程程終於緩了過來，她整理好面容，重新恢覆平靜的表情。
許晉來立刻招呼經理上菜，菜很快上齊，都是夏程程平日裏喜歡吃的。
夏程程吃的很快。
許晉來錯愕的看著她狼吞虎咽，以為她是受了刺激，忙安慰道：“你想跟顧澤昊分手，你找我啊，你單著一個人你很難抗得過顧澤昊，但你說你有了下一任，他沒準就死心了。”
“……”夏程程停止咀嚼，看了一眼許晉來，只一眼後又開始恢覆剛才吃菜的速度。
只一眼許晉來就心虛了，趕緊補充：“我沒別的意思，現在不都是這樣的嗎，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需要，我心甘情願陪你演戲。”
“不需要。”夏程程頭都沒擡，“我跟他的事與別人沒關系。”
“……”什麽叫自找沒趣？許晉來都有點服了他自己，總是找虐。
“明明愛的死去活來又何必分？”許晉來滿不在乎的嘀咕了一句。
“……”夏程程一楞，突然一陣反胃朝喉嚨襲來，她捂著嘴沖到包間的洗手間，扶著面盆不受控制的幹嘔。
朱小鹿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給她順氣兒，“你說你剛才吃那麽急幹嘛？”
“……”
夏程程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難為是因為他說在等她？
“我早說了你不要壓抑著，多出來散散心，多跟我吐吐槽，悶著就難受，這都吐了多少回了，剛才還一頓猛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急著幹嘛去呢。”
朱小鹿還在絮絮叨叨，而夏程程已無心留在此地。
在那“魚人碼頭”下，還有等她的人。
不管那麽多了，此刻，她不想讓他等。
“我吃飽了，先走一步，謝謝。”
夏程程收拾幹凈自己就起身告辭，朱小鹿自然沒異議，而許晉來則在她吐的那會就陷入了迷之思考狀態，而夏程程剛才說了什麽他也沒註意聽。好在夏程程也不在意他的回應，說完就走了。
所以許晉來回神時，夏程程已不再包間，他無奈的甩了甩頭，看著一桌子她喜歡的菜，自嘲的笑了。
但隨即想起一個問題又嚴肅起來，“你剛才說她吐了好幾回了？”
“嗯。”朱小鹿有點餓了，夾了一筷子青菜塞進嘴裏，“你以為鬧分手是輕松的事啊，程程心裏難受的很，女人生理反應很奇怪的，像她就是不能有心事的人，吐都算是輕的。”
許晉來聽的雲裏霧裏，但眼底還是劃過了一絲深意，“你找時間帶她去看看醫生。”
“嗯，我都計劃好了，後天周末陪她去，沒準腸胃受了影響。”
重要主角離開，朱小鹿和許晉填飽肚子便打算離開，兩人離開包間時迎面進來兩位氣質型美女。
四人面對面站立，彼此投射給對方的都是探究的眼神。
“許三少好巧，剛吃完嗎？”孟晶笑得妖嬈至極，眼神不停的在朱小鹿身上打量朱小鹿一陣反感，偷偷飛了個白眼。
許晉來完全不給面子的攬著朱小鹿的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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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一個沒有顧澤昊的地方，心安理得的思念顧澤昊。
這是她往後的人生最重要的事。
當暗自下定了這樣的決心，她突然開闊不少，她想她已經熬過了最難的時刻，所以再也沒有可以打倒她的事了。
餘下的日子除了堅守住這麽多人的秘密，更多的精力要放在為未來添磚加瓦。
努力成為一個可以替代顧澤昊照顧夏程程的人。
然而顧子木當然理解不了她的平靜，更接受不了她縹緲眼神下的淡漠。
“夏程程，你知道我們現在怎麽看你的嗎？”
“……”夏程程微楞，隨即又牽了牽嘴角，“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真是氣死我了。”顧子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恨恨的咬牙，“要麽你是有苦衷，要麽你是沒有心，你都不知道我哥喝成什麽樣了，你也不知道昨天奶奶眼睛都快盼穿了，你現在整個人就寫著四個大字，莫名其妙。”
她哪裏還有心呢，她的心在孟琴如約見她的那個下午就徹底死了，而後又在親自拿到DNA報告時完全粉碎。
這荒唐的真相，又何嘗不是令她莫名其妙呢？
現在的她在顧子木面前很容易出現逆反情緒，就像剛才還在幻想未來淡然處之，在聽到顧子木這一段話之後，她透過顧子木的眼神，看到了孟琴如還有顧建國，一時恨意就隴上心頭。
“呵……顧家的人是不是從來都是仗著自己家世顯赫就習慣了被迎合，為什麽顧澤昊喝醉了我就要一定去，為什麽盼著我就要一定出現呢？我既然跟顧澤昊分手了，自然跟顧家也沒有任何關系。”
“你！……”顧子木氣到無語，“得了，我算看明白了，你這姑娘狠起來的時候真的沒良心，什麽話都能說，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再也不管這破閑事了，就讓顧澤昊喝死算了。”
直到顧子木的背影完全消失，夏程程才總算從剛才的那股魔障的恨意裏回過神來。
心底內疚自責叢生。
子木姐，對不起。
奶奶，對不起。
朱小鹿比約定的時間來的要早，出租車只是停下來接上夏程程又繼續開走。
“先陪我買完面膜再去吃飯，今天有人請吃飯哦。”朱小鹿神秘兮兮的。
“……”夏程程略皺眉，“誰啊？你那位伯伯？”
“去你的。”朱小鹿推了她一把，“是伯伯的弟弟，哈哈哈……”
夏程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小鹿，我不是很想見到他。”
“人家說忘掉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是開始新的一段感情，我倒不是希望你和許老三開始新的感情，但程程，你也確實需要走出以前的生活，就當普通朋友啦，其實我想喊世棟哥一起，但他有女朋友了，不是很方便，正好許老三閑著又單著，既能買單還能講笑話，權當放松心情了，你放心，我已經鄭重警告過她不要對你妄想。”
“……”夏程程無言以對，反正不管是所謂許老三還是張老四，對她來說沒差。
“好啦，我承認這是我事後補齊的理由啦，許老三拜托我的，我拒絕了八百回，但奈何他太執著，我於心不忍就答應了，他跟我再三保證，不會給你增加負擔，就是朋友間普通的吃飯，你就當是多交個朋友，況且，如果顧家那邊真要有個什麽，有許家幫你，你也不至於太被動是不是？”朱小鹿可憐兮兮的解釋道。
夏程程笑了笑，捏了捏朱小鹿的臉，“行了，別可憐兮兮的，誰不知道你又是得了什麽有利條件了，我聽你的就是了。”
“哈哈哈……還是你懂我。”
兩個人買完面膜從商場出來，許晉來的車已等在門口，遠遠看到她們，立即下車，特別殷勤的作了個極具紳士風度的邀請姿勢。
“兩位美女請上車。”
夏程程：“……”
朱小鹿哈哈大笑，“哎喲不錯，這要是有狗仔，絕對頭條啊，情場浪子許老三左擁右抱兩清純美少女。”
“小嫂子，你可悠著點，沒準我哥眼線遍布四周。”
“……”朱小鹿條件反射的左看右看，“你別烏鴉嘴，這種事變態渣渣真的幹得出來。”
許晉來：“哈哈哈……”
夏程程：“……”
“再笑下次不幫你約了。”朱小鹿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招呼夏程程上車，“走，程程，我們今晚把許三少狠狠宰一頓。”
夏程程嘴角動了動，什麽也沒說。
倒是許晉來特別認真的看著她，“我的榮幸。”
朱小鹿雞皮疙瘩抖了一地，“哎呀，別肉麻了，你別忘了你答應的事，單純吃飯而已哦。”
許晉來笑笑沒回應。
吃飯的地方叫“魚人碼頭”。
“發什麽呆呢？”朱小鹿站在車門外看著半天沒響應的夏程程。
夏程程回神，透過車窗又看了一遍“魚人碼頭”四個字，低頭吸了一口氣，擡腿下車。
“剛才想什麽呢？”朱小鹿在她耳邊低聲。
夏程程搖頭，“沒事。”
朱小鹿沒在意，反正夏程程失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任誰身上出了這事都得崩潰，精神恍惚已經算是理想狀況了。
兩人挽著手低頭低語著，突然朱小鹿腦袋撞在前人後背。
她“哎喲”一聲擡頭，一看是停下來的許晉來，頓時火了，“導致追尾的原因是你突然剎車，你負全責。”
無人響應她的幽默。
連一旁的夏程程也突然松開她的胳膊，變得僵硬起來。
朱小鹿不解的順著夏程程的目光往前看去，許晉來擋住的大半個前方，顧澤昊正站在那裏。
明晃晃的“魚人碼頭”四個字照亮了四個人之間所有的路以及四人臉上所有的表情。
夏程程一潭死水下是暗湧的悲傷。
顧澤昊掠過許晉來直直的盯著夏程程，眼底全是痛楚。
剩下許晉來看戲的姿態以及錯愕懵逼的朱小鹿。
“那……那個，老三啊，我們先進去吧。”朱小鹿扯了扯許晉來的衣擺。
許晉來沒動，她氣的咬牙，“你幹嘛當燈泡？”
“你不問問程程願不願意留下？”許晉來笑了笑。
“……”朱小鹿白了他一眼，轉身問夏程程，“程程啊，你……”
“進去吧。”夏程程已經整理好情緒。
“……”
“……”
不僅朱小鹿，連許晉來都有點意外，看來還真的出現問題了，他到底還是高看了顧澤昊。
三個人向著顧澤昊站立的方向朝門廳走去。
朱小鹿又尷尬又緊張，一直不停的側頭看夏程程。
夏程程面無表情，像是什麽也沒看見一樣，朱小鹿快窒息了，她不忍心看顧澤昊的眼睛，正打算閉著眼越過去，突然顧澤昊伸手拽住夏程程的手腕。
“顧總，你這樣不好吧？”許晉來不怕死的拱火。
“你閉嘴。”朱小鹿差點拿腳踢他。
顧澤昊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夏程程，好似這裏根本沒有外人。
夏程程的眼神從被握住的手腕緩緩擡頭和他對視，視線相撞的瞬間，像是有爆竹燃起。
曾經，是煙花絢麗。
此刻，是爆竹四起。
前者，每一響都能炸的你幸福飛揚。
後者，每一響都能炸的你血肉模糊。
就在旁人以為他們能對視到天荒地老時，顧澤昊突然松了手，很平和的笑了笑，“先去吃飯，我在外面等你。”
一旁的朱小鹿都快聽哭了，一把推開許晉來，“快走啦。”
夏程程低著頭不敢擡頭，她作好了血肉模糊的準備，誰知他竟然換了溫柔的戲碼。
接下來該怎麽演？
“去吧，多吃點，不急。”顧澤昊又說了一遍。
手掌親昵的在她腦袋上拍了拍，這動作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模一樣，熟悉的令夏程程難受的想立刻去死。
她又一次落荒而逃了。
一個字都沒有回應給他。
越過他的身子，走進了個別人的飯局裏。
顧澤昊看著她疾步奔走的背影，面無表情的從褲兜裏掏出一包煙，點燃後吸了一口又丟掉踩滅。
包間裏，一時安靜。
五分鐘過去了，夏程程一直低著頭默默流淚。
朱小鹿的心糾成一團，連她這個局外人看見剛才憔悴不堪的顧澤昊都心痛不已。
更何況是愛他至深的夏程程呢？
“對不起，點菜吧。”半晌夏程程終於緩了過來，她整理好面容，重新恢覆平靜的表情。
許晉來立刻招呼經理上菜，菜很快上齊，都是夏程程平日裏喜歡吃的。
夏程程吃的很快。
許晉來錯愕的看著她狼吞虎咽，以為她是受了刺激，忙安慰道：“你想跟顧澤昊分手，你找我啊，你單著一個人你很難抗得過顧澤昊，但你說你有了下一任，他沒準就死心了。”
“……”夏程程停止咀嚼，看了一眼許晉來，只一眼後又開始恢覆剛才吃菜的速度。
只一眼許晉來就心虛了，趕緊補充：“我沒別的意思，現在不都是這樣的嗎，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需要，我心甘情願陪你演戲。”
“不需要。”夏程程頭都沒擡，“我跟他的事與別人沒關系。”
“……”什麽叫自找沒趣？許晉來都有點服了他自己，總是找虐。
“明明愛的死去活來又何必分？”許晉來滿不在乎的嘀咕了一句。
“……”夏程程一楞，突然一陣反胃朝喉嚨襲來，她捂著嘴沖到包間的洗手間，扶著面盆不受控制的幹嘔。
朱小鹿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給她順氣兒，“你說你剛才吃那麽急幹嘛？”
“……”
夏程程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難為是因為他說在等她？
“我早說了你不要壓抑著，多出來散散心，多跟我吐吐槽，悶著就難受，這都吐了多少回了，剛才還一頓猛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急著幹嘛去呢。”
朱小鹿還在絮絮叨叨，而夏程程已無心留在此地。
在那“魚人碼頭”下，還有等她的人。
不管那麽多了，此刻，她不想讓他等。
“我吃飽了，先走一步，謝謝。”
夏程程收拾幹凈自己就起身告辭，朱小鹿自然沒異議，而許晉來則在她吐的那會就陷入了迷之思考狀態，而夏程程剛才說了什麽他也沒註意聽。好在夏程程也不在意他的回應，說完就走了。
所以許晉來回神時，夏程程已不再包間，他無奈的甩了甩頭，看著一桌子她喜歡的菜，自嘲的笑了。
但隨即想起一個問題又嚴肅起來，“你剛才說她吐了好幾回了？”
“嗯。”朱小鹿有點餓了，夾了一筷子青菜塞進嘴裏，“你以為鬧分手是輕松的事啊，程程心裏難受的很，女人生理反應很奇怪的，像她就是不能有心事的人，吐都算是輕的。”
許晉來聽的雲裏霧裏，但眼底還是劃過了一絲深意，“你找時間帶她去看看醫生。”
“嗯，我都計劃好了，後天周末陪她去，沒準腸胃受了影響。”
重要主角離開，朱小鹿和許晉填飽肚子便打算離開，兩人離開包間時迎面進來兩位氣質型美女。
四人面對面站立，彼此投射給對方的都是探究的眼神。
“許三少好巧，剛吃完嗎？”孟晶笑得妖嬈至極，眼神不停的在朱小鹿身上打量朱小鹿一陣反感，偷偷飛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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