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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四、第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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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是種機警的動物,但也愚蠢。

夜風微微,兩人走在街上,帶著點散漫氣質。

“陽警官,那個殺手抓到了嗎?”

“不說這個了。”陽關眉頭緊皺著,嘴角叼著根煙,眼睛被煙熏得瞇著,挑挑眉,“走,喝一杯?”

樂意之至。

程諾跟著陽光進了間酒吧,他沒想到貓也會泡酒吧,而且和店主人很熟,張口要了兩杯威士忌。

“你喝這個沒問題吧?”貓一手端著一杯。

“當然沒事。”程諾很欣然地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

兩人聊得很遠,扯到原始人,又聊起太空人,唯獨沒有說他們自己,兩個人都沒有,可是沒有人覺得有什麽問題,仿佛他們本來就是親密無間的朋友,彼此熟識,談笑風生。

貓喝醉了。

程諾扶著他往外走。

“別走。”貓抱著他的腰,有種撒嬌的感覺,嬌憨得可愛。

程諾用手摸摸他的臉,手感真好,竟不想停下來,“陽警官,你家在哪裏?”

最後貓也沒說出來家在哪裏,程諾把他送到了警察局,交給他同事就走了。

見過貓之後,他的心徹底沸騰了。

刀落在一個男人身上,鮮血飛濺,驚動了夜間的嗜血烏鴉。

程諾絲毫沒有猶豫就把刀插進了男人心臟,因為憤怒和興奮。

這男人是個法官,今年五十歲,面相和善,確實笑裏藏刀,嘴上說主持正義,可是做出來的事足夠倒人胃口,令人作嘔。

二十年前,城北一起殺人案轟動全國。作案嫌疑人是個剛進城的三十幾歲的農民,據說是因為他見了警察面色恐慌,才被發現,而且在殺人現場也找到了農民留下的痕跡,腳印、指紋、以及毛發,還有死者指甲中留下的皮膚。

農民剛開始並不承認,後來不知什麽原因竟然認了罪,法官判處這農民二十年監禁,理由是作案手法惡劣,對於自己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這農民家裏的人都是本分人,盡管不相信男人是殺人兇手,可是也不敢和法律相抗衡。

後來有知情人士透露,這農民是冤枉的,殺人兇手另有其人,而且和法官關系密切。

程諾開始一點一點調查,盡管案情覆雜,而且時隔多年。如今那農民已經被放出來,而兇手依然逍遙法外,被關押了二十年的農民回到家裏,一片慘淡,家裏人早已死的死,走的走,如今他也年過半百,和時代脫節太久,他已經基本喪失了謀生的技能。

唯有一死。

於是農民就在從監獄回到家裏的第二天就上吊自殺了。

程諾順藤摸瓜,找到了一條線索。

當年和農民一起進城的其實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農民的鄰居,如今也已經快五十了。

“白英民就是傻。”白英民就是那個被判處二十年監禁的農民。

“大叔,您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程諾誘導性的語言讓白英民的鄰居費朝警惕起來。

“其實,我也沒什麽要說的,就是可惜了。”

“大叔和白大叔是很好的朋友吧?”

“是啊,從小我們就是哥們,光屁股長大的。”

“大叔覺得白大叔是冤枉的吧?”

費朝沒有說話,吸了根煙,陽光打在他黝黑的臉頰上顯出油畫的質感。

“小夥子,跟你說句實話,英民真是冤枉的。”費朝嘆了口氣。

程諾看著面前這個抽煙的中年人,“那您當時為什麽不說?”

“我說了,說了也沒用,誰讓法官是那個人的親戚?”憤恨顯然不足以形容費朝的心情。

“您說那兇手和法官有關系?”

“英民也是一時糊塗,偏偏就認了罪,白白替人家坐了一輩子牢。”

程諾不是偵探,也不想做更多無謂調查,他要做的就是殺死最該死的人,眼下,他要做的就是殺人,心中的悸動突然湧起。

法官還穿著一件法袍,背對著他,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什麽都沒看到,只覺得周身有點冷,想從衣櫃裏找出一件衣服披上,等一會兒開庭就脫下來,這是他自己的更衣室。

咚咚咚,三聲響。

法官去開門,剛旋開門把手,就受到一股沖擊力,迅速往後退,可是他感覺到喉口刺痛,鮮血飛濺,還沒來得及尖叫,就完全喪失了發聲的能力,喉管被切斷,血不斷噴出來,他像一只被宰殺的雞,無聲地躺在冰涼的地面上,雙眼瞪視著程諾。

程諾擦幹刀上的血,掏出一張紙寫下“殺人救贖”,放在法官臉上,蓋住那雙該死的眼睛,然後輕聲笑了笑:“法官,我可是在救你。”

法官一聽,徹底斷氣了。

程諾沒有耽擱,關上門就走了,剛出去,就聽到開庭的時間到了。他勾勾唇,“法官,你在地獄裏也許能變得善良。”

緊接著,他就去找那個二十年前的殺人兇手。

法官的侄子,現在也已經快四十歲,面容清俊,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不是善良,而是勾心鬥角。二十年前,被殺死的那個女人是這人的女朋友。男人殺人的手段很惡劣,先奸後殺,而且在女人身上劃了整整三十幾刀,連陰部也割了去,女人衣裙被掀到胸部以上。

程諾突然有點覺得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於是就把地點定在了野外。

夜黑風高,不,今夜月明星稀。

皓月當空,是個適合作詩的夜晚,也很適合做愛,程諾又想起了貓,可是他還要去殺人。

法官的侄子是個浪蕩子,在野外建了一座荒淫的宮殿,裏面堆砌著各種各樣的雕塑壁畫,富麗堂皇,不可一世。

程諾躲在宮殿旁邊的草叢裏,等他從車裏下來,就悄悄跟上去,割了喉,然後將他拉到附近荒地上,在他身上劃了整整三十道,然後割了下面那玩意兒,還用那玩意在紙上寫下四個字:殺人救贖,血淋淋的,有點恐怖。

“真是惡心。”他把那紙和生殖器全都扔到男人身上,“算你走運,大爺我今天累了,要走了。”

程諾原本就沒打算繼續下去,畢竟太招搖了,這男人可不是一般人,要是他手下人發現他不見了,還不得到處找人,他可不想現在就被發現,要發現也得讓貓發現,被一群比貓還蠢的家夥發現,真是有點氣人的。

於是,他就走了。

回到家,他看到門前站著個人,走近看,竟然是貓,他笑著去開門,請貓進來。

貓怎麽會突然過來?難道是發現什麽了?可是如果真的發現了,應該不至於一個人過來吧?不是,一定不是,他走進臥室,換下殺人的裝束藏起那把刀,才悄悄走出去,可看見貓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你要喝點什麽?”程諾朝廚房走過去。

“茶葉有嗎?”

“各種都有,你想喝什麽?”

“碧螺春吧。”

一會兒,程諾端著兩杯碧螺春走出來,遞給貓一杯。

“陽警官,怎麽突然來這裏?”

陽光終於把臉擡起來,露出一雙明眸。說實話,陽光這只貓真的是好看到家的那種,還帶著幾分居家的感覺,雖然實際上他不是。

“想你了。”

陽光笑著說的話竟然讓程諾身子頓了一下,但沒有讓對方察覺,他笑著大聲說:“是嗎?陽警官竟然會想我,哈哈,還真是難得。”

陽光小啜一口,“好喝,這麽清爽的茶,是清明前的茶。”

“對,沒想到陽警官對茶也有研究。”

“小時候跟著爺爺過,那老頭子喜歡。”陽光似乎想起了什麽好玩的事,嘴角不自覺流出笑意。

程諾沒繼續問下去,因為他不想知道這貓的前世今生,沒必要,只要和他說話很舒服就是了。

兩人喝完茶,陽光沒有走的意思。

程諾只好陪著他繼續坐在沙發上,他差點睡著,瞌睡間,幾乎碰到那張臉,嚇了一跳:“啊,陽警官?”

陽光正在朝他湊過來,聞著什麽。程諾避開他,起身,“不行,陽警官,實在困了,我得去洗個澡。”

“那我走了。”貓要走,他不攔著,畢竟他今天太過興奮,想休息一下。

“好,那陽警官小心點,不送了。”

“嗯。”

程諾從貓最後的語氣裏聽出一絲生氣的意味,好像很別扭,貓還真是不好伺候,算了,他想,還是不要想著和這貓做愛了,畢竟這是只怪貓。

洗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剛剛陽光在在身邊聞來聞去的樣子,有點勾人。

洗完澡還是無法平靜,殺人的欲望又升騰而起。

他當然不會馬上就動手,他需要休息,需要選擇,需要找點樂子,比如——他起身走到客廳,那張光碟,放了DVD。

畫面上是兩個男人,刺激,他很快就有了感覺,腦袋裏是貓的樣子,有點可笑,他實在難以想象如果貓知道他正在意淫他,會做出什麽表情。

男人自摸的時候,往往很快,因為他們的快樂只在頂峰。

真是的,手上弄得全是,抽張紙擦擦,躺在沙發上,有點蔫。

回到臥室裏,他摸索著爬上床,因為沒有開燈,看不清周圍的東西。

躺在床上,一種實在感就爬了上來,興奮慢慢被撫平,他終於進入夢鄉,不知道今晚會夢到什麽,如果是阿波羅,那就太好了,因為陽警官長得有點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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