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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次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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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是大四下半年,畢業季, 尤游才接手公司幾個月, 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心裏壓力大,不想把父親辛辛苦苦經營壯大起來的游戲公司毀在自己的手裏,所以想盡辦法補救, 尋找應對措施,他各處找人, 壓下自己骨子裏的狂妄桀驁, 一個挨一個地找老總, 努力說服他們投資自己公司的游戲。

但,屢屢碰壁。

沒人願意把錢砸到一個江河日下快要倒閉的公司。

他脾氣不好,那段時間是真的差到了極點, 孟湘雅也正在為找工作的事情煩心,兩個人不可避免的會有摩擦和爭吵。

而孟湘雅的生母給她打電話來時, 孟湘雅才和尤游起了爭執,正在冷戰。

自上了大學後孟湘雅幾乎不會她媽媽那個家的,所以當張蕓親自打電話要她回家時她條件反射性地皺眉問為什麽。

張蕓那次語氣前所未有的好, 嘆息著在聽筒裏說:“你過年的時候都沒回來, 我們快一年沒見了, 媽媽想你啊夢夢。”

孟湘雅從來沒有在母親的口中聽說過一次“我愛你”、“我想你”這種話語,震驚意外之餘,心裏突然覺得有點難受,她長這麽大, 她都要大學畢業了,她的媽媽似乎才真正意識到還有她這麽個女兒存在。

孟湘雅還是回去了,大概是心裏還對張蕓抱有一絲僥幸的希望。

然而,回去後面對她的是一個火坑,讓她徹徹底底地寒了心。

張蕓強迫她去和N市有權有勢的沈家二少爺相親,孟湘雅冷笑,甩開佯裝關切她的張蕓的手,“蹭”的一下站起來,“我說你怎麽突然關心起我來了,原來目的在這兒呢。”

“讓我去相親,好讓你們徐家跟沈家聯姻,給徐慶昊那個快要被收購的破公司找活路?然後你們一家三口可以逍遙快活地生活,而我就是你們生活的一個犧牲品,對嗎?”

“夢夢!”張蕓有點氣急敗壞,臉色通紅,“我是為你好!你嫁到沈家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不需要!”孟湘雅狠狠地攥著拳頭,氣的全身發抖,她死死忍著淚水,一字一句地問張蕓:“這二十多年來你有真的關心過我嗎?你捫心自問你是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女兒?從小到大,我的學習成績你過問過一次嗎?我滿18歲了成大姑娘了可以談戀愛交男朋友了,你問過一次我的感情狀況嗎?你知道我已經有個交往了四年的男朋友了嗎?”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關心的只有徐家的公司好不好、徐慶昊好不好、徐盈盈好不好,而我,孟湘雅,在你的眼裏,就是個物件吧?之前你用不到我就不給我好臉色,現在我有用處了才來假惺惺地對我好。”

“你眼裏只有徐家父女,”孟湘雅吸了吸鼻子,諷刺地笑:“不就是因為我長得像我爸所以你才討厭我嗎,張蕓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一次,也省了咱們兩個看兩相厭。”

“啪——”

狠戾的巴掌落到孟湘雅的臉上,讓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捂住疼得火辣辣的臉頰,頭暈目眩,耳朵嗡嗡的鳴著,那幾秒種她聽不到張蕓指著她在罵什麽,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張蕓快要狗急跳墻的模樣。

她當即就從N市回了江川,在飛機上難受地哭了一路,結果回到公寓等待她的是尤游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和指責。

在那沓申請資料在客廳亂飛的那一刻,孟湘雅淚眼朦朧地盯著他,突然就崩潰了。

她熬不下去了。

工作碰壁,被生母當猴耍,被男朋友不信任,還有……

她真的受不了了。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機械木訥地響起:“尤游,我們分手吧。”

孟湘雅窩在尤游懷裏,諷刺地笑了下,問他:“聽起來荒唐吧?她那樣做和把我賣了有什麽差別?”

尤游聽她說完後沈默了一會兒,徑直問她:“你是因為這件事才非要和我分手的嗎?”

孟湘雅擡起頭,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你是傻嗎?我們分開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咱倆那段時間吵得太兇啊,其他的事情只是催化劑和附加劑。”

她嘆氣,“感情真的經不起一次次爭吵的,哪怕兩個人有再深的感情,若每天都要吵架,總有一天也是會破裂瓦解的。”

“那段時間是所有事情都堆積到一起了,我們,就是沒有邁過這道坎去。”她微扯著嘴角說。

可她好像一直不知道,他從來沒有想過和她分手,哪怕那段時間他們吵架吵的特別厲害,他也沒想過和她分開。

直到她說出那句話,氣極失去理智的他沖動地吼她說分就分,老子沒了你照樣活。

沒了她在身邊,他確實還活著,卻活得機械麻木,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既然你覺得感情都吵沒了,你為什麽要回來倒追我?”

孟湘雅抱著他的腰,往他的懷裏鉆了鉆,輕聲說:“因為,我還是喜歡你,放不下。”

“我以為我能放下的,我以為我們都鬧得那麽兇了,我肯定對你沒有一點點留戀,可是我錯的好徹底。”

“去了國外我才慢慢意識到,這輩子孟湘雅沒有誰都行,就是不能沒有尤游。”

尤游和孟湘雅其實都知道,他們分手真的不是不愛了,那段時間吵得兇也是兩個人都正巧被事情纏身,缺少溝通和交流,也沒有站在對方的角度上考慮問題,做不到理解對方,這才導致孟湘雅承受不住沖動之下提出分手。

但凡其中一個人沒有遇到糟心事,或者兩個人都能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換位思考體恤對方的不容易,也不會落到最重要分手的地步。

其實,還有一個催化他們分手的最關鍵原因,她沒說。

當年她本來是想和他說的,但一進家門就遭受到他不問青紅皂白的指責,孟湘雅那時一氣之下沖動提分手,所有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孟湘雅被尤游抱在懷裏,閉著眼睛在他的脖頸蹭了蹭,呢喃說:“尤游,我想聽你說愛我。”

尤游低頭吻著她的額頭,難得沒和她犟嘴,溫和地低聲說:“我愛你。”話語繾綣纏綿,就如同他落下來的吻。

孟湘雅被他親吻著,從額頭到鼻梁,再到臉頰、耳垂,最後是嘴巴。

每一下都極盡溫柔。

她含含糊糊地問他:“你在心疼我嗎?”

他沒像往常那樣掩飾,“嗯。”

孟湘雅擡起頭,抵住他的額頭,手捧著他的臉,安慰愧疚自責的他,說:“我沒事呀,別難受。”

他黑沈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她,問了一個他一直想問但一直沒有問出口的問題:“這五年,過的好嗎?”

孟湘雅揚起笑,輕輕地在他的唇上碰了下,回他:“其他的都好,就是少了尤游。”

他就知道,他這個問題問的太白癡,她怎麽可能會和他說實話。

不管是她現在可以熟練地下廚,還是那次水管壞掉她情緒失控,抑或生理期的反常,他都有隱隱地察覺到什麽。

如果真的過的好,為什麽會強迫自己學做飯,為什麽壞個水管她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會哭的泣不成聲,為什麽生理期會盈著眼淚對他說,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真正的關心疼惜她的。

“那我……把你的尤游還給你。”他說完不等她說話就按著她的頭吻了上去。

孟湘雅的眼睫顫了顫,摟住他的脖子,尤游的吻一貫的強勢霸道,很有技巧地先在她的唇瓣上廝磨,然後舌尖探出來,撬開她的唇齒,再進一步地攻進去,肆意地掃蕩,攻城略地般地侵占,吮吸汲取著她的津液和味道。

他身上穿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看上去下一秒就會滑下來,孟湘雅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他的床上,衣衫淩亂,目光迷離,緊緊抓住他胸前的浴袍不撒手。

尤游的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他稍稍俯了身,趴在她的身上,將身下的她完完全全地抱在懷裏。

孟湘雅的腦袋埋在他的胸前,眼前一片昏暗,她幹脆閉上眼睛,安靜的房間裏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還有距離她極近的心跳。

孟湘雅側了頭,將左耳貼過去,他的左胸腔裏,那顆心臟正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著,節奏紊亂而快速。

是愛她的聲音。

她聽到了。

孟湘雅不想隔著衣服,於是攥著他浴袍的手往兩邊一扯,然後雙手順勢滑進他的浴袍裏,環住,手掌覆在他寬闊的後背上,用力往自己這邊按壓。

尤游低了低頭,低啞著嗓音問她:“怎麽了?”

孟湘雅嬌嬌軟軟地說:“離我近一點。”

“我想聽你的心跳。”

尤游本來就欲/火難耐,被她這樣摸來摸去地一撩撥就更血氣翻湧,整具軀體幾乎都要燃燒起來,他僵硬著身體往她面前貼了貼,孟湘雅的耳廓蹭到他胸前的肌膚,酥酥/癢癢的觸感就像是貓爪子在那塊地方撓來撓去,蹭的他雞皮疙瘩都要出來。

孟湘雅在如願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時,滿足地摟緊他的腰身。

尤游這次是想拉開距離都拉不開了。

他只能抱著她的小腦袋瓜,手指在她柔軟順滑的發絲裏穿梭,誘哄似的問她:“夢夢,今晚留下來嗎?”

孟湘雅在他的懷裏搖頭,嬌嗔說:“才不要,你算賬的方式太可怕了,我受不住連續兩天被你算賬。”

尤游無奈地笑,低頭吻著她的頭發,哄她說:“那我溫柔點。”

孟湘雅還是搖頭,“鬼才信你呢!到時候你還是會那麽粗暴。”

他沒了辦法,語氣很失落,還有些委屈,說:“那要怎樣,你才留下來?”

孟湘雅終於肯松開他,用手在兩個人間撐開一些距離,望著他說:“我要回去陪盈盈的,好幾年沒見她了。”

尤游不依不饒地低頭吻她,纏著她鬧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氣喘籲籲,他心裏也清楚她今晚是肯定要回去的,於是在自己完全失控之前適時松開她,把她拉起來幫她整好衣服,說:“回吧。”

孟湘雅例常晚安告白:“晚安尤游,我愛你。”

她說完就起身走出了他的房間。

在房門合上的幾秒後,尤游剛站起來打算再去沖個澡緩解一下,門板突然又被她撞開,在他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的時候,孟湘雅已經撲了過來,她一躍,跳到他的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腿盤在他的腰間,低頭就咬住他的嘴唇。

尤游本能地接住她,托抱住。

孟湘雅含著他的下唇,吐字不清地咕噥:“怎麽辦,舍不得。”

尤游的身體僵了一瞬,在她說出那句話時他的眼睛驀然閃亮了下,然後轉身就把她壓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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