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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峰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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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到秋天,秋風蕭瑟,落葉歸根。有些人是躲不掉的。嚴俢,似乎永遠躲不掉,不得不承認,他與她的關系好像再也剪不斷了。

下班等公交,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淩洛膤,怎麽樣,幾日不見就不認識了嗎。”嚴俢一字一句地逼問。

淩洛膤直接扭頭就走。嚴俢拉住她,手腕攥得很快發紅。

“我知道你要做什麽,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我要什麽,做個交易怎麽樣?”嚴俢的話每一句都是那麽的冷。

“我不需要!”淩洛膤徹徹底底地拒絕。

淩洛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上了車關門,系安全帶,發動。

“你幹什麽啊,瘋子!”還沒等她說完嚴俢飛得一樣開車出去。

“啊!啊!啊!快停快停,停車,停啊,停車!”

淩洛膤有孕在身,馬上臉色慘白,呼吸困難,嚴俢這才放慢速度,他也不知道剛才那個沖動是為了什麽。

此時淩洛膤的肚子開始不舒服了,眉頭猙獰著,畢竟已經三個月了。

嚴俢有些慌了,調頭開去醫院,握著淩洛膤的手,抓的緊緊的,心裏緊繃著,生怕出什麽事。

到醫院,嚴俢直接抱著她就沖進去。大喊“醫生醫生,快來人啊。”

急診接診後,經過檢查,醫生對他說“你的妻子是不起受了什麽刺激?這才三個月,要格外的小心,情緒要穩定,一不小心就會動了胎氣的,還好,這次沒什麽事,回去好好照顧。”

“好的好的,沒事就好,謝謝醫生,謝謝醫生。”嚴俢松了一口氣說著感謝醫生的話。

嚴俢聽到她沒事,緊皺的眉頭瞬間放松開了。又回過頭一想,“妻子”?她是我“妻子”?這個名詞應該永遠不會屬於他的。又想到孩子,有一絲莫名的暖。

做完一些檢查,淩洛膤已經好多了,對嚴俢說:“你走吧,這裏不需要你。”

嚴俢什麽都沒說,去交了費,拿藥。回來說:“走吧,我們回家。”眼神裏盡是溫柔。

“回家?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勞您費心。”淩洛膤看都不看他一眼說著。

“和我一起回我們的家”說著就抱起淩洛膤出門,一直抱上了車。

淩洛膤一臉茫然,沒有反抗。

在車裏,安靜得可怕。淩洛膤受不了了,開口說:“你現在這樣又是想要什麽呢,還有意義嗎?停車!我們從此各不相欠!”

而嚴俢緊握方向盤,一語不發,面色凝重。不知不覺車子已開進嚴俢的別墅。又回到了這個家所謂的家,為什麽又要回來?淩洛膤一千萬個不情願。

嚴俢停好車,下車幫淩洛膤打開車門“到了,趕快進入休息吧,你需要好好靜養。”嚴俢依舊輕聲說著。

淩洛膤一動不動,閉著眼睛,嚴俢順勢就又把她從車裏抱起來,淩洛膤掙紮著,可嚴俢抱的緊緊的,一路抱到臥室,這次抱的竟然是嚴俢自己的房間。

“那個房間還沒修好,你這幾天就睡在我這裏吧。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我睡書房。”嚴俢說完輕輕關門出去,囑咐小六,傭人們好好照顧淩小姐,讓廚房做一些她喜歡吃的。

關門後淩洛膤喊了幾句“嚴俢,你到底想要怎樣,你個瘋子!”可沒人搭理她,她也冷靜下來了。

這一天的精疲力竭,讓淩洛膤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足足十二個小時,晚飯傭人叫她也沒醒來,一直睡到第二天快中午。刺眼的陽光叫醒了她。這一覺是快兩個月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睜開眼,高大的身影落在窗前。

“醒了?你可真能睡哦。快起來啦,餓了吧?”說完嚴俢出門下樓。端上來早已準備好的豐盛的一餐。

淩洛膤躺在床上楞著一動不動,這兩天的她像是傻了,面對嚴俢的溫柔她又開始動搖了。

她心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被嚴俢的溫柔說服著,另一個用嚴俢無情利用堅持著。

嚴俢把吃的端到床邊,“怎麽樣,你自己來,還是要我來?”

淩洛膤看不下去了,一頭蒙在被子裏,內心還在掙紮,她就快要敗下陣來了。

這時,嚴俢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一眼說:“那行,你先自己吃,我處理點事兒。”開門走了出去接電話。

淩洛膤憋著的一口氣,終於松懈下來。看著嚴俢出門了這才坐起來。

看到那麽多的好吃的,她真的餓了,已經快兩天都沒吃什麽東西了,況且她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了,有個小生命還需要成長。

端起床頭桌上的飯,自己吃了起來。

正好嚴俢打完電話進來,淩洛膤也不看他,自己埋頭吃。

“你能慢點吃嗎,又沒人和你搶,吃的像個小花貓。”說著拿了一張紙巾擦拭著淩洛膤嘴角的飯粒。

淩洛膤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搶下紙巾,“我樂意!”

嚴俢噗嗤一聲,笑了……

淩洛膤氣的瞪著他,放下手中的飯,不吃了,心想“有那麽好笑嗎?”

“怎麽?不吃了?你需要補充營養,多吃點。”這樣的嚴俢讓她越來越招架不住了。

“不吃,飽了。”說著拉下被子埋頭。

嚴俢也沒有再強迫她,無奈的搖搖頭,出去。

淩洛膤聽見他在樓下吩咐傭人時刻準備著飯菜,隔兩個小時送上去一趟什麽的。撇嘴嘟囔著:“以為我是豬嗎,吃那麽多次!”可此時的她感到莫名的心安。莫名的溫暖。

吃完飯淩洛膤又無聊的睡著了,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她走下樓去,沒看到嚴俢,自己坐在花園的椅子上,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不理解,自己怎麽又回來了,怎麽會跟那個瘋子回來呢?”自己又搖搖頭,很是無語。

淩洛膤把小六叫來,問他:“嚴俢去哪了,什麽時候回來?”

小六回答道:“淩小姐,嚴先生去公司了,像是有急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您有什麽要緊的事嗎,嚴先生交代了,您有什麽事讓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好,我知道了。我沒事,沒什麽,你先去忙吧。”淩洛膤落寞地說著。

小六說:“好的,我先去忙,您有什麽事叫我。”說完就去給嚴俢發了短信說:“淩小姐醒來,問您去哪了,又說沒事了。”

嚴俢在開會,收到短信又會心的一笑。其他人看到都感到詫異,萬年冰山的副總竟然在笑!

收到短信後的嚴俢心思早已不在會議上了。可是這次是很重要的案子,必須親自把關。

會議結束,已經很晚,回到家裏早已經是深夜。淩洛膤已經是深睡。嚴俢輕輕推開房門,看著熟睡的人兒,他動搖了。這兩天裏,兩個人好像產生了一種契合,彼此都在動搖,彼此都在隱藏。

這幾天裏,嚴俢一直在糾結,在猶豫,對於心裏的仇恨,對於那不確定的答案,他有動搖。看著那麽真心的,又有了他骨肉的淩洛膤,他不忍心,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無奈的他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第二天早上,淩洛膤醒的很早,很早地下樓,他等著嚴俢,她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七點半,嚴俢準時下樓。

“嚴俢,我們談談吧,”

問嚴俢:“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沒什麽可利用的,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而且,我不傻!”

“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責任,我只給你一人。”說完就出門上班。

淩洛膤一個人楞在那裏,思索了很久。

隨後的幾天,嚴俢都不見人影。

聽說是這次的案子出了問題,這個項目投入了很大,關系到公司的運轉。嚴俢只是偶爾深夜回過幾次家,淩洛膤都已入睡,連續幾天都沒見過面。

這幾天裏,洛膤像霜打的茄子,做什麽都沒有興致。廣告公司的經理打過一次電話問候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洛膤很抱歉自己的不辭而別,經理覺得這個小姑娘不容易也就沒說什麽。

淩洛膤懷孕已經有四個月了,她需要去醫院做一次產檢了,這兩個月的混亂生活讓她差點忘了還有一個小生命。

小六陪著她來到醫院。在車上,洛膤覺得突然的心酸,一個孕婦,做產檢都得一個人……

實際上,此時的洛膤正在慢慢學著適應孤獨,自從母親離世開始,她就應該明白,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可依靠的人了。現在受過傷才終於明白。傷與痛能讓一個人迅速的成長。

做完產檢,醫生說:“一切正常,需要有良好的休息,適當的活動,樂觀的心態,更能促進胎兒的健康發育。”淩洛膤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不知道這個生命是福是禍。這個小小的動作被現在門口的嚴俢盡收眼底,這樣的淩洛膤是他從沒見到過的,泛濫著母性的美。

嚴俢搖搖頭,“唉,這個女人是可怕,可恨,還是……愛……”

推開門,淩洛膤看到嚴俢很驚訝,他竟然來醫院陪她產檢?太不可思議,她越來越不懂了。不懂……

醫生看到嚴俢,微笑著對淩洛膤說:“這是你老公吧?一表人才啊,你們倆真是郎才女貌。”

倆人都沒有辯駁,沒有否認。

嚴俢對醫生說:“他沒事的吧,一切都好吧,我們先走了,謝謝醫生了。”

醫生說:“沒事,回去好好養胎就行。”

嚴俢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出醫院,不知道的人,看上去,會真的以為是夫妻呢,莫名的和諧。

嚴俢把她送上車並沒有和她一起回家,“你先回去吧,公司有點麻煩,我先去忙,你回去好好休息。”

淩洛膤看出來了嚴俢連續幾天加班臉上的勞累,但也沒多說什麽。

淩洛膤回到家裏,空空蕩蕩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突然一個電話打破的所有的平和。

“餵,淩洛膤,為什麽,為什麽,你和他在一起到底為了什麽,你不都已經知道真相了嗎?”打電話的是霍啟思。

“什麽為什麽啊,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淩洛膤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嚴俢已經發布說你們要訂婚的消息了,難道不是嗎?”霍啟思沒想到是這樣的。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話都沒說完,淩洛膤扔下電話。怒氣又不自覺的高漲起來。“該死的瘋子!!!”

“小六!小六!嚴俢呢?,讓他現在給我回來,立刻!馬上!”淩洛膤大喊。

小六急忙跑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拿起手機就立馬給嚴俢撥了電話。

“嚴先生,你快回來吧。淩小姐……”

還沒等小六說完,淩洛膤隔著電話大喊。

“嚴俢,你最好趕緊給我滾回來!”

電話裏的嚴俢聽到這句話,就知道怎麽一回事了。

“看來是知道了,消息還挺靈通的。”

嚴俢淡然自若地小聲說著。

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向地下車庫走去。

“是該回去安頓這個小妖精了。”

嚴俢似笑非笑……

一路上嚴俢知道家裏有個人在等他,竟然有種特別急切回到家的感受……

一輛黑紫色冷貴的勞斯萊斯駛進別墅。

淩洛膤就站在門口臺階上,雙手抱胸,眼睛瞪得老大,怒氣值極盡爆炸……

看到車子開進來,急忙腿腳就邁出去了。

“啊……”猝不及防的踩空,淩洛膤直接從臺階上倒下來,有三四層臺階的高度。重重的摔了下來,沒有一點的防備。

這時的嚴俢正好打開車門,只聽到‘啊’的一聲,扭頭,淩洛膤已經掉下臺階。他握緊了拳頭,眉頭緊皺。

健步如飛跑過去,立馬把起摔在地上的淩洛膤抱在懷裏。

“洛膤,洛膤!”嚴俢緊張地聲音都顫抖了,緊握著她的手。喊了她好幾聲,不醒也不回應。

只看到淩洛膤臉上的猙獰,眼睛緊閉,面色蒼白,暈了過去。

“血,血!嚴少,有血。”小六大叫。

嚴俢巨大的恐懼開始蔓延,手不自覺的發抖……

理智還是戰勝了慌亂。這個時候,他不能慌慌張張的。

他立馬抱起淩洛膤,直接到車上。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的。”

車子開的飛快,喇叭聲響徹整個街道。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開車的嚴俢時刻關註著後排坐上的人兒。神情慌張。

沒幾分鐘,車子開到醫院,嚴俢抱著她沖進急診室。

“快來人,快呀,快!”

“醫生,你快看看她,我不允許有什麽事發生!”嚴俢從沒有這麽的著急,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知所措。

淩洛膤被推進了急診室。

嚴俢坐立不安,在急診室外的走廊上不知道徘徊了多久。走了一趟走一趟,雙手緊握,不停地顫抖。

不一會,搶救室出來了一個護士就喊:“淩洛膤的家屬過來簽個字,現在病人情況危急!”

抓著嚴俢就問:“你是他老公吧?現在病人病情很急!孩子可能出了問題,需要手術,需要你的簽字。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嚴俢聽到有危險,腦子裏瞬時就空白了。“救她!快去救她!”

腦子空白的他,現在只希望淩洛膤不要有事。

“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嘴裏不停地祈禱著,簽著字的手也在發抖。

一個多小時的煎熬,搶救室的紅燈終於滅了,淩洛膤被推出來。

看著依舊是眉頭緊皺,面色痛苦的嬌弱的淩洛膤,嚴俢沖上去,握著她的手,心疼地看著她,恨不得躺在那的是自己,想把她揉捏到自己身體裏,替她去承受痛苦。

醫生告訴嚴俢說:“很抱歉,你們的孩子沒能保住,病人實在是太虛弱了。還好,現在大人沒事了,孩子還會有的,你們還年輕。”

又一個晴天霹靂襲來,嚴俢捧著額頭,搖頭。深嘆一口氣。

他該怎麽告訴淩洛膤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又一次的狠狠地傷害了她。

淩洛膤被推進病房,還在昏迷,嚴俢一直攥著她的手陪在身邊,一動不動,眼睛也一刻不曾離開過地看著。

輕拂去她臉上淩亂的碎發,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她緊皺的眉頭。“她在睡夢中都是這樣的痛苦啊……”

夜裏,淩洛膤的手突然一動。嚇到了嚴俢。

淩洛膤眼睛慢慢眨著睜開,映入眼簾的就是嚴俢的臉龐。

“醒了,還疼嗎,我去叫醫生。”嚴俢我見猶憐地說著。只見淩洛膤微微的搖了搖頭。

“對不起。”這三個字從嚴俢嘴裏說出來真是罕見。

淩洛膤扭過頭去。

“我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洛膤。”

自從認識淩洛膤,嚴俢所有的溫柔都在她面前展露出來。

“你出去。”淩洛膤極度虛弱,沒有力氣和他辯駁。她想冷靜冷靜。

“洛膤……”嚴俢沒有動。

“請你出去……”

淩洛膤又一次面露痛苦的說著。

這次嚴俢很是聽她的話。幫她蓋好被子,把手放進去。

“好,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嚴俢離開病房,囑咐外邊的護士說病人醒了,請多照顧。

嚴俢一個人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又點起了煙,他是個討厭抽煙的人。可此時香煙的麻醉可以讓他放松一點。

他又開始糾結,又開始動搖了。事情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去發展。自從這個女人的出現,就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嚴俢開始對她動真心了,是他無法控制的心動……

病房裏的淩洛膤雖很快醒來,但卻極度虛弱,又嬌小的她在那麽大的手術後也是承受不了的,又很快昏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嚴俢讓傭人送來清淡的白粥。

他提著進到病房,淩洛膤還在熟睡,臉色已經比昨晚好很多,他輕輕把餐盒放在床頭準備打開。

淩洛膤剛好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

嚴俢看著她睡眼惺忪的樣子,有點楞了。病態中的淩洛膤也很是招人喜歡,又讓人心疼。

“正好,醒了,吃點東西吧。”

“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這是淩洛膤問的第一句話。

“你現在身體要緊,先好好吃點東西,好嗎?”說著就端起粥,放到淩洛膤嘴邊。

那樣深情的眼眸。

淩洛膤不動,沒打算張口的樣子。

嚴俢也不強迫她,放下東西。

“洛膤,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之前的我,現在的我,都有無法彌補的錯。”

“我承認,之前對你的確有利可圖,可後來我發現,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我知道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不能撫平你心裏的傷。因為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現在的我,只希望自己能對你負責,我必須做我該做的事。就算沒有孩子……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洛膤聽完扭過頭,不再看他。

“洛膤,你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嗎?”嚴俢的話說的是那樣的深情。就連他自己都差點相信了。

洛膤沒搭理他,自己卻端起桌上的白粥喝了起來。

實際上在淩洛膤醒來明白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知道又一次被這個男人深深傷害。

淩洛膤就對嚴俢絕望了,她堅定自己不再相信這個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

既然如此,那麽淩洛膤就將計就計,利用嚴俢來玩玩。“哼,要知道,我淩洛膤也不是好惹的!”

嚴俢看到淩洛膤突然自己開吃,一頭霧水,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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