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左凡毅這個熟門熟路的，輕輕松松就將結界暫時收攏，結界的基點就是石菁雨走進這條路的時候見到的路牌，只不過它不再叫新修的路，而是個禁止通行的標識，在普通人的眼睛裏是不會走到這條路上來的。

她之前分明聽那個連嫒說他們從來不會跑到結界外面去魅惑別人走進來，只對妖精和知道秘密的凡人開放，可舒長亭雖然知道妖精卻不可能會知道那做八角樓。

“左左，你們那個大姐大連嫒是個什麽樣的妖？”石菁雨舔了舔虎牙，“靠譜嗎？”

“靠譜！不靠譜的話也不會成為我們狐族現在的老大。”那場內戰的慘烈他不是不知道，更何況要不是連嫒舍棄了自己半數的尾巴散去了大多的修為，恐怕那些在混戰中喪命的同族根本就回不來。也正是因為她的無私，這場兩敗俱傷的戰役最終的結果才沒那麽讓妖唏噓。

最後，狐族眾妖沒有一個去認那兩個掀起戰端的領導者為族長，一致將連嫒推上了如今的位子，而她這幾年做的也確實不錯，他們不僅增長了收入，而且自愛妖界的口碑也漸漸好起來。

“那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石菁雨眉峰一挑，“那小妖精到底是被什麽吸引進去的？”

舒長亭對上石菁雨投來的詢問目光，嘆一口氣，“我說了很多遍，是一陣鋼琴聲。”

“彈鋼琴的妖？”左凡毅拖住下巴，“這附近我最熟悉，從來沒聽聞過。”

石菁雨歪著頭，不禁想起上次在醫院遇到的那個，“也許不是附近的，而是跟過來的。而且，我還中了散靈草。”

“那東西尋常妖精是碰不得的。”左凡毅分析道，“不然就是捉妖師，不然就是道行很高的。”

“竟然有捉妖師用散靈草對付我？也太不尊重捉妖師這個職業了！”石菁雨受她師傅的影響，對於這種背後行動的下三濫行為向來是不恥的。

左凡毅苦笑著拍上她的肩膀，“就你那沖天的靈力，連我大姐大都也只能壓制個一時半刻的，你以為別人瞧不出來？和你剛正面，那不是找死嗎？”

“我不會殺人的。”她可是時刻都遵守妖管局的規矩，守護著自己的荷包。

“但是別人不知道啊。”左凡毅擺擺手，“不過也不一定，或許是什麽道行高深的妖怪也說不定。”他說著看了舒長亭一眼，“不過無論是誰，針對的都是他不是你。”

石菁雨又有些誘惑不解了，把舒長亭引進狐族的地盤有什麽用呢？就算是狐族不再連嫒的管制下，混亂不堪的時候也不至於見到人類就殺或者吸食靈魂啊，尤其是在安海山附近。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左凡毅壓低聲音道：“傳說觸發半妖靈魂的其中一個方法就是和妖有深入的肌膚之親。”

“肌膚之親是？”石菁雨一頭霧水。

左凡毅邪魅地勾起嘴角，“你不知道的話，我可以給你示範一下。”

“好啊。”

舒長亭本來在一旁沒有參與討論，聽到石菁雨如此說，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忙在二人中間橫插一腳，瞪向石菁雨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無奈，“你是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嗎？”按理說也是個成年人了，難道連電視都沒看過？

“不知道啊，小妖精你也知道是什麽？不然你們兩個演示給我看看吧。”石菁雨說著一邊拉起一個往自己面前一放，甚至還貼心的支起了個結界，“這樣被人也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麽。”

舒長亭見狀道：“其實你知道是什麽吧。”

“沒有啊，我只是擔心是什麽覆雜的術法，到時候你們一演示，肯定會暴露的，到時候又要用藥劑抹去記憶，我身上備的可不夠這街上人用的。”石菁雨一本正經又無比無辜的看著兩個人，“來吧。”

舒長亭看一眼左凡毅，對方也投來相似的目光，兩個對頭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戰線。

一個說：“你只要知道對方的目的是要喚醒他的妖魂就行。”

另一個說：“這種演示太覆雜，而且一男一女，等以後有機會吧。”

石菁雨見他們好不容易相親相愛了，心裏高興換了個話題道：“那就是說，有人想人比我們更早知道他半妖的身份？”畢竟從她開始懷疑這件事，知道的就那麽幾個人，都不會是做這件事的人。

舒長亭微微皺眉，“我們還是快點去找你師傅，早點知道我是什麽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和目的。”

石菁雨對此當然也是同意的，說話間就要帶著舒長亭上山。

倏然，頭頂傳來一陣轟鳴，擡頭去看的時候就見到一個巨大的鐵塊飛在半空，腦袋上有迅速旋轉的扇葉，和夏日裏的風扇一樣。

“妖！”竟然這麽明目張膽的類型。

石菁雨一個探尋咒施出去，沒探尋到半分的妖氣，只那東西的肚子裏坐著人，活生生的那種。

到底是什麽東西？

就在石菁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鐵塊側邊忽然降下一繩梯，砸在她面前不停晃蕩。

“怎麽樣？”舒長亭忽然躥出來拉住繩梯，看著因為風大而四散而去的行人得意的看著石菁雨，“我之前不是說要找飛機來嗎？”

“這是飛機？你少誆我了，我又不是沒見過！”石菁雨盯著頭頂那個能翻出大風來的奇怪的鐵塊，“是你叫來的？”

舒長亭一把攬上她的腰跳上繩梯，在她耳邊低語，“傻子，連直升機都沒見過。”

石菁雨的胸膛再次如打鼓一般，和不久前一樣。

怎麽回事？她最近怎麽老是興奮？而且還不是因為捉妖！

她禁不住搖晃腦袋，想把那異樣的感覺搖走，卻一點用都沒有。

石菁雨捏個定神咒想去安撫自己心臟的時候，腦袋上那個鐵塊的扇葉似乎比剛才轉得更猛烈了，而他們也離地面越來越遠，逐漸上升起來。

為了護住她晃動的身形，舒長亭不得不又將她攬進了懷裏，那咒法之光因此而熄滅了。

小妖精的懷抱好……暖。

石菁雨放棄了再次施咒的想法，安靜的像個乖巧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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