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澤言拭去眼角的淚，從床上爬起來，看見不遠處坐著的趙鵬飛，“差不多了，我出戲了。”

“我說大明星，你這出戲的時間也太長了吧？”趙鵬飛白眼翻上天，恨不得把手邊的捆妖索丟過去把郁澤言綁起來，這東西雖然不能鎖住人的靈魂，當個普通麻繩還是可以的。

“那位同僚不是已經追上去了嗎？還有我的隱形咒護體，不會出什麽事的。”郁澤言擺擺手，“剛才就讓你跟著一起過去，非要在這裏等我。給你制造男女相處的機會你都不知道利用，這就是你單身的理由。”

趙鵬飛一把將磨磨唧唧還在整理妝容的郁澤言拉住，“那個女人對你迷戀到了這個地步，全天下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看樣子，你是真的對別人有興趣？”不然怎麽說話酸酸的。

郁澤言壞笑著盯著自己的兄弟，心中有一絲欣慰，自幾年前言路任務出事以後趙鵬飛身邊看似女人不斷，其實誰都沒上心，這次說不定……

“有功夫胡說八道，不如趕緊追過去，那個捉妖師一看就是半道出家的，有些天賦但都是半吊子晃蕩，你不去，萬一真和那個內奸鮫人打起來，鐵定是頂不住的。”趙鵬飛焦急催促的樣子讓郁澤言更加篤定心裏的想法。

不過，也沒瞧出這個妹子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除了眼光不賴以外。

郁澤言想著忍不住貼著鬢角，將自己的發型好好整理了一番才跟上去。

二人沒用多長時間就和秦姝靈匯聚在一處，三人將兩份隱形咒做了個疊加，功效比一份的時候更加鞏固。

“怎麽樣？”趙鵬飛身邊忽然冒出一條雙生魚，不等那邊傳出什麽消息，他就已經推測道：“鮫人王那支隊伍已經出發了。”

“希望他們那邊能有什麽發現。”秦姝靈跟著這群傀儡魚起碼有好幾千海裏了，耗費了大半的能量不說，什麽也沒有發現，“難道他們不是去找自己的主人的？”

“也許用暗語交流過了，我們聽不出。”郁澤言分析道，“我之前還在妖管局的時候聽說過，有些妖精之間會為了躲避追蹤有些反追蹤的辦法，尤其是在妖管局建立起來之後妖精更加著重去研究這些辦法。”

他頓了一下，“其中最簡單的就是幾方約定俗成一句話，套用在一個語境裏面，只要那句話和語境都對上了，就表達了某種只有自己人才能聽懂的意思。”

“哇！真不愧是我家澤言。”秦姝靈小聲喃喃，又害怕會再次嚇到郁澤言只敢穩定了心神之後說：“沒想到你還在妖管局工作過。”

“很早之前了，那時候還沒走這條路。”郁澤言耳力好，自然是將少女的心思和糾結都聽進了心裏，嘴角帶著笑。

“那你以後都打算當明星了？”秦姝靈作為粉絲的八卦心噴湧而出，顯然郁澤言比前面的傀儡魚有趣多了。

“我要是不當明星了你們怎麽辦？”郁澤言對她拋了個媚眼。

秦姝靈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粉紅色，她曾經覺得少女漫畫那些忽然變顏色的橋段是騙人的，此刻卻發現，藝術都是來源於生活的。

秦姝靈扭捏了幾下，“澤言，你對我們真好。”埋著頭腦中已經開始在腦補各種和郁澤言談戀愛時候的場景，然而就在她的夢做到要和郁澤言親上去的時候，身邊忽然傳來趙鵬飛的聲音，沙啞難聽，打破了她的夢境。

“你最好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都被看見了。”他努努嘴，讓秦姝靈去看漂浮在隱形咒裏面的粉色泡泡。

“啊！”她小聲驚呼，“這是怎麽回事？”

趙鵬飛咂了咂舌，“你知道鮫人除了最著名的鮫人淚，還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比如人類看到的海市蜃樓是鮫人們自己的所思所想化作泡泡偶爾投射到海面上的，又比如他們能將所思所想撞進泡泡裏的原因是因為鮫人的皮膚能分泌一種物質和他們生活的海域裏的海水相結合，濃度高的地方就會這樣。”

他環顧四周，“這裏應該就是。”

秦姝靈心跳驀的漏跳一拍，臉頰緋紅，原來那些粉色泡泡並不是幻影而是真的！

“天哪，我剛剛在想什麽啊，我不會把澤言嚇跑吧？”她左顧右盼一番，哪裏還能見到郁澤言的影子。

趙鵬飛戳戳她的肩膀，指著前方，“在那裏。”

“他看到多少？”秦姝靈拉住他問。

趙鵬飛摩挲下巴，好半天沒說話，一直到看見秦姝靈快要哭的時候才說：“只看到開頭就已經走了，我還是奉勸你，如果只是幻想對象就算了，真要是喜歡這個人可是不大好，你要受苦的。”

“你這是羨慕嫉妒！我們家澤言才不是外面傳得那樣流連花叢呢！”秦姝靈捏個破壞咒將所有的泡泡都打碎，跟著朝前跑去，“澤言，等等我。”

趙鵬飛楞在原地，他什麽時候說過郁澤言流連花叢？那家夥分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樣板，從小到大都吊在一棵樹上，偏偏還不要告訴那棵樹，急死人。

“趙隊長！”郁澤言在前方一揮手，“有發現！”

趙鵬飛一個箭步就湊到兩人身邊，三人腦袋挨著腦袋看著郁澤言箍在手中的粉紅色泡泡，裏面的畫面是傀儡魚和一個鮫人見面的場景，“這是真實發生的還是？”

“傀儡魚沒有自己的思想，不會憑空臆測。”郁澤言提醒道，“可能是別人見過的，回想的時候被捕捉到了。”

“會是誰？”趙鵬飛望向秦姝靈問，“你來這裏的時間長，或許能有什麽方向，還有能看出這個裏面的鮫人是誰嗎？”

“拜托，我也只是見過鮫人王和明瑚，其他的都不是很熟，不知道。”秦姝靈仔細湊前又觀察了一遍，最後搖了搖頭。

她擡頭掃過前面的傀儡魚，發現那幾尾魚忽然轉了方向，“那地方有路？”

另兩人被她的聲音吸引，同時望過去，但從洋流的流向來看，那些魚去的地方也該是逆流，一般不會有生靈過去，即沒有食物也不適合停留，更別說賤人。

有蹊蹺。

“走，上去看看。”郁澤言捏個加速咒沖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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