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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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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自己的臥室時,站在門口往裏看,曲原已經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玩手機。他的頭發剛洗過,被毛巾□□的亂糟糟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白邊絲質睡袍,隨意的敞著領口。

白皙的皮膚,棱角分明的鎖骨,堅實的胸肌,修長的雙腿,哪怕是腳趾都是完美的。真沒想到時隔五年,再次看到他,他會長成這樣一幅年輕又妖孽的模樣。

之前都是黑漆漆的環境下,沒仔細看過他的身材,現在仔細看了,只感覺鼻子酸酸的,像要流鼻血了。我忙抹了抹鼻孔,好在什麽都沒流出來,否則真是要鬧笑話了。

“滿意你看到的麽?”磁性的嗓音繞耳一周而不斷,我的心跳為之提高了速度,我卻還要淡定的靠著門口,咬了下嘴唇,這才平靜的說道:“我哪裏看了!”

“還要不承認是麽?”他放下手機,擡頭看向我,也只有他的眼神暴露了他的身份,他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心機深重的曲原。

“原,你真的回來了。”直到此刻,一想到他還活著,我就忍不住想哭,實在是太驚喜了,哪怕之前我已經覺得他就是曲原,也比不過此刻的真實。

“都睡過了,還不確定?”他的一句話立刻令我眼中的所有淚水都收了回去,我咬牙切齒的喊道:“你難道不能好好說話麽!一定要這樣痞裏痞氣的!”

“呵呵,我一直如此,過去裝得太辛苦了,現在不想裝了。怎麽了,嫌棄你老公了?沒關系,現在走還來得及,這才八點鐘,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他抱著胳膊看我,好整以暇的看我。

“你……你是在趕我走麽!”我吃驚了。

“你不是想要走麽?”他似是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哪裏說我要走了!”我絕對不會承認我的小心思,忙走到他面前,與他保持了一小段的距離,打算和他對峙到底。

“你剛才心裏就是這麽想的!”他笑了,往床頭上一靠,仰著頭看向我,臉部的線條美極了。

“你又胡亂猜測我的心思,你以為你會心理學很厲害麽!”我很頹喪,在他面前,我的心就是透明的,完全沒有秘密,真是糟糕了透了。

“過來……”他說完拉住了我的胳膊,輕輕一帶,我已靠在了他的懷裏,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抱著我轉了一個圈,視線定格的時候,我已在他的身下了。

不過,他沒有壓著我,而是側過身去,一手撐著頭,一手勾起我的頭發,隨意的把玩。我突然覺得長頭發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被他任意勾搭。

“生氣了?”他輕聲說著,如耳語一般,柔化了我的心,我誠懇的點了點頭。

“小氣鬼!”他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尖,我皺了下眉,賭氣道:“誰是小氣鬼,被你騙了這麽多天,我不生氣才奇怪吧!”

“我騙你了?”他竟然不承認他的惡行。

“你難道沒騙麽,從一開始的劫持,到最後的無故消失!你簡直十惡不赦!”我伸出手,戳了戳他的心口,他頓時笑起來。

“是,我承認我是個騙子,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既然如此,你還乖乖上鉤?”他挑眉看我,說不清的挑釁。

“我被沙子迷了眼睛,看不清了!”我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他卻順桿子往上爬,得寸進尺。

“哪只眼睛,我給你吹吹。”他說著就要去吹我的眼睛,我忙閉上了眼,疾聲喊道:“不要!”

“不吹不行的,會疼的哦。”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挑逗,我知道躲不過了,根本躲不過,他已用他的唇吻了我的雙眼,然後是鼻尖,然後是唇瓣,輕輕的,帶著絲絲涼意。

我不再掙紮,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他充滿愛意的雙眼,他沒有說話,而是再度伸開雙臂,抱住了我。躺在他懷裏,我可以聽到他沈穩有力的心跳聲。

“雲,我不是有意想要騙你的,相反的,我騙你的時候,我也很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因為換了這樣一個陌生的臉,我擔心你無法接受我,我卻瘋狂的想你。我真的是用盡了辦法,想過讓你忘記過去的我,接受現在我,想著讓你愛上現在的我。可是我發現你真的很倔強,你明明看出了我就是曲原,可你還是不能接受我。你這個小傻瓜,你知道我有多痛苦麽,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的,我真的怕失去你,永遠失去你。”他的聲音充滿了擔憂,我們緊緊的相擁著,卻還是覺得有著無形的距離感。

的確如此,回想這十天的日子,雖然看似很短,其實真的很長。

如果把每一天所發生的細節通通計算下來,其實我們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很充實的,除了一日三餐,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組成了完整的一天。

我和曲原在這十日裏發生的事又照比平時發生的事要大一些,緊張一些,這就讓人會過得很累。不過,怎樣累的日子都無所謂了,我和曲原已經團聚了。

“原,我也很痛苦,我也擔心你不是我所認識的曲原,哪怕是現在,我還是很擔心。我真的不想接受一個和曲原完全不同的男人,而你這些天和過去的你表現出來的樣子有著太多的不同!我還是很難相信你就是曲原。”我擡起頭,盯著他的眼睛看,他的眼中有著無奈和笑意。

“哦?還是不相信是麽?那要怎樣才相信,我記得你在我沒承認我的身份之前,你已經接受我了不是麽。難道你那時還不能確認麽?”他說著這話的時候,雙手已經不安分了,他的手指伸進我的衣服裏,輕輕描摹我腰間的曲線。

“那是我被你誘惑了!”我的臉熱熱的,我還是承受不了他的挑逗,他太了解我的防線了,隨手就能攻破。

“哦,那誘惑之後呢!”他還在引導我去想那些讓人心跳加速的回憶。

“我不要說了,你明明知道的,非要人家說出來麽!”我想把頭埋到他懷裏,他去偏不允。他用一只手捧住了我的臉,讓我的眼睛再度觸及到他那深不可測的目光。

“雲,你的身體比你的心更確定我是誰!你承認了吧!”他一語中的說完,我已沒了反駁的餘地了。

“曲原,你總是這麽霸道,非要人家承認。”我委屈的癟了癟嘴,他卻笑得分外欠揍。

“因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最親愛的雲。”他笑著低下頭,吻了我的眉心,我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卻聽到他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說完在我耳邊打了一個響指,只聽“啪”的一聲,我的眼前立刻變幻了光景。

時間仿佛流轉回了五年前的那一天,我又一次回到了那間旅館,我站在了旅館的大門前,心中還是急切的想要找到曲原。然而,站在門口,我卻猶豫了,到底該不該走出去。

曾經,我走出了這道門,卻沒有找到他,這一次呢,這一次會不會不同。帶著疑惑,我鼓足勇氣,推開了門,我跑到院子裏,卻沒有他的身影,於是,我又跑去了沙灘上。

我看到了碼頭上人頭攢動,看到第一眼的時候,我並沒有當回事。可是我的心頭突然一緊,總覺得像是錯過了什麽,我忙再度看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那裏晃動。

他正在朝岸邊停著的一艘游輪走去,一想到他要登上那艘恐怖的游輪。我立刻緊張起來,我一邊大聲喊著他的名字,一邊朝他奔跑過去。

“曲原!不要過去!”我跑得特別快,從未這麽快過,我聲嘶力竭的朝他大喊。

終於,他聽到了,他停下了遲疑的腳步,回頭看向我。

一眼萬年,我捂住嘴,不知是傷心還是慶幸,我哭了起來。他見我哭了,急忙跑了過來,一直跑到我的面前,他疑惑的問我:“雲,你怎麽來了,怎麽哭了?”

“原,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我一頭撲在他的懷裏,抱緊了他。

“雲,我怎麽會離開你,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他苦澀的笑了,也回抱住了我。

“原,我不求什麽永遠了,我只求當下。只要我們現在在一起,以後怎樣都無所謂。只要我們現在快樂,將來無論多麽痛苦都無所謂。你不要去求什麽長生,我們不需要,我們只需要現在能夠在一起就夠了,只要現在快樂就好!”我急切的說著,擡起頭看著他,他露出吃驚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就柔和的笑了。

“是的,我們只要現在快樂就好,其它都不重要了。”曲原釋然了,他的眉頭解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所以,如果我變了樣子,你也還會愛我的吧?”我睜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問他。

“你要變成什麽樣?”他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問,有些迷惑。

“我也變個臉啊,豐個胸啊,提個臀啊,抽個脂什麽的!”我理直氣壯的問道。

我以為他會否決我的話,誰知他竟然後退了一步,摸著自己的下巴,用審視的目光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繼而搖了搖頭道:“你不說,我還沒發現,你一說,我還真覺得你應該整整了!”

“曲原!你什麽意思!”我鼓了腮幫子,掐著腰質問。

他卻得意的笑道:“沒關系的,我的雲,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你!”

“我不愛你了!”我氣悶的喊道,內心有一萬個郁悶,明知被他逗了,我卻無可奈何。

“哦?你確定麽?”他話音一落,時空再度變幻,我們又回到了床上,我還是在他的懷裏,只是我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你……你什麽時候脫了我的衣服!”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幻,驚得聲音都沙啞了。

“就在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覺得,這樣彼此能夠更坦誠!”他痞裏痞氣的笑著,輕吻了一下我的唇角。

“怎麽坦誠了!”我要哭了,他太欺負人了!

“因為我要讓你坦誠,你愛我!”他說完不再猶豫,為了讓我坦誠,他傾盡所有,不留餘地。

後來,我哭暈在他的懷裏,他為了安撫我,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他說了他和他弟弟的名字的由來。當初,是他們的父親給他們取的名字,從一開始,他的父親就對他們的母親充滿了歉意,明知自己患有那樣一個病癥,還是娶了他們的母親,並且隱瞞了病情。

或許,直到他們的父親去世,他們的母親都沒有原諒他們的父親,但是,他們的名字卻深深的刻印在了一家人的心裏,是否能夠原諒,只看時間能否給出答案了。

曲原說完了這些,我已累極,很想睡去,他卻執拗的問我:“雲,你能否原諒我?”

原諒,應是我對他最深沈的愛吧,我不想說出口,但我會信守永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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