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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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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的時候,我因為沒胃口,什麽都吃不下,只想喝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卻還是覺得煩悶。曲諒也吃得很少,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擔憂之色。

看著他的那張臉,我更吃不下東西了,可是甄美夢卻總是勸我多吃點。

“你覺得你做的這飯好吃麽,讓我多吃點,你倒是把飯做的好吃點啊!”我沒好氣的丟下餐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我把空酒瓶狠狠的往桌上一放,大喊道:“沒酒了,酒呢!”

“哦,哦,我這就去拿酒來,你等一下!”甄美夢被我的聲音嚇到了,她面色驚恐的跑去廚房。

餐廳又剩下我和曲諒面對面了,我冷眼看他,他卻用擔憂的表情看著我。這令我更加的憤怒了,我冷笑道:“我就這麽讓你不待見麽,看見我,你就這麽難過?”

“哥,有些事不像你想得那樣!媽媽,她是愛你的,你理解錯了她的意思。”曲諒還在試圖勸說我。

“按照你的說法,我該如何理解她?”我譏諷的聲音讓他越發的難過了。

“媽媽之所以送你去國外,也是考慮到國外的學習環境沒有國內這樣緊張,壓力也沒有國內這樣大。他希望你能在一個輕松的環境裏生活,她……她並不是拋棄了你。”曲諒極力的想要讓我放松,可是當時的我借著酒勁怎麽可能控制好情緒,也不可能放松下來。

“真是說得比唱的還好聽,什麽國外壓力小,是啊,哪還有什麽壓力,連活著的動力都沒有,談何壓力!”一想到我在國外時紙醉金迷的生活,我就覺得空虛和寂寞,情緒一落千丈。

“我們也沒想到你在國外會是那樣的生活,你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媽媽經常會看你的體檢報告,每次都很擔心你。你不知道媽媽為了你的身體,跑遍了所有醫院,她真的是關心你的。”曲諒還在我的母親說好話,這對於當時心灰意冷的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我根本不信他的話,也不可能配合他的話,所以,我說:“說夠了沒有,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看不到你說的那些事,所以,我不會信的!吃飽了就滾去休息,別在這聒噪。”我胡亂的揮手,卻覺得腦袋越來越暈。

“哥,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和媽媽,這些年是我們對你的關心太少了,可是你知道麽,我一直很想你。沒有你的日子,我過得並不快樂,媽媽對我的期望太大了,大到讓我承受不起。凡事追求完美實在太累了,累得我喘不過氣。實話和你說,我這幾年過得很抑郁,即使我把心理學學到登峰造極的高度,我還是拯救不了我自己。哥,我很羨慕你,你活得這麽自由自在,我也想活成你這個樣子。”曲諒走到我的旁邊,他擡起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麽動作,我的目光與他的目光聚在了一起。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義,我的大腦有片刻的清醒,我看到他眼角流出的淚水,他哭著說:“哥,以後的日子裏,希望你能對自己好一點,連帶著我的那份一起,我會在天堂看著你,你一定要幸福!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哥,真正有病的人是我,我才是那個短命的人!”他話音一落的時候,我只覺自己的瞳孔瞬間放大,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我就陷入到了黑暗中。

隱約的,我聽到他最後的聲音,低低的說道:“學了這麽久的心理學,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哥,再見了。”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被他催眠了。後來,他不知道用了怎樣的方法,將我推下了船,再之後,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他早就安排好的一個朋友帶去了國外。

原來,我們當初乘坐的船發生了爆炸,我幸免於難,卻受了重傷。後來,我又聽說甄美夢在那次爆炸中死裏逃生,卻得了敗血癥,至於我的弟弟曲諒只剩下了殘破的軀體被海鳥啄食。

人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也不知道有那艘船的存在。而我身在國外,也無力去追究這件事,我甚至自身都難保,尤其是我的容貌發生了變化,身體情況也不容樂觀。

經過高超的治療,我身體終於恢覆來機能,可是我的臉卻發生了變化。

我記得第一次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面對著鏡子,我沈默了許久,久到醫生看著我嘆息。他是曲諒的朋友,他說得話讓我無奈,他說他只有曲諒的照片,只能還原這個面孔。

我也能理解他,畢竟所有人都認為死掉的是曲原,能夠活著已經慶幸了,我又何必去追究自己的長相呢!但是,我計較自己的長相,不代表我不計較事情的真相。

我急於知道真相,所以我沒和醫院打招呼就自行出院了。然而,我發現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沒走多遠,我已支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後來,我通過覆健恢覆了身體,我立刻決定回國,但是醫生卻說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回國,他是不會給我支付回程的機票的。這讓我意識到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

這個醫生之所以救我也是看在曲諒的面上,我不知道他們有怎樣的友誼,但是我畢竟不是曲諒,他在我蘇醒陳述身份的時候已經很失望了,我沒有理由再讓他幫我了。

考慮到我這張臉的身份,我學習了曲諒學習的課程,學會他所精通的領域——心理學,尤其是催眠。我試著讓人墜入記憶的夢境,去改變他們的記憶,後來成功之後,我興奮不已。

我想這項技能或許在今後能有用,如果有什麽痛苦的記憶就讓它轉化為快樂的記憶。通過我自己的努力,我得到了獎學金和一些項目的酬勞,終於買到了回國的機票。

可是完成這些,我卻用了五年,我對於回國既興奮又擔憂。興奮的是可以看到我想念的人,擔憂的是我想念的人會不會不想我,當然,那個想念的人始終只有一個人而已。

我要如何去見她呢,我要以怎樣的方式讓她接受我現在的面孔,我無論怎麽想都沒想明白應該怎麽辦。但是,越想她就越思念她、越想看到她,所以我要去找她。

我一下飛機就乘車去了焦雲的住處,發現還是她一個人在居住之後,我安心了不少,但是,她好像過得並不愉快。

她每天都會開著我送給她的那輛跑車去上班,早出晚歸,忙忙碌碌的樣子看起來很疲憊。這讓我很心疼,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直到有一天,我坐在公園裏發呆,兩個小男孩拿著玩具槍在我面前跑來跑去,看著他們手裏的槍,我有了打算。

我和小男孩的母親說孩子手裏的槍太仿真了,這對孩子的成長不好,孩子的母親立刻把槍扔掉了,而我卻撿起了那把槍。

有了這個武器,不怕那個可愛又天真的女人不就範。

事實證明,我的做法真的有效了,端午節的早上,我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在看到她的一刻,我真的不願相信我們已經分離了五年,總覺得分開還是昨天的事。

“雲,你知道麽,愛情這東西真的很神奇,如果是深愛,即使時間流逝再久,愛也還會存在。我慶幸你還愛我,即使是過了五年,你還是愛我如初。感謝你,讓我明白這世上還有真愛!”他說著撫摸我的臉,而我的臉上早已躺滿了淚水。

“是啊,只要是真愛,即使歲月流逝,依然永存。原,我好開心,你還活著,好開心,我還是愛上了你,即使你已換了面容,我對你的愛還沒有變!”

我哭著與他緊緊相擁,失而覆得的驚喜,如願以償的滿足,都讓我喜極而泣了。

“對了,曲原,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的呢?”方靜然總是最理性的那個,她比我淡定多了,我忙擦幹眼淚,同樣問道:“是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還要多虧了曲諒。我本來是打算回國親自查找真相的,但是曲諒給了我答案。”曲原的目光深沈,繼續追思往事。

當時,我為了繼承曲諒的身份,必須要註冊他的相關個人信息,通過查詢他的電腦記錄發現了他的日記。在日記中,我了解了他的生活,原來他一直在關註我的情況。

他不僅查詢了我的體檢情況,還把體檢報告交給了他的主治醫生,而他的主治醫生卻給了他一個吃驚的答案。竟然是我沒有遺傳到心臟病,而我卻一直堅信自己有病,這讓曲諒很奇怪。

於是,他去調查我的主治醫生DR.李,通過調查他發現李醫生一直在給我做假病歷報告。而且,我那次在醫院突發性的心臟病也是李醫生用藥物導致的,這讓曲諒很擔心我的情況。

隨著不斷的調查,曲諒發現了李醫生和甄美夢之間的計劃,為了及時告訴我,他親自跑去長生島試圖阻止,卻還是和我走上了那艘死亡的游輪,最後,發生了那樣的慘劇。

“在知道真相之後,我很憤怒,卻也無奈。畢竟事已至此,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回國去揭露真相。但是,我又怕打草驚蛇,可是我的行蹤還是甄美夢發現了,他害怕我去揭發她。所以,她想要破罐破摔,在長生島設下了圈套,而我只能帶你去涉險,讓你知道真相。好在那艘船上有我的人控制船,沒能再釀慘劇。焦雲,有的時候,我真的拿你沒辦法……”曲原無奈的笑了,我卻一臉的得意。

不弄清真相,我是不會罷休的,誰讓我是曲原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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