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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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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橘袖揉了揉頭,丟給他一個“就是被欺負的樣子”的表情,低頭喝完了最後一口粥。唔,初學堂嗎?有點意思。

告別了石寂,橘袖沿著來時的路向回走。雖然天已黑透,但是一路燈火的映照,道路光明。走到學堂附近的時候,看到景喬遠遠跑了過來,面上的著急十分真切,“你去哪裏了?方才我與師弟回到宮中想尋你一起吃飯,卻沒見你,立刻就尋了出來。”

橘袖歪歪頭,“我去飯堂了。師兄你不用這麽著急。”

景喬抿了抿嘴,有些無奈,“怎麽不著急。師父太忙,做師兄的自然要多照顧著點,不然白擔你叫我一句師兄。”說著就掏出一根笛子,對著笛子輕聲道,“找到橘袖了。我們回宮見。”

“師兄,你在同誰講話。”橘袖指著那根笛子有些好奇。

“同你祝唯師兄。”景喬從懷裏又取出兩根笛子來遞給橘袖,“這個是雲笛,術法輔助物那一章有講。不同的人進行制作,註入不同的靈識,通過口訣就可以進行對話。這個是我的,這個是你祝師兄的。”

橘袖仔細看了看兩根笛子,在孔側分別有一個“喬”字,一個“唯”字。她將笛子放好,認真道了謝:“多謝師兄。”

“不必客氣。以後有什麽問題,都可以通過雲笛與我們交談。”景喬看了看天色,“我們回去吧。師父肯定還有事要同你講。”

橘袖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有時候總是會將記憶中的身影同你重疊,不清楚這樣錯誤的思緒究竟是什麽緣故。橘袖擡頭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太輕而消散在空中。景喬卻似察覺一般地微微偏了頭,月光下棱角分明的側臉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橘袖背著手低著頭亦步亦趨,一顆小石子被踢開,發出輕微的響動,那聲音卻像是在心裏滾了很久,很久之後才漸漸平息。

晨起,吃過早飯之後,謝過景喬和祝唯要送自己去初學堂的好意,橘袖獨自走進課室找了一個靠窗的空位坐下。課室已經有一些弟子,看到陌生的橘袖進來,也不過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談,並無人過去同橘袖打招呼。

橘袖將窗子打開,微風吹進來令她心神寧靜。翻了翻帶來的道法書,發現有些內容李書成曾在家與她講過,不由輕松許多。

辰時,身著青衣長袍滿面笑容的青雲長老秦生準時走入教室。在講臺上站定之後,秦生掃視教室一圈,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嗯,感謝各位弟子又來到秦某人的課堂。無以為報啊。”對這個開場白已經很熟悉的其他弟子都無奈地發出“又來了”的感慨,秦某人卻不在意地走下講臺,接著說,“那就點個名吧。”

橘袖擡頭看向秦生,不明白他要做什麽。只見他手指虛點,一張紙便浮現在眼前,他笑著看向所有弟子,“點到的,答個到。老規矩,沒來三次的,關到流境裏一天。”

“初學堂,朱永強。”

只聽到一聲“到”從身後傳來,聲音之大,不可小覷。橘袖微微偏頭看向身後,一名弟子正腰板挺直滿面驕傲,看到橘袖看他,就從鼻子裏輕哼一聲。橘袖機械地扭了回去,暗自腹誹,聲音很大很驕傲麽?

秦生很是欣慰地笑看朱永強,“都要向永強學習,聲音洪亮。五楓宮,越瀟。”

聽到這個名字,橘袖翻書的手微微頓了下。五楓宮,青電長老白默楓長老的居所,那麽越瀟是他的徒弟?傳言白長老對所有弟子極其嚴肅,又掌管門規法紀的檢查與執行,雖然還未成仙,但已修習至千流紫色初級水平。其入室弟子也秉承他的風格,行事張揚,不甘居於人後。想起昨日越瀟的行為,橘袖微微點了點頭,看樣子與傳言並沒有太大出入。

“……九寧宮,李橘袖。”

聽到自己的名字,橘袖擡頭看向秦生,不顧周圍人的反應,淡淡應道:“到。”

秦生走到她身邊,橘袖站起同他行禮,“昨日拜訪長老,適逢長老在正殿決議大事。今日不曾提前拜認,是橘袖之過。”

聽得橘袖這樣說,秦生很是受用,“無妨。”說罷便返回講臺,開始講授課業。

感受到有兩道含帶不同情緒的目光射了過來,橘袖偏頭對視過去,看到了越瀟和石寂,她友好地回了個微笑,然後認真聽課。心裏卻在慶幸,昨晚對著鏡子練了一晚上的笑容,終於能看了。

一上午的課業很快就過去,下課之前秦生長老笑瞇瞇地布置了下節課的提問內容,然後走出了教室。

“橘袖,沒想到你是掌門的徒弟。”石寂奔過來同橘袖打招呼,“一定很厲害。”

忽略越瀟在一旁的打量,橘袖搖了搖頭,慢吞吞道:“不是。掌門救了我。我什麽也不會。一點也不厲害。”

“何必裝新?”越瀟抱臂冷冷開口,眉峰輕挑,英氣逼人,“去訓練場比試比試,一較高下,如何?”

還沒走出教室的弟子,一聽越瀟要挑戰橘袖的話,頓時被勾起了興趣,也圍了過來,期待著橘袖的回答。

橘袖抿了抿嘴,問道:“越瀟,你何時入千流門?”

“去年七月。”越瀟冷笑一聲,“哈,你不會想說,你進入千流不久,我在欺負新人?”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就是想看看,掌門的弟子究竟是何修為,能不能擔得上我心服口服!”桌子應聲而倒,越瀟挑釁地看向橘袖,卻在桌子倒地瞬間恢覆原樣時變了臉色。

“擔不擔得上,也不是憑你一句話就能改變。”

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圍觀的弟子看向來人都自覺讓出一條路,恭聲道:“景喬師兄。”景喬淡然回禮,一步步走了過來,他走到橘袖旁邊站定,俯視越瀟,面上的冷漠看得越瀟退後一步,“掌門師父的決定,也不應該由你來評論。”他摸了摸恢覆好的桌子,勾起一抹微笑,“青電長老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家徒弟違反門規破壞課室桌椅,你說,是不是?”聽到景喬這樣說,越瀟臉色有些白,嘴上卻仍是不顯退縮,“景師兄,你終於敢來見我了?我下的挑戰書,你究竟接不接?”

千流印記·選擇 不待景喬回答,橘袖上前一步,擋在景喬面前。她平視越瀟,“師兄他不會接你的挑戰的。”看到越瀟想要開口說些什麽,橘袖擡手有些不耐煩地攔住她,“不過,我會接受。”在越瀟有些詫異的註視下,橘袖一字一句道:“一年為限。我接受你的挑戰,如何?”

越瀟面色凝重地看了看橘袖,又看了她身後的景喬一眼,入千流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不受控制的慌亂感,她深吸一口氣,“好!”

橘袖歪了歪頭,笑瞇瞇加了句,“一年後的二月二十,不見不散。”說罷就扭頭對景喬說,“師兄,我們走吧。”

說著就腰板筆直地不顧眾人的目光走了出去。景喬跟在她身後,走出好遠,嘴角慢慢扯出一個笑意。

竹林中,清風拂過橘袖的臉頰,吹起她額前的劉海。輕輕閉著的眼睛,睫毛微微顫動著。兩腿疊放,腰板筆直,兩手自然捏指放於膝上。離橘袖不遠的大青石上,沈言亦在閉目修行。

橘袖的小指動了動,像蟲子似的在膝上動了兩下。她的右眼微微瞇起,見沈言沒有什麽動靜,於是更加大膽的動了動整個右手。整個樣子就像一尊不老實的雕像。

“咳咳,”沈言輕咳了兩聲,雕像很緊張地收好了自己的手指。沈言睜開眼睛,看向橘袖,“小袖兒,你在想什麽?”

橘袖抿了抿嘴,望向沈言,有些愧疚的意味,"師父,我只是覺得很不舒服。"想了想又低下頭去,"覺得自己這樣笨,連最基本的打坐,都堅持不下來。"

沈言走到她身邊,將她扶起,"須知打坐雖是基本,但也不是易事。靜心吐息,須得感應天時,配合自身氣流運行規律,才是天人合一之理。"

橘袖似懂非懂地將他望著,半晌輕聲說了句:"我不懂。"

沈言輕擡右手,地上竹葉浮起,隨手而動。他註視竹葉,身形亦隨之而動。"一招一式配合呼吸吐納,才能達到修行的效果。蓄勢如吸氣,出手如吐氣,身體隨自然而動,全身氣血通暢條達,便不存在身體不適。"將竹葉淡淡拂去,沈言負手而立,"不註意呼吸,氣血凝滯不通,所以會覺得不舒服。"

視線隨著竹葉緩緩下落,橘袖好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擡頭望向沈言,行禮道:"徒弟有一事隱瞞師父。"

沈言挑眉看了她一眼,面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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