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因為陳唐柱那天中午一直都在和瞎眼老頭在一起，就是為了打聽翠城的事情，瞎眼老頭說，陳木匠死的當天，早上十一點左右陳唐柱就到村子裏和他開始聊了，等聊到十二點多左右，陳唐柱開著車帶著他去了鎮上一家小炒店吃飯去了，他們在小炒店要了兩葷一素，又在隔壁鹵肉店稱了半斤的豬頭肉，坐在小店裏一邊吃一邊聊，還喝了點酒，一直到小店老板上中學的女兒都放學回來了陳唐柱才開車送他回了縣城。”

“鎮上中學放學一般是幾點？”陸行止問。

“小店老板的女兒今年初三，馬上要考高中了，在的班級又是好班，所以每天下午比別的班級多上了一節課，那女孩每天放學就直接回家，時間差不多都是六點左右，天都快黑了。”

沒等到陸行止繼續問，對面的人才又繼續往下說，“我們的同事剛從小鎮回來，從小鎮那家小炒店的老板和老板女兒那證實了瞎子老頭說的都是真的，老板和他女兒對陳唐柱印象特別深刻，陳唐柱那天的確是穿著那件黑色扣子特別漂亮的襯衫。同事也問了小炒店的隔壁幾家鄰居，那些人也都說那天下午陳唐柱確實和一個瞎眼老頭在那家店裏坐了一個下午聊了一個下午的天，說的內容也的確是和翠城那些早年的八卦有關系，因為下午時候店裏沒生意，不少老板都圍了過去聽了半下午。”

“等於說陳唐柱現在是有了不在場證明，但是卻還不能解釋他襯衣的扣子是怎麽回事對吧？”陸行止道，“也就是說，動手殺陳木匠的是另有其人，或許也有可能，陳唐柱雇兇殺人。”

“扣子也有解釋了。”警員嘆了口氣，“也是瞎眼老頭說的，他說，他估摸著送他回村子以後，陳唐柱去了一趟陳木匠家，發現陳木匠被殺了，陳唐柱剪下了他衣服上鑲金的扣子給陳木匠含在了嘴裏才把陳木匠埋在菜地裏的。”

“原因是什麽？”陸行止還真想不出這裏面有什麽原因能讓陳唐柱這麽做，幫忙埋死人，還把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剪下來。

如果不是他殺的，他發現陳木匠死了，為什麽不報警？

“瞎眼老頭說，那天下午閑談的時候，他說起過一個村裏很早以前流傳下來的習俗和傳說，早年那個村子還有富戶的時候，家裏死了人，都會讓死人口裏含著金下地的，說是含著金入土，來生就是含著金出生，就能過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應該是不止那個村，是那附近幾個村都有這個傳言流傳下來，所以灤縣有些賭鬼酒鬼，沒錢的時候，會專門去找古墓，撬了人家棺材，從死人嘴裏扣金子換錢。”

這就解釋了陳唐柱往陳木匠的嘴裏放扣子的原因了，因為他扣子含金，他能用給陳鵬找貨幹的理由讓陳鵬離開村子，就說明，陳唐柱本來也沒準備殺陳鵬兩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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