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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誰說你像根草了?你是我的心頭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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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醋味十足的話,萬芊雖然生氣,但看在他是因為在乎她的份上,還是將火氣往下壓了壓,頗為無奈道:“我哪裏心疼了,傅瑾,你別這樣無理取鬧好不好?”

蘇媽見萬芊緩和了語氣和單傅瑾說話,便故意將手上的動作放慢了下來,一會兒他們和好了,她就可以直接將收拾好的東西放起來。

單傅瑾看著地上和茶幾上的那些東西,心情更加煩躁,察覺到蘇媽緩慢的動作,眉眼愈發陰鷙,“給你三分鐘時間,沒收拾幹凈,你就不用收拾了。”

蘇媽知道單傅瑾的意思是三分鐘沒收拾幹凈,她就不用在這裏幹了,慌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兩手拎著幾樣禮品擡腳就要朝門口走。

萬芊這下是真的生氣了,這男人軟硬不吃,油鹽不進,非要和她對著幹,搞得好像她真的和袁大哥有點什麽,放開單傅瑾的手,幾步走到蘇媽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不許扔。”

蘇媽回頭看了單傅瑾一眼,單傅瑾什麽都沒說,只眉眼冷沈的盯著她,但眼裏表達的意思很明顯:扔掉!

蘇媽一臉為難的看著萬芊,輕聲勸她:“少奶奶,扔了就扔了吧,別惹單先生不高興了,明天我陪你去商場買。”

萬芊擰眉,這是買的問題嗎?這是原則問題。

但她也知道蘇媽在中間不好做人,便又看向單傅瑾,雖然臉色沈靜,但看得出來她在竭力壓制自己的情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怒氣卻是顯而易見,“非丟不可是吧?”

單傅瑾簡單堅定了回了一個字,“嗯。”

萬芊紅唇緊抿,盯著單傅瑾看了一瞬,胸口起伏劇烈,最後也沒和他大吵大鬧,只聲線清冷的說:“丟吧,丟吧,都丟了。”

然後轉身大步朝樓上走去。

蘇媽知道萬芊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看著樓梯上那單薄的身影,免不了一陣心疼,想起萬芊平日裏對她的好,心生愧疚,冒著丟工作的危險,輕聲勸說:“單先生,少奶奶懷著孕呢,慪氣對她身體不好,前幾天你才傷了她的心,她這剛回來,您又……”

單傅瑾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蘇媽立刻噤了聲,低下頭拎著手裏的東西往門口走。

單傅瑾修長手指用力捏了捏眉心,又將領口紐扣解開了一顆,在蘇媽打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啟唇開腔,“回去做飯吧。”

“嗳。”蘇媽忙不疊的關上門回了身,將手中的東西放在茶幾上,然後就進了廚房。

單傅瑾將疲憊的身軀沈進沙發裏,深邃如海的目光盯著滿地狼藉出神。

片刻後,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起身,彎腰開始收拾撒落在地上的東西。

還好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外包裝的,並沒有弄臟或者損壞的。

之前萬芊懷第一個孩子時,單傅瑾和萬芊一起在商場也買了許多嬰兒用品和衣服,因為後來萬芊孩子沒了,為了怕她看見這些東西傷心,他便將它們都放在了一樓儲物室裏。

單傅瑾收拾好後也將這些東西放進了一樓儲物室。

單傅瑾整理好這些便擡腳上樓了。

推開臥室的門,視線將房間找尋了一遍,最後在飄窗那兒看見了萬芊的身影。

她雙腿曲起雙臂抱膝一動不動的坐在飄窗的棉墊上,整個身子都向著窗戶的方向,他只能看見她單薄的背影。

單傅瑾從沙發上拿了一條毛毯朝萬芊走去,來到她身旁,還沒說話,萬芊便將頭轉向了一邊,明顯不想搭理他。

單傅瑾輕輕勾了一下唇角,笑容無奈又寵溺,微微彎腰將毛毯蓋在她腿上,“脫了鞋不冷嗎?”

“……”萬芊。

單傅瑾在萬芊身旁坐下,兩人並肩而坐,只是他身向室內,轉頭,是萬芊黑乎乎的後腦勺,“生氣了?”

“……”萬芊。

“東西沒扔,你想留著就留著吧。”

“……”萬芊。

單傅瑾蠕了一下唇,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便沒了聲。

一陣冰冷的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單傅瑾幽深的視線落在床中央上方他和萬芊的婚紗照上,那是他們領證一個多月後萬芊吵著要去照的。

他並不喜歡照相,表情顯得有些生硬。

萬芊偶爾會仰躺在他腿上,望著墻上的照片抱怨,“你那表情仿佛娶了我多委屈似的,等我們十周年紀念日的時候,我們再去重新照過,那時你可不能再擺這幅表情知道嗎?”

他笑,“哪有結婚十年了還去照婚紗照的?”

她一臉認真,“我不管,反正我要去照,你必須陪我去,到時候讓我們的孩子也一起合張影,然後結婚五十周年金婚的時候,我們再去照一次。”

他逗她,“那時你滿臉皺紋,滿頭華發,你確定還要照?”

她一臉堅定的點頭,“照,我成老太婆了,你不是也成老頭子了嗎?老太婆和老頭子照婚紗照多有紀念意義啊,想想就覺得很幸福。”

他記得他當時的回答頗有些煞風景,“前提是我們能攜手活到那個時候。”

一陣壓抑的低泣聲拉回了單傅瑾飄遠的思緒。

單傅瑾握住萬芊的雙肩,扳過她的身子,她已然流淚滿面,眉眼間染上疼惜,柔聲問:“怎麽哭了?”

萬芊倔強的擰動肩膀,想掙開他的雙手,染了哭腔的嗓音委屈得不行,“你放開我……”

單傅瑾強行將萬芊抱入懷中,“好了,別哭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萬芊哭聲再也壓制不住,嚶嚶出聲,在他懷裏掙紮得更厲害,“你走開……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有意思嗎?”

上次出差回來,兇狠的要對她用強,冷戰了五天,她才剛回來,他又莫名其妙的對她發脾氣。

人家說懷孕了的女人是家裏的娘娘,皇後,一家子都要讓著她,寵著她。

在單傅瑾這裏,她怎麽一點這樣的待遇都沒有,反而覺得自己是他的出氣筒。

簡直太過分了!

萬芊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哭得越大聲,最後掙紮不開,索性撲在單傅瑾懷裏嚎啕大哭,將眼淚鼻涕一股腦都擦在他矜貴幹凈的西裝上。

單傅瑾輕輕撫著萬芊的後背,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哪裏打你了?我怎麽舍得到你,打你我還不如扇自己兩耳光。”

“我不是這個意思。”萬芊從單傅瑾懷裏仰頭,看見他嘴角勾著輕淺的弧度,知道被他耍了,伸手掐他緊窄的腰,“你還欺負我……”

萬芊是真的用了力,單傅瑾只是蹙著眉頭,並沒阻止,甚至嘴角的笑意隱隱擴大了些,“掐吧,掐吧,只要你解氣就行。”

萬芊被他這樣一說反倒有些掐不下手了,悶在他懷裏,委屈的控訴,“我沒招你沒惹你,你憑什麽回來就對我發脾氣,我都好聲好氣的和你解釋了,你硬是不聽,還一味的曲解別人的好意。

我知道你就是欺負沒人給我撐腰,我若是像別的女人一樣,有爸媽,有親人,像你今晚這樣氣我,我肯定離家出走,去娘家住。

現在好了,我無親無故,被你拿捏的死死的,被你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沒出息的躲在樓上獨自傷心。”

單傅瑾聽了萬芊的一番話,心裏五味雜陳,“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壞?我這不是上來認錯了嗎?回家之前袁溫約我見面了,你都是我老婆了,他還在我面前說若是你受了委屈就要將你搶回去的話,太不將我當回事了。”

萬芊將臉故意在單傅瑾胸口蹭了蹭,眼淚鼻涕擦幹凈了才從他懷裏起來,“袁大哥真這麽說?”

單傅瑾俊眉緩緩蹙起,“你似乎很高興?”

萬芊哼唧了一聲,賭氣般說:“自然高興,以後你再欺負我,我就去找袁大哥……”

“你敢!”單傅瑾明知道萬芊說的是氣話,可是聽見這樣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心就會控制不住的疼。

萬芊本想接著嗆單傅瑾幾句,但看見他眼底明顯的緊張又舍不得惹他傷心,只嘟著嘴嗓音幽怨的說:“就許你欺負我,我連個給我撐腰的人都沒有。”

單傅瑾深邃眼底漫上意味不明的晦暗,握住萬芊的雙肩,神色認真的問:“你是不是很想有父母給你撐腰?”

萬芊並不明白他深一層的意思,“那當然了,沒媽的孩子像根草你不知道嗎?”

單傅瑾眸光一下子變得很深,神色覆雜的盯著萬芊看了一瞬,最後又將她擁入懷中,“誰說你像根草了?你是我的心頭寶,以後我就是你的靠山,不管什麽事我給你撐腰好嗎?”不要父母撐腰行嗎?

後面一句單傅瑾只是在心裏問問。

萬芊推開單傅瑾,一臉嫌棄的看著他胸口被她擦了眼淚鼻涕又濕又粘的一大塊,“好臟,你別抱我。”

單傅瑾眼神執著的看著萬芊,“你還沒回答我。”

“你給我撐腰?那你欺負我了怎麽辦?”

單傅瑾擰眉看了萬芊一瞬,“我現在不是在給你撐腰嗎?任打任罵還不行嗎?”

萬芊眼睛紅紅的,嘴角卻有一抹隱忍的笑意,“你就吃準了我舍不得打罵你。”

單傅瑾抓起萬芊纖瘦的腳踝往自己腿上放。

萬芊美眸猛地膛大,哧溜一下將腳縮了回來,“你又想幹什麽?”

單傅瑾看著萬芊草木皆兵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說小腿有些浮腫麽,我給你捏捏。”

萬芊俏臉尷尬的染上一層紅暈,任由單傅瑾將她的腳再次拿了過去,“你這是想將功贖罪?”

單傅瑾骨節分明的大手不輕不重的在萬芊筆直的小腿上按捏,深邃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能贖嗎?”

萬芊看見單傅瑾臉上顯而易見的討好,嘴角繃不住彎了彎,一臉傲嬌的說:“我才不和你一般見識。”

單傅瑾難得解了一回風情,“謝謝娘子大人大量。”

萬芊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到剛才還在生氣呢,轉瞬將嘴角的笑意吝嗇的收回,尷尬的將耳邊的碎發別至耳後,轉頭看向窗外。

單傅瑾菲薄的唇若隱若現勾了勾,看著萬芊的視線滿是寵溺和溫柔。

夫妻間小打小鬧能促進感情,也能增添生活情趣。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

萬芊懷孕五個多月了,肚子已經凸起得很明顯了,單傅瑾什麽都不讓她幹,連電視都不讓看,說看多了傷眼睛,手機更是直接沒收了,說輻射太大。

萬芊感覺單傅瑾將她當豬在養,她整天就是吃飯睡覺曬太陽,身材似乎都圓潤起來了。

這天下午萬芊正在午睡,蘇媽上樓來敲門,“少奶奶,電話。”

萬芊迷迷瞪瞪的起床,披了件外套便下樓了。

自從萬芊手機沒收後,家裏的座機就不再當擺設了。

單傅瑾每天都會打電話回來問她吃了沒,胃口好不好?吃的多不多?

單擎蒼也會隔三差五的打電話來詢問她的身體情況,但問的最多的還是他的小曾孫頑不頑皮?有沒有踢她?

倒是瞿朝陽這段時間不知道在忙什麽,沒給她打過電話,但是每個周末都會親自過來給她做一頓好吃的,然後陪她一整天。

兩人天南地北的瞎扯淡。

只是萬芊偶爾問到她感情方面的問題時,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萬芊看得出來瞿朝陽肯定有了喜歡的人,只是她既然不願意說,她也沒強問。

萬芊接起電話聽見電話那端傳來的溫潤嗓音,有些吃驚,“二伯……好,我一會兒就到……嗯……”

萬芊掛了電話,返回樓上洗了把臉,整個人清醒了不少,然後換了一身孕婦裝——黑色打底褲,墨綠色中長款線衣,外面穿的一件稍微厚一點的覆合皮毛一體米色大衣。

雖然已經立春了,但她是孕婦,比不得那些年輕時尚的女孩子,穿絲襪,穿薄風衣,她還是以保暖為重,著涼感冒了,不能吃藥打針,遭罪的還是她自己。

萬芊收拾好來到樓下,蘇媽正在整理沙發,和她打了聲招呼便出門了。

單立淵約的是一處茶樓,地點稍微有點偏僻,遠離鬧市區,茶樓裏的環境安靜優雅,倒是適合閑聊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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