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卷毛男人將木棍收了回去，又在掌心輕輕敲打，視線卻落在萬芊小腹上，“一命換一命。”

萬芊臉色微白，隱隱能猜到他什麽意思，但還是懷著一絲僥幸問：“你什麽意思？”

“用你肚子裏的孩子換……”黃卷毛男人轉身，手中的木棍一揚，指向單唯一，“他！”

萬芊身子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臉色一片蒼白，幾乎是下意識搖頭。

胖墩男人手中的刀往單唯一脖子抵緊了幾分，隱隱看見細嫩的皮膚凹進去一些，下一刻便看見殷紅的血流了出來。

胖墩男人面色陰沈，眼神狠戾，“不換，那我便殺了他。”

“別！”萬芊伸手想要去阻止，人朝單唯一那邊走去，“住手，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黃卷毛男人木棍一揮，橫擋在萬芊面前，“我說了，一命換一命，不想看著這個孩子死在你面前，那你就……”

黃卷毛男人攤開另一只手掌，幾粒白色藥丸出現在他掌心，“吃了它！”

“這是……”萬芊眼眸圓睜，紅唇顫抖，幾個字卡在喉嚨發不出聲。

“沒錯，墮胎藥，你吃了它，我放了這個孩子。”黃卷毛男人接下萬芊的話。

“萬老師……他們是壞人……你別聽他們的……”脖子上尖銳的疼痛讓單唯一很想大聲尖叫和哭泣，但都被他死死的忍住了，恐懼混著嗚咽聲一起被他咽回肚子裏，小小的嘴巴努力勾起一彎淺弧，露出細白整齊的小牙齒，“脖子一點兒也不疼……我是男人……我不怕……你保護好……我的小寶寶……”

單唯一畢竟還只是一個五歲多的孩子，雖然他竭力在掩飾，但他恐懼的情緒還是清清楚楚的表現了出來。

慘白布滿恐懼的小臉，紅通通蓄滿淚水的眼睛，顫抖的小身板……

明明害怕得不行，卻還說自己不害怕，這樣的神情如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刺進萬芊的心臟，心疼得無以覆加，“你們……殺了我吧……放過他……”

如果讓她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她寧願去死，至少這樣她能陪在孩子身邊，不用感受那種孩子從她身體裏分離出去時，撕心裂肺挑筋剔骨般的痛。

“我不要你的命，只要孩子的命，要麽是他……”黃卷毛男人視線瞥了一眼單唯一，“要麽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二選一。”

萬芊用力攥緊身側的手，利用指甲掐入掌心的疼痛讓自己冷靜，單傅瑾應該快過來了，她現在應該盡力拖住他們，“我可以選，但是選之前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想要我肚子裏孩子的命？”

黃卷毛男人皺眉，明顯有些不耐煩，“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萬芊胡亂猜測，“是單熙兒對不對？”

“不是她。”胖墩男人快言快語，話說完覺得萬芊在套他的話，徹底怒了，“你他媽廢話真多，老子沒時間和你耗，我數到三，你再不吃藥，我就一刀割斷這小屁孩的喉嚨，一……”

他們認識單熙兒，還知道她懷孕了，這說明指使他們的人是對單家很熟悉的人。

萬芊莫名就想起了蔡爾嵐提醒過她的話，讓她防著點單立淵和單熙兒，難道是單立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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