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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遼東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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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次淩雲被罷官閑居的時候,因為山海關告急,崇禎不得不重新起用淩雲,而淩雲就在那時候,跟崇禎談了一個約法三章,其中有一點就是,無論如何,身邊不得安插錦衣衛的人,並且還要了一紙詔書。

崇禎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直接給他寫了一封手詔,憑著這個手令,只要是在身邊發現了錦衣衛,無論是什麽職銜,什麽目的,可以不加過問,直接先斬後奏。

這也算是君臣二人之間的一次破冰之約,這封手詔目前還在淩雲的手裏揣著。但皇上卻知道了他的行蹤,如果需要做出一個解釋的話,那這個解釋只能是,他的身邊一直都沒有缺過錦衣衛,只不過是相對於以前,錦衣衛的存在手段更加的高明了而已。

想到這裏的時候,淩雲的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沒有想到崇禎竟然會如此的不守信用。但他又想不通的是,既然是這樣的話,崇禎為什麽會主動的透露這個消息給他。

崇禎看了一眼誠惶誠恐的淩雲,作為皇帝,很喜歡看到臣子們這樣的表情,這才能夠體現出帝王心術的神鬼莫測,不過他還是告訴淩雲說:“愛卿無需多疑,朕金口玉言,自然是說話算數的,我沒有在你的身邊安插錦衣衛。”

看著淩雲仍然是一副你說什麽我都不會信的樣子,他解釋說:“你去西北後,朕公務之餘準備去探望公主,誰知公主不在府上。詢問府中長史,得知公主男裝而出,已經數月。朕也不傻,自然知道去向,只是沒有追究罷了。”

淩雲這才松了一口氣,既然沒有就錦衣衛在身邊臥底,那就一切好商量,不然的話,有一個砍一個,有倆砍一對。

到了這裏基本上就該謝恩退出,好好睡一覺,然後明天趕赴山海關赴任了。因為山海關現在還在戰事之中。

一時失神,淩雲沒有答話。

崇禎繼續說道:“朕也看的出來,你和公主算是真心相待的,既然這樣的話,等到戰事稍稍緩和,朕會正式的給你們賜婚的。現在你馬上趕赴山海關,給朕把住門戶。淩雲,我對你寄予厚望。”

淩雲沒有再說什麽,磕頭謝恩,然後回到了潞河驛。一夜之間,雖然睡著了個囫圇覺,但是一直在做夢,起來以後覺得很累。但夢中的情景卻又怎麽也想不起來。

第二天早晨,在潞河驛門口,淩雲告訴朱慈心,這是皇上的旨意。這一次的山海關你不能和我一起去了。但是我會答應你,會好好的回來。

朱慈心這一次沒有哭鬧也沒有任性,她知道,山海關已經在敵人的重兵包圍之下了。淩雲在西北出發之前,已經被人家吃掉了六千人。現在士氣應該不會很高。現在自己在山海關可能幫不上忙,還會給他分心。所以就聽了他的話,乖乖的在京城等著。

看著朱慈心跨過潞河驛,打馬揚鞭而去。淩雲站在原地良久都沒有動,但是他知道,現在自己的心怎麽亂都可以,一旦去到了山海關,就再也不能亂了。到了山海關以後,就應該一門心思的考慮如何禦敵,因為他會是前敵將士們的主心骨。

崇禎九年十月二十二日,淩雲到達山海關,正式接管中軍帥印,就任遼東經略使。

在此之前,薛庭柏和何可信已經堅持了很久,山海關仍然堅持主守後戰的策略,閉門不出,僅用滾木雷石去擊退敵人,偶爾會用弓弩箭矢拒敵。因此,這幾天敵軍也沒有能夠有什麽大的進展,士卒沒有多大的損失,僅僅折損不足千人。

但是,自從那次曹丹麒的瞎指揮之後,士兵們士氣相當低落,營中的厭戰情緒很高。

淩雲到達山海關之後,本來不想擺什麽官威的,因為現在畢竟不是時候,而且他接的是劉鴻的位置。從崇禎七年初,到現在不過三年的時間,一個無名士卒竟然成為了新的遼東經略。

他的第一步,晉升百戶,那是劉鴻給他的機會。他現在如果真的在這個地方擺官架子,那就是良心有損。可是現在,卻不得不這樣。

到達之後,他不顧鞍馬勞頓,就打了聚將鼓,把聖旨和尚方寶劍以及王命旗牌全都擺了出來。

由中軍官當場宣讀聖旨,正五品以下文武官員升遷絀置,可以便宜行事。其餘職缺,由其上報兵部,依律處理。

除了副總兵和參將游擊這類不多的高級軍官,其餘的職缺,都在正五品及以下。也就是說,在山海關這個地方,正五品以上的,淩雲對兵部有建議權。正五品及以下的,想升想降想殺,都是一句話的事,不高興的話,都不需要給朝廷報備。

本來這些將官等著盼著等淩雲回來,是想要個主心骨,但是沒想到,還沒怎麽樣,先打一百殺威棒了。就看下面怎麽個說法了。

淩雲告訴下面站著的將官們說:“各位將官,我淩雲也是山海關出去的人,轉了一圈,我又回到了山海關,這裏的諸位軍官們,包括我,都是劉大人的舊部。劉大人剛剛出的事,我都知道,但是我也無能無力。我今天坐在這裏,你們有些人可能還會對我有看法,認為是劉大人下去了,我才能坐上來這個位置。但是無論你們怎麽想,都記住一點,外面是清兵在攻城,我見識過他們的兇殘,我也知道他們一旦城破會做些什麽。所以現在絕對不是內鬥的時候,你們如果有哪個對我有想法,打完了仗再說。如果那時候我們都還活著,我們慢慢聊,如果在清軍退卻之前有人找事,別怪我手下沒有情面。”

底下的這些軍官們有些被他一語說中了心事,的確如此,有些人也是劉鴻一手提拔的,這個時候劉鴻下去了,淩雲就任經略。雖然沒有直接的關系,但也好像是因為淩雲,劉大人才被罷官一樣。

有的人心裏別不過來這道彎,但是淩雲現在不想和他們糾纏這些,擺出來這些象征著經略權威的東西就是想告訴他們, 現在不是鬧著玩的時候,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聽話,或者去死。

淩雲一點也不想這樣,可是他知道,如果不來這樣一個下馬威的話,那麽很可能不能夠令行禁止,如果不能夠令行禁止,那無論是誰來做這個遼東經略,都不可能會有多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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