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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鎖定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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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嘩變雖然暫時的平息了下去,可是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最為現實的問題,那就如何去追回那六十多萬兩的銀子。

孫傳庭算是下了血本了,立下了這樣的軍令狀,如果銀子追不回來的話,那麽就要以性命謝罪。這個時候,南柯縣令的委任工作自然就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必須著急辦理的大事了。

不過當拿下了南柯縣的消息傳回到西安的時候,孫傳庭還是松了一口氣的。畢竟南柯縣也是陜西的轄地,無論是哪塊地方出了問題,都是巡撫難以推辭的責任。

現在好了,問題解決了,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就連孫傳庭自己也沒有想到,掃地王竟然就會那樣的不堪一擊,像是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了。

不過也就是這個時候,孫傳庭忽然就有了一個想法。他馬上召集了自己巡撫衙門裏的捕快們,告訴他們,如果能把監守自盜的賊人捉住的話,賞千兩。提供有價值消息的,賞五百兩。如果不想要銀子的,如果粗通文墨,也可以保舉軍功,任職南柯縣令,蔭及後人。

這些捕快們都是世代做這個行當的,就算是再優秀,無非也就是下九流的人,他們的後來幾乎是沒有辦法通過科舉考試博取功名的。現在孫大人放開了這樣的一個口子,他們自然是不願意放棄這樣的一個機會。

千兩銀子固然是珍貴,但功名卻是不容易得到的。頭戴紗帽身穿袍服,坐在大堂之上,堂呼階諾的狀態,那可是十年寒窗苦也未必就能夠得到的。就這樣的鼓舞之下,終於其中的一名捕快經過探訪,得到了確定的消息。

這名捕快叫做雷天升,是一名辦案經驗很豐富的老人了,他經過對事情的判斷,明確指出,六十多萬兩銀子,肯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是挪走也要費一番功夫,很可能他們到現在根本就還沒有出城,而是在哪個地方躲了起來。

巡撫衙門的人已經把整個的西安城內像是過篩子的一樣過了一遍了,可是還沒有什麽有效的收獲,無論是那些銀兩還是人,完全都一無所獲。

雷天升和他的弟弟雷天榮商量說:“我覺得這件事必然會有些蹊蹺,這些賊人必然還沒有出城,或者說是沒有完全出城,他們應該藏匿在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我們是不方便搜檢的,西安城內什麽地方符合這個條件呢。”

這個幾乎是不用思索的,這個西安城還有巡撫衙門管不到的地方,如果符合這個條件的話,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秦王府。

在大明開國之後,朱元璋唯恐自己的子孫們受什麽委屈,先後把自己的二十六個兒子封為親王,並且允許他們世襲罔替。秦王朱?的封地就在西安,最初的時候,每個藩王都允許有自己的護衛軍馬,每個王府從九千人到五萬七千人不等,但到了明朝的後期,朝廷已經開始著力的削減藩王的實力,因此先後把護衛給裁撤了。

不僅如此,藩王們的俸祿也有了大幅度的減少,已經不足開國之初的三分之一了。

這也算是無奈之舉,就算是這樣的減少俸祿,朱明王朝的這些龍鳳子孫們的俸祿工資,仍然是財政上的一大吃力點,朝廷要拿出好幾個省份的收入來才能養活這些親貴們。

對此,淩雲曾經上過一個折子,請求免除大範圍的宗室世襲罔替,並且對他們的俸祿再次的裁減,但是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被大力阻撓了。沒有人能夠接受他們的既得利益再一次的被剝削。

因此一堆近支藩王堵在了皇宮鬧事,最後崇禎面對著自己的這些叔叔伯伯和兄弟們妥協了,他保證不削藩,也申斥了淩雲,但藩王卻因此更加的有恃無恐了。

在崇禎二年的時候,秦王朱存樞被李自成圍困後投降,並且後來不知道怎麽死的,連墓葬都沒有了後續的記載和說法。等到西安回到明軍的手裏的時候,崇禎不忍心秦王一脈斷絕,就把靖江王朱守謙的後代朱伯慡由奉國中尉先是封為渭南王,接著加封為秦王。

但此刻的大明江山似乎都是在風雲飄搖中了,這個小小的秦王府更加是如此,說是王爺,其實和個普通的財主富戶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朱伯慡本身也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人,既然朝廷給他的俸祿不夠他揮霍的,那他就自己想辦法,這一次藩庫人員監守自盜的背後,就有著他的影子,他明確的派人拉攏了幾位看守府庫的官員。並且給他們開出了優厚的條件。

條件就是,在藩庫中弄出來的所有銀兩都在秦王府存管,秦王府占七成,剩下的幾位官員占三成,秦王負責他們的絕對安全,以後就算是案發了,就算是孫傳庭的膽子再大,怕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就來王爺的府上辦案抓人。

雖然說三七分有點吃虧,但是銀子的基數很大,被偷運出去的六十多萬兩,三成也是二十多萬,這個數字讓他們幾個官員來分的話,每個人也能夠得幾萬。如果不是揮霍無度的話,這個錢足夠讓他們過一輩子的富貴日子。

當雷天升和雷天榮兩兄弟分析了之後,已經基本把目標鎖定了秦王府了。可是苦於沒有任何的證據,不能隨便就去秦王府去搜檢。

雖然說現在藩王不如開國之初那樣了,但是畢竟還是皇上的本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有護衛難道還沒有幾十個看家護院的保鏢嗎。擅闖秦王府,很可能就會被扣上個帽子,被殺當場。

兩人商量過之後,決定找孫傳庭去討個主意。

孫傳庭聽了雷天升的分析後,也是點頭稱是,心說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出來這個問題呢,如果這批銀兩還在城內的話,那麽為唯有一個可能就是還在秦王府。現在必須對秦王府進行搜檢,無論是找到那些銀子還是找到那幾個逃跑的看守官員,都是人贓並獲。

他馬上簽下一張飛簽火票,這東西大致相當於現在的搜查令。然後蓋上了巡撫的大印,告訴雷天升,要多少給秦王留點面子,不要調集軍隊。畢竟雷天升也只是個從八品的巡撫衙門捕頭。帶一些捕快去就可以了。

雷天升拿了飛簽火票,心中多少也算是有了一點底氣。回來之後和弟弟商量應該怎麽行動。

對於這次行動,雷天榮確定是完全一定能夠成功,所以他不想讓過多的人參與這次的行動,畢竟人如果多了,功勞也就分了淡了。

兩人商量之後,決定帶十個平時還算是關系不錯的人去秦王府,如果有了好處,他們也不會去搶奪。再說了,如果自己能夠當上了南柯縣的知縣,這些兄弟們自然都會帶著走,成為南柯縣的佐貳官。

這幫人也算是心裏有數的,因此就算是在雷天升去找他們的時候,都沒有提出來什麽條件。就直接抄家夥跟著去了。

到了秦王府門前,秦王府自然也是有看家的校尉的。一名六品的帶刀校尉走過來說:“你們是什麽人,帶著兵器在秦王府的附近轉悠,你們這是不要命了嗎。”

雷天升沒打算和人家橫,自己是個從八品的捕頭,人家是個六品的校尉,橫也是橫不起來的。

他微微的一笑說:“煩勞通秉,我是巡撫衙門的捕頭,我叫雷天升,今天是奉了巡撫大人之命,前來求助王爺的。請您行個方便。”

既然是巡撫衙門來的人,校尉也不敢過於的怠慢,說:“你在這裏稍後片刻,我去去就來。”

此時秦王朱伯慡正在等著巡撫府來人,這幾天他一直在想,怎麽孫傳庭沒有什麽動靜,難道真的會傻到不動這個心思。

再等不來的話,就準備分贓散火了。就在這個時候,校尉進來通秉說:“王爺,外面來了十餘人,領隊的自稱是巡撫衙門的捕頭,求見您,說是巡撫孫大人有事請王爺協辦。您見不見他們呢。”

朱伯慡想了想說:“見,既然是巡撫衙門的人,怎麽有不見的道理,不過他們是把我們當成賊了,你先去告訴他們,我在正廳見他們,同時告訴王府的衛隊,如果我一聲令下,這些人全都給我當場格殺。”

那名來回事的校尉還並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當場就是一臉的懵逼,不過他還是忠實的執行了這個命令,如今的秦王府自然不如當年的情境,沒有了九千護衛軍。但是秦王自己有三百人的衛隊卻不曾削減。府內的亡命之徒那就更不要說了。

得到了允許之後了,雷天升帶著自己的下屬們進入了秦王府,他還是有規矩的,讓別人都在院子裏等候,只是自己進入了正廳。

行禮之後,秦王賜座。他慌忙推辭說:“殿下的面前,豈有卑職的座位。卑職這次來,是帶著巡撫大人命令,想請王爺幫一個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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