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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守將沈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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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寇將軍印,雖然就是一個大銅疙瘩,就算是融化了賣銅汁估計也不值幾文錢,不過這代表的意義是很大的,有了這個榮譽稱號,雖然沒有級別,卻象征著皇帝的信任,就算是督撫也要忌憚幾分的。

不過深通歷史的未來人淩雲對此卻是喜憂參半的,喜自然是不必說的,但是憂也是有的。左良玉也曾經被崇禎授予將軍印,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平賊將軍印。可左良玉的下場並不好。

崇禎的將軍印發放都是限量版的,甚至比他的閣老人數還少。不過這正如明代的丹書鐵券一樣,拿到也不是什麽值得慶幸的事情。

臘月初八,是邁入新年氣氛的第一天,從古到今,都有過了臘八就是年的說法。崇禎九年的這個年,似乎算的上是一個流年。

打了這麽久,也剿了這麽久,竟然越來越多。

但這些真的不是應該讓職業軍人們來考慮的,就在臘月初八日的清晨。白龍衛隊啟程,開赴西北戰場。

遠在西北的李自成和張獻忠並不知道,遼東邊鎮會有一支不足三千人的小部隊正在向著他們逼近。或者就算是他們知道,也未必就會往心裏去。他們都是動輒就擁兵十餘萬的人。自然是不會把這個小部隊放在眼中。

對於自己部隊的戰鬥力,淩雲並不放心。雖然遼東軍的戰力是有的,這一次的挑選的也基本上都是一些有戰鬥經驗的老兵。可這一千五百人,本來就分屬於不同的統屬,剛剛組合到一起,還沒有經歷過什麽像樣的磨合,就已經開赴前線。淩雲總有些擔心。

不過是騾子是馬,總歸還得先拉出去溜溜才行。

這一次,劉鴻還是很夠意思的,並非是僅給了一千五百人那麽簡單。雖然淩雲對於那兩萬兩銀子還是堅決不收,劉鴻也並沒有勉強他。可是額外了給了五萬斤大米,五萬斤面粉,兩萬斤草料。兩千斤火藥,軍械若幹。並且在衛隊原有火銃的基礎之上,又加撥付了一百支火銃。

這些東西,已經足夠淩雲的部隊用兩個月左右了。有這兩個月的時間,淩雲完全可以通過作戰和繳獲,獲得自己新的給養和裝備。

然而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和劉鴻去說感謝的話了。他只有在心中感謝自己的老上司,能夠不計前嫌,坦誠相助。雖然這個前嫌本身也就是一場誤會。

點驗人數無誤,一聲開拔。部隊離開山海關,徑直西行。

之所以一天只能行進二百裏,那是因為除了騎兵部隊之外,還有步兵,還有輜重兵和後勤兵。二百裏已經是一個很不容易的數字了。

中午的時候,經過了嘉峪關,距離山海關僅有不足百裏的地方,盧龍縣境內。這裏也駐紮著一支明軍,大概有六千多人。人數不多,不過這裏守將的級別並不低,是一名副將。職銜為從二品,讓淩雲比較詫異的是,這位副將也同樣除了本職之外,還有加銜。

他的加銜是竟然是禮部郎中,不知道是吏部和兵部在任命的時候搞了一個烏龍還是其他的原因。不過這位副將卻並不是行伍出身,是正經的二甲進士,不過沒有考中庶吉士,被分到了兵部,慢慢的就到了地方成了守將。

不過在他的統領下,嘉峪關也一直以來固若金湯,算的上很稱職了。

得之淩雲在此路過,一向沒有什麽接觸的嘉峪關守將沈輝特意準備了勞軍的儀式。

不過淩雲帶著兩千多人行軍,要是緊著吃人家的,一頓飯也是個不小的消耗了。人家準備點糧食也不容易。

賓主相談甚歡,午後,沈輝本來打算留淩雲住兩天。但淩雲說:“多謝兄長的美意,我這心裏的確是暖和的很,但我是奉命率部到西北去。遲延不得,我拖延一天,皇上那裏都不會放心。多承老兄盛情款待,如果我還能回來,到時候我在山海關設宴,宴請兄長。”

沈輝沒有再說什麽,的確這也不是淩雲一人,他帶著兩千多人無法耽擱時間,也便不好再次挽留。他倒也是個實在人,說道:“老弟可否想過,這次去西北情形和守關不同,我們把守關隘,自然就占據了地利的優勢。而你去西北,和流寇作戰,運動殲敵。沒有你的根據地,到時候難免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抵不過人多呀。”

淩雲點點頭說:“沈兄說的甚是,不過我淩雲是朝廷的官員,我唯有此身盡忠報國,才對得起聖主的知遇之恩。我淩雲起身行伍,之前不過就是一個火頭軍,三年的時間,就已經位居侍郎。如此恩遇,在本朝也並不多見。我有什麽理由不為皇上效命。粉身以報呢!”。

這話說的聽起來很假,卻是心裏話。對於崇禎的知遇,就算裏面有把他當成救火隊員的成分,他依然是很感激的。

這種感激自然是發自於內心的,沈輝能夠體會的到。他想了想說:“老弟,我剛才說了,你的軍力或許不足。但你也看到了,我這裏也只有六千人馬駐紮,能夠守住這號稱天下第一雄關的山海關。也是剛剛夠個人數,這樣吧,你我兄弟相識一場,做哥哥的沒有什麽能給你的。就在我的部隊裏劃撥五百人給你吧。土地爺吃螞蚱,大小也算是個葷腥。”

對於初次相見,就這麽客氣的,真心實意付出的沈輝。淩雲內心的感激是沒有辦法形容的。無論是在官場上的官員還是各類的將領們,他見過的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無非都是想變著法子往上爬,或者就是打壓別人想凸顯自己。

唯有這個沈輝,還沒有什麽深入接觸,僅僅是初次相見,就在自己本來也不富裕的兵力中,抽調五百人給自己。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是個相當厚道的人。

但是淩雲婉拒了沈輝的好意,他有自己的計劃,而且不想給禦史言官們留下什麽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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